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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朕本红颜-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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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嘴,当我们明月关就没人了吗?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给我好好治伤,这是军令。”云凤弦怒瞪了众人一眼,这才与古奕霖一起快步往城头奔去。

伤兵们忽然沉寂下来,没有人说话,只有战鼓一阵一阵,越发催得人心如火焚。

有一个晕迷中的士兵被战鼓声催醒,神智还有些恍惚,喃喃说:“刚才有个好温柔的声音让我喝水,好像是我死去的娘。”

“是云夫人。”有人在旁边低声说。

士兵的眼睛一片迷濛:“你胡说,云夫人是王妃的身份呢!”

“是真的,他亲手抱着你,喂你喝水,你身上的血,把他的衣裳都染透了,他也没有松开你。”

“还有凤翔公子,她亲手为我包扎伤口,真奇怪,她的眼红得厉害,手还在发抖,好像比我还痛,比我还难过。”那声音轻轻地,与其说是在叙述事实,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

刚刚醒来的士兵,怔怔地慢慢把眼睛睁大:“王爷和王妃照料我们吗?抱着我,跟我说话的,真的是王妃?我觉得他声音真好听,还有水滴到我脸上,我一直以为是,是我死去的娘,再为我伤心。”他慢慢闭上有些湿润的眼,然后又猛一震,睁开眼:“战鼓声?炎烈国又攻城了?”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他咬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过于虚弱地身体而失败了两次,他猛得抽出刀,用战刀支着地站起来:“我得再杀几个炎烈狗,才对得起王爷和王妃。”没有人阻拦他,其他的伤员,也纷纷站了起来,沉默着拿起自己的刀,穿上已经脱下的盔甲。

一群身上带着重伤的士兵,冲上城头,发了狂一般加入到守城的队伍之中,仿佛没有痛觉地狂呼大叫,挥刀劈砍。

就连炎烈军之中好不容易冲上城楼的勇悍之士也不由被这满身鲜血,还杀得眼红如血的人气势震住,复又被逼下城头。

云凤弦见他们冲上来,也是大惊,愕然叫:“你们干什么?我的话你们全当耳旁风吗?”

指挥作战的张成前也因为这一奇景而震惊,现在明月关还没有困难到,必须让重伤兵员上阵的地步啊!

不过,他的目光在云凤弦与那些士兵之间一扫,这才低声道:“这是他们对公子的心意,公子就不要阻止了。”

云凤弦一怔:“什么?”

张成前轻声说道:“能感召兵士奋死而战,能善待兵士如骨肉至亲,公子若是军中为将,必是良将名将。”

云凤弦却长叹一声,摇摇头:“这就叫名将吗,这就叫对士兵好吗?遇上这样的主将,会是士兵的幸福吗?”

张成前一愣,显然有些不明白。

云凤弦重重地叹气一声,语义悲凉地说道:“名将也好,良将也好,百姓们最在乎的,是他们从军的亲人可以平安地活下来。对于士兵来说,什么战功,什么威名,真得比得上,好好活着,将来与亲人团聚的幸福吗?”她目光扫视惨烈的战场,一字字道:“我对他们好,不过举手之劳,他们却当做天大的事,记在心中,不惜一切来报答。我不过是小恩微助,他们却要用性命来偿还,我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拼死血战,却没有任何办法,这样的我,怎么能够成为良将?”她说完,目光望向城外如潮水般涌上来的炎烈军,以及远处那招展在空中的帅字大旗:“在战斗发生之前,就取得胜利,把一切的苦战,扼杀在没有开始之前,不要让任何士兵去牺牲,而这一切,便是上之在胜,我却做不到……”她猛得抬手,在城垛上用力一击。

“不,不是的……”从战斗开始就一直跟在云凤弦身边,当他的护卫的忍不住就出声来。

几个人一起看向他,他却涨红了脸,说不出有条理的话。

他只能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公子,不是这样的,你为我们做的事,不是什么小恩微助,你也不是没用的人,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将军,你不会让任何人没有意义地去死,你不会……”

云凤弦深深看了人一眼,忽的大喝一声:“箭来。”

众人俱都一怔。

从战斗开始,云凤弦就一直没有动过手。她只是呆呆站在城楼,看着一切的杀戮,而被深深的无力感所淹没。即使是刀刺到他面前,箭射向他眉峰,他也只是呆呆站着,任凭古奕霖出手抗敌。

原本大家也并不指望云凤弦能立什么战功,这样的大战,她作为一个标志,肯站在城楼鼓舞士气,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倒没有人苛责她。这一回,忽然听她这么一声,还真震住了上上下下的人。

云凤弦回眸看向众人,微微一笑,脸色依然苍白,这一笑却灿烂如阳光:“为了你们,我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不算太差的将军,我会尽一切力量,不让你们没有意义地力战而死,所以……”她的话没有说完,一张弓递到了她手中,是张成前把自己亲用的弓送了上来。

云凤弦接弓在手,深吸了一口气,功聚双臂,徐徐张弓搭箭,剑锋遥指远处,飘扬于空中的帅旗。她的箭法并不算好,更何况那帅旗遥在二箭之地以外,被射中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无。

但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手,覆在云凤弦的手掌上,并着她一起,慢慢把弓拉到最满。

云凤弦微笑,轻声唤:“奕霖。”

站在云凤弦身后的古奕霖,附在云凤弦耳旁声音低柔地道:“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和你在一起,不管面对什么敌人,我们都并肩作战。”

他们手合着手,身连着身,心跳应和着心跳,呼吸交融着呼吸,同出一源。内力在两人体内慢慢凝聚,如水乳交融,彼此呼应,成倍地增长起来。那微弱到看不到的风灵之源就这样慢慢地强大起来,此时他们就连心境也在一瞬间一片空明,眼前万事万物,忽然变得很大,大得仿佛根本不需要瞄准。

然后,云凤弦连正眼也不看远处帅旗,只是回头,对古奕霖微微一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在体内气机感应之下,却在同一时间松开了拉弓的手。

是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是一声霹雳,自城头惊起,又或是一阵狂风,猛然向敌营袭去。仿佛人们只来得及眨眨眼,就见远方那飘摇招展,不可一世的帅旗,猛然一折,然后如一片败絮一般,颓然倒下。

帅旗之下,立时一阵混乱,攻城的炎烈国军人纷纷回头,攻势为之一缓。

城楼之上,欢呼一片。

云凤弦举手大喊:“敢犯我国土者,当如此旗!”

这一声厉喝,用尽她体内所有的内力,一时间,竟也能压下满天呼声、叫声、战斗之声。

无数声应和,在城头响起:“敢犯我国土者,当如此旗!”那叫声轰然雄壮,直震天地。随着叫声而飞扬的利刃寒霜,映得苍穹也是煞气升腾。城上士气,一时间激扬至极点。

而城下炎烈国军人,无不沮丧色变。攻城之势,大大消减。

第三卷 第十六章 紫辉,我来了

泼昂的战鼓声,震耳欲聋。云凤弦全身一颤,猛然惊醒,一跃跳起来:“敌军又攻城了吗?”

身边亲卫士兵急忙道:“没事,公子先歇一会儿吧!”

云凤弦摇摇头,用力晃掉晕眩的感觉,吧沉重的钢盔往头上一套,就大步走了出去。连续四天的城池攻防战,打得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突烈国的军队仗着人多势众,把攻城军分成几拨,轮番进攻,打退第一波,第二波又冲了过来,好不容易把第三波也逼了回去,休整完毕的第一波,又重新发动攻击。就这样循环无止,让守城的将士连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有的时候,连续攻城一天一夜之后,攻守双方都有些疲惫不堪,突烈国的军队忽然停战。风灵国的卷对如获大赦,人人觉得手软脚麻,站立不稳,迫不及待地想到休息,一闭眼就沉沉睡去。

在这个时候,突烈国的军队又忽然发起攻击。

如果一直强攻不退,风灵国军队的上下,人人紧绷着神经作战倒也罢了,可是身体心灵一旦松弛下来,想要重新恢复到苦战状态之中,则难上许多。

亏得明月关上下,上到临时主将张成前,下到一个火烧的士兵,都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军人。在这样以少敌多,困守孤城,甚至粮草不足的情况下,还能不慌不忙,奋战到底。每一次都能迅速把敌人把敌人击退,丝毫不露挫败之相,不管面对怎样惨烈的攻击;无止无息的战斗,也能沉着应战。

张成前在城楼上总控全局,不断发出各种命令,其他将领和士兵则百百有效地执行命令。

云凤弦在旁边,倒真学到了不少作战的知识。知识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却再也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紧绷,终于在第四天第十八次击退炎烈国的军队进攻后,站着睡着了。她这几天,再疲惫也没有下称休息,别人劝说,她也不理,只是身体毕竟不是完全可以靠意志支撑的,不知不觉一合眼,就觉得眼皮重逾千斤,再也睁不开,很自然地让神智沉入舒适的黑暗之中。

没有人忍心去叫她,古奕霖伸手悄悄拂过她的睡穴,让她可以睡得更沉一些。

张成前下令让人送云凤弦去帅府休息,又劝古奕霖跟去照料云凤弦。古奕霖也觉自己的精神同样快支持不住了,点点头,便和云凤弦一起回了帅府。

云凤弦被安置在床上,古奕霖却坐在床边,把头枕在她的床上,因为听到她的呼吸声,而觉无比安心,渐渐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是一夜、一个时辰还是仅仅一瞬,惊天的战鼓再次响起。

云凤弦猛得惊醒,古奕霖立生威应,也即刻醒来。同样,这一回云凤弦不理士兵的劝阻,跳起来,戴上钢盔就出去,古奕霖也不劝阻,只是不顾自己也十分疲累的身体,强睁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拿了长剑,就跟在云凤弦身边。

云凤弦在夜色中奔上城楼,才知道,这一次战鼓虽响,不过,进攻的对象,的确不是明月关。但是,城头所有人的脸色都极不好看。

看到云凤弦上城楼,张成前脱口道:“莫帅押粮回来了。”

“是吗?”云凤弦大喜:“在哪?”

张成前面沉若水,手指远方。

云凤弦倚着城楼望去,黑夜之中天地苍莽,炎烈国的军队大营的另一边,无数火把或分或合,直似狂龙逆鳞,喊杀之声混杂着狰狞凄厉的惨呼,遥遥传来。夜色如此沉重,犹见尘土滚滚而上云霄。

云凤弦立时会心了然,疾道:“莫将军虽把粮草带回来了,但是,无法运进城来。”没有人回答她,城楼上几名将军,神色都异常沉重,遥望着远处战场,人人握紧双拳,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云凤弦也立刻明白,现在局势之危之难。远方的战局虽然有小幅度的移动,但并不明显,可见想指望莫火离带着粮车突围冲到城下,可能性不大。

莫火离虽是名将但他的敌手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带出去的手势精骑快马,望月关虽小,想必也能拨出一些援军,这时如果是轻骑冲锋,就算是铁桶一般的包围,他也能撕开一道口子。

但是,他现在带着沉重的粮车,怎么可能突得破炎烈国的军队的拦截。如果站在城上,任凭那边苦战下去,莫火离身边的士兵再神勇,最终也只有一个个战死的份。

可是,又怎么能开城去救呢!

莫火离当初为了尽快押粮回来,带走了城内大部分战马和精锐骑兵,明月关内,骑兵少、步兵多,只适合坚守孤城,绝不适合出兵开战,冲击敌营。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接应莫火离回来,机会实在不大。

可是,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们的主将苦战至死,谁能忍心,更何况,如果莫火离出了事,明月关士气必会大受影响,没有了粮草,在苦撑又能撑得了几天。

副左将李顾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副帅,让我去接应莫帅。”

张成前沉着脸,咬着牙,半箱才从嘴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不行。”

李顾跺脚大喝道:“副帅!”

张成前摇摇头:“莫帅临行前曾再三叮咛我,不可贪功冒进,不可孤注一掷,用兵宜稳,守城宜坚,只要固守城池,其他一概不管不问。”

“可是,难道要让我们在这里,坐视陈帅战死?”李顾红着眼睛大叫。

张成前冷然道:“现在隔得那么远,我们根本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莫帅?万一这必是炎烈国的军队的诱敌之计呢?而且就算是莫帅,我们的骑兵太少,如果用步兵冲锋想接应莫帅,被炎烈国的军队一围,根本没有机会退回城中,炎烈国的军队甚至有可能故意张开口子让我们冲锋,而他们也可以乘我们城门来不及关闭的时候,冲进城来。我身负守城之责,其可用全城人的性命来冒险。”

“那莫帅呢?如果莫帅回不来,军粮运不进来,我们就算能多守两天,也一样逃不脱城破之难。”李顾已经完全顾不上形象,愤然大叫。

张成前脸色惨白,久久无语,眼中都是痛苦矛盾,虽然不管做哪一个决定,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

云凤弦忽然道:“把鼓手全部都叫过来,我自有办法可以测知,那边到底是不是莫将军到了。”

在众人的惊异目光中,云凤弦把所有的鼓手都召来,演示了一番鼓法,然后要求每一个人照她的节奏敲。

她这几下鼓击并不长,也不复杂,这些老鼓手只演练了一次,就立刻记住,然后一同敲起了战鼓。全明月关的战鼓同时敲响,声可震天,就连炎烈国的军队大营都立生反应,军队来回调度布防,就等着明月关的大军,大开城门,一路杀出来呢!

可是战鼓的确响得厉害,却没有一兵一卒出城。

倒是远处战团有了变化,火把闪动间,虽然看不清楚,也可以发觉,正在冲击的那一方,已经变换了冲击阵形。

云凤弦点点头:“没错,就是莫将军,只有他才可以听明白我鼓点中的意思而变换阵法。”她目光淡漠一扫众人,然后说:“无论如何,莫将军是主帅,他带的粮车,关系着明月关的得失,不可不救,他明知困难,也要亲自去押粮,只怕也是存了以死换粮的决心。”

“什么?”张成前骇然失声叫道。

“他早知道炎烈国的军队必会拦在明月关前,带着粮车冲回城中的可能性极微。所以,他才故意带走城中大部分骑兵,冲击炎烈国的军队阵营时,两路分兵,有他带领精锐敢死队,冲向炎烈国的军队的主阵,以他明月关主帅的身份,必然可以吸引住炎烈国的军队的大部分主力,这样才可以给其他人制造机会,护着粮车冲进城来。他刚才领军冲阵,也一样只是抱着微薄的希望一试,一旦确定炎烈国的军队阵营严密,难以突破,他只怕就要行此断臂之计了。”

张成前脸色苍白,颤声道:“所以当初莫帅才不肯让我去,而坚持亲自运粮,原来是……我真是糊涂啊!跟随莫帅多年,竟还不如公子了解它。”

李顾大声喊道:“怎么办,在这样拖下去,莫帅必会分兵冲击的,这种做法,有可能让我们得到粮食,但他自己,也会败亡在炎烈国的军队之中。”他的声音无限焦虑:“莫帅的性子,是宁死也不肯被擒的。”

没有人反驳他,只是许多人在一瞬间红了眼睛。

云凤弦淡淡道:“我不懂什么兵法战阵,可我知道,明月关需要粮食,但他也需要主将,无论怎么样,我们不会扔下他。”

她看了看古奕霖,欲言又止。

古奕霖微微一笑,安然淡定:“无论你决定做什么,只要不抛下我,我都永远支持你。”

张成前眼中闪过一道光,:“公子莫非是有了良策?”

云凤弦微微一笑:“莫将军本来的打算就是良策,只是我要拿过来略做修改再用罢了。”

在众人讶异不解的眼神中,她含笑再次问道:“以莫将军用兵之能,如果他以良策为屏障,稳扎稳打,结阵抗敌,炎烈国的军队要有多少时间,才能拿下他?”

张成前不假思索地回道:“以莫将军额能力,就算手上兵力少,只要他稳扎稳打,不轻易冒然抢进,就算是炎烈国的军队十万,要想把他彻底击败,没有四五个时辰,只怕做不到。”

云凤弦这才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她伸手一招,把一众鼓手又叫道面前:“我再教你们一通鼓,你们把鼓声传出去。”

这一次她教的鼓点,时间长了一些,复杂了许多。好在这些鼓手都很聪明,演练个两三遍之后,就可以把鼓打得震天般响。

云凤弦目光一扫众人,笑道:“我用鼓点通知莫将军,让他稍安勿躁,不可急攻抢进。我们这里正准备一支强兵敢死队,找个人假冒我,统领他们冲击敌阵。骑兵劲快,能够来回冲突,可以很容易冲乱他们的阵营,而炎烈国的军队这次最大的目标是我,为了把我生擒,必会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只要能吸引他们的重兵主力,我们的步兵就有机会把人接应过来。”

张成前听得眉目微展,不由自主地道:“好计。”

其实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很可能就是莫火离本来的计划,只是被牺牲的人改了,不再是明月关一军主帅,不再是那坐镇边城,让炎烈国的军队难犯寸土的莫火离,大家的心情俱都为之一松。

李顾朗声道:“好,我就去挑人。”

云凤弦神色略有些沉重:“李将军,此次冲出去的人,危险度极大……”

李顾不待云凤弦说完,已然一躬身:“公子放心,男儿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正是份内之事,岂有畏怯之理?”不等他说完,站在旁边的一个士兵已经大声道:“李将军,记得要算我一个啊!”

云凤弦心中感慨之余,却又多了许多叹息。她摇摇头,也不理别人如何,望望严恕宽:“严大人,我有些话想要和你单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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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帅府的房间里,所有的闲杂人等早已远远退去。

云凤弦凝视脸上神色略有些惊疑不定的严恕宽,微微一笑:“严大人,我想过,金沙国百姓的苦难是来源于他们的富有,而风灵国驻边将士的寂寞孤单,以及不断要面对的杀戮,来源于风灵国和炎烈国对金沙国同样觊觎。其实如果换一种方法,在夺取金沙国财富的同时,也可以让边城将士的生活丰富一些、边城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甚至让金沙国的百姓心甘情愿将财富奉上,而不是把仇恨埋在心底,你愿不愿意选择这种方法?”

严恕宽不明白在这种大敌当前的时候,云凤弦为什么还有心情说这些闲事,不觉微微皱起双眉,用不解的眼神望着云凤弦。

云凤弦似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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