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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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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将手里的瓦片潇洒地递向了皓哥儿!
    谁料,皓哥儿突然神色大变,想也没想,条件发射地一脚踹向了小秋雁!
    “哎哟!”小秋雁应声倒地,捂着肚子哭了起来,“呜呜……你欺负人……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呜呜……”
    水玲珑给姐儿喂了一会儿奶,起先还听着外面欢声笑语,转眼便成了小秋雁的嚎哭,水玲珑的眸子一紧,小夏的面色也跟着一凛,小夏放下衣衫,站起身,难为情地道:“奴婢……奴婢出去看看。”
    水玲珑幽若明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惑色,小秋雁口里的小男孩儿……好像府里除了皓哥儿没别的小男孩儿……
    水玲珑将姐儿放入婴儿床内哥哥的身边,又替二人掖好被角,和小夏一同走到了外院,果然就看见皓哥儿满面赤红地站在小秋雁旁边,双手紧拽着衣摆,眸色复杂地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小秋雁。
    小夏一看那名衣着华贵的小公子便知自己女儿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虽说她没听过王府有除开哥儿和姐儿之外的小主子,但也不能排除哪位贵人到府上走访,顺便带了自家孩子。她们做奴才的,如何惹得起对方?
    “住口!”想通了个中利害关系,小夏冲女儿一声厉喝,小秋雁的哭声戛然而止,尔后像见了救兵似的爬起来扑进了小夏怀里,“娘——”
    想从娘亲的那儿寻求一点安慰,像以往任何一次她受了邻居的欺负那样,然,她等来的不是娘亲的轻言细语,也不是娘亲的温柔抚摸,而是毫不留情的一记耳光!
    啪!
    清脆,如青竹断裂,震得众人俱是一惊,显然,大家都没料到温和有礼的乳母也能展现出如此刚烈的一面。
    小秋雁惊呆了……
    皓哥儿惊呆了……
    围观的小丫鬟们也惊呆了……
    水玲珑看了看地上歪歪斜斜的“作品”,又看了看一脸羞窘的皓哥儿,心下了然,孩子们的世界是单纯的,没有阶级思想,没有尊卑之分,不论皓哥儿是出于什么理由弄哭了小秋雁,都不是以一个主子欺负奴婢的出发点下手的。
    “还不快跪下给小公子磕头认罪?”小夏推了女儿一把,将她推跪在了地上。
    小秋雁的膝盖一痛,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了自己的娘亲,她没做错,为什么要认罪?错的是那个小男孩儿!
    她在跳房子,他跑来看着不走,她好心教他。
    他笨死了,玩了几遍都不会,她耐着性子教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亲自示范给他看,结果呢,他二话不说踹了她一脚,她疼死了……
    该道歉的不是他吗?怎么变成自己了?
    皓哥儿在小秋雁对他下跪的那一霎惊得倒退好几步,羞窘之色越发明显,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瞪什么瞪,你这小丫头?还不快给小公子赔罪?”小夏见女儿望着她发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她们娘俩儿如今就是两只弱不禁风的蚂蚁,贵人想捏死她们简直容易得不得了!她才奶了小哥儿一天,根本没建立任何感情,换掉她,哥儿哭都不会哭一声,世子妃又怎么会为了她这种贱民与贵人翻脸?
    小秋雁不肯,她没做错的事,为什么要赔罪?
    水玲珑凝了凝眸,朝皓哥儿招了招手,缓缓地道:“皓哥儿,你过来。”
    皓哥儿一听这声,像遭了晴天霹雳似的浑身一僵,随即循声侧目,在看清水玲珑时身形一转,逃一般地跑掉了!
    水玲珑挑了挑眉,皓哥儿是单纯地认生,还是……有些惧怕她?上回枝繁给他糖吃,他也是抢了东西,拔腿就跑,今天又差不多。
    小丫鬟们埋头不说话,左不过是主子欺负了贱民,她们才懒得替小秋雁打抱不平。
    小夏咬唇,战战兢兢地跪下,等候水玲珑的怒火。小公子跑掉,说明不愿意原谅小秋雁,若是小公子回去与他娘告一状,小秋雁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世子妃……奴婢……是奴婢没教好女儿……奴婢愿意负荆请罪……”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小夏一眼,打断小夏的话,语气如常道:“带小秋雁下去洗漱一番吧,他占了上风,没什么可生气的,下次注意安全。”
    也没替小秋雁平反,皓哥儿不是她儿子,她不方便管教,再者,她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奴婢的女儿和王爷、上官茜翻脸。每个地方都有它的生存法则,小夏当初执意要带女儿入府做工时就应当料到在府里可以衣食无忧,却注定得看人脸色。
    小夏磕了个响头,带女儿回了西次间,一进屋,她就撩开女儿的裤腿,看有没有伤口:“对不起,娘不是故意的……”
    小秋雁气呼呼地撇过脸:“娘亲是坏人!我明明没有做错,却偏偏叫我给他认错!娘亲颠倒黑白!娘亲不正直!”
    小夏的脸燥得厉害,她摸了摸女儿红肿的膝盖,正色道:“娘问你,还想不想给爹爹治伤了?”
    小秋雁的嘴巴一张,倒吸一口凉气,尔后低下了头,怒火消了大半:“想。”
    丈夫原本是京城外一处茂林的守林人,却在几个月前突然被人打成重伤,若非装死滚落湖底避过一劫,而今怕是……记得凶手的长相又如何?像他们这种贱民,连请人写状纸的钱都没有,更别说与一个武艺高强、想来身份不低的人打官司了。
    为了给丈夫治伤,婆婆就动了卖掉女儿的心思,她挺着肚子寻死觅活,婆婆投鼠忌器才没把女儿交给人贩子。但她清楚,如果自己出来做事不带上女儿,转头婆婆就能将女儿卖掉。
    好在第二胎她生了个儿子,婆婆重男轻女,再轻贱孙女儿也不会亏待了孙子,不然,她真不能安心做事。
    小夏忍住心疼和思念,问道:“想的话就委屈自己一点,爹爹治病要钱,全家吃饭要钱,婶娘帮着咱们照顾弟弟,咱们是不是也得分婶娘一点钱?”
    小秋雁掰着手指头数,似懂非懂:“那得多少钱?”
    小夏的眼神闪了闪,道:“娘脑子不灵光,算不清,总之不少吧!”
    简直是天文数字,好一点的伤药三天就得花一两银子,一个月下来三十两,这仅仅是伤药,还没算补身子的昂贵食材、全家的生活费、老人的看病钱、弟妹的体己银子、每年的赋税……
    她如今的份例银子是每月四两,离扛起家庭的重担还差很多……
    小夏只觉得头顶压了一座大山,快要呼不过气来,但一想到重伤在家的丈夫、嗷嗷待哺的儿子和乖巧可爱的女儿,她又觉得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将女儿抱在腿上,她语重心长道,“这份差事很好,娘每个月能拿好多钱,而且又不累,娘可以用多余的时间给爹爹做衣裳,爹爹穿不完的,娘还能拿到街上去卖,这又是一笔钱财。最重要的是,娘能把你带在身边,你吃好、喝好、穿好,不用和娘分开,也不用担心你奶奶把你卖掉,你说,受点儿气值不值得?”
    小秋雁想起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贩子,吓得打了个冷颤:“我知道了,我下次会乖一点的。谁打我我都不哭,让他们打,只要能呆在娘身边就好。”
    小夏点了点头,又郑重地叮嘱道:“护住脑袋和肚子。”
    诸葛钰回到紫藤院时,水玲珑正在补眠,姐儿挨着她,哥儿在最里边。诸葛钰黑曜石般的眼底溢出一股浓浓的满足和幸福,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
    枝繁打了帘子进来,小声道:“世子爷,需要传膳吗?奴婢……”
    “嘘——”诸葛钰比了个手势,枝繁一把捂住嘴,转身退了出去。
    但水玲珑还是醒了,水玲珑揉了揉惺忪的眼,发现诸葛钰正含笑看着她,遂问:“回来了,没吃晚膳吧?正好我也没吃。”
    诸葛钰看着她眼底的鸦青,心头一动:“照顾孩子是不是很辛苦?”
    “不算辛苦,只是睡不得整觉,每隔一个时辰必须醒一次喂奶所以有些睡眠不足,等过些日子习惯便好了。”水玲珑云淡风轻一般地答道。
    诸葛钰却是眉头一皱,想说“这样下去怎么行?还是给姐儿找个合适的乳母吧”,但眸光一扫过女儿似他手掌大小的身子,喉咙又像梗了块石头似的,一个字也蹦不出了。
    水玲珑坐起身,打算躬身穿鞋。
    诸葛钰蹲下,拿起她的脚:“我来。”
    水玲珑一怔,这……这不合规矩吧?哪有男人给女人穿鞋子的?
    诸葛钰将绣花鞋穿在她脚上,神色自然,仿佛放下身段像个妻奴似的伺候她没什么不妥,实际上他并非真觉得很妥,只是想着她早产不易,又想着女儿弱小难带,他看一眼都心疼,她终日面对,要抱、要喂、要哄,所承受的压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她做了巨大的牺牲,他便没什么不能牺牲,哪怕是他二十年来从不曾屈下的双膝。
    “传膳吧。”诸葛钰抬头,宠溺一笑。
    水玲珑点头:“好。”
    二人吃过晚膳,诸葛钰主动向水玲珑谈起了上官茜和皓哥儿的事:“……当年她就这样离开喀什庆了,但其实没有改嫁,而是带着诸葛玲独自生活。她开了一间布庄,平淡度日,五年前诸葛玲嫁给了当地一名权贵的庶子。那个男人是外室所出,并未载入族谱,有独立的府邸,诸葛玲曾提议将她接入府中赡养被她拒绝。大约一年后,诸葛玲生完皓哥儿血崩而亡。”
    “那她又是怎么离开南越,回大周了?”
    “皓哥儿的爹在去年也死了,外出巡防,掉进了沼泽,连尸体都没打捞上来。她怕皓哥儿遭了谁的毒手,就借着入府探望的名义放了一把火,假死,带皓哥儿出来了。”
    水玲珑明白了,皓哥儿的爹是外室庶子,之所以不被载入族谱想来是有个非常厉害的嫡母,嫡母容不得他,肯定也容得下他儿子,哪怕是为了不让皓哥儿分走属于自己的家产,那嫡母也极有可能对皓哥儿下毒手。
    “父王可核实了南越的消息?”水玲珑不太放心地追问。
    诸葛钰不疾不徐,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地说道:“查了,临淄的确有那么一名权贵,也的确在外养了庶子,娶的是刘玲,也就是我妹妹,这些在户部有案底。上官茜开的布庄在官府也有记载,她用重金买通一名农户过继在了他家,化名刘茜。”
    言辞间一直没叫过上官茜“娘”。
    水玲珑握住诸葛钰微凉的手,诸葛钰的手指动了动,接着若无其事道:“从南越到大周,她带的盘缠被盗,她只能一边做点绣活儿养着自己和皓哥儿,一边慢慢朝大周靠近,没有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今年夏天才走到。”
    走了将近一年?!
    这么说,皓哥儿从三岁便跟着上官茜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了,难怪他那么……孤僻,生活习性也不好,想来这路上没少挨饿受冻,也没少险象环生,而最令水玲珑侧目的是皓哥儿那份连许多成人年都不具备的警觉性。
    犹记得初次见面时,她好心给他糖吃,他却怕她下毒,非得让枝繁试吃,而枝繁试吃完毕,证明糖果无毒,他大概又怕她是在撒什么饵,所以夺了果盘便撒腿远离“潜在危险”。
    这孩子……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奶奶知道了没?”水玲珑又问。
    诸葛钰蹙了蹙眉,叹道:“刚刚知道了,哭得天昏地暗,差点儿背过气去,想抱抱皓哥儿,偏皓哥儿一直躲在上官茜背后,谁靠进,他都抓狂。”
    没几年感情的孙女儿去世老太君都伤心成这样,看来,瞒着诸葛姝的死讯是正确的。水玲珑按了按眉心,问道:“皓哥儿太不合群了也不行,趁着年纪小可塑性高,想法子让他变得正常才是。”
    四岁的孩子,应当要启蒙了,也得有自己的朋友。
    诸葛钰和水玲珑想到了一块儿:“是啊,寻常大户人家的孩子从两、三岁就开始识字,四岁请夫子教习,皓哥儿如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父王和奶奶商议过了,等府里办完洗三宴,就着手皓哥儿的启蒙,冯晏颖的智哥儿与皓哥儿年龄相仿,父王的意思是要么每日送皓哥儿到姚家学习,要么每天请智哥儿到王府学习,两孩子搭个伴。”
    估计冯晏颖的儿子会被揍得很惨……
    水玲珑清了清嗓子,几乎可以预见智哥儿有多炮灰了。
    她的手指轻轻挠着诸葛钰的掌心,诸葛钰看向了她,她浅笑着问:“可愿意接纳你娘了?”
    诸葛钰眼神一闪,仿佛没听见似的站起身,走向床边抱起儿子,高高举起,哈哈笑道:“儿子醒了,你瞧!”
    嘘——
    一泡童子尿,喷了他满脸……
    娉婷轩内,董佳琳绣好了观砚屏风,叫杏儿送去了郡王的书房,杏儿回来时,董佳琳正盯着三匹妆花缎若有所思。
    “等你和哥哥与我五妹成亲,咱俩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明面上我不好太护着你,但只要你安分守己不犯错,我也会尽量照顾你的。”
    她刚刚在紫藤院时没反应过来,而今仔细一回想又觉得水玲珑看在阿诀的份儿上照顾她是假,借着“照顾”的名义进行威胁是真。
    水玲珑的照顾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不希望她做任何伤害乔慧的事!
    水玲珑竟是这般护着乔慧!
    为什么?
    她先认识的水玲珑,乔慧是后来者,哪怕撇开这些,看在哥哥和水玲清即将共结连理的份儿上,水玲珑不也该多眷顾她一点吗?
    郡王也是如此,她明明先与郡王两情相悦,却碍于孤女身份生生输给了侯府千金——乔慧。
    但其实,她哪点比不上乔慧?
    容貌、才学、女红……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酸酸涩涩,像打翻了十坛子陈醋,如果乔慧突然病死了该有多好。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诸葛姝一样,会输给嫉妒、输给心魔。
    董佳琳怨天尤人了半响,最终还是说服自己接纳了现实。
    当然,接纳现实不代表认命,作为一名优秀的小妾,笼络丈夫是必须的,讨好婆婆是应该的,敬重主母是刻不容缓的,将来的某一天母凭子贵当上平妻也不是不可能的。
    细化了自己的目标,董佳琳从情绪的深渊里解脱,又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杏儿就看着自家小姐从幽怨到气愤,从气愤到不甘,再转为幽怨,最终又茅塞顿开……各种表情变幻莫测,弄得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生怕她是心里不平衡,怨上二少奶奶。
    凭心而论,她虽劝着姨娘争宠,但绝不赞成姨娘丧心病狂地去害死二少奶奶。董佳琳的道路从入府成为姨娘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或许能做平妻,但绝不是嫡妻。二少奶奶不是乔慧也会是别人,但别人能有乔慧这么单纯善良?未必了。
    “姨娘。”她走到董佳琳身边,瞧见桌子上图案不一的妆花缎,道,“咦?府里不是刚来了绣娘给您做衣裳吗?这料子又是谁送的?”
    二少奶奶?二夫人?
    董佳琳摇头:“世子妃送的。”
    “啊?”杏儿目瞪口呆。
    董佳琳也没打算和她解释,不是懒得开这个口,而是丫鬟和主子之间还真不能太透明,否则失了神秘感,丫鬟打心眼儿里便会看低主子,一看低就容易动那种良禽择木而栖的念头。自己选择做高门妾已经在人格上输了一截儿,只能从其他方面让丫鬟觉得她值得敬重,譬如,她有前途!
    董佳琳摸了摸华丽的缎子,道:“我推说太多,世子妃盛情难却,我便全尽数领回来了,这一切啊,都是托了哥哥的福。”
    杏儿本以为世子妃是想笼络姨娘办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听了这话才大彻大悟,敢情是看了少爷的面子。少爷在朝中如日中天,有少爷的支持,世子爷便能如虎添翼,难怪世子妃待姨娘刮目相看了。
    而既然世子妃都向姨娘示了好,姨娘在府里的地位就更稳固了!她有软肋捏在冯晏颖手里,效忠姨娘是她最好的出路,等于这辈子她都要和姨娘耗上,既如此,她当然希望姨娘越来越好。
    杏儿倒了杯茶,笑道:“姨娘请喝。”
    董佳琳推开,明眸善睐道:“你把茶放着,先替我裁布,这匹秋香色的妆花缎子正好适合二夫人,图案也很特别,不似寻常的花花草草那般庸俗,倒是简洁明了,端丽大气。时间不多了,我得连夜做出来。”
    ……
    清雅院内,上官茜沐浴完毕,出净房时就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她的眸色一深,唤道:“谁值夜?”
    一名模样清秀的小丫鬟打了帘子进来,垂首恭顺道:“回夫人的话,是奴婢,奴婢叫莲藕。”
    上官茜沉声道:“王爷呢?什么时候走的?”
    莲藕听出了上官茜语调里的不悦,又将身子福低了些,小心翼翼地道:“您进去洗漱时王爷就走了,王爷说您这些天累到了,又大病初愈,王爷嘱咐您好生歇息,他明天再来看您。”
    上官茜的眼底暮然闪过一道森寒的冷光,却很快恢复了往日温和:“是啊,我的确不宜侍寝,王爷有心了。”
    莲藕不敢接话。
    这时,德福家的敲响了外边儿的房门。
    上官茜眼神一闪,命莲藕去抱厦歇息,夜间不必过来伺候,莲藕乐得自在,收拾一番后便去往了抱厦。
    须臾,德福家的领了一名姿容艳丽的丫鬟进屋,朝上官茜行了一礼,道:“夫人,墨荷院的事儿奴婢打听了,真没发现任何异常,您要是不信,可以问她。”
    上官茜温和一笑,如三月春风拂面,暖人心扉:“你叫什么名字?我昨儿去墨荷院怎么没看见你?”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常在内屋走动,所以夫人没见到奴婢。奴婢叫白梅。”
    ……
    三日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弘哥儿和湲姐儿的洗三宴,尚书府、姚家、冷家、肃成侯府都收到了请帖,洗三宴一般邀请的是至亲,诸如郭家是没收到请帖的。
    午饭过后,罗妈妈亲自主持了洗三仪式。但由于诸葛家与大周的信仰不同,是以,细节的安排上也大相径庭。
    紫藤院的产房外厅设了香案,本该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可喀什庆只信奉女娲娘娘,排斥一切他们眼中的假神的存在,因此,香案中央摆的是一尊白玉雕刻的人身蛇尾女娲神像。
    两旁的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蜡扦上插一对特质的羊油小红烛,下边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钱粮。
    卧室的炕头供的也不是炕公、炕母,而是女娲座下的两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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