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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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能荡起阵阵涟漪一般,好不神奇。”乌兰说得没有半点夸张,她见多了汝月做女红,旁人见着厉害的那些针法,她也是见惯不怪的,不过眼前这才绣了一多半的锦绣山河图,却让她升腾出个念头,怕是汝月如今的手艺,未必能够完工。
果然,汝月认真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手指下意识地冲着那绣面抓了过去,幸而她的指甲不尖,使力之下,只听到锦缎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却没有被撕坏。
“娘娘!”乌兰惊呼出口,才算止住了汝月的举止,“娘娘,这是看迷了眼?”
汝月怔怔的,还没有回过神,沉默片刻才道:“我自以为将母亲的针法学了七八成,如今一看此图,想来最多只有三四成的本事,要想完工此图,怕是短期之内是不可能了。”话语中,不是没有遗憾的。
“不如娘娘再盘算盘算,没准一回头又能够落手了。”乌兰见汝月瞧了这些时候,眼中已经显出疲惫之色,知道是极为伤神的,赶紧将绣品又给收起来,“反正已经搁置了这些年,娘娘莫要急于求成才好。”
“是,你说的很是,让我想明白了落手,免得毁了珍品。”汝月起身,走到窗前,向外望去,让眼力劲儿得以纾解片刻,眼角一酸,居然有些要流泪的感觉,她心底里暗暗吃惊,自己的眼睛便是再豆大的灯烛下头做活,也不会觉得酸涩,不知是年纪渐长,才变得如此不中用,还是这锦绣山河图被外祖父说中,是为不祥之器。
她边想着,思绪还来不及飘出去些,外头一声接一声的通报声,却是皇上这个时候来了。
以往,皇上来得勤快之时,身边往往带两个贴身的,不声不响地推门而入,除了给她惊喜,也是喜欢她这里适宜不拘礼,如今,人还在半里之外,通报声已经先传过来,汝月低下头来苦笑了一声,是谁说只有她的心思变了,皇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淡淡地让乌兰将绣品放回库房,想一想,既然皇上刻意通报了,她穿着家常的衣裙也是不妥,索性将正儿八经的妆锦宫裙取出一套,穿戴上身,浅浅的紫色,裙裾绣满了半开半垂的垂丝海棠,说不出的娇媚柔美,又喊乌兰取来妆屉,梳了垂髻,簪上金丝嫘花嵌宝钗。
等皇上前脚踏进来,她已经装扮一新,正好盈盈起身行礼:“臣妾接驾迟了,不曾远迎,望皇上见谅。”
明源帝说了一句:“免礼。”视线停驻在汝月身上,没有挪移开来,以前汝月不会在他过来的时候,穿这样的正装宫裙,他喜欢她有些散懒的样子,叫人看着适宜。
生完重华以后,两个人之间好像重重的隔阂,他明明是想用些气力跨过去,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越是温和有礼,越是谦让后退,在旁人眼中贤淑良德,他却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心离得更远了,远到触手不可及的地方。
“皇上请坐,乌兰给皇上沏茶,还有将膳房这几天新做的藤萝饼取一些过来。”汝月轻声叮嘱,将皇上迎到正首坐下,又正正经经地给他行了个礼,“臣妾要谢谢皇上,为臣妾的家事操心。”
明源帝的神色一滞,很快又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方佑天找到的那个人,他又安排了桦月出宫相认,而并非是那个第一念头里冒出来的荒唐,看着汝月的神情,诚挚温和,他想自己真是多心了,摆了摆手道:“寡人以前答应过你的,再说那也是你舅舅费的精力,寡人不过是锦上添花,你妹妹见了那人以后,回来怎么同你说的?”
汝月有些奇怪,皇上口中还是将桦月称为她的妹妹,好似不想直接提及桦月的名字,而且此事是他让常公公经手办的,隔了这几天,他再来问一句,多少显得有些明知故问,不过她还是好耐心地回道:“妹妹回来说,那人正是失散多年的父亲,她绝对不会看错,只是臣妾也不明白,父亲为何会改了姓名,还带了个孩子在身边,后来臣妾仔细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
明源帝此时才露出赞许的神情来:“无妨的,你想到的说了便是。”
“父亲当年与母亲算是私奔而走,母亲的娘家就在帝京,方府这些年比过往不会颓败,应该是更旺盛了才对,父亲虽说是盛了舅舅的委托,从边关送了些珍贵物品回帝京,就算是过了这近二十年的日子,他就担保外祖父不会在帝京见着他,拿下他来问一问,他这番前来实在太坦荡,再加上他又换了姓名,带着个孩子,所以臣妾想,莫非是当年父亲离家后,出了意外,身子出了些不妥,将过往的事情给遗忘了,故此才迟迟没有回到家中,音讯全无。”汝月皱了皱眉道,“若是臣妾能够见着父亲,亲口问上一问,应该能够判定臣妾的这些猜想,正确与否。”
“寡人已经命人打探过,与你想的相差无几,他说因为生过一场大病,将旧事忘记得一干二净,想要回头去寻,都没有可靠的线索,而他身边的孩子,是他的养子,这些年,他并没有另娶,怕是就算真的失了忆,心底里还是念着你母亲的。”明源帝抬了抬眼,不动声色地看着汝月,“你还想去见一见他?”
第二百二十四章:步步紧逼
听皇上这一番话,汝月再与自己前头所想的合一合,觉着这些年挂记在心上的不甘,算是有了个交代,想来皇上也是差人去仔仔细细查过的,她微微松了口气道:“既然父亲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臣妾去见不见,对他而言都是一般的,臣妾只想求皇上个恩典,那日外祖父说起父母过往,又念着母亲早亡,对父亲很有些微词,臣妾生怕外祖父遇到了父亲,一个不识,一个记仇,弄出点事端来,总是不妥。”
明源帝点点头:“寡人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舅舅已经想到这一层,你父亲一路来帝京,后头还跟着你舅舅的亲信,这会儿在帝京之中,也算是暗中护着他,寡人再派遣两个人,你若是真想去见,寡人可以替你安排,要是不想见,得了他的确实音讯,了了你的心愿,还是放他回原来的地方,过那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去。”
汝月听皇上语气真挚,却是处处为她作想,心念一动,也不是没有回应的,奈何桦月就在那里,像是一堵墙,想推也推不开,慢慢地垂下头来,想了片刻才道:“臣妾觉着皇上的决意就很好,父亲安然在世,做女儿的又在宫里头,不能承欢膝下,尽心孝道,还不如不见,免得以后徒生伤心,还是让他回去过安稳日子才好。”
听桦月回来说的那些话,父亲的日子过得尚可,边关到帝京之间都来去自由洒脱,正是以往汝月盼念的,既然她的双腿已经被困在宫里头,又何必将父亲还牵扯进来,她知道,在宫里头,她的身份已经被烙下印记,她是方国义的外孙女,方佑天的外甥女,其他的,她不能再贪心要求更多。
明源帝抬了抬手,似乎想将她眉眼间的一层落寞之情给轻轻拭去,指尖快要碰触到她柔软的肌肤之时,汝月侧脸过去,若有似无地避开来,他默默地将手又给收回来,明明温热的感觉还停留在原地,为什么就无法像过往那样子了,他轻咳一声,看着穿戴正经的汝月,沉吟片刻,忽然站起身来。
汝月来不及反应过来,皇上的手已经搭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气力本来就不小,用得又是巧劲,她哪里挣脱的开,被他一带一拖的,整个人就从椅子里头站起来,拥进了他的怀里头,汝月确实想过要挣扎一下,无奈那只按在背心的手掌却没有打算放松一点点。
看在他辛辛苦苦为她打探生父下落的份上,汝月闭起眼睛,默默地同自己说,有些无奈,又有些悲哀,他们以前确实不是这样子的,她做了那些断心的决定以后,在皇上面前束手束脚,总想着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劲,既然他想要抱着她,就当她贪恋那怀中的暖意,还有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她乖顺地伏在他胸口。
两个人都没有动静,好像只是这样静静地抱一会儿都变成难能可贵的事情。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明源帝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沉,隔着衣料,汝月听到的不仅仅是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那离得近,又离得远的叹息。
汝月以为他是知道的,他太清楚,太明白,所以她才会慢慢变得心寒:“臣妾不想回答皇上的问题。”
“为什么?”明源帝依旧固执地抱紧着她,非要听她字字诛心。
汝月却是笑开了:“皇上明明知道的,就不要步步紧逼臣妾为难了。”
“寡人步步紧逼了?寡人让你为难了?寡人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忿忿不平之事!”明源帝也跟着笑了,眉梢眼底不是没有痛,但是那痛不过是稍纵即逝,留下的都是桀骜狷狂。
他放松了双手,一低头,怀中是空的,汝月很快退了两步,一双眼斑斓琉璃珠似的看着他,能够直视地看到他的心底里头。
“不过就是寡人要纳你的亲妹子为嫔妃,不过就是寡人觉得她长得和你的小姨方如萱神似,不过就是寡人丢不开过去舍不下旧情,寡人为你做的那些,你放在心里头过几分,寡人对你的那些好,你又可曾当过真。”明源帝笑声朗朗,单手直指自己的胸口,“好,你好得很,陈汝月好得很,陈汝月不姓方,所以看不上寡人要留给方家人的一切,你选择大大方方的从旁冷眼相看,那样子你就超脱了,你就成全了别人委屈了自己,你是这后宫里头最了不起的,别人争风吃醋的时间,你都用来磨刀子,磨得最快最利,然后一刀一刀地来割寡人的心肝,你痛得蜷缩在这偌大的琉璃宫里头,足不出户,你却不知道寡人也是会痛会伤的!”
没有等汝月有所回答,或者,她的回答对于他已经都不重要,留下的只有一记重重的闭门之声,闭起的又何止是内殿的屋门。
乌兰小心翼翼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到的是汝月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地上冰冷,她的眼泪也是冰冷,仿佛流出眼眶,就能凝结成珠。
“娘娘,皇上,皇上动了真气,一路而出,侍卫和常公公都拦不住他。”乌兰的声音小小,生怕再次惊动到汝月,“娘娘放心,皇上虽然气成那样,也没有说要治娘娘的罪过,回头……”她的话卡在舌底,回头还能做什么,皇上怕是来给娘娘最后一次的机会,借着替娘娘寻到了生父,他喜滋滋地想要来讨个好,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汝月依旧一动不动地趴着,她想如果没有重华,没有重华的话,就让她这样子冰冷冷地睡过去,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只因为,汝月仓惶惊乱中,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爱上了皇上,明知道交出去的心,就不能收回了,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汝月将嘴唇都咬破了,也没有想出应对之策,她说的话,她做的举动,不过是将那个她爱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外推。
“娘娘不是说,要放宽心,还劝慰了婢子的,为何一见到皇上,事态反而变得更糟糕了。”乌兰蹲下身,握住了汝月的手,连双手都和冰一样,“娘娘,宫里头的女人命苦,无论是宫女还是嫔妃,连带着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你看哪个是真的欢喜,便是有些笑容得意,又能够维持地了几日。”
“我输了。”汝月缓缓地爬起身来,那样好看的宫裙,揉得稀巴烂一团,尽是褶皱,她居然走到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抿着嘴角笑起来,那笑容灿烂到了极致,却让人有种红到十分便化灰的无望。
乌兰站在她的身后,用手背挡着嘴,才抑制住没有哭出声来。
接下来的日子,弊端慢慢显露,先是外院里头的人手被撤走了一多半,连云欢都说,那些伺弄花草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乌兰只当做听不懂她的话,冲着她呆呆地笑,云欢见了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强笑着道:“娘娘的小库可都交给你了,怎么着,你也得看紧了,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乌兰点了点头道:“无妨的,我昨晚想了一晚上,琉璃宫中,除了你我,还有琥珀,小顺子带着的两个小公公,这些都是要赶都赶不走的,带着小殿下的秦氏,那是太后的人,也是极为妥帖的,人手不会不够,大不了各自多分担点便是,别让娘娘察觉出来。”
“娘娘这般心细的人,我们都在这儿说起了,她如何会不知道?”云欢安抚地拍了拍乌兰的肩膀,“大不了,这院子先扔着这里,我同你一起回去伺候娘娘和小殿下。”
“如今事情不多,你也知道娘娘不是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性子,能够自己顺手的,她都不假以旁人之手,我这会儿只担心一件事情。”乌兰压着嗓子,怕是被旁人听见似的,“娘娘入了后宫以后,也算是一路顺风顺水的,实则也有人是看不过眼的,想要给她使绊子,不过碍着皇上护着娘娘,哪里还真的能够搬得动我们娘娘,我们这里的形势每况愈下,怕是不要多少天,旁人也该知道了。”
“宫里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怕那些以前就有芥蒂在怀的,故意来使坏?”云欢低下头来算了算,“你说的没错,别说是旁人了,依我来看,娘娘的那位亲妹子,桦月姑娘一旦得了圣宠,也是要踩着人往上走的,她其他人踩不着,还不就踩着自己的姐姐。”
乌兰被说得气的不行,重重跺了几下脚才道:“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亲姐妹,打从她出现以后,娘娘身边就没有消停过,我看这不是妹妹,这是丧门星。”
云欢又好奇又好笑的,点了一下她的额角:“真正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娘娘不急急死你这个宫女,娘娘不是那好糊弄的性子,我倒是有想过,娘娘其实对皇上是有心的,有些事情却钻了牛角尖,要是有个人来逼一逼,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逼一逼,还要怎么逼啊,人都退到墙根子底下去了。”乌兰一想起那日汝月伏在地上的情景,心绪就不能平静。
第二百二十五章:撑腰
让云欢说中了,汝月心细,才过了两日已经察觉出端倪,她索性将剩下的人都唤道面前来,也不说那些虚的,只说愿意留下来的,还是留下,要是有出路的,趁着这会儿还没有殃及池鱼,可以走,她不会介意的。
乌兰眼巴巴地站在汝月身后,她根本都没站出来,汝月也不会真的要问她这些话,才有两个小宫女往后退了一步,汝月笑着让乌兰给每人两根银簪子,连名字都没有问,就让人走了,再走了一个小太监,两个膳房的,剩下的都原地不肯动了。
“娘娘,要是再多问,平添了大家难受,都是心甘情愿留下来跟着娘娘的,以前娘娘对我们的好处,能够记在心里,别说这会儿还是一样过日子,就是真的吃糠咽菜了,难道就不能挨过去?”说这话的是琥珀,说完自己先笑了,“瞧婢子还是笨嘴笨舌的,在宫里头再不济也不能够吃糠咽菜了,娘娘千万别笑话婢子。”
汝月倒是一派好心情,这才多少天,她整个人看着都清减了,又将以往那种清秀一点一点渗出来,要是挽了双髻,还像个未出嫁的年轻女子,她笑着道:“不笑,不笑,今天说好的,你们想说什么,尽管提,我这些天也都没有心思,让你们也跟着担心受怕的,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会艰难些,不过就像琥珀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亏待不到你们哪里去。”
其实,乌兰知道那些走的人,都是失算,留下来,何止是两支银簪子的赏钱,不过人往高处走,娘娘说过,任凭是谁,都不许拦着。
汝月逐一将每个人手里分派的活都问了,有些就直接给免了:“那些空关着的屋子,犯不着费了气力去打扫,要我瞧着也不会有人住进来,如今人手少了,不用撑足场子为面子,仅需将住着的这几间照顾好了便是。”
门外头,一通孩子的笑声,咯咯不停,是秦氏抱了重华过来:“娘娘在这儿商量要紧的事情,怎么能把婢子给忘了,婢子也是琉璃宫的人。”
汝月扬了下手,让乌兰挑选简单扼要的同秦氏再说了一次,秦氏笑得很温和:“婢子是不走的,小殿下身边缺不得人,婢子也不舍得。”
话音没落,重华见着母亲在场,一双小手都举起来,要汝月抱,汝月一瞧见重华的小脸,也顾不得其他,站起身来,将重华接过来搂在怀中,重华将圆胖脑袋搁在她肩膀处,微微张着小嘴,口水禁不住往下淌,乌兰赶紧掏出帕子来擦,擦了还有,擦了还有,倒是擦不干净。
“小殿下有些要长牙的样子,必然是会流口水的。”秦氏在旁轻声说道。
“娘娘肩膀的衣料都湿了。”乌兰懊悔地说道。
被重华这一打岔,屋子里原先有些沉寂的气氛被打开了,大伙儿异口同声都说不碍着娘娘母子两个亲昵,纷纷告退走了。
秦氏都人都走光了,给汝月行个礼道:“娘娘这是要做万全的准备呢?”
“你也看出来了。”汝月没有回避地承认了。
“娘娘虽说是未雨绸缪,实则不用担心过多,这宫里头,向来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运势,娘娘这会儿让皇上冷落,可是娘娘还有小殿下傍身,旁人不说,婢子看太后老人家,就会多帮衬着些,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亲孙子的。”秦氏淡淡笑着道,“娘娘且等着看看,婢子说的话准不准吧。”
汝月将重华紧紧搂住,闻着孩子身上的奶香,忽而想到昔时宫里头住的到死都不能说出名讳那一位,与太兴殿享尽荣华富贵住着的那一位,到底是谁更不幸些。
还真的是被秦氏说中,太后听闻消息,又谴了秋葵过来,说的话与秦氏相差无多,秋葵将琉璃宫上下里外都兜了一圈,直说人手缺的厉害,见汝月不甚在意的样子,她又多嘴劝了两句,太后尽管没有明说,也暗示了,要是寻着机会,还要替汝月和皇上拢一拢,便是在宫外头,在民间,俩口子吵架也不是床头吵床尾和,皇上一时的执拗,做嫔妃的就放一放软,非要硬着骨头,两败俱伤,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太后的心意,汝月都清楚,她不会当面与秋葵顶嘴,秋葵说两句,她点一下头,秋葵说得更加起劲,好似只要太后去动动嘴皮子,皇上立时就能回心转意了一样,临走时,将秦氏又是好一通的叮嘱,留下四大箱子的好物什,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乌兰将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些极好的衣料,首饰,不禁咋舌道:“太后老人家到底存了多少,就算再婢子眼皮子底下也不知往娘娘这里搬来了许多,好像聚宝盆似的。”
汝月笑一笑没有明说,搬来搬去,都还不是在宫里头,东西又搬不出去,只是给她撑个腰,立个威,一路上秋葵带着这四大箱子也定然没有消停,不弄得人人都知道太后还是如妃娘娘的靠山,怎么对得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