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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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那些看家护院的护卫也想在慈宁宫逼宫?哀家倒要看他们如何翻天覆地?”
叮嘱我几句,太后便叫进鳌拜,同时让我先去慈宁宫正殿等着。进殿前,我先是在雯音房中更换菱香回承乾宫给我取来的紫罗兰色暗纹缎绣雅兰蝴蝶镶边氅衣,规整完毕,堂堂皇贵妃,也算是有模有样。
听得菱香嘀咕,“听说康妃娘娘衣着怪异,好想瞧瞧。”
我把她留在雯音屋里,不准她跟去,她又急又气,却不敢违令随从。
来到慈宁宫门前月台,浅浅夜色中,放眼正前方高悬慈宁内门的灯笼,双手交握,可为什么手微抖,心也轻颤,说不害怕,岂非自欺欺人 ?'…'
深呼吸,竭力稳定心神,却听得慈宁门外传来骚动,很快随着敲门声响起,慈宁门大开,就见简亲王济度与康妃一同走入,身后还跟进一队护卫,待济度和康妃踏上月台时,连接慈宁门和慈宁宫的甬道上隔几步就有序站住一位护卫,就此一路延伸至慈宁门外。
虽看不清慈宁门前的广场上排列多少护卫,虽提前就知道简亲王会带护卫过来,可当亲眼目睹随时投入战斗厮杀的军队,我的心跳突然加快速度,就连双腿都开始不听使唤略微哆嗦。
济度和康妃看清我时,都是一怔,彼此都未开口,济度就率先自己踏进慈宁宫正殿,康妃也立刻跟进,这时就听得济度的声音传来,“浩奇特,请皇贵妃进来坐着,没有本王的同意,这里的任何人不得出慈宁宫。”
唯一跟上月台的护卫来到我面前,声音故意放低,“娘娘且进殿宽坐,此事与您无关,只要您不惹恼王爷,不会有事的。”
看着浩奇特,这张脸留下过印象却又模糊不清,倒是与他有关的一些事我却耳熟能详,目光扫过甬道上的护卫再回到他身上,皆是宫中正黄旗守卫的装扮,故作疑惑,轻声发问,“你是洛舒哥哥的朋友,对吗?你不是正蓝旗的人吗?什么时候成了正黄旗?”
他满脸尴尬,张口结舌,殿内再次传来济度的催促声,他轻轻推了推我,“娘娘快去,等王爷办完事,自然会放你回去,别怕,不会伤害你。”
慢慢吞吞我一步一步走进,灯烛明亮的大殿,我抬眼看向济度和康妃。济度身着暗黄锦缎亲王朝服,前后补服上各一团五爪降龙,并未逾越规矩,倒是康妃的装束确实不同寻常。
身穿淡黄色锦缎绣富贵牡丹氅衣,发髻侧戴七尾凤金簪,妆容艳丽明媚,活脱脱一只急欲高飞的七彩凤凰。但是倘若对这身打扮具体分门别类,那么这只光彩照人的凤凰就会显得不伦不类。
首先明黄色和牡丹图案专属皇后,康妃身为一宫正主,淡黄色姑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富贵牡丹就是直冲皇后而去,而发髻上的七尾凤金簪专属皇贵妃,康妃的身份只能是五尾凤,她这集合皇后、皇贵妃以及自身身份的风格,果真咄咄怪异。
济度大咧咧端坐,满眼不屑上下打量着我,康妃也正襟危坐,不过注视我的目光怏怏不悦。
按照我原先的设想,宫中提前布置的伏兵完全可以把济度的护卫军包围在广场上,谁知他却明目张胆从广场一路排进慈宁宫,看来他是打算一开始就镇住太后,强势压迫,速战速决。
慈宁宫毕竟是长辈颐养天年的处所,刀光剑影、血迹斑斑可不行,再者太后也会有危险,考虑到这些,我也没心情坐下,当即就借口说,太后吩咐过,如果康妃和安亲王进宫,我就去请她出来。
听我说的是请安亲王,济度轻蔑冷笑,“岳乐和福临一个路数,我大清江山差点就毁在福临手上,如何再交给岳乐?”随即转向康妃,心照不宣,“太后糊涂,就该是本王过来,总算康妃娘娘是明白人。”
不回应济度,我加快脚步往后堂走去,相信暗处的人也已经向太后禀报,不知太后可有应对之策把济度的护卫遣出慈宁门,避免慈宁宫内发生冲突。
济度突然喊住我,回头看他,就见他眼神示意,康妃翩然起身,傲慢神态,摇曳身姿经过我往后堂去太后寝屋,看着康妃华丽的身姿走出我的视线,我不得不听从济度,回来老老实实坐在他对面。
“皇贵妃,福临要去做和尚,太后也是没几天的时日,想想还真是替你不值,也还正是二十出头的锦瑟年华,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要不你也去做尼姑,好与福临配对?”济度阴阳怪调,嬉皮怪笑。
我扭头看向殿门外,估量昏暗中的掩藏不露,幽幽应声济度,“简亲王,请不要直呼皇上其名,请尊上敬上。”
“敬他?” 济度放纵漫笑,“退位让贤,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但要尊就该尊本王这样的贤能才是。”
心里的紧张我没有努力控制,自然流露,只是让轻颤的声调缓慢字字句句,“慈宁宫不是柔弱妇孺,就是手无寸铁的内监,简亲王何必劳师动众威吓。”
低头轻叹,抬头看向他时,有意无意,“太后性子刚烈,吃软不吃硬,一味强硬施压,鱼死网破也是做得出的,在太后身边这些年,这一点,我敢自信断言。”
济度面色束紧,我小心翼翼,“简亲王,不瞒您说,太后方才让我看过皇上的诏书,真是皇上亲笔书写,玉玺红印千真万确,难怪太后才会被气得一病不起,病情愈发严重,以致难以挽回。”
他抓紧椅子扶手,挑眉斜眼,“大家都知道太后、皇上身边少不得你,读了些书对了皇上的趣味,善解人意又对了太后的心思,康妃这段时间对太后百依百顺,可也没能亲眼见到诏书,你这好不容易来一次,倒是放心给你看?”
“百依百顺?”我含笑反问,“太后让康妃去请的可是安亲王。”
济度皮笑肉不笑,“皇贵妃,就你这眉目间的聪明灵气,你还能看不出为什么是本王进宫,而不是岳乐?”
“是您还是安亲王进宫,于我来说,有什么不同吗?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狠心抛妻弃子,我还有什么可指望。”我满脸落寞,话中有真有假,就看济度愿意怎么听,“虽是一介女流,可我也懂,只要能光大我大清基业,谁坐那个位置都一样,既然是您抢得先机,可见谋事在人,至于能不能达成所愿,不也还有一句成事在天吗?”
济度锐利的目光直盯盯瞅着我,“玉玺和禅位诏书在哪儿?你不是经常陪在福临身边吗?自己也练得一手书法,模仿他的字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王爷谬赞,请别把我掺和进来,皇上书法游云惊龙,岂容我冒犯模仿,有的是书法高手听候您的差遣,还是饶了我吧。”
话是这样说,可突然灵机一动,我低下头沉默斟酌。康妃有玄烨和汉军正蓝旗,济度有王爷的身份以及多尼军的支持,他们的合作只能是济度扶持玄烨登基,但假设,如果济度反悔了呢?
才想着,济度就起身来到我跟前,“你躲得了吗?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出现,本王不找你还真对不起天时地利人和,等会儿就给本王写诏书,不要求非要和福临的字一模一样,差不多就行。”
我立刻便是拨浪鼓般左右摇头,他抓起我的手腕,怒目而视,我更加摇晃脑袋,坚决不从。他施狠用劲,我只觉手腕都会被他捏断,咬住下唇,眼泪软弱,委屈问去,“要写什么?就只是把安亲王的名字改成王爷您的吗?”
“什么?”他一愣,松开我的手腕,忽然间,闪亮在他眼中跃动,他嘴角似笑非笑豁然有悟,这次他直接抓回我的手腕,把我提起来站好,脸凑过来,惊喜已经充斥着他,可他还是压制装作不懂,“把话说清楚,否则本王给你好看。”
扭开头不看他,就算他自以为已经掌握全局,可好歹皇上不是还好端端窝在西苑讲经论佛吗,居然有持无恐就敢对我无礼,见我又要顽固,他又开始故技重施,可怜我的手腕,耐不住疼痛,我直言表达。
“只是改动名字,不是最简单吗?难不成王爷您还要写长篇大论?皇上考虑皇子们年幼不足以堪当重任,又不想重蹈覆辙当年摄政王多尔衮辅政的专制,这才坚持禅位给安亲王。太后不是不疼爱自己的亲孙子,可太后身子已经无法坚持,再不能辅助幼年登基的皇子,如此,太后才不得不采纳皇上的诏书。”
趁他松劲,我赶紧抽回自己的胳膊,护在我怀里,“康妃奉太后命去请安亲王,结果来的却是您简亲王,我除了能想到诏书上的名字换一换,还能想到什么,就连玉玺都用不上,红印不是都盖好了吗?”
济度突然敞开双臂,仰天大笑,激动的心情随着他的笑声欢欣鼓舞,我连连后退,与他保持距离,他的胳膊突然就挥朝我的方向指住我,我吓一跳,站住不敢动,他则满面笑容,“皇贵妃呀皇贵妃,你可真是出现得太及时了,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本王怎么听就怎么舒服。福临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放着这么个大美人的温言软语不听,反倒整天听那和尚念经,还福临呢,自己把福气都糟践光喽!”
济度对我的态度逆转,好言哄着只要我模仿皇上的字迹把诏书改过来,他绝不会亏待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太后令下,我就改,所以问题不在我,而是太后。
他一听,翻脸乌云笼罩,但也没对我动粗,瞪住我,“你方才说太后吃软不吃硬,你倒是说说看,太后要如何才会同意把诏书上的名字改成本王。”
我面带难色,却不得不说,“王爷您的嫡福晋是当今皇后的亲姐姐,更何况还育有世子,您和太后本就是一家人,论远近亲疏,王爷您与太后的关系岂不是更加亲近?”
为了维护娘家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地位,太后的强硬一次次使得与皇上的关系跌至冰点,我拐弯抹角侃侃引入,就是希望济度想到,太后在不得不放弃亲孙子的情况下,若是选择济度接位,嫡福晋生养的世子德塞便是皇太子,德塞它日继位,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在皇宫中的特权依然固若金汤,如此讨好太后的血缘,济度不是应该细心体会、充分了解吗?
济度双目圆睁,好似受了刺激,木然坐下,陷入沉思,我则轻手轻脚靠近殿门,刚想迈腿跨出趁机数数甬道上到底站了多少护卫,就被守在殿外的浩奇特拦住,接着就是重新被请回济度跟前。
济度再次确认,“玄烨可是太后的亲孙子,又养在自己宫里,太后真的不打算把皇位交给他?”
康妃去了好一会儿,怎么不见太后过来,费了半天口舌,济度也不见有何表示,我心里有些懊恼,口气也就随意了些,“康妃奉命出宫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太后的决心吗?皇上的诏书写的是禅位给安亲王,不是让安亲王辅政,这与三阿哥有什么关系吗?”
顿时,济度双眼绽放光彩奕奕,右拳快活击向左掌,站起身,抬头大步迈出殿门,很快我就见浩奇特快步走下月台,把甬道上的护卫统统撤回出慈宁门。慈宁门合上,浩奇特转身小跑上来时,我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无意间捏住济度方才施狠的手腕,疼痛传来,原来不是梦,济度真的把护卫撤出了慈宁宫。
“怎么样?皇贵妃,现在你就不怕了吧?是不是乖乖听本王的话,好好给本王改诏书。”
济度说笑着,返身坐回自己的位置,自信自叹,“都是自己一家人,何必动枪动刀,太后本就重病,可不能再受惊吓,本王会好好与她商议,自己人,以和为贵,都是为了祖宗基业着想嘛!”
我知道自己的笑枯涩干巴,谁让济度扭转的速度太快,我还没适应过来呢!
随着几声咳嗽响起,就见一名太监背进太后,太后落座前,康妃从跟进的一位宫女怀里取过软垫铺好、靠垫放好,太后被小心翼翼扶稳坐好,一床单薄小被齐腰至腿脚全全盖住。
灰暗面色、灰蒙眼色,就连看清上前行礼问候的这位王爷后,太后的嗓音都还是灰哑无力,“是你,济度?”
“正是本王,”济度满脸忧虑表达着自己的关怀,“若不是康妃娘娘前来告知,竟不知太后都病成了这样。明儿个就让岚晞带上德塞进宫陪在您身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都是自己一家人,您对本王见外喽,倒叫本王心里不是滋味。”
意外在太后面上描出少许感动,“难得你还知道都是自己人,还真别说,有些日子没见到德塞了,有长进吗?想想,岚晞、岚珍、岚娅姐妹三人,如今就只有岚晞好福气受得一双儿女,娜敏虽调皮,可自打岚珍收养了她,日子也过得热闹起来。”
“济度,”太后意味深长,“没有这两孩子,哀家早对你见外喽!”
济度马上恭恭敬敬俯身太后跟前,“太后一定是误会本王了,都是济度做得不好,今儿个济度就在您跟前保证,只要太后您一声令下,济度必定赴汤蹈火为我大清江山鞠躬尽瘁,德塞本就是本王最看重的儿子,他身上可是肩负着科尔沁与我大清永世依托的重责,本王必定是不遗余力培养他。”
“哦?”惊异扫过太后双眼,“德塞真的能挑起这副重担?”
济度自信满满,“得太后信任,本王能担,德塞日后就能担,科尔沁永远是我大清朝坚如磐石的依靠。”
惊喜冲破太后脸上的灰颓,这次的感动发自太后内心,“济度呀济度,你可真是说到了哀家的心坎上,可惜啊,福临他怎么就看不到这个,生生撕碎了哀家的希望呀!”
康妃从刚才进来后,就一直处于被忽视的状态。眼神瞄向济度,济度的视线就只是谦恭地面对太后,当她的目光投向敞开的大殿门外,空荡荡的甬道促使她惊愕地转向济度,济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再听着济度与太后来回款款表叙亲情,康妃竟是毫无顾忌盯紧济度,仿佛从来没见过济度。
太后与济度的重拾亲情一路高歌猛进,康妃终于无法忍受,寒气已经在她眼中结满冰霜,逮住二人叙聊的间隙,插进话来,“何不就让世子进宫与玄烨一同学习,它日也能是玄烨的好帮手。”
岂料,济度的应答是,“本王理解太后的伤心,皇上被汉人的东西迷乱心智,背弃了太多祖宗家法,两任科尔沁的皇后意味着什么,皇上却不能体会太后的用心,任性妄为,冷落中宫,岚晞好多次为皇后、惠妃两位妹妹叹息,同时也念着自己身边还有德塞,都是自己亲人,日后德塞哪能不关照自己的亲姨呢?”
这样的答复不是给康妃,而是接着向太后表明自己的立场。太后倍感安慰,缓缓转向康妃,“锦妍,哀家方才还纳闷,到底是你听错了,还是哀家说错了,你请来的竟然是济度。现在看来,济度来得好呀,哀家能看到你们的日子也剩不下多少,还是济度在这儿好,哀家不知道有多放心,真是想念科尔沁啊!”
济度的欢快洋溢,康妃的惊异扩大,偏偏这时,索玛姑姑出现,手里的托盘中正是那明黄灼眼的诏书以及祥云飞龙的紫檀盒。莫说济度和康妃的双目定在了托盘里,就连我都紧张地提起警惕,这意味着一切准备就绪,太后才落下“能看到你们的日子也剩不下多少”的话,这就果真到了时候。
“索玛,交给后宫管事儿的人。”太后发出指令时,面容因化妆掩饰还是一脸灰沉,但眼中的锐利已是风起云涌。
济度迈出半步,随即又快速收回自己的蠢蠢欲动,耐住性子。康妃则起身,目悬疑惑,脚步急切走向索玛姑姑,双手伸出拿向托盘。谁知,索玛姑姑却走到我跟前,太后声起,“皇贵妃,接过,听命行事。”
康妃和济度同时愣住,接着气愤一点一点涌出康妃眼眸,济度则换上更加欢腾的笑容,“本王就说嘛,办事能让太后放心的除了皇贵妃,不会有别人。”
怒焰在康妃眼中火烈,恨不得把我和手里的托盘一并焚烧殆尽。听从太后命令,我打开诏书,给大家念读,康妃听得咬牙切齿,济度倒也不慌不忙,“太后,您真打算让岳乐坐上皇位吗?”
太后不回答济度,索玛姑姑则端来火盆放到我面前,这时太后冷静的声音霹雳而来,“皇贵妃,烧了诏书!”
☆、第五十三章 扶危定乱,伊人归乎
刹那间,太后雷厉风行的命令把我震住。皇上的禅位之举无论是任性还是厌倦,可诏书是沉甸甸的皇帝威严,却敌不过太后的强势,在母后面前,皇上从来就没有尊严。对于岳乐,这是他名正言顺一展宏图的机会,却也跨不过太后的障碍,在太后跟前,岳乐永远只能是臣子。
我的难以置信掠过济度的得意、康妃的快意去到太后目光中的不容置疑,心酸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又紧紧抓住诏书,生怕一不小心掉进火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要是我烧毁皇上的九五尊严,非要是我毁灭岳乐近在咫尺的触手可及。
索玛姑姑手持青花折枝花卉纹八方烛台站在我身旁,她领命办事的效率真是步步紧逼、一气呵成,看着烛心的亮光时明时弱,我颤悠悠把诏书的一角递向火焰,就要接近,我一激灵停住,我下不去手。
手里的诏书莫名就燃起火,索玛姑姑催促着,“皇贵妃,快撒手放进火盆,可别烧了你的手。”
我明明没有,怎么就?火焰一沾上诏书,贪婪地燎原吞噬,索玛妈妈见我还抓住诏书,夺过放进火盆,再晚一步,我的手就会被燎伤。呆呆看着诏书在火焰中挣扎、扭曲,直至化作灰烬、消失,明明存在过,转眼又不复存在。
抬头对上索玛姑姑的目光,她垂下眼帘,转身而去,还是索玛姑姑办事利落,在这种时候,还容得下我一丝片刻的犹豫吗?
济度的狂放笑声响彻大殿,太后靠向椅背,淡定等着济度平复心情,“济度,知道这诏书为何用不上了吗?”
“当然,”济度神采飞扬,“本王的执政能力只会比岳乐强百倍。”
无需抑制的笑声从太后口中而出,声气健朗饱满,“错!”
正当济度和康妃被太后的气势镇住时,太后肃颜,开始摧毁剥离济度和康妃的幻梦,“因为岳乐有自知之明,福临永远是皇上,他推不开他的责任,哀家容忍他修养一些日子,但哀家绝不许他擅自卸下他肩负的重担,就该是他的,他逃不掉,谁也别想替他担这份责任。”
济度瞪大双眼,康妃手足无措,太后掀开覆在腿上的薄被,站立挺身,精神抖擞,“索尼,进来告诉简亲王,安亲王去哪儿了?”
索尼从后堂大步迈进,面朝太后躬身,响亮答复,“回禀太后,据苏克萨哈谴人来报,安亲王已接手正白旗火速赶往卢沟桥,相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