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侧福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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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往年除夕的时候主子肯定是要领着二爷跟姑娘一起放烟火的,如今入了宫,只怕就不能如从前这样松快了。”琥珀想起随主子入宫前的光景,那时候日子过得多开心呀,自己主子想笑就笑,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越发安静了。
两人俱是无言,琬宁想到自己从前尚在闺阁时的情景,却只能叹一句物是人非。从前模糊的记忆眼下却是越发清晰,慈祥的父亲温婉的母亲,活泼的二弟乖巧的幼妹,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能不能再有机会一家子团聚了。
“你们这儿倒是安静。”
琬宁被一把男声惊得回过神来,一瞧,原是胤禩走了进来。只见他面带笑意,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坚定,怕是从伤感中走了出来,从此熄了对皇上的一番孺慕之情,便是这样的也好,没了盼头,自然也就不会去争那一口气。琬宁连忙迎上去,帮他解了斗篷,又让人端来热茶,道:“方才在跟琥珀说起从前在家的事儿,倒一时入了迷,也没注意到爷来了。”
“无事,我也没让人通报。”胤禩啖了一口茶,“还是你这儿叫人觉得舒坦。方才你说想起了旧时在家的事儿,说来给我听听。”
琬宁走到胤禩身后替他按摩额角,又挑些了逗趣的往事一一说开。
胤禩闭着眼,心底里却是十分羡慕。琬宁虽不是出身大家,却能得到父母兄弟姐妹的亲情,比起他这个皇家阿哥有福多了。想到因着前阵子闲话而疏远自己的养母,为了他一直隐忍的生母,还有算计了他的名声还有婚姻的汗阿玛,胤禩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都是棋子罢了。胤禩幽幽叹了一口气,他尚未将郭络罗氏娶进门就跟安郡王府撕破了脸,郭络罗家又是破败的态势,将来入朝怕也是无外力相助,又如何能站稳脚跟。倒是王家,虽然不是简在帝心,但好歹家里也出了深得汗阿玛重用的人,琬宁也是个温婉娴雅,可见王家家教之严。
“你嫁入阿哥所也有好些日子了,等开了春,爷便将阿哥所的事情全都交予你打理。”胤禩伸手将琬宁的手拉了下来,“你为人稳妥,爷也放心。”
琬宁有些错愕,却没有推脱,只是笑着应了下来。上一辈子郭络罗氏是三十五年红妆十里风光嫁进来的,不管这一辈子是否如一,能提前在阿哥所培养自己的势力,对琬宁来说都是一个极佳的选择。
☆、第八章
008章新年新气象
琬宁穿着一件银紫色绣梅花的氅衣,里头是月白色的衬裙跟青色的绸裤,外头罩着一件蜜合色如意纹兔毛坎肩,两把头上簪着一支八宝攥珠飞燕钗与一对赤银佛手提蓝的簪子,笑着接受乾东六所里大大小小奴仆的跪拜。今儿是新年第一天,去给太后、惠妃、卫贵人等请安问好后,她便拒绝了三阿哥侧室田氏、四阿哥侧室李氏等人的邀请,回到阿哥所来。
“姐姐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乌孙氏笑语盈盈地搭着婢女的手走了进来,“却是让我想到了一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过是叫姐姐代管一下阿哥所的事情,姐姐倒是骄傲自满起来,旁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姐姐才是八爷名正言顺的福晋呢。”
乌孙氏也是除夕夜才被胤禩给放了出来的,没想到还是吃不住教训,大年初一的早上就来这儿耀武扬威,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样的信心。琬宁觑了一眼她那身品红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旗装,架子头的发髻上满是珠翠宝石,像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往头上戴,脸上的妆容又厚又重,讲一个十五岁的姑娘活脱脱变成了个二十五岁的。
琬宁让画眉给底下磕头的奴才们都送了个红包,让他们出去后才慢条斯理地啖了一口茶,道:“爷不愿意妹妹孤零零一个人庆贺新年,所以才提前将妹妹放了出来。没想打妹妹还是这样口没遮拦,叫爷知道了指不定又该怎么样惩罚妹妹了。”几句话说的乌孙氏哑口无言,她有上下打量了乌孙氏一下,“虽然是新春佳节,可到底还是温僖贵妃的百日,爷跟十阿哥素来交好,你这身衣裳却是穿不得了。”
乌孙氏被琬宁这样抢白一通脸上肯定是有些过不去的,偏偏此时胤禩却是领着九阿哥胤禟跟十阿哥胤俄一同过来。乌孙氏连忙带着人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去重新梳洗一番,就怕胤禩看到她的装扮后会对她心生不满。
九阿哥跟十阿哥都是二十二年出生的,生母一个是宜妃一个是温僖贵妃,都是宫里满军上三旗家的女子,素来交好,故而九阿哥跟十阿哥也是自小一起玩着长大的。如今宫里处处为庆贺新年而高挂红灯笼,对十阿哥这个刚刚丧母不久的阿哥来说无疑是一个刺激,也不愿意跟别的兄弟虚与委蛇,索性就跟着胤禩一起回到阿哥所来。
琬宁自然是要吩咐人准备吃食的,酒水这一类的东西能尽量少呈上来便尽量不呈,玉田香米粥、白菜卷、红烧黄鱼跟火腿鲜笋汤,还有特别给十阿哥准备的素烩面,简简单单几道菜就吃得三人沟满壕平,饭后歇一歇再喝一杯玫瑰香露,便是最有滋味的享受了。虽然皇上发话说今年除夕新年的家宴不大办,可大鱼大肉这一类的吃食绝不会少,十阿哥又是天生的直肠子,为着这事已经跟皇上怄气了好一阵子,胤禩带他回来也有劝慰的意思。
他们男人家的事儿琬宁是不打算听了,见胤禩谨慎的样子她也知道这些话不该是她听的,便吩咐人准备了热茶跟点心送去书房,便带着画眉、琥珀回到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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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宁不知道那一天三兄弟究竟在书房聊了什么,只是听琥珀说这几日但凡胤禩、九阿哥跟十阿哥见到皇上都是尊敬守礼,规矩一丝不苟,却似乎没了从前敬慕自己阿玛的那种眼神。天家无父子,这话确实不假。皇上的每一个打算,似乎都把自己的儿子往自己的对立面给推了出去。
“主子,内务府送来开春的料子,按着主子的吩咐都选了淡紫、宝蓝、石青等颜色,主子看看该如何分配。”胤禩喜欢颜色稳重一些的,琬宁则喜欢颜色淡雅的,独独乌孙氏喜欢大红大紫,颜色越鲜艳她便越上心。琥珀将册子交给琬宁,“算算时间,乌孙格格也该来找主子‘说说话’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画眉禀告,只是乌孙格格来了。
大概是后来觉悟到自己可能在新年的时候得罪了琬宁,生怕琬宁克扣她的份例,每每到了内务府送东西来的时候乌孙氏都会急匆匆地跑过来,拉着琬宁说些有的没的,来来去去都是刺绣的花样跟针法,眼睛却是巴巴地盯着琬宁手中的册子,唯恐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被琬宁借故扣押住。
琬宁才没有这个闲工夫跟她计较。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自己独立料理阿哥所的事情,光是想这个就已经够费精神了,也犯不着对一个空有美貌却口没遮拦的格格予以打击,便只是淡淡的吩咐琥珀将那四匹石青色跟宝蓝色的锦缎收好交给绣娘,让绣娘给胤禩裁几身新衣,才有空腹搭理再次不请自来的乌孙氏。
“姐姐这儿倒是热闹。”乌孙氏眼光都在小宫女捧着的料子上溜了一圈,才福身行礼道,“妹妹整日在屋子里无事可做,又记得爷曾经夸赞姐姐绣工出众,今儿特意带了个扣合如意堆绣荷包,想让姐姐指点一二。”
乌孙氏本身就是志不在此,故而也没发现这个荷包上回已经拿过来跟琬宁“讨论”了整整一个下午,琬宁也是浅浅一笑,也不接过乌孙氏递过来的荷包,只道:“妹妹来得真凑巧,这回内务府刚刚送来了这个月的份例,我还忙着给分配好,确实不得空跟妹妹讨论这些了。”
“那姐姐尽管忙着便是,倒不必理会我。”乌孙氏却是顺势坐下,“能跟在姐姐身边观察学习,也是我的福气呢。”
这乌孙氏不仅脾气大,还挺理所当然的。学习?想要学习什么,莫不是要学习这管家的事情?琬宁拿起笔在册子上勾了几划,把东西先给胤禩送去,然后才将其他的都分好。她是胤禩侧室,自然可以先为自己挑选,所以也不用顾忌乌孙氏的颜面直接将自己喜欢的给勾去,浅紫、香色、粉白的料子都尽收了,余下的桃红、水红、月白料子则全都给了乌孙氏。
乌孙氏暗地里撇了撇嘴,月白色是她顶不喜欢的颜色,这个王氏倒真会拿乔,真以为自己的是爷的嫡福晋么?等郭络罗家的格格进了门,这后宅里哪里还有你王氏立足之地。
乌孙氏是藏不住心思的,琬宁只一眼便看出她心里想的什么。上一辈子乌孙氏在郭络罗氏进门后也去投诚,却不想被郭络罗氏一阵奚落,自己落得丢脸的下场。后来因着郭络罗氏多年无所出,更是在背地里攀扯郭络罗氏是下不了蛋的母鸡,最终被郭络罗氏打压得喘不过气来,连娘家也受到了牵连,全家削成白身,沦落为普通的旗人。旗人是不得经商的,没了活计,乌孙家只得离开京城回到奉天去。
料子都分了下去,接下来的月钱、实行的首饰跟炭便都是按规矩分发的,乌孙氏就是再不满也不能多嘴。
做好这一切琬宁才拿起刚刚乌孙氏一直放在案桌上没拿回去的荷包,摩挲了一下才道:“妹妹拍是惦记别的东西所以一时精神恍惚了,这个荷包上回妹妹才来给我瞧过,怎么这回又拿来了?想来也是,妹妹心不在此,自然也没空绣新的荷包了。”
乌孙氏脸上又红又白,又是气愤又是恼怒,抢过琬宁手中的荷包,礼数也顾不得周全,哼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主子把乌孙格格给气跑了,指不定她要在八爷跟前告状了。”琥珀浅笑着道,“方才内务府的人还说了,阿哥所里有些积年的老人到了岁数,今年是要放出去的,故而主子也要跟八爷商量一下,看看哪里需要填补人手。”
“知道了。”琬宁拿过一边放着的手炉。如今已是三十四年,准噶尔部大汗噶尔丹会在未来数月内领兵南下入侵,郭络罗氏又因赫舍里氏病故要为她守孝,这几个月肯定是定不下婚期让胤禩跟郭络罗氏完婚的。郭络罗氏进门越晚,对她便是越有利,等四月小选选一批新的宫女进来时,便是她栽培心腹最好的时机了。
☆、第九章
009章有女张氏
果不其然,刚刚过了十五,前朝便传来准噶尔部挥兵南下的消息。二十九年在乌兰布通之战中阵亡的佟国纲之弟佟国维上折子请战,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也随之请战。经过商议,除两位亲王、佟国维、索额图跟纳兰明珠以外,先帝爷孝献皇后之弟费扬古、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跟五阿哥也都奉命领兵征战。
不仅如此,皇上最后还决定,御驾亲征!
“原是想着三月的时候便跟着四哥入户部当差的,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胤禩抿了一口六安茶才说道。他其实心里都清楚,此番几位兄长赴前线,又有几位得力主帅护着,肯定能为自己捞得一笔功劳,将来分府出宫时爵位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只可惜自己才十四,这回也没能跟着征战沙场。
“皇上不是说了让爷跟着户部尚书大人么,自然也是能学到东西的。”琬宁浅笑着道,前朝之事到底不是她能够过多议论的,“昨儿去给惠妃娘娘请安时倒是听说大福晋又有了身孕,眼下已经将近二个月了。旁的妾身也不能多说,只是这有孕的日子着实有些……叫十阿哥知道后指不定要怎么闹了。”
眼下正月还未出大福晋便已经有了二个月的身孕,算起来还是温僖贵妃百日里怀上的。温僖贵妃生前便已是高居贵妃之位,比荣宜惠德四妃位分都高,死后的祭奠也是盛大之极,诸位阿哥公主都要为其守孝,尤其是百日热孝,更是规矩极严,哪想到大阿哥竟然在这个时间里让大福晋怀上身孕了?
“说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胤禩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琬宁立刻明白胤禩说的是何事。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孝庄文皇后病逝,而大阿哥长女却是二十七年十月初六出生,十月怀胎的日子算下来,不正好就是在孝庄文皇后百日里有喜的吗?孝庄文皇后是皇上的祖母,是辅佐皇上稳坐帝位最必不可少的人,皇上那时候尚且斋戒沐浴守孝一年,大阿哥却是明知故犯,故而惹得皇上很不高兴,对大阿哥跟惠妃的疼惜也淡了许多。
好不容易这几年大阿哥勤勤恳恳,总算叫皇上暂时忘记了那事儿,如今又闹出这一茬,不管是皇上还是十阿哥,亦或是宫外的钮祜禄家,只怕又要对大阿哥心生芥蒂了。尤其是钮祜禄家,温僖贵妃的同胞兄长法喀跟纳兰明珠交情极深,这回却是被活活打脸了。不过钮祜禄家最近也没好到哪儿去,法喀跟阿灵阿闹翻了,阿灵阿另外几位庶出的兄长对这位嫡出的幼弟十分不满,眼下已经闹到要分家别居。
“好歹也是一件喜事,我已经命人给大福晋送去贺礼,也算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了。”琬宁将礼单子给胤禩看了,“不算丰厚,毕竟眼下也不该大肆张扬。”
胤禩见琬宁拟定的礼单都是些寓意十足的寻常物什,便也没说什么。
琬宁又道:“前阵子跟陈喜说了,今年小选的时候是要新进一批人的,除了爷的书房外,厨房、针线房以及几个院子里都得添些人手。妾身想着爷是阿哥,平日做事也是谨慎小心的,这回也该挑些忠厚老实的进来,免得做错事说错话,连累了爷的名声。”
“你看着办就好。”胤禩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书房那儿的人交给陈喜去挑,别处的你着眼看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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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五康熙率领清军亲征准噶尔,太子留下监国。前朝的事儿再大后宫的日子还得继续,四月初的时候宫里新一轮小选开始,因着早就给内务府提点了一番,故而这次递补上来的宫女大多都是性子稳重老实的,可就在这批宫女里,还是叫琬宁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张之碧之女张氏。
这个张氏不是别人,正是胤禩第一子弘旺的生母。当初她被胤禩纳为格格时已是十八岁,胤禩对她也不算宠爱,多半是看在郭络罗氏的面子上去她屋里几回,没想到却能够一朝有孕诞下弘旺阿哥,与其交好的毛氏也在后来诞下了大格格。而张氏跟毛氏开脸时都在十八、九岁的年纪,到了二十三、四岁才允许停了避子汤,可见郭络罗氏的手段。男人总是爱颜色,二十多岁的女子就是保养得再好,也敌不过后来的青葱水嫩。
琬宁翻了一下递补上来的名册,脑筋一转便道:“去把乌孙妹妹一并叫来吧。”
乌孙氏最近有些心烦气躁,温僖贵妃百日过去之后,胤禩虽然偶尔也会到后院休息,却始终没有踏入她的屋子一步,倒是常去琬宁那儿。她本就不是个心胸广阔的人,从前也爱跟汪氏争风吃醋,若非琬宁管着阿哥所的事务轻易得罪不得,指不定她又要跑去琬宁那儿说些拈酸吃醋的话。听到琬宁派画眉来请,她自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往脖子上挂了个老大的繁花累累镶红宝银项圈,看也不看画眉一眼便踏出自己的屋子来到琬宁这儿。
“姐姐唤我来有何事?”乌孙氏的视线在琬宁屋子里转了一圈,见她似乎没得到太多胤禩赏赐的摆设,嘴角才微微勾了起来,“瞧着姐姐屋子里的摆设,像是去年的旧东西了,怎么也不换一下?虽说节省是件好事儿,但也不能太过素净了吧,否则岂不是丢了爷的脸面。”
“东西能用就好,何必讲究排场。”琬宁邪睨了乌孙氏一眼,冷着声音道。那眼神透骨寒彻,将乌孙氏直直钉在原地。琬宁原不是脾气暴躁之人可对着乌孙氏这样尖酸刻薄沾沾自喜的性子也着实不喜欢,只道,“你屋子里的云纹、云锦到了六月便要放出去,眼下你先挑两个回去叫人先调丨教着使唤吧。”
乌孙氏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心里自然疑惑琬宁这样做,眼角又扫到打开搁在桌案上的名册,见上头用红笔圈了几个名字,后面缀着“书房”二字,便以为是琬宁挑选好要送往胤禩书房的,便笑着点了那几个人出来。
张氏便是其中之一。
旁的几个倒也罢了,唯独这张氏,着实让乌孙氏皱起了眉。张氏今年不过十三,身量容貌尚未长开,却已经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若是将她送到书房去做些笔墨伺候的活儿,保不准让她心生诡计诱惑了爷去。乌孙氏气量小却又喜欢将设定都往坏处想,眼下便是越发看张氏不顺眼,便笑着对琬宁道:“这个丫头看着伶俐,还有另外一个丫头董氏,妹妹就挑这两个走了。”
琬宁心底发笑,脸上却是流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更是让乌孙氏确认了这张氏肯定是眼前这个八爷侧室为了笼络八爷所以要放到书房去的,禁不住为自己的聪明才干而得意洋洋。
琬宁见她趾高气拽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便装作为难地点了点头,让乌孙氏领了张氏跟董氏回去。
“主子为何另外假做了这个名册?”让画眉将新进来的宫人都带出去后,琥珀才出声问道,“张氏是内务府说过最是稳重妥当的,怎的主子愿意让乌孙格格给挑走了?”
若是将张氏放在自己眼前,她指不定哪一天心情不好便将张氏活活打死了。琬宁抿了一口茶,只是说道:“你只觉得内务府的人精心挑选了,怎么也不想想这回新进来的奴才共有一十八人,独独这个张氏得了内务府人的称赞,岂不是有些不妥吗?再者,那丫头看着沉稳,可你瞧她今日的梳妆打扮,俱比旁人更精心雅致些,也许是我多心吧,可我总觉得这丫头不像表面这样忠厚老实。”
她如果真的如内务府人说的那样,就不会在郭络罗氏抛出橄榄枝后迫不及待就接住,毛氏是郭络罗氏陪嫁所以必须听从,这个丫头却是几番隐忍最终成功爬床,这份毅力她不得不忌惮。且先让她在乌孙氏身边吃几年苦头,便是将来她还是能成为胤禩的屋里人,乌孙氏也头一个不放过她。
琥珀只当自己主子是听了什么风声,直到里头有些蹊跷,于是便不再多言,只是拿来炭盆将作假的名册一把火烧个精光。内务府送上来的宫女都是不识字的,琥珀是因着在琬宁身边好些年,琬宁待她极好教她念书故而认得几个字,这名册一烧,就是以后乌孙氏觉得不妥想要指责琬宁,也没有证据可寻。
琬宁却是盯着炭盆微微出神。前世她小产后,张氏、毛氏便被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