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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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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神色凝重了起来,柔柔对戒贤说道:“大师常与我说,人生来都是要死的,没有永生的躯体,只有永生的灵魂,我虽死,但人世还有大师惦记着千金,千金很满足,不枉人世走一遭。”
“公主将生死,看的比我透。”
“若不是有大师点化,只怕到如今我还是执迷不悟,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害了别人,害了自己,如今只希望,能早点解脱这一切纷争。”
戒贤并未说话,他自小入佛门,学的是佛,念的的佛,面对的是佛,可佛没有告诉他,当心中的佛开始坍塌的时候,该如何挽救?
——他开导了千金,却将自己陷了进去,他解开千金的执念,却牵出了自己的妄念。不救千金,他心中的佛,只怕永远都回不来的。
此刻的戒贤是心中是如此认为的,然而这世上,佛魔一线之差,成魔容易,成佛,却再无可能。
当有朝一日他抛佛入魔杀尽天下人,饮尽天下血,又是否会后悔当初法门寺的初遇?
一抹冷风从窗缝中挤进来,千金公主目光看了过去,风将帘微撩了一下便悄然溜走,千金公主收回目光,沉郁道:”大师,父皇病的很重,如今我被囚在这公主府寸步难行,你能否代替我进宫,看看父皇,我只想在他大行之前,能过的好一点。”,她深知,此刻被宗政家控制的皇宫,自己的父皇一定过的不好受。

☆、165。第165章 诋毁

那个曾经杀伐天下、逐鹿乱世的敦商皇帝,是她心里永远的英雄,他封她为千金公主,千金千金,只听这两个字,就知她在帝王心中的地位,可现在,英雄落难,千金成囚,再不复往昔风采绝然。
戒贤低声安慰她道:“改日我会进宫,你不用担心,皇上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
千金公主只淡淡一笑,她连自己的生死都看透了,又怎么会看不透自己的父亲,只怕她的父皇与她一样——不怕死,却怕先祖呕心沥血打下的敦商基业从此毁于一旦……
半个时辰后,戒贤推门离开,潇湘望见戒贤靠在回廊的圆柱上,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早已苍白如雪,潇湘忙上前搀住戒贤,担忧问道:“大师,可还好?”
“此事,不要与公主提起。”,戒贤沉声嘱咐道。
“潇湘知晓。”,潇湘点了点头,“大师,先在府中休息片刻吧,缓过神,潇湘再派人送大师回法门寺。”
戒贤摇了摇头,潇湘劝道:“大师,你伤成这样,,好歹去先包扎一下伤口,若大师有个好歹,公主只会更担心。”
戒贤默默地垂着头,忍着剧痛,只要他稍稍一动,全身便像是在经受千刀万剐之刑——以内力强行提升体力,便如同吸食罂粟,带来的是短暂的强悍,透支的是永久的生命。
良久,戒贤终于点了点头,潇湘唤了两个婢女上前,搀着戒贤离开。
潇湘看着戒贤不堪重负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事无常,命运由天不由人——公主与大师,若早些年相遇,你未成佛我未嫁,如今该是一对多么令人艳羡不已的恩爱鸳鸯,也不至于……
潇湘怅然地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屋内千金公主低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潇湘,去请督主吧。”
潇湘忙回过神,“是,公主。”
……
偏厅,施醉卿翘着腿坐在八仙桌旁,她手中捏着被子,轻轻闭着眼,半杯茶水荡漾着,她一口也没碰,相隔不远的漏刻细微的水滴声在她的心头一拍一拍,足足拍了半个时辰,她才睁开眼,抿了一口冷却的茶水,漫不经心对一旁的茜蓉道:“本督踏进公主府半个时辰了,好歹算半个客人,怎么不见你家驸马爷?”
茜蓉提着茶壶替施醉卿新添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驸马爷公事在身,不在府中,并非有意怠慢,督主莫见怪。”
“是么?”,施醉卿摩挲着杯沿,茶是最好的绿茶,清新脾人,晕开的三瓣绿茶叶子静静的躺在水底,似一朵婉然微笑的水仙花,“那公主呢?既然说是恭候本督多时,怎么却让本督在这偏厅候着?”
“这……”,茜蓉一时语塞,施醉卿起身,负手走到茜蓉身前,头微微低下,嘴角噙着笑,目光扣住茜蓉的眸子。
茜蓉似要被她那双狭长精致的眸子吸进去,神色显出几分迷惘来。
施醉卿玩味说道:“公主只怕是见了大师,便是春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哪里还记得本督在此苦苦等候呢。”
茜蓉听到施醉卿这话,陡然回过神,神色间染上不易察觉的愤懑,“督主切勿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我们家公主与戒贤大师恪守礼份,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苟合。”
施醉卿挑眉看着义愤填膺的茜蓉,“是么?”
“那是当然,公主饱读诗书礼仪,是皇室最尊贵的公主,怎么会自甘堕落留下不贞的骂名,市井流言,不过是有人故意诋毁公主声誉而已。”
“公主是千金之躯,是敦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污蔑公主?”
茜蓉愁然地垂下眸子,唇角的笑容又冷又恨,“还能有谁,这敦商国,不就……”
“茜蓉——”,一声颇高的音量闯入偏厅,惊得茜蓉浑身一个激灵。
潇湘移步走了进来,目光撇了茜蓉一眼,茜蓉自知失言,牙齿轻咬了一下唇瓣,心中懊恼不已。
“让督主久等了。”,潇湘笑容微浅,“茜蓉心直口快,若是说错什么了冒犯督主,潇湘替她赔个不是。”
“那倒不曾。”,施醉卿微微一笑,笑容深意让人难以揣测,“也就是茜蓉小丫头这心直口快说的话,本督才敢听进了心里,若是面对潇湘姑娘,本督当真是不知姑娘的哪一句话才是真心。”
茜蓉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冲动女子,施醉卿三言两语就牵住了她的鼻子,让她不知不觉将不该说的全一股脑倒了出来,而潇湘八面玲珑、心思缜密,言行举止无一不完美得无可挑剔,如此心思玲珑的女子,也不怪千金公主放心她一人前去应对怀宁王宗政阙。
“督主说笑了,督主远道而来,潇湘既是奉命招待督主,对督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不敢怠慢。”
“潇湘姑娘真是个难得的可人。”,施醉卿毫不吝啬地夸赞,“本督都想将姑娘讨了去,放在身边做个……”,施醉卿凑近了潇湘半步,似笑非笑将话接下去:“红颜锦囊,慧妙无双。”
“督主厚爱了,潇湘只是个婢女,担不起督主的高看。”,潇湘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施醉卿心机城府太深,她表面虽应对自如,但只怕再说下去,难保不会被她套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潇湘心思一转,紧跟又道督主:“公主有请。”
潇湘维持着请的姿势半晌,施醉卿才抬了脚步,潇湘微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抬眼敬告地撇了茜蓉一眼,才紧随施醉卿走了出去。
茜蓉懊恼地自打嘴巴,“茜蓉啊茜蓉,你净是会闯祸,怎么就不能跟潇湘姐姐学学一样,为公主分忧啊……”
……
潇湘再次推开那扇门,施醉卿站在门外,鼻翼下涌进苦涩的药味和沉郁的阴气,这间屋子有多久没有见过,只站在门外便能知晓。
施醉卿走进屋中,那黑暗的一面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团团包围在这间屋子里,压抑越显浓厚,安静的屋中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166。第166章 毁容

潇湘已经带上门走了出去,施醉卿往前走了几步,照明明珠的光芒被掩住了大半,屋内光线暗淡,被放下的云白帘子微微荡漾,那帘子上倒影着的人影也如水波漂流。
“身有不便,不能招待督主,督主请随意坐。”
床内传来女子细弱的声音,似一根薄弱的细线,一扯便断。
施醉卿随意勾了一张圆凳在脚下,撩了袍子坐下,再为自己到了一杯茶,眸光偶尔掠过那帘子。
女子客气的声音再次传来,“督主原道而来,本该设宴隆重款待,只是饶华沉疴在身,略有怠慢督主的地方,望督主不要往心里去。”
饶华,是千金公主的名讳。
“公主客气了。”
屋中窗户并未关死,总有淡淡的风顽皮地奔跑,一股淡淡的韵香穿透帘子,飘进千金公主的鼻中,千金公主身形顿了顿,眸光色彩一点一点的加深,一股强风不知如何进来,将帘子高高的撩了一下,只那一下,千金公主抬眼,便看见了施醉卿绝世无双的容颜。
她眸光之中刹那染上了然的光芒来,许久笑道:“都说美人芙蓉,天然雕琢,天上人间,难得几许见,如今饶华卧病床榻,惊鸿一瞥,才知何谓真正的美人。”
千金公主这番赞叹的话,全发自肺腑,听在耳里并不觉得刺耳,施醉卿接下话道:“公主美名远播,传闻当年还未及笄,四海之内的求亲着几乎踏破了殷城的城门,何必自谦。”
千金公主对此只微微一笑,笑容如细水流长的苦涩,仔细的感受,便能从其中嗅出几分莫名的哀伤来。
施醉卿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帘上倒映的倩影。
千金公主从扯开的床帘缝隙中,望见施醉卿胸前那一朵硕大的妖异之花,微微怔了怔。
她的一双视线在黑暗中光彩璀然让人不能忽视,施醉卿凛了凛神色,笑着问道:“公主在看什么?”
千金公主直言道:“在看督主衣裳上的紫龙。”
“龙?”,施醉卿挑了挑眉,她紫衣之上只有一朵妖花,那朵妖花用更深的重紫色绣线描上去,妖异地从她的胸口盛开到腰际,直让人觉得比地狱的曼珠沙华更浸血更华贵。
“公主看花眼了,这只是一朵花。”
“不,我没有看花眼,那是龙。”,千金公主坚持道。
施醉卿无所谓地笑了笑,“既然公主说是龙,那便是龙。”
即便她在衣物上绣了九五至尊之龙,又能如何?
施醉卿的手摩挲着那绣线的纹路,这一朵花像寂璟敖对她的诅咒,无时无刻不在她的心头叫嚣着,她像一个重度毒瘾者,想要远离这诅咒,却身不由己,一旦上瘾,再难离开。
施醉卿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却突然有一刀刺目的光芒从自己的眼角滑过,施醉卿心思一转,往那床榻之中看去,这才发现,风不知何时已将帘子合得严密无缝。
然而施醉卿心头的疑惑却依然盘桓,她皱着眉,右手贴在胸前的妖花上,反复摩挲着那紫金红的花,方才明珠折射的光芒一闪而过,她虽未看得分明,但已经猜到,千金公主定然是戴了面具,而那光芒,就是从面具之上折射出来。
素有敦商第一美人之称的千金公主,在自己的府邸里,带着面具做什么?
一个美人如此遮掩的原因,只能是……
——毁容……
施醉卿手指收紧,眉目凌厉起来——外界传闻千金公主自嫁给宗政陵起,便很少踏出房门半步,偶尔出门一趟,也是帷帽遮面,外人只以为千金公主是恪守礼份,如今看来,只怕是另有隐情。
施醉卿试探说道:“本督自进了这屋中,公主便一直不曾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是认为本督不配窥见公主的倾国之姿?”
“饶华绝无此意,只是……”,千金公主为难地顿住了口,她的手贴上脸上的白金面具,剧烈的颤了几下,萦绕的哀伤几乎洗劫了空荡荡的屋庭。
施醉卿笑笑,“公主既然不方便相见,本督自然不强求,只是这天也不早了,本督,该告辞了。”
施醉卿说着,整了整袖子,已是起身。
“督主既是有事来到敦商,何必急着走。”
“哦?公主知道本督所为何来?”
千金公主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柔柔问道:“我自病后就极少出门,除了身边几个丫头,就只有戒贤大师常来看我,我时常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想象着我无法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变化的……这样的日子,枯燥而寂寞,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来看我,我很高兴……”
施醉卿动了动唇瓣,脚步竟觉得有些提不起来,“公主是想找个人说话?”
“是啊……我想找个人说话,也想有个人能陪我说话……”
“潇湘是个好丫头,戒贤大师也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可我的烦恼,即便与他们说了,也是无济于事……”
施醉卿声音低沉,带着半缕的笑意,“公主认为,我能替你分忧?”
千金公主的苍白的双手交叠贴在小腹上,她靠在腰垫上,微微仰着头,望着床顶黄花梨浑然天成无需雕琢的精美图案,那图案如同云雾,萦绕在她的头顶,她慢慢的闭上眼,轻轻说道:“督主,能听我说一个故事么?”
故事……
施醉卿摸了摸鼻梁,讲故事她是擅长,可听故事倒是头一回——也罢,就看看这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施醉卿旋身坐下,已做了倾听的准备。
千金公主的声音在室内幽幽流淌起来,“我小时候刁蛮任性,宫女太监都惧怕我,王公大臣家的小姐们,从来不与我玩,我七岁的时候,父皇送给我一只珍贵的波斯猫儿,那只猫儿有着宝蓝色的眼珠子,雪白的毛发又柔又软,它很乖巧听话,时常趴在我的臂弯里,卷着长长的尾巴缠住我的手臂,不管我有什么烦恼,我都会与它说,每当它看着我,抖着尾巴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它是听得懂我说话的……”

☆、167。第167章 驻颜

千金公主唇角含着笑意,似想起了久远的过去那只乖巧的小猫儿歪着脑袋,认真的听她抱怨自己的父皇不够疼她、哪家的小小姐不跟她玩、哪个宫女太监看见她绕着走……
“可是后来……”,千金公主语气暗淡下来,“后来父皇新纳了一位玉贵人,玉贵人能歌善舞,艳冠后宫,父皇自从纳了她后,后宫女子几乎全成了摆设,连对我的关心也大不如从前,我很生气,时常与玉贵人作对,反而让父皇觉得我目无尊长,对我愈加的疏远,我更加的讨厌玉贵人,我对着猫儿诅咒她变成没人爱的丑八怪,被玉贵人听到,她很生气,却不敢对我动手,于是她向父皇撒娇,想将我的猫儿抢走……父皇虽然宠爱她,可到底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而且那只猫儿还是他送我的,自然没有答应玉贵人,玉贵人一气之下,一个月没有见父皇,父皇整天变着花样的哄着她,无心朝政,让朝中文武大臣怨声四起,我舅父知道此事是因我而起后,劝我以大局为重,将猫儿送给玉贵人,他再另外为我寻一只更珍奇的,我那时哪知道什么大局,但我不想让父皇做一个昏君,不想他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所以我将猫儿送给了玉贵人……”
施醉卿静静地听着,不曾插话,千金公主的嗓音很好,如空谷幽兰,让人的思想不知不觉的随着她的声音飘动起来。
“猫儿离开后,再也没有谁能听我说话,再也没有谁能陪我白天黑夜,我很想念她,偷偷跑到玉贵人的寝宫去看它,我以为玉贵人得到了猫儿,一定会像我一样疼爱它,可是结果却不是这样,我看见玉贵人将猫儿锁在笼子里,提着刚刚沏的热茶,往笼子里倒,猫儿逃不出笼子,疼得惨叫,可玉贵人却在笑,我将我最珍爱的朋友完好无缺的送到她的手上,她却让它遍体鳞伤,我愤怒的质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她讨厌我,讨厌我的刁蛮无礼,讨厌我生来就是公主,讨厌我总之阻扰她与父皇,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不与我说话,是因为他们讨厌我,只是那讨厌藏在心里,不能像玉贵人一般,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才七岁的女孩子,心高气傲,最受不得别人说自己半点不是,而且又是跋扈的性子,玉贵人一番恶毒的话,让她彻底的愤怒,与玉贵人动起手来,尖利的指甲,将玉贵人半边脸都抓花了。
“……玉贵人让宫女将我拉开,她给了我一巴掌,我长那么大,从未有人敢动手打我……玉贵人说她有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男人会不爱,她才是父皇的心头至宝,她说只要她为父皇生一个小皇子,我就会被父皇赶出宫外,流落街头,再也不是敦商国最尊贵的千金公主,我很害怕父皇真的赶我走,没日没夜的哭,父皇也不曾来看我,我知道父皇最后真的会像玉贵人所说的一样彻底的不再爱我这个女儿,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我要扭转败局……”
说道这里,千金公主突然偏了偏头,隔着纱质的云白帘子,看着施醉卿,问道:“若是督主年少之时遇到这样的事,督主会如何做?”
施醉卿正听得认真,千金公主这一问,让她下意识的勾了勾眼尾,笑道:“若是本督嘛……只要是本督的东西,即便是不喜欢了,也是本督的,绝不会拱手让人。”
“若是不得已呢?”
施醉卿站了起来,动了动筋骨,道:“不会有不得已,本督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本督,更不会让自己被威胁和勉强,若本督的东西不慎被旁人碰了,即便是心头再喜欢,本督也不会再要了。”
“若是有人穷途末路之下将自己最难割舍、却偏偏是督主最想得到的东西送给督主,督主又会如何?”
这话中的弦外之音,不外乎是试探她会不会与玉贵人一般,得到之后便不再珍惜。
“那自然得看是什么东西。”,施醉卿负手在屋中走了几步,影子被拉得斜长,打在帘子上,将千金公主的倒映完全覆住,“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想要的就自己去抢,不会轻易接别人的东西……”
抢是强者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若是伸手接别人拱手送上的,那就是欠了别人一份情,总是要还的。
“也有例外不是么?既然能轻易就得到,督主难道还要大费周章去抢么?”
“公主说的是,若是有人要送,我自然会接,而我一旦接了,便决不许任何人染指和破坏。”
千金公主目光深深,明明是隔着一道障碍物,施醉卿却觉得,千金公主是望进了她的心里,那么深的目光,深得不像一个双十年华的女人。
施醉卿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是觉得,千金公主在那一刻,似乎是笑了——沉重得让人觉得神圣和窒息的笑。
良久,千金公主开口打破沉默,“督主这个答案,饶华记在心里了。”
施醉卿目光深思,她暂时猜不透千金公主说这一番话的用意,因为她对千金公主,了解得太少了。
“督主知道那时,饶华是如何做的吗?”
“愿闻其详。”,施醉卿选择继续听下去。
“那时年纪小,以为只要玉贵人不再年轻貌美,父皇一定不会再喜欢她了,那时玉贵人在用一种驻颜的玉膏,同时,她因为先天身子骨不好,一直在服用太医院的补药方子,我无意中听到玉贵人身边的嬷嬷嘱咐她,那玉膏与她补药中的麝香成分相冲,最好少用,否则只会物极必反,不止不能让她保持年轻貌美,还有可能日益衰老,我暗中窃喜,趁着熬药的宫女不注意,从太医院偷了大量的麝香放入了玉贵人的补药里,结果那晚,她与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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