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陆贞传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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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娘哭了出来,“我……我也不知道,平日晚上太妃都要起夜,可今天三更了还没声音,我进来一看,就……就发现她……”
陆贞仔细地询问着:“太妃晚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丹娘抽泣的声音渐渐变大,“没什么特别的呀,都跟平常一样,我也验过毒了……”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扶着额,踉跄了一下。
陆贞以为她是惊吓过度,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丹娘无力地说:“我的头,突然好晕。”
陆贞环视四周,“这房里是什么香,味道好怪。”
她突然反应过来,“丹娘,醒醒,这香是什么点上的?”
丹娘不解地说:“太妃娘娘临睡前让点上的。”
陆贞放下她,指挥着宫女,“这香有问题,大家快开窗子,把这香灭了,你,快打盆凉水来!”那宫女赶紧端了一盆水进来,陆贞淋了一些在丹娘头上,她果然就清醒了。
陆贞看这方法有效,便往太妃身上淋了一些水,只见太妃的身体动了动,陆贞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趴到她胸口认真地听了听,赶紧吩咐着身边的宫女,“太妃还活着,快去请太医!”
柳絮却在这时候冒了出来,“等等,不能去!”
陆贞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柳絮急急地说:“这沉香是太子送来的,宫里管事的又是萧贵妃,你现在去请太医,不是想太妃死得更快吗?”
陆贞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太子贵妃的,我听不懂!”丹娘在一旁揣摩着,“她说得有道理,贵妃和太子是一伙的,要是太子有心害太妃娘娘……”
陆贞这才明白过来,“那我去找太后娘娘!”
没想到柳絮又拦住了她,“也不成……太后娘娘为了万寿法事,昨儿就出宫礼佛去了……”
陆贞这下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太妃娘娘等死吗?”
柳絮却显得一脸的无奈,“你以为我想啊?可太子和贵妃娘娘都是权势滔天的人,前儿还派了一个阮娘来和荷蕊搞什么巫医,我哪敢得罪她们啊?”
陆贞看着她这么热心,心想这事兴许和她脱不了关系,陆贞咬了咬牙,“我不管,太后请不动,贵妃不敢惹,那皇上总可以了吧?太妃可是他的亲奶奶,我现在就去昭阳殿!”她准备往外冲,柳絮一把拉住了她,“陆贞,你别犯糊涂!”
丹娘也赶紧对陆贞说:“姐姐你别去,私自闯宫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陆贞回头伤感地看着周太妃,这冰冷的后宫里,只有她才像一个长辈一样关爱着自己,“太妃都写好遗折了,反正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我但求一个良心能安!”她几下剪开了自己脚上的绷带,飞快往殿外跑去。
这时早已入夜,陆贞刚到昭阳殿外,就被侍卫拦住了,无论怎么说,侍卫都不放她进去,只说皇上已经休息了。
陆贞焦急万分,现在只有皇上才能救周太妃了,她下定了决心,大声嚷嚷着,“皇上,皇上,求您救救太妃娘娘,救救……”
她一句话还没喊完,就被侍卫堵住了嘴。那侍卫又气又急,“你想死呀!”
陆贞拼命挣扎,但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挣开一个侍卫呢?
这时,殿门却突然打开,元福走了出来,“是谁在外面喧哗? ”
陆贞认出他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妃这次是有救了。她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第21章:遗折
青镜殿里一片静谧,孝昭帝坐在床头,焦急地看着太医正在给周太妃施针。两旁随侍的宫女屏气吞声,陆贞站在最前面,一直看着太医脸上的表情。
好半天,太医才收起了针,长叹了一口气,“皇上,微臣已经施针,太妃即刻可以醒来。只是,刚才宫女们拿来的沉香含有南蛮的箭毒,恐怕也只是回光返照了。”
听到这里,陆贞的眼泪滚滚而落。孝昭帝无奈地说:“朕知道了,这不怪你,谁想得到竟敢有人胆大包天,谋害先皇的太妃?”
柳絮居然在这时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肯定是太子殿下!”
孝昭帝皱了皱眉,一旁的元福厉声呵斥着柳絮,“闭嘴,这哪儿有你说话的分儿!”
陆贞这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是扑在周太妃身旁低低地哭泣着,周太妃突然呻吟了一声,陆贞又惊又喜,喊着她:“太妃,太妃。”
周太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点迷茫地看着她,“我,我怎么还活着呀……”
陆贞柔声说:“您没事了,没事了,您看,皇上来看你了!”
听到陆贞刚才的话,孝昭帝已经走了过来,“皇祖母,您还记得朕吗?朕是演儿……”
周太妃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方说:“皇上,你的样子长得是挺像先帝的,不过,老婆子自打进了这冷宫,除了每年除夕祭天的时候能远远见你一回,平常也没什么跟你说话的机会……”
孝昭帝羞愧地说:“这是朕的不是,皇祖母,您一定要好起来,等您好了……”
周太妃冷静地说着话,眼神却落在了柳絮的身上,“我是好不了了,有人送了这含毒的沉香,想让我死,我躲得过这回,也躲不过下回。只是皇上,我有一点不明白,今儿有人给我送了太子的礼物过来,还说太子挺念叨我这个老太婆,可我就不明白了,那太子高湛,打生下来我就没见过几回,怎么那人就那么肯定,觉着我跟高湛熟得不得了呢?”
柳絮看太妃醒转过来,早已心寒,又胆战心惊地听她说了一半话,原来自己早上和她说话的时候,这周太妃早就明白了,现在功败垂成,她想着趁皇上在说话的工夫溜到太后那里,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于是悄悄地往屋外走去。一旁的元福却极是精明,看她不对劲,上前一步抓住了她,“别跑。”
柳絮被他这么一抓,腿都软了,赶紧哭喊着饶命,“皇上饶命,太妃饶命啊,是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她……”
周太妃眼睛里精光一亮,厉声喊着,“堵住她的嘴!”孝昭帝和陆贞不禁都看向了柳絮,她被元福堵住了嘴,但两人这时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陆贞心想:这高湛不是先帝最喜欢的儿子吗?怎么现在又成了太子了,难怪太后要陷害他,她不禁心怦怦乱跳。
周太妃刚刚一句话说得用力,现下又喘着气悠悠地说:“皇上,宫里脏事儿太多了,你别全都听,也别全都信。你只要知道一点,害我的人,绝对不是太子,有人想栽赃给他……”她越喘声音越大,直着身子再也说不话来,太医急忙又走到她身上给她扎了一针。
周太妃死死地看着孝昭帝,“皇上,看在我马上就要死的分上,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孝昭帝不忍地回答:“皇祖母,朕以皇帝的名义发誓,您但有所求,朕无不应允。”
周太妃眼里露出喜悦的光芒,哆哆嗦嗦地从床边摸出一张纸,递给了孝昭帝,“这是我的遗折,我要求的,都写在这里了。我还以为,要等我死了,这遗折才能到你手上。没想到,临死之前,我还能看到我的乖……乖孙子……”她越说越没有力气,孝昭帝眼中隐隐有了泪光,“皇祖母,您别着急……”
周太妃却像是有心事没了,指着陆贞含糊不清地说:“你……是个乖孩子……殉葬……跟我一起去……”她的话终于没有说完,一只手悬在半空,又直直落了下来,却是已经归去了。
孝昭帝又紧着喊了几声,周太妃也没有任何回话,太医连忙上前检查了一番,垂首道:“皇上请节哀。”
整个屋子里顿时哭成了一片,陆贞坐在了地上,两眼发直——刚才若是没听错,殉葬二字,周太妃是对自己说的,一切就这样成真了,爹爹的仇,自己再也报不了了,还有高展……陆贞发呆了半天,耳边有人一直在喊她:“陆贞,陆贞,皇上问你话呢!”
她定了定神,看孝昭帝同情地在看自己,“陆贞,你忠心为主,不惜半夜闯宫,是个好宫女,只是太妃的遗愿,你也听到了……”
皇上都这么说了,陆贞心如死灰,轻轻地说:“太妃遗愿,陆贞自当遵从。”
孝昭帝看她这么冷静,倒是有一些意外,又不忍心地说:“那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陆贞想了想,坚定地说:“陆贞自知难免殉葬,已提前将个中心愿写在遗言里。丹娘,我的包袱里有一封书信。要是以后,有个叫高展的侍卫来找你,请你帮我转交。皇上,奴婢生父陆贾半年之前蒙冤而逝,皇上如肯施恩,下令刑部重审,陆贞九泉之下,必当感激不尽……”
孝昭帝毫不犹豫地说:“好,朕一定帮你重审此案。”
陆贞又说:“还有,皇上,我们青镜殿上下都尽心服侍太妃娘娘,请皇上允准,殉葬之事,仅限陆贞一人,万勿累及他人……”
她此话一出,身旁其他害怕的宫女都对她看了过来,停止了哭泣,眼中流露出了感激。孝昭帝惊奇地看着她,果然又说:“好,朕准了。”
陆贞淡淡一笑,低下了头,“陆贞再无他言。”
孝昭帝心中一动,挥了挥手沉重地说:“元福,朕也没心思瞧东西了,太妃娘娘遗折里还有什么事,你就一并读给朕听听吧。”
元福应了一声,展开了遗折,不急不徐地念道:“臣妾周氏临终泣言:皇上……”整个大殿上都飘荡着他的声音,他又扫了几眼,突然大惊失色,把遗折递给了孝昭帝,“皇上,您看!”
孝昭帝快速浏览了一遍,有点欣喜地大声念了出来,“今有二等宫女陆贞,臣妾犹为喜爱,尚祈皇上酌情升为一等掌事宫女,并赐其金银,以酬其忠孝……宫女柳絮,勾结他人暗害臣妾,请皇上允其殉葬……陆贞,陆贞,皇祖母根本没要你殉葬!”
陆贞完全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抬起头不敢相信地问:“啊,什么?”角落里被侍卫们抓住的柳絮却扑通一声,昏倒在了地上。
周太妃的丧事很快就办了起来,陆贞头戴着白花,一直忙前忙后的,大宫女本只有柳絮和荷蕊,现在两人都去了,青镜殿的事,都落到了她这个一等掌事宫女的身上。
她有点留恋地看了一眼周太妃的床榻,从房间里走出去,却看到丹娘带着一众青镜殿的宫女都在门外台阶下,见到她出来了,都一起施礼道:“给陆姑姑请安!”
陆贞愣了一愣,慌张地说:“快,快起来吧,大家都是姐妹,不用行这种大礼。”
丹娘快步走到陆贞身边,悄悄地说:“她们是担心下药那事,才要我过来……”
陆贞这才恍然大悟,大声说道:“大家放心吧,过去的事,我都已经忘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办好太妃娘娘的身后事,我相信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保佑咱们的……”
众宫女听到她这话都放心了,互相看了看,都舒了口气,声音也轻快了许多,一起说道:“谢陆姑姑教诲。”
陆贞又连忙说:“大家都散了吧,各自下去做事。”
宫女们这才都散了,陆贞站在了原地,看着满院子的白绫发呆。
丹娘看她想得出神,又安慰她,“姐姐,你就别想太妃娘娘了。皇上叫三品以上命妇为她守孝七日,这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陆贞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柳絮就这么死了,我不用殉葬,还成了一等宫女……”这事情发生得太快,她从孝昭帝走后,就一直觉得难以置信。
丹娘却不以为然地说:“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啦!我经常喂水池里的金鱼吃米粒,它还知道跟我打个滚呢。”
陆贞取笑着她,“金鱼又不是小狗,怎么会打滚?”
丹娘却故意大着动作比画着,“喏,喏,就是这样。”陆贞果然被她逗笑了,气氛一下轻松了许多。
说话间,一个脸有点生的女官走到这边来,“谁是这儿的管事宫女?”
陆贞赶紧收起了笑脸,上前施礼道:“大人,奴婢就是。”
那女官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来宣贵妃娘娘的旨意的,你把全院的宫女都集中到西厢去。”
陆贞领了命,没多久青镜殿所有的宫女都到了西厢,看贵妃娘娘的人还没来,一行宫女都先议论纷纷。
丹娘先说:“这时候,贵妃娘娘要宣什么旨啊?”
陆贞也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给咱们重新安排宫室?”
丹娘眼睛亮了亮,“那我就可以去司膳司了!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你是一等宫女,有你罩着,我就能多吃点好东西了! ”
她话刚说完,之前传话的女官到了,直接问向了陆贞,“人全都齐了吗?”
陆贞小心地说:“禀大人,全殿二十七名宫女全在都这儿了。”
那女官嗯了一声,扬声又说:“贵妃有旨,青镜殿诸人接旨。”一众人都跪在了地上,女官念着旨意,“青镜殿诸宫女,事主忠心,服侍有功,今太妃仙逝,为嘉其心志,每人均赐宫酒一杯,黄金二两,以彰恩德!”
她一挥手,便有内监端着酒和黄金锭子走了上来。她这才笑着对陆贞说:“恭喜各位了。”
陆贞忙带着大家道谢,“谢贵妃娘娘隆恩。”
女官又说:“那你们就慢慢领赏了,本座先回去缴旨了。”
陆贞恭谨地说:“恭送大人。”便带着丹娘一路把女官一行人送了出去,等到两人再回来,屋子里早就热闹成了一片。一个宫女笑吟吟地拿着酒喝着,又看着手里的大元宝,“哎呀,这辈子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黄金呢,贵妃娘娘真是个好人。”
丹娘看到另外一个宫女又拿着酒杯猛倒,一阵心疼,“你慢点喝,别抢了我那份。”
陆贞被她们的欢喜感染了,也笑吟吟地看着,正准备伸手去拿自己的那份酒,刚才喝了酒的宫女却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唉呀,我的肚子好痛!”
刚刚说完,另外一个宫女也咚地倒在了地上。陆贞吓了一跳收回了手,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几乎在这瞬间,有好几个宫女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万分。
丹娘却没意识地伸手去拿酒喝,陆贞想起陈秋娘的死法,身上一寒,打掉她手里的酒杯,大声说:“别喝,这酒有问题!”一时间脑子里大声呼喊:这是要灭口了!
杯子清脆地摔碎在了地上,陆贞赶紧去开房门,房门果然被人反锁住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有任何动静。丹娘大声在一旁尖叫着:“有火,哎呀,怎么着火了!”
只见窗子外面,映出了熊熊火光,照得屋子里还站着的几个人脸上通红。陆贞一推开窗门,浓烟就灌了进来。她急忙关窗吩咐道:“大家快找水,捂住鼻子,咱们想办法跑出去!”
其他几个还没喝酒的宫女们惊慌失措,丹娘急道:“这是这么回事啊?”
陆贞沉着脸说:“咱们昨晚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有人要灭我们的口……”
她还没说完,浓烟滚滚灌进窗户,立刻被呛得猛咳起来,火随即也烧进了屋子里,几个宫女慌忙扑打着火,但哪里来得及。有人被烟呛了一下,昏倒在了地上,没多久,整个屋顶都塌了下来,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火苗。陆贞咳嗽着喊道:“大家往墙根边躲!”这火既然是蓄谋已久,这次看样子大家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家慌乱之中,早就没有了主意,只能按着她的指引行动。
丹娘一句话没说出,咕咚一声昏倒在地,陆贞喊着:“丹娘!”但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她马上用力地拖起丹娘,一边躲着浓烟和大火,一边向墙根艰难前行。大家都忙着找地方逃生,又哪里有人会来帮她了。
这时,一根烧着的房梁砸了下来,陆贞无力躲避,宫女们在一旁发出了尖叫。
眼看自己非死不可了,陆贞闭上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就在这时冲了上来,将陆贞护在了身下,房梁狠狠地砸在了他身上,两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陆贞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头磕在了地面上,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陆贞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记得隐隐约约间在梦里,好像看到那个冲进来救自己的人影是高展,可是自己还没怎么看清,就昏倒了。
她哎哟一声惊醒过来,却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艰难着想坐起来,这才看到自己身上到处包裹着绷带。她尝试着想在床头案几上取水,手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个失手,水杯跌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丹娘听到这动静,惊喜地走到她身边,“姐姐,你醒了?”
陆贞焦急地看着她,想问她话,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丹娘看懂了她,安慰她说:“姐姐你先喝药,太医说你的嗓子给烟熏坏了,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了话……”
陆贞突然一震,自己和丹娘大难不死,但灭口的人会不会放过自己这些人还是未知数。她不由得露出焦急的神色,一把抓住了丹娘,指指外面,又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丹娘马上说:“大家们都没事呢!别人跟我说啦,毒酒的事,是有人假传圣旨,不干贵妃娘娘的事。皇上已经下严查这件案子了,还让咱们都好好地在留在青镜殿里养伤,不用去什么静心院了!”
陆贞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皇上怎么来了?但皇上既然发话了,自己这条小命应该是保住了吧。
陆贞养了几天,伤势有了好转,这天丹娘照顾着她,她喝了一口水,哑着嗓子问丹娘:“我记得那天,房梁砸下来的时候,有个人一直挡在我身前……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丹娘打了个寒战,但陆贞并没有发现,她很快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对陆贞说:“我……我不知道啊,是皇上,是皇上派了人来救的火!”
陆贞想了一会儿,又说:“我怎么老觉得那个人有点熟呢?丹娘,这些天,他有没有来找过我?”她说的是高展。
丹娘拼命地摇着头,“没有没有,这几天人来人往,这儿跟个市集似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陆贞有点失望,自己受了伤这么大的事,高展不知道吗?她叹了口气,还是没问了。
又养了几日,她才能下地,这天她披了一件衣服,站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内监们正在整修着火灾后的房屋。
丹娘走过来嘱咐她,“姐姐,你身子才好,不可以站太久。”
陆贞失神地问道:“太妃娘娘是什么时候下葬的?”她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