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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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微微皱眉:“你们就这样相信了他?按理说,他既知道对方的逃离路线,应该告诉云昱风而不是你们,这种不清理的行为,你们不会起疑吗?”
“我们当然不会就这样相信他,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为了取信于我们,他让来送信的心腹和盘托出了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最大的秘密?”
“是。”古奕霖向四周看了几眼。
莫火离甚是知情识趣,虽然领着众人保卫云凤弦,但却识相地只让铁骑远远围一个圈,不肯靠近这对共马而驰,极为亲密的夫妇。
他这才放低声音道:“程一是水柔国的人。”
云凤弦低低咦了一声。
“水柔国的太后眼光无比高远,多年前就看出炎烈国少主有雄霸天下之心,兼炎烈国兵甲之强,天下少见,将来必为诸国之患,所以她密派程一深入风灵国,帮助风灵国最有才华的摄政王云昱风巩固势力,利用云昱风来牵制炎烈国王。”
云凤弦轻叹:“好厉害的女人啊!那么多年前,就想得这么深远了。”
“程一的暗影阁都是因为得到水柔国的太后帮助,才得以顺利建立,也可以轻易在各国之间,拥有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如同水柔国的太后所想的,程一的确明里暗里,帮了云昱风很多忙,但水柔国的太后没有想到的是……”
云凤弦轻轻接口:“她没有想到,云昱风是真正的人中之龙,自有折服天下英雄的胸襟气概。与云昱风长时间相处,让程一真心为他倾服,就算没有水柔国的太后,他也愿意全力帮助云昱风。”
古奕霖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但是水柔国的太后对程一也生了疑,她发觉程一帮助云昱风太过尽心尽力了,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听她的话帮助云昱风,但必要时,也可以听她的话搅乱风灵国的人,而不是云昱风一个人的忠臣。只是程一的羽翼已成,难以诛除,再加上,他在风灵国的网络实在太过珍贵,也让人不舍诛除,所以她派了得力助手来找程一,以便监视程一的行动,判断程一的真意。”
“水忘忧。”
“不错,正是水忘忧。他见了程一之后,确定此人的确是折服于云昱风,但在他的私心中,也并不愿意和水柔国为敌,这个时候,水柔国要重新得到他全部的忠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水柔国逼得太紧,还会把程一逼得完全站到水柔国的对立面上,所以她当机立断,放弃监视程一,而把目标放在你身上。”
云凤弦叹了口气“这时,水柔国王应该还没有决定要见我,水柔国要掳劫我的行动也没有开始,她或许只是想,来风灵国一趟不能空回,或是对我太好奇,或是想先掌控我这个有极大政治影响力的人,将来可以利用。”
“程一担心水忘忧利用你做出不利于风灵国的事,所以一直没有放松对他,以及我们一行人的追踪调查,相关的情报都可以第一时间送到他手中。你被劫被杀的消息一传来,他就知道,你一定没有死,而且抓你的,也绝不是炎烈国人。他原本来自水柔国,水柔国的情报运作、暗探网络、行事风格,他都非常清楚,这些年来,水柔国在风灵国布的棋子,有不少也曾得到过他的帮助才能安排下去,所以他可以清楚的推断出水忘忧最有可能走的路线,就是冒险走最近的路,通过金沙国,直接穿过炎烈国、金赫国,最终到达水柔国。”
云凤弦轻叹一声,“但他无法把这个判断结果告诉云昱风。”
古奕霖点点头:“对,他不能说,因为云昱风必会追问这结果从何而来,他将无以自辩。而且,一旦云昱风先知先觉堵住了水忘忧的路,水忘忧必然知道,一定是他透露的行迹,到时就是和水柔国正式翻脸,这也是他所不愿见到的结果。他害怕他本来的身份被云昱风知道,从此不再君臣知心,受云昱风猜测疑忌,甚至反目成仇。但他更害怕水柔国将来利用你来对付云昱风,所以才冒险把事情通知了我们。”
云凤弦长叹一声:“他让下人传话,而不把他的隐密写在信中,怕的是将来信落在有心人手中,就是杀他的利剑。”
古奕霖轻笑:“只恐也有防范我的意思,将来我们就算要向云昱风揭发他,也是空口无凭。”
云凤弦深深看他一眼,这一段时日分离,他似乎历练的通达许多。
他本来就是极聪明的男子,只是心思素不在权谋上,又不曾有过高层争斗的经验,对于人心难测防范不足,如今却似乎变了许多,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却让人不能确定。但她确定的是,无论他变化多少,也必是为了可以更好地守护他们的爱情不被任何人毁灭,更安全地和她相伴,一生不分离。无论他变化多大,他都是她一生一世,至心至爱,不离不弃的男子。
云凤弦不说话,只悄悄拥抱他,感觉怀中温暖的身躯,只觉说不出的心满意足。这一刻,哪管胯下骏马要奔向何方,就算直驰天涯海角,再不停留,只要怀中有这佳人,一生不弃,又有何妨。
明月关,是以风灵国和炎烈国漫长的边境线相连,其中又夹着小小一个金沙国。而明月关是边城重镇,后方是通往风灵国的大道,前方则遥对炎烈国和金沙国,左右时绵长而险峻的山脉。这样优越的地利,使得炎烈国就算是重兵强将,也极难攻破这一道险阻难关。
一行人来到明月关时,已是黄昏。血色的夕阳,在天之尽头、山之顶,把天地映得似乎也带出一丝血色。苍凉的边关、巨大的城墙,仿佛是自洪荒时就存在的巨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世人的无尽征伐。风声在耳边呼啸,吹得城头风字大旗,猎猎飞舞。而城墙上,深黑的颜色,总让人错以为那是无数次流下再干透的鲜血。
骑马来到城下,看着吊桥缓缓放下,云凤弦耳边仿佛听到千军呼啸,万马奔腾。
古奕霖在她的身边低声说:“你怎么了,脸色这样白?”
云凤弦强自一笑,并不说话。此时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血腥的战争年代。云凤弦这一刻,却只盼望着千万不要有争战,千万不要有杀戮。她盼望着什么灾难都不要发生,不要有任何鲜血流淌,不要有任何鲜活的生命被摧残。但心深处,又真切的明白,这样的愿望,是多么虚妄,此时她已能感觉到大地可怕的震颤,如若下马伏地听声,想必可以听到远方,无数战马奔驰的声音。
炎烈国的大军追来了。
两国军队,情势一触即发,而她自己已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大战最可怕的导火索了。
城门前两队骑兵,迅速布出迎接的阵容,副帅张成前领着亲兵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莫火离控马来到身边,低低唤了一声:“公子。”
云凤弦这才如梦方醒,跟着他一路飞驰进了明月关。
吊桥即刻拉起,城门也沉沉地关上。
云凤弦跳下马,只来得及对来迎接的张成前点点头,也不等旁人介绍,就跟着莫火离一起,飞奔上了城楼。
站在城楼的高处,望着远方,烟尘四起,云凤弦脸色越发沉重。
古奕霖一声不发,只是用力握紧了云凤弦的手。
卫靖临眉头微皱,看了那双紧紧相握的手。
莫火离眼中却有利如剑锋的光芒闪过,冷笑一声:“击鼓,扬旗。”
鼓声乍起,无数只战鼓在这一瞬间擂响,直似银瓶乍破,铁骑突出,万马奔腾,千军呼啸。
这轰然气势,震得古奕霖脸色一阵发白,云凤弦也是全身一颤,但却立刻站得稳稳,紧紧握着古奕霖的手,遥望着远方的军队。
无数大旗在一瞬间招展于空中,有的绣着莫字,有的绘着风字,在呼啸风中,猎猎作响。城上城下,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军士,同一时间,钢刀出鞘,天地之间,尽是凛凛寒光。军士们同时举刀呐喊,声震苍穹,寒光耀日。喊声和鼓声传出很远很远,而天地之间,似乎都是寒刃的光芒、飞扬的旗帜。
远方烟尘忽止,然后是长久的沉寂。
但是城中鼓声却似无穷无尽,激得人胸中热血飞扬,恨不得飞奔敌阵,舍身一战。
远方烟尘再起,却是渐渐远去。
云凤弦轻轻吁了口气。
莫火离淡淡地望了远方一眼,道:“我们的对手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当机立断,知其不可为,即刻回转,绝不做多余之事,不制造徒劳的伤亡。”
云凤弦点点头:“看那条条而起,清而不乱的烟尘就知道他是名将,带的兵军容整肃。”
莫火离惊讶地看了云凤弦一眼,问道:“公子知观尘之法?”
云凤弦干咳一声:“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莫火离低声吩咐了手下将领一些城中防务,以及注意敌军动向的话,便引云凤弦等人去他自己的帅府休息。
这一路,云凤弦也算草草看了看明月关的大概样子。作为边城,当地百姓并不多,满街都是军士,见了莫火离在前引路,无不举刀致敬,大声见礼。声音洪亮,目光闪亮,可见莫火离极得军心。
老百姓们也可能是因为久处边城,见多变乱,胆子也很大,见了莫火离一行人,并不惊惶躲闪,只是散处街边,好奇地打量。
城内的建筑,大多是砖石结构,华丽绝对谈不上,可是坚固却是肯定的,想来是为了防备攻城最大杀伤力的投石车,才这样建造房子。街道非常宽大平坦,纵横相连十几条街,连起整个城池。这样畅通方便的街道,可以长街驰马,可以急令调兵,而且一条一条纵横相连,绝无弯曲小道,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集结兵力。
一路行来,暂时没看到热闹繁华的集市,也看不到富裕大城里常见的奢侈繁华场所,甚至连女性都很少见到。
街边也开些店铺,卖着当地特产的水果,以及生活必需品。而铁匠店却是多得是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到处挂着明晃晃的刀剑,耀得人眼花。
云凤弦不觉轻轻叹息,即使是风灵国这样强大的国家,身处边城的人,生活品质也实在好不到哪里。
就连帅府也实在谈不上有多华丽,只是房子比别人大一些,院子比别家阔一点,房间比别处多一些,卫兵比别地添一些,仅此而已。
古奕霖看得微微一笑:“早听说莫将军在边城与士卒同甘共苦,饮食相共,倍得军心,今日一见,才知将军生活,竟简朴至此。”
莫火离忙道:“边城荒僻之地,就是帅府之中,也都是粗使下人,少有整理,实在怠慢了公子、夫人,还有这位临公子了。”
“哪有的事,这些日子我沦为阶下囚,能在我们风灵国自己的城池、自己的帅府里休息,已不知道是多么开心的事。”云凤弦恨不得即时拉了古奕霖,单独叙叙别情,最好快些弄明白这些鲜血的来由,又不能不先应酬莫火离,故意打个呵欠:“好累啊!”
莫火离哪还不知趣,也不搞什么正厅奉茶,正式施礼一大堆俗套,即刻亲自领了云凤弦去卧房。
帅府的客房也是临时洒扫出来的,虽说已经是挑了最大最好的房间,但感觉也是空旷且简陋的,没有奢华的锦绣,没有精致的摆设,没有浓郁的熏香,有的,只是线条粗糙刚硬,式样简单的家俱摆设。
好在云凤弦也不计较这个,听了莫火离的告罪,只一个劲点头称好。
莫火离知云凤弦需要独处的时间,当即道:“公子请安歇,末将去令下人为公子夫人准备膳食,以及香汤沐浴。”
云凤弦点点头,又想到一事,忙叫住莫火离:“那些留在卫境,为我们阻拦拖延炎烈国军队的军士,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莫火离没想到云凤弦居然还念着那些士兵的安危,忙道:“谢公子关心,也请公子放心,末将并没有收到发生较大战事的探报,可见他们的确不曾与炎烈国的军队正面冲突,而且,末将也已令下属带了三队人马去接应他们了。”
云凤弦这才放心,点点头:“莫将军,还是你想得周到,倒是我多事了。”
莫火离连道不敢,这才退走了。
云凤弦跳起来,把房门一关,回头望着卫靖临和古奕霖:“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们按照程一的情报,找到了这里,又是如何及时在军中出现,在水忘忧手中救我的?奕霖身上为什么会有血?”
“嗯,程一告诉我们的,不止有他们最可能的路线,还有在山海湖城的水柔国高手中,最有可能帮助水忘忧行动的人,以及相貌、武功、行事风格等情报,还有他们之间,暗中联络的手法、远程通知信息的方式,以及搜索布伏的手段。正巧我们到达金沙国时,你也逃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人手有限,不得不分散开来四处寻找你。水忘忧恐你去使臣府求救,所以隐身风灵国使臣府外,而其他人,有人在城中搜寻,有人在山中查找,有人守住回风灵国的必经之道。那回风灵国必经之道,正好是我与夫人,要经风灵国入金沙国的道路。”卫靖临淡淡道来,一派安然。
云凤弦终于明白过来:“所以你们碰上了。”
“途中我发现了两个高手隐身于树上,于是让夫人独自骑马前行,我在暗中跟随,果然有人从树上猝然下袭。那两人功夫都不错,那个年长之人,更加内力深厚,出手辛辣,若非他的注意力全在夫人身上,我又是在后方突施袭击,就算我出手,说不定,他拼着受重伤,也有可能飞盾而走。制住他们之后,我们自然要追问你的情形。水柔国的高手,的确有很硬的风骨,并不惧死,也不怕刑掠。幸好我以本门秘传的‘魅心瞳’之术,迷乱他们的神智,令他们吐实。那年长的还在勉力支持,另外一个功力较浅的,却还是无法自制地把所有我想知道的告诉了我,然后……”
卫靖临语气一顿,深思悠然,回到了半日之前。
半空中倏然斩下的剑影带起一片血光,和着惨叫之声,让卫靖临微微皱了皱眉,略带责难的看着古奕霖,却因他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盈然的泪水而一惊。
“你怎么了?”
古奕霖勉力想笑一笑,可是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他声音忽然有些沙哑:“这是我第一次杀人。”那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自手中摧毁,这种恐怖让他情不自禁全身颤抖。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杀人?为什么这江湖,这世界,这天下,会有这么多的杀戮,为什么甚至有人以杀人为崇?
这一剑斩下,只觉得,斩死的不止是敌人,还有他自己心灵的某一部分,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这一刻心中的沉痛。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杀?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由你自己亲手来杀?实在不喜欢,可以由我来做。”卫靖临明眸深深注视,充满不解。
古奕霖面白如织,眼神却坚定如钢:“因为,我必须学会面对,学会承受。我不喜欢杀人,但既然这世上,喜欢杀人的人那么多,而且一定要加害我所心爱之人,那么,我就一定要学会怎样去应付这样的敌人。”
他的眼神忽然温润如玉:“我知道,她不喜欢杀人,我也不喜欢,但我至少要学会杀人,杀人让我很痛苦,可是,人心如此险恶,世事这般莫测,如果有一天,为了保护我们彼此,却要让她去承受杀人的痛苦,那倒不如由我来做,由我来痛。”他遥望远方,眼神中的牵挂和思念纵是倾尽天下神兵,也斩之不尽:“自从那一天,我亲眼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斩下她的人头,被迫忍受别人当着我的面把她劫走,我就发誓,凡要害她的人,我绝不原谅,决不饶恕,我武功不高,也不懂什么心狠手辣的谋算伎俩,我只知道,我愿意为她,去与整个天下为敌。”他语气低柔温缓,却是一字出口,即使倾尽天下之力也不能抹杀。纵然是卫靖临如此定力,也不由深深动容,凝眸望他良久,竟说不出话来。
卷三 星光闪 第十二章 江湖中的方式
忆起当时的情形,此时此刻的卫靖临心中一时竟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叹息,凝望云凤弦,轻轻道:“你可知……”你可知,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可知,她为你,忍受了多少?你可知,一个生在深闺,性情温柔,连一滴血也不曾见过的良善之人,为了他,竟然拼了命勉强自己成为一个习惯杀人夺命的修罗。一瞬间,卫靖临只觉有千万句话想说,却因为古奕霖略带哀恳的眼神,而一语不发。
他不愿有人逼她,他不愿有人责她,于是,他下了一个对他自己来说无比残酷的决定,却因为不想云凤弦内疚而不肯告诉她。眼前之人,情至深处,不但可以心甘情愿为他心爱的人去死,甚至还要在死前,费尽心思,让她相信,那一切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责任,不让她有丝毫悲伤和痛楚。卫靖临不知内心深处,为什么忽然有一种隐隐的微痛,不知道是为自己的一片痴心,还是为古奕霖现在的痴情……他素来淡定的心虽在遇到云凤弦时,已经乱了,现在更为自己那心痛身为女子的古奕霖,一心放在了同是女儿身的云凤弦,他突然被一股古怪的情绪缠上心头。
耳边却是听得云凤弦连声追问下情,他只是淡淡笑道:“我和夫人商量好,由我来对付水忘忧,但是为了防止其他高手协助水忘忧,则由夫人负责出手狙击他们。”
云凤弦猛然一震:“什么,你让他去杀人?”古奕霖虽是男儿身,却是个生在深闺之中的男人,这个连看到杀鸡杀鸭都会心生不忍之人,他以前从未伤过任何性命,哪怕是处在再艰难的困境里,面对再危险地杀戮,也从未曾杀过人,如今却被人这样推向血腥和杀戮,这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啊~现在的他,怎么能这样平淡的说起这件事,卫靖临怎么能这样,毫不动容地让古奕霖去杀人。
古奕霖没想到卫靖临会被云凤弦责怪,有心辩解,却欲言又止。他又怎么对云凤弦解说她自己的决心?云凤弦可会自责因为自己的无力,而让他必须下定决心,成为浴血的修罗?
卫靖临却不看古奕霖歉然的眼神,神色一片安然,“我亦是不喜杀人,可是这一路追随,暗中也曾应付过许多杀伐,清理过诸多暗探。我在这之前,也从不曾手然血腥,我也一样破戒杀人,便是活该不成?”
云凤弦心中一紧,又是歉然又是难过,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想到古奕霖,又觉心痛不舍,“可是他武功并未大成,一个人要对付那么多人,这太危险了……”
“我怎么会让他去送死。他的武功已可算得高手,只嫌经验不足,而且武功有时过于堂皇正大,打斗经验也不够丰富。所以,我一路上,也曾教他一些更适合江湖争杀,虽然未必最好,但简单实用的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