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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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纵使是将最好的补药吃下去都不顶事的。
果然,冷冷清清的两个人,带着最少的行装,才住进昔时宫三天,娘娘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乌兰有些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抉择,皇上并没有要将娘娘贬了封号,打进冷宫,却是娘娘自己选的,选了将唯一的孩子生生分离,送到太后身边,选了只带着乌兰一个人搬进宫中曾经的禁地昔时宫。
偌大的宫殿,才住进来时,只是觉得空旷旷,有些地方又是年久失修的,夜里头乍一看有些吓人,慢慢的,住久了,乌兰却慢慢体味到心里头以前的那些沉积下来的郁气,随着一日一日不见那些烦心事,多事人,却宁和平静下来,原来,娘娘的抉择并不算糟糕。
“我们住进来有多久了?”汝月放下筷子时,轻声问道。
“娘娘,已经有七个月又十四天了。”乌兰是每天算着日子过的,冷不丁的被娘娘问起,也能够应答如流,她想一想,才明白过来,“今天是小殿下周岁的日子,娘娘是不是牵记小殿下了?”
“重华已经一岁了,不知道断奶了没有,他有些娇气的,就怕不肯断奶,老话里头说,男孩子还是在你一岁上下断奶才好,免得长大了性子优柔寡断。”汝月嘴角轻抿出一丝笑容来,“应该会走路了。”
“娘娘,娘娘。”乌兰听汝月絮絮叨叨的,听得都快要跟着掉眼泪下来,“娘娘要是实在挂念小殿下,不如今日离了这昔时宫,去太后那里一遭,娘娘一来不是被贬,二来不是送进冷宫,其实想去哪里都是可行的,何必这样眼巴巴地念着叨着?”
“今天,琥珀会过来的吧?”汝月没有应乌兰的话,而是转了话题。
乌兰知道汝月不喜欢方才的话题,点了点头道:“今天是初十,琥珀会过来送日常吃穿用的,上一回,娘娘提起要的丝线也都写了给她的,应该是会一起带来的。”
“你去把衣柜右边的箱子打开来。”汝月抬手揉着额角,这已经成了她习惯的动作,偏头痛的毛病是改不回来了。
乌兰依言走到衣柜边,将箱子打开,里面大半箱都盛满了,小衣服,小鞋子,都是男孩子穿的颜色,宝蓝的居多,还有些月白的,靛青的,她是知道娘娘闲暇时,都在做这些,却没有想到放在一起时,居然那么多,一针一线都是慈母思念之情:“娘娘,这些是要让琥珀带过去给小殿下的吗?”
“是了,都带走,回头她会再将库里的衣料陆陆续续地送来,我继续做。”汝月叮嘱道,“特别是箱底有一包另外摆开的,里面都是些小袜,锦囊,香包的,东西做的细小,别撒出来,弄丢了。”
“娘娘放心,这一包,婢子另外交给琥珀,让她亲手捧着回去,其余的着两个小太监挑回太兴殿,才是小殿下最好的周岁礼。”乌兰仔细地将衣物都理了一回,另外写了一份清单,夹在其中,“这样子就不会少了什么,也会安排着给小殿下慢慢穿过来。”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三声很平稳。
“怕是琥珀来了,今天是好日子,她来得早了。”乌兰兴冲冲地去开门,“想来也是,没准过会儿还要给小殿下办周岁宴的,她将这边的事情都料理好了,才能做那边的事情。”
将沉沉的宫门推开,乌兰的笑容一凝,汝月正跟着她后面而来,追问道:“怎么了,来的人不是琥珀?”
乌兰没有挪动,低声道:“娘娘,是卫大人。”
汝月一怔,卫泽,她离开琉璃宫时,没有特意知会他一声,自从经历了御书房的那件事情以后,她觉着自己亏欠卫泽的越来越多,反正他以后也会知晓其中的事由,何必多此一举,却没有想到,隔了七个多月,他却依然来了昔时宫。
他是来看望她,还是要来同她说什么,劝慰她几句,更甚者为她带来点关于重华的好消息,汝月不疑有他,已经迎了上去道:“无妨的,给卫大人开门,请他进来。”
宫门被乌兰推着一分一分地打开,汝月与卫泽正面而视,卫泽依旧是白衣如雪的翩翩公子,笑容淡淡,眼神款款,汝月想打足了精神还以他一个好笑容的,却见到,他背后所站着另一个人,目光利利,直插而来,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还不够,又大大地退了一步。
乌兰已经惊慌失措,放开了门楣,俯身行礼:“婢子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汝月一时之间有些失语,她来不及应对眼前的场景,为什么,为什么卫泽身后的人会是桦月,方桦月,如今的新后,七个月的新后。
“还是卫大人的法子好,这昔时宫的禁地之令还是先帝留下来的,本宫想要硬闯进来,要是被多事之人,搬弄口舌,总是不妥,如今带着卫大人在身侧,宫里的人自己开了门,也算不得是本宫用强来了。”桦月的笑容涓涓,比起七个月前,仿佛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她的眼神轻轻落在汝月的身上,貌似轻描淡写地问道,“如妃这是不想看到本宫的表情吗,难道一个人在壳子里缩得时间长久了,连最基本的宫规都不记得了吗?”
乌兰一听新后是来者不善的意思,话语里头尽是挑刺,赶紧从背后拉了汝月一把,娘娘,便是你心里又太多的忿忿不平,此时此刻,也只能做伏小状,千万千万不能与新后起了争执,今天是小殿下的好日子,新后挑了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另有目的的,娘娘,娘娘。
汝月似乎听得到乌兰的心声,一副低眉垂目的软和状:“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桦月显然对皇后娘娘四个字从汝月嘴里吐出来,十分满意,笑容不减,一只手搭在卫泽的肩膀处,有种若有似无的亲昵之态:“卫大人说如妃最是会沏茶的,本宫今天就想要来尝尝如妃的手艺。”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里都是粗茶,实在不能拿来给皇后娘娘享用。”乌兰才说了一句话,只听得啪一声,左边脸颊被打得重重歪过去,火辣辣地疼,将她后面想说的话都一并打得咽了下去。
“本宫说过多少次了,便是这些宫女,嫔妃说错话,应该好好管教才是,这样子一巴掌打下去,还不是将那花容月貌都打坏了。”桦月沉沉一笑道,“本宫身边的这个宫女,不知道如妃可认得?”
第二百三十七章:不相为谋
那身着柳绿色衣裙,身段高挑的美貌宫女,笑脸相迎,根本看不出才重重掌掴了乌兰一个重重的巴掌,笑容说不出的亲切妩媚:“婢子绿云见过如妃娘娘,如妃娘娘这些日子可安好?”
汝月果然又是大大吃了一惊,桦月是几时进宫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和其提起过,绿云与她曾经的至交,又慢慢疏离到了陌路,如何,如何,绿云会走到桦月身边,看样子还成了桦月的心腹宫女,一上来就给了她一个重重的下马威。
仅仅是听方才那一巴掌的动静,汝月都知道一定是痛得厉害,但是她没有回过头去看乌兰,她知道,要是她看了,她做出心疼的样子,那么乌兰的脸上怕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如妃一定很奇怪,本宫从哪里寻了这样贴心的绿云来伺候前后,说起来,还要好好谢谢卫大人,若非他告诉本宫绿云与如妃以前就如同亲姐妹一般的感情,本宫又如何会想到,原来再像亲姐妹的人,都会在背后暗暗捅人家一刀子,真好,真好,如妃这样的性子真是别于常人,难怪皇上就让如妃住进了这常人住不得的昔时宫。”桦月边笑边道,已经旁若无人地跨过门槛,径直走了进去。
汝月站在原地,一声未吭,看着桦月走过去,绿云走过去,然后是卫泽,她的视线始终定在不为人知的某处,没有多看他们其中任何人一眼。
乌兰的脸孔慢慢肿起来,却如同汝月一样,没声没息的,相互看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桦月像是在巡视自己从未到过的地盘,在外殿内殿统统走了一圈,别走别咋舌皱眉,绿云十分心领神会,摸出一块锦帕,仔细地递到桦月面前:“娘娘的身子金贵,千万别被灰尘蒙了眼鼻。”
“一直以为昔时宫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此看来比那废后住的地方更不如,瞧瞧那墙角,都多少年没有修葺过,怕是推一把都能倒了下来,虽说名义上头不是冷宫,还真是住不了人,没想到如妃住在这种地方,还舍不得出来,真是叫本宫吃惊了。”桦月用帕子挥了挥鼻端前,“一股子霉味,如何也不打扫。”
“回皇后娘娘的话,昔时宫里头只有臣妾和一个宫女。”汝月安安分分地答道,完全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桦月一怔,汝月的话语声实在太平和,十足是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弃妃,面对皇后时候的那种小小的惶恐,就因为太像真的,反而让她心生疑窦,她不信,她根本不信汝月会这样安分守己,汝月应该是那绵里藏针,会在旁人放松警惕的时候,一针见血,收制不及。
这个女人实在狡猾,居然提前一步,将什么都想好了,自己从琉璃宫搬出来,只带了一个宫女在身边,连夜住进了昔时宫,儿子送到了太后身边,太后居然好整以暇地收了下来,反而将原本寄住在太兴殿的方锐送到了她的身边,美其名曰,说什么,这是她的表弟,理应由她来照看才是最好的,她舅舅方将军在边关听到是由外甥女来照看孩子,一定会心定神怡。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亏待了你,你心里有怨气而不敢说出了?”桦月一心要拿捏汝月的短处,好端端的一句话,她都能给掰歪了,“要不要本宫替你去皇上面前请个愿,多多调派些人手过来,让如妃使唤?”
“臣妾觉着这样安生过日子,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劳烦皇后娘娘牵记。”汝月想过很多次,桦月封后,她们会以什么样子的场面重逢,她是待在昔时宫中的弃妃,而桦月,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一转眼,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桦月尽力想维持风范,身旁又有谪仙一般的卫泽相随,更是应该气定神闲,只可惜似乎太想与汝月作对,那姿态一下子就落到底,实在也不好看,她这般想着,才微微笑起来道,“皇后娘娘这般关心臣妾,臣妾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方国义从小村子里头捞出来的外孙女,改一改姓氏,就成了亲孙女,汝月想,难怪方将军那样的人物整整八年宁愿待在边关那样穷苦劳顿的地方,也不愿意回到帝京来过锦衣玉食的日子,父子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她与桦月,已经不再是姐妹,汝月以前做过的那个梦,卫泽当时说梦见双亲,别有用意,是母亲想将她的身世托付在梦中相告吗,可惜,汝月已经不太在乎她到底来自哪里,或者是路边捡拾的吗,或者是被无力照拂而随意丢弃的,她总是姓陈的,进宫之前,进宫之后,只有这样一个姓氏。
桦月特意穿的正式的皇后宫裙,那颜色红的发紫,有种炫目的好看,她这会儿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一心是要来汝月笑话的,不是皇上最宠幸的妃子吗,不是为皇上诞下了龙子吗,还不是说被贬就被贬,整整七个月,皇上连汝月的名字都不曾提及过,加封的容贵妃,根本不敢在她面前直起腰背来说话,更何况容贵妃年纪不小,姿色也平平常常的,实在不足为患,另外皇上又晋封了两个嫔,她亲自都去管束过,不过是皇上一些安抚人心的举动,祖父已经关照过她,不要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她也尽力去做了。
留下那个很不好对付的柳贵妃,桦月每次看到柳贵妃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孔,心里就不会欢喜,偏偏柳贵妃还引以为傲,傲什么,她才是方家的女儿,与当年的方如萱一般,可以牢牢拴住皇上的一颗心,要同她争抢的人,只有一个结果。
有些事情不用旁人来教,也会无师自通的,
只是,皇上的政务似乎越来越忙,留宿在御书房的时间也多,她派出去的人,回来回去都是皇上在御书房休息了,皇上又在御书房休息了,她不好多说异言,毕竟那是九五之尊,国务为重,不能总是儿女情长。
桦月有些恨意地看着汝月,在这个后宫里头,对她知根知底的也只有眼前这个曾经让她喊做姐姐的女子,汝月不需要做太多,一个过于淡然的眼神,她都觉得那是在轻视自己,似乎在说,你同我不过是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出身,甚至还不如她字迹流畅,还会家传的女红,她仔细想一想,双亲擅长的居然没有半分教授给她。
父亲写的一手好字,曾经握着汝月的手,十分耐心的一笔一划来教,母亲做的一手好针线,绣的花会开,绣的鸟会飞,宫里头说到谁人的女红手艺最好,第一个说起的必然就是如妃,她不会,她什么都不会!
哪怕是祖父后来请了最好的先生,最巧的女匠,教了又教,学了又学,她依然觉得先天上头已经远远差了汝月一大截,外头人教的,能和父母双亲教的比拟吗。
汝月算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居然抢夺去了本来应该属于她的那些,桦月甚至有时候怀疑,汝月当年实施因为知道家中吃不饱穿不暖,才跟着宫选的人走了,将她留在家中自生自灭,可惜,可惜她命大,可惜她回来了,回到汝月面前来索回那些只应该属于她的。
一屋子的人,或站或坐,却没有一丝声音,气氛凝结成霜,叫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可是皇后不开口,谁敢多发话,乌兰的半边脸孔已经肿了,不想将另外半边也送过去给人打。
“那是应该的,就向已经一心向佛的淑妃,你们尽管已经不问后宫之事,却依然是皇上在册的嫔妃,本宫作为一宫之主,如何能够就此亏待了你们。”桦月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一下空荡荡的桌面。
身后的绿云心领神会,站出来道:“皇后娘娘亲自过来,如何都不奉茶,真是没有规矩。”
汝月已经替乌兰答了:“这里没有备下茶叶,平日臣妾和宫女都只喝白水,所以才没有奉茶。”
话说的很明白,不是不奉,是根本没茶可奉。
绿云还等着乌兰开口,又好寻个茬子,再教训她一次,汝月还挂着如妃的头衔,她是不敢动的,动一动汝月身边的宫女,还不是小菜一碟,要怪就该怪她没有跟对主子,活该被打被骂,却没有想到,汝月似乎洞察到她的心思,先一步说了话。
“都说如妃娘娘非但做的一手好针线,还沏的一手好茶,却落得每日喝白水的日子,听起来实在叫人心酸。”绿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被桦月的一个手势给适当阻止了。
汝月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淡然地笑着与桦月相对而视,让桦月将已经准备说出口的话又统统给咽了下去,而始终端坐一旁的卫泽,轻轻咳嗽一声,却开了口道:“微臣前几日查看星象,有些异动,便当即算了一卦,出来的却是不详之卦象。”
第二百三十八章:无妄之灾
不知为何,汝月的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桦月的脸上分明有些得意之色显露出来,汝月顿时警惕心大作,卫泽明明说的是不祥之兆,为什么桦月会不由自主地露出那样的神情,她的手指缩在衣袖之中,掐的很紧很紧,默默同自己说,只要不是牵扯到重华的,那么即便是将污水脏水往她头上扣过去,她也可以忍着,已经忍了七个月,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卫泽的话似乎点到为止,然后用眼神很是恭恭敬敬地向桦月做了一个请示,见桦月点了点头道,才沉声道:“卦象中许,皇上近日会有无妄之灾,那起因,正是小儿作祟。”
汝月听得十分清楚,卫泽说的是小儿作祟,而并非是小人作祟。
“本宫听了卫大人一言,当然就心焦起来,这事儿又要瞒着皇上,又要为皇上消灾挡祸,实在不易,幸而本宫有卫大人这般的左膀右臂,八字一算,这作祟的小儿,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要满周岁的,如妃所生的小殿下重华。”桦月边说边叹了口气道,“这一下子,莫说是卫大人了,就连本宫都为难起来,该如何才好,总不能眼睁睁见着皇上真的受了那无妄之灾。”
汝月的手指甲越掐越深。为什么怕什么来什么,也对,桦月总是要挑选她的软肋,对付重华是假,那样小的孩子,还是皇上身边如今唯一的小皇子,桦月即便身为皇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提及重华,其实还是为了挟持于她,
她只是不明,这些事情如何会是通过卫泽之口说出来的,卫泽从宫门而入,到此时此刻,几乎没有正眼看过汝月一眼,他的样子就是个皇后身边的良臣,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尽一个臣子之心,莫说是前皇后在时,他不会做出这般的样子,纵使以往在皇上面前,他依然一副我行我素的姿态,如何数月不见,完全已经不似她所相识相知的那个卫泽。
事出有因,而这个因又是什么!
这七个月以来,汝月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不过是每月来三次送些柴米油盐,日常所用之物的琥珀,对昔时宫以外的那些勾心斗角,汝月没有问过一个字,琥珀也就不会主动说一个字,说的少错的少,否则不会是琥珀留到最后,那些剩下的宫女太监,都被皇上一笔划走,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听琥珀说起,太后将小顺子要了回去,说是有个熟脸孔的太监和乳母秦氏一起陪在小殿下身边,好歹让小殿下可以有个适应过程。
所以,汝月有些后悔,没有向乌兰多打听两句,否则不会在今天这样要紧的日子,如此被动,落了下风,她最怕的是重华出事,没想到卫泽一句话,将重华负罪于会给皇上带来不详的话头上,这话,卫泽敢说,她不敢应。
说错一个字,她不敢去想那后果。
桦月便是在等着看汝月露出心慌的神情,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兴奋慢慢地从身体深处探伸出来,就像是一只猫抓到了耗子,不会立时咬死,必然要在爪中盘来覆去,欣赏耗子那垂死挣扎又不甘心的小模样,她此时便化身为那只志在必得的猫,而汝月,只能做一只不上台面的耗子,她要汝月生便生,她要汝月死便死。
最想看到的,其实是生不如此的痛苦,桦月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来,汝月虽然还是稳坐不动,额角已经显出汗渍,这样的天气,裹着锦缎银狐皮的披风还会有些许寒意的天气,汝月竟然出汗了。
桦月不由地将赞许的目光落在卫泽身上,唇边的笑意更冷更渗人,到了这会儿,她倒是有些佩服起汝月,居然还能够沉得住气,不过都说如妃被一道圣旨在送进昔时宫之前,已经得了恶疾,常常与人说着话就会走神,连太医院中最有显著地位的原太医都下了定论,说是如妃娘娘心思耗损,怕是要油尽灯枯了。
莫非,桦月的眼睛眯了一下,汝月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是这么快就被身体给击倒,倒是有些辜负了她心心念念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