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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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懒洋洋道:“怪不得手脚发麻,看来我是睡了相当长的时间呢?”她说话间,仍然笑咪咪一点也不生气,“看样子,你的计划实现了,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山海湖城了。”
“何止是山海湖城。”水忘忧微笑,声音低柔地道:“我们已经离开风灵国了。”
“什么?”云凤弦终于变色,猛然窜出马车。身旁忽响起呼喝之声、飞掠之声、兵刃出鞘之声,却都被水忘忧抬手凌空虚虚一按给止住了。
云凤弦完全没注意自己跳出马车的这一瞬已经被很多人包围,只是极目四望,想要看清楚,现在身外的世界。
仿佛只是转眼之间,世界全变。
似乎昨天她还在山海湖城的豪宅华阁里,还在攘攘大道上,还在坦荡官路上,而今日,四周已是一片冷清零落。
看惯风灵国的强盛繁荣,山海湖城的富有昌盛,大街上永远热闹非凡,房屋永远整齐漂亮,忽见这满目穷山恶水,四周零零落落一些灰矮的草房,眼前道路高低坎坷,远处田埂居然一片灰黄,实在让人有恍如隔世之感。
云凤弦闭了闭眼,再次极目远眺,注意到远方零落的一些人影,几乎个个都弯着腰、驼着背,似乎不堪生活的负重。一切都是灰暗阴沉的,连房屋都破败得像灰草堆。也许是因为没有高山峻岭,也没有像样的房子的原故,让人感觉天地间一片空旷,正是黄昏,一切都是暗沉沉的,不见光明。
连水忘忧都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云凤弦摸摸肚子,笑笑重复了一遍:“我饿了。”
水忘忧静静看了云凤弦好久,才哑然失笑,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失望多过了喜悦,还是喜悦超越了失望,于是,他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手势。
不远处的秋大头从背囊里取出了一大块牛肉扔给云凤弦,云凤弦接过来,咬了一口,又粗又硬又没味道,不免眉头紧皱:“就没有好一点的吗?”
顾成水冷哼一声,面现怒色。
水忘忧却是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平静地道:“不好意思,我们正在赶路。”
云凤弦叹口气,皱着眉头,在咬了一口,忍耐忍耐,忍无可忍,吸一口气强行再忍,最后还是忍不下去,把牛肉放下,摇摇头,“各位,咱们找一家酒店啊!饭馆啊!坐下来吃一顿好的行吗?那水柔国王再怎么小气,也不至于不给你们报销路费啊!”
顾成水冷笑一声,慢慢抬起手来,十指箕张,一派森然。
云凤弦缩缩头,往后一跳,跳到水忘忧身后,“小忧啊~你也说说他。”
水忘忧垂目遮住了她的眼神,微微侧过首,看着一脸惧意的云凤弦,倏地微微一笑,问道:“我有什么理由要帮你?”
云凤弦笑嘻嘻地道:“当然有,我,”我们一夜夫妻百日恩………她看到从水忘忧目光里流露出来的冷意,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个男子,长得漂亮的男子都极为憎恶别人把他们看成别的男人的裤下之臣,这句真要说出去,水忘忧为了保存自己的颜面,非得把她修理一番,现在的她可是无力反抗,于是,她收回了话语,话锋一转道“自然是我现在很虚弱,你们的mi药虽然可以让我长时间昏睡,但是,这样的昏睡让我无法正常进食,正常行动,可能只能让你们用什么灵药啊!或是汤汤水水吊着性命,虽然现在醒过来,但对身体的伤害已经够大了。这时候,我需要好好吃一顿,好好休息一下,恢复元气,如果你们强行点我的穴,或是绑着我,或是不给我吃好的,也许我就病倒了,说严重一点,有性命之忧也说不定,你们如何对水柔王交代,此其一。
其二,水柔国王只说要见我,未必一定要杀我打我囚我。他见我,必有他的用意,也许我对他有用,也许他希望同我合作,你们若是太薄带我,让我怀恨在心,见了水柔王,我处处跟她作对,宁死也不肯如了他的意,最终也还是你们的责任。”水忘忧若有所思的瞥了云凤弦一眼,朝着顾成水轻轻说道:“顾老请稍安勿躁。”
顾成水冷着垂下手:“原本此事由我负责,既然太后追加命令,让我事事以你为主,自然由着你的意思办。只是你这样放纵他,真要闹出什么乱子,你自己去对王上和太后交代吧!”
水忘忧淡淡一笑,只笑望云凤弦:“就算我愿意帮你,这里穷山恶水,只怕也没有什么好酒好饭。”
云凤弦笑眯眯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新鲜的,可以填饱肚子就行,我一点也不挑的,你放心就是。”
水忘忧笑了出来,“好吧!我们往前走,看哪里有可以吃饭的地方。”
云凤弦点点头,跳上马车,也不进去,就这么坐在车辕上,居然自动自发,拿起另一个押送高手才放下的马鞭,自己赶起马来了。
四周的高手,无不紧紧维护,小心盯着他。
云凤弦全做不知,悠然唱到:“马儿,你慢些走啊,慢些走……”
水忘忧笑笑对目瞪口呆的赶车人做了个手势,自己坐上了车辕,和云凤弦并肩在一起,笑吟吟到:“这歌真有趣。”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唱的?”云凤弦挺了挺胸。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唱了一首关于猪的歌,极是新奇。后来,偶尔也听到你唱歌,调子都非常奇特,歌词也很是有趣,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云凤弦面对他,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响亮的回答:“当然是,我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水忘忧忍着笑问:“那么天下第一聪明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可以笑得出来?”
云凤弦泰然自若:“我哭的话,你会放我吗?”
“不会。”
“既然哭没有用,那还不如选择笑两声,笑一笑,十年少,多笑笑,总没坏处,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你们是犯下绑架罪的强盗,我对你们说说笑笑,你们也不好对我太苛刻,而且”云凤弦笑了笑,说:“我闷了这么久,晕了这么久,现在睁开眼,呼吸新鲜空气,面对阳光白云,怎可不笑,辜负这天地造化。”
“你就不挂念古奕霖,风紫辉,不怨恨云昱风吗?”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云凤弦微叹一声,复又笑道:“我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希望知道我还活着,所以我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活着。我这里,”她指指自己的心口:“一直有他们,因为有他们在,我会尽一切力量,坚持好好活着,这样,才会有再次相会的日子。”
“至于云昱风,”云凤弦抬头看看天,淡淡地道:“他是风灵国的柱石,有着比天还要高的抱负,无论他能否救得了我,我都不会动摇我对他的信心,至少,他可以保护风灵国,对于一个国家,这已足够。”她说话时,眼睛清澈的可以映出浩浩的蓝天,朵朵白云:“人不可以太失望,也不能要求,别人总围着自己转。自己的事,总该自己面对,自己解决,我有什么权利认为不能救我,就是天大的罪过?”这便是他近日来悟出来的生活法则,她不想再做那个执念深沉,最后身边亲密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他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和谐的生活,只要不危机他保护的东西,一切的一切,她都不会太在意了。
她扭头凝视着身边的水忘忧,那双曾让她心跳过的清眸,微微的笑道:“或者现在的你,还不明白我的话,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明白什么是爱之后,可能会体会我的态度吧。”
水忘忧默默凝望这样平和宁静的云凤弦,良久,才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希望说服我?”
“谁服你什么?放过我?”云凤弦耸耸肩:“你有你的责任在,为私谊而害公事,不会是你做的事。我告诉你,只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心情,只是不想对你说假话,仅此而已,毕竟,你是我的朋友,你一直也很照顾我。”
“我设计掳走你,你觉得我是朋友?我对你下药,你觉得我对你很照顾?”
云凤弦笑了起来,“要捉我走,无非是因为命令和责任。下迷药,不只是为了安全离开吧!你也会想到,如果我还清醒自由,发现被带离风灵国,必会想方设法逃走,或吸引风灵军的注意。一旦我有所行动,为了阻止我,你们将不得不对我出手,说不定就会伤到我了。在湖底时,你给我的待遇很好,现在有肯让我这样自在,真的只是被我用几句话逼住了吗?明明是你愿意在你的权限范围内,让我好过一些吧。”
水忘忧沉默了一会:“你喜欢把别人都想做好人,与我并无损失。”
云凤弦眨眨眼:“难道不是吗?为什么我所遇见的,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权场中人,全都是死鸭子嘴硬那一类?”
水忘忧忍俊不住,轻笑一声,横眼瞪她一下,竟是说不出的秋波横硕,妩媚绝世。
他们两个人,这般见并肩坐在一起,迎着风,驾着车,说说笑笑,哪里像是绑架犯和被害人,简直就是一对深情相对的伉俪。
顾成水骑着一匹马在前方开道,其他一秋大头为首的五名高手,环护在马车四周,皱眉的皱眉,讶然的讶然,暗自不知交换了多少眼色。
如果说在风灵国时,云凤弦谈笑自如,是有恃无恐,期待着云昱风来救,那么,到了这里,她还说笑无忌,简直匪夷所思。
这些年来,他们也曾对付过江湖豪客,武林强者,强项官员,铁骨将军,竟是没有一个能似这个没用皇帝,这般轻描淡写,浑若无事。天大难关,与他,竟是飞絮飘萍般轻忽。
此情此景,她居然还有时间,有心情,和水美人眉来眼去,说说笑笑。而那个美得无与伦比,也厉害的世上少有的水公子,最恨的男子轻薄的水忘忧,竟然也愿同他谈谈说说,打发时间,更加让人目瞪口呆了。云凤弦对于旁人的侧目而视,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理会别人的奇怪,惊异,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会让你水忘忧说说笑笑,一边东张西望,左看右瞧。肚子毕竟饿得难受,她可盼着早点找个可以吃饭的地方歇脚。
可是,一路行来,只看到无人耕种的荒田凉地,坎坷崎岖坑坑洼洼的山路,隔着老远,才看到一两间破破烂烂的屋子,路上偶有行人,几乎人人都弯着腰,似乎全都不堪生活的重负,面容呆板,眼神呆滞,看到马车来了,远远就停下,深深低下头,知道马车过去很久,也不敢抬头。“这到底是哪里,荒凉的简直像是鬼蜮。”
“你不知道吗?这里是本该最富有的金沙国。”
“金莎国?”云凤弦瞪大了眼:“不可能吧?”
水忘忧白她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身为风灵国的王,居然不知道和风灵国接壤,最穷但也最富的金莎国?”
云凤弦讪讪一笑,反正凡是都有风紫辉这个万能保镖告诉她,她倒真不曾好好看过风灵过边境的各国,打了个哈哈,笑道:“我对天下大事,一向不大在意,国家也只记住了五个,这到底是什么国,是风灵过的邻国吗?”
水忘忧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道:“风灵国的西边是炎烈国,两国又漫长的边境线相连,但是有趣的是,在两国相连边境线的中间还有一个百里之国,也就是眼前的金莎国。”
云凤弦皱皱眉:“不对啊!这里不过百里,想来强大不到哪里去,居然处在风灵与炎烈两大强国之间,至今无事,按理说,早该被吞并才对。”
水忘忧叹了口,终于确定云凤弦根本不知道有关这个国家的基本常识,只得慢慢解释道:“不错,金莎国的西边是炎烈国,东边是风灵国,南边和北边则是两国相连的边境线。它是被两个大国包起来的一个小国,孤立无援,理应被吞并才对。这样的小国,按理说,无论是风灵国还是炎烈国吞了它都无关紧要,但重点在于,金莎国有一座金沙山,十年前,有人在流经金沙山的河中发现金子,于是无数人去河中淘金,金沙王欣喜若狂,派人沿河寻找金脉,最后发现存在个大金矿。从此,几乎金莎国的成年百姓,都从事淘金,挖金,搬金,运金,炼金的工作。”
“我明白了。”云凤弦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又叹息一声:“这不是幸事。”
“是的,这不是幸事。金莎国的百姓坐在金山上,理当富甲天下,可是,他们却是最贫穷的人。金莎国的黄金,成了别国觊觎的目标,他偏偏被夹在风灵国与炎烈国之间,免了被诸国征伐之苦,但却受两国磨夹之难。”
云凤弦眼中浮现出了一片了然之色,“如果金莎国身边只有一个强国,对它或许是好事,被强国吞并,以后成了强国的百姓,或许会有一时之痛,但也会得到长久的安定,可是身处于两强之间……”
水忘忧点点头,清眸中闪过淡淡的忧色,“就算金沙只是普通的小国,那风灵国与炎烈国之间,为了比实力,比苗头,互不相让,也不会让对方成功吞并。何况金莎国有一座金山,于是两个国家都在金莎国附近布下重兵,但谁也不攻击卫国。两边都想得到金山,所以任何一边动手,都可能引发两国全面的战争,云昱风和炎烈王都是人中之杰,没有必胜的把握,谁也不敢轻启战端,但是放着金山不用,天大的便宜不占,也不是他们的习惯。”
他此时的神色微带恻然,目光遥望眼前荒凉一片的土地,“金莎国向两国强国称臣,两国都在卫国设了使臣府,就算是国王,面对两国强大的使者,也是俯首帖耳。使臣府里,上至使臣,下至一个烧火的粗役,都可以对着金莎国的大臣,将军,百姓,颐指气使。
两边住在边境的军队,长年寂寞,也时常打劫烧抢卫国靠近边关的百姓,而凌辱女子的事,时有发生。即使是这样,金莎国仍需每年运送大量的黄金给两大强国,以保平安。两国都不希望金莎国有多余的黄金以图自强,也不希望对方得到更多的黄金,所以两国使臣府的人,负责检监察两国的黄金产量,务求压榨的卫国一滴不剩。
除此之外,金莎国还要以美人,黄金贿赂使臣,任使臣予取予求,否则他们心中稍有不顺,报上去一个不好的词,金莎国就有大难临头。
这里每天都出产大量的黄金,可是每天也有许多子民因贫病而死。这是一个最富但也最穷的国家。”
云凤弦叹息无语,神色怅然。
水忘忧看他一眼,“你所你不知道这个国家,可是我只是说了说这里的情况,你好想立刻就明白了。”
云凤弦叹口气:“无非怀金其罪罢了。”说着,她忽然怪叫一声,从马车上一翻而下,凌空翻了三个筋斗才落地。
云凤弦本来想做个漂亮帅气的姿势,奈何长时间被迷晕,身体虚弱了很多,一下子支持不住,前后一阵摇晃,几乎就当众表演了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了。她这一怪叫,可把大家吓了一跳,一起用力瞪着她,各自提气作势,以防她逃跑。
云凤弦自己却浑然不知,要不是谁网友及时做手势阻止,最少有两把剑,一把刀,外加一记重掌和一大把暗器就要招呼到他身上了。
她确实全无反应的指着前方,笑眯眯的道:“看,这不就有可以吃东西的地方了吗?”
那的确是个可以吃东西的地方,虽然不过只是路边一个空地上,一处茅草树枝盖出来的小屋子;虽然只是屋外,几张又黑又脏又破又烂还放不太稳当的小桌小椅;虽然飘扬在空中那绘着酒字的小旗,已经有黄又黑,满是油渍污痕,看都看不清字了。
不过,这确实是个可以打尖吃饭的地方。至少三张桌子前,就胡乱坐了四五个人,拿着粗碗,喝着不知是茶是酒的东西,手里拿着粗馍往嘴里塞。人人满面满身都是灰尘,每一个动作,都像会带起一阵尘土。
水忘忧挑挑眉,顾成水等人也都望而生畏,明显不欲上前。
云凤弦干笑一声,摸摸肚子,做个惨兮兮的表情:“我很饿。”
水忘忧吸口气,虽然他明显不觉得,这种路边摊提供的食品可以比牛肉更好吃,不过,还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云凤弦向他挥挥手,打不向那小摊子走过去。
很奇妙的,当她走近时,吃东西的人纷纷站起来,远远避开。有人缩到路角,席地而坐,继续吃东西,有人则干脆远远离去。
只有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缀满补丁的破烂长衫,面容消瘦,胡子拉碴的男子,坐在桌脚,一杯又一杯,慢慢喝着明显粗劣而且掺了水的酒。
云凤弦愣了愣,四下望望,不明白怎么回事。
水忘忧以来到他身边,轻声道:“金莎国的百姓早已习惯忍气吞声,离贵人远远地,以保安全了。”
云凤弦摸摸鼻子,无奈的叹道:“我只是个被绑架犯,自己都不自由,哪里还称得上贵人?”
“在金莎国的百姓眼中,能穿的起绸衣的,就是贵人,何况我们还有马和车,不是归人是什么。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预期等有钱有势的老爷来又打又赶,何不自己先躲开。”
云凤弦点点头,心中有些酸,却也不说什么,只瞄了瞄那个唯一没有动弹的人。
云凤弦心中一动,眼前还空着两张桌子,他却都不坐,笑嘻嘻坐在那男子身旁,热络的打招呼:“大哥,你好。”
这一声叫,叫的顾成水等环卫四周的人忽的提高注意力,大为紧张起来。
那男子恍若未闻,一杯酒又喝了下去。
水忘忧笑吟吟道:“这位似乎并不认得你。”
云凤弦自来熟地说:“普天之下皆兄弟,相逢便是知己,大男人,不要讲究太多。”
云凤弦笑眯眯盯着那个根本没有正眼瞧过他的男人,心里暗自打着小九九。
耳边又听得水忘忧漫声说道:“浩然之气传千里……风浩然,若能与这样的传奇人物,做兄弟知己,倒也真是不枉。你说是不是,风大侠。”
他话音未落,风声乍起。顾成水与秋大头,已是一左一右把风云选挟在了中间。而其他四名高手,无不猛然起立,手按兵刃。
天地间,杀气四溢。只有水忘忧,径自手指弹了弹衣摆下的灰尘,悠然若闲的望着风浩然。
云凤弦微微震动一下,笑嘻嘻道:“别紧张别紧张,这位和我根本不认识。”
只是……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众人还是剑拔弩张,盯着风浩然。
水忘忧安然坐下,小小一张桌子,已经坐了三个人。
卷三 星光闪 第七章 我是聪明人
破烂的桌椅,灰渍酒痕,一片脏污,当水忘忧往这里一坐,安然自若的神情,整个人浑然似在花甫之中,分外的耀目。“顾老但请安心,风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