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里乾坤-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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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又是无忧无愁,浑然无知的性子,早前有绣娘替她遮风挡雨。如今绣娘不在了,她便接替了绣娘的位置,继续保护着他。
如今他拜入杜骞门下,杜骞对他也甚是疼爱,他这一生最大的缺憾就是身体,可也正是由于他的身体的缘故,才得以保持一个纯净的心态。
这样其实也好,初七暗暗的想着。
阳阳出去唤了人来收拾了碗碟,这才跑过来安心的与初七说话。初七正好也将买回来的衣料收拾停妥了,便替他细细量好了尺寸。
又拿了剪刀一面裁剪着布料,一面同他说着话,顺便将今儿在西城遇到的事儿告诉了阳阳。
细心听完事情原委,阳阳啊了一声,忍不住叫道:“那个女孩可真是可怜!”
“是啊,”初七应了一声。手上的活儿倒是没停:“她日后若是上山来,你可要记得好好待她!”
但凡男性都有强烈的英雄主义情结,一旦面对柔弱女子,便会顿生出保护之情。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是适用的。
此刻阳阳听闻那姑娘如此可怜,又得了初七的祝福,自然是一仰头,信誓旦旦的应下道:“这个是一定的,姐姐放心!”
见他应下了,初七便对他笑了笑。这才想起做衣服的事,便又忙问起杜骞等人衣衫的尺寸。
“我道姐姐怎么买那么多的绸缎,”阳阳坐在榻边,歪着头恍然的看着初七道:“这些料子若都做了出来,可不是要够我穿十年了!”
初七嗤的一笑,让他快些好生想想。
阳阳点头想了一想,道:“若是就这么告诉他们姐姐要给他们做衣裳,他们必是不好意思要的。不如这样,我们的衣裳都是雇了人洗的,明儿我自告奋勇的去替大家取衣裳,再悄悄拿回来,姐姐把尺寸量一下,不就完了!”
“也好!”初七点头笑道。
此事也就这样定下了。
次日,阳阳果真取了许多衣裳来,将之摊了开来,一件件的指了给初七看。细细的说明这件衣裳是哪位师兄的,这位师兄最爱什么色,什么花样,初七也都一一记了下来。
此后的几日,初七便日日在房中缝制衣裳,忙得可真是没日没夜了。先是要替阳阳重新制了四季衣裳,虽然两人才分离不久,但他的身高明显拔了不少上来,昔日的衣裳都已有些小了。
故而很多衣服都穿不得,需要一一置新。
就这样她接连忙了几日,才将阳阳的衣裳都缝制好了,这才又要忙着开始替其他人缝制。阳阳见她忙得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休息,忍不住劝道:“姐姐可太辛苦了,其实我穿不了这许多衣裳的!”
初七微笑了一下,摇头道:“只是缝几件衣裳,怎么说得上辛苦!”
她口中这样说着话,手里的活儿却是没停下半刻的。
阳阳正要再劝,却忽然有人在门口叫道:“十少、十少……”
原来这山里头称呼人也都是用排行来的,阳阳行十,众下人也就叫他十少。
听到有人换他,阳阳答应了一声,连忙走到外头。见来人竟是竹林口上看门的老于,不禁分外的诧异:“于伯,可是有什么事?”
“外头有个小姑娘,说是你的丫鬟,要见你呢!”那老于指着不远处回道。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源城来信
第一百三十一章 源城来信
阳阳怔了一下,实在想不到自己何时有了丫鬟的,正要回绝,却听屋里头初七叫了一声:“阳阳,你出去接一下人吧,这小姑娘想必就是西城的那个小女孩了!”
听初七这样说,阳阳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他口中说着,便随了老于往外头走,不多一刻的功夫,带了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女进来。
见他们二人回来,初七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笑着立起身来问道:“事儿都办完了?”
那姑娘自然还记得她的,听见她问,便乖巧的点了点头。初七含笑的看着她,几日不见,这丫头一张小脸更尖削了不少,愈发衬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来。
笑了笑,她便指着阳阳道解释:“这个就是我弟弟,阳阳了!”
少女轻轻应了一声,回头对阳阳行了一礼。
阳阳他们素来是吓人,只有他们对别人行礼的份,哪里得过这样的礼?他手足无措的连连摆手道:“不用客气,不用这样客气的……”
初七忍不住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少女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段莺儿!”少女垂头低声道,她声音有些微微的暗哑,显然这些日子哭的不少。
至此西岭山上忽然多出了个段莺儿,自然是要对身为主人的杜骞报备一声儿的。
第二日阳阳便壮着胆子去找了杜骞,细细对他说明了段莺儿的身世与之所以会出现在山上的原因。
好在杜骞原就知他身体不好,心上的毛病,本就说不清楚何时会发作起来。如今他又是独自一人住在单独的院子里,若是忽然发了病,只怕会耽误了。
只是几个徒弟跟前都并没有服侍的人,他若专为阳阳找个人来服侍着,未免厚此薄彼,对其他弟子也不好交待。
但如今人是初七找来的,他自然也就没了原先的那些顾忌,因此他也就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段莺儿便跟着初七。她出身在小户人家,自小身边也有过一个丫鬟。但因着祖母的生病,让她的家道一落千丈,丫鬟也全卖了,日常的家务也都是她们母女二人操持。因此她做起事来,极是干净利落,看着比初七倒还更能干些。
初七这些日子也一直在默默的冷眼观察着她,段莺儿的脾气很好,不多言不多语的。加之她父亲原是读书人,又只得这一个女儿,自小儿便教她念书,因此也算是个懂识文断字,能写会画的主。
因她祖母生病之事,闹得家中贫寒,她更是同着母亲日常做些女红针黹贴补家用。经她手做出的衣裳,针脚细密精致,所绣的花儿也是活灵活现。初七得了她在一旁帮手,做起衣裳来,更是事半功倍,心中对她不觉更多了几分欣赏与喜爱。
正因如此,故而当段莺儿主动提起要签一张卖身契给她时,初七却还是笑着摇头拒绝了。她要的只是一个她不在时可以帮她照顾阳阳的人,只要有心,知道感恩图报,那就够了。
至于那些为段莺儿还债所花的银子,因她如今已不缺钱了,所以花着倒也并不觉得如何心疼。
而这些日子以来在自己的努力下,阳阳拙见对段莺儿表现出来的异样好感,也让她心中暗暗开心。
西岭山的生活很是安逸而悠然,忽忽之间,便已过去了二十来天,天气更觉凉爽了。
所有计划中的衣裳都已做好了,除了阳阳的四季衣裳外,她另外还给杜骞做了一身秋衣、一身冬装,杜骞其他的几位弟子则是每人一套秋衣。
众人原先都是不知情的,等她与阳阳拿了衣服过去的时候,这才都吃了一惊。不过因衣裳原是按着他们的尺寸做的,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都很熟了,所以几人倒也没有多加推辞,只是谢过初七,各自收了下来。
这倒叫初七甚是欣慰,既然他们收下了,那就表示他们日后会尽心照顾着阳阳。无论段莺儿还是山上的人,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为阳阳打点好了,只希望他能过的无忧、快活就好。
重阳节后的一个傍晚,有人从源城送了一封信来,说是给初七的。初七听见是从源城来的,心中不觉一动,忙去接了书信,又毫不犹豫的将在她身边打转的阳阳赶了离去。
因为离开晋京前姜煜桓曾提醒过她那件事,故而此刻听到源城她约莫着应该是姜煜桓在那边打点好了。
故而她怕书信中写的是关于绣娘的事情,绣娘既然已经亡故了,而阳阳对她的死也并没有太多的怀疑,那她又何苦非要说了出来,平白的在阳阳的心中种下一段仇恨。
等亲眼阳阳离开后,她这才回到自己屋里,打开信看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她便不由的吃了一惊。因为她一直以为这信该是姜煜桓派人送来的,谁料竟不是姜煜桓送来的。
而是官闻景使人送来的,要说她离开晋京时官闻景并没有离开,故而她并没料到此刻官闻景会在源城。不过信上倒的确是说了些绣娘的事儿,说是疑点太多,他之前没有多想,后来在她离开晋京之后他便也回了源城。又发现了一系列的事,他便从头到尾查了个彻底,这才发现其中果真另有隐情。
信上的内容只写了这么多,结尾处,官闻景建议她还是亲自回一趟源城看看。
初七将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终究轻轻叹了口气。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事最后居然是由官闻景为她办到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子,自己就能少欠姜煜桓一些。虽然,她已经欠他欠得太多太多了。
她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来西岭山后,她一直都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得太多,想得太远,可却还是忍不住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宽之人。
如此一想之后,她忍不住又苦笑了一下。默然的想了一下,她慢慢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吹着了火,将桌上的一枝蜡烛点亮了,又将手中的书信放在火头上烧了。
袅袅的青烟掺杂着淡淡的焦味在房中慢慢蔓延,她呆坐片刻,边起身开了窗户,任窗外的凉风吹入自己房中,将那最后的一点烟火气吹离这个方寸之地。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别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别离
是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她对低声自己说道。有些事情,她宁可速战速决,也不愿拖拖拉拉。
是夜,她便对阳阳提出自己打算离开西岭山之事。阳阳知她接到了源城的来信,自然是追问了几句。她却只是笑,托辞说是前些日子连续的下了几场雨,将原先他们住下的那个屋给压塌了,故而隔壁的捎信要她回去稍作修葺。
听说是那个屋子出了事,阳阳自然想也不想的提出要与她同行,初七却直摇头。这借口原是她随意扯的,她可不打算被阳阳当众拆穿了。
少不得安抚了阳阳几句,况且又不是个什么大事,只是叫他安心学医,切不可分心。看见天色已晚了,她便催促了阳阳回自己屋里去歇下。又将早些时候从衣裳内拆下的银票,尽数递了给他。阳阳乍一见到这么多的银子,难免被吓了一跳。
初七倒也没解释什么,只说是做生意得来的,又宽慰他道:“我如今人在京里,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这钱便放在你跟前。虽说杜师傅是真心对你好,但这里的上下人等,你也还是要酌情打点着些,不要太过顾惜钱。如今姐姐也不是挣不到银子,你只学好医术,将来等姐姐老了,绣不了花,做不了衣裳,就只靠你了!”
她且说且笑,语气轻松俏皮,阳阳听着,忍不住的也笑了起来应道:“好!”
这么些银子,初七心中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细细的叮嘱他将银子收好了,人在外,财万万不可露白,免得弄出事儿来。
说来说句,终归是一些叮嘱的话。可见在她心里,总是觉得阳阳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小孩子,便说的格外细又不停的重复着。
阳阳均是一一点头应了,也并不驳嘴,更没有丝毫不耐之色。但凡初七叮嘱一句,他便点头应一句。等阳阳这边说完,初七便又唤来段莺儿,叮嘱了她一回。段莺儿也只是点头,一一允了。
初七这才稍微放了些心,当夜,她便打点好了自己的行装。要说她来时,原也并没打算久住,因此带的东西也并不多。打点起来,倒也是方便得紧的。
只是她将行礼打点好后,一回头,却见阳阳正望着她,满眼都是依依不舍。初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上前安抚了他几句,再三的赶他去睡,阳阳这才闷闷不乐的去了。
次日,初七便起了大早,携了阳阳去向杜骞辞行。
杜骞知她昨儿接了信,必是有什么紧要之事要急着去做。但她不说,他自然也就并不多问,更没有过多的挽留她,只笑道:“日后你若有空,又不嫌这里冷清,不妨常来!”
要说这些日子与初七相处的虽然不多,但他却是打从心里喜欢这个温雅安静又会做人的女孩子。
初七笑着拜谢了,又去与众人一一辞行。因她走的突然,众人倒也并没准备什么,因而杜骞坚持挽留她留下用了午饭,又取了一瓶自己前些日子刚刚配的一瓶百花养颜丸给了她。
“世人养颜总觉自己年纪尚轻,且等老了再说。却不知待到人老,颓势已成,已然不易挽回。这瓶药我就送了你,每日清早温水送服一粒即可!”
要说这药他配了,原是打算送一位昔日好友的,因初七赶得正巧,他便随手先与了初七,心中打量着改日再配一贴。
没想到这古代也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美容药,初七倒是觉得好奇,便也并没过分推辞,只含笑谢着收下了。
阳阳在旁见初七好奇的样子,便也笑着讨好道:“正是呢,姐姐这么好看,更要注意多多养颜,长葆青春才好!”
“臭小子,你倒油嘴儿,知道巴结你姐姐。”杜骞见他那副样子,忍俊不禁的笑骂道:“那好,明儿我便将这方子传了给你。你时常替你姐姐配个一副两副的,常日吃着,也算是你的孝敬!”
没想到自己方才的话可算是一石二鸟了,既哄开心的姐姐,又讨到了师傅的方子,阳阳不禁大喜雀跃,连连点头应下了。
等用罢了饭后,杜骞便打发阳阳送初七下山。二人仍是去了刘家村,老村长依旧使了刘牛驾了牛车送二人过去西城,之前送初七过来的那个车夫此刻正住在西城的平安客栈里。
这个车夫原是在晋京时姜煜桓雇的,也算是知根知底,值得信任之人。因初七毕竟是个单身女子,众人都不放心她随意在外雇人,因此早早与这车夫说好,让他等着依旧送初七回来。
初七好说歹说,又安慰了许久,这才将依依不舍的阳阳打发了走,这才上了车,请那车夫往源城去。
那车夫原以为她该回晋京了,却不料她是打算去源城。怔了一下,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是论天数收钱,倒也不在乎多在外一段时日,当下挥鞭打马,一路径往源城。
两人快马加鞭的赶了十余天的路后,初七终于到了源城。看见源城那与晋京想比,几乎是小儿科的城池的第一刻起,她忽然便觉得心中一酸,源城,这里承载了多少她幼时的记忆,有绣娘、有翠蕊、有阳阳、也有官闻景与官盈朝……
上次,她离开源城时,一直都觉得,即便永远也不再回来,她也不会去想念这个地方,可是这个想法当她在见到源城的第一眼,便立刻烟消云散了。
源城,毕竟是她的自小长大的地方,她重生后睁开眼所接触的人与事,都是发生在源城的。这个地方,不知偷偷的在什么时候,早已与她血肉相融,不能分开。
何况此刻,绣娘也正长眠在源城的某一个角落里。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示意车夫停了车。在源城,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破落庭院,但是如今她孤身一人,孤男寡女之下,自然是不好叫车夫同她一起过去住的。
故而她便在自家的庭院近旁,随意的寻了一间还算整洁的高升客栈,安排那车夫住下了,自己这才往家走去。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归家 相见
第一百三十三章归家 相见
才刚走到门前,初七便见李婶正站她家门口。同另一个邻居絮絮叨叨的说着闲话。初七一眼瞧见李婶,便觉好一阵亲近。
自己最是困难的时候,多亏她伸手拉了自己一把。虽说她力量有限,但这份心意却还是让她很是感动。
停下脚步,她带笑的叫了一声:“李婶!”
李婶应了一声,抬起眼来看她,眼中竟带了几分茫然。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阵子,她这才回神惊讶叫道:“哎呀,你……你不就是我家紧邻那个初七丫头……”
初七抿嘴一笑,看着她歪头回道:“是呢,正是我!我临走时,还请李婶代我照顾我家院子里的那几株山茶来着!”
她临去之时,这个院子原是买了下来的。因为受了沈别宴的嘱托,故而临行前她便取了些散碎银子,请了李婶代为照顾这个院子。要说那李婶倒也爽快,也没收她的钱,但却一口答应了帮她照应着院子里山茶。
那时候初七手头其实也紧得很,见她不肯收下,便也没有太过勉强。但李婶的这份情意,她却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只等着来日有了机会。便当好好报答一番。
再说这厢李婶仔细的打量着初七,连连摇头,笑着赞道:“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才半年不见,你倒是更出挑了!”
所谓的居移气,养移体,初七这些日子,虽然不是过的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日子,但也算是相差不远的。
加之她在晋京的一切都极顺利,又与晋宁这般的人来往,浑不似当年的委曲求全,那份气度更是与前大不不同。若说从前的初七只是一个小家碧玉,如今她却俨然有了几分大家闺秀之气。
要说初七这还真是第一回听人这样夸赞,不由面上一红,笑道:“李婶说的哪里的话,若有空,不妨到我家坐坐吧!我正有事请教您!”
听初七这样说,李婶便呵呵笑道:“好,这么些日子不见,正该同你好好聊聊!”
她一面说着,便与另一位邻居告别,伴了初七进了她那个小院落。推开大门,初七不由的怔了一下。
院子虽然还是那个院子,但内内外外却都打扫得清爽干净,比从前她住着时,更觉整洁。初七讶然回头去看李婶,满眼都是感激之情:“李婶。这里……可真是多谢您照应了!”
她去时,曾将这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李婶,如今这院子的一切变化,想必都是李婶照应的。
“我这也是拿钱办事,你要谢,只管去谢那人去!”李婶笑了起来,忙摆手推却道。
“拿钱办事?”初七疑惑的皱了眉,目光随意的扫了一下院子,这才发现,这院子里本来有的几处断壁残垣,居然也都修葺、粉刷一新,与从前的破落景象大不相同。
见初七这副疑惑的神色,李婶便拉着她的手笑着解释道:“我原是照着你的吩咐,每隔几日来帮这山茶浇一回水的。”
顿了顿,她冲初七眨了眨眼,这才道:“后来有一日,我正给那花浇水,竟有一个人进了这院子!后来,他给了我五两银子,叫我唤几个人来将这院子修了一下,然后每月给我一两银子。令我x日照管,每日洒扫……”
闻言;初七点了点头,不用多想她也知李婶口中这人是谁:“不管怎样,我还是该多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