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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望门庶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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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秋月的样子就知道她知道这粥是有毒的,宛清也不想再和她玩下去了,沉了脸道,“若是不想你年迈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老实交代,为何要害我?是奉了谁的命令。”

梳云一听,气的脸都泛红,眼圈都泛了泪水,狠狠的瞪着秋月,她竟然害少奶奶,还让她亲手把毒药放进去,要少奶奶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她都有掐死她的心了。

秋月瞥眼去瞧莫流宸,就见到他眼瞳一闪,眸底快速的流窜过寒芒,俊颜上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秋月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一时间吓的背脊发凉,眼底尽是惊恐之色,连连磕头道,“求少爷少奶奶饶奴婢一命,奴婢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给奴婢母亲下了毒药,奴婢不得不照他吩咐的做。”

莫流宸眼神徒的一眯,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声音冒着一股寒潭之气,“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派人好生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若非宛清说过不可以杀了她,她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莫流宸说完,宛清看见秋月眼里露出一丝绝望,不由的冷笑,她既是常年给他下毒,还希望他会纳她为妾么,既是喜欢,又怎么忍心日日给他服毒,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为她影响心情,早知道她一无所知,她就不应该留她,不过,还是有些用处的。

宛清给莫流宸夹了一个红薯烙,仿若方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似地随意的问道,“待会儿我去给母妃请安,你去么?”

这厮有两日没陪她去王妃那儿了,也不知道整日在练功房里忙活什么,宛清睁大了眼睛凑近他问道,“现在能走几步了?”

“七步,”莫流宸回道,脸上很平静,但是眸底难掩那抹欣喜,宛清面上一喜,那就是一日加一步呢,只要哪日他能走到一百步,那就表示毒清的差不多了,她就可以给他治另一条腿,想来应该用不了多少时日了。

宛清笑的眉眼弯弯的,要是这妖孽能站起来,走在大街上,一准能电死一大批少男少女,没准男女老少都通杀呢,宛清想着便又给他夹了个玲珑包,“相公,你多吃点儿。”

再吃就要撑死了,莫流宸腹诽道,但见宛清那期待的神色,修长的睫毛上下扑闪着水灵灵的,他的心软成一弯泉水,硬撑着把那个包子给吃了下去,随即放下筷子,宛清早吃饱了,见他放下了筷子,净了嘴便推着他出了屋子。

王妃屋里,老夫人正坐大正堂,三老爷和三太太也来了,就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四太太也端坐一侧,沈侧妃、二太太自然也是在的,只是这会子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时不时的摆弄一下手指上的丹寇。

王妃坐在老夫人下首,温婉的脸上微微有些怒意,却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老夫人正在说着什么,脸色很是不善,见宛清推着莫流宸进来,脸色更是臭臭的,端着茶水喝着,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听,“辰时早都过了,哪有这时候才来给长辈们请安了,平日也不见你去给长辈们请安,我说孙媳啊,王府可不比顾府,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在意,王府规矩大,你也嫁进来不少时日了,怎么这点规矩都没学会。

不过,你原就是个庶出的,你那亲娘怕是也教不出什么好现矩出来,你能这样,也算不错了,不过既是王府的媳妇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了,以后可要多多学习女戒,女训,还有,王府里的规矩啥的,也让你母妃多教教,别以后府里来了贵客时,你啥都不懂,传扬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宛清真是无语,这老太婆不呛人几句心里就难受是吧,宛清笑着说道,“老夫人您教训得是呢,孙媳错了,孙媳不该为了准备送给您和几位婶子的香,耽搁了时间。”她真是见鬼了,竟会送香给她。

三太太一听,脸色就带着抹喜色,顾不得老夫人阴沉的脸色,拉着宛清的手亲昵的道,“香在哪儿呢,拿来给我看看。”

宛清不着痕迹的抽回被握的手,回头示意梳云,梳云也是气啊,嘴鼓的嘟嘟的偏生不敢发作,老夫人怎么一见她们少奶奶非得呛上两句不可呢,上回踩着少奶奶不让她回门,又是变着法子往少爷身边塞人给少添堵,还多次贬低少奶奶是庶女,也就少奶奶心肠软,还送她香,梳云回头去从包袱里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

宛清满意的朝梳云点点头,原本每人打算送四种的,谁让她们乱呛她的,那就只给一盒好了,卖给别人还能得点银子,送给她们影响心情。

三太太一见不是上回那种盒子,而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木盒子,里面的香料也不是上回那几种,三太太瞧着脸色就有些沉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拿来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眼里就带了丝责问,“怎么不是千亩香?”

宛清摇摇头,回道,“千亩香贵着呢,上回送老夫人那一小盒子可是要几十两黄金呢。”不过拿来治噩梦,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三太太一把把盒子合上,半递半扔给了宛清,显然是嫌弃了,宛清也不气,转身瞥头去看老夫人,老夫人也垂了眼帘,脸色冷冷的,显然是不屑一顾的,宛清又去看二太太,她正优雅的喝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四太太,上前取了一盒,笑笑不语。

宛清手里拿着香,眼睛里全是笑意,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再送她们香了,宛清把香交给了梳云,笑道,“既然老夫人和几位太太都不喜欢,你明儿送回半月坊,让她们按半价卖了。”

梳云一听,咬着嘴唇道,“那不是亏了几千两的银子?”

莫流宸漂亮的凤眼闪着灼灼的光芒,听了梳云的话便笑道,“娘子,你这丫鬟得好好调教调教,太笨了。”

梳云脸一窘,退后不语,莫流宸却是歪着头骂宛清道,“把母妃的那份送给母妃,母妃不是那种有眼无珠的人,以后再不许你送香给几位婶子了,要是半月坊知道她们制的香送不出去,非得被你活活气死不可,你简直就是在砸人家招牌,今儿这事若是传扬出去,锦亲王府别想从半月坊买到半点香了。”

宛清忙点头应下,把香送到王妃手里,王妃笑着接过,拍着宛清的手道,“既是从半月坊买来了,再送回去怕是会惹人不高兴,那些香母妃买了,回头拿去送人也是好的。”

宛清忙摇头道,“母妃喜欢就好了,我和相公不缺银子,这二十种香母妃每样都焚些,看最喜欢哪几种,以后就让半月坊送来。”

王妃拿起先前三太太不要的香,随口问道,“这是什么香,你给母妃说道说道。”

宛清面上一喜,那边三太太也竖起了耳朵听着,就见宛清笑道,“这是五枝香,烧这种香十天,香气可上九重天,不过这盒分量少了点儿,但只需熏上一点,香味三日不散,就这盒少说也能用两三个月呢。”也就那些有眼无珠的人才会弃如敝履。

王妃笑的如一朵清丽的山茶花,赞不绝口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香啊,倒是便宜母妃了,这还有多种香,回头再给母妃说说。”

梳云忙将包袱递给了玉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半月坊的香都是罕见的奇香,外面的香铺可是买不到的。”

那边三老爷歪坐在椅子上,听着这什么香,一个头两个大,实在忍不住了,烦躁的拿眼睛乱瞟,那边莫流暄风流倜傥的进了屋,老夫人正生着气呢,被莫流宸骂有眼无珠不识货,可又没法子生气,她哪里想得到一个小小庶女能得到那么多种奇香,有个两三种已经是顶了天了。

也怨不得她们不识货,既是罕见的奇香,竟拿了寻常的盒子装了,谁人识的,再见王妃赞香难得,她心里愈发的沉闷了,其实那盒子不差,只是没有镶嵌宝石罢了,宛清不大喜欢那些华丽的物什,淡雅一点瞧着舒适一些,你说淡香配个庸俗的盒子,那不是只有掉份了。

抬眼见莫流暄进了,面上才带了丝笑,这个孙儿才是她最得意,那个她已经不指望了,便道,“暄儿今儿怎么得了空?平日你也没看你多去看看奶奶,这会子倒来这里凑热闹了。”

莫流暄笑着上前一步,给老夫人行了礼,又给王妃和一应长辈都围圈儿行礼,这才对老夫人道,“知道奶奶您在这呢,正是来看您的,孙儿只要有个三两日不见奶奶,心里就想得慌呢,奶奶,您看着精神可更抖擞了。”

老夫人听了,笑的愈发的开心,难为她那么疼他了,如今更是看宛清和莫流宸就更不顺眼了,笑道,“就你嘴巴甜,也最得奶奶的心了,难怪你父亲也更喜欢你些,瞧着像是瘦了点儿,回头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补补,外面事务繁忙,可以要顾着点身子,过不了多久就是要做新郎官的人了,可不能累着了。”

莫流暄笑着应下,宛清等他们寒暄完,才上前给莫流暄福身行了礼,笑道,“大哥才来就逗的老夫人欢笑连连,先前老夫人可还指责我们做小辈的不懂礼数呢,连给长辈请安都迟到,弟妹和相公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只会惹老夫人生气,老夫人这么疼爱大哥,大哥可得每日去请安才是哦。”

老夫人被呛的脸一窘,他们还是先到的,莫流暄后到不说,而且也是多日没去给她请安了,老夫人不但没责骂反而夸赞起来了,可不是太偏心了么,老夫人微皱了眉头道,“你大哥整日里忙着呢,哪像你们介日里的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半点银子不会挣,花钱倒像是流水似的,要不是王爷和你几个叔叔还有暄儿帮衬着,偌大一个王府,迟早有被你们花光败光的一天。”

宛清真是被气的无语了,就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老太太,他们又没花她的银子,她好意思指责起他们来了,话里话外的指责他们坐吃山空,是王府里养的米虫废物,宛清挪到莫流宸身后站着,带着哭腔嘟嚷道,“相公,我们没本事挣不来银子,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花老夫人的银子了,还有几位叔叔和大哥的银子,我们也不要花。”

说完,又瞥头朝王妃哭道,“母妃,您管理内院的银钱,以后二叔、三叔还有大哥挣的银子交到您手里,您可千万别送给我们,我和相公没为府里做过半点事,不敢花他们的银子。”

老夫人又被呛了一下,二老爷、三老爷都有自己的院子,俸禄也从未上交过,倒是每月从公中拨银子去,就是暄儿也没上交过一两银子啊,他们哪里花过他们半个铜板。

王妃自然知道宛清说这话是故意气老夫人的,她也着实生气,拍了宛清的手道,“你放心,除了月例,宸儿可从未多花公中半个铜板,你二叔三叔还有大哥也从未交过半个铜板到母妃手里。”

那边莫流宸却是眨巴着一双妖魅的凤眼,疑惑的望着老夫人,“你几时给过我银子了?”莫流宸一副较劲脑汁的样子,突然拔高了声音道,“哦,我想起来了,当真给过我银子呢,我六岁时候,你倒是给过我五两银子。”莫流宸说着,便掏衣袖,好半天也才掏出来两个铜板。

宛清怎么瞧怎么觉得那铜板眼熟的很呢,其中一个缺了一点,那不是他们第一见面的时候,她撞到他赔的么,这笨蛋竟然还留着呢,宛清想着,心里就有些泛甜,就见莫流宸拽她衣袖,“娘子,带银子了么?”

宛清被问的一愣,傻傻的摇头,又不出府,她身上怎么会带银子呢,也不知道他要多少银子,便回头看梳云,梳云忙从荷包里拿出来一张五十的银票,直接就递到莫流宸手上了,“少爷,够么?”

莫流宸把银票随手一挥,便直接落在了老夫人身侧的茶几上,妖媚的凤眼闪过一丝的讽刺,“你的银子我还你了,记清楚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世子了,王府不是我的,败光王府的也不会是我和娘子,要是让我再听到一句这样的话,我就一把火直接把王府给烧了,免得白白担了这莫须有的指责。”

老夫人没想到莫流宸也和宛清两个一唱一和,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她气晕过去,颤抖着手指着莫流宸,半晌才说道,“你……你真是……真是缺少教养,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简直就是个废物!你还要烧了王府,你以为你一个残了双腿的,没了王府,你能活的下去?!”

王妃先前见老夫人暗责莫流宸是个废物,只会窝在王府里,连门都不出,已经心生不悦了,宛清绵里藏针的反驳了回去,就算他们花钱如流水,也未花她半点银子,在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毕竟老夫人在府里威望很高,又是长辈,她一个小辈当面得罪了还是不好,可没想到宸儿也发起了脾气,更是直接就把银子还给了老夫人,一个绵里藏针,一个争锋相对,一下子就把老夫人气得发抖了。

那边二夫人瞧了,眼里自然而然的窜出来一丝笑意,扶着指甲盖似是在修指甲,这傻子明知道老夫人不喜欢他了,偏生还有惹她,这会子就更不喜欢了,不过说来也是,老夫人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暄儿,宸儿长这么大才得了老夫人五两银子,这当众说出来,老夫人的脸也真是没地儿搁了。

莫流暄却是去帮老夫人顺气,劝慰道,“小宸原本就是小孩儿心性,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气坏了子那就不值当了,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没有早些来给长辈们请安。”

同样是孙子,一个处处忤逆她,一个处处孝敬她,老夫人拍着莫流暄的手道,“你有什么错,你每日与你父王出门办差,早出晚归的岂是他能比的,奶奶是长辈,说他几句还不成,府里上上下下处处忍让他,苦了你到如今都还未娶亲,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宛清听了,实在是忍不住了,讥笑道,“老夫人这话孙媳就不赞同了,您是长辈不错,但是相公哪点儿做错了,谁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不会挣银子了,我们既是连门都未出,又是何时花钱如流水的了?又是如何败光王府的?相公何时拉着大哥不让他娶亲了?要是您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证明相公当真如此不堪,孙媳和相公自愿跪祠堂一年,要是您是指桑骂槐的,那孙媳和相公倒是理解错了,若真是这样,您继续骂,孙媳和相公不敢有半句顶撞,洗耳恭听您的教诲。”

宛清真是怒了,这老太太当真拿他们当软柿子呢,你不待见我们没关系,我们离的远远的就是了,反正你有疼爱的孙儿奉承孝顺你,可你偏偏要我们当你如亲祖母一般对待,日日请安行礼,她又不是不知道莫流宸的腿有疾,不喜欢来人多的地方受罪,她偏生逼迫他们,等到了,又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百般刁难,谁有那闲工夫来伺候她啊,你偏心不打紧,别拿他们当皮球,想拍两下就拍两下,还不准他们反弹。

要真惹毛了她,回头真要莫流宸带着她离开王府算了,这鬼地方谁爱呆谁呆去,不过就是些银子罢了,他们有手有脚,还不会挣了不成,她还当真以为他们离了王府就不会活了呢。

她可别忘了,这屋子里真正离了王府活不下去的可是她嫡亲的儿子呢,上回三太太可是明说了他们揭不开锅了,这会子齐聚一堂怕又是伸手要东西了吧,自己的儿子不多加约束,偏偏要寻他们的麻烦。

宛清说完,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夫人,老夫人被她说的一哽,气的连脖子都红透了,可就是无话可驳,那边二夫人也愣住了,没想到一直傻憨憨看着娇娇弱弱的二少奶奶,当真是个厉害的角呢,比起王嫂来,可强了不止一点两点,还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脾气还有些火冲,比宸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那边四太太忍不住就掩嘴笑了起来,这倒是聪慧的,也是,这老夫人素来瞧宸儿不过眼,喜欢拿捏人,要真让她拿捏惯了,以后府里哪还有他们的地位啊,便笑道,“谁都难免有说错话的时候,这事就莫要再提了,今儿来可是商议三哥的事的,回头赌坊寻上门来,王府的脸面当真可就挂不住了。”

宛清听了,直掩嘴笑,方才她的那一番话老夫人怕是没听懂,再加上四太太这两句,这指桑骂槐应该知道骂的是谁了吧,果然,老夫人的脸又红了三分,直拿眼睛去瞪宛清,宛清低眉顺眼的立在那儿,当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在指桑骂槐的教训自己的儿子了。

莫流宸见宛清这么维护他,不惜和老夫人顶撞起来,心顿时化为一潭春水,柔软而轻缓,像是有羽毛在心弦上拨动,痒痒的,还有些酸,墨玉般的眼里流转出腻人的柔情,还微带了丝湿意,若不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他真想将她揽入怀里,嵌进身体里去。

王妃眼睛也湿润了,这个儿媳当真是把宸儿放在了心上,处处以宸儿为先,便朝老夫人道,“该西府得的庄子和铺子早就给西府了,如今三弟在外欠了银子,可也不能拿公中的庄子和铺子去填补,那样,就是王府的庄子和铺子再多也顶不了他这么败的。”

老夫人气的手直抖,心里就有了三分懊悔,方才一时气极骂了宸儿两句傻子和废物,王妃定是记恨上了,这会子拿老三败家说事,不是明摆着是在打她的嘴吗,孙子孙媳不给她脸面,儿媳也不给她脸面,那边三老爷早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低着头狠狠的剜了一眼三太太。

三太太见了,立马哭着扑倒老夫人的腿边,“娘,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老爷可是您放在心尖上疼的,要是您不帮着我们说话,那我们西府上上下下一百来口人可都没有半点儿活路了啊。”

宛清站在那儿一脸瞧好戏的神色,等她哭完才劝道,“三婶莫要夸大其词,这府里就我相公一个人有腿疾,离了王府活不了,三叔可是个四肢健全的,您求老夫人也没用,老夫人最是厌恶那些败坏王府门风,花钱如流水的不孝子孙了。”

老夫人刚要开口求情就被宛清活生生的给堵住了,话是她说的,如今拿来堵她的嘴,那边三老爷真是坐不住了,他这个娘为何要与个小辈过不去,害的自己骑虎难下了,没得连累了自己,三老爷站起身子,一挥衣袖,朝老夫人一脸凄哀的道,“儿子不孝,明儿再交不出来银子,您要再想看儿子,就得去大狱了。”

说完,转身就迈步往外走,竟有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士断腕的慷慨,宛清见了忍不住掩嘴直笑,三老爷这是使的以退为进呢,明知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他了,就是他要月亮,老夫人也会让人摘来给他,果然,那边老夫人一听就急了,忙喝住他,“这不是还没到那个地步么,你要真去了大狱,让娘可怎么活啊。”

说完,舔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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