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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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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汝月已经将绿云的事情忘记了七七八八,想想有些事情是那么奇怪,几年的交情,只用了几个月就淡了,再过了几天,见着面就像陌生人似的。
“娘娘,要是真觉得那个绿云不让人放心,还是让小顺子遣人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底子了,从御书房到了朝露宫,婢子看她倒是有些风生水起了。”乌兰的脑子转得快,已经都替汝月想周全了。
“去查一查也好,如果是因为其他人的帮衬,她走到这一步,那么我们眼不见为净,不用多生事。”汝月的话实在婉转,其实大家都有些心知肚明的,在宫里头,原来没有根底,没有靠山的宫女,忽然之间比从前混得好了,不一定是做事勤快能干就能够达到的。
“娘娘放心,小顺子很有些眼线,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乌兰得了汝月的同意,立即就下去安排,不一会儿回来说道,“小顺子说了,不出三天,会给娘娘答复的。”
“今天的事情算是善了了。”汝月觉得一旦松懈下来,全身都酸痛,莫不是那毒素还留了后遗症在身体里,也不迟疑,赶紧地躺下来休息,“方夫人是独自进宫,又独自出宫的,不知道有没有安排人手送一送。”
“娘娘莫要操心这些,方夫人不但是方将军的家眷,也是皇后的表妹,娘娘不看看,连太后都对她一副另眼相待的客气劲头,婢子看着,说句不恭的话,太后对方夫人比对皇后娘娘还热络呢。”云欢说得很正经,“太后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婢子以前也不是见一次两次了,寻常人家的婆媳关系多半不融洽,她们也是如此,多一句不如少一句的,恨不得一年都不要碰面一回才好。”
“云欢,你说说看,满月宴摆完,小公主会去会留?”汝月今天算是真真切切抱着那个孩子,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五官已经长开了些,眉毛眼睛都像柳贵妃,眼珠子尤其亮晶晶的,难怪太后也爱不释手的样子。
“婢子猜,原本或许会留下来,经过这样一场闹腾,便是皇上愿意留下,太后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必然还是会送回皇后那里去,让皇后娘娘代为照顾着。”云欢说得都是实情,“柳贵妃要不是装出来的病,那么也确实不适合带着孩子。”
“也是,她一时好一时坏的,小公主要是有个不测,大家都要后悔莫及的。”汝月赞同地点了点头,乌兰端进来一碗才炖好的核桃芝麻酪,说是知道席上没有敢多吃东西,打她们俩一出门,就给炖上了,这会儿趁热吃是最好的,汝月接在手中,用银匙搅动一下,核桃的香气,浓郁丰腴,顿时将胃口都给提了上来,不多时就将一小碗吃得干干净净的,还有些挣扎着说要不要添个半碗的,外头通报来说,皇上驾到。
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汝月委实没有想过皇上还会来琉璃宫,赶紧地起身,草草地又梳洗了下,换过屋中穿的软缎裙子,明源帝方从门口进来,笑着道:“你倒是会得享福,衣裳都换过了,在吃什么,一屋子的香气。”
“吃的是核桃芝麻酪,皇上要不要也用些?”汝月先让云欢沏茶,见皇上要点心,赶紧让乌兰再去端些来,“臣妾吃过一小碗,觉得心口才暖和了些。”
明明是和煦融融的天气,汝月说了这句话,明源帝脸色微敛,点了点头道:“寡人也是这般想的,吃过这芳香黏稠的点心,才算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窟窿给补上了。”他从乌兰手中接过瓷碗,就着热气先吃了两口,“这么烫的,吃到嘴里都不觉得。”
汝月听他说得平淡,却是一阵心疼,用手将那小瓷碗的碗沿盖起来,低声道:“皇上要是真的在臣妾这里烫伤了,臣妾那要担待多大的罪过。”
明源帝平视而望着她,忽而一笑道:“月嫔的胆子才大,哪里怕这些,方才的时候,连寡人的腰都敢捏了。”
汝月听到他说起前头两次出手,颇不自然地说道:“臣妾也是情非得已,没有用力气捏的。”
“是没花什么力气,寡人却觉得痒痒,差些笑出来,那个场合,寡人要是笑了,怕是太后要动怒的。”明源帝用匙子挖起一点芝麻羹来,送到汝月唇边,“月嫔不是说还想吃,不如我们一起再吃点,你也帮寡人试试温热,这样子就烫不到寡人的嘴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那是蜜里调油,汝月忘记问乌兰芝麻羹里头有没有放了蜂蜜,只是觉得满嘴香气,甜津津的舒服,耳朵里却听到皇上在说:“寡人思来想去,依旧不放心柳贵妃的病,她那个样子,要是真的伤了常宁公主,怕是她虽然无意,也落个大罪名,皇后倒是愿意收养常宁,你帮着寡人想一想,将常宁划到皇后名下可好,一来皇后没有子嗣,二来常宁便算是皇后所出,对她而言是极好的造化了。”
“这个事情,皇上应该问的是柳贵妃才是。”汝月方才的好心情不知为何从身体里,悄悄的,悄悄的溜走了,如果是她生的孩子,哪怕知道寄养在皇后名下,那是千好万好的,她也不会心甘情愿,想来柳贵妃的心思也会如此,但是她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将这番心思给驳回去了,否则传到皇后的耳朵里,就是她活生生地跳出去当靶子使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坐立不安
明源帝用手握住汝月的下巴,将她想要躲避开来的脸正对住自己,汝月的睫毛微微颤动,扬起来时,眼底一片清澈坦然:“想必皇上心中也有比臣妾更加完满的想法。”
明源帝也是一出生就被带离开生母的身边,当然对于君王之后而言,能被皇后当成是亲生儿子一般地收养在身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知道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常宁公主会不会愿意离开生母。
“月嫔似乎有话想说,又不肯说出来。”明源帝的目光何其锐利,直射人心。
“皇上,臣妾是想这件事情,无论臣妾是怎么想的,臣妾都不该出任何的主意,皇上是常宁公主的父皇,而柳贵妃是公主的生母,你们才有那决定的资格,若是常宁以后长大了,懂事了,再由她自己来决定,那也是可行的。”汝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不想那些情绪的波动被带进这件事情里来。
“你是说,等常宁长大点,由她自己决定?”明源帝想了一想又道,“这个法子倒也妥善,反正皇后便是收养了她,在宫里也不会被湮没成了秘密,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不如就等她长大些,如今柳妃的身子不好,常宁暂且寄住在丹凤宫,其他的都再议。”
汝月心想,虽然没有将收养的念头完全打消,也已经做出了一个缓步,不至于皇上往后再想起来时,会得后悔过于莽撞草率。
“月嫔替寡人拿的主意很好,很好。”明源帝像是真正的宽松了一口气,顺手将外套给解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离开了,熟门熟路地在汝月平时最喜欢的那只枕头边,斜斜地躺了下来。
“皇上可是乏累了?”汝月见他有点恹恹的,不想开口说话的样子,凑过脸去小声问道,“要不,先假寐一会儿再起来。”
“没想到一场原该开开心心的满月宴办得风里来火里去的,寡人这会儿细想,却有些后怕,听了老太医的回话,还以为柳妃已经都好了,至多是精神气不太好些,没料得,她病成那样也没少了骄横跋扈,在诸人面前又是抢人,又是动刀子的,幸亏没有见血。”
汝月晓得有些习俗,小孩子的满月宴上头要是见了血,对一家子上下老老少少都是不吉利的事情,常宁公主的一家子,可不就是皇帝家的一家子,这个不吉利要带动多少人,她将皇上口中的那个幸亏也盘算了一下,才知道后怕两个字到底是印在皇上心里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枕头又软又松的,明源帝很快就在汝月的面前睡着了,睡相很好看,一只手放在胸口,五官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锐利,舒缓下来后柔和了几分,看起来像是个好相处的男人,汝月用手指,临空虚虚地在他的眉眼上下画了一圈,明明身边没有别人,她却生怕被抓住似的,将手背到身后去,偷藏了起来。
明源帝一向惊醒,即便是放松了入睡的,也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在枕头上转了下头,见着汝月低着头,仔细地在一件丝衣衣摆上绣兰草的图案,他探过手去摸一下衣料,柔软地从指缝滑过,微微的凉气:“这是给谁做的,让你这般费心?”
“臣妾是给太后做的,太后嫌制衣局的手工不合她的心意,皇上也知道,太后的睡眠不足,经常会做些扰人心神的梦魇,臣妾想,要是入睡时穿的衣裳柔软些,舒服些,那么也就相对能够睡得稳当些。”汝月将绣好的兰草递给皇上看,“这是臣妾自己动手画的花样子,皇上瞧瞧可好,臣妾心里没什么底。”
明源帝见那兰草不过三四笔的样子,叶片微曳,花瓣娇柔,凑近些像是能够闻到淡淡的兰花香似的,跟着点点头道:“果然是比制衣局的要好,这件做好了,给寡人也做上一件睡觉穿的,不用绣这些花花草草的,还是用这个料子,寡人只在来月嫔这里的时候穿。”
最末一句,带着些许的暧昧之意,汝月耳朵根发烫,差点不敢去看皇上的脸,明源帝却是伸手过来,将针线衣裳从汝月的手中给抽走了,手指熟练地找到她衣领下的盘扣,先是解开了两颗,低下头去,将嘴唇印在汝月精致的锁骨上,狠狠地吸了两下,虽说有些痛,汝月却觉着皇上在她的身体里,猛地点燃了一簇火,烫烫的,叫人坐立不安。
身体软的像是一池水,可以将眼前的这个人融融地包围在其间,参加了满月席,汝月看一看席间的嫔妃,才深深觉得,这些人与她的命运多半是想同的,她们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至高无上的君主。
被晋封时,汝月想得很简单,她想着在宫里能够安然地将日子过下去就是好的,慢慢的,她才知道,皇上对她一分真心,她就要回报自己的所有,哪怕明明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会得头破血流,没有回头,她已经跻身在列,没有退路了。
明源帝在欢爱后,搂着汝月的肩膀,两个人的喘息声夹杂在一起,有种特别的和谐,他俯下头来,在汝月额间印下一个亲吻,才缓声道:“寡人还是觉着柳妃的病情时好时坏,有些猫腻。”
“皇上是怕太医配错了药?”汝月倒是没觉得在自己的床笫之间谈起柳妃会有什么不快,柳妃的样子,确实令人心寒,要是皇上不闻不问,她反而会更加觉得难受,毕竟是他从前恩宠过的妃子,没可能转过身就当成了陌路人,如果他那样子对待柳贵妃,那么必然有一天会这样对待她。
幸而,皇上不是那样绝情的人。
“太医的医术绝对没有问题,寡人担心的是其他的,这件事儿你也知道的不少,不如你同寡人说说,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明源帝的手指绕着汝月的一缕长头发,没花力气,口吻也是淡淡的,有点儿鼓励的意思在里头。
汝月有些诧异,皇上今天倒是好兴致,躺着就开始谈这些,不过已经给了鼓励,她不说倒是不好,于是认真地想了一想才说:“如果老太医的用药没有问题,柳贵妃的病也在慢慢的好转之中,那么值得令人起疑的地方只有两处,一是柳贵妃说过很多次,她见到了自己,见到自己惨死,甚至见到自己亲手杀死了小公主,臣妾是知道有些女子在生养孩子前后,容易得那臆想病,怕是柳贵妃得了也是这一种,所以老太医不得已给她下了虎狼之药,但是柳贵妃见到的那个自己到底是什么,是臆想还是真的确有其人。”
明源帝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见汝月停下来,催促道:“其二又是哪般?”
“其二是,老太医明明已经说柳贵妃好得差不多,无论是臣妾听到的,还是皇上知晓的,否则皇上也不会放心将满月宴直接放在朝露宫的,而且当时应该也做了准备让柳贵妃出来见见各位嫔妃姐妹的,却不想她出场的状态如此不济,和那次方夫人进宫时相比,好像非但没见好,反而更糟糕了,臣妾想,势必有一个关节出了纰漏,或者是老太医,或者是柳贵妃,又或者是皇上都不曾想过的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汝月索性硬着头皮把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倒出来给皇上自己辨别去了。
“月嫔说得很是,刚才寡人想了一想,如果月嫔说的其一,柳妃是面对面见到了自己,设想一下,如果她见到的不过是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子呢,半夜里头恍恍惚惚的,她那时候又怀着身子,受了惊吓,一而再,再而三的,保不齐就中了蛊似的信以为真了。”明源帝看起来一点没有恼意,就事论事的样子。
汝月的心底却是咯噔一声,一颗心直通通地往下沉,她忍不住抬起手来握住了胸口的衣襟:“皇上的这话,从何说起?”
“寡人就是这样一说,柳妃对自己的容貌一向上心,她长得也确实是比旁人都好些,在宫里这些年,要真的找出一个同她长得这般相似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明源帝垂眼看着汝月,看着她一脸的紧张,抬起手来,将掌心贴在她的前额,“月嫔想到什么似的,难道月嫔认识和柳妃相似的女子?”
汝月的身子居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她是想避开皇上的这只手,这只手是试探,也是一种警示,她扬起眼来,看着相隔不过几寸几毫的那张脸,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皇上,臣妾确实知道,有个过去在太兴臀当值的宫女,长得同柳贵妃有几分神似,这个人,太后她老人家约摸也能够想得起来,是同如今在臣妾身边服侍的乌兰一起进宫来的。”
“什么名字?”明源帝将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姓沈,沈芳华。”汝月说出这个名字,身体里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愈合的伤口,又在突突直跳。

第一百三十五章:算计
明源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起身来,汝月替他更衣洗漱,顺便将乌兰给唤了进来,乌兰只当是皇上今晚要在内臀留宿,没想到已经那么晚,却将自己从睡得热乎乎的被窝中挖了出来,提着到了皇上面前,明源帝正将面巾放在水盆中,抬起头来看着她。
明明没有板着脸的样子,乌兰却是觉得心慌意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偷眼去看汝月,想从她的神情中分辨出一二,却见汝月也是板着一张脸,心神不宁的样子,一双眼神飘忽不定的,她更加似小鼓捶心,拿捏不准自己是不是犯了要紧的事情而不自知。
听得明源帝轻轻咳了一声,乌兰的双腿一软,自说自话地给跪下了,她这一跪,明源帝先是挑高了一道眉毛,汝月微微张开嘴来,茫茫然地问道:“乌兰,你这是要做什么?”
“婢子,婢子不知做错了什么大事情,自己先请罪了。”乌兰哆嗦着回道。
“哪里就是说你犯了事,不过是有些事情,想找你来问一问。”汝月原本不安的心境,被乌兰这样一搅,倒是镇定了不少,踏前一步,对着她伸出手来,“起来说话,皇上也没有要拷问你的意思。”
乌兰起身后,依然忐忑地不敢直起身,明源帝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低声道:“方才,寡人同月嫔说起点旧事,说是与你一同进宫的宫女里头有个叫沈芳华的,容貌出众,可是如此?”
既然汝月说了长得像柳妃,那么皇上理所当然用了容貌出众四个字。
乌兰一怔,立时答道:“芳华长得也算平头正脸,但是没有我们娘娘那么和善亲切,面相有些凶巴巴的。”
明源帝嘴角上扬,斜眼看了汝月一眼,汝月没想到在乌兰眼中的芳华是这样的,与她印象中的那个对比,实在用不上凶巴巴这个词。
“婢子确实是和芳华一起进宫的,当时进宫的还有二十多个,有四个人被我们娘娘在流景臀点了人手去的太兴臀,除了我们俩,还有留在那里的棉珠,和上次太后远行,路途中被雪崩而埋的漱玉。”乌兰见皇上问得认真,她索性从头给说起来了。
“不用说那么仔细,寡人只是想问问你,芳华的长相。”明源帝听她将几个名字绕来绕去的,一下子觉得头痛,摆着手给阻拦了。
“婢子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芳华不是已经破相了吗,娘娘也知道此事,那时候太兴臀的膳房失火,芳华被太后贬在那里做事,被火灼伤,这半边脸都留下了疤痕。”乌兰的记性不好也不坏,只将自己清楚的说了。
“哦?她破了相,是为着什么原因被太后贬去膳房的?”明源帝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宫女身上都有这样多的事情,后宫是女人的争夺之地,连宫女之间都不例外。
乌兰吸了一口气,又去看汝月的脸,汝月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照实了说:”回皇上的话,太后当初也没有明说为什么要贬她,她做事一向仔细谨慎,想来也不至于会当面惹怒了太后,要是一定需要寻了理由,婢子猜想是因为芳华的眉眼之间同柳贵妃娘娘有些相似,特别是笑的时候。”
明源帝这才听到了重点:“依你看来,有多相像?”
“这个,婢子也说不好,当初还在太兴臀的时候,婢子其实没有正儿八经见过贵妃娘娘,对娘娘的长相也没有记得太清,还是后来调拨过来伺候我们娘娘以后,见了贵妃娘娘两次,要是皇上要做个比方,那么芳华和贵妃娘娘穿了一模一样的衣裳,站得远些,应该就不太容易看出差别了,因为个头,身段儿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芳华毕竟只是个宫女,要是走得稍微近些,再一开口的,就能够非常容易地分辨出区别来了。”乌兰努力再想了想又道,“芳华早就不在宫里了,婢子陪同太后祭祖回来,就没有见过她的人,应该是出宫去了。”
“哦?你如何知道她出宫去了?”明源帝好奇地追问道。
“婢子当时问了我们娘娘的,娘娘说芳华出宫去了,芳华是破了相的宫女,按照宫规确实可以提前出宫,因为不方便在贵人们面前服侍,怕惊着人。”乌兰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一五一十地说道,“所以,婢子觉得出宫也属正常,要不是皇上今天提及起来,婢子都不太记得这个人了。”
“嗯,你回得很详尽,寡人都知晓了,且退下吧。”明源帝将乌兰草草地谴了出去,一双眼转过来看着汝月,“你同芳华的感情非同一般。”
“皇上此话怎讲?”汝月无由来地慌了一下神。
“乌兰不知道芳华为何出宫去了,你却是知道的。”明源帝的脸上看不出到底是存了何种心思,不见恼,不见喜的,“乌兰的话问完了,寡人再来继续审你。”
“那就请皇上审问臣妾,臣妾问心无愧的。”汝月觉得有些事情,当初就算是埋得再深再隐蔽,总有一天会被旁人再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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