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骨生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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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就挺足的。
苏誉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苏陌非常认真且执着地看着苏誉,苏誉似乎终于顶不住这种压力了,在苏陌满怀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启口道:“兄长不是喜欢吃脆皮豆腐吗?我叫人从湘南请了一个厨子过来,今日刚到。”
苏陌默默地吞了一下口水,“弟弟,你还没回答我。”
苏誉又道:“如果你想的话,这个厨子就留在西厢了,这样吴妈晓月也不用每天操心给你吃什么了。”
苏陌点点头,“这样甚好,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苏誉心想,你何时又客气过?
兄弟俩和谐美满地携手去赴宴了。
翌日苏陌起了个大早,看似不经意地溜过花园,再看似巧合地看着徐丹华踏上前来接驾的车辇。
这车辇快赶上接阿若公主的规格了。景帝对心仪的女子,待遇当真不错。苏陌酸溜溜地如是想着,脸上却一派云淡风气。
徐丹华被一干内侍扶上车时,还转头看了看佯装不经意路过的苏陌,她高高站在马车上,就像站在九重台阶之上,以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鄙睨着苏陌,“大公子可要随奴家一起进宫?”
苏陌端着不卑不亢的架子,以鉴花使的身份纠正道:“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同乘?徐姑娘如今在御前伺候,不顾及自己名声,也该顾及皇上颜面。”
苏陌一番教导,有模有样。
徐丹华脸上微微泛出一层青色,随即掩下,今日她心情好,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人败了兴致,只道:“奴家只是看大公子脚伤未愈,每日还步行出入宫门,实在不忍心。这马车比湘南王府的还要豪华气派,也够宽敞,大公子若真拘泥于礼教不愿同乘,这外面也是可以坐几个人的,怎么也好过你带伤步行啊。”
呵呵,还真是狂妄。
苏陌面色极淡,“论辈分,让苏陌为你驾马,恐会折了你的阳寿。论地位,苏某官职虽卑微,却是一人之下的官,当今能驱使苏某的仅皇上一人,苏陌若真替徐姑娘驾马,只怕这罪名徐姑娘担不起。”苏陌突然发现暴君给的这个头衔还真好用。
徐丹华俏脸气得一阵青白,皇权大义往那一搁,她终究没再憋出什么话来,坐入马车,扬尘而去。
苏陌则慢悠悠地摇进宫。
徐丹华明明比苏陌早出门,可苏陌到了宣政殿大半个时辰,却还没见到徐丹华。小石头见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过来提醒道:“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大公子先备茶水吧?”
苏陌拉住忙碌的小石头,“你知道皇上新召的御前掌事在哪里吗?”
小石头愣了愣。
“就是徐丹华!”
小石头恍然大悟,“她啊,在承乾宫掌事。师父说,皇上怕你们在宣政殿打起来,所以刻意分开的。”
苏陌翻了个白眼,“我像那么不懂事的人吗?”这话说得好像当初不是她先动手揍人似的。
“大公子当然不是。”小石头一脸正经说得尤为肯定。
苏陌又想了想,“承乾宫是皇上的寝宫,她该不会不经遴选就侍寝吧?”
小石头有些苦恼,前些日子他才占了人小便宜,若徐丹华真的得宠了,他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
“这还真不好说。承乾宫还从未进过宫女,都是我们这些内侍和侍卫。皇上的确对她很特别。”
苏陌心中惴惴,直到巳时末刻也没看到景帝过来,一问,才知道,景帝径直回了承乾宫。苏陌眼珠子一转,撩了袍子就往外走。
第五十八章
宣政殿设在前朝,而承乾宫是在后宫,苏陌即便是御前侍应,在籍册里却算是外臣,外臣不经召唤是不得随意进后宫的,苏陌被御林军直接拦在外面,等候通传。
而此刻承乾宫中,景帝正端着一杯徐丹华亲自捧上的茶,茶色清香怡人,当真比苏陌那个小东西泡得要讲究得多。
美人素手煮新茶乃是一大赏心乐事,景帝连饮两杯,赞了一个“好”字。
徐丹华屈膝一礼,“皇上谬赞了,是宫里的茶好。”
这模样,倒也比那小东谦虚谨慎。景帝点点头,“你还会些什么?”
徐丹华眉眼含着少女的娇羞,盈盈起身,别看她表面温婉可人,此刻独自面圣,心中如擂鼓,费了好些力气才不至于令自己发抖。
景帝单从她反应总是要满半拍,总是一副小心谨慎姿态就能看得徐丹华的紧张,但人家依然能端稳了大家闺秀的架子,这可比那个小东西动不动就腿软,说跪就跪,还要抖给他看,实在大气多了。
“奴婢琴棋书画都会一点。”徐丹华微微抬头,碰上景帝的视线,立马又低了下来,抿了抿绯红的樱唇,继续道:“皇上刚下早朝,要不,奴婢为您抚琴解乏可好?”
景帝就着香茗品了一首琴曲,技艺不能说多高超,意境却是到了。似乎他还没听过苏陌抚琴,不过,估计那个小家伙也不会这些风雅之事。
这一曲刚结束,刘德元便过来禀报道:“大公子传话来问,皇上午膳想吃什么,该下膳了。”
景帝沉吟了半晌,那边徐丹华轻提罗裙行至跟前,香风袅袅,却辨不出半点他要找的气味,“皇上,奴婢煨了汤,已经两个时辰了,皇上要不喝一口再走,那边御厨想必也没这么快弄好。”
张弛说,宓香未必能嗅得出来,还需要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至于什么个天时地利人和法,他还需要研究一下古籍。
景帝磨了一下牙,从善如流,对刘德元道:“让苏陌回去休息,朕不回宣政殿了,把今日的奏折都搬到承乾宫来。”
刘德元看了徐丹华一眼,应了声“是”便去传话。徐丹华低眉颔首,“皇上要在承乾宫用膳吗?奴婢刚好会几道小菜,皇上若是不嫌弃奴婢手拙……”
刘德元没听全,但以他多年经验,这位一定能将景帝的胃口捏得牢牢的。
他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争宠手段没见过,原本以为一个商家女,又是骄纵着长大的,再能,也入不了他法眼。这位倒真是令他大开眼界了,今日一走进承乾宫,他就发现了。半天不到的时间,承乾宫明明什么构造都没变,她也只是将原本的花草稍许移了些位置,凭空多出鸟语花香来。宫里放了那么多的熏香,她竟能挑出景帝最喜欢的来,就更别说那些连他都赢不过的茶艺了……
刘德元只得出一个结论:此女有手段!
苏陌在听了刘德元让人传出来的话之后,也点了点头,徐家人怎么可能简单,尤其是徐家女人对待男人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对下他们虽然张狂得令人发指,但对他们想要攀附的人,却是非常能拿捏进退之度。王府那位苏徐氏是,那位徐氏也是,而这位徐丹华有两个老狐狸□□,自然也差不了。
景帝的喜好,肯定是苏誉早先就已经打听好的,除了苏誉,估计也没人能办得到。但能做到景帝满意,却是徐丹华真的用心练过的。
苏陌一想到阿若公主那半吊子的技艺就忍不住扶额。
“大公子,皇上今日不回宣政殿了,您要不回去休息吧?”
苏陌没回去,蔫吧蔫吧地回了宣政殿,吃了有史以来最简单的御膳,还一边吃一边叹息,最终只是喝了半碗汤便撤了。
于是,“大公子郁郁不得食,神思哀默”,便传入了刚吃饱喝足的景帝耳中,景帝隐隐勾起唇角,问道:“他还在宣政殿?”
“大公子在忙给皇上选妃的事情,去礼部尚书府上了。”
景帝沉吟了一会儿,这小东西从来不是这么积极的主儿,该不会又在冒什么坏水吧?比如,找点选几个美貌女子陪王伴驾,分一下徐丹华的圣宠什么的。
不过,这种事情对景帝而言,根本不屑一顾,全由了她去瞎折腾。
景帝这边刚小看了苏陌,那厢宰相贺启章带着两位三朝元老就进宫了。景帝整个人都不好了。
至于那日贺启章说了什么,苏陌是没亲耳听到,她只是很听话地回湘南进奏院休息了,再很欣慰地看着徐丹华被早上的车辇给送了回来,虽然第二天徐丹华依然进宫了,苏陌觉得,人贵在知足,只要徐丹华不侍寝生米还没做成熟饭,一切都好说。
翌日一早,苏陌非常知趣地扛了三根荆条进宫,这三根荆条是她昨日刻意在柴房里选的干得掉了皮,一掰就断那种,再用最接近荆条本色的油漆漆了一遍,三根荆条看起来,就像是刚砍下来似的新鲜劲道绝对能抽脱人身上一层皮。
赵毅一下早朝就看见那个小混蛋跪在宣政殿外,小身板挺得笔直。一帮闲得发霉的侍卫还围在旁边逗她,“大公子,今儿个您是要唱负荆请罪吗?”
苏陌非常沉痛地看了他们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身为一代御前侍应,苏某只想皇上能名垂千古万世流芳,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在他辉煌的历史篇章中留下一记败笔。”
赵毅就站在她身后,听了这话,嘴角又抽搐了。
那帮侍卫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立刻退回自己的位置,站得跟宫门前的石狮子一眼端庄岿然不动。
苏陌只觉得脑后阴风阵阵,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撞上景帝那双龙目,赶紧磕了个响头。
这响头可假不了,景帝耳朵动了动,俯视着地上趴着不动的小东西,看了一会儿,又将那三根荆条打量了一翻。
第一次有人跟他负荆请罪,荆条他是没见过,但并不表示他信得苏陌带来的荆条的结实程度。
景帝将荆条一根一根从她背后抽出来,苏陌心肝儿一颤,景帝该不会真打算揍她吧?
虽然她连荆条一揍人就断的说辞以及后续拍马的话都想好了,可当这一刻来临她还是万分心虚。万一这个马屁拍到马腿上,再踢她几蹄子,她可如何是好,那岭西世子朗豪如今还躺在进奏院里生活不能自理呢。
苏陌额头觅上一层虚汗。
景帝却拿着那三根荆条饶有兴致地瞧着。
刘德元观察着景帝的脸色,默了一会儿,还是过来求情道:“大公子已经知道错了,皇上饶过他吧?”末了没忘记提醒一下,“大公子前两次的伤还没好全”云云。
景帝用龙靴踹踹苏陌,用力并不大,苏陌大概是跪得太久腿麻,差点翻了过去,爬起来,茫然地看着景帝。
景帝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怒,最后只道:“滚过来给朕煮茶!”
苏陌赶紧爬起来,眼睛瞟到景帝手里捏着的那三根荆条时,相当心虚,“皇上,让微臣把这东西拿去生火煮茶吧?”
想毁灭证据解决后顾之忧吗?
景帝看着苏陌,眼中波澜不兴,纤长有力的手指在其中一根荆条上摩挲了一会儿,“喀嚓”一声,直接将一头给捏碎了。
苏陌腿一抖,差点又给跪了。
景帝却大发慈悲地将荆条扔给她道:“煮完茶,再给朕煮完羹汤来。”
苏陌郁闷了,茶她会煮,可羹汤,似乎,有点,她不太确定自己会不会呢。
但君命在前,她只的硬着头皮接下。
最后苏陌悟出点道理来,景帝今翻如此轻易地放过她,怕是他本来就没打算留徐丹华晚上在宫中伺候。
既然不为色,那又是为什么?
昨日刘德元传的话,还说他们琴瑟和鸣,似乎郎有情妾有意呢。
苏陌想想,或许景帝只是想找个幌子能经常见到那个小贱人,只不过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为保她名洁,没有越距行事罢了。
苏陌这边已经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心情甚好地端着茶去御前,却听得正在批奏折的景帝喃喃念叨着什么,起初她还以为是奏折上的东西,竖起耳朵一听,又吓得双腿一软。
“……徐家与苏家血脉相连,如今下官在御前办事,若是让徐家人这样堂而皇之荼毒龙颜,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荼毒”,这个词用得可真是好啊。
“爱卿,昨日在三朝元老面前,腿跪得麻不麻?”景帝抬起头来,看着苏陌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尽,“朕怎么今日才发现你这张巧嘴呢?啧啧,与其让你屈才在御前,倒不如让你代替朕去跟和亲使团周旋。”
苏陌一听这话不对了,和亲就和亲,需要周旋什么?阿若不像出不起嫁妆的人,而景帝也不像需要齐沃格扶持的主儿,那么周旋的要么是边疆大事,要么是……苏陌暗自抹了一把汗,看景帝对徐丹华如此满意,而对阿若公主退避三舍,极可能他是想拒绝和亲。
若是边疆大事,苏陌做不了主,倒也无需做甚,当个挡箭牌便可,若是后者,这个,呃,她势必又要欺君一回,这可又是死罪……
“微臣惶恐,这等大事,应该交给皇上的心腹能臣……”
景帝打断她道:“苏爱卿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朕身边供事便算是朕的心腹,你能把三朝元老拉来为你开道,难道还不算能臣?”
苏陌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应该跪一下,于是她大气凛然地跪到了阶下,“皇上若真喜欢徐丹华,微臣哪里敢阻拦,但微臣作为鉴花使,总要负责一下进宫女子的教养德操!微臣已经知错了,再不敢莽撞圣驾。”
景帝看她跪得这么标准,心尖儿痒了一下,“那朕以后在她那里用膳,你还会郁郁不得食吗?”
苏陌惶恐,“不敢。”
“那朕要留她侍寝,你还要哭着去跪三朝元老吗?”景帝一想到这个小混蛋在三朝元老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振振有词一副慷慨赴死的可怜样儿心就像被揪了一样,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很不爽,但是,这绝对是被气的!
苏陌满眼惶恐,首先问的是,“皇上真打算让她侍寝?”
景帝眼眸黑沉沉地盯着她,苏陌只好叹了口气,蔫巴巴地道:“微臣恭祝皇上觅得新欢,祝皇上早生贵子。”
“咯咯”两声,拳头握紧,骨节发出脆响,景帝觉得,自己若再在这里待下去,保不齐会亲手抽她二十大板,“刘德元,把这奏折都抬到承乾宫去。”
第五十九章
苏陌心头一慌,难道自己方才又说错了什么?景帝的龙袍从她身边一晃而过,苏陌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龙袍的下摆,“皇上……”
此刻苏陌还跪在地上,别扭地转了个身,拽住了景帝的龙袍,景帝回头,就看见她如此诡异的姿势,抬起的小脸露着明显的惊惶之色,怎么看怎么可怜。
景帝觉得,跟这样一个小东西置气简直是自贬身价,他只道:“还有何事?”
苏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可怜模样,很正经地道:“皇上午膳回来吃吗?”
为什么此情此景这么像他儿时见过的后宫失宠妃嫔挽留铁石心肠的父皇的场景呢?
景帝的心脏突然麻痹了半截,但转念一想这小东西的可恶之处,景帝狠了狠心,冷着脸道:“不回来。”
苏陌颓然地松开爪子,耷拉着脑袋磕了个头,“那微臣恭送皇上起驾。”
景帝剩下的那半截心脏也麻痹了。
刘德元只觉得景帝气息非常不善,想跟苏陌说点什么,又没敢说,就跟着景帝去承乾宫了。
景帝前脚走,阿若拎着她亲自下厨做的美食就踏进了宣政殿,苏陌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
阿若过去将她扶起来,眼神甚是怪异,“就算要留住他,也不用这样吧?”阿若觉得苏陌好歹是一介男子,那样可怜地拽着景帝龙袍不撒手,实在有点折损男儿气势。
苏陌扶着腿,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表情,只道:“我的腿好像抽筋了……”
阿若一呆,这汉人,表情变化可真快,伸手将人扶起,苏陌又道:“皇上要去徐丹华那里用膳,公主不着急吗?”
阿若嘴角抽搐了一下,当然着急,只不过被你方才那大礼一吓,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阿若忍不住又将苏陌多看了一眼,莫非苏陌是为了她才做到这地步?
阿若赶紧摇头,汉人狡猾,绝对不能被他们的表面迷惑。
徐丹华变着法子投景帝所好,可今天景帝的兴致似乎并不高,一回来,也不喝茶,也不听琴,只是拿着奏折翻看,连午膳都用得比昨日少。
徐丹华内心惶恐,却又揣摩不出圣意,拉了跟刘德元一起伴驾的内侍小石头询问了一二,小石头端了端架子不失了御前太监的气势,面上当然很温和,“皇上只是累着了,徐姑娘尽量别惊扰圣驾。”
那厢景帝放下一本奏折道:“宣政殿传午膳了吗?”
刘德元老脸笑得很慈祥,“传了。大公子吃得特别多,说皇上的旨意,他要多吃多干活。”刘德元自动忽略了有人陪着苏陌一起吃饭这个事实,那人比苏陌吃得更多。
景帝点点头,又翻开一本奏折继续批。
刘德元看看外面,“皇上批了两个时辰了,要不要歇息一下?听说年前进贡的千蝶菊开了。”
景帝想了想,合上奏折,起身,“那就去看看。”路过徐丹华身边时,景帝看了她一眼,“你也去吧。”
苏陌与阿若两人蹲在花园里那朵千蝶菊边上磕瓜子,一包瓜子磕完了,也没看见景帝的影子,阿若道:“皇上会来吗?”
苏陌往旁边的湖里扔了一颗石头,看看天,这天也阴了几日了,既无风雨也无晴,倒跟她此刻的心情甚是合称。
“皇上最喜欢菊花。这千蝶菊难得,若是他知道花开,肯定会来瞧瞧。”至于什么时候来瞧,她就不能保证了。以前,景帝到了未时末刻都会来逛花园,但如今听说承乾宫被徐丹华打理得就像花园一样,那就不好说了。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刘德元的声音,“皇上,就在那边。”
两人心头一喜,双双从花丛中站出来,景帝一下就瞥见苏陌那张喜笑颜开的脸,同时没遗漏他旁边那位跟他并肩而站的阿诺公主,好一对女才郎貌。
那一刹那,他想起张弛说的一番话:男子若身带宓香必然短命,需找一阳气精纯的女子相调和,或许能多活些时日。虽则他不能确定苏陌身上带的是什么香,但这种气息的确能让自己安眠,难保不是类似宓香的一种。在他看来,女人的宓香能吸引自己,自然,男人的宓香也能吸引女人。
回头再看这两人,阿若就一莽夫,阳气精不精纯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