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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傲娇竹马养成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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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李国源双肘撑于窗台之上,促狭地瞧着他道:“你可不是故意的么,这回有人照顾不需我了,我这猫儿啊该见好就溜咯!”
  “胡闹。”苏子衾嗓音低低道。
  “嘁。”李国源嗤了一声,“我胡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人心里可是欢喜着呢,走了走了。”
  苏子衾不再言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窗前,欢喜么?他的确是欢喜的。
  没过多会儿叶琉涟就回来了,捧了一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又欲出门,苏子衾一看,这被褥竟是她所用之物:“阿姮,这被褥……”
  “啊,从我房里抱过来的,昨日刚晒过,我只盖了一晚。”说罢又出门了。
  等她端了水盆回来就见苏子衾直愣愣地瞧着身上的被褥,遂道,“你就莫要嫌弃了,要是让你那些个婢子去拿,指不准明早都送不来呢。”
  “我不嫌弃。”她的被褥他怎会嫌弃。
  “那,你吃过药了没?”叶琉涟探手再次抚上他额头,“还好,烧的不严重。”
  凉凉的手指在微烫的额上贴着十分舒服,苏子衾感觉到她把手移开有些不舍。“本来准备让人去煮的。”
  叶琉涟一阵无语,直接说没吃不就得了,还准备去煮……连水盆摔了都没一个婢女过来,他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找人吗,真是不让她放心:“知道啦,我这就去煮,你自己浸了帕子先降着温。”
  叶琉涟前脚出了门,苏子衾后脚就起来了,汲着鞋子就到了后窗处,把李国源因为嫌烫手而放在后窗口待凉的药给倒了,幸好顺风,药味儿没有传进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药碗藏了后窗关上,这才回了榻上躺着。
  躺着躺着苏子衾就又不老实了,将手搁到自己头上试温度,好像比先前还低了些,这岂不是等到喝了药就差不多没事了吗!不行不行,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好起来,于是又起了身,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小风吹进来不过瘾,最后直接站到门口去了。
  从河口到叶府的路程不短,叶琉涟回来时天色已渐暗,待到此时,夜幕已然压下。晚间的风比白日要大些再加上又带了些夜间的寒凉,苏子衾很快就觉得脑子又昏昏沉沉的了。
  叶琉涟端了药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苏子衾蹲在房门口吹冷风的一幕,差点没被气死,可是当苏子衾用那一双无辜中又透着湿润的眼睛看着她时,满腹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
  “你蹲在这干嘛,快点进屋。”说着叶琉涟一手端了药碗,一手扶了他往屋里走。
  苏子衾侧靠在榻上欲开口,怎奈嗓子嘶哑难言,一时竟没发出音来。
  “算了,别说话了,把药喝了。”叶琉涟把药递到他手中,看他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
  其实她从口型可以看出他未发出音的是“我热”二字,只是他亦是通晓医理的,怎的自己生了病脑子就跟被浆糊了似的,竟跑去吹冷风,生怕自己烧的不重么!不过也只有在生病之时,才能瞧出些小时候的影子,让人怜隐的心疼。
  叶琉涟看他微微发红的脸色,与雪白的寝衣形成鲜明对比,一探手上去,好家伙,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烧的这么严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昨天不是说开新文了吗,补充一下,并不是这个坑填完了T^T只是因为脑洞止不住啊止不住!
前两天本本坏了,乎乎地响,今天拿去修好了,修理店的人说再晚两天就要等到年后了_(:з」∠)_幸好没犯懒~

  ☆、浮回忆景渡人谁 (6)

  苏子衾此时虽然昏沉了些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看到叶琉涟探上自己额头后紧皱的眉头,心里却在偷乐,当然,他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的,依旧一副平淡的样子。
  一碗药喝下,苏子衾觉得自己嗓子好些了才开口:“方才许是我热糊涂了。”
  “你可不是糊涂了。”叶琉涟无奈,想找个帕子浸了凉水给他敷额头,正好看到他枕头底下露出了一截锦帕便伸手去拽。
  苏子衾只觉脑袋底下有东西被抽出,突然想起,那方锦帕自己平日一直放于身上,只是今日端看时顺手放在了枕头下,可他此时想起来为时晚已,叶琉涟已经把帕子拽了出来。
  这方锦帕很旧了,原本素白的颜色已经变得晕黄,但是被保存的很好。叶琉涟本想直接浸水的,不想多看了两眼绣图觉得有些眼熟,还没等她想起来帕子就被苏子衾一把夺了去。
  “啊!”叶琉涟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我绣的那个‘烧鸡戏水’吗,我自己都忘了,你还留着呐。”
  “既然你已送了我,那我留不留着又与你有何干系?”苏子衾微赧犟道,似心事被撞破了的孩子。
  不过叶琉涟那个粗线条的自然没有发觉:“是是是,与我无关,你就是留到老我都管不着。”
  苏子衾并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深入,指了指柜子道:“里面有新帕子。”
  “哦,把那帕子给我吧。”叶琉涟说完就欲拿那方旧帕子,怎料苏子衾拽的紧紧的不肯撒手,“我给你放到柜子里去又不是要抢,难不成你还想揣着这帕子睡觉啊!”
  他可不是就是想揣着这帕子睡觉来的……
  叶琉涟见他还不肯撒手,心里嘀咕着:莫不是平日拿了他两样东西,他便怕了吧。罢了,念在他生病,不与他计较!
  叶琉涟如是想的,哪里知道苏子衾此时的心思。
  他本以为自己对她的心意这就被撞破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色,看来看去她依旧如常,粗神经至此,他稍稍舒了口气,心中涌上来的感觉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叶琉涟浸了帕子覆到他头上就不说话了,苏子衾不知她在想什么,莫不是还是有所察觉了?
  不过苏子衾想错了一半,她确实在思考帕子的事情,但却不是与他有关。
  按理说,这帕子还是她九年前绣的呢,既然这么久的事都记得,没道理去年的事却记不得啊,但又左右理不出个头绪。
  苏子衾看她沉思,不敢让她想多,便转移话题拿了枕边的渡花道:“这是何物?”
  “渡花啊,给你的。”叶琉涟闻言回魂道。
  “端午的渡花?”苏子衾听到之时一悸,心跳都不自觉停了一拍,他只听说过,倒也没见过是以并不知渡花原是这样的。
  “对呀。”叶琉涟见他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奇怪道,“你不是想要吗,我便去抢了来。”
  “我想要?”苏子衾言语刚出就想到了李国源,怪不得,他还想呢阿姮怎会无缘无故送他渡花,看来得找个时间和他谈谈了,他是太闲了么,竟屡次管起自己的私事来了。
  想毕看到叶琉涟正看着他便回道,“你可知这渡花有何寓意,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不知,不就一朵纸花么,能有什么的,不过抢的人可真不少,你是不知道啊,抛渡花的河岸边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苏子衾静静地听她说着,在她歇口气的时候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世人亦以送渡花表达爱慕之情。”
  这句话让叶琉涟半口气卡在了嗓子里。
  “我只是想要来,送给我喜欢的女子。”苏子衾看着她僵住的表情心里一沉,一阵悲凉袭上默默补充了一句。
  “啊……这样啊。”叶琉涟状似受惊地拍拍胸脯,试图拍去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话说你有了喜欢的女子竟然不告诉我,真不够朋友!”
  “提了做什么呢,她又对我没那份心思。”苏子衾说完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在空中轻颤。
  叶琉涟控制住自己想要伸手抚上去的冲动笑道:“哪位姑娘竟这般不识好歹,不要也罢,喜欢你的人可满大街都是!”
  “但我只喜欢她。”
  叶琉涟心中一紧:“那女子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要不要我帮帮你?”
  “算了。”苏子衾说完后便不再言语,枕着枕头把玩手里的渡花。
  叶琉涟时不时给他重新浸手帕,烛光偶尔发出啪啦的声响,带着室内的影子都晃了两晃,她起身来准备去挑了灯芯。
  “吹首曲子给我听吧。”苏子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来,低低的,温温凉。
  “可以呀,你想听什么?”叶琉涟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月箫坐回了榻边,很纯粹的望着他。
  苏子衾想了想:“就上回你吹给我听的。”
  叶琉涟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上回,上回她吹什么曲子了?
  苏子衾见她一副苦思不解的模样遂起身取过月箫吹了一段:“就是这首,不过我不知曲子名字,只觉甚为悦耳。”
  这首曲子不是《之子于归》吗?!她何时吹给他听了,不对,应该说她怎么可能吹这首曲子给他听!!
  叶琉涟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皱着眉头敲了两下脑袋依旧想不起来,只觉得自己好像忘了挺重要的一件事。
  “怎么了?”苏子衾见状不自觉拉住了她的手腕。
  “啊……”叶琉涟放下敲了脑袋的手笑道,“我忘了这首曲子怎么吹的了,换一首好了。”
  “嗯。”苏子衾轻声应下,把月箫递给她,并没有忽略她笑靥上仍未舒展开的眉头。
  箫声呜咽婉转,圆润轻柔,竟比一般的箫还带上了几分灵动。只可惜再好的箫,吹奏的人不走心便无法吹出扣人心弦的曲子。
  叶琉涟开始还好好吹着,没一会就有些走神了,苏子衾立刻察觉到看过去,只见她机械地按着箫孔,箫身被烛光打下的光莹莹笼罩,还时不时地闪两下,似是在不满被人如此对待。
  “呜……”一声杂音插入,叶琉涟到底还是出错了,被这声一扰她方醒过神,“欸,我刚刚吹到哪了?”
  “已经吹至尾音了,就这样吧。”苏子衾重新躺回榻上,黑眸中笼着幽幽的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琉涟依言不再吹奏,测了测他额头温度,感觉已渐消了些但还是发烫,看他闭上眼睛渐渐睡去,自己又发起呆来。
  他是何时何处听到自己吹奏《之子于归》的?其实她特别喜欢这首曲子,只不过因为这是首情歌,所以不会随意对人吹奏,莫不是他偶然听到自己练习时吹的?那就难怪他只知曲而不知名了。
  想到此叶琉涟释然,一室静谧……
  等苏子衾醒来时已是四更天了,他抬手扯下额上的绢帕,烧已然尽退,偏头看向旁侧,叶琉涟已伏在榻边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把叶琉涟抱进了床榻上掖好被子。
  烛火有被添过的痕迹,此时依然烧的正旺,苏子衾一一吹灭了,披了件外衫出了门。
  凌晨清月高悬,整个夜景都被笼上一层薄纱似的霜雾,风劲也已减弱,只娑娑地吹动叶梢,拂起来人的衣袍。
  时光荏苒,二人初见时坐下交谈的竹榻早已不在,空留旁的劲树一年比一年高,苏子衾走至树下背靠树干,深深地叹了口气。
  树叶生的繁茂,枝桠低垂下来,苏子衾忍不住伸手去够。如今绿叶虽正值盛期,可再过不多久便会枯黄衰败,飘零落地,等到树上光秃之时,阿姮便要出嫁了吧……
  他怕云旸因了自己的缘故而待她严苛,他也怕阿姮渐渐会忘了自己,他还怕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黄粱美梦一场虚幻,他怕……但又无能为力。
  “子衾,怎的烧刚退又出来见凉了?”门推开,叶琉涟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内走出来,打破了一片寂静。
  只见苏子衾轻靠着树干,身影清冷,整个人被月光打的虚幻模糊,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似的,叶琉涟看的一慌,快步上前拽住了他手腕,感受到手中微凉的温度这才安心。
  苏子衾顺势贴上去,身子一低,下巴靠在了她的肩上:“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说着双手就松松地环住了她。
  叶琉涟只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回拥住了他,以为他是因为那心仪的女子才露出如此伤感脆弱的一面,想到此处,手下便环的紧了些,“你莫要伤心了,那女子,或许以后会明白的。”
  苏子衾低低苦笑了一声:“或许吧。”
  叶琉涟本欲再说些安慰他的话语,不料苏子衾突然将唇向她的耳边凑去,凉凉的触感碰撞激得她一颤。
  “你果然是偷用了我的皂角啊。”
  “啊……”叶琉涟下意识地推开他后退了一步,有些心虚地笑道,“那个呀……”她的确是用了几次他的皂角,不过是因为羡慕他那一头柔顺飘逸的黑发,以为他的皂角里有什么特殊材料,结果用了几次以后头发除了带了草药的香气,完全没什么变化。
  苏子衾好笑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追问道:“什么?”
  叶琉涟那刚睡醒的脑袋瓜子还带着懵呢,一时想不出借口反驳索性大方承认了:“我就是用了,怎么着!”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着,只不过……”
  叶琉涟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还有后话啊。
  “古语有言,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苏子衾说完没有继续接上,而是瞥了眼她因紧张而僵硬的脸部表情,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道:“但我俩多熟啊,随你用啦。”
  叶琉涟才晓得被他耍了,撇撇嘴没好气地凶了一句:“鬼才跟你熟呢!”说完便一溜烟地往自己房里跑去。
  身后苏子衾噗嗤一声笑开了,在看到叶琉涟半路回头瞪了他一眼之时笑的更欢,好一会才缓过来,敛了敛外袍,回屋去了。
  前脚刚落于榻前,敲门声又起,叶琉涟探了脑袋可怜兮兮道:“我被子在你这……”
  苏子衾看看榻上的被子,又看看叶琉涟探进来的小脸,毫不犹豫地就坐了上去宣告占有权:“我是病人。”
  叶琉涟视而不见飞身扑到了床榻上,见她完全没有要避开自己的意思苏子衾只得主动让了让。
  叶琉涟满意地在榻上打了个滚,哂笑:“我是女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苏子衾笑着看她那耍赖模样摇摇头,“你睡吧。”
  “你干嘛去?”叶琉涟把脸埋进被子中,因熬夜而起的倦意一点点涌了上来,囔着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帘半垂,只见得苏子衾模糊的身影走来走去。
  苏子衾看着她那慵倦的模样笑的温缓:“我就在这看会书,烧时睡的沉,此时烧退倒是半分睡意都无了。”
  “嗯。”叶琉涟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却不知一室清光,苏子衾并未燃烛,如何能看书?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月色胧下,男子长身玉立于窗侧,看着蔚蔚天际一点点愈来愈亮,女子窝于榻中睡的正香。
作者有话要说:  《之子于归》是霍尊唱的那首,不过兔子听的是在哔哩哔哩里,二胡古筝《之子于归》,又悲又美,原唱我是没听过的,最爱纯音乐!感兴趣的可以听一下~
_(:з」∠)_有个悲伤的消息,兔子现在稿子写到了喜欢到明面儿上的份儿上,然后卡住了,是的卡住了T^T!
我是该让女主扑呢还是扑呢还是……该怎么扑呢?一定得扑的对的起男主隐忍的深情啊啊啊!(兔子抱脑袋打滚打滚狂打滚中)

  ☆、浮回忆景渡人谁 (7)

  荆州。
  “主子,我们已至荆州武陵境内了。”
  云昭闻言撩开车帘探看外景,由于车马拉了济灾物资只能走官路便需多费些时日,虽说是官路仍然崎岖的很,一路来不甚颠簸。
  小厮在外头和车夫又交谈了会儿进来道:“车夫说,前方有驿馆可稍作休息。”
  “嗯。”云昭是吃得苦的人,虽然早已被颠的不适,但从未因自己的缘由误了行程,只愿早一日到达,受难的百姓就能早一日得到救助。只是他再心急,大队人马也是需要休整的。
  小厮坐回车内:“主子您可真行,这一路颠的我身子架都快散了,您愣是没吭一声,那交州临近处皆有救助,您又何必这么争分夺秒地赶去呢?”
  云昭摇摇头,小厮怎么会知,那些个官员又哪里靠的住呢。
  是夜,云旸在驿馆中准备休息,窗外突然塞进一字条,打开后上书四个字:明日,卯时。
  收好字条,云旸在心中默默舒一口气,终是要现身了么。
  翌日卯时。
  天刚蒙蒙亮,云昭就起了,问小二要了两壶热水在屋内自顾喝着,热气腾腾,他的视线像是要穿透那层气雾去往更深的地方去。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云昭手下一顿,起身走至门口,“哪位?”
  “司雪阁。”来人低声报了一个名号,云昭就开门了,只见门口站了两个男子,正是昨日住在他房间斜对面的房客。
  “两位且先进来吧。”
  “见过皇子。”二人进屋闭门后齐齐拱手作礼。
  云昭依样拱手礼回:“不知二位如何称呼?”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一直帮助自己的那幕后之人。
  “在下司雪阁南海平史夷辛,奉命在此等候。”站在前面的人自袖中取出半块玉令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云昭见到那玉令便知晓它是做什么用的了,立刻取出锦囊中的另半块合到一起,两块玉上的符文嵌并成一个齐整的古“司”字。
  夷辛看着两块玉拼合后道:“此地不方便讲话,请皇子随我走一趟吧。”
  “但随行的人马不久就要出发了。”云昭有些犹豫。
  “皇子不必担心。”夷辛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个自进屋就不发一言的另一个人,“他会暂时替代您的与车马随行,待您见过等您之人后,自会有人送您去与车队会合的。”
  云昭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出发前,云昭的小厮前来屋内道:“主子,可以上路了。”
  仿扮云昭之人点点头,头上帽带青纱影影绰绰,看不清青纱后面的面容。
  小厮自是奇怪,大皇子怎好好的带起帽纱来了,遂问道:“主子,您这是?”
  “昨晚可能着凉了,你与我同坐一车,怕累你也染上风寒。”仿扮之人开口,声音语调竟和云昭一模一样。
  他穿的云昭的衣服,身形也与之相仿,加上声音还一模一样,小厮压根没想过这是假冒的云昭,于是没多注意地取了他随身的行李感叹道:“主子这说的哪里话,您呀就是心肠太好,对我这粗使小厮都顾虑周详,可是折煞我了!”
  仿扮之人不再多话,淡淡地撂出一句“走吧”就转身出门,小厮随之上了马车。
  在离驿馆不远的一家房舍处,云昭刚从那夷辛驾着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就从舍中迎了出来。
  “在下司雪阁长老苍同,见过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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