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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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绝对不止是如妃,不止是贵妃了。”
这一句话已经说到极点,汝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像是心事被卫泽毫无遮拦地捅破了,但是卫泽的意思太过直白,只要如萱在世,那么皇后的位置无论于情于理都是如萱的,她不过是从宫女提拔上来的嫔妃,哪里有资格去相提并论。
卫泽格外地咄咄逼人,不似平日的温文尔雅,那一瞬间,汝月看着他的双目,想到他出手拿捏常公公咽喉,险些将常公公置于死地的戾气,坐在椅子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
“娘娘原来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以前那样子就很好,纵然是怀着身子,就更不应该思虑过多,微臣也知道在后宫之中,怀孕生子都是不易,否则上一回,,也不会有人拿了制人滑胎的薏米来给娘娘吃,微臣想说一句,娘娘与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如随心而至,必然能够逢凶化吉,顺利为皇上生下龙子的。”卫泽说完这一句,已经预备起身告退。
乌兰不曾见过这般气势夺人的卫泽,站在一边目瞪口呆,汝月却心有不甘,多问了一句:“我与那方家……”
“娘娘还是不要与方家有瓜葛的才好,方大人绝对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简单。”说完这一句,卫泽居然连退身之礼都没有行过,白色的衣角,在门边稍作停留,已经匆匆而去。
“娘娘,卫大人这是怎么了?”乌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主意原是她给汝月出的,要是汝月被卫泽的举止言行气伤了身子,她怕是再重重自责都无法弥补了。
汝月默而不语,依照她对卫泽的了解,如果他不想说,他就不会走这一遭,他既然开口说了,便不算是危言耸听,瞧着那架势,卫泽仿佛是心怯了,她心里头不禁又咯噔了一下,卫泽到底知晓了多少,连他这般的人物也心怯了……
乌兰见汝月的脸色发白,心里头更加担心了:“娘娘,卫大人不是为了气娘娘才那样子说话的,卫大人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汝月这才缓缓地开了口,卫泽的态度几乎与皇上一致,都不想让她与方家沾染上任何的干系,原来那方老爷子当年还有救驾之功,皇上却又那样防范着他,汝月不明白了,难怪皇上说后宫不许议政,她才稍许想一想,已经是心惊胆颤的,哪里真的能够参与其中。
“娘娘,卫大人会不会告诉皇上?”乌兰恨自己出了个馊主意,真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才好。
“不会的,他不会。”汝月淡淡笑起来,卫泽说以前那样子就好,她入了后宫,一颗心不知不觉中沦陷,怕是连性子都跟着变了,变得小气而多疑,不再讨喜,不再讨他的欢喜了。
果然,明源帝来时,没有提及此事半个字,乌兰才算是稍稍放了心,见汝月神色如常,想来娘娘是真正了解卫大人的性子,卫大人对旁人素来神情清冷,不咸不淡,对娘娘也是真的好。“昨天原太医是不是才来过?”明源帝握着汝月的手,低声笑问道。“是,原太医说臣妾的身子一切安妥,只要吃好睡好,等着瓜熟蒂落便是。”汝月想到原太医捋着胡子,道骨仙风的样子,却不能忘记他俯身而言说出柳贵妃再不能生养的神情,于是只要是经过他手的药,她总是不敢多吃,幸而他也似乎知道这一层,没有大笔一挥,开出各种保胎药,不过问问她三餐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又说让她多吃些新鲜的果子才好。
“今天还是让方国义见到了他的孙儿。”明源帝喝茶的时候,看似无意的说道,“寡人以为放在太兴臀里,他就不会来,看来是寡人低估了他。”
汝月认真听着皇上说话,皇上看了看她又继续说道:“不过,佑天应该不曾和他老子说起过你的事情,你是寡人的如妃了,无论怎样,他也不能插手进来,若是他想方设法来见一见你,你可以拒而不见的。”
“方老爷子为何要来见我?”汝月揣着明白装糊涂。
“连佑天当日见到你绣的物什,都忙不迭地拖着寡人要来宫里瞧一瞧你的真容,何况是他老子。”明源帝盯着汝月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露出笑脸来,“幸而是长得不像,否则不知道他会寻个什么借口,直接将你安插进方家去了。”
“方将军当日说了,他的大姐已经被驱逐出了方家,名字在族谱里头都划去了,便是那一位真是臣妾的母亲,寻回去又作甚,难道重写族谱吗?”汝月瞧着明源帝的神情,她明明已经想好了,再不过问方家的这件事情,皇上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又一次提起来。
“其中有个缘故的,寡人却不想再提,当年方家大女被逐出去的时候,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后来却一个都没有了。”明源帝垂下了眼帘,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告诉汝月,其实他已经下令,按着汝月所说的故里去寻过亲,莫说是她那个当日就不在家中的父亲,便是那个小了她几岁的妹子都没有在那里住了,找了好些邻居来问,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不是说才搬来两年,就是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家姓陈的人家,等于是空手而回了。
“皇上,如果臣妾真的是方家之人……”汝月沉吟后还是决定问出口,知道皇上的意思,总比自己盲人摸象似的要好。
“你娘亲都已经不在世上了,他又不曾见过你小时候,如何他说是便是了。”明源帝的笑容微微发冷,“寡人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家里人
过得几日,明源帝又来看汝月,正逢膳房做了玉笋羹出来,清香扑鼻,汝月很是爱吃,皇上也跟着吃了一碗,乌兰在边上服侍,窗户微微启开,和煦的暖风吹散开屋子里燃着很淡的鼎香,说不出的静怡,皇上叹口气道:“你素来不喜欢在宫里头安置太多宫女太监,如今瞧来,也不无道理,寡人来来去去,便是琉璃宫里头,最为清静安心,有时候公务繁琐,过来坐一坐,再看着你做些女红,那些烦心事也都跟着消减了。”
汝月手中的一个冰蓝丝缎的肚兜已经做好,绣着两朵粉白的荷花,半闭半开,好似瓣儿尖尖能够滴下晶莹的露水,荷叶边还停着一只小小的蜻蜓,皇上的手指正从蜻蜓的翅膀上头拂过去:“你给孩子亲手做衣服固然是好的,也仔细眼睛,要是觉得累就多休息休息。”
“臣妾不累。”汝月没有说的是,这一日一日的,在宫里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回绝了外头的那些访客,除开皇上过来,她还能做什么?况且,她的身子渐渐笨重起来,皇上来了,不过是对着脸说会儿话,说完有时候就走了。
她不是抱怨皇上冷落她,而是,觉得那寂寞一点一滴的就被堆积起来,无法忽视开。
明源帝将掌心贴在她的眉眼处,轻轻一抹,她的汗渍染在他的手中:“天气渐渐热起来,看你额头一层薄汗,还说不累。”
“乌兰,快些拧了帕子给皇上擦手。”汝月的神情之间却有些慌乱,幸而自己脸上没有涂脂抹粉的,不至于太难看,“臣妾自己擦汗就好。”
明源帝缓缓放下了手,乌兰端水过来的时候,他抿着薄薄的唇,将方才那心念一动的柔软收得再看不见,她在后宫的时间长了,渐渐的,也变得和那些女子一般,眼睛里头只有君王之身,再见不到他本人了,以前她还说过,他是夫,她是妻,这样的话,如今,怕是心目中已经没有这般天真娇憨的念头了,不禁隐隐觉着可惜,眉宇间不自禁地生出些许疏离的神色,迟早,一个一个都会变得雷同,无法阻止。
汝月反而觉得习惯,接过乌兰递过来的锦帕,低下头去,耐心而细致地替他将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干净,扬起眼来,正对着皇上乌沉沉的眼珠子,她笑起来道:“皇上近来似乎又清减了些,国务固然要紧,身体也是顶顶要紧的。”
明源帝抽回手去,想都没想得回道:“你是不是想问寡人,最近在哪几个嫔妃那里留宿过?”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汝月不知皇上如何会曲解了她的话,明明不过是一句家常话,他却明显动了怒气。
“那么是寡人理解错了?”明源帝没有笑,样子再认真不过。
汝月张了张嘴,才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外头却传来好一阵动静,来的人是太兴臀的泯然,居然不是常来的秋葵,她下意识想到的是,太兴臀那边是不是出了要紧的事情。
泯然来得匆忙,一见到皇上在当前,赶紧地行礼道:“婢子见过皇上,见过如妃娘娘,太后让婢子请如妃娘娘过太兴臀一叙。”
明源帝的视线向着窗外一撩,太阳有些火辣辣的,没好气地问道:“这个点,要如妃过去做什么?”
“太后说了,有非常非常要紧的事情要见如妃娘娘,请如妃娘娘这就跟着婢子去,步辇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泯然被皇上一句喝问,声音都低到最小声,依然坚持着。
汝月生怕皇上真的动了火气,赶紧地陪着笑道:“既然太后都说是非常要紧的事情,臣妾便过去看看,不碍事的。”
“正好寡人也无事,一起过去便是。”明源帝的目光扫过去,扬声问道,“太后老人家有没有说只许如妃一个人去?”
“太后并不知晓皇上在如妃娘娘这里说话,既然皇上也要去,婢子就更加放心了。”泯然毕竟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很会察言观色,知道皇上今天定然是心情不好,她才不会凑上去找罪受,笑着招呼乌兰替汝月整一整容妆,“如妃娘娘不要让太后老人家久等了。”
“皇上也要一起去吗?”汝月有种太后想要瞒着皇上的意味,却没想到皇上正巧在这里,她心里头已经翻了好几个念头,想着太后这种时刻,急急忙忙招了她所谓何事,却觉得毫无头绪,想要问一问泯然,又碍于皇上在身侧。
“是,寡人陪你过去,否则寡人不放心。”明源帝的理由冠冕堂皇,说出来再漂亮不过的。
汝月暗暗叹了口气,等乌兰重新替她挽好了发髻,插了两只碧玉簪,就端身而起道:“那么有劳皇上陪着臣妾移驾太兴臀了。”
步辇走得十分平稳,如履平地,汝月知道上上下下,忐忑不定的是她的心,用双手去按都按不住那里一层一层变本加厉的悸动,是不是它在提醒着她,将要面对的那些,如果可以,她想喊住步辇,送她回琉璃宫去,关闭了宫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是,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后宫的这条路,看起来景色两边,大路朝天,实则一旦双脚踏了上去,便只能一味向前,想退都不能退。
身前身后都有人堵着,如果不往前走,怕是后头上来的能直接从身上踩踏过去,怕是会更痛,痛到连呼救的力气都发不出来了。
太兴臀的臀门,汝月眯着眼站在台阶下头,轻轻地笑起来,如今的汝月面容丰腴了些,笑起来有股子挡不住的娇媚之态,乌兰站在她的身边,总觉得这个笑容看起来委实不详,又不敢多言,默默地跟随在她和皇上的身后,视线落在脚尖外的一尺之地,连脖子都没有多抬半分。
汝月没有想到太兴臀的正臀中这般的热闹,太后坐在正中,满脸堆笑的神态。两边分别是双玉和秋葵细心伺候着,太后的右手边,坐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穿得虽说不是朝服,却是通身的气派,一双眼利如鹰隼,不怒自威,汝月的视线慢慢移到他的肩膀处,发现这位老者的右臂衣袖空空如也,她起初听卫泽说起方老爷子失了臂膀时,没有想到是从肩膀一刀削了下去的,像是直接削去了小半个身体似的,想必当时救回来也是九死一生的,不禁暗暗咋舌。
她站的位置,稍稍偏后于皇上,觉得皇上应该也见到了方老爷子,后背脊直接一硬,却站得更加笔直了,汝月的视线又转移过去一些,方老爷子身边似乎还坐着一个女眷,宫女们正在端茶倒水的,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想要抬脚再靠的近些,看得再分明些,皇上的手臂却恰当好处地伸出来拦住了她的举动。
汝月有些诧异,明明皇上进来时,已经是层层通报了,这一屋子的热闹,像是要将她和皇上给彻底隔绝开来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招了他们过来。
还是太后抬起眼来,才看到了他们似的,冲着两人招了招手道:“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哀家才唤了如妃过来的,皇上怎么也跟了来,如妃快些过来,还不快见见你的家里人。”
汝月的耳畔轰地一声,四周所有说话的声音,所有的人影,都变成了空白一片,然后光影交织在一起,形成斑斓的颜色,晃得她目眩神迷,站不住脚,险险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乌兰适时地从后面托住了她的腰身,低声提醒道:“娘娘,仔细脚底下。”
不是因为太后的那句话,对于方老爷子可能会来认亲,她一点不觉得突兀,皇上也很明白地表示过该如何应对,她惊讶诧异到了极点,只是因为方老爷子身边的那个女眷,在太后说完那句话后,正缓缓站起身来,面容仿佛是一幅上好的仕女图,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地展了开来。
那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子,穿着一袭杏黄色的撒花裙子,束着雪青如意绦,云鬓如鸦,眉目俊秀端丽,启齿而笑的时候,嘴角是一个小小的梨涡,眼波盈盈,顾盼生辉,姿态身段婉转风流,玉立轻曼。
这样一个美人,与汝月记忆中的那个还不及她胸口位置高矮的小人儿,慢慢的,慢慢的,重叠在一起,汝月想要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时,才发现睫毛处挂满了泪珠子,看出去,朦胧一片,不甚分明。
“如妃,还不过来见见你的外公和妹妹。”太后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汝月原是后宫嫔妃中,她很为满意的一个,又向来听她的话,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汝月是宫女出身,身世很模糊,想要往妃位上再进一级,怕是有所困难,如今,这抬身份的契机出现了,她如何能够不高兴,更何况,汝月的腹中已经有了皇上的骨肉,到时候,母凭子贵,定然能将那个碍眼的柳雅兰,挤兑下去的。
“姐姐。”那个美人笑着唤她,声音清清脆脆,好听得不行。
汝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边的皇上低声喃语道:“如萱。”
第一百六十五章:油盐不进
“姐姐。”桦月见汝月木木呆呆的,又挺着微凸的肚子,那样子说不出来的好笑,掩着口笑起来,边笑边偷偷打量了一下汝月身边的男子,想必这一位便是当今的皇上了,原来皇上不是老态龙钟的,想一想,太后也保养得当,看起来很是年轻,皇上应该正当盛年才是,她双手摆在身侧,微微俯下身来,身段尽显妖娆,黄莺出谷般地唤道,“民女见过皇上。”视线半收半放之际,俏生生的脸颊,红霞飞扬,娇羞无限。
汝月就站在皇上身边,那两个字虽然说得沉到无尽水底一般,在她耳中却是惊雷炸过,后背起了一层的冷汗,她眼前除了妹妹桦月,哪里还有别人,再回神时,皇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面容,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似乎在人前,皇上没有做过这般亲昵的举止,汝月不敢去看身边人此时此刻的神情,她能够看到的,只有太后和方老爷子嘴边那玩味的笑容。
明源帝牵着汝月的手,他仿佛要手中拿捏住什么,才能够分辨的出事实与梦境的区别,淡淡笑着道:“寡人正在琉璃宫中通如妃说话,听闻太后要见她,便送了她过来,不曾想到还有其他客人在此处。”
“老臣给皇上请安。”方国义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皇上,这真正是好事,方卿家才同哀家说,如妃是他失散多年的大女所生,皇上看看,她们这一对姐妹花,都是方家的孩子,如妃还不快过来见过你的外公。”太后笑眯眯地说道,“哀家原来觉着如妃长得温婉可人,不想妹妹生得更好,而且面善得很,哀家真是越看越欢喜。”
汝月站在那里没有动,她便是想动都不得动,一只手被皇上握得死紧,怕是想挣脱都没法子的,她静静看着桦月,初见时的悸动,正缓缓平息下来,看起来,妹妹过得很好,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在宫里头的日子久了,眼力劲也变得好起来,汝月一眼就能看出来桦月身上的衣裙,看起来,平淡无奇,裙角处的丝绣却是一等一地好,而且用的都是同色的丝线,刻意不那么显眼,然而那些手工活都是价值不菲的,绝非家里那种情况可以穿戴的,还有桦月发髻上的两支金珠长簪,金珠四周嵌着一圈儿碧玺,随着她说话摆动的幅度,折射出来的光芒微微刺眼。
“如妃这是怎么了,乍一眼见到家里头人,欢喜坏了不成,也怪哀家,听到这个好消息,急着就想将你找来,忘记你还怀着身孕呢,秋葵还不快些将如妃娘娘搀扶过来坐在哀家身边。”太后脸上的喜色,那是千真万确的。
等秋葵走过来,明源帝才算是将手给放松开来,汝月觉得每个指节都被捏得酸痛,神情间还不能透露出来半分,低着头,坐到太后身边,太后亲手拿了件点心给她,温和说道:“是不是,瞧见妹妹,以为在做梦?”
倒是像在做梦,而且不是美梦,汝月何止想过十次百次的,还能够出宫去见着父亲和妹妹,但是人到了面前,她又觉得害怕,千方百计去寻着不来的,如何一下子就到了跟前。
“这是你外公,好孩子,快过来喊人。”太后瞧着汝月的样子,倒是有些吃不准她这是怎么了,“你外公虽说现今辞了官,当年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后来身子为了皇家江山,有了些亏损,才辞了官的。”
“太后,臣妾家姓陈,不姓方。”汝月正色答道,却见到方国义的眉角跳了一下。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外公还有假的吗,就我们家的状况,外公这般的地位,这般的家业,难不成还来哄骗你我两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不成。”桦月显然对汝月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十分地不满意,将那樱唇檀口微微撅了起来,她长得出色,这般动作做出来,反而显得娇俏可人。
汝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为何会又想到芳华,想到芳华的容貌,与桦月还真的是有些相似的,而自己与妹妹却差得很多,并肩而坐,很多人都未必能够识得她们是亲姐妹。
“姐姐为何这般看着我,外公还等着认回姐姐呢。”桦月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必定是带着笑意的,那是自小就养成的,所以大人们都喜欢抱她,说她好脾气,好相处的。
汝月沉吟片刻后,轻声问道:“妹妹只说让我认亲认外公,我想问问妹妹,父亲又在哪里?”
桦月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汝月会问得这般干脆利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又是皇上,又是太后的,再看着汝月那双期盼中的眸子,她眉头轻轻一皱,忽然哭了起来,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