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梦中闻折柳-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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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现在赶去的方向,是临近的大州!
三月十七日早晨,天气很好,晴朗微凉,清风习习,带来微湿的气息。
永王陈麟,带着雷州的精锐在官道上急行,堪堪到得雷州边境,前方忽然慢慢现出一支约两万人的军队,为首一员大将,猩红披风,黄金锁子甲,亮银盔,正是得了骊歌信儿的陈陆扬!
陈陆扬微微一笑,温声问道:“永王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打猎似乎不需如此多的兵马吧?”
陈麟心头暗惊,面上却冷笑道:“大殿下,如今大局已定,太子被废已是事实,您又何必非要阻止小弟呢?”
“是吗?”陈陆扬还是那副悠闲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悠然道,“永王殿下,父皇给你兵马可不是让你私自带出来的。如今并无战事,你要带兵,总要给本郡王一个理由吧?”
其实陈陆扬心中也没底,他也不知京中的情形,但他不敢表现出来,生怕陈麟起疑,直接冲过去。
不过他的演技显然很好,陈麟看见他这幅智珠在握的神情果然迟疑了,他低头思索了下,觉得三皇子还有更近的江州兵马可以用,自己没必要和陈陆扬这个过了气儿的皇子硬拼……
三月下旬,江州和雷州的消息传入京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三月十六日晚,江州遇袭,留守官兵死伤泰半,张勋饮毒酒自尽。
三月十七日午后,张昌带兵回援,在江州州府外遇袭,只一轮,就折损了近一半兵力!
其后,附近州的官兵反扑,以人海战术耗尽叛军,残存的数十名叛军,集体刎颈自杀,无一活口!
此次惨事,究其原因,除江州大意外,张昌私自带兵外出,使江州防卫力量薄弱,是其主因。
三月十七日早晨,雷州永王欲带兵勤王,被大皇子陈陆扬阻在州境,双方争执不下,请皇上圣裁!
看到这两则消息,陈定乾仰天长叹,天不助朕!
骊歌给陈定乾留足了面子,也给他铺好了台阶,但是里子却一点没给他留。面子里子都要,哪有这么好的事?
骊歌采取的方法说白就是,声东击西,缓兵之计,再加上釜底抽薪的综合运用。
他们在京中搅风搅雨,吸引所有的目光,但是暗中骊歌却利用早已掌握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一派的密语挑起两派争端,让他们在京外折损人马。
如今,两位皇子势力都被打去了七八成,元气大伤,只有太子一派,除了大清洗时被牵连的几位官员,几乎整体力量没什么损失。
陈定乾若还想天朝安宁,就不可能无视这支力量,不是同样灭掉,就是用心扶持。可是有两位皇子的重大损失在前,陈定乾必然舍不得再损失一支兵马!
所以,太子翻盘是必然的!
深夜,魏延年的书房,几位太子嫡系的官员聚在一起正商议着如何夺回失地。
忽然帷幔后透出一个人影,那人悠悠道:“几位大人,在下劝你们最好别去动五皇子。不但不能动,而且我们还要保他。”
“保他?”一个性急的官员当场就跳了起来,气呼呼地道,“咱们失去了这么多,让两位皇子整得这么惨,现在不乘胜追击,还要保他?你知不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万一他缓过劲来,再捅咱们一刀怎么办?”
帷幔后的人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个至理:“这位大人,你的担心我明白,可你想过没有,皇上,他也是一个父亲。五皇子是他最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的儿子,这一点我比你们许多人更清楚,皇上对五皇子的纵容是你们所不能理解的,除了皇位,他可以给这位任何东西,听着,是任何!我敢说,皇上现在想的不是如何重整军队,而是怎么遮掩白虎军出现的事实!今天你们要是敢干掉五皇子,那么明天大家就可能一起玩完!你要是想让大家给你陪葬,这位大人,您尽管乘胜追击。”
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老狐狸,那名官员刚刚也只是被仇恨和兴奋冲昏了头脑,此时冷静下来,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给五皇子开脱呢?要知道白虎军的尸体还都在江州放着呢!”一名老成的官员沉声道。
帷幔后的人轻笑一声,低声道:“各位都是饱读史书的大才,这一点可不应该问在下。想想当年的车千秋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乱之落幕
更新时间2012…5…25 23:53:22 字数:2988
《汉书》:千秋为高寝郎。会卫太子为江充所谮败,久之,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当笞;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罢哉!臣尝梦见一白头翁教臣言。”是时,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意,乃大感寤,召见千秋。至前,千秋长八尺余,体貌甚丽,武帝见而说之,谓曰:“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也,公独明其不然。此高庙神灵使公教我,公当遂为吾辅佐。”立拜千秋为大鸿胪。
五皇子不能动,太子爷要上位,那么……
几位官员互相看看,大多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哦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翌日,几位阁臣联袂上书,对五皇子所犯下的罪行大家集体眼盲,避重就轻,反而恳请皇上严惩首犯三皇子!
帝闻之大悦,当即批准!
三月末,太子第一次大大方方地走出未央宫,接见外臣。在未央宫的正殿,双方进行了友好洽谈,在万分融洽的气氛下,双方再次重申利益共享,同舟共济,一致对外的政策。
尘埃落地,太子恳请陈定乾释放被“无辜”牵连的骊歌。
帝默然。
三月末的千秋城,冰雪初融,更添凉意。
夜晚的养元宫更显空旷,带着彻骨的寒意。此时殿中支着砂锅,淡淡的药香飘散在空荡的大殿里,使殿中湿冷的感觉稍减。
陈定乾的书案前,骊歌静静地跪着,身上还带着沉重的镣铐。
陈定乾眸色变换数次,终于缓缓地道:“骊歌,朕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真的愧怍骊靖的儿子。”
骊歌静静地一笑,低声道:“如果罪臣的父亲在的话,他只会赞同罪臣的做法。因为,不管是对曾经的兄弟还是亲人,他是为了人而真心付出,此情,无关权力。”
陈定乾默然半晌,才叹道:“有你这么个兄弟,是太子的幸,但,也是他的不幸。”
骊歌疲惫地闭上眼睛,淡淡地道:“我从没想过要做权臣。保他,只是因为我是太子的人,是皇上当年亲自送到太子身边的人。”骊歌说的模棱两可,如果陈定乾知道他真正的意思是他在乎的是太子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是太子,他在乎的是熙王府,而不是皇权的话,估计会气得三尸暴跳。
陈定乾玩味地看着他,挑眉问道:“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骊歌冷笑一声,睁开了眼,“身为皇灵成员,却私自结交皇子,将皇灵的力量用在帮助储君上,擅自干预政事,尤其是立储大事,罪当凌迟。”
“你不后悔吗?”陈定乾淡淡地问,语气中听不出情绪,眼中也看不出喜怒。
骊歌浅浅一笑,悠然看向他,道:“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有那么多的瞻前顾后。”
陈定乾紧紧盯着他,似要将他看穿,良久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有点冷地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骊歌深吸一口气,自己的命运就要宣判了吗?他看向那书案后的高贵男子,认真地道:“陛下,这件事是骊歌私自决定,熙王爷并不知晓,所以……”
“如果熙王知道,你还能跪在这儿吗?”陈定乾冷冷地打断他,“熙王一生尽忠,晚年的名节全毁在你身上了!”训完了他,随手将书案上的一份奏章扔给他,郁怒道,“看看这个吧!”
骊歌慢慢打开奏章,熟悉的字迹,笔走龙蛇,带着铁笔银钩的气势。熙王,他的父亲,这一次居然用了他的所有来保他。他征战十几年赚来的一切,他的爵位,他的俸禄,他的家产,他的权力,他一切的一切,他都愿意放弃,就为了保自己这么一个不孝子。
鼻子一酸,骊歌差点落泪。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景仰的父王,一生豪情万丈军中之帅,以这种卑微的姿态乞求那龙座上的人,还是让他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陈定乾将骊歌的神态都看在眼里,不由暗叹一声,骊靖,朕的兄弟,你的儿子跟朕离心离德,朕的意志还不如别人的一纸奏章分量重。
骊歌放下奏章,慢慢向陈定乾行了个大礼,深深叩拜下去,声音里带了恳求:“陛下,这件事不关熙王爷的事,罪臣与他并无血缘关系。罪臣甘受责罚,只是请陛下记得为家父平反的事宜,您曾经应下的。”
陈定乾愕然,他想不到骊歌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做出这种决定!刚刚骊歌叩首的时候,他嘴角已经掀起了嘲弄的弧度,可是如今……骊靖,你的儿子,果然跟你一个脾气!都是那种宁可自己遍体鳞伤也不肯自己在乎的人受一丝伤害的人,都是那种宁可堕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肯要对方的施舍的人。
陈定乾忽然觉得好累,这么多年来,他独掌这个庞大的帝国,如今又经历了儿子的背叛,实在不想再跟骊歌斗心机了,长叹一声,陈定乾疲惫地摆摆手,道:“你去吧,朕累了。三皇子构陷太子,罪在不赦,现赐毒酒一杯,允他自尽。他带人去他那里看看吧,完事后,就自己去皇灵的牢狱中待着。”
骊歌愣了愣,颇为自嘲地一笑,好么,杀狗前还要狗再咬一次人?
楚郡王府如今满目苍凉,仆役们走的走散的散,有后门的急吼吼地去了别的权贵家。趁着查抄府邸的官兵还没来,外院的仆役们席卷了大量的珍宝,亡命似的向外跑,而内院的众人是早就被看管起来的,想走也没得走。
陈胤琪披头散发地斜靠在宝座上,眼神空洞,呵呵惨笑。那千秋坛前的意气风发仿佛只是一夕美梦,梦醒了只剩下残酷的现实。
转头看向门口的骊歌,他惨笑道:“你来了?父皇果然是让你来的。”
骊歌叹了口气,颇有些兔死狐悲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我有的选吗?!”陈胤琪忽然激动起来,咆哮道,“你以为我想吗?!我本来只是个不出众的皇子,除了文采好一点,也没什么可遭忌的东西!可是他……他们,他们逼我的!呜……他们逼我的……”陈胤琪大哭道,“我清清楚楚地记的,那年,我还小,父皇忽然提了我母妃的妃位,又在元夕宴上夸奖了我的文章,并将先生修正润色过的文章拿给众人看,眉宇间全是欣赏得意之色。那一晚,我很高兴,我高兴得都没睡着觉!后来,他给我请了先生,给我派了好多谋士,**里的人开始嫉恨我,我怕,可是那些谋士的话激起了我对权力的向往……我开始学习各种阴谋,我变得伪善,变得阴狠,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他根本不爱我,他爱的是老五。而我,只是他二儿子的磨刀石,他五儿子的挡箭牌……”陈胤琪哭诉完,许是好受了些,慢慢收了泪,直起身子做好,又恢复了那副风流儒雅的翩翩佳公子做派,他看向骊歌,轻轻道,“兔死狗烹,骊歌,我在地下等着你。”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四月初,帝下圣旨,三皇子陈胤琪构陷太子,结交重臣,罪在不赦,现已畏罪自尽,着有司没收其家产,府中家臣充军。
五皇子陈书桐为人所骗,险铸下大错,现着其以郡王身份就藩,旨到即起行。
与此同时,牢狱里的骊歌也等来了他的判决。
陈定乾不知是真的不忍杀他,还是有意折磨他,居然判了他终身监禁!
听着中旨,骊歌嘲讽一笑。
风萧萧兮易水寒,陈书桐站在长江边,回望帝都,凄然一笑。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kuài)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míng)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从今以后,他的抱负,他的理想,都成了空谈。
告别了帝都,他一个落势的皇子还有何依靠?
闭目,泪空流,张开双臂,江风如梦,江水滔滔,真想拥抱这一切,以此洗涤自己前半生的不幸。
身体前倾,眼看就要落入江水中,忽然,远远传来一声呼喊:“桐哥!不要啊!”
回首望去,斜刺里驰出一骑,马上女子一袭月白衫子,长发如墨,飞舞在江风中——赵燕琦,当年的亡国公主,陈书桐曾经的爱人。
陈书桐眼中的凄然慢慢被伤痛所代替,他低头喃喃道:“琦儿,你还活着……忘了我吧,我不配!”转身又要跳,燕琦忽然大喊一声,歇斯底里:“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晚结局。折柳要完本了,忽然很舍不得,云昭现在依旧让我很头疼,看在一起过了大半年的份上,大家帮忙点一点,宣传一下吧。唉,如今干什么都不易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婚
更新时间2012…5…27 13:33:30 字数:4489
两年后,千秋城。
“上谕,太子陈鹏宇温良敦厚,恭俭诚孝,朕甚慰之。大姜疆域已定,尚需稳定,萧规曹随实乃正策……”
数天前,养元宫中,陈定乾手里拿着一份大臣的奏章,就在思考的过程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两年,陈定乾的身体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后完全离不开提神的药了。夜间又常因思虑过甚,整夜失眠。听力也出了问题,有时候别人在他耳边喊都听不到,有时候却连夜间青草长叶的声音都能听得到。精气神越来越不好,脾气却是更加暴躁,可以说是喜怒无常。
听着外面的喧闹,黑暗中的骊歌睁开了眼,费力地爬起来,打了个哈欠。
这两年,他都被关在这个皇灵中的暗室里,空间基本上是密封的,除了一扇每天早上清理垃圾的时候才打开的门。这个暗室地理位置很是偏僻,平时连个人声也没有,所以袁攸他们有时候来看他,会偷偷带些书籍过来,为他解解闷。
可是孤寂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要不是以前的训练让骊歌的神经磨得极其坚韧,他都快要疯掉了。
侧耳倾听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仰天打了个哈欠,就要栽倒继续睡,反正一天十二个时辰,闲着也是闲着。
“咔嚓”忽然,紧闭的房门响了。
骊歌身子一抖,兄弟们最近没来看他,现在外面那么乱,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妈呀,可别是来给自己送断头饭的!
门开了,外面的光线射进来,照在骊歌眯起来的眼上,他用手挡了下,然后透过指逢,就看见一堆人进了暗室,然后就是一个醇厚的男声“罪臣骊歌接旨!”。
骊歌下意识地就下地跪下了,深深叩首。
“上谕,罪臣骊歌弄权任私,罪在不赦,然怜其苦,惜其才,现任其为带刀侍卫统领,准其追随朕侧……”
骊歌疑惑,陈定乾怎么会那么好心,居然放了自己,还升官了?
念完了中旨,那名宣旨的人板着一张死人脸,端过来一杯酒,沉声道:“骊大人,请上路。”
骊歌愕然:“什么?出去还要喝酒吗?去晦气?”
宣旨的人目无表情地道:“圣上已于养元宫驾崩,驾崩前曾留下一份密旨,要骊大人殉葬,所以,请骊大人不要为难卑职。”
骊歌大吃一惊,陈定乾居然死了!殉葬么?他唇边勾起一抹笑,伸手接过了酒杯,刚凑到唇边就听见一声哀嚎:“喂喂喂,你还真喝啊!”难道其中有诈?骊歌愕然地顿住了,看向门外。
一袭团锦龙袍飘了进来,宣旨的人跪下行礼道:“卑职参见皇上。”
“行啦行啦,说好了演场戏就行,你还来真的了!”年轻的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将其他人都赶走了。
骊歌呆愣着看着面前的人,陈鹏宇,居然是陈鹏宇!
四周安静下来后,陈鹏宇深深看了他一眼,弯下腰,亲自将他扶起来,轻声道:“骊歌,我来接你出去。”
“呃,什么?”某人还处于迷糊状态。话说某人一天要睡至少六个时辰,脑子已经退化了……
陈鹏宇扑哧一笑,笑道:“回神啦!”
骊歌呆呆地道:“这是什么情况?”
陈鹏宇一耸肩,无所谓地道:“还能什么情况,父皇到死也不肯放过你,非要你殉葬。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反正他只说让骊歌殉葬,又没说一定是你。”
“呃?”骊歌茫然地点点头,一脸不可思议地道,“李代桃僵?”
“对啊,不然我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人骂我不孝吧?”陈鹏宇有些委屈地道。
一个文字游戏,陈定乾要骊歌殉葬,又没有点明要验明正身什么的,那么陈鹏宇随便指着一名死囚犯说他是骊歌,估计也没几个不开眼的敢反驳新皇,再说这事都是秘密进行的,参与者都是心腹下属。
“那么我呢?”骊歌无奈地问他。
陈鹏宇一脸的诧异:“你是曲驰呀,曲通将军的嫡长子,跟骊歌有毛关系?”
“好好好”骊歌一脸的假笑,“骊歌已死,这世上只剩下了曲驰——那么,我自由了?”
“嗯”陈鹏宇一脸的‘你才反应过来啊’的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朕知道是父皇负了骊将军,现在朕向你保证,当年的事,不会在你我身上重演。”
骊歌笑了,保证么?其实他原本还真的担心呢,只是刚刚见到陈鹏宇能亲自来,他就知道,陈鹏宇终究是与陈定乾不同的。
几天后的夏州,曲府门前,骊歌负手而立,飒然白衣,说不尽的潇洒。
今年春早,四月天多已花开似锦,连空气都是香的。
“吱呀!”曲府的大门打开了,陆贲刚迈出来就呆住了,片刻后才狂吼一声:“将军,大公子回来了!”
“哥!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一走十几年呢!”曲敏毓第一个扑出来,三下两下窜到骊歌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摇晃。
陈丹心是第二个扑出来的,走到门口还踉跄了一下,她没敢像曲敏毓那样放肆,到了门口就脸红红的站住了,眼里隐隐有水光闪动。
曲通和周素心是最后出来的,出来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小子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回来就赶紧把婚事给我办了。人家丹心等你那么多年,你下次再走,好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