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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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些像柳贵妃吗,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小顺子不知是哪里说错话了,瞧着汝月的样子有些古怪,“姐姐难道没有看出来?”
汝月呆呆地点了点头,立马又摇了摇头,电光火石之间,她大概了解到芳华为什么好端端的被太后给直接轰出来,塞到膳房这样的地方做粗活,即使是眉眼有些像的,制住拿捏在手心里,同样也能解解气,怕是卫泽那双眼早看出端倪,却不明着告诉自己,要不是小顺子随口一句,她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是这一遭。
“我瞧着就像是你,没头苍蝇似的,找那个小宫女呢?”肩膀后面被重重拍了一下,汝月一回头,见如意裹着一床薄被站在她身后,火光照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的,“她才来几天,没有安排住处,和几个粗使的一起住在灶间旁边的小屋子里。”她努了努嘴,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是着火最厉害的那一间旁边,火势太大,没人肯进去的,要不你凑近了去瞧一眼,怕是也瞧不出什么来的。”
汝月将如意的那只手飞快地摔开了,懒得费力气和她吵架,朝着她说的那个方向走过去。
小顺子在后面要拉住汝月,连连跺脚道:“姐姐哎,你和那个婆娘闹什么意气,那间屋子早就烧塌了,你千万别过去,过去会伤着自己的。”
“我过去看看。”汝月这会儿反而静下心来了,火势冲天,如意的性子虽然叫人生厌,话却没有说错,芳华住的地方已经完全被淹没在火海之中,她才离得近了一些,头发都被汗浸得湿漉漉的,里面哪里还能有活着的人在。
小顺子心惊地跟在她身后,生怕汝月真的扑进去,到时候拉都拉不住,见她总算是站定了脚,稍稍放心下来,上前劝解道:“膳房这地方不是柴就是油的,点着火星沫子容易起火,姐姐别站在这里,去那边歇一歇才是。”
汝月仰着脸,看着火势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慢慢地变小了,风向又变得及时,火势眼见着已经被控制住,她觉得眼睛很痛,痛得连眼泪都流不下来,大概是被烤干了,她要站在这里等着,等火完全被破灭下去以后,再进去查看个究竟,哪怕像那个如意说的,看不出什么了,她也不会死心的。
前一次,也是这样的大火,从不知名的地方烧起来,越烧越旺,通明一片,烈热灼灼,她赶到的时候,见到如此惨状,心血攻心晕倒得太早,才没见到伶昭姑姑最后一面,醒转的时候,所有的都已经被秘密地处理掉,连一块烧焦的骨头都没有瞧见,问谁都说不知道,那个在她进宫以后最亲近的人,不过是一个晚上就再见不到了。
汝月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站定了脚跟,半步都不曾移开。
怎么又有人来拉她的衣袖,汝月以为又是小顺子来劝她走得远些,头也不回地说道:“别劝了,火势被扑灭前,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姐姐是不是在找芳华?”身后的声音小小的,怯生生的。
汝月猛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见个身型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头发都被烧糊了一半,正用一只黑漆漆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心里狂跳不止,赶紧的蹲下身来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再说一次!”
“我问姐姐是不是在找芳华。”那孩子口齿清晰地回道。
汝月觉着自己像是被掐住脖子,快断气之前,那只手忽然就放开了,她吸到的那第一口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要紧:“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手忙脚乱地将腕子上的两只镯子褪下来,往那孩子怀里塞,“你告诉我,这些都给你,都给你。”
“我不要姐姐的东西,姐姐跟我来,芳华在那边。”那孩子说话的声音打着颤。
汝月低下头来一看,非但只穿着薄薄的中衣,还光着一双脚,小脸脏得像煤灰染过的一样,她也顾不得脏,将那孩子一把抱起来:“你指给我看,我抱着你走。”
“芳华就在那边,她晕过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阿青,她们都管我叫小不点儿。”阿青觉得汝月身上暖和,忍不住靠过去,“芳华第一个发现着火的,她把我们都给喊起来,我睡在最里面,跑不快,她拉着我的手,将我给推出来,自己却晕过去了。”
“你们都没事吗,一屋子的人都没事?”汝月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刚才哭不出来的眼泪,这会儿止都止不住地往外流。
“都没事,就是衣服什么留在屋里,都烧没了。”阿青还惦记着藏在枕头下的几个大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说没就没了。
“衣服没关系,回头我给你们再送来。”汝月照着她指的方向,那里果然围着一群半大的孩子,个个都脏得不像话,缩在一起避风,太不起眼了,要不是带着过来,根本没有人会留意到,汝月见到芳华躺在中间,一动不动。
有人找来一些水,慢慢浇在芳华的脸上,汝月将内裙撕下半幅来,沾着水将芳华的脸孔擦干净,那些孩子又围上来问她几时能够醒过来,汝月很有耐心地回道:“她是被火气灼得晕过去,再休息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
让阿青在旁边照看着,汝月跑回住处,将能搬来的被子厚衣服统统地抱过来,又翻出清热下火的药来,强塞在芳华口中,捏着腮帮子用水给灌下去,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芳华听,低声喃喃道:“会醒的,吃了药很快就会醒的,不会连一根头发丝都留不下来,不会连一块骨头都留不下来,不会的,不会的。”
第二十五章:取其轻
第二天一早,太兴臀所有的宫女与太监里里外外的齐刷刷跪了一地,太后雷霆大怒,膳房虽然**在正臀旁边,可是老话都说水火无眼,稍不留神,风向要是又转的巧,烧过来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将膳房的管事宫女如意罚了五十杖责,余下的那几个平日跟随她的吓得簌簌发抖,扒软在地上。
正厅里面静悄悄的,只听到外头两个小太监操着板子在打那五十大板,开始的时候,如意还喊得杀猪似的,过了三十板,渐渐就没了声音。
太后沉着脸端坐在位,双玉小心翼翼地过来沏茶,这事情虽然和正臀的都没有干系,不过太后心情不好,所有人都变得胆战心惊的。
“汝月去了哪里?”太后眼望四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此时才想到是少了个身边人,“难不成走水还把她给惊吓成病了?”
双玉瘪了瘪嘴没出声,倒是秋葵上前回话道:“昨晚走水的时候,汝月去了火场,不知是被熏着了还是受了热毒,一早婢子去看她的时候,她正捂在被子里发热,婢子见她烧得糊涂,全身都不得劲,也没强行拖她起来。”
太后眼神一暗,外头打板子的小太监已经来报,五十板子打完,如意是出气多进气少,怕是就剩下小半条命了,太后听着觉得心烦,挥了挥手道:“将她叉回膳房去,关柴房也好,别让哀家再见到这个天灾星。”
“汝月纵然真的是发热病了,这等要紧时候,没有哀家的吮许,她倒是拿了架子,说不到就不到,还好只是个宫女,要是皇上的嫔妃,是不是还要哀家亲自去探望病情才算满意。”太后的几句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指着秋葵呵斥道,“她便是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规矩了,便是让人抗也要扛过来才是。”
秋葵好人没做成,被太后指着鼻子教训,觉得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气得脸色发白,低着头默不作声,双玉用手指摸摸鬓发,趁着太后瞧不见的角度,忍着笑,心里头正得意,这一个两个都是眼中钉,要是借着太后的口,贬下去做粗使才好。
“婢子来晚了,请太后责罚。”却是汝月扶着墙,慢慢走进来,尽管梳洗打扮的很是妥帖,走近了还是一眼能瞧出病的不轻,眼圈赤红,嘴唇干裂的起了几层皮,整张脸孔呈现出发烧后那种病态的嫣红色,勉强走到太后面前,两腿没有气力,软倒在跟前,细细喘着气道,“婢子的身体不听使唤,却不敢有违太后的指令,只是依然来得迟了。”
太后见她不过一宿的功夫,病得这般厉害,方知不是秋葵假言托词,毕竟是待在身边日子长久的人,昨晚的大火与正臀的宫女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正是自己心火上涌,才找了所有人的不是,这会儿如意的板子也打过了,几个平日簇拥着如意的婆子也都打发了,太后反而平心静气下来,问了问可有人员损伤。
黄公公立时抱了名册过来点,点了两三次才谨慎地回话:“真是托了太后洪泽的福气,昨晚的火势虽大,却没有人员损伤,只有几个膳房打杂的小宫女住的屋子近了,躲避不够及时,受了些轻伤。”
“小宫女?”太后的眼皮子抬了抬,想起了什么似的,“人都在哪里?”
“都在外面跪着,平日里也是做些杂役粗活的,不敢进来正臀。”黄公公仔细询问道,“可要都带上来给太后过目?”
太后瞥一眼汝月病怏怏的样子,挥了挥手道:“都别跪了,这事儿虽是天灾,也给所有人长个记性,这次幸好是膳房走水,若是正臀,你们每一个都难逃干系,都退下去干自己的活。”
“那个如意如何处置?”黄公公平日里也收过不少膳房的好处,今天一大早如意知道经过这一场劫数,怕是凶多吉少,将平日里藏着私房的地方急急忙忙地告诉了黄公公,盼着能在关键时候,在太后面前说两句好话,至少能够赖活着。
“要是还有气,给找个太医看看,哀家也不爱看出人命的事儿,对了,给汝月也找个太医,病成这样怕是没个三五日都不得好,眼见着就要到开春节,哪一天少得了人安排大小事宜,别耽误了就是。”太后经过这一番闹腾,把心口那把无名之火发泄得差不多了,“黄公公,先头说的几个小宫女,带上臀来,让哀家看看。”
黄公公见太后没有再追究如意的事儿,暗暗松口气,平白拿了几百两银子,至少也保了条小命下来,匆匆将几个小宫女给带上臀来:“其他的都还好,有一个烧伤了脸,不敢进来,怕惊到太后。”
太后的目光在几个小宫女之间转了一圈,发问道:“烧伤脸的是不是那个叫芳华的,一起带上来,哀家难道还会被一点小伤惊吓到不成。”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芳华被带到面前的时候,太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原本粉雕玉琢的脸颊上,燎了两个大泡,半张脸都高高地肿了起来,眼睛挤成一条缝似的,规矩还是学的很好,进来先给太后行礼请安,又指了指嘴巴,黄公公解释说,连带嗓子都燎伤了,没法子说话。
太后瞧着她变丑的脸,还觉得顺眼些,不解地问道:“不是说没有人员损伤,都早早地逃出来,怎么就她伤成这样子?”
黄公公本来不想给芳华平白无故说好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当时也不止一双眼睛看见,瞒不过去:“回太后的话,据说是她先发现了火势,拉着比她年纪小的两个逃命,跑在了最后,房梁着火倒下来,压着了些。”
“哦?这孩子居然还有些善心。”太后让芳华又往跟前走了些,瞧着伤势挺重,叹息道,“好端端一个美人坯子,怕是以后要落下疤痕了,哀家责罚你去膳房事出有因,如今你为着救人弄得自己破相,哀家倒觉得你是可用之才,不用回膳房了,回来正臀做事,不过破相之人不能在人前,你的女工手艺尚且过得去,就在后头帮着汝月做针线,你觉得可好?”
芳华口不能言,给太后磕了两个头,算是谢恩了。
等众人都散了,汝月由秋葵扶着再送回屋子里,秋葵先前在太后面前受了气,恨声道:“替你说两句话却落个不是,下次这种好人做不得。”
汝月软软地笑起来,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搭在她肩膀上,丝毫不见病中的愁苦之相,细声道:“等我好了,再重重地谢你就是。”
“嘴巴上谢来谢去的没意思,你把上次得来的赏头给我,我才罢休。”秋葵也不同她客气,直接开口要东西。
“是不是容妃给的那只金镯子,回头就给你,留着又不能戴,还是个累赘。”汝月得了皇后赏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一猜就知道秋葵眼馋那只大金镯。
“那你可不许反悔的。”秋葵见她这样容易松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白拿你的,上次你说喜欢我那支玉兰花的玉簪子,我和你换一换,方才见你在太后面前病得像是要咽气似的,怎么一回来反而喜滋滋的?”
“都病成这样,喜从何来?”汝月反问道。
“说这话是把我当外人了,你带着的那个小徒弟被贬黜去才几天功夫,一场火,她又给回来了,别人是没这本事,也没这运气。”秋葵突然住了嘴,眼角余光瞧见芳华已经跟着进来,背地里说说就罢了,当着人面说总是不妥,她讪讪一笑道,“既然你有个伴儿,我就不多留了,回头你记得答应过给我的。”
“不会忘记的。”汝月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嘴唇都裂开,隐隐见了血。
“太医一会儿能来,你躺着就是。”秋葵又多看了芳华两眼,心底为她稍稍可惜了下,原先的长相怕是等伤好了,也不能恢复到七八分。
芳华赶紧上前来扶汝月,汝月反过手来,却是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我没事的,就是看上去有点严重罢了,倒是你,脸上痛不痛?”
芳华说不出话,想笑都笑不出来,汝月转过身,将妆台边的铜镜啪得扣到桌上:“别去看镜子,等好了再说。”
芳华开口了,嗓子微微哑,却不至于真的不能说话:“我不在乎这个,能治就治,不能治也少了麻烦。”
“才多大的年纪,怎么能不能治。”汝月双手将她的小脸捧起来,“昨天要是早些涂了膏药,不至于看起来这样糟糕。”
“如果不是看着糟糕,我又怎么能够回来姐姐身边,有付出才有回报。”芳华看着汝月的眼睛,“倒是姐姐为了找我,受了寒,却是一定要太医好好给看一看的。”
汝月牵着她的手,两人并头坐下,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想出来,将自己的脸弄成这样子的,换成是我,未必有这个决心。”
芳华笑起来,牵动了那两个骇人的大水泡,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因为量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
第二十六章:送药
太医来了不过是匆匆地看一看,写了张方子,汝月拿过来看看,不过是些清热下火的普通药,她本来也备着差不多的,只是要问太医,芳华的脸还有救没有,太医起先被两个大水泡唬了一下,待看仔细了,才松口说,水泡不能挑破,要吃去热毒的药丸,让它逐渐消减下去,疤是肯定要留的,要是舍得出钱,用秘方的药膏,时间长久了,自然就淡下去,毕竟年纪不大,还是有挽回的余地。
汝月听太医绕来绕去的说了一大通,重点就在舍得出钱四个字上头,不多问直接拿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太医见她出手阔绰,二十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暗暗想到底是太兴臀太后身边的宫女,月钱以外的赏钱怕是比太医院都要翻几个倍,于是心安理得地将银子收下,说明药膏需他亲手回去配置,明天就给送过来。
芳华原先带在身边的一些衣服都被烧得干净,汝月拿了两件小些的衣裙先给她换上,两个人坐在屋中,有些怔忪,半响芳华才问道:“我昨天迷迷糊糊听姐姐喊我的名字,又说什么不会连骨头都不见,姐姐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汝月站起身来,将窗户给打开来,提及往事,她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在窗口站了片刻才稍微觉着舒心一些:“这是以前的事情,别人怕是都忘记地干干净净了。”
“可是姐姐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姐姐哭得那么伤心,我都从晕睡中被哭醒了。”芳华睁开眼见到的是汝月满脸泪水的样子,起先她以为是汝月担心她的安危,后来又听汝月边哭边嚷,断断续续的,也听出几分端倪,“姐姐要是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从何说起。”汝月重重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也有个师傅,带我学规矩,教我做事,她对我很好,对每个人都很好,每次我做错事情,她都不会责骂而是轻言细语地教我到底该怎么做,其他一起进宫的小宫女都羡慕我的运气好,跟了个性子这样和善的师傅。”
“她已经不在了吗?”芳华试探着问道。
“不在了,也是一场莫名的大火,烧毁了很多间房子,我当时已经到太兴臀里做事,没来得及赶过去,听到消息的时候,人一下子闷了,晕过去,大病了一场,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师傅的尸骨都被悄悄地处理了,问谁都问不出个究竟,没人知道葬在哪里,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将她的遗骸领走了。”汝月猛地转过身来,看着芳华,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宫里,有些人会莫名地就不见了,或者是一场火,或者是掉进池水里,又或者是生是死都不知晓,这就是我们的命。”
芳华听她言词间越来越激动,整个人都跟着摇摇欲坠,赶紧地上前将她搀扶住:“我不问了,姐姐,我再不问了,你别气伤了心,赶快坐下来才是。”
汝月被芳华挑起过往的伤心事,觉得眼中一阵阵发热,差些又要嚎啕大哭起来,强行地才忍了下来,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好端端的,你已经从火场逃出生天,我又给你说这些往事做什么,当年的事情,绿云同我说,没准就是一场意外,是我想得太多,我原先还不太信,可昨晚一看那漫天大火不也是一场意外吗,如此一来倒是有些信服了。”
芳华听得她这一番话,低着头沉吟良久,方才说道:“水火天灾,谁都怨不得,姐姐只当是意外,心里便能好过些。”
汝月没有细想她话中的意思,原本就是尘封的往事,说来不过是徒增自己伤心,将清热的药找出来,两人分别吃了,她强撑着去见太后,到这会儿已经快熬不住,摸到床铺边,倒头就睡,梦里觉得皮肤灼痛,似乎还身在火场的梦魇中逃脱不出来。
等一觉睡醒,汝月起身来看看窗外,天色都暗了,芳华在小塌上睡得也很香,经过昨晚的闹腾,全身骨架都快要散了,她勉强走到窗前,稍微活动下筋骨,见窗台放着一只竹制食盒,不知是秋葵还是泯然送过来的,赶紧拿进来打开,应该送来的时间不久,摸着碗边还是温热的,分别是一碟清炒笋尖,一碟鸡丝烩豌豆苗,一碗蒸的嫩嫩的炖蛋,两人份的米饭,都是清淡的口味,送饭的是个有心人。
汝月见芳华睡得沉沉,将饭菜放在草窝中捂着,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将桌上的灯芯拨得亮一些,听得门外有人在轻轻拍着门板:“汝月,汝月,你在吗?”
却是绿云的娇柔嗓子,汝月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