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倾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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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微微一笑,又不疾不徐地走开去,背对着她,道:“林淑儿,你就这么自信,你杀得了我?”
“这外面都是我的……”
林淑儿怒斥一声,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却只觉眼前细弱的寒光一闪,脖子上一阵刺痛。下一刻,她已再说不出话来,浑身不能动弹,僵立在原地。
林淑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直直望着眼前的侍女……
那个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倾城的侍女,她原本双手被绑着,也一直在她的视线里,竟然可以那么快,对她射来暗器!
倾城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林淑儿,偏头一笑,“现在呢?要不要用你那没有出过错的直觉猜一猜,你今日下场会如何?你会死吗?还是不会?你最在乎什么呢?你所想所欲,我会不会一一夺走毁灭?”
☆、第二十一章
行馆前,苏墨弦翻身下马,立刻有南诏侍从前来将他领进。
行馆之内,这一夜,灯火通明。空气里如绷着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吹弹即破。南诏随行而来的侍从人人警备,反观大周的下人,却是战战兢兢,几个当值的侍从脸上尽是冷汗,双腿发颤,险些没倒下去。
直到见苏墨弦出现,大周下人这才如见曙光。
要知道,南诏七公主是当众接的大周丞相千金战书,赴约之后,却不见踪影,唯有染血的手帕被找回。
这事态严峻得可怕,一不小心便能引发两国交战。而说不定,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行馆内的大周下人——先用他们无辜的鲜血祭祭兵器什么的。
太子云奕却迟迟按兵不动,只独自立在大厅,背对了门,气息冷肃,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苏墨弦挥退了身旁侍从,独自踏入。
云奕听得动静,却未回身,只是淡道:“当日,孤奉命出使大周,小七执意跟来,她原是父王失而复得的明珠,父王自是万般不肯,最后却也奈不住她请求。出使前夜,父王秘密召见孤,命孤护她周全。”
说到此处,云奕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苏墨弦那带着些冰寒之气的脸上,长叹一声,“如今孤却已不知还能否有脸回去南诏了。初初到得大周,尚在国宴,她便身份败露,身受重伤,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个大概,又被劫持,伤上加伤,生死难料。”
苏墨弦负于身后的手紧了又紧,眸子却如古井,看不出半分情绪,“如今本王接手此事,只要太子坦诚相告,本王必定保她安然无恙。”
云奕静静凝了凝眼前的男人,道:“孤思虑再三,以大局为重,所以今夜孤的人去的是你睿王府,而不是大周皇宫和南诏皇宫,希望睿王不要让孤后悔。”
话落,云奕“啪啪”拍了两下手掌,立刻有侍女提了一只笼子上来。
苏墨弦淡淡看去,便见那笼子里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此刻正懒懒地趴着,半眯着眼睛打瞌睡。
云奕道:“这是南诏的灵狐,天生灵性非常,整个南诏也不会超过五只。小七回宫当日,父皇赐了她一只,它跟着小七也有段日子了,熟悉她身上的气息,不论她去了哪里,小狐狸都能循着气息找到。”
说完,对侍女下令,“放它出来。”
侍女领命打开笼子,不想,那小狐狸却是懒得让人叹为观止。谁说走兽生性。爱自由?它不过懒懒睁开眼睛,将眼前的人慢悠悠地望了一圈,动也没动,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云奕缓缓走上前去,蹲下。身来,手指抚了抚小狐狸的脑袋,叹:“这回不是让你出卖你的主子,是你的主子遇了危险,要尽快找到她。”
小狐狸不知是否听懂了他的话,只是眼睛也不睁一睁,反而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瞌睡,顺便躲开了那只扰它清梦的手。
云奕唇角抽了一抽。
苏墨弦静静看着这一人一狐,见云奕无计可施,眸色微深,将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手帕挥出,正正挥落到小狐狸脚下。
小狐狸闻到那手帕上的血腥之气,当下猛地睁开眼睛来。上一刻的懒散瞬间不见,竟是刹那迸射出犀利的光芒,当下飞奔出去。
云奕一惊,连忙回身跟上,却见苏墨弦已早先了他一步。
同一时间,睿王府的书房内,一道黑影窜入,无声无息。
……
小狐狸一路跑去了林丞相府邸,视高门守卫若无物,直接窜了进去。
云奕往苏墨弦看去一眼,原意是要他以睿王之尊请林丞相开门搜查,却不料,苏墨弦竟是毫不犹豫,足尖轻点,跟着便飞身而入。
云奕眼角一阵抽搐,不得不跟着飞身跃入,只是心中暗叹,不知一会儿他们还能不能这么安然飞出。
南诏太子的忧虑多半是准的,至少也要准一半,而今夜,他便是只准了一半。
小狐狸带着苏墨弦在丞相府的地下密室扑了个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以后,一人一狐便立刻撤了,一个飞,一个窜,眨眼消失不见。
云奕慢了一步,正要跟上,却忽然,周遭火光通明。——是林丞相带了侍卫将他包围。
半夜里,火把的光明晃晃的,将人脸上的戾气也照得分明。
“太子,夜闯丞相府,这是何意?”
云奕身陷包围,却是云淡风轻,唇角缓缓勾起,竟像是对眼前场面极为满意的模样,“没有何意。”
话落,飞身而起,便在一众侍卫的眼皮底下安然离开。
林丞相大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来人!立刻跟上去!再派人进宫禀报皇上,就说南诏太子居心叵测,意图不轨!”
……
“林淑儿,你说我是今日要你的命呢?还是改日再要你的命?”
倾城不疾不徐地绕着林淑儿走了一圈,目光无害,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仿佛不过玩笑。她手上的匕首却寒光冷冽,朝着林淑儿比划,却又并未对着她的要害,只是寒刃贴着她的脸。
林淑儿怕什么呢?她怕死,可比死更让她恐惧的还大有许多,譬如毁容,譬如生不如死。
林淑儿不能动弹,却克制不住浑身发抖。不敢睁开眼睛,眼泪大片地往下落。此刻,她眉梢眼角再没有了片刻之前的蛇蝎毒辣,竟全成了楚楚可怜,仿佛此刻的她是世上最无辜和委屈的女子,如天山之上一朵白莲花,无端端遭受了这风雨飘摇……
这转换之快,让倾城眼底迸射出剧烈的杀意。
倾城真的好恨,此刻的林淑儿是彻底牵扯出了她心中强烈的仇恨。
这就是林淑儿,就是这个善于伪装和演戏又虚伪毒辣的女人,骗了她,骗了她的父皇,害得她的父皇尸骨无存,害得她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倾城眼睛有些热,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又紧,几乎要狠狠刺下去。
有时,她真的不想管什么复仇大计,仇人就在眼前的时候,她真的只想同归于尽。
可是此刻,仇人还没有聚齐……
倾城压下心头情绪,往夜阑递去一眼,已复变得波澜不惊,“时间差不多了,动手吧。”
动手……林淑儿听得这两个字,猛地惊恐地睁开眼来,却只觉眼前一花,身上**道被人点中,同时,脖子上那支银针却被拔了。她正不知倾城意图,夜阑已单手扣着她的手臂,将她提了出去。
木屋里只剩下倾城一人,她今日月白曲裾之外还穿了长袍,长袍广袖,原本极不合适动手过招。可是今日,她原本就不是要去和林幻儿比什么武的。
林幻儿花拳绣腿,而她,重伤过后却已连花拳绣腿也使不出来了。
木屋周遭开始现出火光,原本只是火光,渐渐的,那火光逼近,成了火舌。噼里啪啦,是烈火吞噬了木头的声音。
倾城却自始至终立在原地没动,饶是这场火便是以她所在之处为中心,将这座木屋一寸寸烧毁。
倾城缓缓地笑了。
烧吧,干柴、烈火,不过多久,火焰便会成为冲天的烈焰,将这一片暗夜里的天空也烧得通红。
地面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震动,倾城的笑愈加扩大,脸上一行清泪落下。
这时,已经离去的夜阑去而复返,飞身而入。
倾城问:“他到了?”
夜阑低道:“快了。”
倾城点点头,“你动手吧。”
夜阑微微迟疑,“眼前其实已经足够了,水火无情,不能算计,若是万一……”
倾城缓缓摇头,神色坚定而残酷,“动手。”
夜阑心中轻叹,手下蓄了重力……
“啪!”
一个手刀落在倾城脖颈,倾城当下昏倒在地。她宽广的月白衣袍在地面铺散开来,像一朵展翅到极致的蝴蝶,遥遥吸引着即将逼近的火舌。
夜阑最后看了她一眼,飞身离开,眨眼消失在火光之外无边的黑夜之中。
同时,一枚石子遥遥击中木屋前观火的林淑儿,**道解开。
……
快马,疾驰。怕来不及,恨不够强大。
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怕,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
苏墨弦遥遥便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心一阵阵地发紧,紧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一日便是如此,他远远奔去,却来不及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他眼前坠落,而他,无力将她接住。
以为她死去那一刹那,他万念俱灰,毁天灭地。城门之外,不论敌我,他通通不留活口。
那一日,帝都城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原本只是她一人的殉国,他却只想要让一个国为她陪葬。待他将这个国亲手灭去,他再去陪她。
万幸,万幸,躺在地上血肉模糊那人,不是她。
从此,他寻寻觅觅,远离帝都,踏遍大江南北地找她。夜不能眠的时候,他便将过往与她的丝丝缕缕拿出来一遍遍回味。
你若还在,为何不来找我?为何不来找我复仇?
他每每将自己置于最显眼之处,于鱼龙混杂之中暴露自己,不过只为将她引来,纵使杀他又如何?可惜,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却终究没有一人是她。
然而,每每有风吹草动,他仍是不能自已。他寻她,眼线无数,听闻江南有她踪迹,他便连夜下江南寻她。空手而回之日,他险些醉死。醒来却听人禀报,她出现了。
西楼之中,蓝姑娘根本不是她,他意兴阑珊,正动了杀念,眉眼低垂的女子抱着琴款款走进……
他执着酒杯的手重重一颤,只听得心脏乍破鲜血迸溅的声音,然而,那鲜血却是滚烫的。
……
足尖踏过不离的背,玄衣男子飞身而起,黑夜里如神却又更像魔,直飞入那一团冲天烈火之中。
大火已几乎将木屋烧透,房梁屋内,尽是火舌,无情可怖地乱窜着。
苏墨弦一眼便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倾城,她那么柔弱,毫无反抗之力,火舌窜上她的袖袍……
“倾城!”
苏墨弦眸中大痛,低吼一声。眼前一根房梁正倒塌下来,他不躲不避,毫不犹豫扑过去,竟是堪堪躲过,紧紧抱住倾城。两人原地翻滚开去,这才将她身上的火扑灭。
下一刻,苏墨弦毫不迟疑,抱着她突破大火,飞身而出。
“倾城……”
远离了大火,苏墨弦仍旧紧紧抱着怀中纤弱柔软的身子。单膝跪地,尽量将她放平,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颤着去抚摸着她的脸。
那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一张脸,让他的指尖发白、发颤,颤得不可遏制。
从来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一滴眼泪落到她的脸上。
“倾城,倾城……对不起……我竟把你害到这个境地……”
低哑、颤抖,几不成声,最后,全化作绵绵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眼,缱缱绻绻往下,最后,到她柔软的唇。
……
云奕带着一小队南诏禁军快马加鞭赶来,身后还跟着大队追赶他的丞相府的侍卫。
苏墨弦早已不见踪影,然而前方冲天的火光却指了方向。云奕皱了皱眉,只见前方一名女子正飞快地往他的方向跑来。
云奕唇角微勾,当下冷声下令,“抓住她!”
近旁的南诏士兵随即翻身下马,将那人抓住。
云奕居高临下,冷笑,“林妃娘娘,原来是你劫持了南诏公主。”
落入南诏士兵之手的林淑儿当下面如死灰。
若说之前倾城不杀她,反倒依着她的计划纵火时,她还没能完全明白倾城所图,那么在看到苏墨弦出现那一刻,她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她被算计了。——这从头到尾,都是倾城在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之前,苏墨弦一心扑在大火之上,她匆匆躲开,原以为还有一线生机。却没想到,倾城根本还有后招!
苏墨弦在前,南诏太子在后,再后,是大周的侍卫。
众目睽睽,这才是真正的人赃并获!
☆、第二十二章
丞相府的侍卫一路追得正辛苦,却见南诏太子忽然停了下来,领头的是林丞相的亲信林泽,心中大喜,当下跑到了南诏太子的前头,正要勒马停下将他拦住,却在见得前方被捉住那人时,骤然惊呼出声。
“大,大小姐?!”
林淑儿远远瞅了林泽一眼,当下昏了过去。
“大小姐!”
林泽便要冲上去将林淑儿救下,却被云奕拔剑拦住,“这是绑架我南诏公主的刺客!“
“太子认错了吧,这是我们大周丞相的千金,睿王的侧妃,绑架南诏公主作甚?”
云奕冷笑一声,自是不为所动,“来人,立刻将刺客带回行馆,待孤发落!”
南诏士兵领命,当下便将林淑儿抓上马去。
林泽双目微微动了动,见林淑儿此刻打扮,一身斗篷几乎将脸也遮了个全,又是三更半夜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心中陡然明白了大半。
当下,往身旁两名副将睇去一眼。
不论是不是,先将人要回来,到时也好来个死无对证,反咬一口!
两名副将心领神会,立刻催马返身去拦南诏士兵。
云奕见状,眸底划过精光,唇角微勾,手中冷剑一挥。当下,他所带领的一队南诏禁军如得军令般,士气如虹,齐齐拔出兵器,催马交战。
林泽没想到自己小小举动,竟是惹得云奕这么大的阵仗,当下,脸一白,心中已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南诏士兵和大周侍卫已经短兵相接,彻底混战开来。
“住手,住手!”
林泽瞳孔放大,一连怒吼几声,却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南诏士兵自然不听他的,而他手下侍卫,面对骁勇的南诏士兵,一旦住手就是死,如何听他?
林泽往云奕看去,只见云奕端坐在马上,俊美的脸云淡风轻,隐约带着笑,而那笑又分明带着邪气。
糟糕,中计了!如此混战,事态只会一发不可收拾,彻底传入武帝耳目!
然而,这时反应过来却已太迟。
正无能为力之际,忽地,林泽只觉周遭气息蓦地冷肃,背上一股森然冷寒之气窜上,还未及反应,一道凌厉霸道的剑气贴着他的耳旁穿过,竟是雷霆万钧之势。
“啊!”
……
剑气直直所过之处,有两名正在交手还未来得及分开的士兵当下身首异处。
混战,戛然而止。
所有人呆若木鸡,愣了片刻,方才听见“得得”的快马声由远及近,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是一身玄衣的睿王快马而来。他的身前,一名女子被他紧紧搂在怀中;他的身后,是冲天的火光,烈焰可怖。他快马而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然而他周遭气场森然冷肃,使得原本如仙的男子,此刻却更像魔。
“林淑儿一手策划、掳走、妄图杀害南诏公主,现交由南诏太子发落。大周将士有不从令者,杀无赦!”
森冷而浑厚的嗓音回荡在黑夜之中,声落,苏墨弦已策马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云奕勾唇一笑,林泽终于再不敢反抗。
……
烛火影影绰绰,将床上女子的脸也映得忽明忽暗。昏迷不醒中,那双原本美丽的眉毛不自觉地微微蹙着。
要如何,才能让你不再痛苦?
修长好看的手指抚上她柔软的眉眼,一遍一遍,轻柔至极。仿佛要将满心的小心翼翼的情意全借着这轻轻的碰触表达。
苏墨弦垂眸,静静凝着她。
她原本精致整洁的衣袍已经乌黑狼狈不堪,一截袖袍彻底烧焦残破,将她的小臂□□出来。原本白皙如凝脂的肌肤,此刻却有大片的红肿,红得发紫。
虽然万幸,大火未将她烧到,然而,却仍是不可避免,她被烫伤了。
苏墨弦将她的手臂小心执起,仔细看了看,又轻轻放回去,转而拿出药瓶,正要拔开。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猛地从外推开。
苏墨弦脸色当即冷下,他此刻正是满心杀意无处发泄的时候,头也未回,一挥衣袖,三枚银针射出。
夜阑刚刚快马赶回,便是遇得这等阵势,应对不及,她一个翻身滚地,重重摔在地上,方才堪堪躲开。
三枚银针当即射入房梁之内。
苏墨弦缓缓回身,便见夜阑从地上爬起来,当下,双眸微微一眯,“你进你主子的房间,便是这么不知规矩吗?”
苏墨弦怎会在这里?!
夜阑双目微缩,强自抑制住心内的不安,低眉敛目地说:“睿王恕罪,奴婢只是一时慌了神。”
夜阑小心翼翼地往床上看去,却在见到倾城仍然昏迷不醒时,心头重重一跳。
为何倾城还未醒来?!
难怪……难怪苏墨弦会在她房中。
夜阑凝声静气,装作随口问:“公主如今如何了?”
心,却已一寸寸凉了下去。
她们的计划里,倾城纵使被打昏,然而出了大火被那么一呛也该醒来。这虽然看似已是细枝末节的收尾,却仍然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倾城不及时醒来,如何阻止苏墨弦探她脉搏?!
而现在的情况,显然微雨还未得手,若是此时苏墨弦探她脉搏,那么一切功亏一篑!至今为止她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就都成了徒然!
夜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却见苏墨弦负手,淡道:“她还未醒来,你去请个大夫吧。”
夜阑一惊,看向苏墨弦。
什么意思?
苏墨弦目光掠过她,又落回床上的倾城身上,嗓音听不出情绪,“本王今日,不便诊脉。”
夜阑满心疑虑地出去了。
惊疑,忧虑。
苏墨弦当真没有探过倾城的脉吗?他们单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不便?为何不便?
当下,夜阑加快脚步,打算快去快回,走完这过场。不能再让那两人单独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