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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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知道,臣妾看信之时,皇上就在臣妾的身边,所以这信与其说是写给臣妾看的,不如说是想由臣妾转交给皇上来看。”
“说得这般绕口,寡人都听糊涂了。”明源帝却没有去接那封信,“你的家书,寡人不看。”
汝月没有坚持,将信纸放回信封中,塞在枕头下面,她想得是容妃说的那番话,方锐如果是刻意被留下来的质子,那么皇上不去看那封信就更加有了道理,不看代表不知道,有些话题到时候才能够推托,只要方锐好端端的留在太兴臀,吃好穿好,她不必去担心这些。
“你何时也写个回信与她?”明源帝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臣妾想一想要写什么才是,写好了交给皇上,代为发信。”汝月知道书信一来一回,至少要月余,不能轻率马虎地应对。
“方锐倒是很适应在宫里头的日子。”明源帝接下话来道,“前日,寡人去了太兴臀一次,他也没有先前的胡闹,学出些规矩来,见人说话斯文有礼,寡人夸奖说,是哪个教导有方,没料得太后说并没有人教他,好似一夜之间就明白了道理似的。”
“小孩子离了双亲,确实会很容易懂事的。”汝月想着自己进宫时候,还一派的天真,才短短的日子,已经明白只有明哲保身,才能在这宫中安生立命下来,能够留下来的都是不容易的,这后宫看似繁华昌盛,有时候却又像是吃人的怪兽,吞下去连骨头都吐不出来的。
”你若是喜欢,寡人将他送过来琉璃宫住些日子?”明源帝才提了个头,立即被自己给否认了,“寡人怎么忘记你怀着身孕,有个小孩子在身边,万一他不小心撞到了你,才是不妙,以后吧,以后等孩子生出来,再说不迟。”
汝月听着皇上的话,果然方锐是要在皇宫里头常住的意思,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
“寡人昨日赦了皇后的罪过,应吮她可以出丹凤宫了。”明源帝话题一转,忽而沉声说道,“寡人原先是气她应是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的人物,偏生会心念狭窄,做出这般不道之事,将关禁的日期一再往后拖延,想让她多吃些苦头,往后才会得清楚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明源帝的眼神中,有三分的茫然,“其实当年,柳妃对她做下的事情,手法很巧,用的人也都再三缄口,所以纵然皇后认定了是柳妃所为,却拿不出明白的证据,她的心里日积月累,才会生出这样的怨念,居然有本事布了那样大的局,不过是让寡人不再专宠柳贵妃一人,真正才是损人不利己。”
或许,在皇后的心里,只要是不利于柳贵妃了,已经是天大的喜事,汝月却被不知不觉之间,用细锁绑住了足踝,往深沼泽地理拖曳,若非最后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此事完结,连她也一起带了进去,掩头没脸,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一日,皇后捎口信说,想要见一见寡人,寡人知道她是个心气高的人,却不想她在寡人面前,匍匐在地,哭得那样肝肠寸断,是,她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的命不好,所以保不住,她的身子是亏了,但是寡人依旧让她稳稳坐着皇后的位子,便是没有了你的出现,没有了任何其他嫔妃的出现,寡人真的是专宠着柳妃一个人,也不会动摇到她的位置,寡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让她做皇后。”明源帝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然而,寡人只当她是皇后,却没有当她是一个女人。”
汝月听得心口发酸,眼角发痛,她明白皇上为何会在自己面前说了这许多,皇后与柳贵妃之争,她是中间的一枚棋子,怕是从一开始,没有人会以为这颗棋子能够留到这会儿,还占得所有的好处,就连皇上都不曾一次怀疑过自己。
如今,皇上赦免了皇后的罪过,便是也放开了所有对她曾经有过的怀疑。
皇上赦免了她们,是为了让自己不再介怀。
“后宫之争,其实最为伤神,都是寡人的嫔妃,说没有半点儿的感情,那是假话,要是像那民间财主家,大小老婆,泼妇骂街似的,寡人也吃不消的。”明源帝好好地说着话,猛地就转过身来,将汝月给抱了过来,声音闷闷的,埋在她的肩窝处,“也就在你这里,最是舒心的,你从来不会说旁人半点的不是,在你的眼睛里头,没有恶人,最多都不过是可怜人。”
汝月的一双手臂,软和地将皇上的脑袋给抱住了,她想分点安心给他,尽管她有的也不多,可是这一刻,她愿意将自己的分了给他,只因为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她才见时候的皇上,那个面目冷峻,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既然愿意歇下防卫来,那么她就愿意将自己的心给他,完完全全的,彻彻底底的,她没准备再收回来了。
乌兰蹑手蹑脚进来时,见汝月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皇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还像个孩子似的黏在汝月身上,微微吃了一惊,汝月嘬唇做了个噤声的口型,她赶紧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热粥放下来,做了个询问的眼神,汝月摇了摇头,示意先不吃了,她要是一动弹,怀中的人必然会醒过来,他进来时,神情倦怠,不知熬了多久还没有睡过,方夫人的信中,虽然没有明说,汝月也能够看得出来,边关不够太平,所以方锐不接走也是好的。
明源帝这一觉以为睡得很长,实则超不过一个时辰,他觉得遍身温暖,还有很淡很淡的香气萦绕,舍不得睁开眼,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摸汝月的手臂,一寸一寸地摸过去,摸着摸着,就清醒过来了,一双眼抬起来,吃惊地问道:“寡人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汝月看眼桌上的热粥,已经快凉透了,她的手脚,身子一直维持不变的姿势,也快要僵硬了。
明源帝从她怀中挣脱开来,果然睡梦中的暖意都来自汝月,这样子一分开,他有些患失患得的,又担心累坏了汝月,赶紧拉着她的双手上下打量:“寡人有没有压到孩子?”
汝月噗哧笑了出来:“皇上,孩子还小,何况是坐着的姿势,哪里就能压到了。”
明源帝看着她似乎行动不便,更加担心了:“还是唤了原太医来看看的好。”
“不用麻烦老太医,来一次也怪累人的,回头臣妾让乌兰给臣妾捏一捏就好了。”汝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没料得,明源帝听得此话,已经起身,站到她身后,帮她捏着酸软的手臂,她笑意更浓,轻喊道,“皇上,轻些,轻些,臣妾这胳膊是肉做的,经不起捶打的力气。”
明源帝哪里做过伺候人的活计,不过使了几下轻重,也做得有模有样了,他见汝月并未出言阻止他做出这有些荒诞的举止,不禁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寡人不能做这些的话?”
第一百六十二章:逝者已逝
汝月的双眉先是一皱,又缓缓舒展开来,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话,而且又享受了皇上的亲手拿捏片刻后,才轻声说道:“因为皇上要替臣妾解乏的时候,不是以一颗君王之心的。”
“此话怎讲?”明源帝捧起她的手腕,左右都揉开了追问道。
“皇上是以臣妾的夫君,还有臣妾腹中孩儿的父亲身份在做这些,臣妾如果阻止了,岂非真正的辜负了皇上的心意。”汝月的笑容印在皇上的眼底,明媚姣丽,竟然有些令人移不开眼了,“臣妾的手脚血脉都舒缓开来,有劳皇上了。”
“如你所言,做完这些还真的是心情大好。”明源帝的手掌贴向汝月的腰腹处,“小家伙真是好福气。”
“是,是好福气。”汝月低下头来,神色涓涓,再温柔不过。
重新唤了乌兰进来,给两人都盛了热粥来,明源帝看一眼粥品:“真难得,居然是咸粥,寡人还以为你要被糖蛀了牙才甘心。”
汝月用碗将脸孔挡了半边,不想让皇上见着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她依然爱吃甜粥,但是想到柳贵妃的话,想到那个柔弱可人的锦嫔做来的薏米,微微有些反胃,还是换了咸粥才好。
两人再次睡下时,心里头不知是被丰腴味美的粥水融融地暖着,还是释然地将一些压着的石块给放下来,都很快入睡,一夜好梦。
明源帝起身时,汝月没有再像前段日子那样懒散,跟着也起来,亲手替他换了朝服,想要弯身,替他整理衣摆时,被他一手相拦:“寡人自己来便是。”
等人走了,在旁边跟着伺候的乌兰,脸上俱是欢喜的神色:“皇上对娘娘是愈发体贴了。”
汝月笑而不语,明明应该跟着欢喜的,不知为何,心底里又生出隐隐的不安,似乎在美好到了极致的时候,会得出人意料地生出事端来。
幸而,又过了一个月,汝月以为她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原太医又来过两次后,她的身子开始显怀了,纤细的腰身慢慢变得圆润起来,胃口却是越来越好,一天要吃四五顿,都不解饿,好像肚子变成了个无底洞,她瞧着铜镜中的脸型,轻轻叹了口气道:“乌兰,我真怕这般吃,吃到了生养之时,我能变成一个胖女人。”
“娘娘多虑了,哪个怀孕的妇人不是多吃些的,婢子看娘娘不胖,娘娘原先是太瘦了,如今丰润了些才更好看,这通身的气派,要不是为了养胎,止步于琉璃宫,走出去给后宫那些嫔妃看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出黑手。”乌兰说得朗朗有声,“最近还真的是太平,娘娘没觉得吗,送礼的也不来了,凑热闹的也不来了,那些想要在旁边偷偷查看的更不敢来了,反而显得有些冷清了。”
“什么事儿都有个时限,劲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汝月见乌兰还一副惆怅的样子,隐隐有些想笑,麻烦事不上门,真是求天告地都求不得的好事情呢。
“主要还是见着皇上的态度,皇上对娘娘这般好,一心一意的,谁还敢来,便是皇后娘娘,也不过是差人来送了些礼,不知道是不是有风声传了出去,自从柳贵妃来过以后,再没有敢送吃食来了,都知道我们琉璃宫生了忌讳,不敢来碰一鼻子灰。”乌兰替汝月挽好了发髻,“娘娘的精神也好了,膳房的人也尽心,娘娘还别说,要不是柳贵妃上次来敲打敲打,没准还没这样服帖懂事,婢子可听说了,那些原来是在皇上御书房做小膳房的,心高气傲着,平日里见着其他宫女都鼻孔朝天的样子,也就柳贵妃那样的性子能够压制得住这些,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心软,对谁都不忍心,一来二去,总有那不长心的以为娘娘是好欺负的。”
汝月回过身去,拧了一把乌兰的脸颊:“便是我好欺负,有你这张嘴,也没有人再敢来琉璃宫多事。”
“娘娘,你可知琥珀的长进了,婢子昨天见她将外院的珊瑚她们几个安排事务,说得井井有条的,原先她们几个是一班的,琥珀还是落在最后的那个,如今一旦上了心,知道自己该如何,却成了最能干的那个。”乌兰算是亲手调教了琥珀,说起来,不免沾沾自喜的,“婢子就同娘娘说过,便是婢子或者琥珀这样的性子,认真做起事情来,旁人是追不上的。”
汝月才想说笑两句,刮一刮乌兰的脸皮,外头传来一通脚步声,咚咚咚咚的,她眼睛一亮,猜到是谁来了,赶紧招呼着让乌兰开门,却见方锐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箭袖窄袍,脚上是小鹿皮的靴子,衬得一张脸,眉目如画,神气十足,见人先行礼,弯身唤道:“给如妃娘娘见礼。”
“哟,都说你规矩学得好,我还不信,原来却是真的。”汝月拉着他的手,不过在宫里几个月光景,方锐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不知方夫人见着他这般样子,是喜是愁了,“以前不是喊我姨姨的,怎么不喊了?”
“她们说,要是喊了你姨姨,就该喊皇上姨丈了。”毕竟还是孩子,问了一句话,方锐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汝月笑起来,不知是哪个宫女同他说的笑话,他却当真了,连孩子都知晓皇上是一国之主,所以必然不能是他的姨丈,其实,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意外,方将军的妹妹应该也入了后宫,那么应该是方锐的姑丈,她这会儿想到那个人,再想到自己的品阶衔头,反而没有那种戳心戳肺的感觉,逝者已逝,要是活人都同死人计较,哪里计较得过来这许多。
秋葵跟着进来,欠身行了礼,说是太后见汝月一直在琉璃宫中,不得出门,怕她闷着,才命了将锐儿带来,陪汝月说说笑笑的,另一重也是老人家说的,来什么带什么,盼着锐儿给汝月带个小弟弟来,讨个好口彩。
方锐在宫里头时间长了,对那些禁止的点心已经兴趣无多,汝月见他反而盯着藤筐里头的婴儿衣物多看了两眼,才想开口说话,他已经抬起头来,冲着汝月咧开嘴笑道:“如妃娘娘要生小弟弟了吗?”
秋葵目光一喜,反而是汝月有些发愣的样子,秋葵蹲下身子,搂着方锐问道:“你如何知道是小弟弟的?”
“我看到如妃娘娘在做小衣服,看着像给小弟弟穿的。”方锐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
秋葵转过身来就给汝月道喜,汝月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孩子随口说的,哪里就算的真。”
“这话便是要小孩子说了才能算得准,太后临出门还交代婢子,让他多瞧娘娘几眼,回去好问他的话,没想到,这一会儿功夫,他却自己问了,娘娘别不相信,小孩子的眼睛最神的,定然是准的。”秋葵也实打实地为汝月觉着开心。
方锐又指了指藤筐边搭着的一条锦帕:“如妃娘娘能不能将那个送给我?”
那是一方竹青色的帕子,锁着月牙边,一角绣着雁衔芦花的图案,是汝月临时起意才绣成的,她拿起来说道:“你要是喜欢帕子,回头我给你绣一条上面有胖娃娃的可好?”
“我想把帕子送给娘亲。”方锐缓缓垂下头去,用胖胖的小手指头揉着衣服角,“太后奶奶说,要是我会写字就可以给娘亲写信了,可是我还不会呢,这条帕子上头的大雁,我在边关的时候见过,娘亲说大雁都是会带着小雁一起飞的,将这个送了娘亲,娘亲就知道我在想她了。”汝月将帕子叠好的,放在他的怀中,又凑到他的耳朵边轻轻说道:“要是锐儿以后想给娘亲写信说话,就让秋葵姐姐带你来我这里,我替你写就好。”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方锐的眼睛睁得很大,样子更加可爱。
“当然是真的,我正要给你娘写信呢。”汝月想一想,还是将方夫人才传递过来的书信交给了方锐,“看,这是你娘亲写给我的,你认得她的字吗?”
“认得,认得,娘亲的字很漂亮,爹爹一直夸她的。”方锐捧着那两页信纸,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抬眼问道,“这个,也能给我吗,我放在小枕头下面,睡觉的时候就能梦到娘亲了。”汝月笑着摸摸他的头发:“送给你了。”
“那么这一次,先给我写一句,说我想娘亲了,娘亲帮着爹爹打完坏人,就来接我。”方锐将东西都塞好,拍了拍胸口的衣服,才算是安心了。
“好,给你写上。”汝月的笑容微微发苦,方夫人离了这样的孩子,心里头还不知道有多痛,方老爷子到底要挟方将军要做什么,八年不见面的父子俩人,弄成这样的地步,方夫人明明知晓其中的缘由,又有些支支吾吾的,好似对她有所隐瞒,难不成,这其中的曲折,也与她有关?
第一百六十三章:打破砂锅
女人怀了身孕以后,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就如同是钻了牛角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也不是,睡也不是,到最后,连乌兰都快看不下去,咳嗽两声道:“娘娘心里若是真的有想不明白的,何不找人来问一问。”
“我还能够找谁来问?”汝月觉得那秘密简直就是个禁忌,被一层一层地封印起来,若是无意中打破,会放出谁都控制不好的怪兽,可是世间之事便那样奇怪,越是知道不应该,偏偏又会牵肠挂肚的,割舍不去。
“找卫大人啊,都说卫大人对宫中之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娘娘同卫大人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不如寻他来问几句,但求个安心。”乌兰脱口而出道,“娘娘要是愿意,婢子就让小顺子去请人。”
汝月细想了想,怕是也只能卫泽能够替她解惑了,点点头道:“也好,让小顺子去请人,若是他问何事,便说想问些黄道吉日的事儿。”
“娘娘去请的话,卫大人才不会问的。”乌兰的心思缜密,每次卫泽来宫里头,一双眼就不曾离开过汝月的身前身后,她哪里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心中也不止一次叹息过,卫大人与娘娘看起来也是般配的很,可惜没有那样的缘分了。
汝月听她说得越发不像样,啐了她一口,笑骂道:“你几时也开始爱嚼舌根子了,还不快些去。”
卫泽确实来得很快,并没有带着小尾巴似的明月,依旧是一袭白衣,走进来时,屋子里明明没有风,衣袂却仿佛能够清雅拂面,说不出的适宜。
“微臣见过如妃娘娘。”卫泽行过礼,在汝月的对面坐下来。
汝月瞧见了他的人,有些不知从何问起的尴尬,捧起茶盏来,掩饰似的喝了一口,他居然也不开口问,两个人面对面的,冷清清应付着。
乌兰看不过眼,替汝月先开了口道:“娘娘不是想要问问卫大人,当初封妃之时,皇上如何定下了如字的?”
卫泽抬起眼来看了汝月一眼,他的眼睫浓丽修长,专注看人的时候,像是全神贯注地整个世界里头只有瞳仁中的那一个,嘴唇轻启问道:“娘娘为何忽然好奇此事?”未等汝月回答,卫泽又自顾着说了下去:“微臣想来,娘娘找微臣怕不是要问这些的。”
汝月轻轻叹口气道:”卫大人可知如今寄住在太兴臀中,方将军的儿子。”“方佑天将军的独子方锐。”
卫泽的嘴角若有似无得卷了一下,“娘娘或许听说过十多年前,宫中的那一场暴乱,当时皇上年纪尚轻,太后又是慈眉善目的菩萨样子,哪里斗得过那些穷凶极恶的乱臣贼子,若非当时的方大人与先师竭尽全力维护左右,怕是皇上等不来援军,就被困死在这后宫之中了。”
“那位方大人便是如今方将军的父亲?”汝月在民间确实听闻过一些当时之事,却没料得是这样的狼狈惨烈。
“方大人非但为此舍了一条胳膊,还失去了幼女的性命,那名女子与皇上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如果她不是红颜薄命,怕如今的后宫天下又不是这样的排列了。”卫泽索性大大方方将宫闱旧事都说了出来,“那位方家小姐的闺名是如萱两字,如果娘娘定要将如妃的如与如萱的如放在一起来看,微臣斗胆说一句,娘娘多虑了,因为那位方姑娘如果在世的话,应该绝对不止是如妃,不止是贵妃了。”
这一句话已经说到极点,汝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像是心事被卫泽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