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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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源帝比她还快入睡,睡容安详,平日的剑眉利目变成看起来十分适宜的样子,汝月很小心地抬起胳膊来,揉了揉他的眉心,怕是国事诸多繁忙,才会落下这个痕迹,尽管她在深宫数年,也耳闻皇上在民间的风评很是杰出,都说是除去开国之主以外的明君了。
明君,明君,汝月怔怔地想,明君才更会掌握太后所言的那种平衡,所以当日在朝露宫,尽管皇上轻而易举地看着其中的破绽,还是没有点穿,那是给柳贵妃一个安妥而好看的台阶,至于她,不过是一个嫔,一个好脾气的嫔,只要事后几句好话,一场钦赐般的欢爱,就能够牢牢将她的心给收复回来。
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明源帝已经沉睡,当然不能听见。
汝月一觉睡到了天亮,还以为这样子手脚并缠的姿势会很难受,没想到却是一夜安眠,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她将皇上横放在腰间的手臂挪移开,起身披衣去开了门,常公公不知在那扇门外站了多久,没准就是一个通宵,目不斜视地说道:”月嫔娘娘请唤皇上起身换衣,怕是再耽搁就要误了早朝的时辰。”
“是,我这就去,有劳常公公了。”汝月才要将房门掩起,听到常公公声音不大的问了一句,可要准备香汤,她略微有些不自在,连忙应了一声,才合了了门。
走到床沿边,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皇上的手臂正好合住她的腰身,一声惊呼未来得及出口,她被拖着摔进厚厚的被褥中,嘴唇被堵得严严实实,皇上的脸上哪里有一丝半点的睡意,眼神再清明不过,里面含着种戏谑的笑意,舌头将她的城池彻底攻克而下,一举推进,没有给她任何能够翻身的机会。
“皇上,常公公说了……唔……”舌尖被重重含住,汝月说不清楚话语,索性放弃了想要说的话,被皇上按倒在被褥中,幸亏皇上只是又重重地亲了她几口,放开来时,唇齿间银丝绯糜,她将目光赶紧地错开了。
“寡人知道,这个老奴,每日里都像是一盏不会熄的灯笼,时时刻刻照着寡人的一举一动,不让人安生。”尽管如此,明源帝还是草草在浴桶中洗了洗,又让汝月替他擦背,大概是怕再玩出火花,真的成了耽误君王上朝的妖妃,汝月尽量将手臂伸得长些,自己站得离浴桶远远的,皇上没有过分的要求,洗完抹干身子,换上朝服,正待往外走。
“皇上。”汝月急急地赶上来,手中拿着一双朝靴,“皇上穿错了鞋子。”
明源帝低下头来看着脚上的便鞋,身边的常公公同样跟着低头去看,眼光一暗,脖颈跟着低得更加往下,明源帝弯了嘴角轻笑道:“还真是寡人穿错了。”
“还是换上朝靴的好。”汝月说着话,已经蹲下身来。
“月嫔娘娘,此事让老奴来做就好。”常公公见汝月都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衣裙,只穿了单薄的中衣,想要过来帮忙,被明源帝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温柔地看着汝月,看着她仔细而耐心地替他换鞋,那种温柔如果此时此刻汝月抬起头来见到,怕是会直接溺死在其中,不同于床笫之间的**柔情,那是一种想要呵护生命中最重要的心意。
常公公在一旁,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汝月送走了皇上,才让云欢进来伺候,云欢与她一个照面,俏脸通红通红的,汝月赶紧跑去水晶镜前照了一下,只见镜中的那个女子,媚眼如丝,满怀春情,从衣领袖口露出来的粉白肌肤上,尽是一个个抹不去的红痕,方才明白为何连常公公那样的人物在开门时,都将眼光给错开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将身子给遮掩起来,可是又哪里真的遮挡得住。
“娘娘还是先用热汤多泡一会儿,等身子泡得热乎乎,血脉流通一块,有些痕迹就自然而然地减淡消退了。”云欢恢复了镇定的神情,将汝月扶进了浴桶中。
果然,身体接触到热水,一下子都放松开来,汝月只想要再回床上睡个回笼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不经意地问道:“前几日,你可知皇上留宿在哪里?”
云欢一怔,当时明明汝月说不许出宫去打听的,怎么这会儿又想到要问:“婢子没有出琉璃宫,所以不太清楚,好似听闻是留宿在朝露宫了,柳贵妃的身子欠安,哭着闹着要见皇上的,娘娘,既然皇上已经来了,又留宿了,娘娘便不要再与皇上怄气了。”
汝月苦笑着抬起手臂来,反问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能同他怄气的吗?”软声细语地服侍着,都能被折腾得差点下不了床,要是真的同皇上怄气,怕是能被他拆散了骨头,囫囵地吞咽下肚。
“婢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云欢正好转到汝月的背后,用丝巾替她擦背,又用宫中秘制的玫瑰膏在肌肤上细细地揉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仔细很认真。
“你尽管说便是,太后将乌兰和小顺子送给我带回来,并非是不放心你在我身边,我早就说过,我的命都是皇后娘娘救得,莫说如今皇后娘娘只字不提,便是哪一天,娘娘真的喊我赴汤蹈火,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我都心甘情愿的。”汝月说着说着,觉得云欢的动作停了一下,以为自己猜对了,“你也千万不要恼,乌兰算是我自己带出来的小宫女,她胆子不大,做事还算仔细,你空闲时,带着她些才更好,至于小顺子,我进太兴臀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做事,资格比我还老,要不是太兴臀还有个难相处的黄公公,其实他原本可以再升两级的,他一直没把心思放在这些钻营的营生里头,才会落得这样尴尬的局面,太后心里怕是也清楚得很,但是留用太兴臀,对他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到琉璃宫里,好歹以后能够混成个掌事公公,与他与我都是好事。”
“娘娘,你怎么每次都只为旁人作想,无论是我还是小顺子公公,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后,你总是只往最好的方面去想。”云欢的声音不大,微微有些发颤,“你就不为自己想想,这偌大的皇宫里,你一个人安生立命,你就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吗?”
“要是事态发展在冥冥之中总有定数,我又何必将它往坏处了去想,你盼着好的,来的没准就是好的,你念着坏的,没准来的就是坏的。”汝月已经快把骨头都泡酥了,笑着点一下云欢的手背,“等我起来,我们再细细的说。”
云欢取来轻纱,替汝月印干水渍,汝月低笑着问道:“你看看,那些印子是不是淡些了?”
“淡了多半,想来皇上对娘娘也是一片柔情蜜意,没有下的狠劲。”云欢用茉莉香油给汝月保养头发。
“这种花油只能抹一点儿,淡淡的香气就好,否则一出汗有股子油耗味,便是那花香都掩不住。”汝月用手背盖着嘴角笑。
“婢子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娘娘也知道,皇后娘娘没有入宫前,婢子就在她娘家的府衙之中,再后来随着一起进宫,后宫虽然不是经常充盈,也有嫔妃起起落落的,比如那位大臀下的生母,人都云母凭子贵,她依然是郁郁而终的,婢子却是第一次见皇上对一位嫔妃像对娘娘这般。”云欢手里边抹油,边轻轻地说着话。
“皇上对皇后娘娘或许有些疏漏,对贵妃娘娘却是极好的。”汝月淡淡说道,“我在太兴臀的时候,就知道皇上专宠柳贵妃,那一次开春节,皇上亲自携了柳贵妃而来,那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情形,不知道当场红了多少双眼,你也是见到的。”
“不,婢子觉得不一样。”云欢顿一顿,像是要找出最合适的句子来形容,“皇上对柳贵妃,那是对嫔妃的圣宠,可是皇上对娘娘,却有种寻常夫妻之间的温情脉脉,他在娘娘面前,有时候不止是皇上,而像是一个夫君,一个丈夫,要是婢子说得不妥,还请娘娘责罚。”
第八十三章:唯有自保
“一个夫君,一个丈夫。”汝月将这两个词,在口中反反复复念叨了数次,真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一直觉着皇上每次来琉璃宫中,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太像以往的模样,然而她从未在其他嫔妃身边伺候过,没有比较就说不好其中的差别,如今被云欢一句道破,她心里反而有一丝淡淡的甜香。
“而且娘娘看着皇上的样子,也同旁人不一样,娘娘似乎不畏惧皇上。”云欢若有所思地说道,“莫说是娘娘了,就连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都含着敬畏之情,说话之前先要考虑再三,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往往等皇后娘娘想要说点真心话给皇上听的时候,皇上已经没有了那个耐心。”
汝月没有插话,云欢难得想说些心里话,她只管听着就好,其实她何尝不知,皇后娘娘将云欢安置在她身边的真正目的,就如同乌兰和小顺子被太后安插进来是一样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面熟,其实人心隔肚皮,她能够完完全全相信的人怕是依然只有她自己,只是因为她在后宫无权无势,偏偏又得到皇上的青眼有加,皇后与太后才会同时想出这个法子来,便于更方便的操控她,操控了皇上宠爱的妃子,就等于是掐住了皇上的脉搏。
云欢尽职地先找出簇新的衣裙来,让汝月换好,这才继续说道:“娘娘是个聪明人,未必想不到婢子能够想到的,然而娘娘又是个局内人,想要跳脱出来看清局势,也并非易事,娘娘或许要问,为何婢子能够想得这样周远,那是因为婢子同娘娘说话的时候,也有种可以一吐为快的畅快,想来皇上也是感同身受,婢子服侍皇后娘娘,皇上冷落皇后娘娘,婢子心有不服,也曾经想过为何柳贵妃那样的女子能够凌跃在皇后娘娘之上,却是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这样的问题,汝月也不止一次地想过,皇后身出名门,气质出众,虽说没有柳贵妃美艳,却不至于差得太远,然而与皇后多接触几次,慢慢感受到皇后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处处以宫规为重,每句话都正如云欢所言,必然要三思而后行,皇上要等她说一句肺腑,怕是就算是梦话中,皇后也是规规矩矩的,反观柳贵妃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重重,皇上给她三分颜色,她直接能在后宫开出个大染坊来,就是这样的性子,皇上虽然气她恃宠而骄,也依然觉得她是活生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两厢对比,皇上怕是宁愿去看柳贵妃发娇蛮脾气,也不愿意与冰雪造就的皇后有太多的交集。
蕙质兰心如皇后那样,旁人能够想到的,她也能想到,才决定了不让任何人来教诲汝月学习后宫的宫规,汝月是个宫女,便让其自己慢慢琢磨,侍君之道,而汝月能够做,也做得最好的一点,其实说起来也不难,便是四个字,将心比心。
“娘娘果然一点就透,皇上虽然牵记着柳贵妃腹中的龙种,心里也不舍得娘娘的一番柔情蜜意,娘娘只要抓住了皇上心口的那一丝情线,没有权势没有背景身家,一样可以自保。”云欢咬着嘴唇,末了加了一句,“娘娘唯有自保,才能做到不受他人的牵制。”
汝月眼光中透露出感激之色,云欢说得太多太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要是隔墙有耳,传回到皇后娘娘的耳中,她必然有些麻烦,这样顾不得地提点,才是这宫中难得一见的真性情。
她转过身去,握住了云欢的一只手,也顾不上云欢手中还拿捏着象牙梳子,梳齿扎进两个人手心,微微的疼,然而两个人却不由自主地相视而笑起来。
云欢留在汝月身边良久,这一次谈心,才算是真的存了要长久留在汝月身边的打算,只要皇后不将她召回去,她想留下来,留在琉璃宫,留在这个后宫里唯一还能够称得上温暖的地方,只因为琉璃宫中住着陈汝月,月嫔。
汝月将云欢的话与自己所念揉在一起,统统存放于心,等晚间明源帝又来时,见到她脸上的笑容,都禁不住问道:“月嫔得了什么好事,笑得寡人都觉着春风拂面一般了。”
“在这皇宫里,还有比皇上出现在眼前更好的事情嘛?”汝月侧了侧头,俏皮地冲着明源帝一笑。
明源帝顿时心情大好,手臂揽住了汝月纤细的腰身,让她坐下后,才认真言道:“昨日寡人问你,可还有恼意,你虽然口中说没有了,寡人却看得出来,有些情绪想要一时间直接抹杀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可是这会儿看你,不知怎么就想通了,看着寡人的眼神,真正叫人觉着心里头舒服,寡人有时候在想,太后远行祭祖,路遇暴风雪,耽搁了行程,是不是这一切不过是老天爷为了成全寡人,得到了你,等到了月嫔。”
他将她搂得再紧一些,像是做出一种承诺:“不仅仅是月嫔,你放心,寡人会在适时的时候,提升你的品级,宫中连柳妃一共只有三个名副其实的妃子,那个空缺的位子在等着的便是你。”
“柳贵妃的身子可安好?”汝月轻声问了一句。
“寡人将五六个太医都安置在朝露宫,便是有丝毫的风吹草动,都能够及时的诊治,她腹中的胎儿目前安好,只要她别情绪激动就成。”明源帝稍稍苦笑了一下,“也是寡人将她宠坏了,她居然将这皇宫的后宫,想得像那民间的地主大院,只要撒泼打滚,便是那院子里拔了头筹的第一人。”
汝月听得皇上这般形容,又想了想柳贵妃的性子,忍不住笑起来:“要是真的如此,皇上不就是那民间的地主老爷。”
“这样的老爷,寡人实在敬谢不敏,恨不得敬而远之。”明源帝低下头来,闻了闻汝月发顶的香气,“旁人也擦茉莉香,总是没有你身上的好闻,还有寡人在你这里,耕耘也算勤勉,哪天,寡人盼着你也怀了身孕,为寡人生一男半女的,才是要紧的事情。”
汝月与明源帝贴得颇紧密,听他说完这句,身子已经起了反应,笑着就要推开他,明源帝哪里由得她要躲要闪的,毫不客气地拦腰一抱,将她送到了软绵绵的床榻之上,才准备要她身上压下去,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这咳嗽声,汝月已经很是熟悉,是等在门外的常公公所出的警示,必然是又有要紧的事情发生了,上一次是柳贵妃动了胎气,这一次难不成还是相同的事儿。
明源帝的兴致被忽然打断,脸色一沉,喝问道:“外面又是何事!”约摸他与汝月想到一起去了。
常公公的声音十分焦急:“老奴请皇上开门,有要紧的事情。”
明源帝发了狠,立时回道:”要再是朝露宫出了岔子,不用来回,柳贵妃或是她腹中的胎儿出了任何的不妥,那些太医提头来见。”
汝月缩在床角,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固然是皇上明里头念着她的好,不舍得离开,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反过来想一想,最是无情帝王家,哪一天,她也同柳贵妃一般,身怀六甲,却要夜夜听得皇上去了其他嫔妃的宫中留宿,她会如何,当然她不会做出柳贵妃那样过激的手段,但是心里一定会痛的,那痛怕是会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受着那痛楚的煎熬,无法自拔,夜夜难安。
由来只有新人笑,谁会听到旧人哭。
汝月暗暗叹了口气,为着自己,为着柳贵妃,也为着后宫的所有嫔妃们,眼睛扬起,看着脸色已经不好的皇上,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皇上要顾及尚未出生的孩子才是,要是柳贵妃真的有事,请皇上移驾。”
明源帝不置信地盯着汝月的脸孔,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方才说得什么?”
“臣妾说,要是柳贵妃想见一见皇上,那必然也是皇上的孩子想要见一见父亲,请皇上移驾。”汝月被皇上的威压克制,觉得脖颈后面有只无形的大手,在将她的脑袋慢慢往下摁,往下摁,她想要吃力地抬起半分都是徒劳之举。
云欢说他是一个夫君,一个丈夫,然而他更是一个君主,是一国之君,由不得任何人违背。
“皇上,真是要紧的事儿。”常公公分明是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生怕真的僵持下去,皇上当场翻脸,刻意压低了声音又道,“不是朝露宫,不是朝露宫的事情,柳贵妃才被皇上责令修身养性,哪里还有胆子来滋事。”
明源帝的脸色稍稍一松,从床上起身,将门拉开,沉声问道:“究竟为了何事?”
常公公的声音又压得更低,汝月听不分明,只隐约听到什么时,什么病的,却见到皇上的神情变的慌乱起来,直接将她撂下,就匆匆离开了。
第八十四章:一席之地
汝月呆呆坐在床沿边,一动未动,乌兰摸着墙边悄无声息地进来:“娘娘莫要着急,小顺子已经跟了上去,看看皇上去了哪里,未必是生了娘娘的气,没准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才赶着要走的。”
“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了话?是不是应该视若罔闻,只为自己着想?”汝月低低喃语道,“有时候太过大方,反而会令人觉得厌恶,皇上便是这样想的。”
“娘娘只需再等一等,小顺子一会儿就会回来,要是真的去了其他娘娘那里,娘娘也请放宽心,这宫里不是只争朝夕的地方,还能够从长计议的。”乌兰见汝月穿得单薄,赶紧将外衣披在她身上,“娘娘要保重身体才是,莫要着凉受寒。”
汝月木知木觉地看了乌兰一眼:“小顺子还是这样机灵。”
“不机灵的,太后也不会指给娘娘了,太后老人家心里头疼娘娘呢。”乌兰倒了热茶过来,“娘娘先喝口水,压压惊,婢子看着确实不像是其他宫里的娘娘来寻事挑衅,要不然,常公公不能急成那般的样子,娘娘也知道,常公公是个万年冰块脸,平日里,对谁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想来是其他地方出了大娄子。”
“你才进宫的时候,做事战战兢兢,像只小兔子似的,没想到我离开太兴臀一段日子,你倒是稳重懂事了不少。”汝月喝一口热茶,热气从喉咙划过一条直线,落向发凉的心口,这样的初夏天气,她方才居然觉得冷,冷得必须用滚烫的水去捂着,才能恢复点知觉。
“太后在娘娘还未回太兴臀之前,就做好了安排,婢子和小顺子公公迟早是要来服侍娘娘,该关照的,该学会的,一样都不会少。”乌兰说得口齿清楚,毫无避讳,“那位云欢姑姑是皇后娘娘的人,要是娘娘觉着好,自然可以留在身边使唤,要是觉得她生了异心,太后老人家同样能有办法将她给遣送了回去,不用娘娘操心的,至于这琉璃宫中其他的宫女,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样子,起不到什么作用。”
汝月慢慢抬起头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人,陌生地过于疏离,低低问道:“这些话,都是太后老人家嘱咐的?”
“是,娘娘还记得那天回来时,小顺子手中捧着的木匣子,娘娘回宫以后,正好皇上来了,一时就忘记去看,那里面是太后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