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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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心中大觉满意,越发摇得扇子生风,冲着浮云笑嘻嘻道:“多谢容让。”
浮云脸色铁青,神色极为难看,半点高手风范全无。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他刚才想要出招与云凤弦抢位时,云凤弦一抬扇子,冷喝一声:“看暗器。”
浮云本来就忌她的武功毒术,这么可怕的人,放出的暗器岂非更可怕,这心间一凛,即时远远掠开,以求安全,待得定睛看时,哪有什么暗器的影子。他气得直欲吐血,恨恨瞪着云凤弦:“凤翔公子,你好诈术!”
云凤弦展开小白兔般的无辜笑容:“你我比的是轻功,我怎会用暗器,岂非胜之不武。方才说笑,浮云兄切勿介意。”
浮云哼了一声,声音还没传到,人已掠到面前,这人的轻功倒似比声音还快。
云凤弦不敢轻敌,飘身后掠。
两个人就在那池中的竹竿上,倏忽来去,飘掠如风。
一个白衣素雅,一个锦衣高华,身形追风似电,快得让人眼不稍瞬,偏又优美如仙子飞天,雅致高标。在场都是高手,自然知道这等轻功,出类拔萃。且不论这身法之快绝,步法之精妙,来去之从容,进退之安然,只是就靠那小小竹竿借力,腾挪闪跃,就不是易事。
在场各人各自思忖,或是光论身法,勉强应付,或是光以竹借力,还能支援,但既要用这等微小易折的落足点借力,又要同时展尽身法与另一轻功高绝之人斗法,却真是没几个人可以做得到。
云凤弦仗着一向轻功学得好,再加上体内还人风灵之力,更是如虎添翼,暂时竟还真能与风乘云斗个旗鼓相当。可知道她清楚很清楚,轻功再好,没有深厚的内力打根基,也支援不了多久,更何况她刚才与右燎缠斗了一个时辰,此时强弩之末,哪里还能应付浮云呢!
一声脆响,一根竹竿从中而断。
众人抬眼望去,踩断竹竿的不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云凤弦,而是轻功号称风灵国第三的浮云。
浮云不愧是轻功高明,一脚踩空重心失调后,那边云凤弦飞掠的身影已然逼到面前。他身在半空中,逢此大变,步法一乱,气息一窒,换了别人,自要手忙脚乱,丑态百出,他却能强提真气,硬生生在半空中移位,身影微晃,横掠两丈,飘然落到池边一处竹竿上,一足单立,衣袂飘飘,直至此时,那半截断开的竹竿,还在半空中,没有落到池水里呢!
而这时云凤弦却双臂一振,像鸟儿般从竹竿上掠起,轻飘飘落到地上,看似轻轻松松点尘不惊,实际上她早累个半死,实在是一分钟也撑不下去了。她的脸上却还笑容满面,抚了抚衣角,对着浮云轻描淡写地拱手道:“承让。”
浮云一怔,这才想起他与云凤弦比的是轻功,他脚下的竹竿断了,自然是他输了,旁人看来,自是他轻功不足,脚下用力稍重,才弄断了竹竿。实际上,以他的修为,就算再在竹子上飞掠一个时辰也不会出半点差错,偏偏刚才,一落足到竹子上,还没有用力,竹子就从中断开了。
他心中怀疑是云凤弦搞鬼,刚才在竹子上,故意用内力震断竹子,只等他一落足,就中陷阱。只是一来并无凭据,二来以刚才云凤弦连挫五毒夫人和右燎的本事武功,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高手,会施这等无赖伎俩。此刻云凤弦已经一副胜利者的样子,笑嘻嘻拱手说:“承让”了,他再相争,倒成了输不起的无赖。心中一阵郁闷,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没办法保持风度,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直接在竹竿上跃起来,成了继五毒夫人和右燎之后,第三个因被莫名其妙大败,不得不退出这一场抢师父之争的人。
看到浮云悻悻然离开,云凤弦万分得意,在心中大大地佩服自己,把个扇子摇得越发潇洒,回头冲四周作揖,翩翩有礼道:“雕虫小技,见笑,见笑。”
四周一片肃然,只有云凤弦得意洋洋,故作谦虚的笑声。
云凤晴哼了一声,云凤源挑挑眉头。
云凤弦视如不见,犹自满面带笑。
一直沉默静观的尘右灯忽的朗笑一声,长身而起,道:“凤翔公子果然人中翘楚,难得的少年英雄,老夫看了,竟也技痒起来。”
云凤弦一怔:“……尘前辈?”
尘右灯身份地位,与旁人不同,他的江湖地位、武功修为比幽贡曲只高不低,就以和道盟的势力财富而论,也在化血堂之上,根本不会来当幽贡曲的徒弟,以求继承化血堂。他与云凤弦并无敌对关系,而且以他的身份、城府,怎会这般随便对云凤弦出手。但同样,以他的身份,一语既出,断然不可更改。
四周众人一起喝起彩来。
“请尘前辈大展身手。”
“好,我等眼福不小,竟可见到尘前辈亲自出手。”
而尘洛最是积极,扯着尘右灯娇声道:“爹,你要好好替我出气,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尘右灯微笑着对云凤弦一抱拳,徐徐上前数步:“请。”
这短短的时间里,云凤弦的脑子已经转了好多念头。只是在场诸人,论武功,论才智,论精明,只怕都以尘右灯为最,说不定刚才取胜的种种手段,早被他看出其中有鬼。却又对她心存怀疑,这才亲自出手试自己的身手。。。
而以尘右灯的精明,山海湖城内的势力、苦心经营的王国来看,绝不会轻易打伤自己这么一个来历不明,却又有着深厚官府背景的人。
云凤弦明知她要赢是无望,却也不愿意她做出莫测高深的样子,在众人前立威,打击别人的信心,让人放弃争夺之念,岂甘心被尘右灯揭穿自己只会三脚猫功夫的真相。可那尘盟主与别人不同,他江湖阅历极丰,武功又出奇的高,再加上城府极深,只怕那些阴谋诡计、小手段对他通通用不上……
云凤弦心念暗动,却又不能不理会尘右灯,只得皱着眉头拖延时间:“尘前辈,若是旁人邀战,我岂敢不应,只是尘前辈开口,我却不能接战了。”
尘右灯连眉头都不曾动下,仍然微笑地问道:“却是为何?”
云凤弦叹了口气:“尘前辈是和道盟之主,弟子更是遍天下,山海湖城内,十个人里,有两个是和道盟的弟子。我与尘前辈动手,若是输了,倒也罢了,若是一不小心赢了……”她说至此,倏地拖长声音:“只怕和道盟的弟子,一人一口唾沫吐过来,我也吃不消啊!”
听她的意思,竟是有赢尘右灯的绝大把握了,一时众人大多色变,一片哗然。
“好大的口气!”
“尘前辈泰山北斗,你也敢如此轻视。”
“混蛋!”尘洛已经振臂拔剑,冲前两步,遥指向云凤弦:“你敢自称能赢我爹爹。”
云凤弦双手连摇:“看看,看看,我才说了一句话,尘小姐就要把我斩成两半,我要真赢了前辈,还能有全尸吗?”
尘右灯还是微笑着按低尘洛的手,沉声道:“凤翔公子请放心,你我一战,只是切磋,双方点到为止,岂会伤到和气……”
云凤弦望着气的娇躯乱颤的尘洛,伸伸舌头,做出害怕状:“话虽如此,可是……”
尘右灯长笑一声,慨然道:“公子不必在意,此战只是你我二人间事。和道盟中一众弟子,若敢战时插手,战后报复,便算我败如何?”
云凤弦立时应声:“既是如此,敢不从命。”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冲了过去。
柳清扬宗师身份,自然不会抢先出手,看云凤弦一掠而至,脸上犹带微笑。
云凤弦自袖中擎出一把匕首,对准尘右灯扎了过去。这一扎,奇快奇速,如流星闪电。
尘右灯却是下盘纹丝不动,身子略略后仰,不多不少,以毫厘之差避过去。
云凤弦诡异一笑,手上微微一晃,匕首尖上竟又冒出一大段寒森森的锋刃,一把匕首即刻变成长剑,往下扎去。
尘右灯在武林中身份奇高,与云凤弦这样的后辈动手,自然是不肯失了分寸,每一下闪让,都拿捏的分毫不错,才显风度,就是避让,也只是刚好避过,绝不会拉开大的距离。这一下匕首化剑,距离忽然大变,尘右灯一时竟不能从容闪让。再加上云凤弦的身边有风紫辉这位明师,武功虽不好,一招一式施出来,却都是绝妙高招,就算是尘右灯临战之时,也不敢托大,情急间,一掌拍出。
以云凤弦身法之快,剑法之诡,竟是被尘右灯轻易一掌破开剑影,直接击中胸口。
云凤弦眼看躲闪不及,竟是不闪不避,反而双臂一张,一副任君击打的样子。
尘右灯微微一愣,云凤弦身份虽不明,却绝对高贵,他只想试出云凤弦的真本领,绝无打伤他,枉然结仇之意,这一掌越是轻易击中云凤弦,他倒越不好真的用力了。要不然,在旁人眼中看来,倒是他堂堂和道盟的盟主以大欺小,出手打一个不闪不避的人。这一掌只是在云凤弦胸口虚虚一按,内力全未吐实,只以一股巧力击出去,云凤弦的身体应声被击得飞跌丈外,方才落地。
云凤弦一挺腰要站稳,只觉胸口一阵血气翻腾,往后退了一步,忙注力双足,要待站住,却觉身软筋疲,又退一步。她深吸一口气,功聚下盘,一时间竟是头晕眼花,内息不顺,身不由主,再退一步。
接着是一晃,二晃,三晃,终是站不稳,直接跌倒地上。好在云凤弦武功不好,脑袋却转的极快,她发觉最终把不住桩,干脆顺着掌力往地上一躺,却又奇快地一个筋斗翻过来。本来是被尘右灯掌上巧力,逼得站立不住,旁人看起来,却是她自己藉着翻筋斗消掉了对方的掌力。直至此时,云凤弦方才站稳,心中却是一阵暗惊。
尘右灯这一掌内力之强,运力之巧妙,实在让人心惊,把她推出一丈有余,一掌之力,犹凝而不散,徐徐发作,叫她立足不稳,迫得她,连续三退,又再三晃,仍不得不跌倒在地。可是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不曾伤她分毫,这份气力拿捏,简直匪夷所思。云凤弦心中虽惊,口里却没有半点耽误,忽的仰天大笑起来:“尘前辈你中计了。”
云凤弦手指指向尘右灯,冷笑道:“尘前辈忘了我刚才凭什么胜过五毒夫人了。我束发冠上有赤蝎珠,领子上是碧麟粉,胸前有鹤顶红,穿的是雪芒鞋,袖子上有火炼散,你竟敢用手碰我的衣服?”
尘右灯那一成不变的脸终于破功,他心中一震,暗自运功内视。
尘洛娇颜色变,喝道:“你用毒,好卑鄙。”
云凤弦哈哈笑道:“而今你动弹不得,还不是任我施为?”说着猛然扑向尘右灯。
尘洛娇叱一声:“你敢!”手中的宝剑一振,挺身迎上。
尘右灯速度极快地运功内视,立知全身无恙,根本不曾中毒,抬眸间,见尘洛已与云凤弦斗在一处,心中猛然一震,隐约感觉不妙,大喝道:“洛儿退后,我并没有中毒。”
尘洛闻言退后,云凤弦却已抱拳施礼,笑的像只偷到鱼儿吃的猫般,“承让,尘前辈,承让了。”
尘洛怒道:“你说什么,你敢说你胜过了我爹爹。”
尘右灯叹了口气:“洛儿,她没有说错,这一战,她胜了。”说罢冲云凤弦一笑:“公子智计过人,令人佩服。”就这么一耽误,他已想通了前因后果。战前,云凤弦激他许诺,若和道盟中人插手此战,便算他战败;战时,云凤弦故意骗的关心情切的尘洛出手阻拦,这一战,自然是云凤弦胜了。
云凤弦笑嘻嘻回礼:“前辈客气了,前辈的武功高绝,内力深厚,实非我等晚辈所能及,想是前辈容让,才叫我侥幸胜了这么一回。”
二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终于让尘洛醒悟,自己中了云凤弦的奸计,平白害英雄盖世的爹爹输了这一阵,一时又气又急,又恨又怨,瞪着云凤弦:“你好不要脸,竟然骗我说爹爹中毒了。”
云凤弦眨着眼睛,满脸无辜:“小姐说笑了,我何曾说过一句假话,我只说我身上有不少毒药,但我身上虽然带了各种毒药,却还另有去毒之物,若是任何人与我碰了一下就会中毒,那生活必要处处小心,哪有乐趣。我何曾一句说尘前辈中毒了,分明是小姐你自己多心。”
尘洛气得一跺脚:“你刚才还说我爹爹已动弹不得,任你鱼肉了呢?”
云凤弦叹了口气:“我看尘前辈一掌把我拍开,居然不过来追击,反而站着不动,还以为尘前辈年纪大了,骨头松了,一时用力过度,不小心闪着腰,动不了了,却实在没想到,实在是尘前辈宅心仁厚,有前辈风范,所以不肯追击。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但小姐也不能因此说我骗你啊!”
她强词夺理。尘洛哪里辩得过她,枉自气的面红耳赤,跺足连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的人固然知道云凤弦这一仗胜得不够光明正大,竟也不能因此小看她。毕竟尘右灯是一代宗师,武功极高,云凤弦这样的年纪,若说能与云凤弦凭实力一战,谁也不信,她能胜得如此巧妙,旁人只会佩服她心思细密,脑筋灵活,是个极聪明的年轻人,却是断然猜不到云凤弦是因为武功太烂,所以不得不用诡计的。
就是尘右灯也暗自叹息,深感自己这一战不值,以自己的身份和云凤弦一战,就是胜了也不光彩,何况落败。
云凤弦正相反,就算败了也不丢脸,而今胜了,纵然耍了点小手段,旁人也不好苛责于她了。
好在尘右灯也是一代人杰,吃了这等暗亏,犹自笑容满面,风度不减地点点头道:“自古以来,斗智胜于斗力,凤翔公子有如此才智,我确是输的心服口服了。”
云凤弦心中也佩服尘右灯的气量,又自拱手施礼,一方面对尘右灯表达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敬意,一方面藉着说话,暗暗调息,恢复体力。云凤弦一口气说了足有半个时辰,真个如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停息。
开始尘右灯还陪着笑,同他客套,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以他的功力、定力也几乎崩溃。其他在四周虎视眈眈,所谓有身份、有地位,跺跺脚,江湖晃三晃的高手们,也无不头晕目眩,就算本来有心想找云凤弦麻烦,此时也只是一心为受苦的耳朵难过,哪里有空来与她寻衅。
云凤弦志得意满,把个扇子摇啊摇,把个脑袋晃啊晃,得意忘形的天理不容,神气活现到令人发指。
终于有人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我来战你。”
说这话的,却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响当当的大人物,而是一身艳紫衣衫,杏眼圆瞪的尘洛。一把蝉翼剑,几乎就指到云凤弦鼻子尖了。
云凤弦知她是怒极了。论武功底子,尘洛犹在云凤弦之上,但身法招数,云凤弦却远胜于尘洛,外加她狡猾百变,尘洛又气急败坏,真要打起来,云凤弦有十种以上的法子,可以制得了尘洛。
可是云凤弦实在是累得不想动手。于是她低声笑道:“尘姑娘且莫生气,刚才一战,明是我胜,但众人都知,实是尘前辈容让,我岂敢如此不识好歹,姑娘要战,不必动手,我认输便是。”她先前连胜四场,此时在美人面前认输,不但不是丢脸的事,反而显出胸襟气度高人一等。
尘洛却是气怒交加,手往前一送,蝉翼剑上的寒气几乎让云凤弦打了个哆嗦:“哪个要你认输,快点动手。”
云凤弦摇摇头,也不理尘洛,自顾自走开,找处石凳,坐下来,晃晃脖子,伸伸懒腰,揉揉胳膊捏捏腿。
尘洛见云凤弦对自己如此视若无睹,气的用贝齿咬住朱唇,别有一种风姿,她自己浑然不觉,却不知道多少人眼光凝在自己身上。
云凤源微微而笑,云凤晴将石桌上的酒饮尽一杯,悠然道:“妙哉。”
何若眉头紧皱,尘右灯却只微笑旁观。
尘洛对着云凤弦“刷”的一记虚砍,剑光从云凤弦头上一掠而过,带起几缕被斩断的发丝:“起来,别想耍赖。”
云凤弦叹口气:“哪个耍赖了,尘大小姐,我刚才连战四场,早已筋疲力尽,小姐此时挑战,未免胜之不武了吧!”
尘洛一怔。
云凤弦又长叹一声,装模作样道:“小姐若定要一战,我实已无应战之力。只得认输,小姐要还不放过我,我已无力抵抗,要杀要剐,小姐你看着办吧!”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子样,尘洛是名家之女,名门之后,当着众人的面,还真不要对着一个的确连战了四场,口口声声没有力气的‘男人’动手。
尘洛咬咬牙,把剑归鞘,愤愤地道:“好,你休息,我等着你回复元气再说。”
云凤弦点点头,笑容满面:“尘小姐果然是名家之后,名门风范,光明正大,女中豪杰……”又是一连串滔滔不绝的恭维,听得尘洛面如土色,其他人闷笑不已。
尘洛实在受不起这连绵不断的废话,只得不断后退,咬着牙,就等着云凤弦休息够了,拼个生死。她年少骄纵,从来是别人包容她,容让她,近日以来,连受挫折,备受伤害,偏偏关系女儿家名节,有苦说不出,此时爆发起来,一心一意,只想找个人拼命,根本就不在乎云凤弦连胜三场的实力,就想大打一场,完全不顾死活。这倒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她心中虽恨云凤弦,倒也不想占她的便宜,大方地让云凤弦好好休息。可是云凤弦这一休息,几乎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场晕倒。
她是翘着二郎腿,哼着乱七八糟的歌,摇头晃脑地摇着扇子,自以为潇洒地露出灿烂笑容,一会儿和云凤源谈谈什么风花雪月;一会儿伸长脑袋,和风紫辉不知窃窃私语什么,一个人自管自小声说,大声笑,满是邪意的眼神,动不动扫过来;听得四周的人,皱眉的皱眉,摇头的摇头,发寒的发寒,掉鸡皮疙瘩的掉鸡皮疙瘩。
最后几个住在秀心阁的高手,都忍无可忍,纷纷走避,不知是不是跑到没人的地方吐去了。
尘洛也气得失态大喊道:“你到底休息够了没有?”
云凤弦笑嘻嘻说:“尘小姐,不要着急啊!我打了这么久,内力透支,哪是一时半会,回的过气来的。”
“你……”尘洛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凤弦终于站了起来,伸个懒腰。
尘洛还道她终于肯出手应战了,谁知云凤弦脚下一跺,直掠上房顶,对着太阳,长出一口气:“既然姑娘你这么着急,就让我在高处,吸收日光精华,静纳长风浩气,快些恢复体力吧!”她这般正经以说,尘洛听得微怔,还道她的武学别有妙法,真有这等奇妙心法。
云凤弦却又立时由正经肃容,锦衣飘飘,衣袂飘飘的少侠形象,变作嬉皮笑脸的赖皮少爷,放大了嗓门喊:“空洃,你在哪啊!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