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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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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方家的事情,哪里需要后宫的嫔妃来掺合,要是处理得当落不得好话,要是变本加厉,罪名就会源源不断往娘娘头上扣,她深知汝月的性子,那时候就算真的想留都留不住的,没料得,这是因祸得福了,瞧着皇上眼中那毫无遮挡的情意绵绵,娘娘和皇上那是雨过天晴,彻底和好了。
将两人迎进内殿,乌兰悄声在汝月耳边问了两句,汝月都没有张口,一个眼神过去,皇上立时点了点头道:“下去张罗便是,寡人要留在琉璃宫用晚膳。”
乌兰不会愚笨到再问得面面俱到,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膳房做的菜式都很清淡素雅,明源帝吃了两筷子,笑起来道:“真是一家有一家的样子,你这儿比淑妃那里吃得更素,寡人倒要担心你以后也会跟着她那样子。”
汝月想到那个一心在后宫修佛缘的淑妃,又想到方夫人喊的那句,好个美貌的尼姑,顿时也笑了:“淑妃娘娘这般已经有好些年了吧?”
明源帝喝一口百菇竹荪汤,点下头道:“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她这样子算是与家中彻底断了干净彻底,寡人看她一片真心实意的,不想她流落到民间的那些庵子里去,便还是留她在宫中,也不多她一个人。”
汝月听皇上说的平淡如水,也没有多问,亲手给皇上夹了好些菜,明源帝多半时间不说话,一双眼只是瞧着她笑,两个人彼此释怀后,觉得以前那些牵肠挂肚,拉扯痛楚的,都是可以统统抛在脑后的。
当晚,一场欢爱缠绵,蜜里调油,好似新婚燕尔,汝月到后来半是昏迷,半是沉醉,真恨不得天色一直不要亮起来,眼帘却重的直往下沉,皇上的话语低喃耳语,她也记不太清了,等醒转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锦被中还留着那人的气息,却又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汝月睡眼惺忪,翻了个身,觉着身体都变得不似自己的,又酸又痛,不用看都知道,添了好些的淤青,乌兰推门进来时,贴心地让两个小太监抬着大桶的热水进来:“娘娘,沐浴后再起身吧。”
“皇上几时走的?”汝月不明自己如何会睡得这样沉,连皇上离开都没有半分的印象。
“还是早朝前一刻走的,常公公在门外等得心焦,又不敢敲门,婢子在旁边忍着笑,忍得腮帮子都痛了,结果皇上准点出来,临去时,同婢子说,不要吵醒娘娘,说娘娘累了这些天,该是好好睡一场的时候。”乌兰叹了口气,又是满意,又是骄傲的样子,“皇上说话时,眼睛里的柔情款款,叫人看了羡慕得牙都痒痒的。”
汝月慢慢咀嚼着那句累了这些天,原来他什么都知晓,不过是不轻易表达出来。
“娘娘还在和皇上赌气吗?”乌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了。”汝月让乌兰扶着,坐到浴桶中,双臂软软地搭在边沿,这般想来,却是自己太傻,即便自己下手的那个巴掌,也没有能够打醒了此中的纠结,“是我愚钝了,皇上是在等着我自己回过味儿来,他有的是耐心,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了。”
“娘娘能够这样想是最好的。”乌兰仔细地给汝月浣洗如瀑的长发,“婢子打心眼里为娘娘欢喜。”
“以后,让小顺子别再去打听那些有的没的,皇上要是过来留宿那是最好,如若不来,也是正常。”在这后宫中,还有多少年要过下去,这般患得患失的,用皇上的话来说,只会换得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这又是何必。
“没有娘娘的指令,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乌兰为她拭干水渍,捧了柔软的丝衣来,“因为这事儿,婢子同小顺子都偷偷吵了嘴,赌了气的,娘娘看在我们也是一心为着娘娘,就饶了我们这一次。”
“我哪里会怪责你们,若没有你们几个相帮相称的,我怕是在宫里举步维艰,寸寸难移。”汝月的视线从窗子向外望去,“外头的芍药花开得真好,乌兰去替我剪两枝来簪在发髻中。”
乌兰一口一个答应,步履轻盈地去了,汝月倚在窗边,前头的路或许会越走远平坦,有些事情,她放下了,再要拾起就没有当时那样的心境。

第一百五十一章:封妃
先是钦天监送来书写良辰吉时的锦册,随即是制衣局又将赶制而出的妃子所穿正式的大礼服差人送到琉璃宫,汝月明白自己被正式封妃的日子,一点点临近了。
到了当日,汝月早早而起,乌兰替她梳头时,手指微微发抖,她好笑地侧头来问道:“不过来宣一道圣旨,你不用这样紧张。”
“婢子平日里见了皇上亲临,都不会紧张,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怕是娘娘的大喜,婢子有些失态了。”乌兰凝神屏息地替汝月挽好繁复的宫髻,郑重其事地将华彩翡翠点修翅玉鸾金步摇,插入发中,“娘娘,请换上礼服。”
不同于平日的宫裙,这册封所穿的礼服,是十二重的正装,汝月穿戴妥善后,胸口发滞,有些透不过气来,乌兰却甚是满意,点点连头道:“娘娘华服而行,仪态万方,确实是要穿这般正式的才好。”
依着锦册所书的时辰,内务府的任公公带着圣旨而来,汝月携领琉璃宫上下所有人,跪迎听昭。
冗长的册文声中,汝月有些发怔,在听到册封号为“如”时,心口一紧,那日皇上曾经问过她喜欢用哪个字来做封号,她但笑不语,皇上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原来这个字便是那惊喜。
“恭喜如妃娘娘,请收了册书,再去丹凤宫和太兴臀分别给皇后娘娘和太后行跪拜之礼。”任公公笑眯眯地说着话,汝月双手接过册书,又磕了一个头,才由乌兰几个搀扶着起了身。
“有劳任公公降旨。”汝月早已经备下丰厚赏银,让乌兰送到任公公手中。
他大大方方收下来:“从今日起,如妃娘娘便是这琉璃宫的正主,娘娘福泽深厚,可喜可贺。”汝月客套地说了几句场面话,马不停蹄地赶着吉时到了丹凤宫。
丹凤宫前,长长的台阶,让人觉着陌生又熟悉,她微微顿足,仰头而望,却见台阶的尽头,云琅正色而站,应该是在等着她过来。
“婢子给娘娘行礼。”云琅面无表情,刻板而言。
汝月瞧着她那张与云欢相似的脸庞,心下微痛,而这个时候又实在不适宜询问云欢的近况,她忍住了开口要说的,不过轻言了一句:“免礼。”
“皇后娘娘在正臀等候娘娘多时,娘娘请岁婢子前去。”云琅在前面带路,汝月拖着长礼服,一步一缓跟在其后,猛地听见云琅说了一句,“娘娘的面子可真大,皇后娘娘被皇上下令禁足,丹凤宫中不得人进出,却因为册封娘娘为妃一事,而消去了禁令,婢子要替皇后娘娘多谢娘娘了。”
这话不算中听,不像是会从云琅的口中所出,明明其中带着抹不去的怨气,汝月在这档口只能当成没有听见,幸好一段路不长,正臀就在眼前,臀外的已经通报进去,皇后传了口谕,请她进臀。
皇后端坐巍然,穿的也是五凤朝日的正式礼服,一张脸消减得厉害,约莫是涂了厚厚的白粉,看起来像是带着张看不清真容的面具,唯有双眼还同往日一般锐气十足。汝月在事先摆放好的软垫跪下,恭恭敬敬按着宫规磕了三个头,再双手奉上册书,皇后让云琅传递,打开看了一眼,轻笑道:“如妃,如妃,好一个如字,妹妹从今往后,富贵加身,平步青云,怕是这后宫中在无人能望及项背了。”汝月低垂着头,始终不卑不亢地听着皇后所言,皇后抬了抬手道:”别让如妃娘娘一直跪着,今天可是如妃的好日子,请起来说话。”汝月这才缓缓起身,接过漆盘中的茶盏,奉给皇后,皇后从她的头发,眉眼,一路而下,视线落在奉茶的双手之上:“真正是不可同日而语,妹妹要是往后风光之盛,不要忘记曾经提拔过你的人,莫要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才是。”汝月双手始终平举。一板一眼地回道:“瑾听皇后娘娘教诲。”“皇后娘娘,呵,被禁足的皇后,妹妹以前可曾听闻过?”皇后见汝月一副恭敬的样子,倒也不方便过多刁难,她知道皇上如今宠爱汝月,身边也不知道谁是皇上的眼线,要是到时候传了过去,皇上动怒,她也落不得好,将那盏茶接过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道,“不冷不烫,温吞平常。”随即,又让云琅将备下的贺礼取过来,交予汝月:“如妃妹妹,往后一定要记得皇上的美意,这个如字,放眼后宫,只有妹妹能够应承得起。”“多谢皇后娘娘赏赐。”汝月如何不知那个如字里头包含了多少,乍一听起来,与她汝月的汝是个谐音,取得又是如意吉祥的寓意,实则呢,她不敢去细想,哪怕是皇后一提再提,她只是装傻憨笑。皇后说得多了,自己也乏了:“本宫盼着妹妹往后日日顺心如意,时辰不早,本宫还是那代罪之身,就不多留妹妹叙话,妹妹去往太兴臀太后处行礼吧。”
“那么臣妾告退了。”汝月躬身从正臀退出来,云琅也跟着出来,快要出宫门处,汝月悄声问道,“云欢的伤可都好了。”
明知道不该开这个口,但是人已经到了的丹凤宫,如若真的彻底撇清关系,汝月怕自己回去后又会后悔,云琅没想到她真的会问起云欢,傻傻地站在原地,都忘了举步跟上,等汝月已经走出十来步,才急急回神,追过去道:“她已经好了很多,多谢娘娘关心。”停了片刻,加上一句,“也难怪她会如此,也难为娘娘惦记。”
听到这句定心话,汝月脸上才真正显出些笑容来,走下台阶时,云琅在她身后又道:“给如妃娘娘贺喜,云欢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也会为娘娘高兴的。”
汝月没有回头,她想云琅也仅仅是想让她听见即可,这里是丹凤宫,她不能给云琅留下一丝半点的麻烦,说到底,她都是皇后一手提拔,或许皇后没有想到她会升得这样快,尽得皇上的恩宠,又或许皇后心中的那把盘算出了纰漏,无法再掌控自如,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可惜她这个渔人是从背后被推着步步前行的,到头来依旧是身不由己。
沉重的心情,一直到了太兴臀都没有转过弯来,汝月从一早折腾到这会儿,人也是累得不轻,所以方锐冲过来时,差些将她扑倒在地,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还险些踩到了自己的裙裾,方锐平日里同母亲玩惯了这些,没想到她这样不耐撞,心下有些忐忑:“姨姨,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的。”说来奇怪,堵在心口的那团气,被方锐撞得出了体外,汝月反而轻松起来,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发顶,小孩子的头发软,他的偏生又黑又密,摸起来还有点扎手,“锐儿乖,姨姨今天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回头再来陪你。”
方锐歪着头看她,身子扭得小麻花似的,凑到她耳朵边道:“姨姨还是穿原来的裙子好看。”说完,冲着她一咧嘴,撒开小胖腿就跑了。
他跑得急,双玉来得也急:“早该在臀门外候着娘娘的,只是方才太后忽然觉得不适,一时之间,大伙儿都忙开了,居然就把这要紧的事情给耽搁了。”
汝月镇定的说道:“既然是太后病了,让我先去瞧了太后再说。”
双玉赶紧地将她往内里带进去,原来还是真的,连太医都已经唤了来,在床边诊脉,汝月穿着正式的封妃礼服,站在屋子里,宫女们走过来走过去的,不时瞧她两眼,大概也是瞧着突兀,秋葵瞧不过眼,偷偷蹭到她身边,压着声音问道:“不如先给娘娘找张椅子坐下来等着?”
“不妨事,我站着就好,太后的病要不要紧?”汝月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远远瞧着太后,脸色煞白,双目紧闭,一时半会像是醒不了。
“耽误了良辰吉时怎么办?”秋葵到底是偏心她的,咬着嘴唇问道。
“太后要是病了,还谈什么良辰吉时。”汝月心想,这册封之事其实也算是钉板上铮铮的事实,早一点晚一点没有多大的关系。
太医诊完脉,又开始研墨开药方,却听得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细声说了句什么话,双玉回身一扬手,将屋子里的唧唧喳喳声都给噤了,这才凑过脸去问道:“太后想说什么,婢子听着呢。”
“哀家没有病,只是方才头晕了一下,躺会儿就好,汝月,来了没有?”一句话,断断续续,分了好几次才说完,秋葵在汝月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上前两步。
汝月走到床榻前,俯下身来,尽量让太后看清楚仔细:“回太后的话,我在这里呢。”
太后冲着她笑了笑才道:“从今天起,就是正妃了,哀家心里替你欢喜着,贺礼已经早早地备下了,回头让秋葵着人给你送回琉璃宫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无字无事
汝月眼角一热,强笑着道:“太后不用操心这些,先修养着才好。”
太后的手稍许抬起来,汝月已经双手过去握住了她,太后瞧了瞧她的脸,汝月今日是盛妆打扮,看着与平日里很不相同,清秀之余,平添五六分的艳光,姿色居然不落于那柳贵妃之后。
太后不禁想到汝月尚在太兴臀时,穿着宫女服的样子,仿佛只是一眨眼,似那雏鸟褪去灰扑扑的羽绒,长出焕彩绚丽的羽毛,她低声道:“这般要紧的时刻,不能坏了吉时,将就着,就在这儿行礼吧。”
旁边立时有人送过来软垫,又有人将册书取来放在太后枕边,汝月这一次跪下来,与在丹凤宫又不同,太后一向与她亲厚,她在心里头悄悄地将太后当成是自己的娘家人,好比那新嫁娘要出门之前,总会给老祖宗磕完了头再走,于是,一个,两个,三个,掷地有声,太后连忙让人将她扶起来,见她额头都磕红了,骇笑道:“这是要做什么大规矩的,要是在哀家这里破了相,晚上皇上可要找上门来同哀家评理了。”
这句话一落音,连同那太医都跟着笑起来,起身也跟着给汝月行礼道贺,汝月回礼之余不忘问了太后的病情,太医笑着道:“太后的身子没有大碍,怕是昨晚没有睡踏实,再受了点风,吃两剂汤药就好的,娘娘不必挂心。”
汝月这才放下心来,太后让双玉和秋葵一起将她搀扶着坐起来,开口道:“其他的贺礼也便罢了,这一件是要哀家亲手给你才是。”
汝月接过那个见方的小匣子,才要打开来,被太后按住了手背:“这个等你回去再看,看了自然就会明白的,你原是我宫里头出去的,应该哀家更加照应你些才是,哀家却知道你一向知书达理,更不会争强好胜,是最让哀家放心的一个,盼着你早些给哀家添个孙儿,才能真正如了哀家的意,成全了你如妃的头衔,其他的,今天也不多说,你从一大早到这会儿,能坚持住不容易,不过你也不用急着走,哀家估摸着皇上一会儿便到了,让他顺道送你回去,才有了这一份的圆满之说。”
“多谢太后为臣妾设想周到。”汝月握住了那个匣子,分量不重,猜想可能是珍贵的首饰,不明为何不让她即时打开,却又当着众人的面来给她,身旁已经有几双好奇的目光,大概都在猜想太后到底送出了什么。
在后宫中,只要不是才进宫的新人,多半知道太后与皇后的关系素来一般,与柳贵妃更是有交恶之嫌,而汝月才被晋封了如妃,太后已经显出偏袒之姿,明显是给无权无势的汝月背后,加了重重的砝码,只要今天的这一幕和睦场景传了出去,等到明天,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如妃在太后心中的位置,而匣子里头到底是什么,怕是已经不会有人计较了。
汝月所穿的宫裙委实不适合坐姿,腰背处像是前后覆了铁板,硬邦邦的,动都不能动,才一炷香的时间,额角都蒙了层薄汗,幸而耳边已经听到外头一声声的通报,知道皇上已经到了太兴臀臀门外,才微微松了口气。
“哀家说得没错吧,皇上赶着来接人。”太后脸上的笑容真心实意,“只是你额头上的红痕还未褪去,要是问起来,千万别说是给哀家磕头磕红的。”
“难不成让臣妾说是自己撞在臀柱上撞伤的。”汝月略显委屈的撅了下嘴,她平时不做这般小女儿的举止,刻意用来讨好了太后,太后一笑,一屋子的人都跟着笑开了。
明源帝进屋见着满眼的笑脸,心境大好:“是什么喜事,太后这般开怀?”
“当然是喜事儿,正主不是就坐在这里。”太后冲着汝月一指,汝月费劲地想要起身给皇上行礼。
明源帝摆了摆手道:“你陪着太后就好,免礼免礼。”随即走上两步,关切问道,“儿子听到太后晕厥病倒,扔下御书房一干臣子,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太后这会儿觉着身子如何,太医看了说些什么?”
“说是没有大碍,人上了年纪总会有些不妥,哀家自己心里很有分寸,是哪个没眼色的,火急火燎去回报了皇上,耽误了国事要务如何担当。”太后的眼神往身边几个人身上转了转,这个时候,哪个敢接口承认,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装傻。
反而是明源帝开口替她们开脱:“都是一片好心善意,那些国务哪里比得上太后的身子康健要紧,要是太后都晕厥了,没个人来禀报给儿子,才是要重重地罚。”
再正经不过的一句话,将太后哄得好似吃了蜜,嘴巴笑得都没合拢过,明明知道皇上来得快多半是为了汝月,心里就是吃他这一套:“好了,好了,如妃给哀家也行过礼,拜过身,她穿得十二层重衣,哀家再留着她不放手,反而不是疼她怜她,是存心了要害她,既然皇上来了,就送了她回宫,哀家想要安安静静地休息,不留你们了,双玉,秋葵,赶紧送皇上,送如妃。”
两个人倒像是被太后轰出来似的,明源帝笑着先上了龙辇,看一眼汝月全身的厚重,知晓她不能如上回轻身跃然,唤人取了脚凳来,一双手托在她胁下,半搂半抱地拥了上来:“太后说得没错,穿这一身确实受罪,宫里头好些年没有册封过妃,寡人倒是有些记不清了。”
汝月没有第一次坐龙辇那么拘束,微微侧过身来,让自己做得稍许宽松些,才明知故问道:“皇上来得真快,太后才说了两句话。”
“她们有没有为难你?”明源帝早就注意到她额角的痕迹,当着太后的面不问,出来了才亲口问她。
汝月察觉到他的视线,赶紧想用手去揉:“皇上不要误会,给太后磕头磕得重,是臣妾心甘情愿的,况且臣妾是皇上的妃子,谁会来为难臣妾。”
“没有最好,有的话也不要替她们掩饰隐瞒,直接告诉寡人即可。”明源帝并起双指,轻轻替她揉着,“寡人不喜欢逆来顺受,将什么都合着血往肚子里吞的性子,到头来,苦了自己,反而便宜了恶人。”
泊泊的体温,从手指顺着额头,慢慢蔓延开来,很快,汝月觉着心里头都变得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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