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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朕本红颜-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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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所有枭雄都没有的优点,你能以真心待人,却从不苛求人性完美而肯顺应人心,而且对于治国治军,还有其他方面,你总有你的一套,别人无法想到的方式。如果有一个世界,可以让你尽情施展,我总想,到那时,必能创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度来。”

古奕霖定定地望着云凤弦,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你能真正的怜悯百姓,真正地站在别人的角度为他们着想。当今天下,英雄辈出,有机会统一天下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但是,你曾说过,朝代更替,也无非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个穷兵黩武的人,就算统一天下,对百姓就是福吗?一个夺国灭族,一路成功的人,不免得意忘形,不免自骄自傲于军功,将来,又有多少机会可以搜罗天下财富美人以己用,劳民伤财以悦己呢?又或者在征战之中,不惜用屠城手段来取胜呢?

而这些,你都不会做。你不会为了打一场胜仗,牺牲更多的人,你不会因为成为君王,就漠视你的子民,你不会因为战事结束,就杀戮功臣,你不会遍选美人,你不会加重赋税,你可以成为明君仁君,你甚至能……以身为君王的权力,推行你的理想,也许很多很多年之后,你心中的那个美好的世界,会成为真实。”古奕霖一口气不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下来,听得云凤弦目瞪口呆,良久良久才凝望古奕霖,深深地问:“这是你的愿望吗?让我统一天下,让我创下不世功业,让我成为盖世英雄,成为一个前所未有强大国度的开国帝王,这是你的愿望吗?”

她应该怎么说呢?是因为古奕霖太爱自己了吗?还是他对自己太过蛮从,为什么对她有这样的理解呢?

是不是把她想象得太好了。如今的她,只想安安分分得过日子,才不想把自己扔进那害人害己的火坑里。

古奕霖摇摇头:“不,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的愿望,只是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君王也罢,平民也罢,皆不分离,只是因为,我经历了这么多事,看到了这么多困苦灾难,所以希望世人都可以过得和我一样幸福快乐,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给天下带来安宁,我希望那个人能够是你,也相信你可以做到。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想法。我知道你喜欢随性自在的生活,你若不愿意,也无需勉强,不必为了怕我失望而痛苦。”

他轻轻笑起来,眼中是海一样深的感情:“我怜悯世人,但我更在乎你,你快乐,我才可以快乐,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天下将会有怎样的变动。”

云凤弦听出他语气中的似海深情,大为动容,情不自禁,抱她入怀,良久才说:“我的心很乱,在你说这些之前,我从不曾想过这方面的事,你让我好好考虑,好吗?”

古奕霖柔顺地回抱住她,轻声道:“没有关系,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都不要紧。那些话,我也是兴致来了,胡说罢了,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云凤弦不说话,只是静静抱紧他,过了很久很久,才喃喃道:“让我想一想,真的,或许我真的要好好地想一想。”



卷三 第十四章 军中突变

一夜无眠,早上醒来,洗漱完毕,云凤弦也懒得到厅里去,自在房中与古奕霖用过早餐。她正觉闲来无事,莫火离已来请示,言及让云凤弦休息个两三天,就要派军护送云凤弦回京城。

云凤弦心中念着被惊鸿强行带走的风紫辉,哪里肯同意。真要被大队人马,半保护半押送地回了京城,经过这一番生离死别,古凝寒肯再放她出宫才怪,而云昱风也绝不会允许她去炎烈国涉险的。

这等小算盘在心里暗中算计,云凤弦可是半点口风不敢露,笑嘻嘻道:“我难得到边城一趟,总要住些日子,了解一下边关的风土人情,知道一些士兵的疾苦,将来,回京也好和摄政王商谈,如何改善驻边将士的待遇啊!”

莫火离听她说得冠冕堂皇,实在也不好反驳,但心中却是千想万想,这位祖宗早点离开最好,这么一个重要敏感人物,留在明月关一天,他就要担待此人一天的安全,压力大得让人寝食不安。

云凤弦看莫火离面有迟疑之色,笑道:“想来是我太没用,留在城里,帮不上忙,只能拖后腿,所以莫将军不愿接纳我。”

就算莫火离心中腹诽你确实就会拖后腿,也不敢真的说出来,只好惶恐地说道:“公子言重了。”

云凤弦愁眉苦脸,长长叹息:“那想必是我昨日得罪了将军,将军心中怒气未消,所以不肯让我留下来。”

这话说得重了,莫火离万万不敢担当,只好说:“公子愿意留下来,正是日月关全体将士之幸,末将岂可推辞。”

云凤弦立刻兴奋起来:“那就一言为定了。”

莫火离看到云凤弦眉开眼笑的表情,有一种一脚踩入陷阱的感觉,又无法发作,只好干咳一声:“公子既留在城中,不知需要末将如何安排日程。

云凤弦淡笑道:“客随主便,一切皆随将军安排好了。”

莫火离想了一想,道:“公子既来军中,今日就请公子登坛阅兵,看看我大风灵国精锐之师,晚上则大开庆功之会,一来,是表示迎接公子之意,二来,昨日能成功在金沙国护回公子,张成前等人多立有功劳,也该庆功赏赐,三来,边城生活简单枯燥,也该托公子的福,让全军上下,都高兴一回。”

云凤弦听到又是阅兵,又是庆功,早就两眼发亮,连连点头:“好,好,好,一切都请将军安排了。”一转念又道:“你打算怎么和全军介绍我,军中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吗?”

莫火离深深看了云凤弦一眼,才道:“公子不就是当今大风灵国的翔王千岁吗,宗室皇亲,贵不可言,来到明月关,自然要宣谕全军,以振士气的。除我和严大人之外,别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

言下之意,自是除了他和严恕宽,旁人并不知道云凤弦实为九五之尊。至于翔王千岁,当兵的自是一听,就觉得高贵到顶点的人物,而就算是普通将领,久在边关,没有太常和朝廷打交道,也未必弄得清朝中的宗室皇亲到底有多少,又有多少人有封号,应该也是很容易就哄过去的。

云凤弦一听,觉得这种身份的确说得过去,称心如意地点了点头。

莫火离当下告退,先去做诸多安排。

莫火离出了云凤弦的房间,没走多远,见严恕宽漫步而来,当即笑道:“严大人,你可是也去向公子请安。”

严恕宽淡淡道:“我得罪她得罪狠了,请多少安也没用,还是省了这回事吧!”

莫火离轻叹摇头:“严大人,我知你素来性情如此,摄政王也一向信你重你,只是,毕竟君臣有别,且疏不间亲,他与摄政王是叔侄之亲,名分上又是至尊,还碍着太后的情份在,这样过份无礼,只怕摄政王就算有心,也不便护你。”

严恕宽漠然道:“无妨,驻金沙国使臣的事,谁都可以做,我的下场如何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明月关的守将,永远是你莫火离,只有你才是不可替代的,只有你才能对抗强大的炎烈国,所以,你对她执礼恭敬就好,这个恶人就我来做吧!”

莫火离知劝他不得,只好苦笑。

“对了,你们商量好,什么时候护送他回京吗?”

莫火离叹息一声,将云凤弦想留下来的事讲了一遍。

严恕宽更加皱起眉头:“她就是这样,身为至尊,不知体统,不明厉害,外头还有炎烈国的虎视眈眈,我们只要稍有错失,我等生死事小,君王被掳事大,她怎么就这么不分轻重。这种人,无力治国,只能惹祸,就会连累国家与摄政王。”

莫火离听他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介面也不是,不介面也不是,只得乱咳一声:“我已决定白天请公子阅兵,晚上与全军同宴,要先去准备了,严大人你自便吧!”

严恕宽眉头皱得更紧:“莫将军,你觉得让她过多接触军队,是好事吗?”

莫火离眉一轩:“严大人何意?”

严恕宽淡淡道:“这人虽然不学无术,又总会闯祸惹事,但似乎有一种可以收服人心的本事,昨日可以感动莫将军,今日未必不能感动全军。军队之心,若为她所收,是否妥当?不要忘了你我受摄政王知遇之恩。”

莫火离正色道:“摄政王待我恩重,无论王爷决定做什么,我必誓死追随,但王爷只要一日不下令,我就一日谨守君臣之份,不敢有违,否则,只恐无端陷王爷于不忠不义。相反,严大人你固然对王爷忠心,也宜切记,过犹不及。王爷是世间难寻的英主,他既下令我们救护公子,全力守护,我们自然就该尽心尽力,京中详情我们并不清楚,但太后与王爷的大婚,据说是真的得到公子支持的。公子亲政年纪已到,朝政却仍交由王爷管理,似乎也并无勉强之意,听来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我们应该相信王爷的判断,而不是代替王爷判断,否则,就已是对王爷最大的不忠了。”

严宽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莫将军是真正的英雄,永远走在光明的正道上,恕宽佩服。”他这语气不置可否,显然承认莫火离的话自有道理,但是明显也并不打算改变他自己做人处事的态度。

莫火离叹了口气,想劝他,又觉无从劝起,而且阅兵之事,也不能耽误,只得做罢,先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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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阅兵场的检阅高台上,身边卫士环绕,身后旌旗猎猎,战鼓声响,激得人胸中热血激荡。虽说暂时在城内阅兵,只能看看步兵的阵行兵法、进退法度,但这一回云凤弦总算也领受了一番沙场秋点兵气氛。

召集军马的战鼓以三通为限,三通不至者,无论身份高低,一概斩首。所以战鼓一起,整个明月关,立刻就从沉静的睡狮,变成飞扬的神鹰,无数士卒,从他们休息或驻守的地方,赶往阅兵场。没有一个人显出慌乱之色,动作井然有序。

第三通鼓才刚起,阅兵场上,已然整整齐齐,站满了将士。

边关的风霜,黯淡了他们身上的盔甲,却让刀锋磨得更锋利,神色变得更坚定沉凝。无数个身影,静静挺立,居然不出一点杂声,天地之间,除了鼓声,只有风声,呼啸而过,带得战旗傲然展开。

莫火离在云凤弦身旁,朗声介绍:“当朝翔王千岁今日亲临明月关,检查我风灵军容,诸位当尽力演练,不可怠慢。”他的发言非常简短,声音刚落,下面三军已是整齐地发出呐喊:“翔王千岁!”同一时间,举起刀枪致敬。

军士们并不了解王家宗室的情况,也不知道根本就不存在一个什么翔王,不过,既知是王爷的爵位,也明白云凤弦身份高不可攀。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慌乱,没有什么人悄悄传递眼神,或私下议论。呼喝之声,举刃动作,无不整齐划一。

战鼓再起。

云凤弦得见众人操练,听得耳边战鼓飞扬,也觉心情激越,仿佛胸膛里也有一股热血沸腾起来了。她忍不住赞叹说:“今日我可算见着铁血将士了,当真撼山易,撼莫家军难!莫将军,你真是当代名将。”

莫火离一躬身,淡淡道:“只有永远的大风灵国,何来永远的莫将军,这里自末将以下,都是大风灵国的军队,又哪里来的什么莫家军。”他上前一步,凝望沙场上的军队,眼中流露深刻的感情,忽的大喝一声:“撼山易,撼我风灵军难!”这一断喝,用内力发出,一时声震云天,把那战鼓之声、操练之声,尽皆压住了。

众军士无不举起刀枪,齐声大喝:“撼山易,撼我风灵军难!”

近处战马被这奔腾呼啸的声音,震得长嘶不绝,远处有飞鸟惊惶地飞起,不知这天地为何忽然传来如此震动。

那无数个热血男儿的声音合在一起,一时绵绵无尽,仿佛可以传到天之尽头,令人为之热血激荡,热泪盈眶。

很远的地方,有位气质斯文,却穿了一身百铁战甲的男子,忽然间抬头,长望云天,似乎心有所感。

身旁有人低声道:“大帅。”

那人微微一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身旁的人侧耳细听良久,只觉天地之间,唯有风声,不觉面露犹疑之色。

“或者,只是我自己的心听到了吧!”那人淡淡道:“你们且先去办你们的事吧!这一次的事,必要有万全准备,才能从莫火离手里,抢到我们要的人。”

当无数声大喝停住的时候,仿佛,风叶停歇,云也停驻,整个天地都已被大风灵国男儿的豪状之气震住了。

莫火离对着云凤弦一抱拳,朗声道:“请王爷训话。”

云凤弦缓缓地上前一步,怔怔看了看下面肃立静待的将士们,沉默了一会儿。“我是翔王,我是皇室宗亲,但是,我不认为,我有资格,有能力训示你们。代表朝廷对你们大加赞赏吗?你们为国家所付出的,已不是任何简单的称赞所可以回报的。要求你们为国家鞠躬尽瘁吗?你们一直在做,并且做得比所有人都好。告诉你们,要爱护保护我们的国家吗?你们比任何人,甚至比我,更懂得怎样爱护我们的国家、怎样保护我们的百姓、怎样让我们的父母妻儿得以安宁。面对你们,我剩下的,只能是惭愧。”

偌大的阅兵场鸦雀无声,但是这些面对最强大的敌人,也能镇定如恒的军士们,脸上大多有震惊之色。大人物的训示他们不是没有听过,朝中大官来巡视过,宣谕使、安抚使也曾来过,立下大功时,押送奖赏,带来圣旨的高官,也都会照例代天训示全军。但没有一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所能对你们说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请一定要珍惜爱护你们自己。自古以来,军中都以不怕死为荣,都以战死沙场为荣。我们风灵国的将士,为了保护风灵国,何惜一死,但是,请你们在任何时候,都请一定要记住,你们才是风灵国最珍贵的宝物,有你们,才有完整、富饶、安乐的风灵国。”她说道这里,目光扫视全场,徐徐道:“为国而死,是了不起的行为,但是我更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为国而生。”

阅兵场上仍然鸦雀无声,云凤弦又是微微一笑,目光真挚而温暖:“我一出生就是皇族,享尽荣华富贵,却对国家,不曾有过半点贡献。在这里,我想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风灵国所做的牺牲,谢谢你们,在这远离故土的明月关里,忍受寂寞和思念,所付出的每一点血和汗。”她说着,对着阅兵场上所有人,深深弯下腰。

一瞬间,风已止,云已歇,连马儿忽然间也不再嘶鸣,偌大阅兵场,仿佛连呼吸之声都没有了。很多人在这一刻,以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军士们有些迷惘地向上望着,看着那个脸带微笑,却神色庄重的翔王,看着那个据说是皇室宗亲,应该是踩在云端上的人,向着他们这些相比之下,形如草芥的低级士兵行礼。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住了。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阅兵场上忽然有人大喊一声:“翔王千岁!”然后是无数人、无数声呼喊:“翔王千岁!”

千万声呼喝,很快溶在一起,响在一起,千万张脸上,都闪耀着明亮的光芒,眼中仿佛有些湿润的晶莹,可以倒映出灿烂的阳光。

千千万万的呼喝,变做一声,不断响起,绵绵无尽,直指人心。

云凤弦迎风而立。站在她身边的古奕霖,却已是热泪盈眶,只觉满心满胸,说不出的骄傲与满足,如不是时机不对,他恨不能抱着云凤弦,放声大叫她的名字,来表达此刻心中的欢喜。

莫火离沉默着,用深切的眼神望着云凤弦,脸上神色不可测度。他带兵素来严谨,军士们不得命令,不敢有任何异举,这是第一次,没有他的发令带头,全军将士,这样整齐的发出震耳欢呼。

严恕宽神色阴沉,眉头紧皱,他早知道云凤弦有些古怪的蛊惑人心的本事,可是,的确没想到,她竟可以在一席话之间,收全军之心。当年就是摄政王云昱风,也不过如此啊!

远处,有一个淡墨色的身影,站在帅府屋顶上,凝望这边方向,唇边露出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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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想想又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将军。上次为了掩护我,军中有将士牺牲了吧?”

莫火离见他昨日没问,以为他不是很在乎,没想到,阅兵阅过,庆功庆过,原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之后,他再问出来,不觉一愣。

云凤弦低声解释:“昨日白天要阅兵,晚上要庆功,白天要振奋士气,晚上要大家笑在一起,所以我不敢问,我怕真切地知道有人为我而死之后,心情太沉重,无法微笑着鼓励全军,激励将士,所以我只能懦弱地等到现在。”

莫火离迟疑了一下,才说:“有二十二人,没有回来,生死不知。”

云凤弦悲伤地笑一笑,虽然已经料到,但亲口听到莫火离证实,有二十多个鲜活的生命因她而死,终究让她心痛至极。

莫火离见她的表情悲伤,心中感动,只觉无论如何,以云凤弦的身份,能这样看重爱惜士卒的性命,实在是全军之福。

云凤弦犹自摇头叹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战争,一定要死亡和杀戮呢?”

莫火离闻言振声道:“公子不必太难过了,男子汉大丈夫,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正是死得其所,这笔账应该记在炎烈国的身上。”

云凤弦唇边掠起一缕苦笑,摇了摇头,“想那炎烈国的人又何尝不是天天说,男子汉大丈夫,张战沙场,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正是死得其所,这笔账应该记在风灵国的身上。”

莫火离一怔,没料到云凤弦竟会站在炎烈国的立场上说话,但回思这句话,却觉得回味无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云凤弦长长叹息一声:“其实国与国之间的征战,又何尝有什么是非对错,正义或非正义,战争带来的,从来只有死亡,所谓谁善谁恶,只不过是看最终胜利者是谁来决定的。”她猛一摇头,似要甩掉满心忧烦:“将军有什么事要忙,就先去吧!不过,我也有些事想做,希望可以拨几个人给我,带我到各营去转转看看。对了,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叫什么高级将领,只要几个小队长,甚至几个小兵就行了。”

莫火离点头告辞,退出去之后,到了正厅召来下属安排人去陪伴云凤弦。

正好严恕宽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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