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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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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本宫再说得更为详细不成,你去拿一面镜子来照一照,自然就明白本宫的话了。”皇后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手边有茶盏,怕是即时能够迎着汝月砸过来,她眼中的汝月脸色发白,眼底发青,明摆着虚弱的样子,以前总觉得皇上不是那过于贪恋床笫之事的男人,原来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原打算寻个正经大方的上位压一压柳贵妃的风头,如今这个,倒是比柳贵妃更不堪了。
“娘娘错怪嫔妾了。”汝月真心觉着冤枉,皇上的几句话将自己直接往风口浪尖上推,几乎是一夜之间,她就成了后宫的众矢之的,连她最大的靠山,皇后娘娘都开始对她不信任起来。
“那本宫问你,皇上这些天可是都留宿在琉璃宫,特别是九日之前,皇上为何没有去早朝,可是你拖着不肯放手。”皇后气得全身哆嗦,索性站起身来,直指着汝月的脸,“你给本宫说清楚!”
汝月想一想,要是再不说出真相,皇后快要将她拖下去以宫规杖责了:“娘娘,皇上这些日子,统共才来了一次琉璃宫,还是小歇过后便匆匆而去,要是娘娘一定要问嫔妾,皇上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嫔妃一概不知,也不敢多问,请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一脸的震惊,她的目光紧紧盯住汝月,想从她神情中找出蛛丝马迹,见汝月态度恳切,说得万般委屈,几乎要垂泪了一般,这稍稍才信了几分:“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嫔妾身边的人,琉璃宫中的宫人都可以为证,嫔妾带的两名宫女也可以为证,皇后娘娘请相信嫔妾,真的没有胆子敢留住皇上不去早朝。”汝月苦着一张脸道,“要是琉璃宫的人不作数,娘娘总可以去问问皇上身边的常公公,娘娘细想,嫔妾虽然近日得了皇上些恩宠,那也是因为娘娘推波助澜之功,嫔妾行事举止都战战兢兢的,哪里会做出这样破格之事,万一被追究起来,嫔妾一无身家背景,二无娘家靠山,哪怕皇上真的专宠嫔妾,还不是会被轻易抹杀,到时候得不偿失,这些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会心中明明白白的。”
皇后听她说的句句在理,认真沉吟了片刻,怒气才慢慢从脸上褪去:“本宫且先相信你的话,想来本宫当日的眼光也不会落到那般的下乘,否则不仅仅是本宫了,就是太后都要一同牵扯进来,但是本宫不明白,皇上为何有意无意之中透露出来,他夜宿在琉璃宫。”
“想来是嫔妾的琉璃宫地处偏远,不容易被他人察觉,皇上想安心去做些事情,拿嫔妾来挡一挡眼线。”汝月将理由尽量说得婉转些,又担心皇后非要问个究竟。
皇后倒是很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样一来倒是能够说得通,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皇上总也有想安静处事的时候,可惜从金銮臀到后宫,无一真正清静的地方,他说了在琉璃宫,一来不会引起怀疑,二来也确实去你那处小歇,好了好了,别一副要哭的样子,是本宫没有考虑周到,险些错怪了你。”
汝月一听皇后的意思,皇上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这日理万机四个字后面,怕是还有更多的日夜心血在其中,皇后那样正儿八经的日子,想的准是皇上处理机要公务,她却觉着皇上要处理的是些私事,那私事的主儿就在旁人不能靠近的昔时宫。
“坐下说话,如今你都是月嫔的身份,不用总站着,瞧着也怪累人的。”皇后打消了心结,渐渐堆起点笑容来,好声好气地问了汝月一些日常的事情,对皇上到琉璃宫的事情却是再只字不提,只说了要是短缺什么,尽管同云欢说,还有内务府可曾有过怠慢,汝月见皇后问得认真,也一一仔细地应答,皇后听得很是满意,又要留下她来用饭,“既然皇上最近在忙碌要事,想来不会正巧去你那里,本宫每日里一个人用饭,食不知味,你且相陪一席。”
这般的委婉请求,汝月赶紧地应承下来,皇后才将乌兰和云欢两个也放进屋来,乌兰很是紧张汝月的神情,怕皇后责罚,见了屋中平和的气氛才稍稍放下心,云欢见了旧主,更是笑意盈盈,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皇后破天荒还添了半碗饭。

第八十九章:梦魇
待汝月一行三人要告辞时,云琅送客到宫门前,忍不住说了一句:“月嫔娘娘要是空闲时,麻烦来丹凤宫坐坐,婢子很久没见娘娘露出笑颜了。”
一来二去的,人人都不忘邀上汝月去自己那里坐一坐,汝月心里很是分明,哪个真情,哪个假意,云琅说完话巴巴地还等着她回答,汝月诚诚诺诺地应下了,转过头去看了两眼,越发觉着丹凤宫的清清冷冷。
回来的路上,云欢垂着脸不说话,汝月明白她的心思,走出一段路,轻声说道:“其实琉璃宫中已经安定下来,乌兰也是用熟的,你要是放心不下皇后娘娘……”
云欢却连连摇头,将汝月的话给打断了:“婢子既然是皇后娘娘点给娘娘的,一定会好生服侍娘娘,不会有要自作主张回头寻旧主的念头,婢子只是在丹凤宫中时日久了,以为那里便是婢子的家,有些舍不下罢了。”
汝月见云欢说的似乎斩钉截铁,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才从太兴臀出来时,何尝不是如此,觉着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了,那宫外的粉墙黛瓦此生也成了个再碰触不到的念想,此时她尚未在后宫站稳脚跟,也不敢再去写任何家书,怕是给父亲和小妹带来事端,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人家,家徒四壁,连皇上要求载录玉牒时,都没有过问。
几人回到琉璃宫中,果然静悄悄的,珊瑚回话说皇上没有来过,汝月沐浴更衣,早早地入了睡,不觉中入了梦境。
乳白色雾色拨开,汝月站在原地,才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前面一阵哀哀的啼哭声,她定睛去看,却是芳华披头散发,站在路边,哭得好不伤心,她想过去问个究竟,双脚如灌重铅,挪不动步子,眼睁睁的看着旁边探出一副铁链枷锁,套向芳华的脖子,芳华从眼前被人硬生生地拽走,芳华一步一回头,眼中都是泪珠子,扑扑往下掉,口中无声,只微微而动,依稀可见说了两个字,说了两个字。
汝月拼命想要靠近她一点,虽是梦中也知道那是十分要紧的关键,恨身体不像是属于自己的,猛地弯下身,对准大腿处,狠戾地砸了几拳头,腿上传来剧痛感,却是能够动弹了,她心下大喜,跨前了两步,指尖儿已经快要触碰到芳华的肩膀,盼着将人转过来,再一次看清楚芳华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只差了毫厘,却再也没有机会。
明源帝站在床沿,见汝月双目闭紧,呼吸急促,想要喊醒她,她像是被梦境魇住,非但没有醒转,反而陷得更深,他怕是她伤了自己,揽着她的腰,想将人抱起来,汝月无意识中挣扎得非常厉害,他双手脱力一松,她整个人摔在地上,一记闷响,摔得果然不轻,人倒是清醒过来。
汝月尚没有反应过来,见明源帝双手伸前,悬在半空,自己则摔在地上,不知是腰腿哪里摔伤,痛得厉害,她摸索着想要爬起来,却使不上劲,艰难地唤了一声:“皇上是要惩罚臣妾吗?”
明源帝才惊觉失了手,想要去抱她,汝月却觉得全身都痛,忍不住要躲开他的手指,他生怕真的弄伤了她,镇定地叮嘱道:“你先莫要动弹,否则真的伤了筋骨就是大事,寡人去寻太医来,这就去。”说完,仔细地卷了薄被,盖在汝月穿着单薄中衣的身上,大步走到门边,低声说了几句,立时有人匆匆忙忙地去了,他再走回汝月身边,低下眼来看她。
汝月也正在仰起头来看着他,两人目光一接,汝月心中一惊,皇上似乎比上一次见到又要憔悴几分,难怪会心不在焉地做出这番举动,明源帝像是药掩饰微微有些歉意,轻咳了一声道:“寡人是怕你被噩梦所魇,未料到你会挣扎起来,是不是痛得厉害?”
汝月吃不准哪里受了伤,勉强笑道:“也不算很痛,好像是哪里扭到了,皇上怎知臣妾方才在做噩梦?”
“你的样子一瞧便知,冷汗都出来了,还不是噩梦。”明源帝冲着她笑了笑,“不会有大碍的,等太医来过,你再慢慢告诉寡人,到底梦见什么,让你惊吓成那样。”
汝月知晓梦境里头的事情,往往要在梦醒时分就重新回忆,才能够想起个依稀,过了时辰,便仿若那一滴墨汁融入清水之中,渐渐化开,再寻不见了,芳华的那个口型,她照着做了两次,舌尖在上颚出一点,唇形收拢,是两个字无疑,却是哪两个字。
太医来得很是及时,一进门,却是呆在那里不知所谓了,明源帝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月嫔不小心从床上滚落下来,怕是伤筋动骨,你且瞧一瞧。”
汝月瘪了瘪嘴,不好分辩,太医小心翼翼地靠近,将她身上的薄被揭开些,在手腕,脚踝处都诊治了,又让她尝试着用手撑着站起来,汝月才动了一下,腰头使不出力,还疼得厉害,一味地摇头,不敢再动。
太医不能随意动她,请示是否要唤宫女进来,明源帝听说没有折了骨头,很是干脆,弯下身来,将汝月抱起来,再轻放在床上:“既然骨头无事,想来是闪了腰。”
“皇上说得很是,正是闪了腰,微臣开两剂膏药,贴在伤处,不日便能痊愈。”太医言词间有些闪烁,不知怎么没掩住眼中的笑意。
汝月起初还不明白,转念一想,顿时脸上发热,太医进来见到这般场面,约摸是想歪了事情,以为是两人闺房之乐,要找些不寻常的,皇上才会将她弄伤了,赶紧地垂下眼来,盯着面前的被子面看,直到太医退出去都不肯抬头。
“没事才好,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明源帝坐在床沿,一只手托起汝月的下巴,细细看了看,“方才见你疼得直皱眉,虽说不是伤了要害,怕也要躺上几日了,寡人原本还想在你处睡个好觉的,这下子要另觅他处了。”
“都这样晚了,皇上要去哪里休息?”汝月很费劲地抬起一只手来,拉住了明源帝的衣角,“臣妾已经担了虚名,就彻底担到底吧。”
明源帝笑了笑,那笑容中有三分沉重,三分坦然,三分玩味和一分的怜惜,瞧了瞧她的手:“要是寡人要挣脱开,怕又弄疼你。”
“皇上说让臣妾放手,臣妾便会放手,绝对不会纠缠不休的。”汝月抿了抿嘴角,忍着腰痛,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是先将膏药贴一贴,也好,寡人懒得再去寻地方,还是你这里睡一觉。”明源帝将衣角干脆利落地抽离出来,去门口再唤人,乌兰珊瑚几个赶紧地进来,弄膏药的弄膏药,送香汤浴桶的,服侍皇上更衣的。
汝月先是看一眼空掉的手心,心底很轻叹了口气,便不多纠结于此,她早该知道皇上并非她只手之力能够拉住的人,难得清闲地躺在那里,她看着走马观花似的,太医配来的膏药没有难闻的气味,用烛火烤烫了,在腰板两侧趁热贴了上去,她龇了龇牙,差些惊呼出口,不过很快药效散发出来,原先别扭的位置,像是一点一点松散活泛开来,等明源帝洗完澡,她已经能够翻身了。
明源帝披了中衣过来,一股热热的湿气,汝月见他眼睛都乏得快睁不开,赶紧让乌兰和珊瑚帮忙,将她往内侧移动,腾出床铺的一大片空,他看了一眼,不会压到她,才放心地躺下来。
汝月闻着膏药的淡淡清冽之气,猛地想起一件事情,皇上身上也带着药味,平日里两人亲密时,皇上那种令人会沉迷其中的龙涎香自是分明,这几次,都是来了就走,话都没有说上两句,也没有太在意,这会儿自己身上散出药气,汝月才想到,即便是用热汤才洗了,依然化散不去。
难道是皇上病了?汝月凑了点身子过去,皇上分明已经睡得很沉,她将耳朵贴在他胸口,静静听了会儿,心跳强健有力,实在不像是带病之身,然而他一日比一日憔悴,仿佛是累到不得已才摸上琉璃宫来稍稍眠一眠又是为了哪般,汝月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要解开的谜堆积在一起,让她后脑勺都跟着发胀。
如今,怡嫔丽嫔来过琉璃宫,皇后又唤了她去一通教训,要是皇上再这样我行我素下去,接下来就轮着太后来召唤她去问事了,汝月微微笑着想到,那笑容才在嘴角,一闪而过,她呆在那里,仿若石化。
过了好一会儿,屋中只有皇上的呼吸声伴随着她重重的心跳声,汝月的后背一阵一阵发凉,原来芳华在梦中说的那两个字,先是舌尖在上颚出一点,唇形收拢,分明就是太后。
大概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汝月无声地一次又一次尝试着吐出重复的两个字,与梦境中芳华所出的口型一模一样,再无差异。
芳华在昔时宫里所见到人,必然与太后有着不可分割的要紧干系。

第九十章:谜底
答案一出,最后的那点睡意都跟着烟消云散,汝月扶着腰缓缓起身,忽略掉疼痛之感,坐在床上,一个人发着呆,趁着思绪还算清晰,将前前后后的几条线在脑海里串了起来,芳华慌乱地大叫着:姐姐,那个冷宫里面有人,有个疯子,有个疯子。
那个疯子,芳华当时就认了出来,却来不及说出口。
如果芳华在昔时宫里见到的人是太后,那么太兴臀住着的那一位又是谁,她尽心尽力服侍了这些年的人又是谁,难道皇上会不知道这个秘密,没有可能,她明明见过常公公进了昔时宫的,怕是常公公也是个知道内情底细的,遵循皇上的意思,去探望住在昔时宫里住着的人。
汝月从入宫起始,就知道昔时宫是个禁忌之地,她向来本分守规矩,不是那些跃跃欲试的好奇之人,所以从来没有接近过那里,凭着说那是住着前朝废妃的冷宫,总以为是处荒凉之所,其实里面究竟住着什么人,根本一无所知,里面的人何以为生,她也没有仔细的想过。
要是真的如此,那么芳华被遣送出宫反而成了一件保命的好事,在这偌大的后宫中,知道昔时宫秘密的人,究竟有几个,掰着手指约摸也数得过来。
一旦知晓其中缘由,皇上会如何处置她,汝月不知道,她只是坐在那里,拥着被子的一角,冷汗出了一身,等明源帝醒转过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他睡眼迷蒙,摸着身边的人不在,从被中伸出手臂来,搂了汝月一下:“怎么不睡,身上很凉。”
汝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明源帝慢慢清醒过来,察觉到汝月的异常,奇怪地问道:“难不成是刚才的梦魇还没有过去,你怎么全身都在发抖,这是冷了还是病了,腰不是才扭伤到,为何不躺下来,月嫔,月嫔!”
汝月的嘴唇动了一动,她明明可以装作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好言好语地面对皇上,只是她做不到,有些事情,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皇上就在眼前,答案就在眼前,呼之欲出,她的心口一紧,唇舌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月嫔,你知道了些什么?”明源帝问得简单明了。
汝月缓缓的,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来:“昔时宫。”
明源帝的脸色顿时大变,只三个字,完全表明了汝月的想法,他近日来,神经已经绷得过紧,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是一种宣泄,也是一种解脱,反而没有汝月想象中勃然大怒,明源帝的眼底透出来的除了疲乏,还有哀伤,那种刻在骨子里头的哀伤,他忽然展臂将汝月狠狠的,一把拥进怀中。
汝月吓得一动不敢动,不知他为何在这个时间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明源帝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发顶,手臂的力道却大得惊人,她差些都能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细细的呻吟声,连带着后腰的伤处,可是她很清楚很明白,如果她挣扎了,哪怕是能够挣脱开,今晚她与他怕是都不能善了。
明源帝却依然觉得心底不安,他只有紧紧抱住汝月,抱住这个怀中人,才能够感觉到一丝真实的暖意,才能够开口说出接下来的话,汝月依偎在胸口的位置,乖巧得像是最契合他心意的那个人,才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了:“月嫔,要是寡人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会不会为寡人守住秘密,其实也不用守太久,因为那个人怕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汝月并没有立时回答,她小心翼翼地等了片刻,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不用言语的交流,皇上应该能够体会到她的诚意。
“你方才说到昔时宫的时候,寡人便知道那件事情总不会在所有人的面前瞒下去,瞒得太辛苦,寡人觉着瞒得太辛苦,一颗心都快裂开碎成一堆齑粉了。”明源帝的话全部堆在嘴边,反而语无伦次地不知该从何说起,“几个月前,有个小宫女闯进了昔时宫,无论她是存心还是无意识,都被刑事房的人给当场拿住了,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人物,而那个小宫女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汝月没有争辩,芳华进刑事房的事儿,只要皇上有心,早晚都会查得出来,她此刻要做的,是一个好听众,带着耳朵即可。
“后来,那个小宫女虽然被遣送出了皇宫,寡人猜想她与你那般交好,或多或少总是会告诉你些其中的缘由,既然你始终没有要提起的意思,寡人自然不会主动去说,可是,事非人愿,寡人想着太太平平继续这样过下去的日子,快到尽头了。”明源帝的手臂一松,让汝月与他可以对视彼此,“寡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寡人心里头很乱,这些天,乱成一团麻般,还没有办法找任何人商量,月嫔,就当你是寡人可以信任的,就当你知道真相后可以保守秘密,你这会儿能不能下床?”
汝月稍稍动了一下,后腰还是很痛,但是应该不影响走路:“皇上要带臣妾出去?”
“是,要是你可以走,寡人要带你出去。”明源帝不容置疑地说道,其实就算她不能走动,他也要带着她走,背着抱着拖着拽着,也要带着她走。
“皇上,已经夜深了。”汝月边说边离开明源帝的怀抱,扶着床沿,慢慢下地。
明源帝的怀中一空,不知哪里的寒气对准心口的位置扑过来,钻进皮肉中,他几乎是咬了咬牙道:“三更半夜的也要去,寡人已经再不能等了,就算是寡人能够再等,那个人也等不下去了。”
“既然皇上要求这般,臣妾定当跟随皇上左右。”汝月抓过椅子上的外衣,穿戴起来。
“无论是到哪里?”明源帝又问道。
“无论是到哪里。”汝月扬起脸来,冲着他莞尔一笑道。
“好,有月嫔这句话,寡人自认没有看错人。”明源帝没有唤人进来服侍,跟着将外衣披起,随即一把拉住汝月的手往外大步走去。
走出门口时,常公公的一双眼瞪得差些掉出来,结结巴巴地问道:“皇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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