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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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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
气氛正紧张时,营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寇震转身去看,正见那一条白练如同千里蜿蜒的长河,收收放放间已将无数士兵击倒在地,那临风而立白衣男子身姿俊秀,出手敏捷,踏着白练,飞身跃到了寇震面前。
“子染。”,觅儿看到了救星,双眼发光,“快快救我……”
寇震挥退了围上来的士兵,道:“子染公子,你虽是督主的人,可这擅闯军营之罪,只怕督主也保不了你吧?”
“我子染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督主去保。”,子染利落地收了白练,看向觅儿,觅儿见机行事,在十字架上挣扎着,腔调软软糯糯的,“子染,情哥哥,你倒是救我啊。”
情哥哥?寇震咋舌,这什么混乱关系?
“子染公子,这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今日不脱他一身皮,寇某也不好向王爷交代,还请子染公子不要为难寇某。”,寇震好言相劝,“子染公子也不希望,为了这么个小子,伤了东厂与咱们大漠的和气吧?”
子染心道,东厂与大漠的和气,他家督主和苍秦王在床上多商讨商讨就成了,何须他去努力。

☆、431。第431章 释迦如来成道日

“寇将军是奉命行事,子染自不会为难寇将军,但今日,子染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他分毫。”
寇震沉下脸,“子染公子。”
子染抱歉地笑了一声,白练掷出,飞身而起,与此同时,三匹狼也陡然敏捷地跃起,朝觅儿扑去。
“嗷——”
“啊啊啊啊——”,觅儿又是毁天灭地地大叫,叫声直冲云霄,那气势比三匹狼更惊魂,三军将士个个面露鄙视,就没见过这么孬的男人,跟个娘们似得。
觅儿的叫声一直不断,可叫了许久,身上愣是一点疼都没有,只听到了一声沉沉闷闷的低吟声。
觅儿试探地睁开眼,撞入眼中的是铺天盖地如雪一般的白。
白衣胜雪。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一个男人,才会将那一袭白,穿出自己的无与伦比的气质和冷傲来,那个男人,是子染。
觅儿诧异地睁开眼,看见的,又是那雪白色一点一点被鲜艳的红色渗透的一幕,那血色覆盖了雪色,触目惊心,让他的指尖都跟着颤抖起来。
“子染……”
那一刹那,子染重伤了两匹狼,却终有一匹不达目的死不罢休扑向了觅儿,他左右难以顾及,只好以血肉之躯挡在觅儿面前,生生的受了那一抓。
那匹狼扯了他后背之上撕下一块皮,旋身跳开。
子染满身是血倒在十字架前。
他突然想起许久之前听到施醉卿呢喃的一句话:我落下满身的污血,只为遮下这尘世的血腥,让你无忧。
他仰面看觅儿,笑容依旧,说不出的俊逸出尘,“冲你叫的一声情哥哥,我拼了命也保住你这身儿皮。”
“子染……”,觅儿心里一颤。
连寇震也愣了愣,没想到施醉卿坐下的这小白脸,竟还有这样的魄力。
子染身体撑不住,又从十字架上滚落下去,血迹抖落了一地,这些伤在一向清逸俊秀的子染身上,有一种死亡时惊鸿四季的美。
觅儿嘶哑低大喊:“子染——”
这一刻的心慌,觅儿毫无遮掩、也无法遮掩的。
他心里某一个坚硬的角落,在这时候,突然的软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生死危难的时候,无畏地挡在他身前,为他受这一切苦难。
子染面无血色,寇震忙将忙对左右道:“把人放了。”
“可王爷不是吩咐……”
“这是督主的人,要是弄出了人命来,王爷定要怪罪,放人。”,这点分寸,寇震还是有的,况且,寂璟敖话里的意思,可没说要把季疏觅弄死。
觅儿从十字架上扑下来,一碰到子染,满手都是血,子染气若游丝地轻哼道:“我说过,你与督主为敌,我必定是要杀你的,我如今既然下不了手,那就只好自食恶果。”
觅儿脸色难看,“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为了施醉卿?你这么为她着想,怎么不娶了她啊?”,觅儿冷笑一声,把子染一撇,袖子一甩,走了。
“这个无情无义的,还真走了?”,寇震瞠目结舌看着觅儿怒气冲冲地离去,再去看子染那半死不活的,还真怕子染死了,施醉卿找寂璟敖的晦气,寂璟敖一有晦气,这头一个遭殃的,可不就是他,“来人,抬到军医营帐里去,好生治着,别让他死了。”
“是。”
“滚开——”,觅儿又气势汹汹的折了回来,红着双眼瞪了寇震一眼,连拖带背的把子染拖走了。
便拖边骂骂咧咧的:“子染,你这个二愣子,皮糙肉厚的,反正也死不了,多撕你几下也是轻的……”
可那声音里,偏偏又满是颤抖的哭腔。
子染虚弱地道了一声,“放心,我这只癞蛤蟆,还没有吃到你这只天鹅,怎么会甘心死了?”
觅儿闷着头,低低呐呐的吐了一句:“你死了最好……”
子染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低笑着,渐渐昏迷了过去……
……
施醉卿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薄凉的日光半度倾斜而来,打在她半边脸上,让她半张脸身在黎明,半张脸身在黑夜,诡谲莫名。
冷飞流从远处,狂着大刀,一路飞檐走壁而来,停在施醉卿身后,宛若一道流星自天际陨落。
“督主,安达族族长阿骨耶不知为何得到了扶南国皇帝的贴身调军令牌,如今执着令牌再次进攻扶南国,沿途守将见令牌而投城,阿骨耶一路畅通无阻的打进了扶南国,大军逼近,直捣黄龙,今日之内,扶南国必亡。”
这么快……
施醉卿扬了扬眉头,骨节在竹栏上轻轻敲击。
调军令牌事关重大,殷昼怎会如此大意让它落到阿骨耶的手里?只怕,是殷昼故意为之吧?
施醉卿深知,殷昼是个把江山当儿戏之人,如今他人之将死,又岂会把扶南国这本就腐朽不堪的小小帝国放在眼里?只是,这令牌,到底是经了何人的手到了阿骨耶的手中?
青芮吗?
她是殷昼心中最重要的女人,这世上大概只有她,能让殷昼心甘情愿将一切交付,所以这令牌,由青芮偷出是不用怀疑的,可青芮在扶南国并无亲信,到底……
难道……
难道那人在扶南国皇宫蛰伏,是奔着青芮去的?
施醉卿猛然想到,从九宫局调来的档案中,关于青芮夫人生辰时月一项。
十二月,八日,释迦如来成道日。
施醉卿手指在竹栏上一抓,眉目凛冽,若沧海飞云,“苍秦王呢?”
“属下方才见,苍秦王带军去了扶南国皇宫。”
糟糕。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黑衣人击中之后,寂璟敖曾问起是她是何人所为,她那时想到殷昼那张脸,就恨得咬牙切齿,也恍惚记起,自己是说了殷昼二字。
寂璟敖知殷昼的底细,定会看出其中的端倪,知晓她所指的人,不是殷昼。
但也定会将一半的怒火迁怒到扶南国身上,况且,如今凤凰弦的下落指向了扶南国皇宫,寂璟敖更不可能放过扶南国。
施醉卿想了想,转身,踩着陡峭的梯子疾步走了下去,跃上马背,扬起鞭子冲了出去。
……

☆、432。第432章 死心塌地。殷昼(1)

战火在扶南国的皇宫外,延绵不尽,那些誓死效忠于扶南国皇室的将士,浴血奋战,用生命战斗到最后,血战疆场,马革裹尸,他们都希望,能带着战士的荣耀,荣归故里。
可到底,战争成就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功勋,小人物的牺牲,何曾被历史重视过?
更何况,在他们殊死搏斗之时,他们用生命来维护的帝王殷昼,此刻正在皇宫里,莺歌燕舞、衔酒风‘流,做着一个亡国昏君,都做的事。
殿内的金光一如既往的璀璨夺目,流泻千里,回荡在殿内,和那醉人的美酒相映成辉、和那华贵的琥珀樽争妍斗艳,饶是一切依旧,但那无形之中的荒凉和颓败,却让人无法忽视。
殷昼左拥右抱,笑容勾魂摄魄,他纵酒于美人怀中,不管外面的战火烧的多热烈,也烧不到他这富丽堂皇的金玉宫殿,烧不碎他重金打造的琥珀樽,更烧不掉这如酥如醉的美人怀。
但这满殿醉生梦死,纵情大笑的,却只有他一人。
往日里对他趋之若鹜的歌女舞姬,此刻只剩下强颜欢笑,她们听着宫外激烈的马蹄兵器交碰声,越跳越无力,一个一个的匍匐在地上,哀求殷昼。
“皇上,安达族就快打进来了,皇上,快走吧……”
“走?朕是扶南国的皇帝,扶南国将忙,朕要去哪里?”,殷昼漫不经心地举起了一柄长剑擦拭,声音如酒色一般醉人,但那吐出的话,冰冷而无情,“接着给朕跳,谁敢停,朕先杀了谁。”
“皇上……”
殷昼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便有人接着继续跳,有人趁乱逃出殿外去,场面越来越乱,施醉卿的笑声也越来越张狂,好似看着红尘中的一切谎言在不攻自破,他在嘲笑别人,也在嘲笑自己。
“你不是说你爱朕吗,要生生世世的陪伴朕吗,朕还在这里,你跑什么”,殷昼抓住一个小舞姬,笑着问她。
“皇上,奴婢不想死,皇上看在奴婢曾服侍过您的份上,饶了奴婢吧……”,那舞姬流着泪对殷昼叩头,“皇上,饶了奴婢吧……”
殷昼断断续续地抽笑了几声,他的笑容刻在剑锋上,与剑一般的冷冽而冰寒,“这就是你们对朕的爱?”
这爱说没就没了,可为何,他对青芮,却不是这样。
”殷昼,你何必为难一个宫人。“,这一声平静如水的声音在混乱的大殿响起,如雨后初绽的荷花,带来满是的寂静和清凉。
殷昼缓缓的抬起眼去看,那逆光站在殿门前的女子,以一己之力将那殿外的喧嚣和杀戮挡住,让殷昼突然的温顺下来。
他松开了那舞姬,舞姬和殿内所有人一同慌忙地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凌乱的殿内安静下来,只有他和青芮。
青芮踩着满地的狼藉,朝殷昼走去。
殷昼安静地倚在身后的编钟上,看着青芮,等着她靠近,他笑容玩世不恭、风~流蕴藉,那般的理所当然,“你将朕的舞姬都吓走了,朕还有什么可赏乐的?”
青芮着了一身水色的宽袍大袖,长发披肩而下,几支雅致的白木簪斜入发中,抒写了苍山般怡人的景致,她身上有着淡淡的,似丁香一般的花香,殷昼痴痴地靠了过去,“青芮,最后为朕,跳一曲水雕百花凤舞。”
青芮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殷昼恍惚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一时间竟分不出这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青芮……”
青芮将那杯酒递给殷昼,“喝下这一杯酒,我为你跳,最后一舞。”
殷昼接过那酒,“美人倒给朕的,即便是毒酒,朕也甘之如饴。”,他抬臂去喝,却又突然顿住,青芮目光毫不回避地看着他,殷昼突然凑近了青芮,被酒色染得颓靡的唇轻轻掀开,“青芮,你喂我。”
他将酒杯塞到了青芮的手里,青芮缓缓一笑,请拂了拂袖子,将琥珀樽抬起。
殷昼的眸光含笑看着她,将那酒,喝得一滴不剩。
青芮起身,缓缓走入殿中央,依言,为殷昼一舞。
她含笑立于殿中,良久不动,那一身水色的袍子,将她塑造得如同冰冷的雕像,就像她穿着这一身长袍来,就是为了这一舞。
谁都没有心思去管宫外那厮杀的兵刃血光,谁都没有提及他们之间不容于世人的身份,此刻,在他们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仇恨,只有安静。
她的身子不断旋转,水色长袍晕开,染了一地的浅水东流,透过殿内那斜斜打下的金光,她恍惚地想起当年情窦初开,自己曾心许的那男人,也是如今的这模样——天生风流的容颜,不羁于世的性情。
扶南国的少年皇帝,对于一个小小的苗女来说,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可望而不可即,而那时,她没有倾城之貌、没有卓然才情,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与父亲初次进宫朝见扶南国皇帝之时,他将她按在石桌上,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到如今,依旧记忆犹新。
——“喂,小毛丫头,你既是苗酋之女,想必对蛊毒精通的很,你可知道世上有什么蛊,能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你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如何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
——“你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自是没有去亲她,可他却硬是将只到他胸口的她提了起来,压着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道:“一吻定情,不就是最好的法子。”
他恶狠狠地警告她:“你非礼于朕,让朕对你死心塌地了,你若是日后想对朕不负责,休怪朕不念旧情。”
她连什么都不懂,就被这个男人强行纳入羽翼之下,被他的霸道一点一点攻破,当她蜕下丑下鸭的外壳,逐渐成长为让男人倾心的女子时,她的生命早已被这个男人占满,除了爱他爱得爱心塌地,她找不到出路。
年少的那句话,便应验成真。
一吻定情,死心塌地。

☆、433。第433章 死心塌地。殷昼(2)

他用这么多年的时间,酝酿了一场爱情,可当他的柔情蜜语还在她耳边回荡的时,不过顷刻之间,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这一场梦,彻底砸碎。
他转身无情,娶了她的姐姐——苗酋最优秀的女儿,天赋极高,蛊术了得,是令苗疆少年们趋之若鹜、神魂颠倒的女人。
青芮觉得,自己即便修炼一辈子,也无法成为青漱那样的女人,所以最后,殷昼才会移情别念,爱上最优秀的青漱,让她成为了扶南国最尊贵的皇帝。
他对她视而不见,她处处避他躲他,只为了不再见面的那一刻没骨气的泪如雨下,却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当做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那声姐夫,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她只会连名带姓地叫他。
殷昼殷昼……
殷昼曾背靠如画江山,风情迤逦对对她说:”只有你叫我殷昼,我才会觉得这两个字,配得上我。“
后来青漱难产而死,她恨他风流成性、恨他无情无义、恨他辜负了她、辜负了如此优秀的青漱。
他对她愈加的冷漠,大约是青漱已死,他是连看也不想再看见她了,在安达族阿骨耶前来求娶她时,他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将她绑上花轿,迫不及待地送给了阿骨耶,她那时也曾求他,她说她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会再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会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扶南,不回苗疆,只求不嫁阿骨耶。
她不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也绝不嫁自己不爱的男人。
可他摇头,无情得令人心寒,他甚至还亲自为他操办了婚礼,十里红妆,豪华不已,连他和青漱的婚礼,都及不上,世人都说扶南国皇帝是如何的重情重义,对先皇后痴情不改,爱屋及乌,便连先皇后亲妹妹的婚礼也如此操心。
可谁见过他的无情?
青芮认命,成为阿骨耶的妻子。
一切本该尘埃落定,这个出尔反尔的男人却在她大婚那一日,带着满身的酒气闯入新房问她:“我若是带你远走高飞,你可愿意天涯海角地跟着我?”
她回给他一巴掌,冷冷的三个字:“不要脸。”
他带着碎心嗜骨的笑意离去,从此他是扶南国醉生梦死的昏君,她是阿骨耶温柔贤惠的妻子。
两人,不再相见。
她甚至都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了。
可殷昼时隔三年后,再次将他出尔反尔、卑鄙无耻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他借口共通扶南国和安达族的互市,要求阿骨耶带上夫人,在苗地会见,阿骨耶虽看出异样,但安达族和扶南国这几十年来关系恶化,扶南国制止安达族的发展,让安达族一直无法崛起,殷昼此次示好,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族中的长老怎会放过?
果不其然,阿骨耶带着青芮一出来,殷昼便带兵包围,将青芮抢走,再次让他们回到了三年前的势同水火,让她忍受了三年的痛苦终于濒临爆发……
……
青芮的舞还在继续,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那舞姿妙曼清灵,水色长袍舞动如同出水的冰莲,将那颤抖的花瓣绽开到了惊鸿极致……
青芮目光看着殷昼。
殷昼,你活着如此折磨我,那你……便去死吧……
死了,一了百了。
她急速的一个旋转,舞,终于落下。
他挂着笑容,嘴角静静的流这着血,这个男人,一旦和红色沾染上,就能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让人移不开眼。
即便是死,也是如此。
他嘴里的黑血越来越多,他却不甚在意,他还没有活够,却注定要早死,如今能死在她手里,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圆满。
青芮温温婉婉地笑,她捧着他的脸,轻轻问:“殷昼,你爱过我吗?”
那笑容,一如她十七岁之时,散尽青丝躺在他怀中,献出她少女全部时,那忐忑而青涩的笑。
殷昼缓缓一笑,那笑容历尽千帆,是阅人无数的轻佻和玩味,却藏着一丝狡黠和忧伤,他字字清晰道,“不爱。”,他凑近她的脸庞,“你杀死了我唯一的孩子,青芮,你好狠心。”
她恨他,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就那么当着他的面,吞下最残忍的堕胎蛊,让孩子胎死腹中。
青芮动了动唇,她想说什么,最后止于齿中。
“你不爱我……”,青芮将脸缓缓埋入他的怀中,“可是殷昼,我爱你。。”
殷昼揽着她的肩膀,力气耗尽,缓缓又往编钟上靠了靠,,那么得意,“我知道,你爱我,一直都爱我……”
殷昼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哽咽了一下,他抬起她的脸,看见她的嘴角,也在流血。
殷昼的视线缓缓往下,停在她胸口的匕首上。
殷昼的眸光里,终于一点一点的出现皲裂的忧伤来,他将青芮狠狠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大笑,笑声悲怆地回荡在殿中,苍凉透骨,到他耗尽了生命,再也笑不出来……
“青芮……”
她只知他薄情寡义,负心于她娶了青漱,最后又负心青漱广纳嫔妃,却不知,她的姐姐是个怎样恶毒的女人,恶毒的逼着他生生世世无法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她只知道是他将她绑上阿骨耶的花轿,亲自操办了那一场震惊扶南国上下的婚礼,却不知,那本该是他梦中迎娶她的婚礼,最终却便宜了别人……
她只知她时隔三年抢她回来,是因不甘,却不知,他只是想在死的那一刻,拥她入怀,享受最后一刻的温暖,如此而已……
青芮,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他爱她。
爱得胜过了生命,爱的让他一次又一次用命去赌,却终究赌输了,永远无法再得到。
殷昼带着最后一丝的笑容,缓缓倒入青芮的怀中。
青芮轻拍着他的后背,有滴血般清脆而轻缓的琴声缓缓的响起,青芮神情一点点地痛苦起来,全身的血液在迅速地散尽,但那血,不是从胸口的伤口处流出,而是就那般,凭空的就消失了……
“铮——”,琴音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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