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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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回家,许了重酬,又着亲信护送,不日就要回到帝京来了,要是此人真的是你生父,那么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
心口的激动只是爆发了一下,汝月立时听出不对劲,那个神似父亲的人,不记得母亲,也不记得她和桦月了,那么方将军为何又要大费周章将人送回来,边关离着帝京路途迢迢的,万一认错了人,岂非尴尬。
第二百一十七章:坐立不安
“佑天的脾气,你接触地不多,可能不够了解,他是个最谨慎有担当的,没有那九成以上的把握,他不会写了书信夹在军报中传送过来,若非他是你的亲舅舅,只这一条已经算违反了军规的。”明源帝将那书信拿出来,也不用汝月讨要,递传过去,让她自己来看。
汝月自然知晓军报中夹带家信,对于方将军而言,也不是一遭两遭了,否则她上一回收到薛绰华写来的书信又如何传递的,既然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何须再严谨,她将那书信取过来一看,果然和皇上说的相差不离,正是说的那些,方将军寻着的人,相貌年纪都应该与二十余年前见过的陈明楚符合,而陈明楚正是汝月父亲的名讳,却不知为何,此人却分明不记得佑天这个人,自称皇甫先生,身边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其余的书信里也写不下来,汝月将信纸往手边一搁,心里头真正犯了难。
明源帝一瞧她的神色,哪里会猜不出汝月的心思:“他若真是你的父亲,就算你是在宫里头,父女两人要见一面没有难处,可是他改名换姓,又这许多年不曾相见,中间肯定是生了周折的,这样一个来路不明,底细不轻的,也只能寡人派人去明察暗访,你却是不能抛头露面了。”
汝月默然片刻,才点了点头道:“原来方将军是见过父亲的。”
当日母亲弃了家私奔,怕是给方佑天留下不小的印象,他又是一派刚正不阿的脾气,既然将人想着法子送来帝京,那么多半便是真的,只是父亲为什么要改名,又为什么会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母亲过世,他潦倒之后,就真的弃了她们姐妹两人不闻不问了。
汝月越是不敢细想,越是绕不开这些纠缠,一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松动不开,
“寡人其实还有个主意。”明源帝见汝月脸上一时喜一时忧的,想起以前她曾经说过,入宫是因为父亲做生意亏了本借了外债,她将自己典当了银两,替别人家的女儿进宫为奴为婢,心底下生了几分怜惜,低声说道。
汝月约摸在心里头算了算时间,那个人离帝京也不很远,至少已经过了一半的距离,是该有个盘算才好,她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头都不由自主地在发抖,轻轻点头道:“皇上的主意总是好的,臣妾想听听。”
“你是宫中的如妃自然不能随意出宫去,不过你还有个妹妹桦月,桦月住在听水轩里头,她的身份还是宫妃的女眷,要出入后宫不算太难,旁人见了也不会起疑的,寡人想过,等那位所谓的皇甫先生到了帝京,就让桦月去看一看,你能够认得出的,寡人相信她应该也可以,血亲怕是闭着眼,蒙着耳都不会出错的,你觉得这样可好?”明源帝的声音很轻柔,他的视线落在汝月的一只手边,那手指头抖得是不是像她这会儿的心情。
汝月当然明白,这个建议是很好很好的,她没有想到的,皇上都替她想到了,可是她却回不过神来,坐在那里,往事如同潮水似的,将她整个人湮没在其中,要透气都显得困难,根本没有察觉出皇上是几时离开的,仿佛他匆匆来,耐心等,就是为了她的家事,乌兰进来的时候,她才嗓子干巴巴地问道:“皇上几时走的?”
“娘娘不知道皇上几时走的?”乌兰吃惊地问道,“皇上在娘娘回来没多久就走了,婢子见屋中没有争执声,皇上走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怒气,不像是同娘娘闹了脾气,就没太在意,皇上说要回去看军务,让娘娘好生休息。”
“是,是没有闹脾气,皇上同我说了些事情。”汝月还没有缓过神来,听着消息的时候,一颗心倒还算平静的,怎么一转眼,里面像是跑过了千军万马,血液都快跟着要沸腾起来了,想压都压不住,她猛地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皇上和娘娘说了什么,娘娘,娘娘!”乌兰眼见着汝月的脸孔发红,额角都是汗,有些慌张起来,“娘娘记得卫大人的话没有,以后都不能过于激动,否则心口会犯旧疾的。”她还以为皇上又说了让娘娘伤心的话来,气得堵在那里,偏生对方是皇上,又不能责骂,连忙站到汝月背后,又是揉,又是捏的。
“他说,可能找到了我的父亲。”汝月觉得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的父亲,可能就快要出现在帝京,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皇上的那个建议,让她或多或少有些意外,让桦月先去认亲,皇上的话固然没有错,她能够认得出的,桦月也能够,可是桦月不是就要被晋封入宫了吗,就算是脚程再快,从边关到帝京也要一月有余,桦月就这样在听水轩干等着,等着认亲,而放弃了快要送到眼前的荣华富贵?
她还很清楚地记得桦月提起父亲时,言语中的怨恨,恨他的不辞而别,恨他的迟迟不归,恨他狠心而没有担当,比起她心心念念盼着将父亲寻回来,桦月或许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没准再桦月心里头,父亲早就不在人世了,否则连当年翻脸不认人的外祖父都能寻得桦月回来,父亲怎么会没有半点的音讯。
如果这一次见到父亲,她是该欢喜还是该诉苦。
乌兰看着汝月坐下又站起,站起走几步,又怔怔地坐了下来,明显就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她想了想才道:“娘娘要是心里头有些担心,不如去一次掌事臀。”
“去掌事臀?”汝月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是的,去掌事臀,不是都说卫大人推算运数最是拿手的,娘娘可以去问一问双亲之事。”乌兰笑着道,“卫大人的禁足之令,到这个月月底也该结束了,娘娘去也不算是为难。”
汝月没有答应,摇了摇头道:“我给卫大人已经带了不少麻烦,既然人已经寻到,日子也能够算得上来,找不找都是一样的了。”
当下她将皇上对她说的那些话,都原原本本同乌兰说了,乌兰一听之下也讶异了:“前一回听着讯儿,桦月姑娘晋封是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了,如何皇上的口气一转,像是要将此事又给耽搁下来了,难不成是上一回娘娘同方大人说的那些话从中起了作用,皇上又要再行考虑了?”
这问题,汝月一时半会儿的也答不上来,她觉着自己的这位外祖父当初虽然救驾有功,还舍了小女儿的性命去,但是皇上依旧层层防备着他,即便是给了他极大的权利,也不见得是个亲信,两个人面对面说话的情景之中,远远不似皇上与方将军光明磊落,谈笑风生,皇上既然连后位都可以为方家坚定许下,又在防备什么?
“娘娘,婢子觉得有些古怪。”乌兰都能够察觉出来了,“又说不上是哪里?”
汝月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我也想不出来。”
“不过,桦月姑娘暂时不进宫,对娘娘来说也不算坏事,她在那听水轩里头住久了,满月宴时又刻意地露了露脸,娘娘是好性子不去计较的,婢子就不相信有些人能够一直坐得住,娘娘是如妃的头衔,她们不好来碰,那样一个没名没分的,就能够住得心安理得了?”乌兰不禁恨声说道。
“她们要是真的想对付桦月确实不难。”汝月轻轻叹了口气道,“然后呢?桦月的身份尴尬,正如你所言,她没名没分,暂居宫中,与上一回住在太兴臀时截然不同,身份不同,传言不同,她受了欺负的话,会去找谁诉苦,皇上那里吗,她还没那个胆子,外祖父那里吗,她的手又不够长,怕是勾不到。”
乌兰瞬时瞪大了眼珠子:“难不成她还厚着脸皮来找娘娘诉苦,让娘娘替她出头不成!”
汝月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如果桦月真的吃了亏求上门来,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这是她的软肋,就算乌兰在她的耳朵边上说破了嘴皮子都没有用,明晓得多帮桦月一分,以后她就更加艰难一分,她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瞧着亲妹妹受委屈,哪怕那委屈是自找的。
好话不中坏话中,才隔了两天,桦月果然来了琉璃宫,琥珀早听到乌兰的安排,在外头就要拦着不给她进:“娘娘身子不妥,不能见外客,桦月姑娘容几天再来。”
“我要见姐姐,别拦着我。”桦月往东,琥珀挡着东,桦月往西,琥珀挡着西,她是真着急了,恨不得伸出手去,在琥珀脸上挠两爪子才甘心,“你是什么身份,居然也敢拦着我。”
琥珀毕竟不敢同她动手,被桦月重重一推,摔倒在地上,桦月咬着嘴唇低下头来看她:“不怪我出手重,这是你自找的。”说完,急匆匆地一头冲进内臀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求救
桦月的动静闹得大,汝月在屋子里头如何能不听见,她原先正抱着重华说悄悄话,重华虽然跟着秦氏吃奶安睡,却知道她才是母亲,每每依偎到她怀里都格外乖巧,小身子贴得紧紧的,汝月闻着一股好闻的奶香,觉得那些烦心事真不算什么,也就不让乌兰再另外出去拦人了,来都来了,哪里真的能闭门不见,叮嘱秦氏将孩子抱了从边门出去,到院子里逛逛,那边还有云欢照应着,十分放心。
这一边,桦月已经将门重重一把推开,喘着急气,盯着好整以暇的汝月,胸脯儿一起一伏的,却没有说上话来,看着汝月,她觉得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着,想好的话都说不上来,她这个姐姐,成日都留在琉璃宫,仿佛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都传不进这里,像是这偌大的后宫中一块世外桃源似的,方才进来地急,匆匆两眼,也能够瞧见外头院子里头,花草打理得极好,芙蓉花开得盛宴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进来说话,不用站在门口。”汝月淡淡的说道。
桦月还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气,她就不信了,汝月在宫里头没有被人数落过,没有被人排挤过,汝月是怎么撑着走过来的,为什么那张粉白的脸孔上头,总是波澜不惊的,到底什么事情才能真的让汝月挂了心,她勉强笑起来问道:“小殿下怎么不见在姐姐身边玩耍,我这个做小姨的倒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怪想的。”
说完,应着汝月的话,慢慢走进去,汝月不喊坐,她倒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不动,汝月才让了座,又将桌上的凉茶倒来给她喝,这是拿她当自己人,就不另外沏那滚烫的茶了,桦月喝了半杯的凉茶,心头那点火苗子渐渐消退了下去。
汝月瞧着她的神情,才细声问道:“你匆匆忙忙的过来,是为了哪个人说你了不成?”
乌兰想,娘娘总是一猜就中,果然桦月姑娘并非是因为皇上延迟了她入宫进册的日子而来,约摸是谁在背后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她给听个正着,才来找汝月求救的。
“姐姐,要是那些背地里说的,我也可以忍着当没有听见,哪里没有这些嚼舌根子的人,我也是见惯了的。”桦月平了心,也不那么急了。
“那是谁直接到了听水轩?听水轩是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的地方,虽然你同皇后娘娘非亲非故的,不过既然皇上安排了你住在那里,皇后娘娘总要照应着你些的。”汝月见她稍减了毛糙,觉得不算是坏事,常常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宫里头才是最长教训的地方,不过先要能够保得住小命。
“自打我住进了听水轩,皇后娘娘也没有来过一次,只是让两个宫女过来看了看,又捎带着送了些东西,我好声好气都谢恩过的,这些礼数,我还都有分寸。”桦月见汝月一副好耐心的听着她说话,暗暗想着,毕竟是亲姐姐,否则旁人谁来拉扯这些,少不得牵挂了进去,讨不得好,还惹一身骚气。
“你能够明白这些,也不枉外祖父有心栽培你一场。”汝月这句话说得两层涵义,方国义费心费神地请了那些老宫女到方府来教桦月,还不是为了能够将她体面的送到皇上面前,不过那些老宫女怕也不是上得台面的,一来二去的,好的没教会,尽把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教了过来,总算是没将那撒泼骂街的下作传授出来,否则让汝月知道了,一定追根溯源,拿了那几个问罪。
桦月瘪了瘪嘴巴,一肚子的委屈,她确实没有和丽嫔正面冲突,也并非她不想,而是丽嫔来的时候就早有打算的,带了四个太监,四个宫女,她身边统共才三两个人,还没一个是贴心的,当时真的喊他们上去,估计也没人会动,她毕竟不笨,想来想去就宁愿吃了这个哑巴亏,让丽嫔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大通不好听的话,丽嫔不知背后是谁教的话,居然半句没有说到汝月,让她想告状都不容易,临了走的时候,还故意将厅里那两只最好看的满彩粉蝶戏花的大花瓶给推倒了,一地的碎片,留着她站在中央,哭都哭不出来。
等到回过神,桦月想着虽说不能当面撕扯,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让宫女将碎片打扫打扫,自己就一头撞进琉璃宫来了,她不知汝月的屋子里燃着什么香,很好闻,清清淡淡的,坐了一会儿,心还真的就静下来。
等汝月再问详细的,桦月就将前后都说了,汝月一边听,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桦月的脸色,见她没有添油加醋的样子,而转的丽嫔所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针对桦月本人的,其他把柄都半点没有落下来,连带着想到满月宴时,丽嫔分明是弃了以往交好的表妹怡嫔,投奔了柳贵妃,她心底已经猜到背后主事的是谁。
桦月没有多问,汝月不会主动告诉她,柳贵妃虽然没有以往那么得势,依旧不是桦月能够得罪得起的人物,毕竟生了常宁公主,皇上对其也算宽待,皇后将她弄得半疯半傻那一场闹剧,倒是让她因祸得福,免了不少其他的罪过,皇上应该是想到她也在怀着常宁公主时,吃了不大不小的苦头,那些旧事就不追究其过了。
“还是姐姐这里好,坐着坐着,叫人心静,难怪她们都嫉妒姐姐。”桦月咧开嘴来笑了笑道,“来的时候是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想想,其实她说来说去也就那两句话,听完不放在心里头,又能如何,砸了的瓷器花瓶,本来也不是我花钱买的,都是皇上的,她爱砸就砸,不费我的银钱。”
汝月听她居然也大度了一回,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真是好的,在这宫里头,心要大些,否则只能苦了自己。”
“是,我明白,怕这些也是皇上在考验我来着,我不会与那些故意找茬挑衅的当面翻脸的,她们也不能将我怎么样,好歹我是如妃的妹子,还是方将军的外甥女,再不行,我出宫告诉外公去。”桦月说到后来,居然生出了得意,既然不打算告状了,她站起身来道,“小殿下是不是在花园里,我去瞧瞧他,瞧完我就回去,外公说了,让我在宫里头不要乱走乱动,最好是像姐姐这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么要是有人来寻,也不会落了空。”
汝月低下头来苦笑了一下,外祖父的意思可是皇上要是来寻桦月,不要让皇上的一片心意落了空,真是想得周到齐全,还要向她学着,学怎么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成。
等到桦月走了,琥珀苦着脸垂手站在一边等着汝月责罚,汝月却是轻声问道:“她有没有推伤你哪里,要是觉得不对,喊个大夫过来看看?”
琥珀连忙摆手道:“桦月姑娘能有多大的气力,婢子是自己没有站稳才摔了一跤的,不用看大夫,不用麻烦,摔一跤就看大夫还不让其他姐妹笑话了。”
乌兰见桦月这一次来,虽说气势汹汹的,言语间却是有些长进了,不禁啧啧称奇道:“娘娘说中了,在宫外头教着,不如在宫里头待着,以往她在琉璃宫住着的时候,娘娘太娇纵了她,不如她单身出去住,才晓得娘娘以前对她的好处。”
“她没有当场与丽嫔撕破了脸面,算是件好事,丽嫔估计就是挑那些不中听又不落下把柄的话损她,巴不得她当场拉拉扯扯的,到时候,丽嫔带了这些人去,都是旁证,不晓得还要指责她以下犯上的,她却是忍住了。”汝月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道,“丽嫔今非昔比,正是背后有人撑腰才敢这样大的胆子。”
“皇上难道就不管,皇后离得那般近,婢子就不信,会没有听到半点的风声。”乌兰一向不喜欢桦月,但是这会儿桦月被外头人欺负了,她又觉得不甘心,“就眼睁睁看着她被丽嫔随意拿捏。”
汝月先前没有想到,听了乌兰这句话,忽然恍悟了:“我还以为丽嫔是想以桦月为线头,挑唆着我出来说话,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她想要试探的怕不是我,而是皇后,听水轩就在丹凤宫的范围之内,皇后按理说,听到这些动静,应该派个人出来看一看,要是半分动静都没有的话,我想柳贵妃她们很快又要进一步举动了。”
皇后自从上次那件事露了底以后,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肯定不愿意同柳贵妃正面冲撞,而柳贵妃在皇后手里头吃了那样大的亏,就算皇上已经惩罚了皇后,她那样泼辣的性子,哪里就咽得下这口气,对桦月的这些,才是小试牛刀。
汝月的眉毛紧紧皱起来,她却不想真的见着皇后被柳贵妃压着一头,闷声吃亏的场面,毕竟她生重华的时候,皇后已经示好再三,两个人也算是冰释前嫌了,算起来,她还欠了皇后的人情。
柳贵妃既然要动,那么,不如她先动上一动。
第二百一十九章:不动声色
汝月带着乌兰去院子里头,秦氏抱着重华,果然云欢在一旁帮忙,脸上是盈盈的笑,见汝月走近,两个人都收了声,按规行礼:“婢子见过娘娘。”
乌兰冲着秦氏使了个眼色,秦氏很识趣地说小殿下怕是尿湿了,要回屋去换衣服,乌兰连忙也跟着去了,一下子只剩下汝月与云欢两人。
云欢也是个通透人,不等汝月发话,主动先问了:“娘娘找婢子是为了婢子姐姐的事情吗?”
“皇后娘娘来那次,提及你姐姐云琅,她身子每况愈下,已经搬到外头来住,你离了丹凤宫的时候,虽说她是狠了心,说了不中听的话,但是你们毕竟是亲姐妹,你去看看她,我知道你是个心大的人,以前的那些不要放在心上。”汝月见云欢的脑袋慢慢垂下去,知道她心里头在挣扎着,“要不,让小顺子先去替你打探打探,不一定要大摇大摆地回去不是?”
云欢被汝月那种商量的口气逗乐了:“丹凤宫就好似婢子在皇宫中的第一个家,而琉璃宫是第二个家,回自己家里头还要旁人打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