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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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辅求助的目光跟进殿内,岂料皇上的背影看不出任何指示,他只得退下,听凭静妃“啪啪”两声关上殿门。
福临站定殿中央,负手身后,抬头仰望上方天花板的彩绘双凤图案,虽不曾回头,他也知道静妃跟了进来,还气势汹汹赶走吴良辅,他就是觉得多看静妃一眼也觉得累。
细算起来,静妃经年累月见上福临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回两人的见面都是舌锋如火,一见到福临被气得跳脚,静妃好似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性,由此,愈发刻薄羞辱。
可今日,别说嘴上不屑与她争执,福临就连目光多搁她身上片刻都厌倦,福临的冷淡视她如虚无,她如何能忍受。
“有什么了不起,除去你身上的龙袍,你连个普通男人都不如。”
“你也一样,随便寻个女人过来,也比你懂事。”
“你根本就不值得人爱,你是个伪君子。”
“幸甚,朕不需要你的爱,你也给不起爱,你除了贪奢金玉珠宝,除了爱慕虚华浮荣,你还会爱什么?”
“没错,要不是来当皇后,谁千里迢迢跑这儿来活受罪,我爱的就是皇后的位置,还有皇后的荣耀。”
“所以朕把你废了,既然是朕的皇后,朕就能决定需要什么样的皇后,朕就是不给你,你没有那个资格。”
一来一往的口头对峙,无论静妃的辛辣一句烈过一句,福临的声线始终处于冰点,而福临的后背也一直冷气沉沉。
静妃怒目圆睁,焦躁难平,福临的表现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内心藏压的烈焰霎那喷薄而出,别说保持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辩节奏,就是给福临喘口气面对严酷的间隙都不再宽容。
“岚珍就是你要的皇后?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做决定了?别让人笑掉大牙。”
“你不是要出家吗?怎么这会儿还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出悲痛悼念的样子,你还想怎么闹?”
“还有脸说我奢侈浪费,你为她办的丧葬规格连先皇都比不上,我是贪慕金光闪亮,她不稀罕,她处身高洁,那你干嘛还往她梓棺里塞进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你不是为她而争,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弄死济度,成为这场争斗的赢家,本该鸣放礼炮、燃放烟火大肆庆祝,谁知她却平白无辜成了牺牲品。可悲啊,没人分享你的胜利,你只好把这个女人的葬礼办成黑白庆功宴?”
“你是什么样,她心里明镜似的,她可不是随意糊弄就能瞒过的女人。自从她接管后宫,我还真就清闲了许多,依着从前,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甚至是腹中的胎儿,我怀不上,别人怀上也不能留下。”
静妃露出最得意的示威,“她是保住了别人的孩子,可她却失去了她的爱子。”
期待,情感扭曲变形的期待,你福临不是要立那个孩子做太子吗?你不是宣称最爱那个孩子吗?是不是该回过头勃然大怒,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才正常。
岂料,福临仍旧背对着她,沉默不语,本就无人居住的殿内凝结的寒气与外面相差无几,甚至更寒,否则福临的后背不会如此冷冰冰。
痛彻的失落缠紧静妃,她豁出她想当然的杀手锏,就为换福临回过身冲她大发雷霆。
“别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打败了姑姑,为她追封皇后之名,又不是独一无二的皇后,岚珍不是还好端端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不是只有你心虚,姑姑她心里也有鬼,不就是她给你的端敬皇后赐的毒药吗?你吵着要出家,姑姑她恨极了墨兰,本是索玛端来毒药,可惜雯音平日里得了墨兰的照顾,抢过来喝下当场就一命呜呼,只可惜,你的好墨兰还是喝了一点。”
“你,”福临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血肉模糊的创面既狰狞又无奈,声音撕裂地艰难开口,“胡…说…”
静妃的双眸闪现被关注的愉悦,如同局面又回到她的掌控,自信满溢,“那晚我正好在慈宁宫,能听到的不多,但看到的足够想像发生了什么,直到抬出雯音尸首,姑姑下令封锁慈宁宫,我才偷偷离开。原本以为,你的好墨兰没事儿,可后来看她身体状况急剧下降,不难猜出,身子骨再弱,也不是这个样子,她是身中剧毒,才无药可救。”
“你,”福临的伤口迸裂,新鲜血液渗出,呼吸急促的他,声调激高,“胡说八道。”
快意在静妃的冷笑声中袒露,福临生气,她就高兴,福临伤痛,她就满足。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骄傲自负不会因为福临是皇上而变成谦恭温顺,越是被忽视,就只会偏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是被你的好墨兰完全蒙在鼓里?太医院里养的都是废物?还是你心里有数,揣着明白装糊涂?”
福临身体就轻微晃了一下,可却被紧紧盯住他的静妃轻易捕捉,快感纵容静妃哈哈笑起来,果然,戳到福临的痛处,就是她的快乐。
“演戏演得实在是太出彩,结果一不小心彩过了头,把最心爱的女人给踩成了灰末,这滋味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唉!”
静妃一声叹,只可惜不是伤叹,而是幸灾乐祸的笑叹。
福临越是握紧拳头,伤口就越是裂大,以至于鲜血不再是细细渗出,而是急急冒出,临空而落,一滴又一滴,地上溅出,一朵又一朵,血花。
福临的声音忧怆深邃,“那倒是依你看,朕下一步该演哪一出?”
静妃笑容僵硬,从她的视线停在地上那些血花开始,一股清寒袭来,她的快乐仿佛被压回地下。
“演戏,姑姑是高手,现今看来,你也不差,深得真传。”静妃往前跨进两步,更靠近福临一些,“假戏当然是要往眩惑里演,真心真意就用不着了吧?”
听得静妃的声音离自己近了,福临立刻往前迈出几步,与静妃保持距离,话刃锋利,“离朕远些,朕打从心底里厌恶你。朕当年就不该废了你,朕就该赐死你,那样朕就不会失去朕的荣亲皇儿,墨兰也就不会活得那么痛苦。”
“为什么朕的身边就是留不住朕想要的人,一个个都是扑在朕身上喝血吃肉的怪物。”
“哼,”静妃只觉寒气透骨,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竟是如此多余,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该是最值得福临看重,她一直在用自己与众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无可代替的存在性,结果,换来的却是厌恶。
绝望爬至冰山顶峰,一路灼烈烧融冰层,极端的破坏力爆发出,你想要我死,我也绝不会让你舒坦好活,静妃疯了一般叫嚣起来。
“你自己害死了她,你还有脸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无能。你不是整天和那些和尚鬼混吗?找个破庙做你的和尚去。怎么着,赖在这儿,你又打算害了谁把人家的夫人抢过来?死了这条心吧,除了那个化成灰烬都还为你担心的傻女人,你这辈子都别想碰到第二个。”
“活该你身边都是怪物,有本事就别做皇帝,否则就别在那儿呼天抢地丢人现眼,你才是让人极端厌恶的废物。”
静妃滔滔不绝一口气骂完,接连喘气,福临却安静得好似连呼吸都隐没,福临撒开握在身后的血手,耷拉身体两侧,慢慢转身,与静妃擦肩而过,朝殿门走去,别说扭头看静妃,就连余光他都厌恶到一丝一毫不给。
打开殿门,福临暗哑的声音叫来达礼,看着弓身俯首候命的达礼,旋即,福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伸向达礼腰间,抽出达礼的佩刀,拉过自己黝黑的长辫子,刀刃横向自己颈脖位置,果断决然割去。
惊觉皇上拔刀,达礼立刻出手想要阻止,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刀锋已经去到皇上颈脖处,达礼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大双眼呆愣。
福临手中的刀“哐当”砸向地面,然后抓住长辫子的手也松开,被割断的乌辫坠落,软瘫在地。福临看都不看一眼他扔弃的黑辫,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随即他迈开大步,从容不迫跨出殿门,下月台,直出承乾门而去。
福临的一气呵成完全震住静妃,她的眼珠子自打福临的长辫子落地的那一刻,就跟随掉到了地上。福临离去,达礼慌慌张张跟去,静妃的三魂六魄全都呆滞,稍微醒转,殿外已经空无一人。
“他,他怎么能?”静妃向后躲开两步,仿佛那失去主人的辫子趴在地上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我,我就是,随口说的。”静妃往殿门逃去,似乎害怕那条辫子会跳起来咬住她不放。
奔出大殿,静妃回过头,福临的辫子还是一声不响躺在冰凉的地砖上,惊恐乱了她的心神,也乱了她的步子,身子晃晃悠悠,嘴里的话也是颤颤悠悠,“鬼上身了,有鬼,有鬼。”
承乾宫恢复寂然无声,殿内摇曳的烛火也快要销成一堆红泪,面色苍白的婉晴从东次间缓缓步出,当她的目光冷不防落到地上的血迹,再移到地上的发辫,血色从她唇面褪去,发辫在烛火的光亮下却射出寒芒,婉晴禁不住寒噤连连。
发辫一旁的佩刀跃入婉晴眼中,本是茫然无措的她不假思索就快步去到佩刀跟前,拾起佩刀,虽不曾亲眼所见,可她听到皇上喊达礼进来,莫非这就是达礼的?
双手握住刀柄举高佩刀,颇有些吃力,一抹娇柔的羞怯含在婉晴嘴角,她目不转睛审视着佩刀,脑海中勾勒出佩刀主人的身形、样貌。
“快放下,别乱来!”达礼出现在殿门口,气喘吁吁的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见一个女人拿着自己的佩刀在比划。
方才皇上抽出自己的佩刀,皇上的动作让他以为皇上又要轻生,谁知只是割断自己的发辫,并未伤及性命,他本可松口气,可割断发辫意味着什么,只怕是更让人毛骨悚然。
皇上离去,达礼心慌意乱追出,竟然忘了自己的佩刀还在地上,去到半路,猛然想起,这又折回赶紧着拿回去。
看清握刀的人是婉晴,达礼倒吸一口凉气,皇上已经用他的佩刀做下惊天动地的事情,如今婉晴又要用他的佩刀伤害自己吗?
☆、第七章 皇袍换袈裟,帝王修衲子
达礼飞速冲到婉晴跟前,趁着婉晴发愣,一把抓住刀柄,牢牢控制住刀。当然,婉晴的双手本就握在刀柄上,所以婉晴的双手也顺势被控制在达礼宽大的手中。
沉浸在自我中的婉晴岂会料到达礼返回取刀,达礼突然出现,接着又是闪电般冲过来握住她的双手以及刀柄,一股电流击中她,她被牢牢定住。
蜡烛的火舌烧光烛芯,霎时,殿内落入黑暗,达礼的粗喘声、婉晴的纤细呼吸在空荡幽静的殿内既分明又暧昧。
“婉妃娘娘,别伤害自己,皇上他只是一时想不开,头发日后再蓄起来就是。”达礼生怕婉晴想不开,着急地劝说。
“我的名字叫婉晴。”原来他是误会了自己,可婉晴着急表达的却不是澄清误会。
“婉妃娘娘,快把手松开,把刀交还给我,刀刃可利着呢。”明明把婉晴的手紧紧握着,却偏还让婉晴松手,真是净着急却分不清楚该是谁先松开手。
“对不起,对你撒了谎,我不是姐姐的宫女,所以不敢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董鄂婉晴。”婉晴倒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手被达礼握住,达礼掌心热乎乎的温暖源源流进她的身体,形成一小簇火焰在她心里东窜西跳。
“婉妃娘娘,菱香已经告知我你的名字,我知道,你还是先松开手···”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手上,达礼立刻松开手,“娘娘,恕我唐突,冒犯了娘娘。”
突然又警觉婉晴举刀的意图,双手马上返回再次握紧婉晴的手,“娘娘,你可不要轻生,好好活着。”
达礼一连串的举动更加烧旺婉晴心里的火焰,虽害羞可还是忍不住坦白直言,“达礼,叫我一声婉晴吧!”
“如此你就不轻生,乖乖把刀还给我?”达礼的心思一直都掉在自己的假想中转不过弯来。
婉晴轻声“嗯”他一声,达礼急匆匆脱口而出,“婉晴,这就行了吧?”
才喊完,注意力集中在刀柄上的他只顾着摸索着掰开婉晴的手,小心翼翼把佩刀重新收回,干脆利落送进刀鞘,长长吁出一口气。
达礼的这一声“婉晴”八竿子碰不到深情款款,可婉晴听在耳里就是觉得受用,直烧得她耳根子烫乎乎。
“婉妃娘娘,”达礼退开两步,“方才实在是无意冒犯,可不能污了你的名节,我先离开,稍过片刻,你也赶紧回自己宫去,天冷,可别冻坏你。”
达礼转身奔出两步,停下,没有回头,但声音却是真挚有情,“婉晴,你要多保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踏实了。”
说完达礼飞奔而去,转眼就没了身影,阑珊寒夜,余留婉晴手上达礼的温度瞬然消失,婉晴望进黑幕的双眸只空留一份黯然销魂的痴念。
***
夜深人静,太后已睡下,慈宁宫也笼入黝茫,婉晴的到来打破了慈宁宫的安宁,灯罩中的烛火霭霭辉光,重新挑开慈宁宫的寂静。
太后双手把婉晴连夜送过来的乌亮长辫紧紧抓住,全神贯注听着婉晴一五一十转述静妃与皇上在承乾宫的对话。
婉晴的语气不慌不忙,无论是皇上的冷漠还是静妃的激烈,此时在婉晴口中,全是无色无味,婉晴就像是事不关己讲述别人的故事。
太后则不同,手里拿着儿子的长辫,听着静妃那些怵耳惊心的话,要她如何镇定自如?
尽管墨兰的丧葬规格一再逾分越礼,太后都不再提出任何反对。既然儿子心里压着太多难以负荷的愤懑,那就索性让他一并发泄出来。
他终究还是刚烈气盛的年轻人,经历痛彻心扉也是他成长的必要过程。
随着时间流逝,过去的终究会过去,相信他慢慢就学会把墨兰放在心里,也把墨兰的话警醒耳旁,该是忧国忧民,该是振兴祖宗基业,他总会去做的,那不也是墨兰对他的期冀吗?
眼瞅着风走了,浪也小了,太后也该松口气展望未来。可谁知,就这么一个平凡无奇的夜里,两个最不可能遇见的人居然就在最不可能遇见的地方碰上,前世的冤孽注定就是今生的报复,转眼间,风就来得更为狂暴,浪也汹涌得掀翻了天。
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胡元慌手慌脚跑进慈宁宫,才跨进殿门,离太后尚有距离,便是跪倒,连滚带爬去到太后跟前,眼泪汗水胡乱脸上,声音就更是哭爹喊娘般,
“启,启禀太后,皇上,皇上,”话被抽噎声堵住,断断续续,“万善殿,剃度,出家了。”
艰难不易地吐出这些词儿后,胡元扑在太后脚边鼻涕眼泪汇流成河。
索玛惊得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可双眼的震惊无从遮挡,她扭头看向太后,忧心忡忡,这不是要把她的太后主子推入绝境吗?
恰恰相反,太后呼出长长一口气,把手上的乌亮长辫拿高眼前看着,浓黑泼进她的眼眸,可她训话的语气却是浅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亏他还苦读那么多汉人的典学,朝堂上大谈特谈自古平治天下莫大乎孝,他现在把这条发辫还给哀家,这就是他表率天下的孝道。”
太后的眼神瞅向婉晴,婉晴安静站于一侧,那神色像是在梦里,现实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她恍然不知。
索玛得令送走婉晴,匆匆回到太后身边,“瞧瞧婉妃娘娘,木讷的样子准是被吓得魂都没了,不哭也不闹。”
太后没有应答索玛,而是唤起胡元,“发辫都割了,不剃光头,还能做什么,那么短的头发散乱在脑后,多难看,倒不如光头自在。万善殿不是寺庙,那是皇家殿宇,可不是出家的地方,且仔细自己的说辞。回去好好伺候皇上,顶个光头,也得吃饭睡觉,奴才们该怎样伺候就照旧伺候,别一个个大惊小怪,好生记住哀家的话。”
太后这一脸风清月明的神态,再加上这一番东风化雨的教育,别说胡元茫然不解,就连索玛也觉得惊奇。她原本以为胡元离去后,主子会不会又要抱住自己痛哭一场,谁知太后波澜不惊有条有理吩咐索玛。
“速传领侍卫内大臣,及所有获封爵位的内大臣来慈宁宫。”
“速传安亲王岳乐,及所有参与议政王大臣会议的议政王亲来慈宁宫。”
站起身,太后手里还是紧紧捏着辫子,步向后堂,去往自己的寝屋,口中轻言轻语,“兜兜转转,原来是哀家害死了墨兰,好吧,就当是这样吧。你既然为此不要额娘给你的头发,额娘就找个盒子装起来自己留着。”
***
福临在万善殿强行要求茆溪行森为他剃度后,顺理成章成为茆溪行森的师弟,成为玉林通琇大师的弟子,本就向往清闲自在的他,俨然已是身披袈裟、法号行痴的和尚了。
在太后的主导下,福临剃度出家的消息被层层封锁不得外泄,国事要务由安亲王岳乐领着议政王大臣会议决策,在京各旗统领得令加强戒备,任何意图滋事犯乱的苗头几乎是一冒出、被发现、就灭杀。
朝廷大事、江山社稷可由王公大臣们暂时接管,然皇宫内苑,就不可能安适如常。封锁消息,也只是对外,而后宫早已是奔走相告,皇后、妃妾们是皇上的女人,这可不是谁能接管的。
妃妾们惊慌失措,要么抱头痛哭,要么黯然神伤。大家相约往皇后跟前寻个应对之策,皇后却无言以对,三三两两又奔往慈宁宫求助太后,岂料太后一律不见。
婉晴那夜从慈宁宫回来后,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第二天大中午才懒洋洋爬起来。见婉晴起身,一直不敢惊动婉晴的芸朵总算可以一吐后宫的爆炸性消息。
婉晴睡眼惺忪,只是一问,“静妃可还在自己屋里?”
自此,芸朵便奉命时刻留意静妃,本就都是住在永寿宫,芸朵轻而易举也就能观察到静妃的一举一动。令芸朵不解的是,大家都因为皇上剃度出家而乱作一团,自己的主子唯独只关心静妃,而静妃也整天呆在自己屋里,足不出户。
第三天日落西沉,浅浅黑色才刚刚掩上大地,芸朵从外疾步回到屋里,急忙向正在学做衣裳的婉晴报告,“主子,慈宁宫来人把静妃娘娘带走了,领头的就是索玛姑姑。”
婉晴停住手中的针线,细微的喜悦眼中一闪而过,“听说皇后奉太后命去西苑劝说皇上,希望皇上回心转意,可惜皇上压根儿就不见,没准这会儿太后是想让静妃前去劝说吧?”
婉晴这话也忒口不对心,芸朵扭头低下,小嘴撇下,谁不知道静妃与皇上是水火不容,自己这位主子这几日活得格外与众不同,就连考虑问题的思路都变得如此标新立异。
“主子,今晚奴婢还用得着盯静妃娘娘的屋子吗?”两个白天黑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