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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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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晋玄幽幽的目光看着那逐渐成为一个小黑点的小船,手掌撑在船舷上不知不觉的握紧,“该回大都了。”
……
觅儿从来不以为自己做的那点事能瞒过施醉卿的眼睛,从他让沈落微找男人去伺候东方胤的时候就知道,当他故意将古月旧臣引到冷宫,让他们看见东方胤和几个男人荒唐的一幕时,他恶毒的笑了,可转首,他便看见施醉卿倚在殿廊之下,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动静倒是闹得挺大的,你且试试看,子染这次,如何帮你收拾残局。”,施醉卿说完,便若无其事的走了,觅儿想到子染,有些后怕。

☆、527。第527章

施醉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借此让古月旧臣彻底对东方皇室失去希望,从而安安心心的做他们的降臣,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错侍奉的君王,是不知礼义廉耻之辈。
可是子染……
觅儿提心吊胆,看见子染的时候,都心虚的不行,无论如何,东方胤是子染的亲哥哥,如果子染知道他如此对待东方胤……
夜晚之时,觅儿的担心终于来了,东方胤被自己的群臣亲眼目睹了此时,他羞愤之下,撞柱自杀,幸好被看守的侍卫及时拦住,才捡回了一条命,子染接到禀报后,当即撇下觅儿去看东方胤。
觅儿脸色难看,“他死了就死了,你还心疼了?”
子染冷冷的眸子看着觅儿,眸中的失望灼疼了觅儿的双眼,他听到子染说:“我以为你懂事了,没想到……你根本就是死性不改,就知胡作非为。”
“我怎么胡作非为了?子染,你别告诉我,你为了那个男人,要跟我吵架。”
子染穿了衣服,拂袖而去,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怒气对准觅儿,觅儿看着他的背影在视野里逐渐模糊,身子晃了几下,顺着床沿跌坐在地上,他的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带着刺骨的疼痛,让他浑身都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子染,子染……”
他拿开自己捂住双眼的手掌,空洞茫然地四处看着,却依旧是一片黑暗。
他的眼睛……真的看不到了。
最近时常有这样的错觉,一觉醒来,似乎整个天空都还沉浸在黑暗里,永远的升不起黎明,暗无天日。
他呆呆地坐着,直到很久很久,视野才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模模糊糊的,可子染,却一直没有回来。
他知道,自己真的,时日无多了。
越是到了死亡线上,他越是怕,越是不甘心,可子染不知道他的恐慌,不知道他的害怕,容纳不下他因为恐惧造成的无理取闹……
他是不是,真的要一个人,默默的死去,连个尸骨也没有……
有脚步声在觅儿的耳里响起,一声一声,他抬起眼,视线朦朦胧胧,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似乎是个女人。
一道银白色的光亮滑过,伴随着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妖人,你去死吧——”
那刀锋划下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挡,疼痛顿时从四肢百骸传来,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蜿蜒而下的****,“沈落微……?”
沈落微一次不成,再次举刀,趁着眼前这妖人无力反击之时,为自己的父兄报仇。
子染回来时,看见的,便是沈落微举刀,觅儿满身是血——连眼角,都是血。
他呼吸一窒,心脏剧烈的缩了一下,猛然扔出白练击飞了沈落微,“觅儿,觅儿……”
觅儿闭了闭眼,视线好像又清晰了一些,可子染那张脸晃来晃去,总是让他看不清楚,他哭了,眼泪和血模糊了整张脸,“子染,我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子染心里一跳,五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觅儿的反应很小,视线衰微,子染轻声安慰:“乖,我忘了点灯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觅儿自欺欺人地醒了,“那我睡一下,明天就能看见了……”
“嗯,睡吧,明天就能看见了……”
子染缓缓的抬起目光,凶残愤怒地盯着被撞得起不了身的沈落微,他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一会,这个女人,竟敢胆大包天对觅儿下手。
他心中杀意磅礴,可此刻觅儿安安静静在他的怀中,他又实在不能出手教训这个女人,免得惊醒了觅儿,徒增他更多的烦恼。
殿中的动静不下,很快便传入了施醉卿的耳中,施醉卿命人来将沈落微拖了过去。
子染那一甩,用力不小,沈落微身上已多处骨折,施醉卿没让人给她医治,只是坐在殿上,冷冷的目光看着沈落微。
觅儿不知轻重,那是他知道自己有人护着,有恃无恐,可沈落微,却明显永远学不会什么叫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沈落微全身疼得似要撕裂般,她伏在地上,抽着冷气,施醉卿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疼么?”
沈落微死死的咬着牙,施醉卿一心护着那妖人,今日自己刺了他一刀,施醉卿也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只是,她不甘心而已,“那妖人杀我兄长,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沈落微今日不能杀了他,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他——”
“杀人偿命,你的确没做错。”,施醉卿语气清冷,“你错就错在一无所有却还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也难为沈惊尘死之前为你打算好了一切……他的一片苦心真是白忙活了。”
施醉卿目光悠远,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用力,似要拗断沈落微的脖子,沈落微感觉到了窒息的压迫,可施醉卿又突然松了手,“想活么?那就求我。”
沈落微想活,她想活着,有朝一日将这些人都踩在脚下,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可以放下属于沈家二小姐的骄傲,“求督主,救我。”
施醉卿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这就对了,懂得低头,懂得隐忍,才能有出头的那一日……瑾烟,给她找个大夫来,别让咱们沈小姐委屈了。”
沈落微即便再不讨喜,但无论如何,应了沈惊尘的这一件事,总是要做到的,至于沈落微长不长记性,那便是她自个儿的事了。
施醉卿进了内殿,寂璟敖刚沐浴完,诺儿准备了宵夜搁在桌上,施醉卿顺手用筷子拈了一块豆腐进嘴里,问道:“东方胤如何?”
“听说被子染公子给救回来了。”,诺儿答道。
见寂璟敖挥了手,诺儿便识趣了退了下去,施醉卿一条腿横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姿随意,“我还没想到,东方胤有自杀的勇气。”
东方胤连自己兄嫂姐弟都能染指,说明早就没了什么世俗的羞耻之心,哪会因了被群臣撞见这事儿而撞柱自杀?
寂璟敖表情猜不出是个什么心思,“他要真死,还能有救活的机会?”
施醉卿看向他,两人都猜出了东方胤的用意——不过是试探大夏国对他这位亡国之君的态度而已。
对现在的东方胤而言,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觅儿定是不甘心的,他现在就是个草木皆兵的性子,对子染太过依赖,几乎将子染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或许这其中有对子染的爱,但更多的,只怕是为了抱住子染这一块浮木。
子染是个明眼人,自是看穿了觅儿,却什么都不说,那也是自愿挨了,他们这种情况,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碍旁人什么事儿。
但就是苦了东方胤,如今成了觅儿的眼中钉,照觅儿这越发毒辣偏执的性子,是决计不会放过东方胤的。

☆、528。第528章 下毒

寂璟敖见施醉卿皱眉,抚着她的发,“在孤王眼皮子底下,他能有多大能耐,左右不过把东方胤折磨得半死不活而已,你何须去操这些心。”
“我只是怕他自绝死路。”,东方胤现在可是觅儿唯一的希望,他要真是不懂事儿弄死了东方胤,到时候想要弄死他的,可就不仅仅是寂璟敖了,只怕连子染,都恨不得掐死他得了。
“寂璟敖,我听你这意思,怎么是想要对东方胤做点什么来着……”,寂璟敖没阻止觅儿对东方胤下手,可也不让东方胤死,这怎么看,都是想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节奏。
寂璟敖嗯了一声,“做点舒坦的事。”
寂璟敖所谓的舒坦事儿,无外乎是做点血腥的事儿,施醉卿撇了撇嘴角,“寂璟敖,你才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他不知死活敢染指你,放过了他,谁来来放过我?”,东方胤曾对施醉卿下手,一想起这件事,寂璟敖就是浑身的不舒坦,虽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但好歹是一根刺,谁也不喜欢自己的咽喉处梗着一根让人难受的刺。
“寂璟敖,算了吧,古月亡了,东方胤从一个帝王沦为阶下囚,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折磨了,其实,我现在心里也不恨了。”,施醉卿语气平静。
随着古月的灭亡,属于“施醉卿”心中的恨意,早就烟消云散了,追究太多,没有意义。
其实从一方面来看,东方胤也是一个可怜人,虽然施醉卿不见得有什么同情心,但好歹还知道一个词——得饶人处且饶人。
只要她不是痛恨到深沉之人,她也不会把人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卿卿,你的心,是越来越软了。”,说是心软,其实更像是多愁善感。
寂璟敖发现,施醉卿这些日子,就爱跟个小老头似得长吁短叹、伤春悲秋,有时看得连他都发笑——这样子,太不适合施醉卿了,不妨还让他以为,自己和施醉卿已经走过一生,不如金秋了。
施醉卿回了寂璟敖一句,“我要真是铁石心肠,也不知该哭的是谁。”
要说她这心软,都是被寂璟敖被养的,整日里对她软磨硬泡的,照这么下去,就算是一块石头也真能给磨软了。
“好,你说如何就如何……”,寂璟敖笑,事事依着她,施醉卿笑倒在寂璟敖的肩头,“你知道如果让你的百万大漠将士看到你这副模样,会如何看你吗?”
她手指点了点男人的胸膛,“惧内,泼皮,无赖……”
“在你面前,我就算是泼皮无赖又无妨,左右你就是嫌弃,那也得跟了我。”
“那可不一定。”,施醉卿嗯哼了一声,“我可最是不喜欢有人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寂璟敖,仔细着我真嫌弃你了。”
她表情凶恶,寂璟敖眸子危险地眯起,“怎么,现在就开始寻思着弃了我了?”
见此,施醉卿主动凑了过去,捧着寂璟敖的脸嘻嘻的笑,“我弃你干嘛,弃了你我上哪儿去找个去啊,你说是吧?”
“嘴这么甜,今日是抹了蜂蜜了?我仔细尝尝……”,他亲吻上她的唇瓣,轻轻的研磨中,看着施醉卿享受的模样,他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施醉卿昨夜里还在担心着觅儿胡来,今日这事便果真是应验了。
觅儿今早醒来,神色无常,只是那双眼,妖气似乎更加的重了,子染出去给他弄吃的,他在床头木然着脸坐了半晌后,猛然提了一壶酒出去。
子染回来找不到人,心中一个激灵,忙朝冷宫奔去,果然就见觅儿站在冷宫的殿门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子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觅儿转身看着他,轻勾了勾唇角,语气天真而无辜,“下毒啊,你没看见么?”
他嘴角朝殿内努了努,居高临下,嘲讽的目光睇着匍匐在地上神色痛苦的东方胤。
东方胤七窍流血,模样狰狞恐怖,子染上前把脉,顿时心凉了半截——卓不凡研制出的剧毒,这世上谁能解?
“你疯了?”,子染双目泛红,已经无暇去顾及觅儿,拼命的运功替东方胤驱毒,可也无济于事,东方胤撑不了一时半刻了。
子染气得几乎想杀人,他身上的戾气吓到了觅儿,觅儿脚步哆嗦了一下,扶着墙壁跑了。
东方胤睁开眼,看见的事物已经不甚清晰,子染抓紧时间追问,“三哥,告诉我,怎么取出海瀛珠?”
东方胤苦涩的笑,“你在乎的,难道就真的只有海瀛珠……”
不,其实,不是海瀛珠,是那个人而已。
子染的眼里心里,疯狂地装着那个人。
是他东方胤一辈子也及不上的。
“七弟,三哥一生对不起太多的人,可三哥自问,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偏偏对三哥这么无情?”,他眸光里的眷念深深浓浓,可子染表情却依旧是波澜不惊,或许他表情的变化,也只是因为他死了,海瀛珠的秘密便永远不见天日而已。
东方胤苦笑,子染道:“三哥,八年前我决定离开古月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抛弃了皇室,抛弃兄弟之情,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这么多年来,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唯一变的,是他更加的冷情、更加的无情。
“果然是三哥做错了,是三哥逼走了你……”,东方胤笑,笑容凄凉,“可三哥,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子染垂着头,他对东方胤的感情,半点感觉也没有,可也不得不承认,东方胤曾经在他的心里,的的确确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兄长,只是那些,都随着时光烟消云散了。
不管是兄弟亲情还是旁的,他们注定回不去当初了。
“三哥,我求你,告诉我,究竟要如何,才能得到海瀛珠。”
“我告诉了你,你便能救了那小子,和那小子厮守一生,七弟,你觉得三哥是成人之美的人么?”,东方胤大笑了几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三哥无法得到,怎能让别人得到?七弟,你真是异想天开。”

☆、529。第529章

东方胤笑着笑着,又是吐了一口黑血,子染微微晃了晃,再次运功续着东方胤的命,“三哥,我求你了……”
东方胤目光哀凉,子染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即便当初在古月皇宫里饱受其他皇子的欺凌,他也高傲得不曾低头,可今日,他为了那小子,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
他东方胤,果然是输了……
“七弟,你知不知道,你若肯对三哥说一句好话,哪怕只是一句,哪怕啊骗三哥的,三哥也愿意相信……但凡你的请求,三哥怎拒绝……即便是为了那小子……”
“三哥想听什么?”,子染已是满头大汗,他已经逐渐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东方胤的生命在逐渐流逝,已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三哥记得,你当初对三哥说过一句话,让三哥欢喜了好久,你说,你最是喜欢三哥了……”,仿若想起了年少时的东方染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时的情景,东方胤由衷地笑了。
子染微微沉了沉声,东方胤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此刻才蓦然想起,自己也曾对眼前这可恶可怜的男人敬佩之至,也曾将他当做自己将来做人的目标,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终究是让他们兄弟越走越远,再也不复当年之情。
“三哥,七弟,最是喜欢三哥了。”,不管是作为当年的东方染,还是作为如今的子染,这一句话,子染说的干干脆脆,无牵无绊。
东方胤满意一笑,子染见他身体已逐渐发冷,有些心慌,“三哥,告诉我……”
“好,三哥告诉你……”
……
自东方胤死后,寂璟敖和子染同时消失,施醉卿起先还不以为然,可后来也逐渐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寂璟敖从来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消失,让他担心的人。
而且蹊跷的是——他和子染一同消失了。
联想到东方胤的死,施醉卿不免想到,寂璟敖和子染是奔着护城河的海怪去了。
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施醉卿担心,命人备了船,沿着整个护城河找人。
觅儿缩在宫里躲了三天,不见子染的身影,也开始后怕,见施醉卿脸色沉重的离开琉璃宫,便跟着一块去了。
护城河海面上一片平静,不起丝毫的波澜,而越是平静,便越是让人觉得诡异——那种平静,是如同暴风雨前的安宁,让人无法静下心来。
觅儿的心里一直在打鼓,“施醉卿,为什么来这里……”
海风吹来,引起他心底里深深的不安来,似乎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施醉卿,没回答觅儿,她侧着耳朵,仔细听着从海里传来的,那低鸣细细呜呜的叫声——那是海怪的叫声。
难道寂璟敖和子染,在水里?
施醉卿正想让人下水底去探探究竟,船身却在此时猛然的颠簸起来,而且逐渐脱离水面,似被什么东西托举起来一般。
施醉卿撑住船舷,听着耳里近在咫尺的低鸣叫声,脸色愈加沉重——寂璟敖果然是来护城河了。
如今海怪再次浮出水面,难道他们已经从东方胤的嘴里得出了话了?
正这般想着,船身又重重的落入水里,海怪长长的红翅如同飞练般甩出,重重的打在船尾之上,让船身失去平衡,险些整个滚入海底。
施醉卿折扇掷出银白色的刺光,摸准了海怪的眼睛,用力刺去,海怪被刺中命门,在海里疯狂地翻滚搅拌着,卷起了惊涛骇浪,让整个海面上的局势更加凶险起来。
施醉卿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隐约还能看见海面之上的淡淡的红色,她心中一凉——寂璟敖和子染即便能力非同一般,可在水里,到底有些力不从心,两人消失了三日,只怕这三日,都是在水底跟海怪耗着,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
这般想着,施醉卿突地飞身而起,落在海怪沉沉浮浮的背脊之上,寻到了它九只眼的位置,逐次攻击,而另一头,则命人用铁链将海怪的尾巴一圈一圈的锁住,海怪眼睛吃痛,便想卷起尾巴沉入海底,如此一来,反而让铁索在它的尾巴上套得更牢。
船上的众人齐齐用力,拖着海盗的尾巴,将海盗一点一点的拉出了水面,露出了大半个覆盖江面的身子,庞大得令人心生恐惧。
而寂璟敖和子染,也在此时破水而出,飞身落在甲板之上。
海怪攻击力强大,他们到底只是凡人,全身都是在水里弄出的伤,加上长久泡在海里,不管是伤口还是身体,都有些浮肿。
“寂璟敖……”,施醉卿蹲在他面前,心底的愤怒排山倒海,“你到底在做什么——”
竟然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寂璟敖微微抬起眼,望见施醉卿身后正张开血盆大口而来的海怪,目光一厉,起身揽着施醉卿旋了一圈,浑厚的掌风劈在了海怪锋利的牙齿之上。
海怪被彻底的激怒,不断攻击着大船,尤其是着重对施醉卿和觅儿发动攻击。
施醉卿没有心思再去想旁的,全力对付海怪,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大意,海怪有九张口,其中有五张口被撕碎,里面没有牙齿,更没有舌头,那五张口,似乎就是个摆设。
施醉卿突然了明白了——寂璟敖和子染在水里,就是为了找出海怪真正的一张嘴。
而此刻海怪这张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血盆大口,无疑才是它真正的一张嘴。
这张嘴,此刻正龇牙裂齿地朝觅儿咬去,觅儿的眼睛浸成了猩红的血色,他一面出掌一面后退,那身体里的鬼能似被海瀛珠的神力彻底的引出来,让他难以掌控,整个人处于癫狂的状态。
另一艘大船正从日出的海平面上驶来,穆晋玄站在船头,从千里眼中望见一抹正和海怪厮杀的紫衣,心中微微惊了一惊。
那船在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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