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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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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掰着手指算算,还能有多少余地,多少退路,汝月干脆利落的直接去了丹凤宫。
云欢见这种天气里,汝月居然一额头的汗,有些诧异,一手来摸她额角,一边说道:“是不是病了,要不我给你找给太医看看?”
“不,不是病了,我想见皇后娘娘,有顶要紧的事情,我要见娘娘。”汝月退后一步,避开了云欢的手。
云欢却是笑吟吟地摇头道:“这会儿,你可不能去见娘娘。”
“为什么?”汝月问道。
云欢笑得更乐了,一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好事情呢,皇上来了,在里面同娘娘喝茶说话,有大半个时辰了,娘娘欢喜的,将我们几个都谴出来,便是想让皇上觉得在丹凤宫也可以宽松些,皇上想说什么,娘娘就听什么。”
“皇上在里面?”汝月喃喃说道。
“是啊,全靠了你修补观音绣像有功,大大的功劳,你知道最近皇上来得有多勤快,四天都来三回了,虽说并不留下来过夜,与娘娘也是有说有笑,有两次还是用了饭再走的,我看哪,娘娘是苦尽甘来,不舒心的日子要出头了。”云欢的声音不大,里面满满的都是喜气。
“那我再等等。”汝月低垂着头说道。
“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同我说吗?”云欢凑过脸来,仔细地打量汝月,“要是皇上今天留宿在丹凤宫,你要等到明天了。”
“便是等到明天也要等。”汝月以为自己已经对房公公近日来的一系列举动都逆来顺受惯了,直到听闻太后不得回宫的消息,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是存着希望在苦苦支持中的,一旦这微末的希望被绞杀,她根本就支撑不下去的。
云欢见她不肯明说,脸色也不好看,心生同情:“要不我去倒杯热茶给你,你要是照照镜子,脸色青白,像是受了大惊吓似的,我早说你别在太兴臀磨叽,早些过来才省心的。”
汝月苦笑着站在那里不闻不动的,也不知云欢是否被其它事情绊住,并没有取来热茶,一直到她双腿差不多都快站麻了,忽而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动静,才险险地想要抬头看个究竟,就赶紧地整个人都俯身行礼。
明源帝正从皇后的屋中走出来,差些让她对个正脸,汝月心中暗叫好险,这要是被沧澜姑姑遇到,又该说是犯了宫规,只不知道皇上怎么出来都没个人传话,在丹凤宫倒像是家常便饭似的随意了。
“原来是你。”明源帝的心情甚好,停在汝月身边,“免礼,起来说话。”
汝月想着是不是等皇上离开,她就能进去见一见皇后娘娘,说明白来意,明源帝却没有要移驾的样子,一双眼看着她,沉声问道:“上一回,寡人已经答应皇后,说把你调派熬丹凤宫,怎么你还穿着太兴臀的衣裳?”
“回皇上的话,婢子要十五的时候再过来,太兴臀那边也有事情要交割完毕。”汝月压根连头都不敢抬。
“皇后倒是很欣赏你的手艺,寡人看过也觉得很好,方才皇后还给寡人看了你绣的屏风,针法行云流水一般,很是难得。”明源帝的语声中带着微微的笑意,“也真是巧了,寡人几次来丹凤宫,你都正好出现,原先你在太兴臀时,寡人倒是未曾留意过你。”
“婢子不是特意要招皇上注意的。”汝月几乎是想都未想,脱口而出道,“婢子委实没有那个胆子。”
“寡人并非要指责你的意思,你莫要害怕,连皇后都说,寡人在后宫其实也可以同寻常人家一般说说笑笑的,奈何寡人一开口,你们一个一个就先微言谨慎起来,好没意思。”明源帝轻轻笑起来,“你倒是还比云欢云琅那两个好些,至少还敢开口说话的,等你过来了,以后寡人来,就由你伺候左右便是了。”
“婢子谢皇上抬爱。”汝月的话未完,明源帝已经笑着从她身边走了,她屏着呼吸,等他走得远些,才敢慢慢地扬起头来,正看到不远处的皇后倚门而立,一双眼,黑沉沉地正在看着自己。

第五十九章:秘密
汝月不知皇后在那个位置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假如是从头到尾一分不差,倒还好解释,就怕看三分,猜七分,那么她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皇后就这样站着不说话,汝月心中惶恐,却更加不能有所举动,否则容易被编派个心虚的罪名,直到皇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过来了,进来说话。”转身将背影留给了汝月。
汝月听不出皇后此时的心情如何,战战兢兢地跟着走进去,屋子那么大,又那么空旷,那只会说话的鹦鹉都没在屋中,皇后坐下来的时候,汝月觉着好似四面透风,微微发凉。
“皇上方才同你说话了?”皇后低声问道。
“是,同婢子说了两句。”真正是明知故问,皇上的声音很爽朗,又毫无掩饰,他说的每一个字,怕是皇后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皇上今日兴致很好。”皇后像是在自言自语,“同本宫说了好一会儿话,真是难得。”
汝月不声不响地咬了一下嘴唇。
“你走过来些,本宫正好有要紧事情同你说。”皇后的嘴角溢出一丝笑容,整张脸都显出一种夺目的光彩来,“汝月,你在担心什么,皇上同你说话,你觉得本宫会因此而嫉恨?”
“婢子不敢这样揣测娘娘的心思。”汝月说得很有分寸。
“皇上同你说话,对本宫而言是件好事。”皇后在汝月站得离自己很近时,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汝月的手臂,一双眼直视过来,“汝月,你有心事为何都要藏起来,难道说你信不过本宫吗?”
“婢子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汝月的声音越发地低下去。
“太后来了一封书信,千辛万苦才到了宫中,对旁人而言,大概只是要晚大半个月才能迎太后回宫,对你来说,却是个坏消息,对不对?”皇后的手指慢慢地收紧,像是一个箍,箍在了汝月的心口处,“你一直不说,本宫便也不过问,只是这一次,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吃亏的终究是你,宫里头太监与宫女对食成双的,不止一二,也不算是违法宫规,可那些人都不是你,不是你汝月,你不该走到那样一步的。”
汝月越听越是心惊,偏偏皇后的声音那么柔和,仿佛是在替她委屈,不知怎么的,她鼻尖一酸,泪珠子已经聚到了眼角,眼见着要往下滴落。
“房公公侍奉过先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或许中间还有旁人不为所知的秘闻,所以才能够掌控后宫刑事房,而且一待就是多年,手底下的人也委实不少,这些你都应该很清楚,所以你一直想拖延着,拖到太后回来,没准可以救你一把。”皇后的手指缓缓又放松开来,“本宫抓你抓得痛不痛?”
“娘娘未使全力,何况娘娘金枝玉体,便是用了十成的气力,也不会让婢子受伤的。”汝月实话实说,和喜欢用指甲掐人见血的柳贵妃来比,皇后的手劲要小得多。
“让一个人受伤,未必是要自己出手的。”皇后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汝月,本宫想说的是,你想错了太后,你将太后想得太高,将房公公想得太低,莫说如今太后回不了宫,就算是她老人家端坐太兴臀,都不会肯帮你出这个头的,本宫亦是如此,你来求本宫的话,本宫同样爱莫能助,房公公的势力比你想得还要大得多,这件事情又是你自己寻着套上去的,旁人插不得手。”
汝月听皇后兜兜转转一圈,结果说了这样丧气的话,心里头一紧,皇后绝对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说谎,怕是说的就是实打实的真相,她也索性敞开了说话:“婢子听闻太后不得回宫的时候,已经死了心,知道这是婢子的命数,怪不得任何人。”
“要是本宫眼睁睁见你跳入火坑,就不会与你拉拉扯扯说了这许多,没错,本宫是不能帮你出头,去拒了房公公,可是本宫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另辟捷径,避开这一劫数,只不知,你可愿意?”皇后正色问道。
在汝月心里,大概死了都比被房公公糟践要来得好,不管皇后说的是什么法子,她哪里有不愿意的,赶紧地连身下跪道:“娘娘要是肯出手救婢子一次,婢子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其实算不得本宫救你,而是你自己救自己。”皇后轻咳一声道,“有些话,听过之后,要深埋于心,再不可取出来,你可做得到!”
汝月未曾料到皇后会这般说话,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朗,便是要说出些秘密来,而听过的人怕是只要透露出一丝半点的口风,都会落得死无全尸,她一向不是好奇的性子,在宫里头,越是好奇的人,越是不长命,这一次却要被迫听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机密。
“汝月,你可想好了?”皇后又问过一次,一双眼圈却微微发红了。
汝月有些不明白,直觉里又知道这怕是自己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手指发颤,一个是字却没有办法直接的说出来。
“本宫也知道房公公有些恶习,没人来管他那摊子的事情,他就变本加厉的,前一阵死了个叫瑞珠的宫女,还是朝露宫里的人,此事都被无声无息地掩盖了下来,本宫不忍心见你走上那条路。”皇后的声音冷而悠长,听得汝月肩膀都忍不住跟着发颤了。
难怪她在素心面前提起瑞珠的名字时,素心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还信口开河地说什么瑞珠好端端地在朝露宫做事,原来是被送去了房公公那里,虽然皇后没有明说,汝月也料定是柳贵妃使得手段,送出去一个看不惯的小宫女,换得房公公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她又想到那一次柳贵妃要审她,却将她交给了房公公,若非卫泽正好赶来相救,怕是那一次,她已经着了道,这会儿有没有命在皇后面前说话都不得而知。
如果卫泽在宫里,如果卫泽在的话,他一定肯来救她的,临行前,他说要等他回来,汝月总觉着卫泽那般神机妙算的人物,怕是早已知道些什么,那时候,她没有答应他,还一心想着要出宫的,谁晓得世事弄人,她或许真的等不到他回来。
“娘娘,婢子想过了,既然娘娘愿意援手,婢子一定尽心尽力配合娘娘。”汝月何尝是那转不过弯的脑子,皇后已经说得太明白,太明白了。
“本宫嫁给皇上已经四年有余,三年前,本宫怀过一个孩儿,不足两月滑胎落地,本宫也落下个说不得的病症,纵然太医换了又换,汤药喝了又喝,却是不能见好了,本宫开始时还抱着些期盼,三年,一千多天的日子,本宫每晚都是独自入眠,这与冷宫里的那些嫔妃又有何差别,不过本宫又不能抱怨皇上,这病是本宫自己得的,皇上也别无它法,近日来,皇上见着却有些回心转意的意思,本宫只恨自己的身体无法侍奉,宫里原先也有这样的惯例,要是皇上到了某位嫔妃的寝宫,嫔妃的身子不适,又舍不得皇上走,便从身边挑了最合适的人选,代替侍寝,一方面留住了皇上的人,另一方面也算是留住了皇上的心,若是皇上真的中意,一来二去的,反而倒成了一段佳话了。”皇后弯下身来,双手扶住了汝月,两个人相隔这样近,所有的心思,都写在眼中,谁也瞒不过谁,“你可愿意?”
汝月心里的震惊大过其他任何的情绪,皇后三年前曾经怀过身孕,怎么在宫里就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便是说在皇后得知怀孕的时候,那胎儿已经保不住了,听皇后的意思,怕是还另有内情,只是皇后不说,谁又敢再问个详细,她想过皇后的很多种说辞,或者要她赴汤蹈火,或者要她甘心侍奉终身,却没有料得,皇后却是想要在身后托举一把,将她往皇上身上推去。
“本宫也细细观察过,皇上来丹凤宫数次,对本宫身边的这些宫女都模糊不清,连云欢和云琅姐妹俩个都分辨不清,却对你格外上心,非但同你说话,还是有说有笑的,想来若是到时候本宫将你送出,皇上定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皇后的手举起来,按在汝月的发顶,摸了摸她的头发,“你长得也好,品性也好,本宫很是喜欢,有本宫做你的退路,你不用担心其他小人的恶意中伤,只要本宫在皇后的位子上,本宫担保以后再无人可以动你。”
皇后的手冷得像一块冰,瞬时将汝月身上的热气都从发顶的位置给剥离开来,汝月知道今天听得这一番话,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况,皇上这些天约摸在同柳贵妃闹脾气,才会三番两次来了丹凤宫,皇后很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这是三年来,能够等到的最好时机,她若是不答应,怕是下场还不如那个送出去充数的瑞珠:“婢子的一条命全数交给皇后娘娘,娘娘要婢子做什么,婢子定当尽力而为。”
“好,好得很,本宫心里实在是欢喜极了。”皇后听汝月应了,咧唇而笑,那笑声呜咽发哽,倒更像是啼哭一般。

第六十章:推波助澜
汝月没有回太兴臀,皇后让她留在丹凤宫,她就哪里都去不得,一条命说了已经交付,哪里还有能够收回的机会,皇后差人将她的细软物品都取了过来,又让云欢腾出空屋来,让她单独居住,她不知道太兴臀里的那些熟人会做出何等反应,索性不去细想。
云欢听到是这样的结果,一张脸瞬时板下来,气鼓鼓的样子,又不说话,只是埋头打扫,汝月几次想要开口示好,又不知从何开口,两个人一个站一个坐,屋子里静悄悄的,直到云琅进屋来打发云欢出去取东西来,平日里云琅要沉默地多,这会儿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以前没进宫的时候,更加藏不住心事,你千万莫要同她见怪。”
汝月看着云琅的笑容,深深觉着还不如看云欢的冷脸相向,她回过一个笑容,轻声道:“是我的出现让她意外了,我不会怪她的。”
“她一直以为皇上多来几次,我们娘娘就有了期盼,只要皇上重拾夫妻情分,娘娘定然能重获圣宠,有些事情她是不明白的。”云琅多看了汝月两眼,“我在初出见你时,便知道你与其他宫女不同,果然如此。”
汝月也不清楚云琅知晓多少内情,皇后的那些秘密,身边的宫女怕是多多少少都能明白些,她应该庆幸云琅不是素心,不会暗地里给她使绊子。至少在皇后默认她的身份之时,不会刻意针对她。
云欢横冲直撞地进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特别大,一阵风似的将一木匣子交在汝月手中:“这些是娘娘给你的,娘娘说你带来的首饰实在少的可怜,没想到你在宫中数年,本分成那样,好歹算是在太后身边服侍的人,你就没有拿些好的打赏。”
汝月没有说,她曾经也是有些私房的,不过是芳华出事时,都拿去填补了,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她从来没有心疼过,这会儿听云欢这般说,脸边热热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了句多谢,将匣子打开,琳琅满目,全是首饰,十来根簪子,几副耳坠子,还有两对成色不错的玉镯子。
“你不用谢我,都是娘娘的赏赐,娘娘还说,你原先是个宫女身份,这些首饰都是中等的成色,要是将太好的给了你,皇上的眼睛底下瞒不过去,所以就先委屈你了。”云欢边说边瞪着汝月,见她一副低眉垂目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一直说让你来丹凤宫,你不愿意,怎么听说要侍奉皇上,你就赶着来了,我都没看出来,你是存着那样心思的人。”
“云欢,闭嘴。”云琅呵斥了一声,云欢毕竟有些怕这个姐姐,收了声,不再说话。
汝月苦笑了一下,连直性子的云欢都这般想她,以后要是真的成了事,外头认识不认识的宫女,太监还不知道会怎么传话,她暗暗地将手掌握拳,再怎么难听的话,总好过留在房公公身边一辈子,选择的余地太少,她不过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等你稍作整理,再过去见娘娘,还有好些事情要嘱咐你的。”云琅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神情,三个人的手脚都很利索,不一会儿屋子打扫好,云琅将汝月又送到皇后面前。
皇后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衣裳也要换一换,你穿的还是太兴臀的宫女服,于理不合,但是丹凤宫的宫女服让你穿着,又显得寒酸,稍后云琅取一套百褶落梅裙给她试试,本宫还在想要不要让人再另外教你规矩,转念想想,学得太多反而显得矫情,你平日里落落大方的样子就很讨喜,就还是原貌原样的。”
汝月站在原地,只管静静听皇后叮嘱,背脊后慢慢起了一层的冷汗,到后来,看着皇后的嘴巴在动,说的字却是一个都听不进去了。
她才晓得,原来自己是会害怕的,当初横了心说要答应与房公公对食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害怕过,如今富贵眼睁睁地送到了面前,她却有了退缩之意。
这一步踏出去,便永远都收不回来了,她不能等三年后顺顺利利地出宫去过自在的日子,她不能拿着书信回去老家见父亲与小妹,她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宫里了,因为她要成为皇上后宫女子中的一员,地位尴尬,身份还卑微。
皇后像是早就安排好了细节,处处都想得很是周到,还特意找两个年长的宫女连着数天,教了她房中之事,她听得面红耳赤,这些老宫女一辈子都没有嫁人,说起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却说得面面俱到,天花乱坠,还逼迫着她全盘记下,丝毫不能出错。
汝月捧着那些宫中秘闻图想问个究竟,难道连皇后贵妃也要学习这些,话还没出口,老宫女已经斜着眼看她道:“贵人们学的自然不同些,她们生来就是人前显贵,不过要学些闺房之乐,而你这样子的角色,要是没有半点狐媚之术,又如何能够获得皇上一丝半点的青睐,别说人比人了,你要是不愿学,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汝月暗暗叹息,出师未捷已经被划入狐媚侍人的行列,可惜她的长相,便是再浓妆艳抹也没有柳贵妃那样的风情魅惑,皇后将她视作一枚棋子,她怕是那最不争气的一个小卒。
又过了三日,皇后过来见她,汝月换上百褶落梅裙,又依照绿云拿手的发髻,自己梳理妥当,在匣子中挑出梅花小簪,星星点点地落于乌发之中,皇后拉着她的手,认真地打量了好一会,微微皱起眉头来:“如何没有用些黛笔胭脂,显得更加艳色些。”
“婢子是看百褶落梅裙属于清淡婉约的着装,要是上了妆色,怕是将那份清雅给抹杀了,如果娘娘觉得抹了胭脂更好,婢子这就去重新梳妆。”汝月低声回话道。
“被你这般一说,本宫也觉着是素雅些好看,还是保持原样吧。”皇后点了点头道,“你这不卑不亢,有些主见的性子,本宫十分中意,最怕是那些唯唯诺诺的,皇上也不喜欢,不过在皇上面前也别太倔强,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主,在后宫也是一家之长,应该为首是瞻才对。”
汝月总觉着皇后在说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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