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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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也是极坏了,全然忘了宛清原就会医术的事,天色太早,府门都还未开,梳云不得已便去大夫人那儿,却被打扫的丫鬟挡在了门口,一大清早就离了暖被窝,这些丫鬟婆子心里也是有气的,对主子不敢撒火,撞枪口上的梳云免不了是一顿痛骂,“去去去,一大清早的就来,刚扫好的地又被你弄脏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来,夫人这会子睡的正香呢。”
“麻烦妈妈去通报一声夫人,三姑娘夜里受了风寒,这会子正发高烧呢,必须要请个大夫来看看,”梳云急的都快哭了。
“三姑娘身子就是娇弱,受了点伤寒也这么大惊小怪的,你先回去吧,待会等夫人起了,我会代为转告的,”那婆子一边扫着地,一边讥笑道。
梳云无奈,从怀里掏出五钱银子送到她手里,再三叮嘱道,“等夫人起来,你一定要帮我转告。”
那婆子掂了掂银子,笑着应了,把银子塞到腰间,继续扫地,也没多问宛清病情一句。
梳云无奈的回了院子,正撞上要出门的竹云,忙问道:“你要干什么去,姑娘正病着,身边哪离得了人。”
竹云见了梳云,忙拉着她道:“你回来的正好,快去厨房要些酒水来,姑娘烧的更重了,再不退烧就得出大事了。”
竹云自然知道宛清身边离不得人,只是这会子她也没别的法子了,记得三姑娘曾说过要在屋子里备几坛子酒,当时她们还说大家闺秀屋里怎能藏酒水呢,宛清将她们一顿批了,还说这酒摆在屋子里却不一定要喝,还可以以防不时之需呢,既能消毒还能退烧,竹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要不是宛清身边离不得人,她早去厨房了,这不,在屋子一听到梳云的脚步声,就奔出来了。
梳云这会子也想起这事来了,一拍脑门便往厨房奔去,不多会儿,梳云就拎了两坛子酒回来,竹云按宛清曾说过的,把酒水擦到她头上,脸上,折腾了大半天,才见宛清的烧退了些,梳云这才把吊着的心放回肚子里,看来这法子是有效的。
这高烧的厉害梳云曾见识过,那会子她还没被父母卖掉,村里玩的熟的伙伴因为高烧,久久的退不下来,最后虽然是治好了,人却变的呆傻了,刚刚见宛清烧的迷迷糊糊的样子,她的心没差点跳出来,就怕宛清也变成那个样子,这会子总算放心了些。
梳云竹云两个虽然帮宛清退了些烧,可是心里还盼着大夫能来,可是等了一个早上,也不见半个人影来,不由的有些急了,竹云就在院子里熬了些粥,想办法给宛清喂了些进去,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有今日,她就该拽着姑娘教她几个方子了,不然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干着急,屋里的虽还有一些药材,可是她们哪敢随意的煮药给宛清喝。
又等了半天不见人来,梳云实在等不及了,也不指望大夫人会找大夫来了,便出了府去找郎中来给宛清瞧病。
春晖院,老太太在用早饭,比往日多用了半碗粥,王妈妈在一旁看着,就有些欢喜,“老太太这几日气色大好,看来三姑娘送来的香确实有效。”
老太太脸上染上温润之色,点点头道:“确实睡的比以前安稳的多,只可惜那香剩下的却是不多了。”她也没少燃过安神香,却从来没有这次的效果好,别看那小小的一粒香珠,能燃个一晚上呢。
王妈妈听了也有些叹气,她这几日没少差人出去找,只可惜没找到,这么好用的东西,用过后实在叫人难以割舍啊,她的那盒雪花膏节省着用,剩下的也不多了。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燕窝粥,漱了漱口后又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对着一旁的秋荷吩咐道,“叫人去看看几位姑娘可都准备妥当了。”秋荷应声下去了。
梳云急急忙的从外面请了大夫进府,还未进院门,就和老太太打发来问宛清可准备妥当的小丫鬟撞上了,梳云便把情况据实以告了,小丫鬟不敢耽搁,匆匆忙回去禀告了老太太。
老太太当即就拉下了脸,这关头怎么就染了风寒,还发起了高烧,大夫人在一旁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宛玉装病不来,现在宛清来不了了,待会儿宛容还不定使出什么幺蛾子推脱不来呢。
再者,大夫人压根就不信宛清真病了,随意的摸了摸涂满了丹寇的指甲,冷声哼道,“昨儿看着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病的下不来床了,别是听说锦亲王世子腿有疾,不想嫁了吧。”
老太太一记冷眼扫过来,大夫人这才闭了嘴,刚刚才有婆子来报锦亲王妃就快到了,这会子应该到门口了,锦亲王妃身份尊贵,她们都该去门口迎接的。
将锦亲王妃迎进了府,聊了好一阵子,锦亲王妃见自己来了半天也没见宛清或是别的姑娘来给她见礼,心下有些不悦,有些怀疑顾府不愿与王府结亲,可看老太太的脸色和语气,再者顾老太爷可是亲口应承了的,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王妃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问道:“怎么没见着贵府的三姑娘?”
第二十七章伤寒
老太太何等精明,一听王妃的问话,老太太就知道王妃此行就是为了宛清来的,既不问宛容也不问宛玉独独提到宛清这绝不是巧合,宛清也就最近才去过端王府两次,听宛玉先前说的,王妃是见过她和宛清的,相中宛清也不是不可能。
大夫人在一旁听着,面上一喜,这代表宛玉不用出嫁了,她昨晚可是担心了一宿啊,王妃若真的看中的是宛玉,又有老太爷的应承在先,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宛玉都是要出嫁的,这会子见王妃点名了要见宛清,心中有些暗叹王妃的识时务,世子腿有疾的确配不上宛玉。
喜过后就忧了,宛清若真成了锦王妃的媳妇,那三姨娘在府里的地位不就跟着水涨船高了,将来要真的生下的是个男孩……不成,这门亲事她不同意。
大夫人不等老太太接话,就笑道:“让王妃见笑了,那孩子平时就安静的很,一心扑在绣艺上,甚少出来见客,已经叫人去传了,王妃稍等片刻。”
老太太听大夫人这么说脸上就带上了不虞之色,王妃是给世子选世子妃,安静甚少出来见客,那不就是木讷羞于见人了,这哪有半点大家风范,王府里来往出入的可都是贵人,若娶个媳妇回去胆小怕事,连话都不敢说,那可就真丢王府的脸了。
哪有当家主母说自己教的姑娘如此不堪的,不是打自己的脸么,真是愚不可及。
老太太凌厉地睃了眼大夫人,笑又对王妃道:“一早我就派人去问了,只是昨晚骤起寒风,丫鬟忘了关窗户,让她吹了点风,有些受寒,一副病态不好让她来见王妃,还请王妃见谅。”
先前听大夫人对宛清的评判,王妃只是笑笑而已,那孩子木讷羞于见人么?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聪明伶俐不说,待人接物也是恭谨有礼,和她口中的宛清完全判若两人,看来是个会藏拙的。
这会子听老太太的话,心中就有了几分担心,上次见她就觉得身子有些瘦弱,原想瘦些就瘦些吧,等娶回王府,拿好东西将补将补就成了,王府里什么东西没有,可吹了点寒风就发高烧,身子骨也太过孱弱了些。
要不是昨晚听了冷灼那一番话,她估计还会猜是不是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不想嫁给宸儿,可这种情况已经排除了,再说了难得宸儿自己也相中了,恰巧今儿病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刚刚好看看她的身体情况,也好把这事给定下来,不然回头老夫人那边又该忍不住伸手干涉了。
想通这些,王妃端起茶盏,优雅十足的啜了一口,神态怡然的道:“不过是染了点伤寒,那孩子我瞧着就喜欢,不知本王妃可否去见见她。”
老太太自然欣喜的应了,原还以为这亲事估计就此作罢了,不料王妃主动提出来去见宛清,这不摆明了她是相中了,只要没什么大差错,估计就这么定下来了。
大夫人一听,却是慌神了,宛清院里的情况她再熟悉不过了,院子是很大,可是才两个丫鬟一个主子,屋子里的摆设也简单的很,就是老太太见了也会不悦的,这要是让王妃瞧见了,还不定怎么看她呢。
大夫人正待要开口阻拦,却被老太太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止住了,大夫人咬着牙扭着帕子暗气,老太太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啊,不过,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让她们去,人家堂堂王妃屈尊降贵的去见你一个小庶女,不计身份与你结亲,你应该欢天喜地才对,若是还百般阻挠,那就实在是不识抬举了。
老太太领着王妃去了宛清住的院子,大夫人是当家主母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再加上丫鬟婆子,一大群人浩浩汤汤的跨进宛清的院子,比以往一年来的人加起来都多,真是让人激动到有些惶恐啊!
一入院子,大夫人就忍不住想要发飙了,满院子的落叶也没人清扫,更别提门口有人迎接了,大夫人憋着一肚子火气进了屋,迎面而来的酒气呛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大夫人见老太太和王妃都皱起了眉,正待要开骂,竹云却是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直接就扑过来抱住老太太的腿,红肿着一双眼睛哭道:“老太太,求您救救三姑娘。”
老太太一听就凝了眉头,脸也沉了下来,王妈妈忙过来拉住竹云,严厉的道:“好好说话,拉拉扯扯的成什么规矩。”
竹云这才跪好,一抹眼泪,声音带着哭泣的沙哑:“刚刚大夫来开了药方,奴婢怕三姑娘等不及用,就去府里拿,可他们不让取,撕了三姑娘的药方还把奴婢赶了回来,三姑娘这会子还发着烧呢,就是现在去府外买怕是来不及,三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担当不起啊。”说着,竹云就把怀里撕成两半的药方拿出来,证明她句句属实。
老太太看了那两半的药方,冷眼立即扫向大夫人,谴责之意不言而喻,只是这会子还有外人在场,家丑不可外扬,便冷声吩咐道:“快去抓了药来,先给三姑娘服下才是正紧。”竹云忙站了起来,随着个丫鬟出去了。
梳云还在屋里给宛清擦脸,见老太太和王妃都进来了,忙行了礼,退到一旁,老太太这才看清宛清,脸色苍白中印着异样的嫣红,瘦小的模样看着人心里就起了怜惜之心。
梳云在一旁瞧着,眼圈早就红了,直直的朝老太太跪了下去,老太太难得来一回,她必须要让老太太知道三姑娘平日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便抹着眼泪道,“开药的大夫是奴婢从外面请回来的,也不知道医术如何,奴婢求老太太请个好一点的大夫来给三姑娘瞧瞧。”
老太太瞥了一眼王妃,宛清的病情看着也不像伤寒那么简单,事情又闹到这个份上了要还想结亲,就必须得了解清楚了,她是有心促成这门亲的,看王妃眼里露出的担忧怕是真中意宛清,要是没什么大病,或许还能成事,这要是不清不楚的,可就真没戏了,当下便吩咐王妈妈,“去拿老太爷蝶子请孙医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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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定亲信物
按说这事是人家府里的事,王妃是一个外人不好留下,可事关宛清又有些不同,因为她很有可能成为她的儿媳,她留下来老太太和大夫人也无话可说,就算王妃这会子提议要走,老太太也是会挽留的,所以老太太招呼王妃坐着,王妃也就没说先回去。
很快的,孙医正就来了,见王妃也在,不由的怔了怔,忙向王妃请了安,这才细细的给宛清把起了脉,好半天才把好。
老太太在一旁瞧着就有些紧张,一见孙医正蹙眉,她的心就跳的厉害,生怕是什么不治之症,与锦亲王府亲事作罢倒是其次,怎么说眼前病着的也是她亲孙女,见他收了手,老太太忙问道:“病情如何?”
孙医正瞥了眼床边的酒瓶子,点点头道:“幸亏退烧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用酒水退烧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梳云在一旁站着,见孙医正这么问,心里就有些打鼓,老太太问他病情如何,他为何要绕到酒水上去,难不成有关联,梳云不敢隐瞒上前一步应道:“以前曾听三姑娘无意间提起过酒水有消毒降温的作用,便记下了。”
孙医正听了多瞧了一眼宛清,眼睛里就露出疑惑来,当即又把疑惑给打消了,继续问道:“你家姑娘一个月前是否受过伤?”
梳云忙点点头,把宛清如何受的伤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孙医正听了暗自摇头,却是不好议人是非,微叹息了一声道:“三姑娘旧病未除,身子长时间劳损过度,又加之营养不足,肠胃长时空虚,以致心血不足,昨晚又呛了寒风受了伤寒,若不及时调理,恐怕……。”
孙医正一字一句就像石锤敲打在老太太的心尖上,旧病未除?长时间劳损过度?营养不足?
前段时间,三姨娘也是营养不足,她敲打的大夫人还不够?!府里一个两个主子营养不良,传出去还要不要在京都立足了?!
老太太忍着一肚子火气,道:“还请孙医正开药方。”
孙医正点点头,走到桌子旁笔走龙蛇,唰唰的几笔下去,便把方子开好了,又多加嘱咐了几句,便告退了。
王妃在一旁看着,就有些叹息,好在能治好,宛清现在才十四岁,就算要出嫁,还要七八个月呢,这段时间也该养好了,等与王府定了亲,想来他们也不敢怠慢她,便示意丫鬟把一木盒子递过来,王妃取出盒子里的镯子就戴到宛清手上,宛清不知道她的亲事在她尚在昏迷中就给定下了。
梳云在一旁瞧着那血玉镯就哭着笑了,心里巴不得把宛清立刻马上就嫁到王府去,有王妃疼着总比呆在顾府好。
老太太也是满怀欣慰啊,王妃连宛清的才学情况都未加盘问就把亲事给定了下来,可真是给了顾府天大的面子了,原还想若真要问及才学情况,少不得帮她遮掩着点儿,这会子倒是了了她一桩心事了,忙请王妃去正厅饮茶,王妃笑着拒绝了:“老太太还有家事要处理,本王妃就不打扰了,明日再差人过府探视。”
王妃前脚刚走,老太太的笑脸就拉了下来,她自然听得出王妃话里的意思,她是要给宛清讨个公道,镯子一戴,亲事就算是定下了,这事无论如何也要处理妥当了,老太太当即留下秋荷并几个小丫鬟照顾宛清,将梳云竹云都喊到春晖院问话去了。
王妃回了王府后,便直接去了绛紫轩,在屋里没见到莫流宸,心里就有些担心,问一旁的丫鬟道:“世子人呢?”莫流宸平时甚少出院门,往日这个时候一般都在书房里看书,今天却不在,有些反常,不由得她不担心。
丫鬟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给王妃行礼,恭敬的回道:“世子爷今天起的晚,用过早饭后就去了练功房,到现在都没出来,有冷侍卫陪着呢,王妃请放心。”
王妃点点头,转身便去了练功房,才走到练功房的时候,那边冷灼便推着莫流宸出来,王妃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拿起帕子就帮他擦脸,雄地问道:“练了一上午,累了吧?”
莫流宸被王妃的话弄的脸微微一红,哪里就练了一上午了,才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昨晚睡得迟了,今早也就跟着起得晚了,忙摇头道,“不累。”
“不累就好,”王妃给他擦过脸,把帕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后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到莫流宸手里,那玉佩通体清透,图案精美,与送给宛清的那血玉镯是一对,血玉镯中间掏出来的那部分就制成了玉佩,王妃见他反复看玉佩,笑问道:“可喜欢?”
莫流宸抬起头来,纯净的凤眼里露出一丝迷茫之色,艳若桃李的脸上展出一朵漂亮的笑容,点点头道:“喜欢,只是我的生辰还要半个月才到,母妃为何现在就送我礼物?”
王妃笑了笑,“宸儿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母妃才从顾府回来,将血玉镯送给了顾三姑娘,这玉佩自然是要送给宸儿了。”
那这玉佩岂不就是定亲信物了?莫流宸突然就觉得这玉佩有些烫手,连带着脸也跟着红了,忙将玉佩塞到怀里,低着头道:“身上出了汗,臭死了,我要回去沐浴。”
王妃见他耳根微红,知他喜欢干净,每日练完功必会沐浴一番,忙将路让了开来,冷灼推着他往前走,王妃在一旁跟着,“今儿母妃下厨做些你喜欢吃的菜,想吃什么跟母妃说。”
莫流宸抬起头,燿兮如华的脸颊绽放一抹绚丽的笑容,正要开口,就见对面有个丫鬟急急忙跑过来,行了礼便直接开口道,“老夫人请王妃过去一趟。”
第二十九章老夫人
王妃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交代冷灼两句话后,便带着丫鬟去了老夫人住的宜雨轩。
才跨进正屋门槛,迎面便走过来一个丰韵娉婷,光艳逼人的女子,年纪与王妃不相上下,长得也不比王妃差,只是一个清丽柔和,一个丰满娇娆,两种不同的美而已,这女子便是侧妃——沈莲云。
“给姐姐请安,姐姐今日不是去了顾将军府上么?这么早就回了?”沈侧妃对王妃盈盈行了一礼,笑问道。
王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王妃说完,再不看她,径直往屋里走去,沈侧妃落下一步见王妃对她爱理不理的,神色有些不悦,快步跟上,摆出一副热切关心的样子,一边追,一边问道,“前儿才听姐姐说要与顾府结亲,姐姐今儿去可是为了宸儿的婚事?你见着人了么?”
王妃被问的烦了,懒得理她,只管自己往前走,见沈侧妃在这事上不依不饶,索性吩咐大丫鬟玉蓉道:“本妃急着去见老夫人,既然沈侧妃这么关心世子爷的婚事,你就把今天顾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说完,往屋里走去,沈侧妃气的咬紧了唇瓣,她跟她说话,她竟然拿个丫鬟打发她,发生在顾府里的那点事儿她早知道了,还用的着你说!
沈侧妃一甩帕子,晚两步跟了上去,在王妃后头给老夫人请了安,落了座,没了刚刚那副装出来的熟络,优雅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已的看客模样。
老夫人接过丫鬟春红递过来的白玉茶盏,拿茶盏盖拨了拨,轻啜了一小口,这才开口问道:“你当真把宸儿的婚事定下了?”
王妃点点头,神态谈不上熟络也谈不上疏离,只淡淡的道:“定下了,是顾府的三姑娘。”既然都知道了,王妃也就不饶弯弯了,免得耽误时间。
老夫人一听,直接将茶盏重重的往地上一扔,脸色阴沉着,不悦道:“胡闹,顾府统共才两位嫡出的姑娘,大姑娘已经嫁给了定远侯世子,另一位是四姑娘,定亲的怎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