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里乾坤-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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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翠四翠吃的也是连连点头。吃完粥上细点,再去吃那粥,毕竟材料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吃在口中,比之府中自己熬制的腊八粥倒也并不觉得如何出众。
花有重懒懒的喝了半碗,便也没了多少兴趣,只叹了口气道:“这御赐的腊八粥,倒也真是许多日子不曾尝过了!”言下甚是唏嘘。
初七听了这话,不免抬头看了他一眼。花家原是晋京的名门世家,论起家世,其实比官家还要更胜一筹。何况花家上一代还出过一名贵妃,又娶了公主,想必当初必定也是风光一时的。
因而花有重吃过御赐腊八粥也是必然的,不过想来,自他祖父过世后,他便再没有机会吃这个了。
“这东西其实也就沾了个御字,滋味也不如何,何必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笑了笑,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花有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她是在提醒自己不必因着一个名,而努力的去争取远在天边的东西。
淡淡的笑了笑,他道:“我只是忽然想起幼时与表妹一同吃腊八粥的情景而已!”
三翠四翠听他二人忽然谈起这些,都不敢多留,忙看了初七一眼。初七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将东西收了下去,二人会意,手脚俐落的收了东西,匆匆退了下去。
“初七,我有时候真是羡慕你!”待她二人出去了,花有重这才懒懒的靠在花梨木官帽椅上,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乐!”初七默然了一下,慢慢的回了一句。
花有重没有答话,初七却又想起那日在延郡王府见到宋芷儿之事,稍一斟酌,终究将那日的事儿说了出来。花有重只是静静听着,半日才摇了摇头。
“芷儿过的不好,只是她天生要强,怎么也不肯承认,只是强撑着。安国候府这些日子出了些事儿,她也是实在无奈了,才会来求我。晋懋也是我为她引见的,希望能帮上她吧!”
初七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来由的想到了他从前曾说过的那句“守得云开见月明”,不觉一时口快的问道:“那你呢,已将云开,你可曾得见明月?”
花有重淡淡苦笑,忽然道:“我其实很羡慕沈师傅!”
说完了这句后,他便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只是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将至门口时,却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初七道:“初七,煜桓与闻景都是我的好友,我无意偏袒谁,你是愿意守得云开,或是举手摘月,其实全在一念之间。”
初七闻言浅淡一笑,随即缓缓起身,看着花有重开口道:“月照天穹,光芒万丈,我既非繁星,更非霁云,无心伴月,更无力摘月,只由得他逍遥,我自在,却好过那凄凄楚楚,惨淡余生!”
闻言,花有重怔了一下,半日无语,只深深看了她一眼。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月清的算盘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月清的算盘
腊月十五那日,下了好一场大雪。直到十七,雪也还没有化尽。官闻景是在腊月十七日午时到的京城,随之而来的,还有官家的书童。却不是当初初七所熟悉的冬生,而是另换做了一个叫做官喜的,初七与他倒也不甚相熟。
花有重将他仍安置在原先住的跨院里头,初七也并没去迎。当晚,花有重为官闻景接风洗尘,使人来请她,初七想了想,终究还是淡淡的辞了。
次日清早,初七刚刚起床用过了早点,还不及回书房,便听见外头传来官喜的声音。三翠随之有些犹豫的进来说是官喜要见她,初七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
官喜也是官家的家生子,却并非是自小就服侍官闻景,因此二人虽在府里打过几次照面,却也算不上熟悉。此刻初七自也实在想不明白,他来见自己会有什么事。
略微沉吟了一下,她终究还是道:“请他到书房暂坐吧!”
三翠应了。快步出去,初七却又在房中站了一会,这才慢慢的过去书房。
谁知她方一到书房,那官喜见她进来,忙抢上前深深一礼。初七被他这莫名的举动吓了一条,忙笑着请他暂坐,他却推辞终究没有坐,只立在那里侯她。
待初七走近了,官喜又急忙上前施了一礼,且叫了一声:“小姐!”
这一声小姐倒将初七叫的愣住了,疑惑的看了官喜儿一眼,她皱眉道:“官喜,你我都是究根究底之人,你也不必同我这般客气,有话只管讲来!”
那官喜听了她这话,却是尴尬的退了一步,连连摇手一副惶恐的模样道:“小的不敢!”
初七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眉投皱的愈发的深。她探究的看了一眼官喜,隐约感觉到官喜这趟前来,怕是另有原因。
顿了一下,她微微一笑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吧!”
既然对方不愿自己客气,自己又何必让人不自在?
“是夫人让我带几句话给小姐!”官喜恭谨一笑,回道。
柳月清?!初七诧异的扬起了眉,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柳月清会有什么话儿来嘱咐自己。她自幼在官家长大,对柳月清的心计手腕都极为了解。
而且对此心存忌惮,忽然听说她有话。她的心中自然而然的便是一凛,戒备道:“是什么话,你说吧!”
“夫人说了,绣娘……”官喜忙上前弯着腰低声说道:“绣娘夫人的事儿,她事先并不知情,也没有想到辛绣娘那贱人竟有这般的胆子敢做出这等事儿来。好在天理昭昭,如今终究得雪。请小姐不必因了此事而过分悲伤,这事儿,她自然会作出一定补偿的……”
“绣娘夫人”,听他这样僵硬的改口,初七眼眉轻轻的跳了一下,这个称呼可真是够奇怪的。
补偿?!她暗暗的冷笑了一声,觉得这补偿二字用在这里当真是怪异得紧。莫说此事根本与柳月清无关,便是有干系,她又打算拿什么东西来补偿一条人命给她?
那边厢官喜却是并没发现初七的不快,仍在那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夫人已遣了人去乡下,为绣娘夫人重新造了坟,又安置了大成叔一家。对了,夫人还遣人去府里说了,待明年院试,便给德儿少爷搏个出身……”
听完他这一大通的话。初七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脸色也愈发的阴霾了起来。柳月清这一插手,却让她真是无奈得紧。
按说上回她回去,好容易恩威并施才将德儿送了去学手艺,结果这下倒是叫被柳月清破坏殆尽。
她看着德儿长大的,又哪里会不清楚依着德儿腹中的那点才学,便是有官家一路保着,他能中个举人已是天幸。
更何况三娘偏又不是个安分的,若德儿当真中了举,做了官,她几乎可以想见十余年后的菜市口上,又一个贪官脑袋落地的情景了。
“夫人还说了,”官喜却是毫无所觉,只比手划脚,得意洋洋道:“她与绣娘夫人名为主仆,其实情同姐妹。小姐从前在官家时,又与少爷及大小姐情同兄妹,于夫人,便如亲生女儿一般。”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如今真相大白,夫人自觉对不住绣娘夫人,因此便想接了小姐仍回府中暂住。况如今大小姐入宫做了娘娘,虽是极尽荣华,但往后想见一面也是极难,更莫说天伦之乐。所以夫人有意收您做个义女,一来全了当年之情,二来也可……”
初七听到这里,却觉再也忍受不住,一张小脸已完全沉了下去。冷声喝道:“官喜……”
官喜原以为初七听了这话必会感恩戴德,因此一路说来,得意洋洋,竟是全然不曾注意到初七的面色,此刻忽然被呵斥了一句,不觉愕然,忙应道:“小的在!”
“你今儿说的这些话,你家少爷可知晓?”初七好容易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看也不看官喜一眼的淡淡问道。
见初七这样问,官喜这才嘿嘿一笑道:“夫人交代了,要给少爷一个惊喜,暂时莫要告诉他,等小姐答应了再说。夫人还说了,少爷与大小姐自小就同小姐要好,若知道了,定会非常高兴的!”
高兴?!也不知道是顺了谁的意?敢情柳月清以为是个没脑子的傻瓜蛋么?
想到这里,初七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故作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这样吧,官喜,你此刻便过去,将这些话都告诉你家少爷,看他怎么说。然后再来回我的话便是!”
她实在不愿与官喜多费唇舌,便索性将这事完全丢了给官闻景。官喜闻言怔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他大抵对其中的纠葛是不甚清楚的,故而想了想便应声退了下去。
待他离去后,初七这才苦笑的在一边坐了下来。不用多想,她已能猜出柳月清的意思来。盈朝堕入青楼,却被自己识出。花魁大赛之时,自己更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这事最后虽得以完满解决,但若宣扬出去,究竟对盈朝的声誉有所影响。
柳月清自然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儿,因此她毫不犹豫的开始插手其中。并试图通过大成一家来控制自己。试想自己若是答应做她的义女,重回官家,她可不知还有多少手段来慢慢的磨折自己。
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她拿了三娘一家倒是可以挟制绣娘,想要挟制她,却真正是好笑得紧!
想到这里,初七不由冷声一笑,慢慢的靠在椅背上,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明明不想介入这些事情,怎么这些事情却还在不断的找上门来呢?
沉吟了许久,她扬声叫道:“三翠、四翠……”
外头三翠清脆的应了一声,快步的进来,笑道:“姑娘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初七笑了一笑,道:“你一会出去,使人在门口守着,瞧见花公子,就说我有些事儿,要与他商量,请他得了空,便过来一趟!”
三翠应了一声,毕竟笑着留下一句:“刚才那个官喜,我可真不喜欢!”言毕匆匆出去了。
初七默默了一下,不觉淡淡一笑。三翠与四翠毕竟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家境虽贫寒些,但也出身清白,又怎么能够理解自幼便在朱门大户长大的家生子的心理与想法。
到了这个时候,她竟有些微的庆幸。庆幸阳阳自小体弱,不曾认真服侍过谁,否则今日,难免便是第二、第三个官喜了。
想着阳阳,她又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个欣悦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一闪即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暗暗想着,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说不得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等过些日子回去一趟。再劝一劝二娘,若她终究不听,自己也就只能撒手不管了任由着他们日后受苦了。她并非她娘亲,承受着所谓的道义与责任,自然也就没那必要事事由着三娘的。
想定了此节,她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起了身,她走到门前往外瞧了一瞧。屋外阳光灿烂,尚未化尽的大雪依旧压得枝头沉甸甸的。
好一片纯净洁白的琼瑶世界,只是这雪下有多少丑恶,却又有谁知晓。她走出长廊,任由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不觉仰头闭上了眼。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不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不起
官闻景疾步过来时。正好一眼见到的却是白雪朱廊,阳光明媚,初七一身淡藕色袄裙,静静仰头的模样。她比先前又大了些,容貌愈发出挑,那份清淡柔婉的气质也愈加出众。
冬日和煦的朝阳落在她的面上,温柔而细致的剪出了一幅优美的剪影。弧度优美的额,长长的睫,微闭的双眼及线条柔美又不失倔强的唇鼻……
他怔怔的立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一时竟挪不开眼。初七回过头时,见官闻景愣在当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略略一耸肩,她朝他微微一笑道:“进来坐!”
官闻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定了定神,这才慢慢的跟了她进去。
二人在书房坐下,初七也并不与他客气,四翠送了茶后,她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官喜都对你说了?”
官闻景苦笑点头,他并不是傻子,母亲不曾对他说一个字。便安排好了这一切,他哪里还不明白母亲的用心。
要说盈朝如今已进了宫了,在皇上跟前很受宠,而且也已有了身孕。今上虽早已立了皇后,但皇后无宠的事实,却是人尽皆知。
而且今上后宫妃嫔虽多,却至今无子,只得三名公主。若是盈朝的肚子争气,能够一举得男,便是成为皇后,也是不无可能。
而柳月清目前要做的,自是封了一切不相干人的口,免得将来传得满城风雨,坏了大事。而在知情人中,却只有初七是个软柿子,自然要先将她拿下。
更何况,他暗自叹了口气,忽然便觉得很是后悔,当初在家还是太过急躁了一些。要不柳月清也不会将随侍的跟班冬生换作了官喜,显然是另有所图的!
“是娘亲会错了意,你的性子我了解,她没什么不得放心的!”想起自家娘亲,官闻景不由有些烦闷的说道。
顿了顿,也不及初七开口,他转头歉疚的凝视着初七,慢而坚决的说道:“小七,这次入京我已做好了打算。娘亲那边我也知会过了,我是决意要娶你为妻的……”
什么?!
官闻景这话一出,初七已完全的怔住了。她愕然的看着官闻景,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活了两辈子,统共年龄加一块,算算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却还真不曾听人说过这般的话。
“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初七跳起身来,瞪着官闻景道:“就在这院里说的,你怎么反反复复……”
“那时是因为姜煜桓还只是姜掌柜!”官闻景稳稳当当的回视着她,目光坚决而又冷静,语气更是无比坚定:“小七,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姜煜桓如今回了南琉,他选择了他要的东西,便再也无法给你你所要的。可我可以给,你要的,我都可以给!”
他打小与初七一块儿长大,自然明白初七想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的以前。日子,也许他给不了,他以为姜煜桓可以给,但现在的处境却不一样。姜煜桓为了自己想要的已然放弃了初七。他再也见不得也容不得初七出岔子了。
“小七,我要娶你!打小,我就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只是无论我怎么想,都觉得母亲不会答应我,而我那时,考虑的也还不够周到,更不够坚决。我觉得,只要我对你好,那所谓的名分也并不算是什么,因为不管娶了谁,我的心里总是只有你一个,我也只想要你一个……”
“所以,那年,爹娘要给我找个通房丫头的时候,我才会坚决的对他们说,我只要你一个……”
顿了顿,他伸手握着初七的双肩轻声道:“眼下我已打算好了,等翻过年来我便是要参加科考了,等我科考得中,必定是要外放为官的,到那时,我就带你离开源城,离开晋京。只有我们两个厮守在一块,不要任何的人……”
初七怔怔听着,她从来也不知道官闻景居然会为将来想得这么多。当年他倔强的在房中对着官老爷与柳月清吼出的那句:我就是要她!她依然记得很是清楚。
而那句话,在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里也确实让她有些意乱情迷。只是,她是初七,又并不完全是那个虞初七,她的所想所要。毕竟不完全同于这个年代的女子。她所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自由,比如身份的平等及建立在平等基础的感情……
年幼的感情,本就混沌得很,青梅竹马,相偕长大的深厚情谊更是复杂的难以分辨,不知它究竟是属于爱情还是亲情……
官闻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又道:“小七,我知道当初你选择姜煜桓是因为你觉得你要的他能给,但你并不爱他,不是吗?”
初七抿了下唇,没有开口,心中却是一片混沌,惶惶惑惑,不知其所以然。
“姜煜桓,只是在你最为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你的身边,他帮你,关心你,而你感激他而已。你素来最会审时度势,你掂量着以他的性格、身份,与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故而才动了心思,我说的对不?”
“小七,他与你才认识了不到一年;而我们,却是自小一道长大,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从你记事的那一刻,我就认识你了。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学路时一摆一摆的样子。我不知道我送你的护身符你是不是还带在身边,但你送我的那个香包,我却一直都还留着……”官闻景说着,用力的拽出了衣内挂着的那只小小的香包。只手托在手上,神色殷殷的看着她。
那香包是初七幼时亲手做的,那时她毕竟年幼,手艺也远不及今日。那只香包如今看来,竟很有些拙劣。时隔将近十年,那香包的颜色却是依然鲜亮,显然平日很受珍视,收藏的也非常之好。初七忍不住伸出手来,慢慢的取过了这只香包,轻轻的摩挲着。
这只香包里头,其实还有绣娘的功劳。那时她学绣不久,虽有前世的绘画底子,但有些地方却还是心到手不到。绣娘一边教着她,时不时的还帮她绣上几针,如今睹物思人,怎由得她不心中悲伤。
那只护身符,她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她倒是一直留着的而且此时还正挂在她的脖子上。但是,她留着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舍不下儿时的一些美好。
初七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神思一时恍惚。官闻景急切的言辞犹自声声入耳。
“小七,你还记得那年夏天的绿豆汤么,那是我这一生中,喝过最好喝的绿豆汤……”
绿豆汤,又闻绿豆汤,初七淡淡的苦笑起来,是的,她从没忘记过那小小的两碗绿豆汤,那是她幼时最为温馨的记忆。
其实官闻景说得没有错,姜煜桓,她确实并没对姜煜桓动心。或者说,让她动心的,不过是她的打算。与其说是姜煜桓为了自己而放弃了她,倒不如说是她为了自己而选择了姜煜桓,但同样也为了自己而放弃了姜煜桓。
可姜煜桓在她心里却是与官闻景不同,在官闻景眼中,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可事实上。在自己心中,官闻景却是她自己看着长大的。她一直都将他视若弟弟,觉得他冲动、别扭,有时会有一些的小孩子脾气……
可是姜煜桓不会,他沉静而温和,淡淡笑着的时候,仿佛一池春水,似乎可以包容一切。他帮她,关心她,也相信她。可是一夕之间,他却成了南琉王的继承人。
当他从一个温和而有些缺陷的男人变成一个杀伐果断、精于权谋的南琉王的时候,他还是他么?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姜掌柜,他是姜煜桓,是南琉未来的王。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都只是一个幻影,一个假象。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疲惫的摆了摆手:“闻景,我很累了,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