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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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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太后突然生出了一股力气将宁姑姑推开,往弘徽殿跑去,今日的极刑,临贺帝是置身事外——虽然是他下的令,当他并不想出现在刑场,让那些誓死为施醉卿效命的人将目标转移到他的身上。
风在耳边呼啸,杜太后从来这么豁出命的要去做一件事。
她记得,当年大夏与古月两国战乱不断,古月曾一度占了上风,让临贺帝不得不亲征壮大士气,而另一边,古月看准了大都城防守空虚,从敦商借道绕到了大夏国北面边境,联合犬戎西狄从最薄弱的陇西一路直逼大都城。
那时她与临贺帝那时候才刚刚完婚,两人还没有见过几面,临贺帝就出征了,接着古月打来,皇城困危,她与公孙太后落到了古月骑兵的手里,即将被押上阵前去要挟临贺帝,后来苏直与大夏国俘虏杀出一条血路,她带着公孙太后逃走,在战乱中颠沛流离,饱受冷暖,出生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从来没有吃过那些苦,却默默的忍受着,自己受尽了折磨,却将公孙太后照顾得妥妥当当,在临贺帝打回大都城,击退古月后,她与公孙太后回到皇宫里,她面黄肌瘦不成人形,公孙太后却风采依旧。
她以自己默默的付出,没有让临贺帝落下一个不孝的骂名。
临贺帝刚开始对她照顾公孙太后感恩在心,与她相敬如宾,只是男人到底喜新厌旧,再加上公孙太后在其间一味的挑拨,后来那恩宠便逐渐变成了冷落。
再及后来,临贺帝宠爱公孙太后身边一个宫人,将那宫人封为婕妤,那时临贺帝对那宫人,才是真正的六宫独宠,让后宫多少女人羡煞不已。
杜太后后来才知道,临贺帝喜欢的不是那宫人,他之所以宠爱她,是因为那宫人,长得像另一个人——一个被临贺帝埋在心里的人、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那还是苏直告诉她的。
后来那被封为婕妤的宫人与她同时怀孕,两人在御花园偶遇相游,那宫人从阶梯上摔了下去,一尸两命,从那时起,临贺帝对她就宛如仇人,认为是她害死了那宫人,甚至发下话,她德行有亏,要废掉她皇后之位。
后来是杜家从中阻拦,临贺帝才做了让步,只说如果她生下皇子,后位才保。
杜家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就必须要保住她的皇后之位,大司寇杜秉献为了万无一失,做了双手的准备。
那时她的长姐虢国夫人也与她大约同时怀孕,杜家商议,若她生的是女儿,而虢国夫人生的儿子,便将两人身份对换。
后来,她果然生了一个女儿。
为了保全杜家,她再不舍,也只有将那个女儿送走,可是虢国夫人的孩子送进来容易,想要将自己这个孩子从宫中送出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宁姑姑准备将孩子带到宫门交给杜家心腹时候,公孙太后与临贺帝来了,浩浩荡荡的宫人依仗将凤阳宫围得水泄不通,宁姑姑根本出不去,而先前已向临贺帝禀报生了一个皇子,如果再出现一个女婴儿,一定会让人起疑。
无奈之下,宁姑姑只好把孩子放入了宫河里,听天由命。

☆、750。第750章

就在宁姑姑准备将孩子带到宫门交给杜家心腹时候,公孙太后与临贺帝来了,浩浩荡荡的宫人依仗将凤阳宫围得水泄不通,宁姑姑根本出不去,而先前已向临贺帝禀报生了一个皇子,如果再出现一个女婴儿,一定会让人起疑。
无奈之下,宁姑姑只好把孩子放入了宫河里,听天由命。
谁也不知道苏直目睹了一切,在宁姑姑走后,将施醉卿拣走了。
那时候杜太后刚刚生产完,宁姑姑为了让她放宽心,就说是孩子已经送到了虢国夫人府上,但大司寇问及时,宁姑姑实话实说了,大司寇便派人去找孩子的下落,始终没有踪迹。
他们都觉得,或许那孩子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杜太后对那孩子却一直心心念念着放不下,大司寇为了让她死心,便让宁姑姑转告她,孩子已经在虢国夫人的府上夭折了。
杜太后追悔莫及,这么多年吃斋念佛就是为了替那孩子祈福。
施醉卿从宫河里被苏直捡回来这件事,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杜太后也是后来在与苏直的一次谈话中,听苏直无意中透露的,但那时她并没有多想,直到后来施醉卿从大漠回来,她看见施醉卿衣裳上的妖花时慌了神去试探施醉卿,再之后逼问宁姑姑,宁姑姑才将一切实情告知。
她怀疑施醉卿是那个孩子,可施醉卿后背上并没无妖花胎记,她只有作罢。
可今天,那朵妖花再次出现了。
……
弘徽殿。
临贺帝自昨日下地走了一遭后,精神便有些大不济,但因为施醉卿将死,他又是满面红光,此刻躺在床榻之上,笑容一直抵达到眼角眉梢。
屋内的光暗了一下,临贺帝微微侧头,望见杜太后走了进来,而宁姑姑则在身后将殿前大门全部关闭。
临贺帝并没有感觉到异样,靠在软垫上,“皇后,你来了。”
杜太后的脸笼罩在阴翳里,她听到临贺帝喜不自胜的声音,“今日施醉卿一死,我大夏国总算是安稳了。”
“皇上真的认为,施醉卿一死,大夏国就会安稳吗?皇上是被太皇太后的话迷了心窍了吧?”
皇帝躺了这么多年,对外界消息知之甚少,而公孙太后被施醉卿夺权,对施醉卿恨之入骨,自然对施醉卿的功绩与贡献闭口不提,只在临贺帝面前,将施醉卿贬的一文不值,完全没有去重视真正的现实。
临贺帝听了杜太后的话,有些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还杀错了人不成?”
“皇上是杀错人了。”,杜太后的声音不咸不淡,仿若只是为了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我大夏国历代先皇,最为忌讳之事莫过于三件,其一,氏族门阀对大夏国官位垄断,其二,相权对皇权的制衡,其三,兵权在外,形成藩镇割据,而历代先皇也在此三件事上做过诸多努力,以求削弱这三股势力巩固皇权,可百年过去了,到了皇上这里,却依旧毫无成效,皇上当初也是因为此事,才成立东厂打压朝中权贵,可皇上看看,你穷极一生要去做的事,在你瘫痪在床的时候,却被施醉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她废察举制与世袭制,兴科举制,唯才是举,朝中权贵莫不衰落,她将相权一分二位,抬六部与之相制衡,她不动声色便将大夏国散落在外的兵权归于皇室,甚至连皇上最为忌惮的大漠百万雄军也对她俯首臣成,如今我大夏国国库充盈,政绩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天下人对施醉卿莫不称道,此等千秋功绩,便该当名留青史,如今皇上却听信佞臣之言,枉杀忠臣,敢问皇上,大祭司温离颜、紫衣侯穆晋玄,他们除了鼓吹自身功绩与地位,可做过一件于民于君的大事?皇上不着手除去此刻溜须拍马的忠奸之臣,却要对忠臣下手,皇上真是老糊涂了,这皇位,只怕还是有德之人居之为好,皇上安心颐养天年,百年之后,何愁没有人送终?”
临贺帝脸色难看,杜太后这番话大逆不道,触了临贺帝的逆鳞,先不说杜太后讽刺他听信谗言、枉杀忠良一事是不是真,就说她对施醉卿这妖女的一番歌功颂德,就足够临贺帝怒不可遏。
一个女人,却花了不过四年的时间,做到了大夏国几代帝王都没有做到的事,如此功高震主,怕是每一个君王都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
临贺帝脸上青筋暴突若鹰一样犀利愤怒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杜太后,“皇后的意思,难道我大夏国历代先皇、难道朕朕九五之尊,比不上区区一个奴才?”
“皇上有没有想过,为何大夏国的江山会落到外姓阉人手中?”,杜太后对临贺帝的愤怒视而不见,“那不是施醉卿倒行逆施,而是她在顺应天命,皇室子孙无所作为,大夏国危在旦夕,是施醉卿扛起了大夏国这个烂摊子,如今江山定,良将亡,皇上要抹去施醉卿的不世之功,却总有世人能记得,到时遗臭万年的,便不是施醉卿,而是皇上这枉杀忠良之人。”
杜家的女儿本就不是泛泛之辈,杜太后这些年虽是深居简出,但将这天下局势却看的分明。
平心而论,这四年来看着大夏国一点一滴的变化,杜太后都看在眼里,她心里就很清楚,大夏国的几位皇子,不管是寂孜笙还是秦广王,都不可能及得上施醉卿的万分之一,而不必施醉卿出马,她栽培出的十一皇子就足够压去皇室其他子孙的光彩。
临贺帝现在若不是行动不便,只怕早就恨不得冲上去掐死杜太后了。
“皇后,你忘了她是一个女人——”
“女人又如何?我大夏国有一个女人,不靠美色祸国殃民,却胜过诸国英雄男儿,没有大怀胸襟之人,才会将这荣耀视为耻辱。”
“你——”,临贺帝全身颤抖,杜太后从来都是温温婉婉、端庄得体,便是说话,也是圆圆润润的,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言辞。
习惯了压制自己的皇后,如今被她不卑不亢的反驳,临贺帝一时竟有些应对不了。

☆、751。第751章 滴血验亲

“皇上不是个糊涂的,心中自是清楚,施醉卿一死,正是其他诸国喜闻乐见的,先不说施醉卿一死带来的朝政动乱,便是苍秦王手上的大漠雄军便足够颠覆我整个大夏国,他既然能为了施醉卿让大漠军对朝廷俯首称臣,也能为了施醉卿调动大漠军与朝廷反目成仇,皇上难道认为,苍秦王一反,紫衣侯与大祭司便应对得了?而且臣妾可是听说,苍狼一族,最是出痴情种,他既敢昭告天下对施醉卿的情义,到时没了施醉卿,皇上凭什么认为,他还会心甘情愿的替你守着这大夏的江山?”
苍狼一族四个字狠狠的刺激了临贺帝,他看着杜太后,终于看出杜太后平静眉眼下的恨与怨。
临贺帝的目光里满是狰狞的杀气,“皇后,你知道什么?”
这件事,知道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为什么皇后会……
“皇上当年做了什么,臣妾自然就知道什么。”,杜太后一笑,“苍狼一族的战神威力,皇上二十七年前当是亲自体会过,当年皇上胜在出其不意、胜在人多,但还是为此折了大夏国几十万的兵将,而今苍秦王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逼急了一头狼,他很可能会咬人的。”
杜太后与临贺帝夫妻这么多年,虽然貌合神离,但不可否认,她很了解临贺帝,她知道临贺帝对除去东厂很有信心,因为东厂到底不过是一群奴才,但他对寂璟敖却没底儿。
所以杜太后选择了寂璟敖作为突破口,让临贺帝害怕、让临贺帝恐慌。
果然,临贺帝勃然大怒,用力的将玉枕朝杜太后扔去,“皇后,你大胆——”
玉枕撞在皇后的肩头上,让她疼的麻木。
“大胆的不是臣妾,是皇上,皇上一生为了这个帝王不折手段、为了坐拥天下、为了扬名立万费尽心机,可现在,只要施醉卿一死,大夏必乱必亡,皇上便是大夏国的亡国之君,为了大夏国千秋万世,臣妾希望皇上能慎重考虑,饶恕施醉卿。”,杜太后跪在地上,“臣妾是代替大夏万民来请命。”
“你说什么?你要朕饶了施醉卿?皇后,你当真是疯了不成?他夺了朕的江山,对朕下毒谋害于朕,屠杀朕的子孙们,你要朕饶了她?朕这四年来生不如死的撑着,就是为了夺回属于朕的一切,朕要施醉卿死,要苏直死了也不安生——“,皇帝歇斯底里的大喊,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在发狂,只可惜他这四年身形削廋,眼窝凸显,让他的愤怒看起来有些外强中干。
“皇上,事到如今,臣妾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杜太后平静的与临贺帝对视,“谋害皇上的,不是苏直,施醉卿,而是臣妾,皇上膳食中的毒,不是施醉卿父子做的手脚,是臣妾。”
杜太后一眼,震惊得临贺帝目眦欲裂,“你说什么!是你!!竟然是你这个毒妇——”
“皇上不用奇怪,这几十年来,臣妾没有一天不想着皇上你早日登天,这样臣妾便解脱了,可没想到,皇上真是真龙天子的命,不仅不死还挺过来了,臣妾真是后悔当初没有直接要了皇上的命,给自己留下今日的大患。”
当日穆晋玄的确也想过对临贺帝下毒,但是穆晋玄还没来得及下手,杜太后就先动手了,但却破绽百出,被苏直知道,苏直为了替她瞒天过海,将这个谋君的大罪名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贱人,朕才是皇上,朕才是你的夫君,你竟忤逆朕、竟敢谋害朕,朕要废了你——”,临贺帝的身体因为愤怒,颤颤巍巍的。
杜太后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临贺帝,“皇上当年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临贺帝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脸色涨得通红,“你恨朕当年要废了你的皇后之位?你恨朕冷落了你……可朕到底没有废了你,你竟然因此想要置朕于死地——”
可叹他竟然将最毒辣的一颗毒瘤养在身边。
“皇上是没有废了臣妾的后位,那是因为臣妾生下了孜笙,可是臣妾的心却已经死了,对皇家、对皇上,臣妾已经没有半点的期盼。”
杜太后闭了闭眼,这时宁姑姑已经硬着头皮按着杜太后的吩咐写下了一份诏书递给杜太后,杜太后道:“多说无益,皇上看看,这诏书臣妾可有漏掉的?”
临贺帝脸色铁青的看着诏书上对施醉卿的歌功颂德,他才将施醉卿定为祸国妖女,要真让杜太后这诏书传下去,他这个出尔反尔的皇帝算什么?
“皇上还是拿出玉玺,让臣妾将这份诏书尽快送出去吧。”
临贺帝没有去拿,杜太后没有再废话,伸手从临贺帝的枕头底下拿出了玉玺来。
临贺帝对权利的看重胜过了一切,而玉玺则是权利的代表,控制住了安录宫后,他首先就将玉玺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临贺帝本就被诏书内容气的吐血,看见杜太后要将玉玺印下去,伸手去抢,被杜太后躲开了。
“你这个贱人,你……”
杜太后利落的将玉玺按在诏书上,随后让宁姑姑先带着诏书去了太昭门。
宁姑姑看了杜太后一眼,最后只有点头。
“你为了一个奸臣,对你的丈夫、对大夏国最尊贵的男人下手!!你是疯了么——”
“没错,我是疯了,我是鬼迷心窍了,当年才会……总之今日,便是我死,我也定要保住施醉卿。”
“贱人,你以为拿着诏书就可以救施醉卿?你痴心妄想,朕绝不会让你得逞,施醉卿谋害朕,必须死——”
临贺帝挣扎着要起身,杜太后知道,临贺帝若是出现在太昭门,不止施醉卿,杜家也完了。
为今之计,只有一不做二不休,让临贺帝彻底的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杜太后打定了主意,便没有退路了,他看着躺在床上,越挣扎越无力的临贺帝,突然闭了眼,将被褥捂在了临贺帝的口鼻上。
临贺帝震惊、不可置信,双目瞠圆,死死的看着杜太后,似恨,也似在问杜太后为什么。
“皇上,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听了公孙太后的挑拨,怀疑老六不是你的亲生子,想要滴血验亲吗?”

☆、752。第752章 后悔还来得及

“公孙太后猜的没错,老六他,不是皇家的子嗣。”
“施醉卿,她才是我们的女儿,是皇家的六公主,是你嫡亲的六公主……皇室无能,却有她为大夏国撑起了半边天,文治武功不输给任何的男儿,比你这个父亲,出色多了,皇上应该感到骄傲……皇上,她也是皇家的人,这不算谋权篡位,她也没有谋害你这个父亲,要遭报应,也该是我……”
临贺帝大惊之下几乎忘记了反抗挣扎。
杜太后将一切和盘托出,就没想过再让皇帝活着。
“臣妾将这一切告诉皇上,只是希望皇上能死得瞑目安,皇上,就让臣妾送你上路吧,你放心,臣妾很快便会到地下来陪你的……”
“我自己的女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给他的父亲做奴才,二十一年啊,我竟然毫不知情……”,杜太后惨笑,悲恸莫名,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大,让临贺帝呼吸愈加的困难。
临贺帝瞪大眼费力的挣扎,眼看着命悬一线,温离颜突然带着人冲了进来,瞬间就将杜太后押下。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临贺帝被宫人扶了起来,剧烈的喘气,整张脸因为愤怒而颤抖,他死死的盯着杜太后,说不出话来。
“皇上……”,温离颜提醒临贺帝。
临贺帝喝了一口水,才迟缓道:“去……去太昭门,施醉卿,必须死——”
温离颜眸光中闪过亮光,杜太后方才的话,她可是在殿下听的一清二楚,还以为临贺帝或许会改了主意要对施醉卿手下留情了,没想到竟然……
不过转念一想,混淆皇室血脉,这不仅是皇室丑闻,还是对临贺帝最大的讽刺,临贺帝这般自私自利之人,便是施醉卿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绝不会放过。
“臣遵旨。”,温离颜又看了认命的被押着的杜太后,“皇上,这……要如何处置?”
“押下去,给朕严加看管,朕要亲自处置了她——”
“是。”,杜太后被押走,没有为自己求一句情。
温离颜见临贺帝平安无恙,便急着去太昭门。
临贺帝阴鸷的眸光在温离颜的身上转了一下,“大祭司来了多久了?’
温离颜心里咯噔了一下,知晓临贺帝是怀疑她将方才杜太后的话全听了去,忙道:“臣原是觉得,处死施醉卿事关重大,若没有个人主持大局,难免人心浮动,所以前来弘徽殿恭请皇上,没想到竟看见殿门紧闭,所以这才莽撞了些……”
临贺帝微微眯了眯眼,温离颜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能瞒过临贺帝这只狡诈的老狐狸。
不过最后,临贺帝还是放她走了。
温离颜松了一口气,往太昭门赶去的路上,正看见小径上公孙婉儿行色匆匆,从哪抄手游廊绕了过去。
看样子,是去弘徽殿的。
公孙婉儿去弘徽殿的意图,已不言而喻。
温离颜想到方才临贺帝对自己的那一股杀意,总觉得会是后患,她突然招了心腹过来,让她附耳,低语了几句,片刻,那心腹手下点了点头,便悄悄跟着公孙婉儿的脚步去了弘徽殿。
云峰之巅,苍穹深处。
邙山,雾气终年不散,化成滚滚浓烟。
一座低矮的山洞中,尘封石床下的冰棺里,传出源源不断的热火,似要将那冰棺融化成水。
那躺在冰棺中的男子蓝颜白发、蓝袍华颜,整张脸似乎已与那冰棺一样,化成了透明色,但他的右臂却像着了火似得,灼热滚烫、火光肆虐,连那经脉都像灌入了火苗,血脉奋张,仿若下一刻就要冲天而起。
即便被这冰棺镇得毫无知觉、即便那人远在千里之外,可他身体里每一根经脉都在叫嚣着醒来,醒来……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起一场大火,那场大火葬送了他最心爱的女人,那场大火让他寝食不安了几十年,可此刻,那大火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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