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骨生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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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你一定不能死啊!”苏陌尽量压住哆嗦的嘴角,但这种哆嗦依然很明显,就好像赵毅的命比她自己的还重要似的。
赵毅的眼睛依然闭着,但握苏陌的手却又紧了紧。
苏陌终于确定这不是诈尸,安心地将身子挪到赵毅身边,眼睛却盯着四周黑暗,另一只手警戒地拿着赵毅那柄剑。
第二十一章
罗钊就是听见那声尖叫才确定方向的,可同时,他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小子怎么叫得这么难听,如果皇上真在他身边,不会劈了他吗?
皇上和苏大公子失踪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来找的是皇上的近卫队。他们知道,肯定出了意外。
罗钊迅速往尖叫声处掠去,就见篝火堆前,苏陌瞪着惊恐的眸子看着黑暗,景帝就躺在她身边,而篝火阴影处,不难发现一片尸体。
罗钊有些郁闷,这样浓重的血腥味很容易引来野兽,幸好他来得及时。罗钊过去,探了一下赵毅的鼻息,又看了一眼满身血的苏陌,“受伤没?”
苏陌摇头。
罗钊点燃随身火箭,一箭穿云。穿云箭带着特制火药的呼啸声冲天而起,召唤附近人靠拢,也给远处的一个信号:人找到了。
罗钊扛起赵毅,一脚踩熄篝火,转头,赵毅的手竟然还死死拽住苏陌,而苏陌还瘫在地上。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罗钊提醒道。
“我,腿软。”苏陌仰着脸看着罗钊,眸中有些惊吓过度的空洞,直直看过来时,让人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罗钊噎了口气,为什么每次遇上这个小世子就没好事呢?罗钊干脆将苏陌也拎起来,一边一个往营地方向走。
“罗将军,你是个好人……”苏陌找到了温度,声音平稳了些。这种情形,罗钊稍有异心,她跟赵毅必死无疑。
罗钊嘴角抽搐了一下,懒得跟她废话,可苏陌这一侧软香温玉,对比赵毅这一侧的冷硬,总给人一种他抱着的是女人的错觉。
一想之下,罗钊的脸又黑又红。
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依靠,安了心,苏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昏迷过去。
张弛给两人把了脉,脉搏不太平稳,“的确是中了毒,但不深,似乎服过解药了。”
众人都齐齐松了口气。苏誉这才将视线停在赵毅始终捏着的苏陌的手腕上,撩了袍子蹲下,将赵毅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赵毅猛地睁开眼,吓得正给赵毅检查是否有伤口的张弛一个激灵。或许是看到熟悉的人,赵毅终于松开了握苏陌的手,又重新闭上眼。
“皇上?”张弛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赵毅一点反应也没有。张弛抹了一把额头冷汗,这“诈尸”的行为多来几次,再强健的心脏也吃不消啊!
大将军蒙致不无感叹,“皇上一定是为了保护苏世子才会受伤的……”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已经无法用人类语言来表达他对当今圣上的景仰之情了。
苏誉暗道,幸好这位是个粗人,否则,定要给暴君来个万言书歌功颂德一翻,流芳千古。
翌日赵毅迷迷糊糊醒来时,就听见营帐内有某个小东西的声音。他努力的睁了几次眼,眼珠子滚动了几下,却没能睁开。浑身疲软无力,四肢像是不受他控制似的,无法动弹。
苏陌昨晚就醒了,在苏誉打算给她洗澡的时候。此刻她刚喝完药,苍白着小脸,看着捣药的张弛。
“昨天我打了一只很肥的兔子。”
“真的吗?”
“真的,皇上也看见了。不信你问他。”
张弛伸手试了一下苏陌额头的温度,苏陌就那样仰着头,看着他一脸温柔笑意,似乎这样的温度,从来没有人给予她过,父亲也好,苏誉也罢,更不要说其他不相干的人了。苏陌看着看着就有点恍惚。
“还有点发热,多吃点蔬菜水果,不要沾荤腥。”
“那我打了兔子,给你吃吧,当你救我的谢礼。”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况,救你的人不是我,应该是皇上才对。”
苏陌就像没听见这话似的,继续说道:“我认识一个姑娘,跟我一般大,人很好……”
娘的,怎么又说起媒来了?
赵毅绝对是被气醒的。敢情苏陌抢他的兔子不是为了跟张弛比试,而是为了向张弛刷好感,这两人还在这里“卿卿我我”,是当他赵毅是死人吗?
所以,赵毅突然又“诈尸”了,直挺挺地从榻上坐起来,吓得苏陌张弛双双闭了嘴。
张弛奔过来,又开始望闻问切。赵毅却转过头
看向苏陌,怒目圆瞪,哪里有半点自己是个病秧子的自觉。苏陌本来就在往这边挪,被那眼神吓得当即不敢再动。
张弛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据多年征战经验推测,肯定是苏陌拖累了景帝。景帝要怪罪她一点不奇怪。
张弛忍不住为苏陌说了句好话,“皇上的毒能解得这么快,还多亏了大公子。是他将那些人的血液喂给皇上喝的,清除了一大半的毒素。”在那种情形下能想到这个方法,张弛不得不对这个弱鸡世子刮目相看。
赵毅眼神缓和下来不是因为张弛说的这句话,而是苏陌那可怜样儿。
“朕要沐浴更衣,苏爱卿,你留下伺候。”
苏陌哪里敢怠慢,赵毅留下她必然有关昨天刺杀的事。
果然,赵毅被伺候进了浴盆,便启口道:“你跟张弛怎么变得这样熟稔?”
苏陌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应该叫她对昨天的事情守口如瓶吗?
这次刺杀绝对是有预谋的,而且对方很明显就是在那里守株待兔。赵毅的军队都有打猎的习惯,但并不是每次赵毅都会出去,至少,行军这几个月,苏陌就只见他猎过三次。她听张弛说才知道,昨天他们打猎的地方,赵毅还是皇子的时候去过很多次,这次经过,他亲自去,一点不意外。
但知道他这点过往的,跟赵毅怎么都会有些干系。牵涉到皇家内部,苏陌这个外人,自然是要封口的。
可谁知赵毅说的却是这话。
苏陌斟酌了一下,品不出赵毅的本意,只好谨慎地回道:“张弛人很和善,我又受惠多次,当然熟稔一些。”
赵毅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才转到正题上来,“昨天的事情,忘了。”
简单明了,却让苏陌终于安了心。赵毅若是不说这话,她都要怀疑赵毅是不是会找个幌子杀她灭口。
军队休整了一天,翌日,个个精神抖擞地进京了。
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向京城,京城外几十里内,到处都有百姓夹道欢迎。文武百官也出迎十里。皇室以安王赵隋为首,百官以宰相贺启章为首。
苏陌和苏誉这两个质子,自然是要拉出来遛遛的。另两位藩王也早递上罪己书,质子已经在来京途中。等四位质子到齐便能得到统一安置。
景帝昭告天下是培养藩王人才,当然不会将他们软禁京城,而必须做个宽宏大度的架子给世人看。
百官和乐皇室欢心,哪里看得出来前日赵毅才遇刺过?
安王赵隋端着接风的酒到苏陌苏誉面前,作为质子,被有心人拉拢很正常,苏陌自然处得小心翼翼。
尤其是这安王,据说他是当今太后最宠爱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张太后的长子便是建元帝,建元帝昏聩,年纪轻轻便夭亡,后由五岁嫡孙继位,左相辅政,统摄百官,大正王朝进入最黑暗的两年,不但百姓受苦,藩王离乱,连皇室也惨遭荼毒。张太后的另一个儿子也死在这场动荡里。
端王赵毅反攻京师除奸臣,匡扶社稷,张太后是有想过立安王为帝,不过赵毅强势,她也只好妥协。所以,如今,安王赵隋绝对是赵毅是最大威胁。
有太后撑腰,皇室宗亲对安王颇为推崇,人前也显得更亲和。
至于景帝赵毅,对整个皇室而言,他就是一朵开在荆棘林中的奇葩,浑身带刺,即便是血亲,也是敬畏有余而亲和不足。
赵隋年方弱冠,却已经透出一股老狐狸的精明味道,在他们面前更是笑得温和无害,越是这样,苏陌越是觉得毛骨悚然。
苏誉说:“家兄身体抱恙,忌酒,若安王殿下不嫌弃,就由在下代劳?”
赵隋也不仗着身份为难,只道:“大世子应该保重身体。”
苏陌暗暗吸了口气。这人心之深,断不是她这等小民能够驾驭的。对所有应酬,苏陌非常本分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不过多热情,也不过分孤冷。谁知道这些笑脸相迎的人有几个没带着刀子随时准备捅你一刀?
朝堂之上,借刀杀人的勾当她从小就听闻过,自然能避则避。幸好天色将晚,没有多耽搁,一行人纷纷进了京城,那二十万大军则留住京畿军营待命。景帝要犒赏三军,其他人等长途奔波可自行回去歇息。
苏陌苏誉两兄弟下榻之处是湘南进奏院。张弛亲自送他们过去。进门时,苏陌本还想请张弛进去坐坐,苏誉却很爽快地送了客。
“天色已晚,张大夫请回吧,改日我们兄弟必登门拜谢。”
张弛前脚都快跨进进奏院的大门了,听得这话,又缩了回来,随手将苏陌的药方递给苏誉,“那我就先走了。”
苏陌恨不得将这个弟弟拍墙上去,跟着张弛走了几步,“舍弟不懂事,你切莫多心。”
张弛回头含笑看着苏陌,“大公子,你们的身份特殊,若有官员造访,能避则避。二公子也是为我着想,不想我卷入这些是非。”现在皇上对质子的安置还不明朗,过多交往的确不甚妥当。
张弛翻身上马,又冲廊下苏誉拱了拱手,策马而去。
苏誉目送走张弛,走到苏陌面前才说道:“这里是什么情况我们自己都不清楚,贸然请客人进去,怕失了礼数。”
苏陌蹙眉,苏誉何时变得这样世故了?
苏誉也挑了眉,难道让他进去继续跟你“卿卿我我”?
第二十二章
每个藩王在京城都有专门负责地方与中央事情奏报的进奏院。藩王属地官吏,在京城几乎都住在进奏院,湘南王两位质子自然也不例外。
元帝时期,藩王强势,进奏院在京城横行霸道,景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进奏院统统整治了一翻,如今这进奏官早已不是湘南王派遣的亲信,而是景帝选拔的官吏。
进奏官李骥早早就收拾好院落,等着两个世子入住。
进奏院有五个主要的院落,是供湘南重臣回京述职居住的地方。元帝时,各地方进奏院肆意扩建,湘南进奏院刚好有两座新建别院,还没来得及让湘南的官员来京城享用就改天换地了,如今正好可供两位世子在京长住。
两个院落分居花园两端,一东一西。三人刚走进花园,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昏暗的灯笼照影下,两名女子从东面款款而来。
虽然天色较暗,看得也不甚分明,苏陌却第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正是苏誉的两个侍妾张氏和徐氏。
这两人的来头可不简单,张氏巧玉乃是武平侯的庶出女儿,算起来也是苏陌的表妹,而这徐氏爱莲却是湘南王妃徐氏的侄女,富商女,也是苏誉的表妹。
苏誉十五岁纳妾,便是纳的自家花容月貌的庶出表妹。而苏陌至今只有一个通房丫头晓月,单从这一点来看,李骥便可看出这两位世子身份孰轻孰重。
按常理,东边为尊,乃是长嫡正位之所在,而当日苏誉这两个侍妾入京硬占了东苑,李骥并没有多做阻挠,便顺其自然了。
李骥虽然是朝廷亲任的官吏,俗话说入乡随俗,连苏陌的舅父武平侯都放弃过这位外甥,他李骥自然不会逆了湘南那两个掌权者的意。
吴氏和徐氏双双上前行礼,一红一兰新做的夏装,粉雕玉琢的容貌,妆扮得十分娇俏。连苏陌看了都不得不由衷地夸一句“弟弟好福气。”
苏誉面沉如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倒是吴巧玉冲苏陌又福了一福,亲切地道了一声,“表哥,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巧玉已经做好晚宴,表哥可否赏脸?”
这吴巧玉虽然跟苏陌是表亲,但在湘南王府一年多,他们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当日苏陌受冷遇,全府上下巴不得跟她撇清干系,连唯一可以依仗的母族武平侯一家也当她不存在,将所有重宝都压在苏誉身上。
吴巧玉为讨那位王妃欢心,对苏陌避之犹恐不及。这倒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对苏陌以礼相待。
苏陌看得好笑,面上却摆着该有的沉稳,“多谢表妹好意。一身风尘,为兄想回房洗漱歇息。”
吴巧玉的意思她明白得很。张氏和徐氏虽说都是庶出女,但并不是不可能被册立为世子妃,谁让两家都没有嫡出女。她们就巴望着凭借母族关系,能顺利坐正了湘南王世子妃的位置。
在湘南时,正牌王妃自然是帮着自家侄女的。而今远在京城,徐氏王妃要插手可就鞭长莫及了,如果吴巧玉能得到苏陌这个已然是世子人选的表哥的协助,胜算也就大了一分。
苏陌最烦内宅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自然不想承这个表妹的情去搅这趟浑水。
可吴巧玉显然没那么容易就放弃,“表哥若是累了,我叫萍儿送些茶点过去便是。表哥一定要好生保重身体。”
多乖巧体贴的人儿呀!
苏陌客客气气地道过谢,便往西厢走。
她这边刚挪动步子,苏誉也跟了上来。
以前苏陌就觉得这个弟弟有点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冷漠,如今却觉味出另一种情绪来。
苏陌启口宽慰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李骥也说东苑比较大,你们一家三口,总不能让两个侍妾住一个院子吧,那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没想到苏誉却回她道:“我住东苑很坦然,兄长不用担心。”
苏陌一口气就憋闷在胸口,这到底是个什么弟弟呀?
苏陌加快了脚步,苏誉却没落一分,继续说道:“这京城藏龙卧虎,我帮兄长挡刀挡枪,难道不是兄长该感谢我吗?”
苏陌脚下一滞,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弟弟当真无耻之极。
苏誉对她的愤愤之心无动于衷,反而面色冷漠地继续劝诫道:“如今你一人在京城,应该纳两房妾室伺候才是。”
“为兄的事情,自有主张。”纳什么妾,让她们来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吗?她年纪是大了,当务之急应该找一个合适的归属。
这个人选,张弛最是合适。人好,跟皇帝关系也亲近,东窗事发,还可以帮她挡一挡。
苏陌这梦做得美滋滋的,苏誉当头一棒砸下,“你是不是看上张弛了?”
他这兄长的眼神从来就那样直白,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的意思,他这个弟弟看了十六年,再看不出来就真是白瞎了这双眼。
苏陌打了个激灵,咽了口唾沫,“你、你说什么?”
竟然心虚至此?
苏誉的脸更冷了,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苏家男儿,绝对不允许出断袖!”
家族荣誉他苏誉誓将捍卫到底。
苏陌背脊泛上丝丝凉意,“弟弟,你想哪儿去了,我当然不是断袖,呵呵……”
苏誉没再理她,但还是跟着她亦步亦趋地进了西厢。
西厢不大,就是寻常两进两出的院子。外院有两个粗使杂役,见他们一进来,立刻上前跪拜。而内院也只有两个丫头,负责主子的饮食起居。
这可比大户人家的子弟待遇差多了,苏誉不禁皱了皱眉头,“要不,我修书回家,让他们派几个能干的丫鬟仆人来?”
苏陌仔细观察着苏誉的举动,没发现异样,这才摆摆手,应道:“来了也不会真心待我,何必。”难得逃出那个王府,她可不想在千里之外还要受人约束。
苏誉差点忘记了,以前在湘南王府时,苏陌身边就一个奶娘一个晓月,院子里的事情都是她们在做。虽然辛苦点,但对苏陌伺候得也算尽心,也没有杂七杂八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小日子倒是过得简单安静。
若真把湘南王府调人过来,谁知道又会有什么歪歪肠子。
想到这里,苏誉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伸手摸了一把桌子,没有灰,翻开茶杯,也是刚洗过的,很干净,提了茶壶倒了杯水,水温微凉,倒也适宜。
两个贴身丫鬟长得清秀水灵,年纪跟苏陌相仿,两个粗使杂役稍长一点,低头站在他们面前倒也恭敬顺从。
苏誉将杯中凉茶饮尽,“好吧。那你早些休息。”说罢起身,不忘跟这些下人交代一句,“仔细伺候着。”
“是!”齐齐的四声回应。
苏陌捏着茶杯只觉好笑,为什么她的院子,这个弟弟发号施令发得如此理所当然。
是夜,赵毅留宿军营,到翌日早才回宫。坐到龙椅上,看着厚厚堆叠的奏折,赵毅突然对太监总管刘德元道:“苏陌身子不好,他又贪吃,你叫厨房做些湘南口味的糕点送过去。”
刘德元看看这位主子起色,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其他吩咐,忍不住提醒一句,“那苏二公子呢?”
同样是湘南王世子,总不能厚此薄彼让朝臣又瞅出什么风吹草动无事生非就不好了。
赵毅眼皮都懒得掀,“苏誉不喜吃食,你随便去库房挑点什么吧。”
刘德元应声而去。
于是,苏陌起床便看见宫里送来的精致糕点。上面的花色很特别,是湘南一地特有的一种野生花。
“送东西来的小公公说,这是皇上刻意让御厨做的湘南才有的糕点……”
两个丫鬟看着这盒糕点眼睛都在放光——这可是御膳房的手艺,这样式,这气味,就是与咱寻常百姓家的不同。
苏陌眼珠子爬了两圈,一勾唇角,提起食盒就往外走,没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叫丫鬟拿了这边的食盒换上,这才出门。
张弛未成家,也常年在外,年纪虽大,却没有独立门户,依然跟父母兄长住在张府。
苏陌到时,碰巧看到一个大红花袍的中年妇人从张府出来,听管家的口气,这位是上门说媒的。
这张家,除了张弛还有一位未出阁的小姐张瑶,苏陌忍不住多问了管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