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女酋长-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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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冰雹之后两天阿鞭就派了人回部落报平安，幸好他们对天气有本能的畏惧，及时躲进据点的木屋里。只砸死了十几匹牛马，好在没有人受伤。
依猎手的说法。南岸是等不到第二次降水才会来大河边取水。南岸不会打井，是真的没有水了。
“他们取到水了吗？”阿飞看常慧慧在沉思，代替她问话。
“取到了……他们用了竹筏，划到大河里……有几个人落水也学我们那样被人拖上岸。还有几个人……被猛兽吃掉了。”猎手说得吞吞吐吐。网W事实上，河面下降很多，他们在岸边的石头后面把南岸汲水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场面之壮烈决不是他几句话就可以描述的。
至今，猎手想起那天的画面还有些心惊胆颤。
他的惊惶在脸上表露无遗，常慧慧出生在文明发达的和平时代，对自然界里知名不知名的动物总是存着一份敬畏，想必南岸与水中动物上演了一场惨烈的水源争夺战。
一时，大厅里的人都沉默下来，就连常慧慧也发出无奈的叹息。可是炎族都快自身难保了，想要拯救南岸不说与南岸的恩怨。只说能力也达不到。
猎手等待众人消化他口中的消息，又说道：“酋长，我们在大河别的地方发现了南果族的人，阿鞭队长让我问问要不要与南果族接信。”
“南果族啊，”常慧慧从走神中回神，“南果族也没有水吃了吗？”
森林里的储水量十分可观，没想到几年耗下来连大地也开裂了，足以见得这次的大旱有多么严重，不说喝水。他们连维持生命的事物恐怕都没有。不少部落每年都会留存少量的事物以备灾年，可在没有优良的储存方法的年代。再怎么节省口粮也不可能有足够一年的食物。再加上这几年的年景都不好，想要度过荒年更是痴心妄想。
她不禁联想起大旱的原因，大旱可能是这片地区大片森林变草原带来的，而森林大火的发生在干燥秋季，不可能是雷电导致的，那么就很可能是人在用火的时候不小心引起森林大火。
一个“不小心”就使得大河两岸经受长达十年的煎熬。
她有些讽刺地笑笑，说到底是人类自己害了自己，不过现在追究这些没有丝毫意义，她仔细思考一下，望一眼门外紧张揪手的玉兔妈和从南果族买来的族人们，说道：“你对阿鞭队长说，如果没发现南果族与南岸别的氏族在一起，就让他适当派人帮一下他们。比如说，他们汲水的时候遇到猛兽，你们可以在这边的岸上放弓箭，投石头。”
玉兔妈等人喜色蔓延到眼角，感激得满眼都是泪花。只玉兔面色无丝毫变化。
常慧慧瞧瞧她，心底叹口气，有些心结即使一辈子也不能打开，但她不会说玉兔是铁石心肠，因为换成她是玉兔，她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
猎手接到命令高声应“是”，神情难掩兴奋，补充道：“酋长，来的南果族里有达达部落，他们住在我们的兽皮睡袋里，还打出南果族的旗帜来，我看到其中有个人像是达达巫。”
“达达巫也来了吗？”常慧慧眼中有了点笑意，达达巫多次劝他姐姐帮助炎族打听消息，是南岸所有人中最亲炎族的，猎手们知道他的都对他的印象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好，也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亲近这个聪明的小伙子。
“是的，酋长。达达巫身上有块南虎族送给他的虎皮衣服。”猎手笑道，“所以，我很容易就认出他来，阿鞭队长看到达达巫之后就让我们几个人快马回来请求你的指令。”
常慧慧点点头，南果族现在是森林里少数有食物的部落，他们不会在外族人面前炫耀，可有个词叫作“怀壁其罪”，一旦外族人看到他们的食物，会发生什么事是可以预见的。因此，南果族现在想必是到处躲着其他氏族，就连到大河边汲水也不敢与别的氏族一起。
这么一分析，常慧慧觉得南果族与炎族有共同利益，是可以结成盟友共同抵御南岸诸族的氏族。之前她有仔细分析过南岸各部落，可当事情临头时还是不得不小心谨慎，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农夫与蛇的故事不能再上演一遍。
猎手第二天离开之时，常慧慧再次把他召集到长老大厅里，说道：“如果南果族没有与其他族接触，你们想办法把他们弄到南岸来。”
“啊？可是酋长，我们这边也很缺水，他们都过来，大家都会没有水喝的。”长老们的反应十分激烈。
常慧慧等他们稍微安静后解释道：“我们可以挖井，挖很多井，地底下的水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南果族而变得更少，而且，南果族不是个大氏族，他们只有几千人而已，如果井水再不能出水，那么，即使没有南果族它还是不会出水，对不对？”
长老们被她绕得头晕，而其中的道理还是能想明白的，地下那么大，确实不会因为多一个南果族而变得拥挤，南果族有食物不会像南岸诸族一样与他们争夺食物。
何况，井深到二十多米，出水仍然十分困难，这么算下来，不久的将来可能连水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担忧，常慧慧可能还会把挖井术教给其他氏族，可问题的根源已经不是水而转移到食物上来。她能挖井救人，却不能拿自己的食物去救一群穷凶极恶永远填不饱肚子的狼。
不仅如此，“南果族到了我们部落就会和我们一起阻挡南岸的侵略，你们说，是不是？”常慧慧缓缓扫视长老们和门外族人。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酋长是这个意思！
炎族虽然积极训练，可在人数上比不过南岸诸族，如果南岸诸族联手，那么，炎族再怎么骁勇善战，再怎么计谋多变，也比不上南岸的人肉战术。
这是常慧慧深深的忧虑，她把这种忧虑通过对部落的策略调整和积极备战传达给每一个族人，这样他们才会响应她每一个号召。
昨天对南岸的同情在晚上思及半瞎的时候烟消云散，炎族自身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不能对一头饿到极点的狼伸出援助之手。狼不会感激你救它，它只会咬掉你伸出的手，或者咬断你的脖子。
猎手走了之后，部落里除了训练之外就是挖井造房，等待南果族的到来。在这种紧要关头，常慧慧分不开身到大河边亲自接回南果族，城池是炎族的最后一道屏障，她必须做完全的准备。几个月的训练成果，就连刚学会走路还不会说话的婴孩都能像模像样地挽弓搭箭。
仓库里的食物分开运到各处山洞的地窖里，兵器要准备充分，从山上运下来各种大小不同的石头堆积在城墙下。
她想过做投石机，可一来没有时间，二来在各氏族武器简陋到极点的情况下，有弓箭有牛马可骑的炎族根本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最重要的是，她曾经无聊的时候试验过几次都没有成功，投石机不是弹弓，很可能就会伤到投石的自己，十分不安全。常慧慧叹气，她果然是个废柴。
常慧慧检查各处防务，还悄悄去了一趟兔山察看冰窖里的存水。事实证明，在外界如此干旱的情况下，冰窖里的冰化成水之后并没有损耗太多，尤其是装在大陶缸里的冰块，水分在整体低温的环境中蒸发缓慢，几乎是完全保存下来。
这个结果让前来观看的猎手和族人们信心大增，在常慧慧没有明确阻止的情况下回去后偷偷告诉自己的家人，第二天全部落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常慧慧只当作自己不知道他们泄密，其实她是故意的，当时悄悄去兔山不过是不确定里面的冰保存情况，如果冰块完全化水渗入岩石成空窖，那么，她一定会下封口令的。（未完待续）
第234章 南果来投
在炎族备战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候，草原上出现了一大群人朝城池的方向涌来。网 高品质更新
炎族在外面游荡的巡查人员比城墙上的守卫先发现这群人，远远地能看到两面大旗迎风飘扬，一面上画着鲜红的“炎”字，一面上画着远远的果子，是南果族特产的一种中部下凹的黄色果子。
巡查猎手大喜过望，可也谨记常慧慧的教训，一队人回城禀告常慧慧，一队人紧紧跟在这队人旁边随着他们缓缓移动。
听了猎手的报告，常慧慧嘴角轻轻上扬，对喧闹的长老们笑道：“走，我们去瞧瞧看！”
一行人很快到达城楼上，连老人孩子听说后爬山城楼看热闹，可过了中午还是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酋长，我忘了说，”回来禀告的猎手尴尬地摸摸光滑的脑门，小心地说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走路来的，没有骑牛马的人，牛马上多是载着各种行李。”
长老们骂骂咧咧几句，带头捧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下楼去吃饭，族人们见此只好陆续散了，离去时眼里的遗憾是遮也遮不住的。
常慧慧淡淡笑了，看来大家也很期待这位盟友的到来。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炎族需要借助南果的武力，而南果需要借助炎族的庇护。
族人们刚刚吃完饭就爬上墙头等着，有点望眼欲穿的味道，终于地平线上出现了黑色的斑点，一个、两个……有人擦擦眼睛，指着远方惊喜道：“是不是南果族来了？”
顿时，墙头上爆发出阵阵欢呼，声音震天，同时大力摇晃手中的兽皮以及炎族墙头上的旗帜。
连续几年没有见过外面的人，族人们的激动是可以理解的。常慧慧笑着叹气，吩咐一队人马快马去远方探真假，当探子把准确消息带回来的时候，墙头上竖起耳朵聆听的族人们再次爆发欢呼。
“开城门迎接南果族的朋友们进城！”常慧慧对阿飞高声吩咐。随着城门吊下，她又说。“族人们，南果族的朋友们到了我们炎族，将与我们共同度过这次大旱危机，欢迎南果族朋友到我们部落的都随我出去迎接他们吧！”
她率先下楼。楼上的人呼啦啦都跟着她下来。骑马的骑马，骑牛的骑牛，没有坐骑可骑的就直接双腿行走，扶老携幼，迎接炎族史上最大规模的氏族前来投靠和互助。
南果族的族长们走在最前面，看到炎族几乎全族人出来迎接又是呆愣又是惊喜，疲惫的精神一振，快步前进。
常慧慧下马，也快走了几步，看到风尘仆仆的南果族族长和族人们觉得又可笑又可怜。南果族人严重缺水。也看得出来他们在尽力控制进食，再加上经过长途跋涉和对广袤草原的恐惧。身体疲惫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眼中的惊恐和不安仿佛只要炎族人有一点不满或嫌弃的意思就会吓到他们。
他们就像是难民。
可不是难民吗？整个森林和草原上的人现在都是难民。
达达族长和筝筝族长等人看到常慧慧觉得分外亲切，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般对炎族人充满依赖，觉得每一个炎族人也从未如此可爱过。
常慧慧先看到的是达达弟弟，达达弟弟仍然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衣服，就是南虎族送给他的小块虎皮，他上身就只有这一件衣服，把兽皮挂在脖子里。只稍微遮挡了下身体，看起来不像衣服更像一件挂饰。
虎皮的形状是常慧慧用她那已经生了多次锈又磨过多次的小剪刀剪成他们图腾的形状。中间贴上一块绿色的动物毛皮，看起来就是南果族的图腾形状。
这是几年前常慧慧在冬天去南果族交换的时候给达达弟弟做的，达达弟弟不管春夏秋冬都给戴在脖子里，因此，见过他的炎族人只要留个心眼就能认出他来。
达达弟弟又变得腼腆羞涩，对于南果族投奔炎族有些尴尬，还有些兴奋，他早就私下里听说过炎族的城池，一直想要来看看，没想到这次的旱灾促成了他的愿望，只是愿望实现的代价有些大。
他往常慧慧身后望了望在他眼里看来可堪比巍峨的建筑，忍下了想要问各种古怪问题的冲动，指着几十个担架上的人以引起常慧慧的关注：“慧慧酋长，我们部落有几十个人生病了，可不可先给他们治病？”人们通常不把“氏族”挂在口头上，有时候“部落”只是指几十个人的小部落，有时候指几千上万人的大部落，达达弟弟口中的“我们部落”就是指后者了。
常慧慧赞赏点头，达达弟弟十分识大体，她知道有炎族人与他交好告诉他一些忍不住炫耀说出来的小秘密，可达达弟弟从未向别人透露过口风，包括他的姐姐达达族长以及他的妻子。看南果族人一致惊讶地望着城池的神色就知道了。
“好，阿飞，你安排我们的人替换下劳累的南果族人把生病的族人们送到医馆里去医治。告诉医者们，不要吝惜药材，南果族人是我们炎族最好的朋友，他们的族人就是我们的族人。”她当着一众南果族人的面向阿飞交待道。
阿飞答应一声，即刻吩咐抬上病人往部落的方向飞奔，半途中遇到医者，颤巍巍的医者们又颤巍巍地连走带跑往回赶。这边，阿飞不等常慧慧吩咐就让族人们把小孩子们从他们父母手上抱下来弄到马背牛背上去坐，以减轻赶路人的辛苦，还有些猎手和普通族人自发地接下南果族人的行李，对于他们的食物，炎族连看也不看。这个敏感的时刻，不动南果族的粮食是表示对他们的尊重而不是不屑。
炎族人的种种表现落在南果族人的眼中给炎族高大的形象上又增添了辉煌的一笔，他们从未想过食物不缺乏的炎族会算计他们那少得可怜的粮食，而炎族的做法却充分表现出真挚的友谊。
疲倦的南果族人一边昏昏欲睡，一边目不暇接地打量炎族城池内外各种未见过的稀奇事物，啧啧赞叹声不绝于耳。直到来到炎族专为南果族建设的吊脚竹楼，筝筝族长等人带头哭出来，要给常慧慧跪下来表示感激。
常慧慧料到南果族会喜极而泣，却没料到南果族的感激来得这么猛烈，整个南果族人瞬间就随着筝筝族长矮了半截身子，各种感激声此起彼伏。
她呆了片刻才醒过神来，连忙扶起前面的几位族长，柔声宽慰道：“我们两族是最真挚的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筝筝族长，各位南果族长们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我们炎族可不兴跪拜。”
在常慧慧的劝解以及达达弟弟的示范下，南果族人陆续站了起来，眼中的感激之情却更加浓厚了。仔细说来，炎族人从他们这里并不能得到什么回报，他们有的炎族都有，炎族有的，他们大部分都没有。
当然，这是他们自己以为的。常慧慧对他们这种心态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满意，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对南果族的考察已经有好几年了，南果族作为行商部落大多数人都养成了达达弟弟那样有话烂在肚子里的性格，如果不是绝对可靠的朋友决不会说出去。
所以，炎族才能与南果族交往这么多年并且关系越见亲厚，彼此之间的信赖也越来越牢靠。
南果族休息一晚，第二日，常慧慧邀请南果族长们到长老会大厅里商量两族抗旱大计。
“筝筝族长，我预计你们应该早个十几天到达，怎么会晚了这么多天呢？”在正式场合筝筝族长仍然代表南果族长们的统一意见，常慧慧只略扫一眼达达族长和达达巫便向筝筝族长发问。
其实，草原上猛兽跑不见了，每次出行的人数只要达到十人就不会出大问题，南果族晚达的原因据点的猎手们每天都会过来传信。常慧慧会这么问，只是走个过场，让在外面旁听的两族人心里都有个数而已。
筝筝族长就像干枯的禾苗，一遇到水就立刻活过来了，她今天的精神状态很好，神采奕奕，不再像昨天那样死气沉沉如垂暮之人了。
她清清仍然干涩的嗓子解释道：“慧慧酋长，我们南果族有食物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其他部落去了，来之前，有几个部落正在攻打我们部落，我们也是不得已才逃出来的。”
另外有族长插嘴道：“他们还知道我们的食物就是从炎族交换来的！”
南果族人多嘴杂，他们自然不会怀疑远在北岸隔了一条大河的炎族会走漏消息，因此这个抱怨的族长口气十分懊恼，懊恼他们自己的族人嘴巴不严。
常慧慧早就作了安排不让族人传出半瞎的事，她略有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谁知阿飞也因尴尬而轻咳，筝筝族长关心地问道：“慧慧酋长，你和阿飞队长都不舒服吗？”
阿飞耳朵根上红了红，红晕没上脸，他代替常慧慧开口道：“是部落里的水不够喝，嗓子干哑不舒服。”
南果族长们眼中的担忧放下，常慧慧笑道：“阿飞已经不是队长了，他现在是我们部落的大长老。”
南果族长们恍然大悟，怪不得没看到霍虚出现在席位上，他们也略有耳闻霍虚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只是此时不是说这话想这事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235章 硝烟弥漫
南果族长们神色恢复凝重，筝筝族长说道：“慧慧酋长，现在红斑点狼氏族和熊氏族都知道我们两个部落有食物，森林里树木干枯，什么都不长，连蘑菇竹笋都长不出来，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找我们的。网 高品质更新 慧慧酋长，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南果族长们这是被狼熊两族的攻打吓得乱了方寸，他们在面对战争的时候想到的首先不是迎战解决难题，而是顺应炎族的邀请逃跑。但一个不小的氏族，还是个有食物的氏族不可能连迎战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只是一时无措而已。
掠夺食物的人凶悍，不代表保卫食物的人就是懦弱可欺的。炎族的邀请给了他们可以避开战争的契机。
听了筝筝族长“连蘑菇竹笋都长不出来”的话，常慧慧觉得有些可笑，蘑菇竹笋的生长需要潮湿湿润的环境，现在当然更不可能长出来了。
她笑微微地说：“南果族长们，请你们先不要太慌张，我们炎族早就开始做准备了，南岸的人轻易找不到我们这里来，就算找来了我们还有能力一战！”
南果族长们见她神色轻松自信，心里有了些底，可听到还是有战争的可能性又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