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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王妃在后院种瓜-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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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下去,一个个都体如筛糠,抖的好像是风中的孤叶一般。

“都伺候的很好,你要是有气尽管冲着我来,别拿无辜的人当炮灰。”海愿忽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虽然身高不足、体态纤弱,但那份无畏的气势却是不输给眼前这位高大威武的太子殿下的。

“哈哈,你倒是大胆。只是你有多少只手,能把这些人都护的住吗?”面对着海愿怒瞪过来的目光,钟离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太有趣了,如果说昨天为了曦,她愤然的挺身而出,把一切都扛到了自己的肩上,钟离钏还或许能够理解一点。

可是现在,她在尽力维护的这些奴才,分明就是自己宫里的人。只要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们下一刻就可能会扑向她,把她撕个粉碎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她的生与死、她的容宠与肆虐也都是取决于自己的,可这个女人居然站在这里大胆的挑战自己的权威,却在维护着那些随时可能会翻脸咬她一口的人。

“我只有两只手,可能连我自己都维护不了。但我却绝不会迁怒于人,更不想连累无辜。我愿意承担我应该承担的,所以你的话可以明说,给我的暗示我不懂。”海愿说着,看了一眼曦,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些宫人们,抬起头直视着钟离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说吧,我不善于察言观色,更不会揣摩人心,我喜欢直来直去。”

“哈哈哈,好,我喜欢这样的直来直去,吃饭吧,本太子连早饭都没有用过呢。”钟离钏大声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的笑竟然是发自真心的,那么的开怀与爽朗,不带着丝毫的做作和敷衍。

“只是吃饭?”海愿更呆了,她遇到过最难懂的男人就是钟离域,因为他不善言辞,冷着脸不爱说话,上一刻还要掐死自己,下一刻就会小心翼翼的帮自己裹伤口。可是眼前的这一个,不应该说是难懂,因为海愿根本就不想懂他,只能说是善变,太情绪化了,让海愿完全摸不着头脑。

“对,吃饭而已。”钟离钏来到了桌边坐下,马上就有宫女起身上前,去后面端来了净手的香茶汤,然后又递上布巾,再将筷子放在了钟离钏的手边,一切步骤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钟离钏就大模大样的坐着,等着众人的服侍。

一切都准备好了,钟离钏指了身边的椅子,向海愿努了努嘴,示意让她坐下。海愿从来就不是矫情的人,也不太在意古代的尊卑礼仪,所以就大方的坐了下来;她选择相信钟离钏的话,就只是吃个饭而已;而她却不知道,这一坐意味着什么。海愿才一坐下来,那些刚刚忙活了一通的宫女又冲了上来,照着样子又重新来了一遍,送茶汤、递布巾、摆筷子……

海愿由着她们折腾着,她知道那是宫里的规矩,倒不是钟离钏矫情了。等那些宫女退下去了,海愿看了钟离钏一眼,见他拿起了筷子,默默的吃着,她也才拿起了筷子。

只是才吃了几口,海愿就吃不下去了。先是身边的一群人盯着她看不说;海愿如果吃鱼,马上就有一只拿着雪白丝帕的手伸过来,等着她吐鱼刺;如果她吃排骨,另一个人又换了另一块帕子过来接住了骨头;如果这道菜里面有蒜蓉,海愿吃过之后还马上就有一杯漱口的香茶捧过来,你不喝也端着,估计是怕她有口气吧!

可这样不是吃饭啊,纯粹的受罪。而且才一顿饭下来,用来接骨头、鱼刺的丝帕就不知道要换多少块了,如此的浪费,海愿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殿下,这样子你不累吗?”海愿咽了下口水,看着面前的饭菜真的很没有胃口了。但她也对钟离钏深表同情,因为他们两个一起吃饭,海愿遭受的他也一样遭受了,只不过看情况钟离钏比海愿淡定一点,似乎这样子习惯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累,不习惯吗?”钟离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转头认真的看向了海愿。他从在门口就听到海愿说“累”,却是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伺候的不好,而是她不习惯。

“是,我不习惯。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这么多人盯着,不习惯有人在我嘴边等着我吐骨头,不喜欢吃一口蒜蓉就要漱口。”海愿不是邋遢、不拘小节的人,但是这样的规矩,她确实有些受不了。

“域的府里你不这样?”钟离钏眉毛拧了一下,据他所知,钟离域有些轻微的洁癖,对于府里的讲究实在是比自己还要多的。而这个女人在他的府里也住了不少的时候了,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她不知道,那就有两种可能了。一是钟离域根本就不在乎她,所以她连在他身边吃饭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种可能,钟离钏感觉心里微微的松了一下。可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钟离域太过在乎她了,为了她甚至可以改变那怪癖的性格,可以放弃那洁癖的嗜好,可以给她完全的自由,一切都只要她舒心就好;想到这种可能,钟离钏的眉头再次拧紧了。

“别人的私事,你管那么多呢。”海愿没有漏掉钟离钏的表情,他从微微舒出一口气,到再次拧紧了眉头,海愿就猜到了他的不爽或许是和钟离域有关,所以她避开了这个话题。

“撤下去,一切从简。”钟离钏向着身边的宫女、内侍挥了下手,然后就补充了一句:“以后做事问问夫人的意思。”钟离钏直接称海愿为夫人,却没有强调是谁的夫人,这一句话的意义颇深,就如同刚刚他让海愿坐在他身边的位子一样,其意义再明显不过了。

“是。”在宫里混惯了的人怎么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呢,偷眼看了海愿一眼,把这个女人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里,以防那一天突然遇到,应该是大礼参拜,不敢有丝毫怠慢才是。

“太子殿下,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我吃饱了,要回去了。”海愿看看鱼贯而出的宫人们,又看看皱眉冷脸的钟离钏,有丝不好的预感爬上了心头,忙站起身来福了福,就往门口走去。

“海愿,你忘了昨晚说过的话了吗?”钟离钏的声音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小,却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很肯定的在提醒着海愿。

海愿停下脚步,慢慢的转回身子,看着钟离钏,很认真的看着他那双虎目,从他的眼底看不到波澜的怒气,只是简单的询问吗?那自己的意思重要吗?那他又是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昨晚的话,记得吗?”见海愿久久不答,钟离钏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但我想知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但如果你想说是要对付域,那就不用费心了,为了他,我宁死。”海愿说的很肯定,眼神比她的语气更坚定。

忽地一下,钟离钏从他一直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大手都紧握成拳,迈大步快步的来到了海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和她对视着。把海愿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将视线又停留在她的腹部,沉声问道:“那他(她)呢?你的孩子,你都不在乎了吗?你宁死?”

海愿猛的颤了一下,随即将视线向下,也看向了自己的肚子,之前在昏迷的梦境里的那个稚嫩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即使现在还是正午,外面的太阳照进来都是一阵暖意,但海愿却觉得冷,冷的彻骨。

但海愿的眼神却异常的柔和起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然后再抬起头的时候,对着钟离钏微微一笑,轻声的说道:“不,我舍不得,但我别无选择。生死早已不由我想,所以我宁愿带着宝宝去另一个世界,也不要在死的时候再多牵连一个人。尤其那个人,还是我所心爱的。”

那个笑容算不上绝美,但却决然,让钟离钏在看到那个笑容的时候,心里竟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闷痛的难受。忍不住伸出大手,钟离钏一下便钳住了海愿纤细的脖颈,狠狠的说着:“那我便成全你。”

“主子!”一直在一边不曾作声的曦冲了过来,明知道不能对抗太子,但曦此时眼中就只有一个海愿了。而曦根本就没有靠近钟离钏的机会,就同时有两个黑影从暗处冲了出来,那是太子殿下专属的两名影卫,一个拦住了曦,一个挡在了太子的身前。

钟离钏的大手微微用力,海愿就感觉喉咙处火烧般的疼,而且胸肺间的空气也稀薄了起来,虽然还能勉强呼吸,但吸进去的空气显然不能够维持正常的供氧,开始头晕、耳鸣起来。

“你说过要留下的。”钟离钏看着费力呼吸着的海愿,看着她开始发白的一张小脸,心口开始疼起来,他的大手要轻易掐断她那么纤细的脖颈简直易如反掌,可为什么现在钟离钏的心却比海愿更难受呢,怎么掐住她脖子的手明明想用力,却总是力不从心,最后连心都狠不下来了。

“我是为了活着才答应留下来,但是我现在求死。”海愿没有一丝的挣扎,费力的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胸膛里最后的一点空气好像都要用完了,意识有些飘忽,但海愿还是努力的迎上了钟离钏的眼睛,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种像是困兽般的挣扎。

“那你究竟要怎样?”钟离钏大声的一吼之后,猛的放开了手,随着海愿身子的倒下,伸手一捞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的箍着,不肯放开半点。钟离钏的腰因为海愿的身高而弯了下来,头就埋在了海愿颈间,深深的吸着她身上那种使人安心的馨香,钟离钏才感到了片刻的平静。

“我许你一生容宠,只要你终身相随。”钟离钏把唇移到了海愿的耳畔,轻轻的说着,大手也越拥越紧,紧到海愿感觉自己的骨头和五脏六腑都要被揉碎了一样,甚至比刚刚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更难以呼吸。

“我的一生早已给了另一个人,与你……连来生都不会有。”海愿咬了咬牙,硬硬的说出了这句话。她心里已有一个人,再放不进其他,所以她无法相许,更不能答应他什么。

即使一个人给你最真的一颗心,可你无法用同等的心来交换的时候,你便不能自私的去要。所以海愿拒绝的毫无余地,她不能给他一个错觉,更不敢轻易的把自己的心当作筹码,去换取本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海愿能够感觉到钟离钏的手臂一僵,接着他整个人都硬硬的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他本来结实的肌肉硌的海愿浑身都疼,让海愿不自觉的挣扎了一下。

“再留一个晚上吧,明天我送你回去。”钟离钏终于放开了手,让海愿得以呼吸的时候,轻声说了这一番话。

海愿再次惊呆了,眼前的男人高大的铁塔一般,但他刚刚在自己耳边却说了两句最柔情的话。原来身坚似铁、心硬如石的男人也有柔软的一面。可海愿却偏偏就击中了钟离钏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击的他硬生生的疼着。

海愿默不作声,却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了还在和影卫对打的曦,再看了看钟离钏。钟离钏马上一挥手,那两名影卫就退了下去,曦也跑了过来却在要接近海愿的时候,被钟离钏高大的身子隔开了。

“你退下,在本太子面前,还容不得你猖狂。”钟离钏的声音冰冷僵硬,但却带着无尽的威严,曦的脚步停了一下,忙向海愿看过去,没有海愿的吩咐,她不会走。

海愿向着曦安心的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让曦放心。曦才跪下身来,向着钟离钏和海愿拜了一下,转身向暗处隐去了。曦也是影卫,所以钟离钏让她退下,她却还是要跟着海愿的。

钟离钏看了一眼外面明艳的天气,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海愿说道:“去花园走走吗?”

海愿知道那是变相的邀请,却是不容拒绝的,所以也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迈步上前跟在了钟离钏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朝祥宫有单独的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的花很艳丽,却有些俗气。而最显眼的要数花园中一个大大的池塘了,池塘里没有浮萍、睡莲或是荷花,乍一看去空荡荡的,可是钟离钏到了近前,伸出手大力的击了两掌之后,水面一阵欢快的波动,随即一条条金色的鲤鱼从水底争先恐后的游了上来。那些鲤鱼最小的也有一尺来长,大的起码有十来斤,全部都是金黄的色泽,偶尔有一条鱼身上会有一小片石青色,那么多的鱼都在水面上翻腾跳跃着,好不热闹。

海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锦鲤,但这样颜色一致的可不多见,而且最奇的竟然是钟离钏一拍手,它们就会游上来!按道理,鱼是冷血动物,不可能会有感情的才对,那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殿下。”已经有内侍远远的见到钟离钏过来,又听到他拍手,就忙着捧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干馒头,看到这些,海愿才明白,原来这鱼是喂的熟了。

“给。”钟离钏拿过一小块馒头,亲自递到了海愿面前,见海愿不接,就自己掰开往池塘里投去,那些锦鲤便争先恐后的抢食着。

“我试试。”见那些鱼吃的欢快,海愿才忍不住也从托盘上拿了一块干馒头过来。鱼儿同样的一番抢食,海愿觉得有趣,喂了好几块,而刚刚的和钟离钏之间的尴尬竟然全都忘了。

两人就一直耗在那池塘边,开始都是站着,接着就有内侍送过来两个垫子,海愿和钟离钏一人一个坐了,海愿抱着膝,钟离钏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看着水里的鲤鱼,都不说话,却有一种别样的和谐。

“你总是来这里喂鱼吧。”海愿想着应该是这样的,因为这鱼分明就是喂熟了的。而钟离钏此时安静的坐着,身下就只是那么一个简单的垫子,显然不符合他的身份,但也没有人打扰或是来请安,应该是他也常常这样才对,不然那些规矩颇多的宫女、内侍说不定就怎么紧张呢。

“是。”钟离钏回答的很简单,随即转头看着海愿,很认真的说着:“除了不在床上的时候。”

“呃……”海愿的嘴角一抽,额角也有黑线垂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这位太子殿下的回答竟然这样的直接。

“看到那张床了吗?”钟离钏反问着。

海愿懵懂的点了点头,但她其实不知道钟离钏说的是那一张床,是之前那张大的离谱的,还是现在这张看着还算是正常的。

“那是为你准备的。小一点,是不想让你有机会离我太远。”钟离钏扯开唇笑了,他的面容很刚毅,五官也算不错,如果不是之前种种的坏印象,海愿承认钟离钏是一个标准的型男加猛男。而且现在看来,或许还有那么点闷骚。而且他的话,也够直白,够大胆了。

“……”海愿本来不想沉默的,但她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要把嘴巴闭紧。拒绝的话说过一次就够了,她知道钟离钏可以明白的,再说的多了,就有些适得其反了。

“我从出生就注定不会有平静的生活,而今天,从心惊到心静,你让我把所有之前没有尝过的滋味都尝了一遍。”钟离钏坐直了身子,做了一个海愿认为很孩子气,但很质朴的动作。他随手捡起了一块小石头,用力的抛进了水里。

随着“咚”的一生响,钟离钏感觉自己的心湖也随着波动了一下,随即就好像是那颗沉到了水底的小石子一样,落到了池底的淤泥之中,再无法自拔。此刻,钟离钏终于知道,自己是陷进去了。如果给他机会选择,他昨夜就绝不会因为好奇而去晚栖阁。可如果不去,那今日才发现的种种感受,是不是就要一生无人来解了?

“我和你正好相反,从来都是一个平凡的人,却偏要命运的捉弄,把我送到这异世中来。”海愿说完,对着钟离钏微微一笑,那笑容很平静、祥和。

“异世?”这个词对钟离钏来说有点陌生,但看着面前的海愿,脑中似有什么片段闪过,随即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在你走之前,我曾经赐你一颗失魂丹,而你再回来的时候,却连我都不认得了,原来真的是连魂魄都去了异世。”

海愿看着钟离钏,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想法。海愿此刻发现,这位太子殿下确实不笨,而且还应该说是有那么点禅机的,这么难懂的穿越问题,被他一下就想明白了。

“风凉了,回吧。”钟离钏站了起来,海愿也起身,但因为肚子已经大了不太方便,所以用手撑了一下地也没有马上就站起来,钟离钏站在她身边看着,忙伸手过去扶了一下,海愿才顺利的站了起来。

“谢谢。”海愿诚恳的谢着,看了看钟离钏那健硕的身形和俊朗的脸,又说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坏,为什么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呢。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见每个人都有善的一面,本性善良却逼着自己往恶途上走,不是更痛苦吗?”

“我亦如你,别无选择。”钟离钏闷声的回了一句,随即大步的走在前面。他的背影在晚霞中拉的很长很长,人已经走出很远了,可他的影子还在海愿的身边,像是不舍得就那么离开一样。

“唉……”海愿抬脚跟了上去,依然在钟离钏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说了一句:“听过一句话,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你该争取的。”

“那你呢?你刚刚不是还说你的生死都不是你的掌握,为什么还要劝我?”钟离钏回头,脚步放慢了点,等着海愿赶上来,走在了他的身侧,问着海愿。

“不由我吗?”海愿俏皮的一笑,抬头看着钟离钏,那笑容里其实很有深意的。

看着海愿的笑容,钟离钏才顿悟过来,这个女人真的聪明。她的命果然是由的她自己的,而且就连她的想法都可以左右旁人的判断。她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强,什么时候要弱。她昨夜的柔,换得了清白;而她刚刚求死的一番倔犟,却换来了她现在的自由。

两人并肩走着,就像是详谈甚欢的朋友,再没了芥蒂或身份之别,只是单纯的两个人而已。这也让钟离钏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觉,好像有时候心头的发泄,远比身体上的发泄有来的舒服。

走出花园,才走到通往朝祥宫的小径上,迎面就有一个内侍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看到钟离钏就赶紧爬在地上,磕着头,通禀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钟离钏看看面前的内侍,又看了看身边的海愿,大手将海愿的胳膊一拉,也不答话,当作没看到似的从那个内侍的身边绕了过去。

钟离钏心里再明白不过了,昨天晚上自己私自将海愿带了过来,母后又怎么能不知道呢?母后却没有马上派人来问,应该是以为自己要如何对付海愿的。可直到过了这些个时候,海愿没死,也没有被送回去,而且自己宫里发生的这些事皇后应该也有所耳闻了,所以才会叫人来传唤的。

可若是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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