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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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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的周全,你明白吗?”
汝月如何不明白,被皇上的一番话说来,倒是显得她小题大做,故意仗着圣宠在身拿乔了,只是她不能说,她打了自己拿一巴掌的真正原因,皇上听得不知道是会得不耻而笑,还是会觉得她痴心妄想一步登天。
明源帝以为已经安抚了她的情绪,将她放回到床榻上,躺在她的身边,单手支肘,近距离地看着汝月:“寡人也不会蛮你的,寡人一心想让你替寡人生个孩子,但是后宫里不能只有你怀了龙种,但是你生的孩子会是寡人最宠爱的那一个。”
“是,臣妾明白了。”分散开诸人的注意力,是这样吗,汝月突然想要避开皇上的目光,他说得实在太顺理成章,叫人根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这整个后宫中,谁又敢拂逆皇上,她不敢,她也不敢。
“寡人还以为方夫人来探望过你,你会心情好些,她以前就会逗人开心,偏偏配了个榆木脑袋的方佑天,这两口子的性格天壤之别,中间还夹杂着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方老爷子,若非寡人一道指令,将他们早早地遣出了帝京,哪里来得这八年的太平日子。”
“方夫人说,他们就快要离开帝京,回边关去了。”汝月按捺下波动的心绪,正好皇上换了话题,说起这些反而顺畅得多。
“月嫔是不是觉得心有不舍?”明源帝探过手来,捏一下她的耳垂,“不过才见了几面而已。”
“臣妾只是在想,他们一去八年,才回来过一次,下一回还不知道几时才能够再见。”汝月与方夫人和两个孩子都特别投缘,她曾经偷偷想过,如果方将军所言为真,她是方家私逃大女所生,那么方家一家人也会成为她的至亲之人,那该有多好,后又听得方老爷子早已将大女从族谱中剔除出去,才收了那样的念头。
“寡人过来琉璃宫之前,收到军中密报。”明源帝犹疑了一下才道。
“皇上说过,后宫不能议政。”汝月赶紧接了口。
“真正是傻的,寡人说话,你尽管听着,哪里就是议政了,你又哪里真的懂这些事情。”明源帝的五官都放松下来,将汝月搂到胸口,“寡人方才心情确实不好,军报里头写的消息,很糟糕。”
汝月懂得皇上想要的一双能够聆听的耳朵,她听到的即便是再机密的要件,皇上都不会担心她会泄露出去,这一刻,两个人相隔的距离,反而比那些看似柔情蜜意的时候,更近了些,她柔顺地用手臂怀抱住皇上的腰:“要是皇上说出来,会觉着心情好转些,臣妾愿意每次都来听皇上诉苦。”
“可不就是在诉苦。”明源帝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柔丝馨香,安稳心绪,“军中密报说是边关可能又要起争端,方佑天虽说才平顶了侵略,没想到邻国的君主听闻军队大败铩羽而回,折损了十之八九,气得一命呜呼,而两名承继人中,一人主和,一人主战,我方尚不知结果如何,看军报中所写,却是那个主战的皇子胜算大了些,虽说只要有方佑天镇守边关,不畏惧那些,只是连年征战,不但是国库慢慢耗尽,边关的百姓多半也不能过太平日子,寡人思之而忧,不觉怅然。”
“臣妾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汝月说的是真心话,她在宫中无依无靠,统共不过她一个伶仃之人。
“寡人要的只是你这样一朵解语花,已经是最好的分忧之策。”明源帝不算贪心,他一早知道不能要一个又贤淑,又有娘家权势的嫔妃,即便是皇后都不行,便是这些女子初初时,都是那娇艳动人的牡丹,时间长了,总有些想着借势而上的不轨之徒,慢慢渗透进来,试图吹一吹枕边风,“上一回,你对多年征战之果说的那一番话,寡人也十分认同,可见未必要懂得军事的人才能说得说真道理,月嫔倒是有几分天赋的。”
“承蒙皇上赞誉,臣妾不敢当。”汝月的头始终枕在皇上的手臂,触感健硕有力,又十分温暖,这样的怀抱,贪恋不是过错,她只怕可以拥有的时间太短。
“寡人已经吩咐了钦天监,尽快将进封你为妃的黄道吉日算下来,是时候了,月嫔想过要寡人赐一个什么样的封号给你?”明源帝见汝月抬起眼来看着自己,这些天始终在屋子里待着,一张脸越发白皙得近乎透明,像是那徐徐吐蕊的白色馥郁花瓣儿,心中不禁怜惜,“寡人想了几个,总觉得有所欠缺,不如你自己说来?”
“臣妾何德何能,敢替自己进封头衔,还是皇上来想就好,只要是皇上喜欢的,臣妾都觉着好。”汝月说的十分小心翼翼,别是皇上一个开心劲头,她也跟着没个长短眼色,回头来,若是被旁人抓了痛脚,吃亏的还是自己。
“既然如此,寡人心中有了分寸,到了进封之日,再给你个惊喜。”明源帝得了个心下满意地答复,将汝月的身子往怀中拢了拢,不过捧起脸儿来亲吻了几下,手臂已经移到她的背后,轻缓舒和地拍了几下,“寡人先哄着你睡了,再走。”
汝月应了一声,始终没有开口问过,皇上这样的时分还要去哪里,总是知道不会是御书房那样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九章:上房揭瓦
方家军定了离开帝京的日子,汝月听闻又连着几个日夜赶制了两套孩子的衣服,差人出宫去送了过去,薛绰华忙得里里外外,马不停蹄的,人已经没有法子来宫中道谢,当下写了一封书信,寥寥数语,深表感激,汝月收着那薄薄的信封,想着原来这才是她入宫多年,第一次收到的书信。
明源帝到她的琉璃宫来,膳食还没有来得及摆好,前头又有人来回话,说是方家的老臣突然入宫,一定要面见皇上,如若不从,便长跪不起,汝月想着应是方将军的父亲,明源帝站起身来,怒气横扫,衣袖将半桌的菜肴统统翻倒在地,咬牙切齿道:“他仗着旧日之事,居然敢如此威逼于寡人!”
屋中数人,屏气敛神,谁都不敢插话,汝月却站起身来,取来了皇上的披风,亲手搭在他的肩膀处,柔声道:“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否则方将军一定难做人。”
明源帝的脸色一时白一时红的,拉过披风,匆匆而去,常公公未曾来得及跟随其后,也不禁冲着汝月竖了竖大拇指,只字不说。
汝月听着屋外的脚步声都走远了,轻轻叹了口气。
乌兰看不过眼,忍不住问道:“这位方老爷子到底什么来头,不是已经告老辞官,怎么皇上还这般忌讳着他?”
“这些事儿,以后不用多问,否则长了十颗脑袋都不够用。”汝月抬起手指来,戳了一下乌兰的额角,乌兰与她处的时间长了,也不畏她,嘻嘻笑着点头,当下去做自己的事情,汝月等她一走,整张脸都跟着沉下来,方老爷子这种时候闹出事情来,必然是与方家军要回边关一事有关,听皇上以往的意思,方老爷子从来不是主战派,只要方将军在帝京中按捺不动,皇上便是想要主战,都成了那孤掌难鸣。
一边是君臣上下,一边是父子左右,最为难的人怕就是方将军,汝月更加担心的是方夫人和一双小儿女,她不想听到关于她们怒自三人的任何不妥之事。
结果,世事都不如愿,方家军启程的前一日,方锐不知为何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薛绰华亲自将人送到皇宫之中,明源帝似乎早早明白她的用意,直接将人送去了太兴臀,安置在太后身边。
“后来呢?”汝月听小顺子说到此处,急得火烧火燎的。
“后来,听闻方夫人在太兴臀臀门口,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而去,再没有回过头。”小顺子说得荡气回肠的,“如今,方将军的小儿尚在太兴臀中,已经赶不上大队前行了。”
“方夫人如此而行,定然有其用意所在,这中间的纠葛也就皇上和方氏一门才能够知晓了。”汝月叹了口气问道,“那孩子的病好些了没有?”
“小孩子发热虽说凶险,他却是自小在军中长大的,底子好,太医开了几帖药,又照顾周全,已经有了起色,皇上昨日还去太兴臀看望了一次,没有传来其他的坏消息了。”小顺子依旧本分地站在门边,“只是这孩子好了以后,不知皇上又会如何安排了,方将军之子若是一直留在宫里头养着,虽说也是妥善,在外人听来看来,却是另一幅光景了。”
将军军权在握,镇守边关,天高皇帝远,却将唯一的独子留在了皇宫之中,汝月当然听明白了小顺子的意思,无论方将军与皇上有如何的共识,对于方老爷子而言,却是一种致命的威胁,不知这一步又妙又险的棋是谁想了出来。
“娘娘不用过虑,小的看皇上和太后的意思,都会善待方家小儿的。”小顺子见汝月锁了眉心,恰当好处地劝慰了两句,“那孩子也是格外机灵的,懂得保护自己。”
“也是,你说的很是,方夫人前些天来时,不是抱怨说他顽劣地如同猢狲般,怕是真的在太兴臀里待的时间长久,头痛的那个人反而是太后了。”汝月想起锐儿的机灵劲头,忍不住笑起来。
小顺子跟着念了句佛:“太后是菩萨那样的人,怎么能够看管得住一个小顽童?”
“无妨的,无妨的,太后看管不住,太兴臀那许多宫女总是有其他办法的。”汝月抿着嘴角,这下子后宫里怕是会热闹起来。
结果都没有支撑到第三天,秋葵来了一次琉璃宫,见着汝月恨不得深深给她鞠躬:“求月嫔娘娘救命,救婢子的命,救太兴臀上下的命。”
汝月被她这般兴师动众,唬了一跳,转念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笑得乐不可支的:“可是,可是方锐捣蛋得厉害,太后挡不住了。”
“莫说是太后挡不住,太兴臀的屋顶都快被拆了,婢子也是听闻,他与娘娘很是投缘,想着他的父母虽然没在宫中,好歹娘娘去一次太兴臀,教训他几句才是。”
“教训是不敢,要是他能够听得理,我可以去同他说说理。”汝月当下让乌兰替她换衣梳头,“也是有段日子不曾去探望太后老人家,一并去看看。”
秋葵在旁边催了三两次,索性自己抢了乌兰手中的梳子:“都做这些日子了,还磨磨蹭蹭的,怎么当差的。”乌兰敬她是前辈,当然不敢顶嘴,有些委屈地往边上靠了靠,替汝月将所要佩戴的发簪,耳朵取出来,放在锦缎之上。
汝月投过镜子,瞧着秋葵皱成一团的脸孔:“没见过急成这样的,乌兰做事一向稳当,我又不求那么快,你何苦数落她。”
“等回头,婢子再来给她赔不是,娘娘可应吮了。”秋葵的手脚也确实利落,不一会儿,给汝月都整顿妥善,“娘娘,婢子带了步辇来的,不费娘娘的家当。”
汝月起初只当是秋葵说的夸张了,等到拾级而上,还没来得及进臀,已经听到两声稚童的尖叫声,很是欢快,喊得直冲云霄似的高亢,她侧过脸来再看看秋葵,秋葵已经掩着脸快要落泪了。
“我明明记得,他虽说有些顽皮,还是挺乖巧的。”汝月的话音卡在嗓子眼里,远远的一晃一晃过来一团人影,她索性站在原地,等人影近了些,才看得分明,是方锐趾高气昂地骑在黄公公的背上,口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黄公公跪行地困难又不敢甩开他,一步一步,晃晃悠悠的,险些将方锐摔落下背,她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笑的,又想着以前受的黄公公那些闲气,故意咳嗽了一声,才唤道:“锐儿,还不下来。”
将方夫人说话的语气调门学得七八成像,秋葵眼神一亮,知道自己是找对了人。
方锐先是一怔,满脸的紧张,东张西望中见到了汝月,居然还真的听话,小胖腿一跨,一只脚正踩中黄公公的手背,幸亏他人小分量轻,黄公公才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姨姨,你怎么也来了。”他走路的时候,步子也迈得小了,说话的样子也斯文了,扬起脸儿来,冲着汝月眉眼笑得如弯月,“是特意来看锐儿的吗?”还主动将小手递过去,让汝月方便牵着,秋葵和黄公公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
汝月不甚在意,牵着他的手往里走:“你在宫里头可住得惯?”
方锐听她没有问自己平日的那些所谓恶行,满意地点点头,毕竟好看姨姨就是和那些宫女不一样,见着他每次都大惊小怪的,好像他做了多少坏事:“住不惯,宫里头规矩多,锐儿害怕。”
汝月分明见到秋葵听完这句话,全身一个哆嗦,她只当看不到:“可是锐儿的爹娘都有要务在身,所以将锐儿留在皇宫里,这里有最好吃的点心,难道锐儿不喜欢吗?”
“锐儿喜欢吃点心,可是也想娘亲,想姐姐。”方锐的声音慢慢地低下去,“她们说爹娘不要锐儿了,才将锐儿扔在太后奶奶这里的。”
”她们是谁?”汝月冲着秋葵使了个眼色,也难怪孩子心情不好,说这样伤人心的话,如何使得。
“算了,锐儿不和他们计较,反正锐儿知道爹娘还有姐姐都不会舍得锐儿的,一定会来接锐儿回家去。”方锐倒是心胸开阔,咧开嘴冲着旁边的秋葵笑了笑道,“我要是说了那些姐姐的名字,这个姐姐会处罚她们的,那可不好,爹爹说过,小事不用太计较,否则以后就没有人肯为你卖命了。”
汝月一怔,却听得身后传来明源帝的笑声:“这句话说得真好,有方佑天的风范,将门无虎子,方佑天生的好儿子。”
“皇上如何也来的?”汝月牵着方锐的手,欠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免礼,寡人听闻他的病体痊愈,便知道太兴臀困不住他,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月嫔也在,不如一起进去拜见太后。”明源帝走到方锐的另一边身侧,牵住另一只手,三人同行,明明不是一家子,瞧着却是特别的和谐。
太后正趁着难得的一片宁和,让泯然沏了香茶,慢慢在品,见着三人进来,顿时笑逐颜开:“哀家眼前一花,倒是以为这是皇上与月嫔的孩子似的,眉眼之间,还真有点像呢。”

第一百五十章:求和
“这可是难得的好彩头,月嫔还不赶紧谢谢太后。”明源帝顺势将手向前一甩,汝月被那股不轻不重的气力带着,踏前了一步,盈盈给太后行了个正经的礼。
太后心下是真欢喜,直呼免礼,拉过汝月的手来,问长问短,将前些日子的那场病,旧事重提,又仔细问了一遭,汝月将病因都隐了不说,都推脱在不小心外院着了寒风,太后赶紧又让泯然去取了好些补药,装在锦盒中,说是回头让送去琉璃宫。
汝月又要道谢,旁边的方锐被晾了会儿,不乐意起来,他倒是知道在皇上面前不得造次,只将嘴巴微微撅起来,汝月细心,都看在眼底,笑着对秋葵低语几句,秋葵领了话,赶紧退下去准备,不一时,琳琅满目的小点心都给送上来,在方锐面前堆得小山包似的,他看着眼花,好些还都是以前不曾吃过的,汝月就着热水,给他将小脸和一双手都擦干净了,才许他开吃。
明源帝偏侧过头来,在汝月耳边低语道:“月嫔连旁人的孩子都这般会照顾,往后定然会将寡人的儿子养得白白胖胖。”
汝月生怕被旁人听见,被皇上贴着说话的半边脸颊都热起来,幸而诸人都在留意方锐的举动,不曾留意这边,她偷偷用袖子遮着手,将皇上推开了些,明源帝没想到她会如此,略一愣神,反手又准确无误地重新捏住了汝月的手,两个人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十指交缠在一起,他的修长与她的纤细,出奇地相配,汝月嘴角凝着一丝笑,微微垂下头去,前些天两人心中的那些纠葛,那些郁结,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被消减退散开来,剩下的唯有那些留存下来的柔情蜜意,汝月深知经过这一重的事情后,她的心变得更加宽,更加深,更加懂得内敛,唯有如此,才能常伴君侧,于己于其,都是极好的。
方锐有点心果脯塞了一嘴,安定了不少,太后身边没有这样小的孩子相陪,以前见他胡闹,生怕他黏上身,弄脏衣裙拉不下脸,如今见他双手捧着一块奶香杏仁饼,吃得一板一眼,连碎屑都不曾掉下来,才知他是个懂规矩的乖孩子,怕是那几天是才离了父母亲身边,但求自保,才给大伙儿做了一场下马威,暗暗赞叹这孩子真是像薛绰华的玲珑心思,待他吃完一块,又在锦帕上将手指缝都擦拭干净,坐到太后身边,问一句,答一句,三字经千字文都背的头头是道,更加欢喜了,抬起眼来,冲着皇上说道:“要是皇上再有了孩儿,定然要像他这样教诲着,哀家才算是称了心。”
明源帝知晓太后向来忌讳重光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一心想着要成就出几个非凡的子孙来,为了哄太后欢喜,连声答应,边说着话,边用眼角余光来瞄汝月,汝月假装不懂,挪移开来视线,跟着太后身后的秋葵和泯然转,到后来,太后看得真真切切,笑着将方锐往怀中一搂说到:“借着方国义的孙儿,添点儿喜气,哀家也是明眼人,要是留你们下来吃饭,倒是成了不看眼色的老糊涂,今天热闹也热闹了,哀家也累乏了,你们都先回去。”
汝月将手从明源帝手中抽回来,起身给太后行礼道别,明源帝从头到尾笑容不减,跟在她身后,往外走,汝月才想坐上来时的步辇,听得皇上在旁边柔声道:“月嫔,和寡人坐一起便是,反正要去的都是琉璃宫,何必再分一前一后。”
“那是皇上的龙辇。”汝月没有兴致勃勃地顺势而坐,脚底下却退了一小步,定睛看着皇上。
“寡人说月嫔坐得便是坐得。”明源帝不由分说,先坐得端正,又将手伸过来给她,汝月要是再推托,显得小家子气,于是踩着内侍端过来的脚凳,明源帝手中一使力,她觉着身子一轻,像是飞了上去一般,还没坐稳,龙辇已经起了步,明源帝的手挽住她的腰,她方才稳住了身姿。
皇上的龙辇毕竟要胜过平日里所坐的步辇不知多少倍,坐在其上,不摇不晃,如坐平地,明源帝低声说道:“要是方才月嫔倔强着不肯上来,寡人已经想好,自己下来将你给抱上来。”
“皇上,这不合宫规。”汝月轻声喃语道。
“难不成违抗寡人的话,才是合了宫规?”明源帝话中带笑,眼中带笑,又忍不住凑了些过来,幸好龙辇宽阔,坐了两个人都不显得拥挤,“月儿将那些不顺心的都忘了,否则你愁眉不展,寡人心中也不痛快。”
龙辇到了琉璃宫门口,明源帝已经得了汝月的亲口答应,心情如沐春风,先走下来,又亲自将她搀扶下来,让那些站在台阶处接驾的宫女都又惊又喜的样子,特别是乌兰,汝月出去时,她原想拉扯着不让娘娘去的,那是方家的事情,哪里需要后宫的嫔妃来掺合,要是处理得当落不得好话,要是变本加厉,罪名就会源源不断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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