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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小户媳妇也难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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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智媳妇知她心忧,便想着岔开话题说些别的,她略想了想,道:“这次说来,多亏了四姑娘,若不是她提个醒,只怕我们还蒙在鼓里。”

    盛氏眉头动了动,放下帘子,冷冷道:“她也未必有什么好心,若是真心为我,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挑这个节骨眼?”

    那日是蒋小玉最后一次来探望盛氏,她帮着给小家定喂了米汤,又留下陪盛氏用饭,饭后有一道银耳燕窝粥的甜品,盛氏本来惯享富贵,并未在意,倒是蒋小玉边吃边赞,还笑着提起了以前盛氏房里常有的红枣燕窝糕,笑说大嫂吃了五年的燕窝糕居然也不腻烦。安姨娘那里吃了几年吃腻了,大约半年前就不怎么吃了。

    半年前刚好是安姨娘怀这一胎的时候,蒋小玉这些话既突兀又露骨,盛氏想不起疑心都难。

    自盛氏搬离正房后,卢氏也曾命人继续送糕点来,偏那时盛氏气头上油盐不进,通通都让拿回去了,之后小厨房那边也就没有继续送东西来,想要取到证物便不那么容易。

    好在盛氏虽手段不够,但胜在手中有钱,偏生那小厨房给李妈妈打下手的苏妈妈有个烂酒鬼赌徒儿子,欠了一屁股债正被人追杀,瞎猫碰上死耗子,几张买来的借条甩下去,苏妈妈就把自己知道的全招了。

    真相大白之时,盛氏恨得拿了把剪刀就要去找卢氏拼命,被吴智媳妇几个狠命拉住了,劝人的话说了几车,盛氏只管目眦尽裂,仍旧恨得咬牙切齿,最后还是吴智媳妇把浑浑噩噩的定哥儿抱来,母子连心,盛氏看着儿子,心里煎熬了半晌,也只好把剪刀扔了。

    但这事一出,她和蒋家的最后一丝情分也没有了,和离势在必行,并且一定要把儿子带走。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鱼死网破,若是蒋家不放人,她就撕破脸把这些糊涂账传扬出去,看到时候是谁更没脸见人。大约是出身商家的缘故吧,外表再端庄恭淑,内里的无赖痞气一点不少,宁可冒着被人骂忤逆长辈的风险,也要把蒋家搅成一锅乱,趁机达成自己的目的。兴许最后蒋家就是顾忌着这一点,才网开一面把人放走。

    吴智媳妇起先还担心盛氏心里敛了苦痛不肯发泄,怕她憋坏了,如今见她想得明白,也就放下心来:“如此说来,姑娘都清楚明白呢。”

    盛氏唇角勾起一弯弧度,道:“我自然清楚,只是我清楚用不着别人清楚,他们就更不需要了。”

    这个他们指的谁,吴智媳妇心知肚明:“原来姑娘把咱们发现红枣燕窝糕有异的时间提前,就是为了这个。”

    盛氏点头道:“四姑娘既然冒险告诉我这事,不管她用意如何,我好歹要承她一份情,不能让人疑心到她身上去。苏妈妈全家早些天就回了原籍,若是老太太要查,只怕也查不到什么。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吴智媳妇咂咂嘴,叹道:“我们在府里这么多年,居然没看出来四姑娘是个有心的,只不知她和太太到底有什么纠葛……”

    “吴姐姐,”盛氏语调不高,却不容置疑,“那是别人家的事,咱们以后就少管吧。回了盛家后,除非母亲问起,否则断不能告诉他人,免得横生是非。”吴智媳妇忙凛神应了。

    马车内一时又沉默下来。外头人声渐渐稀少,大约已经出了秦楚城。

    盛氏弯腰给定哥儿小心掖好被子,半垂了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吴智媳妇看着她瘦削得棱角突出的侧脸,在半明半暗的马车厢内越发孤零零的单薄身躯,心头发软,下意识开口道:“姑娘不必忧心……老爷太太总归是您的亲爹娘……”

    才刚说了一半,马车外盛昌宏道:“妹子,后头有辆马车跟来了,想必是找你的。”

    吴智媳妇心停了一拍,难道是蒋家反悔,想把定少爷要回去么?她才顿了一下,盛氏已经行动敏捷地一把掀开车帘跳了出去。

    她站在车边,好似护犊的母猫一般,颈毛都竖了起来,全神戒备地盯着由远及近的马车。

    车夫看着不像是蒋府之人,他近前停了车,跳下车来放好小凳。有人掀开车帘探出身子,一眼看见盛氏,立刻展颜而笑:“大嫂。”

    是周韵。

    盛氏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淡淡挤出一个笑:“弟妹。”虽说如今已经和离,这样的称呼不该再用,但若是真要用蒋三奶奶,盛三姑娘这样的称呼,只怕更加奇http://www。345wx。com怪,两人都很有默契,仍旧保持原样,连带着也保留了往日的几分热络。

    蒋世友跟在周韵后头下了车,弦歌抱着一个包袱跟在最后。这小两口就带着一个丫鬟和车夫,轻车简从地来送别了。

    盛氏心里有几分感动,她和周韵平日见面并不多,交情也谈不上深厚,不过是周韵被嫌弃鄙夷时盛氏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好言安慰过几次,而盛氏遇上磨难,周韵也婉转相助。都是些浅薄的意思,谈不上恩惠。若说真有什么相通点,大概就是她们两个都是蒋家的媳妇,只是一个已经一身挫败黯然而去,另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是很奇http://www。345wx。com怪,盛氏一点都不妒忌周韵,她心里很清楚周韵曾经受过的苦,当日的一点一滴她都看在心头,也记得清楚,周韵受过的苦她自认受不了,而周韵如今的福气她也不稀罕。

    当日身处围城,每日里想的是怎么孝敬讨好长辈得他们的欢心,怎么和妾室明面上和睦暗地里汹涌去争抢丈夫的宠爱,怎么笼络下人。这些事本不是她的喜好,可是日复一日,她淹没在这样的生活里,渐渐失去了本来面目。即便是最后能得到胜利,也不过是自损八百的惨败,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最纯洁的心思,都在那四面墙圈起来的宅院里慢慢荒凉苍老。当时不觉得什么,可一旦抽身离开,回头去看,便觉得不寒而栗。她心底深处,除了对丈夫绝情的失望,对蒋家的绝望,对未来的惶恐,还有的,是小小的庆幸。

    这两人想来是已经听说了整件事,蒋世友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尴尬,拱手行礼之后寒暄了几句便立在一旁,盛氏兄弟远远站着,互相问了好,并没有想要更亲近的意思,这样却也更自在些。

    周韵倒没有见外,拉着盛氏走到一旁,上下看了几眼,确认她心态和身体都尚算良好,便笑道:“见到你,我也算放下心了。”

    盛氏恬淡一笑,握住周韵的手:“多谢你费心想着,我在秦楚混了八年,如今还有你来送我,也算值了。”她放开了心胸,话里故意带了几分江湖气来逗笑。

    周韵果然听得笑了,点了点头。

    两人本就不是深交,此时的关系又有许多话不能提,所以两两相望,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日,扑哧都笑了出来。周韵转身从弦歌手里接过包袱递给盛氏:“这里是一些糕点,给你们路上吃,还有三爷和我收集了许久的药材,都是不周山上产的,兴许对定哥儿的病有好处。”

    盛氏也不推辞,伸手接过转给吴智媳妇收着:“多谢你的好意。”

    周韵复又拉起她的手,道:“今日风大,我就不见定哥儿了。你以后一个人带着孩子,一定十分艰难,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叫人带个信,一定义不容辞。”

    雪中送炭大约就是指的这种吧,虽然不一定能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让人心头很是温暖,总算在严寒交迫时,还有人惦记着自己。

    两人又说了几句,盛氏便很干脆地告辞了。她站在马车沿子上朝下头挥挥手,便一头钻进了车厢。

    蒋世友和周韵站在地上,看着马车慢慢驶远,直到消失在远处。周韵微微蹙着眉头,一眨不眨地瞧着,说是和离,却也不是光彩之事,回家后面对完全不知情的父母,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风浪在等着,还要照顾那样一个病孩子,盛氏前方的路遍布荆棘,委实艰难。若是易地而处,不知自己在盛氏那个位子上又会如何……

    “娘子!”周韵一惊,回过神来,往旁边看去。蒋世友温和淡笑看着自己,“我们该回去了。”他们两个本就是听了盛氏和离的消息便慌慌张张上车赶过来的,连家常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周韵抱着手,展开眉头,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蒋世友半天,目光中的戏谑逗弄之意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只好问道:“怎么了”

    周韵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他肩颈上,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蒋世友身上汗毛竖起,却忍不住好奇:“到底怎么了?”

    周韵又重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肩膀不够宽呀……”说完,扔下一头雾水的蒋世友,自己先爬上了马车。

    蒋世友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想通了,不由得大囧,他不服气地嚷嚷:“谁说我肩膀不够宽了?就算不够宽也扛得住你……”他说着,自己也钻进了车去跟周韵理论,两人在车厢里吵了起来,嗡嗡声震得车外都听得到。

    弦歌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进去,只坐在马车沿子另一侧,对车夫道:“回去吧。”

    “好嘞!”马夫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转了个弯,往秦楚城而去。

 老掉牙的桥段

    蒋家长子和离的消息,居然奇迹般没有在秦楚引起什么明面上的轩然大波,当然,暗地里有没有被议论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的结果,除了往日蒋家本身人员稀少,处事低调之外,和周县令的压制也是分不开的。当日,盛氏上午和离走人,下午周县令夫妇就被请到蒋家,老太太自叹儿孙无能,有损门庭,将蒋世平与盛氏和离一事与他两人说了,但只说是两人有缘无分,其他内情一概不提。蒋纭得了消息自然是偏帮娘家,之后有好事女眷问及此事,便帮着云淡风轻遮掩过去。只是周县令听得面无表情,似有几分不悦,但也并未多言。

    一晃已是秋末冬初,落叶遍地,万物凋敝,蒋家东府的荷塘也免不得花萎叶凋。这日清晨,大地笼着一道牛乳般的白雾,蒋世友醒得早,便沿着池塘信步而行,走到当日蒋家定落水的地方,不免生出些感慨,正站在那里长吁短叹,忽听得一声极细的怯怯的呼唤:“三爷!”

    蒋世友回头一看,并没有人,四下张望,只见白雾笼罩着四处,一片苍茫有如云海。

    蒋世友正心里发毛,忽见不远处假山旁有什么动了动,慢慢现出一个人影,瞧着倒有些电视电影里头妖怪化人形的诡异,蒋世友心跳如鼓,瞪着眼睛仔细瞧着,随时准备大声呼救,却看见一个削肩瘦腰的女子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近前一看,原来是前蒋三爷的几个妾室之一,总跟着红袖绿衣来请安的,只是每次都低着头不看人,瘦瘦地不起眼,似乎连话也没说过几次。她福了福身,慢慢抬头看一眼蒋世友,这倒是头一遭看清楚她的容貌。眉毛稀疏,细细的小眼睛,五官都小巧,却说不上多漂亮,论漂亮程度在妾室平均水平以下,连弦歌都比她强些,也不知道以前那位三爷是怎么看上她的,她年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大约是胜在年轻吧。小姑娘好像非(http://www。87book。com)常紧张,站在他面前嘴唇都在颤抖,似乎面前站的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皇帝老爷那样的人物。她飞快地看了几眼蒋世友,又把头低了回去,手里的绢子几乎要被撕扯成一缕一缕。

    蒋世友尽量温和自己的声音,柔声道:“有事吗?”他没记住她姓什么,谢还是齐为了不叫错名字,只好忽略掉称呼。

    小姑娘嘴唇咬得雪白,盛若蚊蝇,慢吞吞道:“三……三爷。”

    蒋世友尽量使自己显得和蔼可亲,而不是像个强抢民女的恶少:“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头低的更低,露出衣领边一段纤细的脖颈,蒋世友看得心惊胆战,颇有些担心她脖子再这么弯下去会不会断掉。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抬头,便听小姑娘小小声开口:“三爷,我……需要钱……”

    蒋世友一愣,又问:“要多少钱?”

    “八十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他前不久还听周韵算过账,整座东府上下几十口人一年的花销也才八百多两,这八十两能够全府用一个月了。最重要的是,他本人就是个穷光蛋,虽然吃得好穿得好,可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呀。

    于是,蒋世友颇有些尴尬地问:“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如果有为难的地方,可以跟三少奶奶说,她会帮助你的。”

    小姑娘猛地抬头,两只小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看着蒋世友,惊心动魄得吓了蒋世友一跳:“怎,怎么了?”小姑娘仔细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日,发现他不像说笑,于是,她眼中光芒渐渐黯淡,又垂下了头,一言不发回头钻回假山旁不见了。

    太阳终于升起来,白雾散去,面前一个人影也没有,刚刚出现的人真像是个狐精鬼怪什么的。

    蒋世友一肚子莫名其妙地回了蝉居院。

    周韵起了身,正在布置早点,看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

    蒋世友想了想,道:“旁边院子里的姨娘,有个眼睛小小的,年纪最小的那个,叫什么?”

    周韵立刻明白了他说的哪一个,她忍不住抿唇而笑,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蒋世友,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她。蒋三爷怎么连自己做过的义举都忘了?你可是她的大恩人呢。”

    蒋世友仍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周韵忍俊不禁,便不卖关子,她坐下来,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解释道:“薛姨娘名字叫次儿,她本是城郊佃农的女儿,去年冬天她父亲亡故,因为家里只有瞎眼母亲和哥哥两人,又是一贫如洗,她只好在大街上卖身葬父,是三爷看她可怜,便送了她银钱安葬亲人。再后来不知怎的,就收做了五姨娘,只是因为她还守着孝,所以只有着姨娘名分,还不曾有实。”

    蒋世友目瞪口呆,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卖身葬父的老套情节里的当事人,只是一个是容貌普通的黄毛丫头,一个是花心瘸子少爷,实在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的迤逦情节可以想象,尤其是其中一个当事人是自己的时候。

    周韵见他神游天外,不免好奇道:“三爷问她做什么?”

    蒋世友闷闷地坐下来,拿起筷子道:“她好像遇上了什么难处。”

    周韵明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问问的。”

    蒋世友决定不再去想这个事,又问:“老太太和大老爷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么?”他们两个只影影绰绰听说盛氏和离与卢氏有关,但是具体情况如何无人知晓,老太太勃然大怒,把西府管得跟个铁通一样,人人自危。

    周韵取了碗去盛粥,眉头微皱:“也没有别的,只是听说太太最近潜心佛法,日日跟在老太太身边吃斋念佛,安姨娘也动了胎气,所以移居到大嫂以前住的小院里养胎。”晶莹雪白的粳米粥热气腾腾,清香扑鼻,递到蒋世友手边,“如今东府里头无人掌事,老太太管了一半,另外由四妹妹和董姨娘帮着料理些小杂事。这几天老太太嫌烦,叫我们先别去请安了。”

    “四妹妹?她才多大?就管家?”蒋世友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周韵自己也盛了一碗,笑道:“她过了年就十三,再过两年就该出嫁,也该学着管家理事了。”

    “出……嫁?!”蒋世友一口粥差点岔进气管里,咳嗽得惊天动地。

    周韵忙放下碗筷过来给他顺背,又吩咐巧凤去倒杯水来,瞧着蒋世友满脸通红,眼泪都咳嗽出来的傻样儿,忍不住笑:“三爷这是怎么了?”

    蒋世友抓过一块手绢把眼泪鼻涕擦干净,摇摇头,道:“会不会太早了?”虽然一向知道古代女子早婚,可是这和亲眼看着身量未足的小学生年纪的小妹妹准备嫁人完全是两码事。

    周韵拿过脏绢子递给弦歌,挑眉问:“哪里早?趁着在娘家时好好熟练,管家理事,迎来送往,等去了婆家后就不容易犯错。再说了,女孩子都是十五岁及笄后便可出嫁,虽然没有规定什么年岁前必须出嫁,可若是拖到十六七岁还无人问津,只怕就要被人议论是非了。”她停了一下,想了想,笑道,“四妹妹也快要说婆家了,以后见了她可不准再说这些事,小孩子脸嫩,怕她会不好意思呢。”话虽如此,只是现在蒋家主母几乎撂手不管了,底下孙媳妇又刚和离,中馈无人主持,怕是短期内都没人有这功夫管庶孙女的婚事了。

    蒋世友点点头,叹了口气,低了头去喝粥。周韵取了块茯苓酥小小咬了一口,柔软的目光垂落在桌上,渐渐清冷。

    苏进家的办事利索,不到半天功夫,薛姨娘的事情就打听清楚了,趁着傍晚周韵查完帐的工夫来议事厅梢间禀报。

    “什么?要钱?”周韵蹙眉道。

    苏进家的喝了口茶,点头道:“没错,她家里瞎眼的娘害了病,听说天天要喝人参汤,肉桂燕窝之类的补品也没断过,所以银子缺的很呢,听说薛姨娘已经往家里送过几次钱了,还是不够。我说怎么最近薛姨娘身上首饰只剩一根银簪了,想必是都变卖拿去救急了。”

    周韵慢慢用碗盖拨动茶汤,道:“她不是有个哥哥么?怎么事事都找到她头上?”

    苏进家的哼了一声,嘲讽道:“她那个哥哥天性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以前爹在的时候就吃爹的,后来爹没了就靠着妹子过日子,家里素来赁的几十亩地全都长草了——这也难怪,若是哥哥是个有用的,又怎么会让妹子卖身葬父呢。”

    周韵眼光微动了动,慢慢抿了一口茶,道:“那也罢了,若真是家里着急用钱救命,帮她一把也好。只是她母亲到底是个什么疑难病症?竟要花这么多的银子?”

    苏进家的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了周韵一眼,见她眼神清亮如水,别无他意,便回道:“听说,是消渴症。”

    周韵愣了一下。

难缠

    秋日夜色沁凉如水,风声渐起,空空的房内只点着一支蜡烛,烛芯未剪,便将火焰拖得长长,摇曳着微弱光芒亮了周围一小片地方。

    卢氏坐在一旁螭纹扶手椅上,半闭了眼睛,手里拨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神态庄严似老僧入定。有人轻轻推开门扇,又悄悄合拢,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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