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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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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醉卿释然一笑,“果然还是蔡丞相识大体,不怪能为我大夏国的百官之首,统领群臣。”
蔡婴勉强笑着,又听施醉卿道:“今日这宴会,本督看在蔡丞相的面上,也一定会去,想必以蔡丞相的谨慎小心,定不会让本督失望才是。”
蔡婴连连点头,“臣只当竭尽全力,让九千岁满意。”
施醉卿微微笑了笑,神情见露出几分疲惫来,道:“行了,各位大人都回吧,本督有些乏了。”
小绿子命人将肩舆停在施醉卿脚下,上前去扶施醉卿上轿,肩舆是六十四人抬的明红色,颜色异常的扎眼,以金丝楠木为质地,其上各色图文繁复,精雕细琢,反射着奢华的光彩来,流苏坠挂在轿顶飞檐之上微微晃荡,无一不是翡翠玉雕刻而成的祥瑞兽纹,令百姓叹为观止。
六十个轿夫在城门口排成了长队,群臣和百姓纷纷退开为施醉卿让道。
施醉卿旋身坐上了肩舆,扶着额闭眼假寐,正起轿之际,忽听人群中有一人高深大呼:“我要见九千岁,让我过去——”
官兵将那男子阻在外围,神色严肃道:“九千岁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退下,否则治你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帷幔卷起,施醉卿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的动静,她目光在那男子的脸上一扫而过,那男子手里提着一坛酒,一直叫嚷不断,施醉卿让人停了肩舆,对官兵道:“让他过来。”
官兵得令,刚一松手,那男子便立刻奔到了施醉卿面前俯首下跪,“小人参见九千岁。”
“你是何人?”
“小人贱名不足挂齿。”,男子笑容满面,看着憨厚虔诚,“小人就是个酿酒的。”男子抬了抬手中的坛子,“这是草民先父酿得浊酒,一直埋在地下不曾拿出,今日得知督主得胜回朝,扬我大夏四海威名,所以将酒拿了出来,想将督主品尝,还请督主不要嫌弃。”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
小绿子尖着嗓音,眉眼不耐烦地看着那男子,“九千岁平日里滴酒不沾,不会喝酒,来人啊,将人拖下去。”
侍卫上前去押人,那男子慌道:“这酒不烈,九千岁就尝一口罢……”
不说施醉卿位高权重,便说这男子来路不明,以施醉卿谨慎多疑的性子,岂会接他的酒?
这男子看似憨厚老实,谁知不是前来刺杀的刺客?
“慢着。”而施醉卿却阻止侍卫,道:“盛情难却,本督姑且尝尝,若是这酒好,本督便替你做做宣传。”
“多谢九千岁,多谢九千岁。”,男子感恩戴德,连忙倒酒递给施醉卿,小绿子从男子手中拿过酒,亲自试酒,施醉卿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将瓷碗拿了过来,道:“不用试了。”
小绿子警惕道:“督主,此人身份待查,还是小心为上。”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似有深意,“你不认识这人,本督可认识。”
小绿子正疑惑,施醉卿已抬了手臂,准备一饮而尽,那男子勾唇一笑,下一刻却陡然见施醉卿将一碗酒摔在地上,场面顿时几近下来,几千双眼睛都盯着施醉卿。
施醉卿神色冷郁盯着那男子看了半晌,那男子面上出现几分畏惧来,随后施醉卿才将视线移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上,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小白鼠来,那小白是兴高采烈地舔着半截瓷碗里的酒,不过弹指间的功夫,陡然浑身抽搐了一下,死在了那酒水上。
“有毒。”,小绿子双眼一沉,“来人啊,拿下。”
那男子看着围上来的官兵,目光一狠,抽剑自刎,血溅当场。
众人唏嘘不已,纷纷不忍直视。
小绿子整张脸气得扭曲,“将尸体拖下去,剁成了肉泥喂狗——”
施醉卿抬了抬手,“别脏了本督的狗。”
小绿子点头称是,“奴才哪能让这脏东西脏了督主的狗,奴才拿去喂街头的野狗还不成么?”
施醉卿含笑,目光一寸一寸往上,看着城门之上,临风而立的穆晋玄。
鬓若刀裁,眉目清浅,黑的无边无际的眸子温润而泛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身沉灰色的深衣长袍随风烈烈飞扬,即便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城门之上,也满是高贵清华的丰姿奇秀,似让人瞻仰的九天神佛。
而此刻,穆晋玄的眸子,正含笑锁着施醉卿,笑得有些深意在里面。

☆、319。第319章 江海森森

施醉卿斜身躺在肩舆之中,头轻轻搁在软枕上,平静地对视穆晋玄,“本督记得曾在紫衣侯的身边见过这刺客,隐约记得这好像是紫衣侯府的家奴,侯爷难道不该给本督一个解释?”
众人这才望见城门之上的穆晋玄,而施醉卿这句话,无疑将这次刺客的身份指向了紫衣侯府,众人看着穆晋玄的目光,微微的变了变。
穆晋玄听施醉卿如此一说,神色更加的晦暗,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道:“督主平安无事便好。”
平安无事?
施醉卿冷笑。
穆晋玄想要以三言两语将刺客之事带过?只怕不能如他所愿了,“侯爷一向是个低调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又怎会教唆家奴来刺杀本督?相信这刺客只是被人所利用,刻意诬陷紫衣侯府,本督定会将此时查个水落石出,还紫衣侯府一个清白。”
施醉卿再次将矛头指向了穆晋玄,紫衣侯府一向隐匿朝外,极少参与朝中政事,朝中对紫衣侯府也不大关注,可若是紫衣侯府涉险行刺施醉卿,便会让群臣心生警惕,猜忌紫衣侯府远不如表面上的那么淡然脱俗,所以紫衣侯爷此后再想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可就难了。
穆晋玄一派云淡风轻,好似丝毫不为此所受影响,“督主能明察秋毫,本侯便放宽心了。”
两人间的暗涛翻滚,小绿子也明显感觉到了,只觉得施醉卿变得越发的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看清了。
穆晋玄微微笑了一声,在那城墙之上半步不曾动,“督主离开大都几月,倒是变化不少。”
施醉卿淡淡挑眉,道:“斗转星移是常有的事儿,海誓山盟尚且能变成杀人的刀,本督若是再不变,岂非是要死不瞑目了?”
“督主说笑了,督主一世英名,谁能有此本事让督主死不瞑目?”
“侯爷说的是。”,施醉卿笑容越发的深了,似要将人吸入无底深渊,“谁想让本督死不瞑目,本督定然让他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那掷地有声的冰冷声音,听得大夏官员们全身发冷,有人拍马屁道:“督主福寿天齐,乃是天之所向,臣等定唯督主马首是瞻。”
施醉卿对周边声音置若惘然,目光与穆晋玄对视,许久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肩舆起轿,缓缓进入城中,场中轰动。
孟擒虎垂首立在城门下,甬道中光线较为晦暗,肩舆路过他身边,施醉卿陡然让人停了一下,含笑看着孟擒虎,“孟大人近来可好?”
一连降级,一边被小皇帝讹了一笔巨额银两,一边又失去了伊和将军这个靠山,想想便知道孟擒虎这日子过得好不好。
孟擒虎面上笑着,“承蒙督主关心,臣一切安好。”
施醉卿皮笑肉不笑,她缓缓抬了抬手,立在肩舆旁的小绿子即刻双手将一卷画轴奉上,道:“九千岁,这是西门沉景按照九千岁的指示所绘,西门沉景说,必不让九千岁失望,九千岁可好看看?”
小绿子也好奇,这画上到底画了什么,他方才拿到手里就急急赶来,还没仔细看上一眼呢,心中实在好奇不已。
施醉卿接过了那画轴,看也未看一眼就递给了孟擒虎,“皇上年少,本督不再朝中的这些日子,还多亏了孟大人多家照拂,这是本督送给孟大人的回礼,孟大人可不要拒绝。”
施醉卿目光浅浅看着孟擒虎,孟擒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如坐针毡般难受。
众人目光都看着孟擒虎,心中落井下石——施醉卿这人不送礼则已,一送礼,那绝对是“旷世奇礼”。
这些日子孟擒虎整日围着小皇帝转,那小皇帝平日里就是个贪玩好耍的,全靠施醉卿压着才收敛了几分心性,施醉卿一走,孟擒虎又刻意将小皇帝往歪路上引,小皇帝一无法无天,耽于朝政,倒是将后宫一众宫女太监和太上皇的嫔妃弄得鸡飞狗跳,朝臣劝谏,反被小皇帝各种千奇百怪的招数捉弄,早就让朝臣心惊胆战。
朝臣不能去怪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自然将这气归到了孟擒虎身上,眼瞧着施醉卿如今要收拾孟擒虎了,心中那是偷着乐了。
整个场面显得异常的诡异,孟擒虎始终不敢伸手去接,施醉卿面色一分一分沉了下来,小绿子见状,沉着脸阴阳怪气道:“孟大人,这画,可是咱们督主委托天下第一画手西门沉景所画,价值千金,可就只有孟大人你有这份荣幸,孟大人可不要不识好歹。”
“是啊孟大人,督主既然看得起你,那便是你祖上积德了……”,有人幸灾乐祸地劝着。
孟擒虎进退不得,只得抬手去接,暗道,只不过是一幅画,料想施醉卿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但孟擒虎心里,始终有不安感。
施醉卿别有深意勾唇一笑,“孟大人回府,可要仔细看看才是,本督这礼物,定不会让孟大人失望。”
施醉卿的仪仗扬长而去,群臣和百姓纷纷作鸟兽散,寂孜笙浑身虚脱地坐在马背上,目含悲愤。
他堂堂正宗的皇家子嗣被晾在这儿无人问津,施醉卿区区一个阉人,却群臣出迎、左拥右护,风光无比,好似她才是正统的皇族,这剧烈的反差让人看着,心中恨不能自已。
而城墙之上的穆晋玄,目视远方,低沉一笑。
笑容在风中被吹散,飘零四海八荒,泛起江海森森、潮云滚滚。
……
华丽的轿子径直行入皇宫,一路畅通无阻。
安录宫中,小皇帝甩着两条鼻涕,怒气冲冲地看着公孙婉儿,“你给我走开,我要去见卿卿——”
公孙婉儿好脾气地安抚小皇帝,反被小皇帝推开,公孙婉儿温婉道:“皇上,督主回了大都,头一个自然是来见皇上,皇上何必心急。”
小皇帝虽然不听孟擒虎的那套谗言,可他每日雷打不动的进宫,常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给小皇帝,小皇帝只是一个小孩子,哪里经受得住诱惑,时常支开身边小太监和孟擒虎单独在一起,才不过半年,这性子倒是越来越跋扈了。

☆、320。第320章 丰功伟绩

小皇帝对着公孙婉儿冷哼了一声,“她早就忘了我了,我要是不去,她才不记得我了。”,小皇帝说着,泫然欲泣,泪珠子已经快掉下来了,模样惨兮兮的。
公孙婉儿于心不忍,小皇帝对施醉卿的依赖性太强,施醉卿几乎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分离半年,小皇帝心中对施醉卿,是又爱又恨。
“皇上是督主心中最重要的人,无人可以替代,督主怎会忘了皇上?”
小皇帝抬起泪蒙蒙的眼眸盯着公孙婉儿,直把公孙婉儿看得不明所以,小皇帝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她身边围着一群狐狸精,那群狐狸精就是想把她抢走——”
狐狸精……
公孙婉儿瞪大眼,表情凝重,“皇上,这是谁教你的?”
小皇帝吸了吸鼻子,老实道“孟擒虎说的。”
公孙婉儿心里越发的沉,孟擒虎果然是不安好心。
小皇帝这时将矛头指向了公孙婉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公孙婉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个狐狸精,你就是想勾引卿卿,那天选妃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跟卿卿眉来眼去的,哼……”
“皇上……”,公孙婉儿笑得牵强,“若让督主听到皇上这些话,皇上可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小皇帝皱起了眉头,“卿卿也常说这些话,朕为何不能说?”
“督主可有在皇上面前说过?”
小皇帝摇头,施醉卿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公孙婉儿道:“真正对皇上好的人,是不会在皇上面前出此污言秽语,督主不再皇上面前说,那便代表督主重视皇上,她不希望皇上染上这些恶习,可现在皇上让她失望了。”
小皇帝垂着眼,上唇微微嘟起,似在思考这个问题,公孙婉儿知这些道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灌输小皇帝耳中。
再则她一直逼着小皇帝看书写字,小皇帝俨然将她当成恶毒的巫婆了,又哪里听得进她的话。
小皇帝垂眉深思了一会,眼看着是有些开窍了,可下一刻突然抬起头,将坐在床畔的公孙婉儿推了下去,“你走开走开,你就是不安好心,别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哼——”,小皇帝深沉地眯起眼,看起来有几分施醉卿的腹黑模样,“卿卿跟我说过,朕选的女人,一辈子只能生活在这内宫,不能染指别人,所以我当初才选了你,哼哼,你以为我喜欢你?我才不喜欢你,我只喜欢卿卿……”,小皇帝摇头晃脑地嘀咕着。
公孙婉儿失笑,“好好好,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先将药喝了。”,公孙婉儿从小酌子手中接过药,小皇帝闻了一下,皱着小眉头,很是不想喝。
公孙婉儿又是将施醉卿摆了出来,小皇帝才捏着鼻子将药全喝了下去,他刚将鼻子放开,陡然两串鼻涕全冲了出来,挂在他的上唇上,那两个鼻涕泡泡,青青绿绿的,小皇帝看着,哈哈笑出声来。
公孙婉儿看着贪玩的小皇帝,忙将他的鼻涕擦干净。
小皇帝趁着公孙婉儿不注意,从床尾爬了下去,一头朝屋外冲去,刚冲到门口,就装入了一人的怀里。
小皇帝头晕眼花之际,望见一抹紫色,兴高采烈地抬起脸,“卿卿……”
施醉卿板着脸看着穿着单薄的小皇帝。
小皇帝抿着唇瓣,小脸很快沉了下来,他默默地躺在床上,整个身子缩入被窝里,明显的是不准备搭理施醉卿。
“督主。”,公孙婉儿微微曲了曲身子,抬眼看施醉卿,施醉卿一声风尘仆仆,俨然是还未回府便来了安录宫,“我在门外候着,督主若有事,叫我变好了。”
公孙婉儿退下,将空间留给施醉卿和小皇帝。
也只有施醉卿,才能治得了无法无天的小皇帝。
施醉卿坐在床畔,屋内地龙遍通各个角落,将屋内蒸得闷热,熏香冉冉,蔓延了满室的馨香。
小皇帝在被子里被闷得呼吸困难,见屋内一直没人开口,以为施醉卿走了,蓦然扯开了被褥,看见施醉卿还在,又立刻将被褥盖上,手指在被褥下别扭地扭来扭去。
他原以为施醉卿见他心情不好,会像以前一样顺着他、哄着他,可施醉卿愣是半天没吭一声,小皇帝心里一堵,泪珠子都快包不住了。
如此僵持了许久,小皇帝攥着被褥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将被褥拉开,露出了被蒸得红扑扑的脸蛋儿来,那双浸满泪珠子的眼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施醉卿,“卿卿……”
他猜不透施醉卿是个什么心思,手脚并用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勾着施醉卿的脖子钻入了她的怀中,“卿卿……”
施醉卿取过了一旁的羊绒毯子,将小皇帝裹成了一团肉球,平平静静地问:“怎么落水了?”
小皇帝整个人都蜷缩在施醉卿的怀里,瓮声瓮气地回道:“不小心的……”
施醉卿将小皇帝的脸抬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小皇帝,小皇帝被她看的心虚,嗫嚅道:“孟擒虎说卿卿一直不回来,是因为我胆小怕事,我连水边都不敢去,是个孬种,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自己跳进了水里?”
“我……”,小皇帝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施醉卿一眼,很没骨气地承认道:“我还没跳……孟擒虎他踹我下去的……”
施醉卿心中冷然一声笑,孟擒虎这胆子,果然是养得肥了,在东厂势力遍布的皇宫之中,竟敢对一国之君下手。
小皇帝见施醉卿阴森的脸色,心中一跳,更加不敢开口,施醉卿收敛了神色,道:“你堂堂一个皇帝不敢下水还情有可原,竟然让人踹了屁股,说出去,丢得也不知是谁的脸。”
“是他趁我不注意……”,小皇帝叫嚣了一下,“我要打他屁股……”
“不用打了。”
“为什么?”,小皇帝下意识地问,施醉卿轻笑了一声,将小皇帝放入了温暖的被褥之中,羊绒毯子之下,小皇帝只露出了一双葡萄似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施醉卿一边掖着被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听说我不在朝中的这些日子,你做了不少丰功伟绩?”

☆、321。第321章 画

“我,我没有……”,小皇帝有些害怕,“都是他们不听话,我……我才教训教训他们而已……”
施醉卿手顿了一下,她从进入安录宫开始,就没露出一个笑脸来,让忐忑不已的小皇帝终于感觉到害怕,哇的一声,放开嗓子大哭了起来。
“卿卿……”,小皇帝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死死地抓着施醉卿的袖子,“我没有做坏事……”
施醉卿看着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小皇帝死,,心里顿时软了一下,“别哭了。”
小皇帝哭声不减,施醉卿钻进了被褥里,将小皇帝搂在怀中,小皇帝四肢并用一个劲儿地往施醉卿的怀里钻,眼看着还有扒施醉卿衣裳打算,施醉卿一把扯开他。
小皇帝又痛哭流涕地贴了上去,施醉卿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小皇帝在她的胸口蹭啊蹭,愣是将眼泪鼻涕全蹭到了施醉卿的衣衫上,施醉卿闭着眼,不忍直视。
小皇帝得了便宜还卖乖,埋在施醉卿的怀里,抽搭着肩膀道:“你都出去这么久,一直不回来,他们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施醉卿抚着小皇帝的背,小皇帝抱着施醉卿的身子,半点缝隙也没有,只有在施醉卿的怀里,他才能能感觉到温度来。
“仁寿宫那个老巫婆和常山王,他们威胁我写皇榜,我不写,就把我关在仁寿宫,不给我饭吃……”,小皇帝像委屈的小媳妇,“最可恶的就是仁寿宫的那条旺旺狗,还在我面前骂你,见到我也不行礼,太过分了……我要教训他们……”
他现在有施醉卿撑腰,自然不怕那些咄咄逼人公孙家和那些个嚣张跋扈的宫女太监。
这些事,施醉卿自然都是知道的,只是她不在大都,即便知道,也是鞭长莫及,总不能让小绿子带着东厂一众厂卫削了整个公孙家,那不止不能帮小皇帝解恨,反而是将他陷在了危险的沼泽之中。
施醉卿轻拍着小皇帝的背,小皇帝闹腾了这许久,累得沉沉睡去。
施醉卿无声一笑,她现在回来了,有些账,自然要找人算清楚。
酉时三刻,夜已经深透,大都的皇城宫灯高悬,宫女太监们忙碌地将美酒佳肴摆入大德殿,群臣鱼贯而进,纷纷入席。
蔡婴面色一如既往地不好,勉强打起精神,叮嘱着宫女太监们小心些,生怕将这珍馐玉盘,琥珀酒樽给弄碎了。
孟擒虎如今虽只是个喂马的六厩令,官位却是五品之上,所以也有参宴的资格,他提前到了大德殿,望见同样忙碌得小绿子,上前将小绿子拉到了偏僻的宫墙之下,小绿子慢悠悠地拂开孟擒虎的手,捏着腔调道:“我说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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