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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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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吃完喜饼,将换下的衣服都收拾起来,预备拿到后院去清洗,又听得外头的宫门被拍得震天响,她犹疑了看了一眼汝月,连新皇后都来过了,难不成是新皇后想想取了娘娘的舌尖之血还不够惩罚,回马枪杀来,要再变本加厉不成。
汝月约摸猜到她的念头,慢慢摇了摇头,新皇后来一次昔时宫,宫里头多少人看着,虽说她知道两个人已经没有血亲关系,但是外头说起来,她还是方国义的外孙女,也没有错,便是从路边捡的,也养得好些年,她不能忘本。
就算桦月没脑子,身边怕是应该有些出谋划策的人,绝对不会让堂堂的皇后做出丢份丢到家的举动,就这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要同已经被打进冷宫的亲姐姐死扭到底,善妒之人,又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地位,绝对留不下好名声的。
“要么随他去,任凭是谁来敲门,我们不开门,她们也拿我们没办法的。”乌兰提议道。
汝月点了点头,没准是找个人来试探的,先稳着自己,静观其变,如果拍一阵就走了,那就最好的。
拍门声,果不其然响了片刻就停下来,两个人才想要松一口气,紧接着外头的那个人已经大叫大嚷起来,隔着两重门,其实听不太清楚,汝月只觉得耳熟,来的人声音以前一定听过,而且印象颇深,然而明显不是宫里头的人,因为那人的嗓音越发高亢起来:“汝月,汝月开门,是我。”
她没有唤如妃,喊的是汝月的名字。
“是我,薛绰华,你给我开门!”砰地好大一声,像是重重一脚踢在宫门上头,没想到这破破烂烂的宫门还很结实,居然没有被踢开。
“是方夫人,方将军的夫人。”这一次,连乌兰都听出来了,“娘娘不能开门。,我们不开,她闯不进来。”
在乌兰的眼中,薛绰华是方佑天将军的夫人,是方国义大人的儿媳,也是新皇后桦月的舅母,他们都是联亲,只将娘娘一人摒弃在外头了。
“那就再等会儿。”汝月想的却是薛绰华也是前皇后的表亲,要说这后宫的嫔妃与朝中重臣之间,还真的是牵牵绊绊,剪不断理还乱的干系,不知道前皇后出了那样大的事情,会不会也牵连到薛绰华。
她倒是真心觉得薛绰华是个很好的女子,以前还以为那是她的舅母,更有了亲近之意,想当初,方将军因为一块帕子,居然敢冲到御书房去,拉着皇上过来寻亲,这一对俩口子,才算是琴瑟相和的性子。
薛绰华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乌兰也听不下去了:“娘娘,婢子到门缝中先去瞧上一眼。”
大概是方才卫泽身后带着新皇后,让乌兰长了教训,汝月沉吟片刻后道:“你去看看也好,要是真的只她一人,让她进来。”
“娘娘就不奇怪,方将军的夫人是应该在将军身边,边关之处的,她忽然回来了,会不会是边关出了事情?”乌兰很快将自己的想法又给推翻了,“便是边关出了事情,她也不必来找娘娘商量的,应该去御书房找皇上才是,婢子去去就来,多放一个人进来,就是破了门禁,今天一连破了两次,总是不妥的。”
汝月等着乌兰走开,在原地走了几步,乌兰说的没有错,薛绰华的身份此时在她面前是个尴尬,有要事商量的话,应该去寻皇上,而不是来她这里,如果一定要当面与她说清楚的事儿,那么,汝月的心头一紧,父亲是方将军在边关无意之中寻觅得,设了法,下了套,才送到帝京来,为了是让他们父女相见一面的。
结果,父亲被方国义派遣的手下追杀,如果没有皇上适时出手的话,汝月再不敢往下细想,耳畔听得宫门陈旧的咯吱声,是乌兰开了门。

第二百四十一章:好心办错事
薛绰华像阵风似的卷进来,相隔了一段日子,这个人好似从来没有变过,依旧是风风火火的,一把抓住了汝月的手道:“你待在这劳什子的地方都快要发霉了,跟我出去。”
汝月坐着一动不动,咪咪笑着道:“方夫人总是一副急脾气。”
“什么方夫人,没规矩,喊我舅母。”薛绰华说的理直气壮。
汝月的笑意更盛:“喊不得,是我自己没有那个福气。”
薛绰华一愣神,她显然是知道了内情,毫无犹疑地说道:“你总是大姐的孩子,如何没有这个福气?”
“我的母亲已经不姓方了。”汝月说的是事实,母亲至死,墓碑上头都没有刻一个方字,母亲是对方家死了心的人,否则若是母亲还活着,看到方国义买凶杀人,差点将父亲乱刀砍死,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双亲的恩情,她无以为报,但是她却再不想与方家沾染半点干系,怕是方国义和方桦月恨不得她就此撇清,才更心安理得。
“我同你舅舅当你是自家人都不行?”薛绰华似乎不理解的样子,“桦月做了皇后,你宁愿避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来,皇上也容得你这般,不行,不行,我同你找他说理去!”
“乌兰!”汝月听薛绰华纠缠不休,有些气结,“你如何开了门让方夫人进来的,昔时宫的门禁,难道你忘记了!”
乌兰吓得脸孔发白,嗫喏着道:“娘娘,不是婢子放方夫人进来的,是方夫人用了那个铁爪钩子。”她生怕说不清楚,连连比划着,“娘娘,真的不是婢子。”
“你别怪她,是我自己开的门。”薛绰华从腰后面翻出一副带着绳索的铁爪来,“这昔时宫的宫墙又不很高,远远比不上城关的。”
汝月敛了笑容,正色道:“昔时宫是什么地方,方夫人可曾明白,擅自闯入那是大罪,我自己也不过是暂居之人,说不上好听的话,今天的事情,我与我的宫女只当时没有看见,请方夫人速速离去便是,否则被有心人看了去,回禀了皇上,方夫人吃了亏,倒成了我的不是。”
薛绰华的眼睛瞪得老大:“我是一片好心。”
“好心也是会办错事的,乌兰送客。”汝月不太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乌兰哪里还敢耽搁,凑到薛绰华跟前,是要领着她走了。
“这是,你们一个两个的,这到底是怎么了?”薛绰华憋了会儿,还是匆匆离开,汝月的态度摆放在那里,她要是再不肯走,倒是有些担心汝月真的会当面翻脸,“好,好,我白做了这番功夫,回头我去向皇上要了口谕,解了你所谓的门禁,再来同你好好说话。”
“这门禁是先帝爷所治,皇上也解不得。”汝月根本不想承薛绰华的人情,方国义本来就对这个儿媳妇十分不满,儿女成双了都没认她进家门似的,要是为了自己的事情,闹僵起来,更是麻烦,这般一想,汝月更觉得头痛脑热的,盼着薛绰华快些走。
乌兰一来一去倒是很快:“娘娘,方夫人已经走了。”
“她还说了什么?”汝月是知道薛绰华的脾气,绝非肯轻易放弃的,她只是不明白,边关迢迢之路,薛绰华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夫人说,她就去找皇上。”乌兰叹了口气道,“婢子也不敢和她多说,就怕多说多错,娘娘,婢子看方夫人倒是一片热忱。”
“我看着她也是一片热忱。”汝月没有否认道。
“那为什么娘娘急着赶她走?”乌兰倒是不明白了。
“看着是一片热忱,可是她毕竟是方家的儿媳,又是前皇后的表亲,按理而言,和我是两头不搭,挨不上亲近,她为什么要帮我,我必须要想清楚这个,才能够信她。”汝月知道自己过去不是这样的人,一重一重的背叛,从芳华到绿云,再是桦月,她变得处处质疑,连薛绰华这样爽利的人,她都心生怀疑,这个后宫,她尽管是尽力地维持着,还是将她给染黑了,染得不能够再放开心怀,猜忌像是一颗毒草的种子,一旦播种下去,就很难拔除出来。
况且,汝月听了薛绰华话里头的意思,她是独自从边关而回,数月前,边关的战事已然吃紧,她应该留在镇守的方将军身边,为何会得回到帝京,是皇上的意思,是方国义的意思,还是方将军的意思,薛绰华到底是谁的人,汝月心里头敲起一面小鼓,那鼓点越来越重,越来越响,不由叫人用手去重重地按住了胸口。
乌兰最是担心汝月的身体,连忙问道:“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多,娘娘要是觉得累,不如去躺一躺才好,这里请太医也委实不方便的。”
汝月点了点头,昔时宫里头是不能请太医的,那次乌兰晚上吹了风,发了烧,扯着被子哭的不行,只会说要连累了她,死都不肯让她出去寻太医来,她只能守在旁边,用凉水帮着敷在额头上,一晚上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井水,到了天亮,体温才慢慢地降了下来。
等到躺下身子,汝月觉得脑子里头似乎清醒了点,今天来的人是一拨一拨的,她在昔时宫里头住的日子虽然不很长,但是也足足有七个月了,这样的状况却是头一遭,有这样的开头,她怕是明天也不会消停。
就像是严密的城墙,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必然有些势力就会趁虚而入。
只可惜,昔时宫里头只有她与乌兰,最贵不过两条人命,剩余的还能有什么是值得旁人红眼的,汝月轻轻翻了个身,乌兰对着她的背后,低声说道:“娘娘是怕方夫人这一次来,不过是为着试探娘娘?”
汝月没有回过身,她想得很直接:“你记得吗,琥珀说过,重华送到太兴殿,等桦月晋封了皇后以后,太后老人家以照应不过来为理由,将原本留在那里的方锐,送到了皇后所居住的丹凤宫中,让方锐的表姐皇后照拂,锐儿是方将军的独子,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桦月将方锐拿捏在手中,方夫人必然会担惊受怕。”
当日,方锐留在宫中的目的,应该是作为质子,虽然皇上和太后都没有明说,不过这是朝中惯用的手法,明眼人一看便知,连容妃那样的人都能猜出其中的端倪。
方锐到了丹凤宫,到底是脱离开了皇上的掌控,还是给桦月另外下了一道禁锢,汝月说不准,不过方夫人的到来,显然是应和了这个变数。
“娘娘,婢子有些担心。”乌兰半跪半蹲在床沿,侧头枕在自己的双臂处,声音小小的。
“是怕昔时宫里头都不安生了吗?”汝月何尝不知晓,桦月既然来过一次,就不会放弃再来一次,隔着一道宫墙,她将自己缩减到再卑微的位置,在桦月眼中,依然是横跨在其与皇上之间的一条巨大的横沟。
桦月不是其他的嫔妃,不过是捕风捉影听到皇上如何恩宠眷眷,如何不惜将国库中的珍奇异宝都源源不断地搬往琉璃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有桦月亲眼见过她与皇上相处时的情景,两情相悦之时,有些东西根本瞒不住旁人的眼。
如果桦月起了比较之意,如果皇上对桦月比对她更好,那么桦月面对她时,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骄傲,而并非是如今恨意打击的怨恨。
桦月看着她的眼神,尽管已经用力在克制中,依然叫人非常不舒服。
身体确实也差了很多,汝月想着这些,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等到再醒转时,绝非她以为的黄昏时分,窗外面晨光清冷,远处有不知名的鸟雀在啼鸣,空气里头蒙着一层如有似无的乳白雾气。
“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汝月没有立时起身,她知道乌兰就睡在离得很近的小塌处。
“娘娘睡得很沉,婢子就没有唤醒娘娘。”乌兰被昨天汝月的设想弄得有些焦躁紧张,如果那是又一波风云变幻的前兆,那么就让娘娘修生养息,再打足了精神来应对那些处心积虑的人,她起身给汝月打洗脸水,一抬头,见到汝月的眼眸晶亮,“娘娘好睡,是不是也想到了应对之策?”
“这里已经是背后贴着墙角,无路可退,只要她们再逼过来一步,那么,我只有一个选择了。”汝月确实是想得明白,她冲着乌兰笑了笑,乌兰发呆,娘娘有多久没有这般开怀而笑过,两道黛黛娥眉都跟着舒展开来,“我会从宫后面,打开一扇门,然后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娘娘的意思是?”乌兰跟着将心口郁结了一晚上的结给纾解开来。
“如果有一天,我走出这个昔时宫,那么,我不会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了。”汝月的脸孔都像是在发着光,“不是每个进来的人,都只能烧成了骨灰才能够解脱的,至少,我不会!”

第二百四十二章:一丘之貉
才隔了两天,薛绰华又不请自来,这次她学乖了,隔着门好声好气哄着乌兰,让她将如妃娘娘请出来,乌兰听着她故意装出温柔的语气,只想发笑,想来方夫人是在皇上那里吃了闭门羹,才相信昔时宫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
这里头的故事,所知的不过寥寥数人,皇上又如何会对薛绰华言明,不过是她一大早在御书房里头聒噪个没完没了,吵得心烦意乱,索性将先帝的圣谕请出,黄绸黑字玉玺加印,让她看个清楚,薛绰华自然而然地闭了嘴。
“娘娘,方夫人还在外头候着。”乌兰及时提醒了一句,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娘娘沉得住气,没想到方夫人也沉得住气。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从边关赶回来?”汝月追问道。
“方夫人说如妃娘娘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宫门边听她细细说来。”乌兰又叹了口气道,“婢子真心觉得方夫人与新皇后还有方大人不是那一丘之貉。”
汝月在乌兰的额头重重一点,笑着道:“胆子真是大了,一丘之貉的词儿都敢用在皇后娘娘身上。”
“婢子是没亲眼见到她晋封的皇后,婢子心里头的那个皇后还是住在丹凤宫时的那一位,还来不及转变过来呢。”乌兰跟着小吐舌尖道,“再说了,这里不是只有婢子和娘娘两个人,也不怕那隔墙有耳,难不成娘娘还去揭发了婢子说错话。”
“也罢也罢,她那样急性子的人能等这样长久,不如我去会一会她,进门就不必要,隔着门说两句话,应该还算妥善。”汝月走得很快,“你不用跟过来了。”
薛绰华果然还在门那边候着,耳朵真尖,汝月才走近一些,已经朗声说道:“我便知道你不会这般狠心的。”
“方夫人这样急着回到帝京,不知道是有何打算?”汝月开门见山地先问开了心头的疑惑。
“你真是狠心,都不先问问我这两日是如何过的,被皇上好一顿责骂。”薛绰华幽幽地叹了口气,等了会儿,也不见汝月催促她,讪讪笑道,“若非大殿下从边关军中临阵脱逃,将军如何会让我连夜快马一路赶回帝京来抓人。”
汝月倒是诧异,原来方夫人回来是为了这一重,却是她原先根本没有想到的,皇上为了磨练大殿下的性子品行,才将当时唯一的独子交付给了最为信得过的方佑天将军,没想到,大殿下居然会临阵脱逃,连她这样的女眷都知道,军中逃兵,那是重罪,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要是方夫人抓住了大殿下不知该如何处置了:“那么方夫人可寻得大殿下?”
“我算来算去,他既然在军中吃不得劳苦,必然会回帝京,一路快马不停,急忙赶回,谁知道却扑了个空,他根本就没有回宫,难道是我失算了?”薛绰华又叹了口气道,“弄丢了大殿下,我们俩口子委实不能向皇上有所交代,更何况是逃兵之责。”
“不知方夫人追赶大殿下之时,时值大殿下失踪了多少时候?”汝月想一想,才开口问道。
“还能有多久,最多不过四五个时辰,大殿下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等天亮以后,一点卯,自然就知道人不见了,大军安好,城门未破,一个大男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更何况,他平日里的坐骑都跟着一起失了踪。”薛绰华不禁咬了咬牙道,“皇上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生出大殿下这般胆小的儿子,平日里每逢上阵,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在军中一年来,毫无建树,没半分战功,大军交战,居然从未受过伤,也未与敌军正面交锋过,你问得这般仔细,是不是想到了其中的破绽。”
汝月轻声唔了一声:“我是想差得时间不短,你一旦发现必然是快马加鞭一路追赶,风餐露宿都不敢耽误时间,可是大殿下向来在宫里头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他好不容易脱离了军队,那么一路上就无需这般催命一样地赶路,那么,方夫人就不是没有追到他,而是匆忙之间已经跑到了他的前头,比他早到了帝京。”
门外,半晌没有声音,汝月还以为薛绰华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才听到她朗声地喊道:“是,是,你说得很是,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定然是走走停停,我一路都是在马背上头啃的干粮,这个死小子,虽然身边没有带着多少银钱,不过他若是随手将那束发的簪子,剑上的穗子送进当铺,也够他吃喝一阵了。”
“方夫人回来几天了?”汝月不紧不慢的问道。
“四五天了。”薛绰华掰指头算来,“我先去城门关照一声,算来他边走边停,也就这一两天该到帝京了,截住了就直接送到他的皇上老子那里去,我们俩口子再伺候不起了,回头我再来同你说话,你别又让我好等一场,这门里头也没有什么好风光,都想不明白,你如何能够住了七八个月都不出来的。”薛绰华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汝月的嘴边吣了一丝笑意,既然方夫人回来的原因有了结果,那么她暂时可以将方夫人拨到另一边,用乌兰的话来说,至少不是那一丘之貉了。
薛绰华每天都来找汝月聊家常,多半是她说些边关的风土人情,汝月静静听着,终于有一天,她说起在边关遇到陈明楚的前因后果:“将军说是多年前,见过此人一面,将军的有眼力劲,千军万马中,辨识都不会出错的,只是奇怪他为何要改了姓氏,也不姓张姓李,偏偏要选了那个皇甫的姓氏。”
“怎么,皇甫的姓氏有何不妥?”汝月听出其中蹊跷。
“你便不知,十多年前那场宫闱之乱,犯上作乱之人正是皇甫一族,我还以为这个姓氏在皇上坐稳了江山之后,已经被牵连诛杀得差不多,没想到在边关骤然遇上的故人,说出的却是这个忌讳,当时将军总觉得心头隐隐不安,然而那位先生的人品谈吐,我也见过两次,自有不凡之处,将军虽然嘴上没有明说,心里头却是将其当做姐夫一般尊重的。”薛绰华还真是什么都不隐瞒,一股脑儿倒豆子似的都说了,“后来,他想一想,你尚在宫中,如果可能,不如将人送到你面前来,辨识一番,就算是那人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只要确实是你生父,也算是了了你的一件心事,于是将此事夹带在军报中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那时候待你很好,自然也会替你上心的。”
汝月在心里整理一番,才将后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也都告诉了薛绰华,这事儿,她眼睛见着的是一小半,还有一多半,才能靠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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