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骨生香-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弛摸摸额角,笑道:“大公子好像受了伤,我留瓶药在这里。他若来承乾宫,皇上给他便是。”作为一个忠臣和朋友,张弛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他若不给苏陌来承乾宫找个借口,估计这两位还不知道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受伤?景帝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手指?”
“皇上怎么知道?”
景帝噎了口气,果然是个蠢货,就雕那么一点点东西能把自己手指给弄残了。
显然景帝没心情回答张弛这个问题,张弛只好乖乖离开。
当天下午,景帝捏着张弛那只药瓶进了涵泽宫。
秀女们在接受姑姑们的教导,苏陌这个鉴花使则正缩在椅子上,拿着一块木头,正费力地雕刻着什么。
景帝驻足半晌,引来了所有秀女的目光,却独独没有引起那个小东西的注意。
刘德元冲那边做了一个手势,让所有秀女都回避,这才默默地跟在景帝身旁。
景帝终于看出了那块木头的轮廓,确乎就是一只龙舟,只是这龙舟比他儿时向往的那种龙舟有所差别。景帝儿时很想像平民百姓一样在过端午时赛一次龙舟,但苏陌此刻刻的却是一艘富丽堂皇的皇帝出行才用的龙头大船。
是什么船倒没关系,景帝发现那艘船上竟然还雕刻了很多人物,因为人物太小,他忍不住靠近了几步,于是便看见一个可怜见的小东西正眼巴巴地看着另一个穿着龙袍的人。那眼神竟然刻得分外传神。
刘德元只见景帝的眉眼舒展开来,眼角都含上了笑意。
苏陌看着手指下穿着龙袍的人,细长的指尖摩挲了几下,思索着应该给景帝刻个什么表情才合适。
“爱卿这样蹭朕的头真的好吗?”
苏陌吓得手一抖,匕首毫无偏差地划过覆盖在“景帝”脸上的手指。刚升起一点戏谑之心的景帝瞬间绿了脸,将龙舟一丢,拉起苏陌的手指吸了一口,腥咸的血气伴随着一股悠淡的气息窜入喉间,那一刹那,似有什么点燃了他冰冷的血液,心间急速涌上一股激颤。景帝跟触碰到什么妖魔一般,随即甩开了苏陌的手指。
景帝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苏陌早被突然出现的景帝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此刻景帝的失态估计还得算到自己头上,所以,她尽量忽视方才景帝的举动,摆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面孔,起身就是一揖。
景帝的自制力何其强大,梦里的事情怎么可能允许它发生,所以此刻,逼格端得特高,一副鄙睨众生的姿态睨视着苏陌。
“朕封你鉴花使,可不是让你到后宫来玩物丧志的!”
刘德元听了这话,暗暗地吸了口气,将脑袋低了低。
苏陌又是一揖,“微臣知错了。”
“知错了还不下去做事?”
苏陌瞥瞥被景帝扔在地上的龙舟,若此刻她去捡会不会被剁了手?向来胆小的她不无遗憾地应了一声,颓丧地走了。
景帝瞥着那个背影,气息有点不顺,竟然走得这般爽快,通常不是应该跪下来,恳求朕的原谅吗?
景帝生生噎了口恶气,拂袖而去,走出好几米,陡然停下,“把那块木头捡起来。”说罢,脚步不停地走了。
刘德元看看疾驰而去的景帝,什么都很正常,就是那迅速红起来的耳垂,还是赛过了他离开的步伐。
其实,喜欢就喜欢吧,不用如此害羞。
刘德元认命地捡起龙舟跟着景帝追去。
第七十三章
苏陌成功地将一锅山药炒成了浆糊还带着黑色儿。
小石头跑进来,便看到苏陌将这些东西倒掉,僵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又恢复了方才的兴奋表情,“大公子,你可知道今日阿若公主摆擂台招驸马了!”
苏陌涮了锅,认真思考一下,接下来尝试什么比较合适,最后她选择了荸荠炖鸡,这种总该焦不了掉了吧。
“过来帮我看火!”
小石头蹲到灶门前,有些失落地道:“大公子有听到奴才说话吗?”
苏陌一边思考炖鸡的步骤,一边道:“齐沃格是来和亲的,若是被坎贝知道他们和亲不成,战事必然一触即发。他们自然是要在这里逗留下去,最好给阿若公主找到如意郎君,这样和亲才能名正言顺。”
口气淡得出奇,小石头的八卦之心又受到一重打击,有些怏怏地道:“阿若公主喜欢的是大公子,此番公主摆擂台,大公子一点不关心吗?”
苏陌终于瞥了他一眼,“莫非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我在这涵泽宫正闲得发霉呢!”
小石头别扭地卖了个关子,“也没什么趣事,就是江淮王世子施荣修和岭西王世子朗豪都去了。”
“哦?朗豪已经好了吗?”
“岂止是好了,他就差一点就把汗赞给打败了!”
苏陌点点头,是了是了,朗豪似乎也号称岭西第一勇士,虽然他们不属于四大汗国,却同是马背上的民族,都骁勇好战,见面岂能不眼红!
此刻宣政殿里,阿若也坐在景帝面前,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景帝,“皇上觉得这样真的可行?”
景帝将一杯茶推到阿若面前道:“朕可不能保证什么。之所以让你摆擂台招驸马,一则,当日宴会,文武百官都已经听见漠措王子要为公主挑选驸马,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毫无动静,怕是外面又会传些疯言疯语。二则,朕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比你多懂一点点。女人粘得越紧,男人逃得越快,也越发不会珍惜。如今看大正好男儿都上赶着上擂台,这不正是证明公主魅力的时候吗,想必苏爱卿看到也会对公主另眼相看,重新评估公主的价值……”
刘德元私心里觉得,景帝今日的话有些多。其实只不过是阿若一直没选定驸马让这位九五之尊有些担忧她会继续打苏陌的主意罢了,所以,与其等火自己燃起来,指不定出个什么好歹来,还不如自己推动火势,速战速决。而景帝的这个方法也真是有点缺德。
阿若被景帝唬得一愣一愣的,越发觉得自己的决策各种英明神武,能跟这位威震四大汗国的暴君接上轨,自然很显身份和本事的。
“那么,一个被万千人追捧的公主亲自为他做的菜,他一定也会更加珍惜的吧?”
景帝抿了口凉茶,洋溢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这个,可是不好说。”
阿若向来干劲十足,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坚持不懈。她红着俏丽的脸蛋儿,“皇上既然愿意助阿若一臂之力,那么能否告诉阿若,大公子他平日都喜欢吃些什么,又喜欢干些什么?”
景帝这回笑得特和善,只道:“好说好说。”
那日景帝喝完了苏陌炖的稍显火候不足的鸡汤之后,刘德元适时进言道:“皇上,大公子何时能回御前侍应?最近这天冷了,奴才的老寒腿似乎又犯了。”
景帝看了看刘德元那双站得毫无障碍的腿,很是圣明地准了。
不过这事吧,景帝当然不会下旨,刘德元很善解人意地道:“就是要劳烦大公子辛苦两头跑,奴才还是亲自向他说明得好。”
景帝看着刘德元离开,拿着奏折却没看下去,进霜华殿给自己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顺道还刮了个胡子,洗了把脸,再走出来时,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徐丹华站在廊下,再一次被惊艳到了,一颗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景帝就那样站在殿前,临风而立,发髻轻挽,垂下的头发在身后恣意飞扬,一身玄衣更是称得人俊美无匹。任谁告诉她这是那个名震四海的暴君,她也不能信。
她看到的就是一个男子,一个她想要倾尽全力征服的美男子!
徐丹华安抚了鼓动的小心脏,盈盈走至御前,“皇上今日得闲,想对弈吗?”
人还未到,景帝已经嗅到她的脂粉味儿,完美的心情遮上一层雾霾,面上却十分淡然,“御花园有一株赤霜朱顶红,你去将它移植到花盆里。”
徐丹华一呆,费了很大力气才理解了一点点景帝的意思,难道皇上是想送我花?
“别伤到根。要用白玉花盆。”
宫里的白玉花盆徐丹华就在霜华殿见过一只,据说这是高祖皇帝传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条例,在临幸宠妃之日,会命内侍监送去一盆花,其中又以玉盆为尊,其上刻凤纹,虽然未必是皇后人选,却代表着其在皇帝心中无上地位,景帝的母亲德妃曾经就享有如此尊崇的地位。
徐丹华激动得浑身发抖。皇上此番的命令是不是预示着今日便是那个她等待已久的良辰吉日?
再看皇上今日刻意休整过的龙颜,越发俊逸逼人,徐丹华更是心如小鹿乱撞,昏昏然,差点就软了腿脚。
景帝瞥到眼下的人还不动,有些不耐道:“怎么还不去?”
既然小东西辛苦雕刻龙舟送他,这个回礼自当隆重一点,最好是他一来就能看见,这个侍女这样磨磨蹭蹭的,可别误了时辰!
于是景帝又叫了两个内侍一同去帮忙。若不是他身边没有宫女,又觉女人手软细,不会伤到柔嫩的花朵,他还真不想让徐丹华沾手。
说徐丹华磨蹭,苏陌更磨蹭,直过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她到承乾宫来候驾,倒是徐丹华带着一手的泥,捧着白玉花盆以及一株只有两片叶子的东西回来了。
景帝拧着眉头看着那两片叶子,“这是什么?”
徐丹华还有些喘气,手更是酸软,“朱顶红。只是如今不是朱顶红的花期,奴婢也不知道挖得对不对。”
景帝面上一僵,他之所以选这个,倒不是对花有多少研究,只是突然想起那日苏陌站在舞台上,一枝独秀的倾城风姿,跟他见过的朱顶红很像,可谁知此刻朱顶红并未开放,甚至连个花骨朵儿都没有。
景帝的气息一下有点冷,接过花盆,淡淡道:“下去吧。”
徐丹华惊愕地看着他,嘴角动了动,似有什么要说,可今日的景帝极为不耐烦,转身进了霜华殿。
这时才有小太监来传话说,刘公公跟苏大公子一起去了太后娘娘的永寿宫。
景帝眯了眯眼,那老太婆终于坐不住了吗?
苏陌满心惶恐地跪在永寿宫外,等待太后老人家的懿旨。她是知道这位庄太后与景帝不甚亲和,反而跟安王更有母子情谊,虽然赵毅和赵隋两个都跟她没啥血缘关系,但她是先帝皇后,当年赵毅还是端王时,被封王边疆,多少有她几分功劳在,而据说赵毅开解人事时,也正是她□□的宫女伺候的,却被赵毅给活活断了四肢脊椎,死相惨不忍睹。
“……那时本王去看过,那宫女全身骨头没一处是完好的,像是被恶魔□□过……苏大公子,你不怕?”安王蹲在苏陌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那把桃花扇,感受着扇下气息流动,慢慢品尝着这个弱鸡世子在恐惧时气味的些微变化。
这感觉甚是微妙,就像在看一本无字天书,你可以任意在上面写出你想要写的东西它总能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此刻的苏陌便是如此。
可即便心中有恐惧,这位脸上依然装得特淡定,还淡淡地对他道:“安王殿下,快入冬了,咱能把扇子收起来吗?”你不嫌冷啊!
安王抿着一口笑,“我听说大公子喜欢看话本子,不是很多话本上都写着,无论是英俊儒雅的书生,还是风流倜傥的侠士,无论春夏秋冬都喜欢摇着一把折扇附庸风雅吗?”
苏陌嘴角抽搐了一下,“殿下,那是话本子,通常这类书生或侠士最容易遇上的就是狐狸精,最后被吸干阳元,不得超生……”
安王笑得甚是泰然,半眯了桃花眼道:“有男狐狸精吗?”
苏陌愕然,一本正经地劝诫道:“殿下,身为皇室,应以子嗣为重啊!”似乎,今日她才意识到这位安王虽然有几门妾室,却也是无正妻,且年及弱冠还无所出,该不会是在没子嗣上还想跟景帝拼个高下吧?不过相对于景帝一个妾室也无,安王妥妥地赢了。
安王“噗嗤”笑出了声,折扇一收敲上苏陌的头,“装蠢也是一门学问,起来吧,本王带你进去。”
苏陌可不敢起,这是太后的寝宫,她哪能将自己的脑袋交给安王让他提着到处走,所以她特谦逊地道:“容我再跪一会儿。”
安王有些惊愕,起身,看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的小身板,转身进了永寿宫,不一会儿,就有内侍来传,让苏陌觐见。
毕竟是外臣,又是男子,苏陌进了永寿宫,却没有进殿里,而是隔了门帘跪在外面磕头。似乎见景帝从来没这么多顾虑与繁琐的礼仪,见了个太后,她倒是要把这一辈子的头都给磕完了。
庄氏关心的无非是选妃的事情,两轮甄选之后,所有的秀女被提格,受的便是中宫之主的亲点。景帝没有皇后,庄氏此刻来询问也在情理之中。
苏陌早打好腹稿,将个中情况需要禀报的都禀报了,倒是举止得体应对得宜,庄氏在帘后提点了几句,便放了苏陌离去。
安王一直坐在殿里品茶,苏陌走了,他才启口,“太后今日召苏陌来就是为了这个?”
庄太后抿了一口茶,“皇上选妃是大事,哀家自然要关系一下。”但这种说辞安王当然不会相信,于是她又道:“哀家听说皇上最近特别重新这个御前侍应,的确有几分好奇。”
安王面色不动,依然笑得和煦,“那太后觉得这位苏大人如何?”
“果然如人所说,男生女相,模样倒是比女子还要标致。”
安王抿了一口茶,嘴角笑容深了几分,“皇兄多年未娶,莫非是这个因由?”
庄太后捋着茶沫,“你皇兄聪颖,这个不过是做给有心人看的幌子罢了。你与其费那么多心思去猜这个,不如好好筹谋自己的前程。”
如今安王虽贵为亲王,参与朝政,手中却是毫无实权,更别说兵权了。
安王看着杯中茶叶起伏,笑道:“母后应该还有事情瞒着我才对。”景帝身边人人都看得出他待苏陌的不同,若不是有特别缘由,这位怎么会如此肯定这是障眼法?
庄氏手一抖,原来安王是在这里等着她,迅速掩下受到惊吓的情绪,出口语气依然平和,“确实有一事,但哀家曾在先帝面前发过毒誓,这个秘密不能泄露出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个被告知的人是皇上……”
呵,老妖婆这是在撺掇他篡位吗?
安王脸上笑得依然和煦,不无好奇地道:“看来真是个惊天的大秘密……”
第七十四章
苏陌看着满桌子的甜食,下意识地避开了筷子,跟只小老鼠一样,捧着碗吃着白米饭,顺道小心翼翼地观察景帝的举动。
今日刘德元找她说他老寒腿犯了,不能尽心尽力伺候景帝,刻意叫自己回来帮忙。
可自己在景帝面前站了一个时辰,硬没听到景帝冲她说一句话,她内心万分惶恐。到了时辰景帝却没说让她走,她便只好厚着脸皮继续留着,直到这晚膳上了桌。
今日的晚膳也甚怪,景帝不是不喜甜食吗?为什么今日桌上有一半的甜食,想来是景帝刻意叫厨房为自己做的。
起初苏陌还大义凌然地吃了几口,此刻已经腻得不行,哪里还啃继续吃?
景帝瞥了她一眼,又顺道扫过偏殿那抹躲藏的身影,嘴角一挑,举著为苏陌夹了一块糖醋里脊。
这东西在甜食里面算是苏陌能吃的,可显然那位并没有掌握糖醋的要领,做出来的看起来色泽光鲜,其实甜得不能入口。
景帝之大方之善解人意,令在偏殿里的阿若感动不已,知道苏陌爱这个,她可是刻意做的大块的,一定让她吃个饱,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她眼巴巴地看着苏陌“一往情深”地盯着那块里脊肉好半晌,抬起俊逸逼人的脸看向景帝,缓缓启口道:“皇上,微臣吃饱了。”
再吃,她铁定得吐给他看。
景帝特善意地看了苏陌一眼,“不和胃口吗?”
苏陌觉得这种要小命的事儿还是应该老实一点,如果她敢说合胃口,估计以后每顿饭她就只能吃这个了。
于是她肥着胆子道:“只是吃多了腻。而且,今日御厨似乎多放了几勺糖……”不是几勺,估计整个糖罐子都扔锅里了。
景帝佯怒道:“你知道做这一桌子菜,她多辛苦吗?十根手指没一根完好的,你应该珍惜。”
苏陌听得一懵,厨艺这么差的厨子到底是怎么进的宫?可面上她装得老实温顺,很没骨气趴地上去跪了一回,“皇上,既然御厨这般辛苦,那以后就不用做微臣的饭菜了,微臣自己来做就好。”涵泽宫那帮秀女正在学厨艺,各种美味,真犯不着这个半吊子御厨来受虐。
景帝满眼同情地看向偏殿,阿若公主满眼疼惜地看着苏陌,最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景帝满意地点点头,一把将地上的人拎起来,“既然吃不惯,那明日就让御厨换。”
苏陌一头雾水感激地点点头。
临出宫前,景帝将那只白玉盆栽种的朱顶红推到苏陌的面前。
这宫中的旧例苏陌没研究过,但宫中之物纹饰通常象征着主子的身份,这凤纹图案的玉盆,苏陌如何敢怠慢,满眼惶恐地看着景帝,这是何意啊?
景帝看了看只有两片绿叶子的朱顶红,噎了口气,直觉丢了九五之尊的颜面,只扬了扬下巴,傲慢地说道:“你不是喜欢花吗,帮朕养着。”
苏陌慌了,从来经她手的花花草草就没一株能活过一个月,记得老家有一种叫做死不了的草,随便扔地上就能活,她儿时兴致勃勃地养过一盆,每日看着,但不出七日便死翘翘了。从此,她再没养过任何花草。
如今皇上将如此矜贵的东西给她养,若是养没了……
“养没了,唯你是问!”
苏陌小身板一抖,颤颤巍巍地将那白玉盆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诚惶诚恐地道:“微臣、微臣尽量不辱使命。”
景帝看着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的那一截白嫩的小脖子,手心默默地痒了几个来回,最后终于忍不住抬手将苏陌的领子往上提了一提,又用爪子压了压,确保以他的高度只能看见发根这才罢手。
苏陌茫然地看着景帝,景帝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