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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骨里红-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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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小人做梦见到十八爷,十八爷说若我不替他来申冤,那他便要将小人带走,小人心里害怕,今日一起来便过来替十八爷喊冤了。”张阿大跪直了身子,说得一本正经,公堂上的人听着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原来竟然只是做了个梦便来喊冤了!”钱知府拿着那状纸看了又看:“那你这状纸上说的可是真话?”
  “小人所说,句句是实,不敢有半句谎言!”张阿大点了点头:“大人若是不相信,尽管可以找我们家四爷来对质,还有另外一个长随也知晓此事,大人也可以传他过来。”
  钱知府拿着状纸看了看,这事情可真不好办,荥阳郑家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虽然是件谋杀案,确实归自己管,可郑家愿不愿意将这事情宣扬出去还未可而知。正在为难之时,就听外边的鸣冤鼓又咚咚的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菇凉们,昨天木有看到你们的留言,某烟好桑心啊,豆豆、音音、木兰、飞天、枫叶、小伙伴、evelin1951,你们在哪里啊,啊啊啊……

  ☆、第72章 为查案寻寻觅觅

  府衙的北面摆着一面大鼓;若有冤情上诉,便可从鼓座下抽出两根鼓槌击鼓鸣冤;因此这面鼓也叫做鸣冤鼓。
  鸣冤鼓的前边站着一个女子;紧紧的咬着嘴唇,手里拿着两根木槌正在沉稳的击打着鼓面;沉闷的响声一声声的扩散了出去,吸引着街边经过的百姓驻足围观。
  “呔;你是何人;有什么冤情?知府大人叫你进去!”从府衙里走出一个衙役,斜着眼儿看了看郑香盈;发现有几分面熟,再看看她身上穿着颇为精致;身边还跟着丫鬟婆子;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声音赶紧低了几分:“小姐请随我进来。”
  郑香盈将鼓槌放到鼓座下边,整了整衣裳,从容不迫的跟着那衙役走了进去,钱知府见着郑香盈带着丫鬟婆子走了进来,大吃了一惊:“郑小姐,今日你来我这里可有什么事情?”
  “大人!”郑香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一张状纸高高举起:“昨日小女子偶得一梦,我父亲在梦里对我说今日会有人来这里陈诉他与母亲的死因,让我来知府衙门这边击鼓鸣冤,还请大人明察。”
  钱知府听了一愣,这郑小姐莫非便是那郑信诚的女儿?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通知那郑家,看看如何将这事情给遮掩了过去,没想到郑家却来人了,来的人还是自己熟悉的,不敢得罪的人。
  哪里敢让郑香盈跪着,钱知府赶紧让师爷将郑香盈的状纸拿了过来,一面吩咐鲁妈妈与小翠:“快些将你们家小姐搀扶起来!”许二公子喜欢的人,他可得罪不起,只恨不能替她端张椅子来坐着,可又怕做得太过了些遭人诟病,钱知府这才将一颗热腾腾想要巴结的心思拼命扑住。
  “郑小姐,你莫要着急,本府一定会将你父母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钱知府慢慢将那状纸看完,心中也有了一些疑惑,郑香盈举证的东西实在详尽,可他却还拿不准究竟该不该发签子去拿人,毕竟这中间隔了个荥阳郑氏,多多少少要给几分面子。
  “既然钱知府如此笃定,那便请钱知府下令去捉人罢。”郑香盈望着钱知府微微一笑:“我相信大人定不会放过那元凶的。”
  “那自然是。”思前想后,有苦主前来告状,自己不能不受理,钱知府咬着牙从筒子里拿出一支签子,亲笔写上郑信隆的名字,高高的擎了起来交给捕快头儿:“快去将郑信隆拿到公堂来!”
  郑信隆正在家里睡得香,昨晚他去了赌坊,一掷千金的豪赌了几把,那感觉真是爽得很,只是最后却输得口袋空空的回来,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色有些微微的鱼肚白,他才瞌睡上来,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
  正睡得香甜,就听外边一阵喧哗,门板儿被拍得山响,外边喊门的声音很是焦急:“四爷,四爷!”
  郑信隆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声:“喊魂呢!”一边爬起来趿拉了鞋子去开门,才将门打开,就见外边一个身子扑了进来,一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哭哭啼啼道:“四爷,外边来了捕快,说是奉了知府大人的命令要来捉拿你呢。”
  郑信隆听了这话,吓得立刻清醒过来,将怀里的姨娘推开些,急急忙忙就去床边摸衣裳:“你大清早来吓唬我!怎么会有捕快来我们郑家捉人的事情!”
  那姨娘扭着身子,捏着手帕子跟了过来,眼睛红得跟个桃子似的:“四爷,我也不知道哇,方才带着丫鬟在园子里散步,觑着几个穿捕快衣裳的人进了内院那边,敢过去在后门打听了下才知道竟是奉命来拿四爷的,至于是什么事情,婢妾也不知道哪。”
  “没用的东西!”郑信隆一把将那哭哭啼啼的姨娘推开,将外边织锦袍子的纽子扣上,弯□去穿袜子,脑子里边转得飞快,究竟自己是犯了什么事儿知府大人要抓自己?若只是小事,想必这捉人的签子也发不下来,看来该是大事。
  抖着手将袜子鞋子穿好,直起身来,手心里边已经是一掌的汗,那姨娘此时已经没有再哭哭啼啼,而是拿着一双眼睛望着他:“四爷,没什么大事罢?”
  郑信隆素日里最喜欢这姨娘,可今日瞧着他实在生厌,将她推开了些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心里边只是慌慌乱乱的一片。自己平常去赌坊赌钱,青楼狎妓:这些都不会是知府大人要捉拿自己的原因,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一颗心慢慢的提了起来,莫非还是前年的事情?
  “不会,不会,怎么会是那件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有谁还会想到?”郑信隆站在那里,喃喃自语着,眼睛瞟着不远处来了几个捕快,手里拿着锁链,身边还有家里边的总管事相陪。
  “你便是郑信隆?”几个捕快走到郑信隆面前,拿着签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知府大人发了捉人的签子,郑爷,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只能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听着几个捕快说得客客气气,郑信隆的心才放了下来,望了望那总管事,就见他朝自己摆了摆手又伸手指了指南边那个方向,心里立刻明白父亲已经派人去给大房送信。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族里也应该会替他兜着,大伯父可是个最最爱面子的人,怎么着也不会让他去牢房受苦。想到这里,郑信隆放下心来,昂着头跟着那两个捕快大步走了出去。
  郑氏大房的大堂里气氛凝重,郑三太爷望着郑大太爷满脸愁容:“大哥,这可怎生是好?七房那个丫头竟然还不死心,跑去荥阳府衙状告信隆谋害了她的父母!”
  “她是发疯了不成?”郑大太爷用力拍了一掌,那桌子发出了沉闷的嗡嗡之声:“她是嫌我们荥阳郑氏太风平浪静了些,想要闹出笑话给世人看不成?”郑大太爷的两颊通红,前胸不住的在起伏着,大口大口的粗气都喘不过来。
  回想起当时郑夫人死的时候,七房那丫头拉着信隆,口口声声喊着是他杀了自己的母亲,这事情当时不已经揭过了?大家也查看过了,确认了郑夫人不是被谋害的,怎么时隔两年她又将这事情翻了出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张倔强的脸,昂然站在那里,身上的衣裳被秋风吹得不住的舞动,她的眼睛里边仿佛有一簇怒火在燃烧,死死盯着郑信隆不放。
  “这丫头是钻了牛角尖了。”郑大太爷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侄女儿揪住伯父不放,非得要送他进牢房才好。这真是家门不幸,旁人还没来拿捏郑氏的错处,自己倒内乱起来!”
  “大哥,你总得想想法子,信隆现儿已经被捕快带走了。”郑三太爷坐在那里有几分焦急,早些年他因着贪墨被革职的时候都没现在这般着急,郑香盈状告郑信隆谋杀,若是案子定下来,这可是要判死刑的!
  “你着急什么,信隆又没有杀人,怎么会获罪?”郑大太爷望着脑门上爆了一片汗珠子的郑三太爷,伸手将茶盏拿了起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我只是想着该怎么样将这件事儿压下去。”
  郑三太爷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心里边一颤一颤的,实在不稳当,郑信隆究竟有没有做这事情他不知道,可七房那丫头既然敢去告状,肯定是得了什么证据,不由得他心中不着急。“大哥,不管怎么说,非得你出面才行,咱们郑氏你的面子最大,你先去知府衙门将这事情给压下来再说。”郑三太爷低声下气的求着郑大太爷,刚刚擦过的额头又密密的出了一层汗。
  被郑三太爷捧得心中舒舒服服,郑大太爷将茶盏放到了一旁,沉吟了一声:“好罢,这事儿也只能我去出面了,怎么着也先得让七房那香盈丫头将状纸给撤了才行,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得了郑大太爷这句话,郑三太爷这才安下心来,坐直了身子,继续奉承了郑大太爷一句:“在荥阳大哥说话可是作得数的,想来知府大人也会卖你的面子,毕竟你们说起来还是亲家呢。”
  “可不是吗?”郑大太爷又想起了这一层关系来:“知府大人的儿子还是我的孙女婿呢。”钱大公子聘的正是老六的女儿郑香依,就等着过两年春闱以后完婚,这点亲戚面子难道都不能给?
  被郑三太爷催促着,郑大太爷带着管事来到荥阳知府衙门。刚刚走到围墙那里,便瞧着那边黑鸦鸦的一片,府衙外头瞧着都是人,不少的人还踮着脚尖望里边瞧。郑大太爷见了这场景便愤愤然:“瞧这香盈丫头给闹的,真真不像话!”
  管事走上前去,分开众人朝里边喊了一句:“让路,让路,郑氏族长到了!”
  听了这喊声,围观的群众皆回过头来盯住了郑大太爷与郑三太爷,嘁嘁喳喳的议论了起来,郑大太爷只觉面上一窘,朝那管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背着手在身后,迈着慢悠悠的八字步子走进了公堂。
  挤到公堂上边,就见郑香盈站在公堂左侧,郑信隆站在右侧,中间跪了一个人,郑大太爷不认识,可郑三太爷却熟得很,他惊讶的走到前边瞧了瞧,认定了是郑信隆的长随张阿大,伸出腿去便踢了他一脚:“你这低贱的东西,怎么跪在这里?”
  张阿大被郑三太爷踢得倒在了一旁,抬起头来看了郑三太爷一眼,然后很坚定的回复道:“我是受了十八爷的嘱咐,特地来知府衙门为他说明冤屈的。”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十八爷委托你?十八爷都入土快两年了!”郑三太爷不怒反笑,指着张阿大道:“你是疯了不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一百五十章郑信隆对质公堂
  郑信隆昂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张阿大对钱知府道:“知府大人,这人疯言疯语,难道他说的话也能作得了证词的?”
  钱知府为难的看了看郑香盈,不是他不想替她秉公断案,委实是这案子实在不好断,这理由说出去,任凭是谁都会觉得好笑,怎么会有因着死去的人托梦便来喊冤的?怎么着也该有人证物证才能定罪,现儿这里只有个不被人相信的人证,物证却是没有一件,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结案,即便是许二公子自己亲自过来也没办法。
  郑大太爷冷眼瞧了瞧郑香盈:“香盈丫头,你闹够了没有?”
  郑香盈双眼直视着郑大太爷,口里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大伯祖父,什么叫闹够了?香盈是在为父母喊冤,希望能抓出幕后真相,这是在行孝道,为何在大伯祖父嘴里边便变成了无理取闹?”
  “凡是断案,需要有人证物证,你物证全无,人证也只是个这样疯疯癫癫的长随,叫钱知府如何断案?”郑大太爷皱眉望着郑香盈,摇了摇头:“焉知这证人便不是你花了银子找来演戏的呢?”
  郑香盈心中猛的一沉,看来郑大太爷是准备包庇郑信隆了,不过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自己现在并没有物证,两年前洛阳的刘府尹已经结案,那茶壶茶水早不知道丢去了哪里。神仙粉,她心里不住沉吟着,忽然想了起来,那洛阳东街的汤大夫,指不定还能记得买药之人的模样呢?
  “钱知府,我既然已经递了状纸,那便还请钱知府费心去将这案件查查,洛阳东街的汤大夫,贡院里头的差人,都可以是人证。”考生晚上歇在贡院里头,按道理是不能行走,只能在自己屋子里边呆着,为何郑信隆能将神仙粉下到郑信诚的茶水里边,这与那当值的差人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大周的科举考试相当严密,每一次都有详尽的记录,可以按照贡院的名册查出郑信隆与郑信诚分明住在哪两间屋子,巡守他们房间的差人是谁,只要将那卷宗调出来,便会一目了然。
  钱知府虽然觉得为难,可看在许兆宁的面子上还是不得不答应了郑香盈的要求,先将郑信隆与他两个长随皆收了监,等着去洛阳取证以后再开堂审案。郑大太爷正准备说话,就见钱知府拍了拍惊堂木:“退堂。”
  公堂上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好看,皆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可嘴里却还依旧在议论今日这离奇的案件:“竟然郑家七房死了的那位爷托梦!你相不相信?”
  “这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人摇了摇脑袋:“可若是要拿这个当断案的依据,怕也太牵强了些!”
  “可不是这样?”围观群众皆有几分将信将疑,大部分都只将这事情当做了一个笑话。
  见着百姓退散,钱知府这才将郑大太爷、郑三太爷与郑香盈请进了府衙后堂,吩咐人端茶送水上来:“几位请用茶。”
  郑大太爷拉长着脸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郑香盈,心中有说不出的火气:“香盈丫头,你自己说说,难道不是在无理取闹?两年前你便吵着说你信隆伯父害死了你母亲,可却又没有半分证据,那次还是在家里吵闹,今儿倒好,索性闹到公堂来了,我们荥阳郑氏成了旁人的笑柄!”
  “我只是在为父母寻找谋害他们的真凶,只要是有线索,一点也不能放过!”郑香盈挺直了背望着郑大太爷,没有丝毫的放松:“不管怎么说,至少郑信隆那长随便能证明他去买了几包神仙粉,这便是疑点。而且他向我们家借了银子,但我母亲死时,那借据却不翼而飞,他偏偏鬼鬼祟祟的从我们家后院出来,这不也是一个证据?大太爷,我知道你一心想维护着郑氏的名誉,可怎么来说也不该是让我父母冤死做代价!”
  她望了钱知府一眼,神色坚定:“钱大人,小女子希望你能秉公执法,替小女子的父母找出这谋害之人来。无论花什么代价,小女子都会让那凶手得到严惩!”
  坐在旁边的郑三太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愤愤的跳了起来,手指着郑香盈破口大骂:“你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一定非得谋害了信隆不可?他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总是揪着他不放?”
  郑香盈瞧着郑三太爷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三伯祖父,郑信隆他有没有做那事儿,他心里清楚得很,我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自己种下的因就得尝自己的果,不要以为能躲得过去,拭目以待,且看苍天饶过谁!”
  说完这句话,郑香盈头朝钱知府行了一礼,带着鲁妈妈与小翠,大步走出了后堂。钱知府瞧着郑香盈挺得笔直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万分,这位郑小姐瞧着年纪不大,可份气度从容都是大人都难比得上的。她父母冤死的案件,虽然还没有证据,可他却愿意相信他,而且他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张阿大说的便是实话。
  “钱大人。”郑大太爷清了清嗓子,望了深思的钱知府一眼,有些心上心下,莫非这位知府大人还真打算彻查这个案子不成?“钱大人,我那侄孙女素日里言行举止都有些奇怪,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郑大太爷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始与钱知府攀谈:“我这信隆侄儿,虽然素日里有些无心向学,可他却绝不会做出这残害手足的事情来。钱大人,若是招不出证据来,能不能尽快将他放出来?香盈那丫头不要面子,我们荥阳郑氏还要面子呢。”
  钱知府浅浅喝了一口茶谁,点了点头:“找不出充足的证据,那自然只能放人,但现儿却还要去寻找证据。”
  郑大太爷听了钱知府这话脸色僵了僵,旋即笑着说道:“钱大人说的是,先去寻了证据,找不到证据也只能放人了。”
  路上北风呼啸,一俩马车慢慢行走在官道上,官道上边因为行人走得多,积雪已经融化,一滩水迹与泥痕混杂在一处,可路边依旧堆着白皑皑的积雪,冷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萧杀,凄凉,似乎看不到半点希望。
  “怎么样了?”归真园的大门甫一打开,杨之恒便出现在马车前边,一手掀开了马车帘幕,满脸兴奋:“那郑信隆被抓起来没有?”
  郑香盈扶着小翠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头上的昭君套拢紧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杨之恒好一阵莫名其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郑香盈的眼睛惆怅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轻声说道:“钱知府已经将他收监,可现在缺乏物证,还不能将他定罪,我瞧着钱知府也很是为难,不能不顾许二公子的面子,可又没办法将这案件定性量刑。”
  杨之恒想了想,气哼哼道:“不如让钱知府屈打成招,钉板油锅准备起来,不怕那郑信隆不招供。不对,也不是屈打成招,他本来就犯了事,只是用些手段让他吐露实情而已。”
  “你这话说的!”郑香盈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这屈打成招传出去,钱知府还想不想要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呢?你以为郑家是没有人不成?”
  “这倒也是。”杨之恒的眉头皱到了一处:“咱们总得要去寻些物证来。”
  郑香盈默默的点了点头,可这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现在还能去哪里找物证?恐怕那茶水早就蒸发去了天上又变成雨滴落了下来,那茶盏想必也早就不见了。正在思考着,就听杨之恒在她耳畔说道:“若是找不到当年的物证,咱们给他制造出物证来。”
  “制造?”郑香盈吃惊的抬起头来望了望杨之恒:“如何制造?”
  “咱们托许二公子去刘府尹那里一趟,让他拿一个假的茶盏权充是你父亲当年用过的,在茶盏口子上抹些毒药,将那痕迹做旧一些,到时候拿了虚张声势的做真的物证省,即便是郑信隆心里明白咱们是栽赃陷害也没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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