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蛋生-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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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这百十个人一起来,人数立刻就超过了天剑门本有的护法、长老数目。
再说,这百十个人,良莠不齐,功法各别,昔日任冉他们参加壶中界试炼时曾有人戏言他们天剑门要改作天阵门、天符门,难道竟一语成箴不成!
这些人并进来又该如何管理?
尤其那几个化神修士,至少也得给个长老当当,万一他们就此指手画脚,他们是听的好,还是不听的好?
鹊巢鸠占、反客为主什么的,不得不防。
可他们宗门被毁,再无存身之处,诚心诚意投奔他们天剑门而来,他们又岂有将其拒之门外的道理?
如今这东天界,无有宗门的庇护,散修唯有深入简出,苟且偷生,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的,何况这些人原就在门派中安逸惯了的。
与此同时那些跟随而来的修士们也在悄悄讨论,估算自己该被如何安置。
虽说他们的境界摆在这里,但天剑门一向是东天界的龙头老大,他们此刻又是投奔而来,这就很难说了。
他们首先问了那十几个元婴修士。
这些元婴修士以凌晓为首,纷纷侧目,微含鄙夷道:“我们受任冉、任歌大恩,苟得余生,这剩下的日子只管竭尽所能,报其万一就是,哪里需要什么安置,又岂敢生别的什么念头!”
今天目睹他们三人结阵杀化神如砍瓜切菜般的神威,他们心中更加感念任冉、任歌当日手下留情留得了他们的性命,如今便只剩下肝脑涂地、以报万一的心思罢了,哪还有一点什么别的念头。
而眼前这些修士,又哪一个不是为人所救,苟得残生?
不思报恩,反在这里纠结自己会有何待遇,这等苟且营营,实在为他们所不齿!
当然,他们会这样想这与他们之前一直为域外天魔所控也有关,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操控着为恶的经历,当真生不如死,一旦逃出生天,真正再世为人!
但今天被救的这些人感触显然没有他们这般深,甚至有人疑道:“任冉和任歌是谁?”
天剑门门主倒是姓任,但他只有任颖一个女儿而已,再剩下这两年风头正健的就只有傅石了,任冉和任歌这两个名字,还真没有多少人听说过。
好在总归有人知道的,那是一个炼器大师,告诉问的人说:“就是那个三才阵中,与傅石一起的那对兄妹,妹妹使一把黑弓,哥哥使一把黑剑,那黑弓和黑剑的材料相当诡异,似并非本界之物。”
“是他们两个!”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如果是指这两个人的话,那么再没有人不知道了,今天所有人当中,就属这三人最抢眼,总是他们一马当先将化神期的域外天魔砍瓜切菜一般一顿猛砍,而后局势才略微一顿,接着后面的人一拥而上,之后才反败为胜的。
被救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只顾着挣命,并不知晓,而后来跟着他们去别的宗门援手的时候,这一幕却不知是看了多少遍!
又有人道:“你们有谁参加过十几年前那场壶中界的试炼么,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任冉就是当时那个建阵群的小娃娃,任歌就是那个在壶中界突破的体气双修的小修士。”
“是他们俩!”
顿时有人被提醒了,不由唏嘘:“后生可畏!”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那人道:“我的意思是,这三才阵想必也是出自她手,他们能发挥出那样的实力,多半还是这三才阵之功。”
“是极是极!”
立刻有人应和道:“真要以他们自身的实力发挥出这样的战力来,那也太逆天了些!”
有人反驳:“不管是不是因为阵法,那都算是他们的真实战力,难道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你还能规定人家不得使用阵法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人忙解释,话未说完,被一个人期期艾艾地打断了:“诸位……难道我们本来不是在讨论我等日后将何去何从的么?”
他这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他们这是偏题了。
不过也不能算是离题万里,任冉和任歌这两个人与傅石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还表现得如此强势,更为凌晓这群人所推崇,这种种加起来,他们在天剑门的地位就耐人寻味了。
突然有人道:“你们注意到一点没有,任冉是天剑门中唯一一个不用剑的。”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动心,天剑门终究是剑修门派,而他们这些人中,几乎就没有用剑的,即使用剑,那也只当剑是普通武器,而非像剑仙那样的本命法宝,因此他们在天剑门可能的位置会更加尴尬。
如果有个也不是剑修的人做了天剑门的掌门……哪怕是在天剑门中颇有声威的话,他们的日子可能就要好过的多。
“但这十几年怎么就再没听说过他们?”
有人疑道。
“短短十几年从筑基到元婴,你当是容易的,就不允许人家闭关苦修什么的?”
有人理所当然道。
立刻有人佐证:“就是,便是傅石也只是这两年才出现的。”
“还是不一样。”
有知道内情的说:“傅石几乎是一出现就被当成天剑门的下任掌门来培养的。”
“我有一个小道消息,不知道准不准。”
有人迟疑道:“似乎这任冉和任歌,咳,与那一位关系匪浅。”
私生子这种事还是不便说出来的,但是这姓氏太明显了,众人只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有人问凌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我们只知道,他们与任大小姐关系极好。”
凌晓不耐地回答,事实上任冉和任歌到底跟任天行什么关系他们才不管,他们要报答的只是任冉和任歌而已,与任天行,与天剑门都没有关系。
可以说,他们是这群人中最为纯粹的人。
但他这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关系很好和血脉至亲之间被他们直接划上了等号,顿时一个个心里自作聪明地站起了队来,大概顺便还在自己心里给自己表了表从龙之功什么的。
因此,翌日天剑门中有人来委婉地探问他们的打算的时候,这一众人竟是有志一同地没有说话,由着凌晓等将“我们受任冉、任歌大恩,苟得余生,这剩下的日子只管竭尽所能,报其万一就是,哪里需要什么安置,又岂敢生别的什么念头!”这句话又说了一遍。
问口风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是一五一十地将这句话回了上去。
彼时任冉和任歌正在自己得小院休息,之前那么一路勇猛的杀下去,固然风光,固然解救了不少人,但对于他们本身的消耗也是极大的,此刻尘埃落定,事已成定局,门里的那些事情大可以丢给傅石和任三长老,她就可以跟任歌一起偷得浮生半日闲啦!
因此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此刻天剑门内部已经为她的事拍桌子瞪眼的吵起来了。
能修到元婴、化神的,除去任冉、任歌和傅石这样少数几个怪物,哪一个不是活了数百乃是数千年的人精,那些人的阳谋几乎只一到他们耳中就被他们品出其中的意思来了,李长老怒而拍桌子:“这两人失踪就失踪罢了,怎的一回来就要分裂我天剑门!”
立刻就有人看不下去了:“李长老这话就偏颇了,他们自回来开始,送宝丹、救颖儿,破域外天魔李代桃僵的阴谋,后来更是给我域外天魔以作研究之用,训导筑基期弟子排练战阵——这次弟子山若不是因为有这个战阵,其损失只怕你我都不忍睁目。总之这种种种种都证明他们对我们天剑门有大功,再说这事又不是出自他们之手,你怎么就能这样冤枉他们!”
李长老怒道:“那你的意思我天剑门变成天阵门、天符门乃至天谁知道什么门好!”
那人也怒:“我们就事论事,李长老何必拿大帽子扣我。”
也有人说:“这也算是一种凝聚力,眼下多事之秋,实力才是首要的。虽说我们昨天得胜,但谁知道这样的偷袭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眼下门派越来越少,域外天魔势力却是越来越大,壮大自己的实力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为这个,做些妥协也是必要的。”
“你这个意思是的确要把我天剑门变成天阵门、天符门乃至天谁知道什么门了!”
李长老阴□□。
天剑门有天剑门的骄傲,数百数千年来他们一直独占东天界魁首之位,渐渐养成了一种自大的情绪,骨子里瞧不起其他门派,如李长老这般固执的人并不少见。
但也有不少着眼大局,对于派别坚持并不是那么严重的人,总之两下分歧巨大,各执一词,一时辩不分明。
最后李长老怒气冲冲道:“任老头,你怎的不发一词!”
任三长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实话他也很矛盾,一方面实力的确要加强,另一方面其实他对于天剑门这个剑字比谁都执着,要知道,他可是天剑门中有数几个纯剑修!
“你个老东西,自己一睡不醒,把这烂摊子都交给了我!”
任三长老在心里恨恨地咒骂任天行,面上却是半分都不显,他淡淡一眼瞥向了傅石:“你怎么看?”
傅石原本如大家一般盘膝坐着,突然双手往地上一按,站了起来:“我觉得天寰这个名字很不错,各位长老、护法觉得如何?”
“你的意思是,将天剑门改为天寰门?”
李长老不可置信道。
“不,还是天剑门,不过下设两个宗派,一个天剑宗,一个天寰宗。”
傅石静静道。
大家顿时都不吱声了,默默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以把这一部分实力都消化下来,为天剑门所用。
且天寰宗独立在天剑宗之外,是另一个系统,这就不会干扰到天剑门本身的运行,于那些前来投奔的人来说也可心安,不用担心为他们所压制。
连天寰宗宗主的人选都是现成的,恰是他们所信任的任冉。
再有,新建一个宗派总有很多事要做,这样也算把他们牵绊住,不至于立刻就生出事来,从无到有也很能让人产生凝聚力和向心力。
不过还有两个问题,一则,任冉这小小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真能压制住这群人吗,这可是元婴修士占主体的这么一个杂乱存在,更别说其中还有几个化神修士。
再有,将来会不会出现东风压倒西风的情况出现,他们天剑门的本宗,天剑宗反而被天寰宗所压制?
有人将这些问了出来,任三长老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
傅石淡淡道:“我相信任师妹能做好,就算她做不好,也有我们在她身后。”
傅石没说是自己和任歌在她身后,众人心中却是一凛,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三才阵,当真他们拧成一股绳的话,化神修士都是随便杀的,他们在他们面前又有多少还手的余地?
当然,现在他们是自己人,绝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但真要把那个小姑娘给惹恼了,就算没有傅石,随随便便换进一个元婴期,要杀化神,那也还是很简单的事,更何况任三长老明显也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至于天剑宗会不会被天寰宗压制……”
傅石意味深长道:“会问出这句话就说明我们心中自信不足了,我想,或许我们天剑门正需要这样的压力才能继续发展下去,而不是一味自大,固步自封!”
第117章
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当事人她自己还没有同意呐!
不但没同意,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好吧,这样的事任冉其实不陌生,当初就是这样成为了任天行的徒弟的,可这个跟那个还是有区别的好么,做徒弟只要乖乖听话就好,做宗主……特么她这不到二十年的人生还有几乎三分之一时间是睡过去的,对这世界的了解还没达到及格线,谁知道怎么去做一个宗主!
“哥,要不我们还是研究研究回广林界的路线?”
任冉弱弱地问任歌。
任歌揉了揉她的后颈:“好。”
必须任冉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这是南辕北辙,使得回广林界的日子变得遥遥无期。
然而傅石只说了一句话任冉就立刻溃不成军了。
傅石说:“有事弟子服其劳。”
眼下任天行尚未苏醒,天剑门群龙无首,他们这三个弟子免不得要多操劳些,而这的确是个能收拢这群人的最好办法。
“可是,师兄……”
任冉为难地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傅石简短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总归有整个天剑门在你身后,有什么为难的,你只管来找我们。”
这个我们自然还包括了任三长老在内。
任冉抹了把脸,赶鸭子上架什么的,只好硬着头皮上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天寰宗宗主上任的第一件事不是整顿也不是安置也不是收拢人心,而是……打劫!
虽然她现在是一宗宗主了,但是手里除了人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门派破败之后仓惶逃出的人,经历这么多年战乱之后,一个个囊中本就不甚丰厚,最后一场大战更是几乎拼去了全部的家底,如今既是要设立新宗,丹堂、灵器堂、符堂什么的总要大致不差的设立起来,没有资源怎么行?
她又老不下那个脸跟傅石和任三长老去要——按说傅石和任三长老一定会支持她的,但是想也知道,战乱十多年,几乎民不聊生,多出项而少进项,想必天剑门的底子也已经掏的差不多了,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雪上添霜。
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给我们造。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历史伟人的经验完全可以借鉴,尤其是刚刚一场大战之后,域外天魔不知占据了多少门派,他们的仓库里总还有些存货,她不去打劫一把,简直说不过去。
再说了,其实整顿、安置、收拢人心什么的……她也不会啊,不如做些实惠的事。
因此任冉和那些人只一见面,开门见山提出的就是这件事。
有的人心有余悸,更多的人却是跃跃欲试,对于他们来说,这次行动,意义其实并不在于抢东西,更多的是一种报复,在场的哪个不是门派崩灭之后的幸存者,又有哪个不是满腔仇恨,心怀怒火!
当然,打劫是项技术活,不可能说一声去,呼啦啦大家撸袖子就都上了。
提供目标,采点看线,大家都是人才,至少也是偏才,吵吵闹闹中,计划渐渐成形。
这时候隐身符又派上了用场,几个擅于打探消息,善于追踪逃脱的修士被任冉撒了出去,剩下的任冉就开始内部操练了。
那些人任冉暂时还没动,毕竟现在相识之初,别说人心隔肚皮,她尚且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打算,就是他们的真正实力,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她都没闹清,又哪能立刻就量体裁衣,为他们打造出合适的战阵来。
任冉的目标是最初那十几个元婴修士,其实她并不怎么太了解他们,但怎么想他们也比那些人可信些,傅石也通过多方反馈递给了她两个字:“可用!”
是的,任冉的目标还是战阵,这最是短期内见效快的方法。真正的修为提升,除却奇遇,只能按部就班,慢慢积累,她可没有那个一蹴而就的法子。
触类旁通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有之前的剑阵打底子,再结合各人的长处,没有多久任冉就为那十几个人量身打造出一个战阵来,训练的同时再不断修正,又因为这十几个人对她与任歌绝对信服,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配合得一丝不苟,元婴修士对于自己力量的掌握也更精细,这让任冉省了不少力气,不多时,这个战阵就彻底成形了。
十几个人的战阵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战阵,训练快些也是理所当然,效果与大阵肯定也没法比,但这至少让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实力得到两至三倍的提升,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重点是,这种战阵的存在,这种有目的有头绪的相互支援,大大提高了他们的存活率!
这种战阵其实在大千世界,又或发展比较成熟的中千世界相当常见,东天界只是因为地处偏远又因为成为中世界才不久,没有发展到那个份上罢了。
准备工作做好,众人即将成行,傅石又为他们送了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齐白。
任冉惊喜道:“齐师兄,你恢复啦!”
傅石解释说:“配合你们三才阵。”
当事人齐白却有些呆呆的,十几年不见,昔日那个可爱的、稳重的,有时候又有些护短到得理不饶人的小师妹已经长成了一个正当时的绝美女子。
面容姣好,眉目娴静,隐隐地还透着一股说不出得尊贵之气,满满的都是久别重逢的单纯快乐,还有发自内心因他恢复而产生的欣喜。
再想起当初那个穿着小兽皮装的小小孩子,齐白只觉得这种对比简直太强烈了,强烈到自己忍不住恍惚了那么一下。
无论如何,有句话还是要说的,齐白眉眼缓缓舒开,微笑:“欢迎回来。”
至于救命之恩什么的,别说任三长老他们根本没告诉过他(还在替任冉隐瞒身份),就算告诉了,昔日他们在历练中相互搭救的事早就数见不鲜,根本是不必为此多说什么的。
“嗯,再见愉快!”
任冉肯定地点头。
任歌没说话,也难得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就如之前见到程尧、李剑一时做得那般。
虽然他从没有表现出来过什么,这几个幼年一起历险的小伙伴在他心里的位置到底还是不同的。
傅石淡淡地瞥了一眼任歌拍齐白的地方:“人我交给你们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
说着离开。
齐白一抖袖子坐了下来:“傅师兄你别急着走啊,任歌做得一手好菜,此刻气氛这么好,我们不如畅饮一番,促膝长谈……”
任冉揶揄:“我说你这么欢迎我们回来,原来是惦记着蹭吃蹭喝了。”
傅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过头来:“我还有事,下次再有蹭吃蹭喝的机会叫我。”
“喂喂,你当初不是说他跟我们不是一拨的么?”
任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