骨里红-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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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能感觉到玥湄郡主修剪得圆润无比的指甲盖在自己的肌肤上滑行,可她却没有半分畏惧,一双眼睛望向了那张跟自己越贴越近的脸,淡淡一笑:“郡主,你金尊玉贵,之恒只是一介草民,如何能配得上郡主?郡主难道不是要嫁给世子爷准备做王妃的?”
“可我就不爱做王妃,我就想做杨之恒的夫人。”玥湄郡主将手放了下来,一张脸凑到了郑香盈面前,眼睛张得大大的,撅嘴嘴道:“郑香盈,咱们好歹也是朋友,你将杨之恒让出来,我还可以帮着你嫁给我二哥,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只要你答应了,咱们继续是好朋友,我将你送出府去,到时候还送几万两添妆银子给你。”
“是吗?郡主真是大方。”郑香盈微微一笑:“郡主,你想知道我的回答吗?你挪过身子来些,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听到我说的话。”
玥湄郡主有几分好奇,朝郑香盈靠拢了一步,弯□子来,一双手垂在了她的身边,脸上笑得十分欢快:“那我倒要听听你的回答是什么了。”这话刚刚说完,玥湄郡主嘴里便发出了一声惨叫,握住手臂往后退了过去,眼中满是惊恐:“你,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周围几个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玥湄郡主,郑香盈缓缓站了起来,抖了几抖,身上的绳子应声而落。她的右手里拿了一个小铁管,在烛光的映衬下微微的发亮,望了一眼朝自己逼近的几个婆子,郑香盈轻蔑的一笑:“若是还想和你们郡主一个模样,尽管过来试试。”
玥湄郡主甩着胳膊不住的在叫喊着:“你究竟拿什么扎了我?好痛好痒!”
郑香盈瞧着她那痛哭流涕的模样便觉解恨,故意吓唬她道:“我这小铁管里养了一条很特别的蛇,别看它身子小,可若是咬了人,那后果便很严重。你若是半日之内不得解药,小命便不保了。”
玥湄郡主听了这话唬得脸色发白,瞅着郑香盈喊道:“快将解药给我!”
“你要解药也行,只不过先将我送出府去,我找到杨之恒以后自然会将解药给你的婆子带回来。”郑香盈笑着望了望玥湄郡主:“你以为我会在这屋子里给你解药?你翻脸便让丫环婆子将我抓住,那倒霉的岂不是我?”
玥湄郡主握着胳膊,心中一阵毛骨悚然,她似乎瞧见自己的胳膊越来越肿了一般,那种痛痒的感觉一直要钻到心里边去。她耷拉着脸带着哭音道:“我派人送你出去,你快些将解药给我。”
“不着急,我可以慢慢走的。”郑香盈心中好笑,拖着脚步走到门边,回头望了望一脸汗水泪水交织的玥湄郡主道:“郡主,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之恒对你只有朋友的情分,你又何苦为难他一定要娶你?即便你将我杀了,他也不会娶你,你又何苦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呢?你说要我表态,将之恒让给你,我的回答是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喜欢杨之恒,他是我选定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们会不离不弃,怎么会因着几万两银子和你的威胁而随意违背承诺?”
“有骨气!”门外有人高声赞了一句,郑香盈扭头一看,却只见豫王爷和豫王妃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究竟听了多少内容去。郑香盈赶紧行礼:“见过王爷王妃。”
豫王妃一双眼睛里边似乎能冒出火来,恶狠狠的望着郑香盈,声音都有几分打颤:“你这贱婢,竟然放蛇来咬我的湄儿,你是不想活了不成?来呀,快将她拿下,搜遍全身将那解药找出来!”
郑香盈听了豫王妃的话冷冷一笑:“王妃,这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种的因便要受这果,若玥湄郡主不想着要为难我,我又为何会施暗算?我这只是在保命而已,是迫不得已。况且,”郑香盈微微一笑:“被蛇咬伤,必然会有伤口,那伤口会肿胀、会有青紫颜色的瘀痕,现儿郡主手腕光洁如玉,哪有被咬伤的痕迹?”
豫王妃听了这话,赶紧飞奔着跑了进去,捉住玥湄郡主的手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不见那伤口,这才放了心,朝郑香盈一瞪眼睛:“解药呢?快些拿出来!”
郑香盈从袖袋里面摸出一小包药粉来扔给了站在一旁的那个婆子:“快些将这药粉儿化了去给你们郡主搽搽手腕那处,即刻便好。”转脸见豫王正在一脸深思的看着自己,郑香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香盈本无意冒犯郡主,此举实乃无奈,还请王爷恕罪。”
“这事本来也怪不得你,全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豫王的双眼盯住玥湄郡主,似乎能冒出火来一般:“玥湄,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想着与杨之恒的亲事,他不是你的良配!况且此时他也已经与郑小姐订亲,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玥湄郡主的一双手浸在水中,那痛痒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只是眼睛里的泪水掉个不停,叮咚叮咚的掉进了水盆儿里边:“我便是喜欢杨之恒,我只喜欢杨之恒,若是不让我嫁他,那我宁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偷眼看着豫王,想瞧瞧他是什么反应,本来还想蹬脚,可实在没那胆量。
“王爷,不如这样,就让杨之恒娶两个便是,两头大,只是封妻荫子的时候,咱们湄儿可要占强做大。”豫王妃见玥湄郡主不再喊痛,总算放下心来,可瞧着女儿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实在不忍,站起身来走到豫王身边,缓缓建议:“郑小姐,你便答应了罢,这样你也不吃亏,反正也算是杨之恒的正妻。你的身份如何能与我们湄儿比,封诰的时候自然是我们家湄儿在前边才是。”
郑香盈瞪眼望着豫王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豫王妃这是怎么了,竟然想出这馊主意出来,两女共事一夫?
第一百九十三章豫王莫名出奇招
门口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豫王妃一双眼睛乞求似的望着郑香盈,那种哀求的神情让她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想着那荒唐的提议,她实在接受无能。诚然母爱是伟大的,可她不能为了这伟大的母爱牺牲了自己的爱情。
“王妃,恕我不能答应。”郑香盈望着豫王妃,正色道:“我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怎么可能?”豫王妃有几分惊诧:“你怎么会这样想?杨之恒是个又前途的,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五品官,假以时日定然会蒸蒸日上,前途不可限量。你看看大周,任何有点地位的,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即便是那农夫,多收了几斗米,还想着要娶个姨娘呢,他又怎么可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若是做不到,那便不是我想嫁的杨之恒。”郑香盈傲然抬起头,看了豫王妃一眼:“他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他的,他提了活雁来我舅父府上提亲的时候,自己便说得清清楚楚,我们俩要一直在一起,不要有第三个人,我们就要如那对活雁一般,终身只有一个伴侣。”
豫王妃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郑香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完全被郑香盈所说的话震惊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话才好。可郑香盈没有放过她,开口大声的唱起了几句小曲:“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好,好,好,好一句奈何桥上等三年!”豫王在旁边鼓掌赞叹了一声:“郑小姐真是兰质蕙心的女子,之恒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值得!”他抬眼望了望豫王妃,又望了望屋子里边的玥湄郡主,脸上转了颜色:“王妃,我早就说过不要考虑玥湄与杨之恒的事情,你却是只一味骄纵着她,此次竟然帮着她做出这样糊涂事儿来!幸得郑小姐不计较,若是传了出去,豫王府还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郑香盈听着豫王的话,心里知道他一半夸赞一半威胁的在告诉自己,今日的事儿到此为止,她受了委屈也就算了,不要将这事情宣扬出去。自己的身份地位怎么能与玥湄郡主相提并论呢,也只能吃了暗亏不出声了。
抬起头来正想说话,就见豫王身后的拐角处出现了几个人,走在最前边的正是杨之恒。他飞奔着跑到郑香盈面前,拉着她的手看了又看,焦虑的神色这才慢慢褪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你不会有事情。”
“是,我肯定不会有事的。”郑香盈望着杨之恒,心中一热,刚刚一直没有流一滴眼泪,此时她却心中激动不已,眼泪珠子汪汪的荡漾着,瞧得杨之恒好一阵心疼,拉住她的手低声安慰她:“别哭,别哭,我不是在这里吗。”
杨之恒愈是安慰她,郑香盈便愈觉得心酸,可能这便是传说里的矫情罢,她自己暗暗鄙薄着自己,可那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白玉般的肌肤上长长的两行泪水,看得杨之恒都慌了手脚,他认识郑香盈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着她这般伤心流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想来想去索性一把将郑香盈搂在怀里,也不顾旁边还站着不少人,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香盈,你受了委屈,想哭便哭出来罢。”
被杨之恒这么一搂着,郑香盈有些不好意思,那眼泪珠子才溅了几滴便收住了,将他推开了些,嘴里娇嗔道:“我哪有哭,我是见着你来了高兴。”
杨之恒此时才放下心来,一双眼睛深深的望着郑香盈道:“我与兆宁刚刚赶过来的时候听着你在唱小曲儿,可真好听,你再唱一遍给我听听?”
郑香盈笑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开口将那小曲儿唱了一遍,这小曲是她在一部电影里看到过的,只觉得后边那两句话颇有意思,于是便记了下来,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她唱完以后,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瞧着她,眼神各异,豫王的是褒奖,豫王妃的是若有所思,杨之恒的是热烈,而许兆宁的却有些……伤神。
瞧着那玉树临风站在走廊下边的美少年,郑香盈心中有几分感慨,许兆宁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道,可她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再也容纳不了别人,对于许兆宁的关爱,她只能躲避,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绝,可幸好的是他不像他那个霸道的大哥,温文尔雅,堪称翩翩君子,知道自己与杨之恒定下了亲事,竟然带了贺礼前来,仿佛没有一丝芥蒂。
姻缘前定,只能祝愿他能找到一个合意的姑娘,一辈子快活如意。郑香盈最后望了一眼许兆宁,转过脸去,不再去看他,向豫王爷婉言道:“王爷王妃,今日香盈得罪了郡主,还请两位不要见怪,现在时候不早了,香盈想要回荥阳去,便先行告辞了。”
“且慢。”豫王开口制止了她的脚步:“郑小姐,我还有话要说,咱们去外边大堂,别站到这里说话,实在不像话。”又朝玥湄郡主瞪了一眼:“玥湄,赶紧去梳洗了来大堂,我有话要吩咐。”
玥湄郡主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慢吞吞的从里边走了出来,经过郑香盈身边的时候,愤恨的盯了她一眼,却被杨之恒狠狠的瞪眼吓得转过了脸,带着丫鬟婆子飞快的朝前边走了去。郑香盈望着玥湄郡主的背影,朝杨之恒微微一笑:“你不该吓唬她的,她可是金枝玉叶的小郡主。”
“我管她是谁,一想着今日的事,我便心中有气,只是男人不能动手打女人,否则我还真想狠狠的给她扇几巴掌打得她鼻青脸肿。”杨之恒拉了郑香盈的手便往前走:“咱们走快些,听了豫王的吩咐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嗯。”郑香盈点了点头,朝着杨之恒微微一笑,两人眼神交织,彼此情意绵绵。
大堂里边极其华丽富贵,那高高立着的宫灯雕琢精美,鎏金香炉造型独特,屋子里头的家什全是黑檀木精制而成,上边幽幽的流淌着淡紫色的光芒,温润而顺畅。大堂左侧有一扇很宽阔的屏风,上边绣着气势磅礴的山河万里图,那崇山峻岭巍峨高耸,白云缭绕,松涛阵阵,下边还有怒奔的江水正滔滔而去。
郑香盈凝神看了看那屏风,只觉一种豪气从胸中升起,真没想到豫王看着文质彬彬,这大堂的摆设却如此具有豪迈派的风格。可能这是装修师傅的手笔,或者并不是豫王自己的选择,郑香盈打量了几眼便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里边,屏声静气的想听豫王有何指教。
“郑小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允。”见人独到齐,豫王看了一眼郑香盈,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我十分欣赏郑小姐的文采,又很欣赏郑小姐的为人品行。我见郑小姐父母双亡,又听闻荥阳郑氏已将你族谱除名,就想将郑小姐认在名下做个义女,郑小姐意下如何?”
郑香盈楞了楞,惊讶的看了豫王一眼,这算不算天上掉了块大馅饼?自己本只是一个受人欺压的小孤女,摇身一变成了豫王府的小姐,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身份变了,对付那些恶人也更有了靠山,这该是一件大好事,可她却怎么也觉得这事情里头透着诡异蹊跷,有些什么东西在这个义女身份后沉沉浮浮,只是自己却看不透。
“父王,怎么能认她做义女?我不同意!”玥湄郡主坐在郑香盈对面,听着豫王如是说,立刻跳了起来,手指着郑香盈道:“她凭什么要做我妹妹?我才不认她!我那两个姐姐的母亲好歹也是父王的侍妾,可她算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也想要做豫王府的小姐?这可万万不行,传了出去咱们豫王府会没了面子。”
“我在问郑小姐的话,轮得上你来插嘴?”豫王脸色一沉,望了望豫王妃:“王妃,不是给玥湄请了教养姑姑?怎么还是这般模样?从明日起她便好好的将女戒女四书给我抄上一百遍,送给你过目,再由我来考她!”
玥湄郡主见豫王的神色不好,缩了缩脖子,默默坐在一旁不敢开口,豫王盯了她一眼道:“我之所以让你来大堂,是要你向郑小姐道歉,今日的事情,你做得大错特错,幸亏郑小姐没有出什么事,若是出了事,我一定会对你严惩不贷!”
“我凭……”正准备反驳,玥湄郡主瞅了一眼豫王黑沉沉的脸色,不由得没了气焰,站起身来走到郑香盈面前,也不拿正眼儿望她,只是嘴里含含糊糊说了一声:“郑小姐,今日是我做错了事,还请你不要计较。”
郑香盈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淡淡一笑:“郡主,你乃是金尊玉贵的身份,何必来与香盈计较?香盈谢过郡主宽厚,不再责怪香盈,以后咱们可以尽量少来往,以免再产生误会。”
这话儿说得实在圆滑,既不动声色的批评了玥湄郡主,又说明了郑香盈的态度,以后她与玥湄郡主能不见面便不见面,要躲得远远的。玥湄郡主听了郑香盈的话,鼓了鼓嘴巴,终究没有说话,气哼哼的坐回到自己座位上边去了。
“郑小姐,哪里能这么说呢,以后你便是本王的义女,是玥湄的妹妹,见面的机会自然多,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便赌气不来往了。”豫王换了一副笑脸望着郑香盈:“郑小姐迟迟不肯点头答应,莫非郑小姐嫌弃本王不成?”
这帽子扣下来谁能接得稳?郑香盈只能笑着应承下来:“王爷抬爱,香盈盛情难却。”
豫王显得很是高兴,脸上笑逐颜开:“你还喊我王爷?该喊父王,那是你的义母,你也很着玥湄喊她母亲罢。”
郑香盈无奈,只能站起身来,低低喊了一声:“父王,母亲。”
“今儿只是口头说定一下,我还得报请宗人府那边帮你在宗室族谱上添个名字,再看皇上心情好不好,能否给你赐个封号。这些事情太多,要做好恐怕得到明年开春了,你先且忍耐半年。”豫王笑着看了看郑香盈与杨之恒:“以后你出阁的时候,嫁妆全部比照你大姐与二姐,她们有的,不会少你一分。”
郑香盈听着豫王这番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玥湄郡主绑架便能换回这么多好处?不,她绝对不相信,豫王怎么会轻易的将一个义女的位置许给自己,而且还正儿八经的要报请宗人府登记入册,这事儿绝对不简单,豫王必然有自己的算计。
正在思量之时,就听外边传来脚步声,一个管事拿了一张大红拜帖走了进来,双手呈给了豫王:“王爷,外边有人送了拜帖过来,等着王爷王妃回话呢。”
豫王拿着那拜帖看了看,又望了望郑香盈,忽然笑了起来:“香盈,你想不想要父王替你出口恶气?”
☆、第87章 遭闷棍迎头一击
抄手游廊下挂着一排鸟笼;各色鸟儿在架子上跳来跳去,不住的扑扇着翅膀;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啼鸣。抄手游廊下边是一色的茜纱帘子;拉着扣在走廊的空隙里,将那毒辣的日头隔在了外边。
几个丫鬟正站在抄手游廊处小声的说着闲话儿,一个瞄了瞄屋子里边;微微撇嘴:“究竟还是敢着来洛阳了。”
“可不是?他们是主支大房;向来看不起旁支,这会子却还是巴巴的过来了,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我都替咱们主子觉得不舒服!”一个梳着丫髻的小丫头子挤着过来说话;一双眼睛不住的溜溜转着:“这时分洛阳有什么好玩的?牡丹节已经过了很久;天气又这般热,来白马寺烧香不成?”
“我瞧着也不像是来烧香的。”有个大丫鬟模样的低声接了一句:“你没见跟着来的两位小姐,打扮得容光熠熠,恐怕是……”
旁边几人惊讶的叫了起来:“难道是送到哪里去相看的不成?”
“我也只是猜测,你们莫要再多说了,指不定人家还真攀上了高枝儿,没由得咱们主子还得去赶上去捧着呢。这世上谁人不是捧高踩低?事情还不知道前,咱们可别妄加推测。”瞧了瞧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丫鬟,那大丫鬟伸手推了推周围几个:“快些去做活去,免得挨了骂又到我这里来哭。”
几个小丫头子扮了个鬼脸,小雀儿一般散了去,抄手游廊下边顷刻间安静了不少,竟然能听到大堂里边传来的细细说话声。
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坐在大堂里边,正捧着茶与主座上的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话。那中年人是这宅子的主人,叫做郑信阗,乃是郑氏旁支的一位子侄,他在洛阳府衙担任通判,正六品的官儿,虽说这官职不大,可因着祖产丰厚,过得也算颇舒适。今日还在衙门轮值,就听府中有人送信,说荥阳主支大房过来拜访,赶紧与上司告了个假,赶着回来将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接了进来。
回家一瞧,主院大堂里已经满满登登的都是人,看来大房这次来了不少人,除了郑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