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里乾坤-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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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宁虽觉这话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往深了想,因笑道:“既如此,臣妹便先谢过皇兄了!”
天启帝听了这话,却是不由的摇头暗暗疑惑:这丫头,这脸皮这些年倒是愈发的厚了,便是再中意,天下又哪有女孩儿家亲自过来讨这等旨意的,说了出去,却是没得惹人笑话。难不成竟是晋懋不愿结这门亲?不应该呀,晋懋这些年一直都想着将她早日嫁了出去,她却只是不愿,如今她好容易有了中意之人,晋懋该高兴才对呀!
他心中正想着,那边小太监过过来,言道午膳已准备停当,可要立时传。既想不通,天启帝也便不愿再多想,因丢开心思点头道:“这便传膳罢!”
二人用了膳后,晋宁心事已然了却,放了心后,便很快告退而去。天启帝又在沉香亭略坐了一回,这才回头吩咐道:“摆驾漱玉宫!”漱玉宫却正是官盈朝如今所居的宫殿。
圣驾到了漱玉宫门口时,官盈朝早已接了通传迎了出来,见了天启帝便要行礼,天启帝忙扶住她。笑道:“爱妃如今不甚方便,朕不是早说一应礼节能免则免,你怎么却还是如此!”
官盈朝抿唇一笑,她如今虽已有了六个月身孕,肚腹并不过大,人却是比先前更丰腴了一些,眉目之间隐约露出的几分慵懒倦怠的模样,却使她看着愈发姣美照人,浑身上下那份云鬓松挽,海棠春睡初起的娇慵气质使人看见她时几乎是要移不开去视线了。
天启帝亲手扶她入了寝宫,挥退了一应宫女,这才笑道:“这刻儿,原是你午憩的时候,按说朕不该此刻来,不过朕先前得了个喜讯,却是特意来寻你报喜的!”
“报喜?”官盈朝诧然的歪头看着天启帝道,浑然一副不谙世事的小女儿娇态,却又透出几分雅致风华。
她偏头细细想了一刻,却实在有些想不出喜从何来,自己怀孕才六个月,离着临盆还有好些时日,该不是为着这个。若是说到其他事,今儿才是二月十一。她大哥官闻景才刚进考场,考卷尚且不曾收上,这喜字也该与他搭不上边吧。
天启帝看着她这幅模样,再也忍不住的拉她入怀,哈哈大笑着提点她道:“今儿晋宁进宫来了,适才与朕一同用了午膳……”
官盈朝微怔了一下,旋即恍悟过来,笑道:“原来是她,那皇上可曾准了?”
晋宁有意请旨为官闻景与初七赐婚一事,先前也曾对她提过,因此她却是知道的。此刻一听天启帝这话,心中便是一阵欣喜。又听是报喜,自然更以为事情已成了。
果然,天启帝笑道:“这本是亲上加亲的美事,朕岂有不准之理!”
官盈朝听了亲上加亲四字,不觉一愕,心中隐约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对,但她本是个极聪明的女子,这刻儿也并不说破,只含糊笑道:“臣妾的兄长怎么担得起这亲上加亲四字!”
她口中这样说着,心底却已一连转了十七八个弯儿,想着晋宁与初七素日交好,又曾对自己提及,想要同延郡王商议,收初七为义女之事,难不成这事也已成了?
她想着,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长久以来,自己一直搁在心头的事就此了了,当真是既痛快又忍不住有些恍惚。只愿如此一来,初七能够幸福快活,也抵过自己进宫前欺瞒着她的愧疚心思。
天启帝这厢却是爽然一摆手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晋宁虽只是朕的堂妹,但在朕心中,却比亲妹子更要亲,你大哥殿试之时,朕自会好好注意一下他的文字,若果真是好,便点他一个状元。且给宁儿晋一晋位,封她做个公主,风风光光的成全了他们两个!”
官盈朝听了这话,哪还不明白自己这位夫君皇上弄拧了晋宁的意思,她微微抿了下唇,心中一时千头万绪,诸般念头纷至沓来,好半晌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天启帝只以为她是心情喜悦,一时忘言,却也并不在意。想了一会,便又责备道:“朕看你那样儿,似乎对此事早已知晓,怎么却不在私底下悄悄同朕说上一说,却叫她一个黄花闺女来同朕说这个?这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他口中责怪,语气却并不严厉。
官盈朝闻言却是仿若未闻,一直怔怔的咬唇愣在当下,也没回天启帝的话。这下倒是叫天启帝心中生出疑惑来,不由轻轻推了推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他这一推,倒是叫盈朝的心思推过来半分。她双眼迷蒙的看了天启帝半刻,忽而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
因忙笑着起身,深深一礼施了下去,且道:“臣妾入宫不久,蒙皇上恩宠,虽不敢说宠冠六宫,皇上对臣妾却也是恩遇非常。值此之时,臣妾又怎好再为兄长进言,使他得结皇亲……”
她口中说着谢恩之辞,心中却猛然又念起自己方才的心思来。原以为此事成了,初七得了幸福,她心底一块大石也算落了地了。此刻却忽然横生了这样大的一个岔子,只是能与晋宁结上姻亲,只怕他们官家是高攀了多少层……
暗暗的叹了口气,她终归还是负了她,只得安慰着自己道:晋郡主不似不能容人之人,且与初七素日交好,大哥若是娶了她,想来她也不会亏待了初七。为大哥,也为了她自己还有……她腹中的这个孩儿,如今也只得委屈初七做小了,但愿她莫要怪她才好……
她自进宫以来,地位一日高似一日,目中所见愈加清楚,心中便愈是惶恐。官家虽是大族,奈何她并非嫡支所出,能得的帮助终是有限。
最令她惶恐难安的却正是延郡王府,毕竟,她昔日与慕容致远一路私奔之事,尽在晋懋心中。她入宫之后,也曾叫官闻景代为打探慕容致远的下落。
官闻景打听得慕容致远已然削发为僧,便千里赶去,想要见他一面。却被人告知,慕容致远已离寺云游去了。
官闻景回京之后,便托了晋宁将这个消息带了给她,却让她愈加的夜不能寐且无法诉之于口。她心中很是清楚,她是晋懋弄进宫来的,她从前的所有事端都捏在晋懋手上,她在宫中一日得宠,便得一日听晋懋的。把柄在人手上的日子,可实在并不好过。
而要抵消这个把柄所能引起的一切风暴,如今自然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只要晋宁嫁给官闻景,晋懋与官家便成了亲家,如此一来,他若想要挟自己,自然也会多了一层顾忌……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所为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所为何?
晋宁并不知道自己在宫中的一番话语引起了天启帝怎么的心思。而官盈朝未加否认的谢恩之语更是坐实了天启帝的猜想,如今已将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她兴致勃勃的出了宫之后,略略的想了一回,便径直吩咐着人驾车往花枝胡同去了。
算起来,她已有好些日子未曾去见过初七,如今事情算是定下后心中略一松,还真是有些挂念她。
谁知她方到花枝胡同,便见花有重自马车上下来,神色闲淡悠然,嘴角笑意隐隐,似乎是遇了什么好事。
晋宁原本自己心下也是高兴的,此刻见花有重满脸笑意的样子不觉挑了下眉,挥着手高声叫道:“花有重!”
花有重听见她叫,便听了脚步,回头望她一笑,拱一拱手:“郡主久违!”
晋宁听他唤自己做郡主,不觉勾了勾嘴角,心中多少有些意外。若说延郡王府是皇家一脉,那花家便是国戚,且花有重与她兄长晋懋素日交好,因此非在正式场合中。他一般是不会叫自己作郡主的。
斜乜了花有重一眼,她语带讥嘲道:“我看花东家近来印堂发亮,面色晕红,气色更是非同一般,难不成是有喜事将近?”
听她这般调侃,花有重倒是一副油米不进的老神在在模样,轻轻勾唇笑了一笑,一双幽深的眼眸盯着晋宁转了一圈,也不知是打上了什么鬼主意。
过了半刻,他这才负手正对着晋宁,悠然反驳道:“我看郡主面带桃花,看着倒像是红鸾星动的模样,若果真如此,那晋兄可不是要去烧香还神了!”
晋宁一听烧香还神四字,立时就变了面色,原来她自满了十七岁后,她的母亲延郡王妃便每年两次烧香敬神,企盼女儿能够嫁个好人家,只是如今已烧了快四年,却总没一些动静。
去年她生日前,连晋懋也都跟着取笑,戏称他今年也打算要好好的去烧一回香,拜一次佛,祈求让妹子早些出嫁。甚至还颇为戏谑的说,若她能在今年嫁了出去,他打算捐出十万白银,为京城护国寺的佛像重塑金身。以还神愿,感激上苍。
此刻听花有重说出“烧香还神”一事,她自然也知晓是她哥那个嘴碎的鸡婆说的。要说晋宁原以为这事只是兄长在家中取笑,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说了给花有重听了,让她怎不恼羞成怒?
心下念头微转,她已是涨红了脸,当下横眉竖眼喝道:“花有重,你信不信我打掉你满口的牙!”
花有重见她既羞且恼的模样,不由痛快的仰头哈哈一笑,便自退了半步,做个手势道:“郡主请!”
事实上,晋懋之所以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些,是有意想要撮合他与晋宁。晋宁脾气急躁,性子难免有些鲁莽,且不爱受拘束,晋懋是她的亲兄长,对她的性子自是最了解不过。正因如此,他将自家的世交故旧,自己的朋友细细想了一回,却还是觉得花有重最是合适的。
一来他对花有重身世家底来龙去脉了解甚是清楚,要说花有重早已从花家独立了出去。既是皇商,前些年更是借了他人名义拿到了盐引。
这几年表面看着似乎仍在专心做他的锦缎生意,其实已将不少心力放在了江南道上,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大事,他几乎无所不做。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的人,手上的资产却已是相当惊人的。
二来外人看着花有重不过是个普通商人,说尊贵点是皇商,如何也脱不出“商”这一级,然而晋懋却是深知究里的。
花有重师从沈别宴,十岁中秀才,十五岁便已考中了进士,沈别宴曾几次怂恿他参加春闱,都被他一口拒绝。若是被逼得急了,便愤愤反问沈别宴:师傅你二十岁中状元,如今还不是辞官在家,只贪那一份悠然自得?
而沈别宴之所以怂恿花有重来京赶考,为的不过是想对得起花老爷子临终前的托付,见花有重如此固执,他亦无法强求的。再者从他自身来看,他心底倒也并没指望他真去做官,听了这话,也就一笑了之,不再继续劝说。
以上种种优势也还罢了,而让晋懋最为动心的却是花有重这人性情洒脱颇类沈别宴,又已分家另过,父亲虽仍健在,但却少有往来,兄长花有为更是与他泾渭分明。从无往来。这样一来,晋宁嫁了过去,便是天不管,地不收,依然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只是他的打算毕竟只是打算,花有重何等精明,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立时便闪了个人影不见,此后见面,更是绝口不提晋宁,弄得晋懋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收了原先的心思。
这些内情,晋宁自是并不知情,说到底晋懋实是打心底是替她寸寸打算。见花有重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底已是恨得牙痒痒,却又实是奈何不得他。
恨恨的瞪了花有重一眼后,她气不打一处的“哼”了一声随即甩手快步进了大门,却是理也懒得理睬跟在后头的花有重。
花有重知她一向脾气大,其实并没什么坏心,故而只微微笑了一下,却也并不在意,进门后。便吩咐身边人道:“去叫几个人,将左面的小院子细细打扫了,器具都要最好的,被褥也都换新。”
那人正欲离去,他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他,又吩咐道:“且慢,院子打扫好了,便去集市上看看,若有应时应节的花草,便也买些回来,将院子里好好布置一回!”
那人答应着去了。花有重这才心情颇好的沿着曲廊,往正厅走去。
晋宁到初七房内时,却见初七安静的靠在软榻上,慢慢的绣着一张帕子,她似乎很是专心致志,一时竟没注意到晋宁来了。
晋宁看着一时起了坏心,掩嘴一笑忙蹑手蹑脚的悄悄凑了过去,在她耳边大叫了一声:“初七……”
刺绣本就是凝神聚气的活儿,初七此时一心搁在活儿上,这下猛然叫晋宁这样一惊,不由慌了神一般下意识的往后一仰,手中的绣针一下子便戳进了指头里。
只疼得哎呀一声,忙将手指伸入口中,慢慢吮着。又抬头看了晋宁一眼,她苦笑道:“晋宁,你想吓死我呀!”
“你有那么容易被吓死么?”晋宁哈哈一笑,似讨好一般紧贴着她坐了下来。
初七往日见晋宁时,她虽是很少心情沉重之时,但也极少似今日这般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
知她怕是遇上了什么难得的好事,初七不由也跟着会心一笑,问道:“怎么,你今儿遇了什么开心事儿了?”
晋宁笑着摆摆手,冲初七神秘的眨了眨眼道:“且容我卖几天关子再告诉你吧!”
说完后,她便细细的打量了一回初七,讶然问道:“你似乎不太开心,这是怎么了?”
初七没料到她竟对自己的神色举止了如指掌,一下便看出自己有心事。不由苦笑了一下,毕竟道:“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事,不过是前些日子我见着花有为了!”
这事,她没打算瞒晋宁,况且她也不觉得瞒就能瞒得过去。本来她一直都在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但花有重却横空出世,忽然说出那么一句话来,更是弄得她心神不宁。
“花有为?”晋宁双眉一挑,眸中已现出怒意来:“他竟敢来找你麻烦么?”
“他这回可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初七看着她摇了摇头,将花有为的话原样说了出来道:“反而打算赠我一场天大的富贵!”
“天大的富贵?”晋宁撇了撇嘴。颇有些不以为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他那种人不动什么歪心思就得了,还富贵个屁!”
要说晋宁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花有为又是她极为不齿之人,自然说起话来更是口无遮拦,一时竟连这等子脏话、粗话都冒了出来。
顿了顿,见初七一脸不满的要开口念叨,晋宁忙“嘿嘿”一笑,截在她前头又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能赠你什么天大的富贵了?”
听她这样问,初七不由叹口气,原先准备教训她满口粗话的话语到了口中也咽了下去,这才将那日事儿的原委一一细细的说与了晋宁听。
晋宁听得瞠目结舌,好一会才恨恨的呸了一声:“无耻之尤!”顿了一下,她向初七道:“你如今却是怎么打算的?”
初七微微闪动了一下眸子,忽然开口道:“我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实在很有些想不明白花有为的行径,今上登基已有不少年头,如今方当盛年,身体又极好。
而这位皇上性情温仁宽厚,虽不是秦皇汉武之流,却也堪与文景二帝媲美。这些年朝廷内外更是河清海晏,一片升平景象。她想不出花有为夹在之中想要做什么。
晋宁何等聪明,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苦笑摇了摇头,她道:“如今天下虽则太平,但边关仍时不时有夷狄来犯,你也知道,我父王如今正统兵镇守关外,为的正是震慑夷狄。但他老人家如今也已年近半百,戎马生涯,是厌倦已久了。况他年纪大了,近来更是旧疮屡犯。”
顿了顿,提起年迈的父王,她不由面露戚戚:“睢王早年也曾统过几年军,如今军中,仍有属于他的一系。他不能继承皇位,便将又开始想着军权。而我父王一直觉得他野心过大,因此一直不愿让他接手边关军务,因此便一直强撑着,不肯回京。正因如此,睢王一脉,一直视我延郡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
初七拧了眉,细细想了想,疑惑道:“他要的只是军权而已,却与南琉王府何干?”
第一卷 一百七十章 原来晋懋也曾动过情
一百七十章 原来晋懋也曾动过情
初七拧了眉,细细想了想。疑惑道:“他要的只是军权而已,却与南琉王府何干?”
睢王及花有为一直与延郡王府针锋相对,她自认识晋宁以后便已非常清楚,但却还是想不明白这与睢王支持自己谋夺南琉王妃这一名分有何关系。
晋宁笑了一下,深深注目看着初七:“初七,你是不是觉得南琉岛只是一个小岛而已?”
听了这话,初七才猛然警醒过来。到了古代后,她一直待在源城少有出门。目之所及,是官家的深深庭院,耳之所闻,是大宅门的勾心斗角,争宠夺势,不知不觉间,眼光竟变得浅显了许多。
金晋是一个相对而言颇为开放的朝廷,有些类似于中国古时的汉唐盛世。这里虽时时有夷狄扰边,但国家却还是积极向上的,虽然重农抑商,但也已有了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
诸如霓裳这样的铺子,光是晋京一处,里头用的织女绣娘却已将近百人。而霓裳开业至今也不过才大半年而已,更不说其他地方已开了数年的铺子。
如此一想。便可约略的想到似南琉岛这样一个类似于近代台湾岛的富饶岛屿,它每年的往来船只,来去客商,会有多少。而这个岛又会是怎样的富庶安宁。
默默的想了一回,她不由的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此时才算是明白了!”
晋宁笑笑,却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从前似乎曾对你说过,姜煜桓的父王宠妾灭妻,将结发妻子气死之事。其实那女人也不能算是妾,她是老南琉王的侧妃,这个女人,便是当年睢王之母秦贵妃的堂妹。”
这话说到此处显然其个中的意思已是极为明显的了:“因为她的关系,南琉王一直在私底下支持睢王继位。只是可惜,南琉岛虽然有钱,但毕竟离着京城太远了,远水哪能解得了近渴。而我父王又一直支持我皇兄,双方斗了几年,却还是我皇兄稍胜一筹,最终登上了皇位!”
初七了然的点头:“所以,你大哥知道姜大哥被逼离开南琉岛后,便差人找到了他,并将他安排在虫子身边,私底下却一直都在活动,想要撬动南琉岛这块铁板……”
晋宁对她也并不隐瞒,当下便点头承认了。初七苦笑了一下,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但她已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了。花有重忽然在京城之地开了霓裳。且让姜煜桓带自己前来,如今想来并不单单只为了赚钱而已。源城是个小地方,消息往来怎会有京城这般便利。
而且,你便有通天本事,偏居一隅,却又有谁能看到。霓裳,对姜煜桓而言,从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