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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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月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汝月会问得这般干脆利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又是皇上,又是太后的,再看着汝月那双期盼中的眸子,她眉头轻轻一皱,忽然哭了起来,美人笑起来好看,哭起来也好看,她哭得很斯文,没有嚎啕的那种,泪珠子从白玉般的脸颊边流下来,眼眸中雾蒙蒙的一片,双手将那衣角都给搅皱了:“姐姐,父亲再没有回来过家中。”
汝月呆在那里,这些年,父亲没有回过家,那便是说凶多吉少了,她再看桦月哭得那样凄婉,心口一痛,险些也要跟着哭了出来。
明源帝坐在那里,始终都没有开口,太后见热热闹闹的场面,因为叙了几句家常话,忽而峰回路转,变得凄凉起来,轻咳一声道:“这是要做什么,分开这些年的亲姐妹,见到面,不是应该欢欢喜喜的,一个都不许哭啊,哀家年纪大了,最经不起这些的。”
乌兰从身后递传了帕子上来,汝月赶紧接过来,按在眼角边,那边双玉也殷殷勤勤地给桦月递上了帕子,桦月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配上她雪白的皮肤,活脱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虽说是哭相难看了些,姐妹俩中间的隔阂却是被彻底打开了,桦月下意识地往汝月身边坐了坐,汝月当然很清楚,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问及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父亲不曾回去,那么桦月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她忍着不停翻腾的疑惑,抬起手来,给桦月擦拭一下眼角,低声道:“在宫里头,不能这般随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桦月唔了两声,没有开口,乖巧地点了点头。
方国义等了半晌,见汝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才想要开口说话,明源帝却赶在他之前,沉声说道:“如妃现今怀着孩子,姐妹相认固然是好,以前的那些事情,还是暂且搁置在一边,等一等再说,要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问长问短的,影响了她的心情,原太医才说了,她胎气有些不稳,需要安安静静地休养才好。”
汝月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皇上,原太医明明说的是她胎气很稳健,原来皇上说起谎来也是眼睛都不会眨的,太后立即就发急了,拉着汝月的手,上下打量:“原太医如何说的,看着气色还不错,如何就胎气不稳了,皇上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如此,哀家何苦让她从琉璃宫里头出来,万一伤了身子,真成了哀家的罪过了。”
一句话折腾出更大的动静,太后恨不得将自家收藏的那些补药统统都塞给汝月,让手底下的那些宫女又是翻找,又是打包的,汝月默默坐在一边,垂着头,皇上说得这般严重,她如何也要装上一装才是。
“如妃不用担心,你年纪轻,身体底子也好,胎气不稳那是常有的事儿,算不得什么,你要知道那个原太医可是能够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便是方卿家当年伤得那样重,还不是被他从鬼门关给生生拉了回来,你只要放宽心,等到了日子,生得定然顺利,皇上纵然是国事繁忙也应该多陪陪如妃才是。”太后还真是没对谁,这般陪着小心说过话,“妹妹找到了,那是好事,哀家这里人多,坐着气闷,哀家知道你是喜静的性子,也不多留你了,双玉,立时去布置步辇,送如妃娘娘回宫。”
汝月看了一眼桦月,刚想问一问怎么安排,太后的手一挥道:“你妹妹这会儿跟了你去,姐妹两个要是念起旧事,必然又是哭哭啼啼的一场,对你身子不好,不如先留在哀家这里,等过一阵子,你身体安妥了,再接去你的琉璃宫住也行,反正她总是在宫里头住着,总比以前天各一方的来得强,你尽管放心,哀家一定会好生待她的。”太后转过头来看着桦月问道,“哀家这般安排,你可愿意?”
桦月下意识地又低下头去,绞着双手不吭声,还是方国义替她答了:“这孩子腼腆,见着太后皇上在,更加不会说话了,太后都说了这样的话,她要是不答应,才是不懂规矩,这样也好,让她留在太后身边,有机会,姐妹两个能够说说话,如妃娘娘也好释怀了当年的事情。”
这一番话,反而将矛头都推给了汝月,仿佛是她赌气不肯认亲,不肯认他这个外公似的,汝月也不回驳,淡淡笑着,分外疏离。
桦月见汝月起身要走,手指在身侧抓了抓,还是忍住了,这些小动作哪里懂得过太后的眼睛,笑着催道:“还不快去送送你姐姐。”
第一百六十六章:盛怒
一直跟在身后送到了门前,桦月的嘴唇动了又动,却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话,挽留是肯定不行的,哭几声被太后听到,更是要犯了忌讳,她到底年纪不大,有些斟酌不定的样子,还是汝月回过身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那还是姐妹俩没有分开前,最喜欢做的动作,那时候桦月睡不着就爱偎在汝月怀中,摸着耳垂,摸着摸着就睡得香了,让汝月将这个动作一做,她好像安心了点儿:“姐姐,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我会的。”汝月觉得桦月还算是懂事,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以前是,想来如今也是,“你在太后这里住,虽说没有人和你讲究宫规,你也记得要见人三分笑的道理,无论是宫女还是公公,都不要拿她们当下人,你不过是个暂居的,他们照应着你些,你才过得舒服些。”
“姐姐说的道理,我心里都明白。”桦月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又抬起眼来问道,“我几时能够去见姐姐?”
“过几日,你住下了就能来,我会想办法给太后捎信的,你放心,姐姐也是从这个宫里头出来的,这里已经不算是会吃人的地方了。”汝月又笑了笑,才让乌兰扶着,缓步上了步辇,她坐好以后,步辇起步,她便不再回头了。
走出好一段距离,汝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哽咽在问:“她还站在那里吗?”
跟随在旁的乌兰嗯了一声:“娘娘如何知道的?”
“她自小就这样,我出门去时,她爱站在门口看着,最后一次,我离了家时,她也是这般。”汝月忽然哭了,也不算忽然,当着桦月的面,也许是当着方国义的面,她不敢哭出来,似乎眼泪会将心里头最怯弱的那一面给彻底地翻转在旁人的面前,就像是拿翻转了身的刺猬,便是背脊后面层层防卫,肚皮处却是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娘娘别哭,皇上的龙辇还跟着呢,看样子皇上是要送娘娘回琉璃宫的,等会儿要是娘娘哭得眼睛肿了,皇上会不悦的。”乌兰连声安慰道,“娘娘的妹子已经进了宫,认了娘娘,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娘娘不用担心这些。”
汝月不能忘记皇上见到桦月时,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如果她们的娘亲是方国义的大女,那么桦月长得像如萱这位小姨,也不足为奇,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烦意乱,根本不能静下心来。
等到她和明源帝双双回到琉璃宫,上台阶的时候,侧眼望去,皇上依旧绷紧着一张脸,反正不是什么欢愉的样子,等到走进内臀,他的步子又大又快,汝月险些赶不上来,两次被拉扯地要摔倒了似的,皇上索性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她才觉得减轻不少的负担。
进了屋子,明源帝随手从桌上捞起一只茶盏,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摔在地上,瓷片四处飞溅,他依旧不能解恨,将案桌处,他留下的一些书籍,还有笔墨纸砚,统统用双手扫落到地上,屋子里头顿时狼藉一片,墨汁留下一大滩的污渍,有一本线装书被摔得支离破碎,纸页散落一地。
而汝月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些,眼中虽有惊惶,更多的是了然。
明源帝做完这一切,才算是将心头的那把无名之火,稍稍消去了一些,扬起脸来,正对着汝月的一双眼,他平时里最爱她眼波清澈,如同一汪碧水,能够倒映出人影,这会儿却感觉自己的心事被洞悉地一清二楚,恨声道:“不许看,不许这样看着寡人!”
“皇上是没有想到方老爷子带了我妹妹进宫来直接认亲,违背了皇上的圣意。”汝月轻声说道。
明源帝的神情一滞,他向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很少露出这般的不同,然而只是一瞬间,如果对面的人眨了眼会以为方才的那惊鸿一瞥不过是种错觉,他呼呼地喘着气,像是在拼命压抑心中的怒气:“寡人是不是吓到你了?”
“臣妾还不至于胆小成那样。”汝月依旧说得波澜不惊,“皇上这一通发泄也好,原太医也同臣妾说过,平日里最忌讳心中有气而不化散,郁结时日一长,必然会因此而得病,只要皇上不伤着自己的身体,做什么都是的好的。”
“寡人对方国义的不满之情,这样的显而易见吗?”明源帝想一想才问道。
“是,因为皇上曾经同臣妾说,已经回绝过方老爷子的请求,还防范着他会来琉璃宫找人,没想到他棋高一着,直接找到了太后,太后仁心仁德,只想着替臣妾找到娘家人,也能为皇上日后的诸多之事,烫平道路,如果臣妾是方家的人,一旦生下麟儿,皇上要做任何举动,岂非都要容易得多。”汝月到了这个时候,依然称呼方国义为方老爷子,而不是随桦月喊他外公,她的母亲要是有这样了不得的父亲,怎么会因为一场不大的病,就红颜薄命。
“是,你说的不错,寡人便是再气这些,他已经不是朝臣,如此作为已经是逾越之举,找到太后来说寻亲,太后只当他暮年寻回至亲,只会更加怜惜,不会有任何的猜忌。”明源帝的气息似乎慢慢地平稳下来,瞧瞧汝月,再瞧瞧一地的狼藉,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了,“寡人在你的宫里头出气,砸了好些物什,一定会加倍地补偿给你的。”
汝月一双眼盯着皇上看了好一会儿,莞尔一笑道:“皇上真是会同臣妾开玩笑,这琉璃宫里头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哪一件不是皇上所有,以前是皇上疼惜臣妾才给了臣妾的,便是要拆了这屋顶,臣妾也会替皇上扶着梯子,如何会说出要补偿的无理之语。”
明源帝见她笑得明媚,心情又豁朗了几分,点头称是:“你说的好,倒是寡人迂腐了,既然如此,唤人进来先打扫打扫,免得你踩到些碎片墨汁的,寡人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也好,我们先到偏厅坐一坐。”汝月一味顺着皇上的话。
“你今天又是来回走动,又是心绪波动的,再去偏厅坐着,身子怎么吃得消。”明源帝稍许内疚起来。
“皇上怎么忘记了,前天才让工匠送了一张美人榻来,臣妾就先放置在偏厅了,乌兰又备了些鸟羽所制的软垫,要是皇上不介意,臣妾真想立时就躺到榻上去休息会儿。”汝月抿着嘴角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够笑出来,还笑得那么真,难道说在后宫里头,时间待的长久了,自然会得带上一张面具,只做旁人爱看的神情来,其余的那些都统统隐到脸皮底下,不见天日了。
皇上进来发的那一通火,哪里是因为方老爷子,或者说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因为方老爷子,剩下的大半怕是因为见着了桦月,见着了和他记忆中最想着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也是这般的年纪,更甚者,也是这般爱穿的衣衫颜色搭配,他恍惚了,失神了,迷茫了,一时分不清这是多年前的如萱,还是多年后的桦月,他以为找到汝月,已经可以代替了心目中的那个人的,见着桦月的那一刻,他不敢问自己是不是后悔了,一国之君,重权在握,他居然也有了胆怯的时候,他气的便是为了这个,发火便是为了这个,砸东西也是为了这个。
汝月看得太透彻,她却刻意不去点破,有些事情,如果不去碰触,慢慢地会消减褪去,一旦扯着嗓子喊破了真相,再想收回来就如同那泼出去的水,哪里做得到。
明源帝一边移驾偏厅,一边还在打量着汝月的神情,见她果然没有丝毫闷气的地方,笑容也同平日里的没有两样,才彻底放下心来,他在她的面前露出了破绽,无论她是没有看出来,还是真心想替他掩盖住,他都打心底里面想要对她好些,再好些才是。
那张美人榻果然安置在好位子,微微的风从侧面窗口吹进来,点染了些在汝月身上,乌兰已经吩咐了人过去那间屋子打扫,没有人会多嘴问是怎么回事,在乌兰的眼里,只要不是皇上同娘娘吵架,其他的都不足为道。
“那一位真的是你妹妹?”明源帝喝了两口茶,冷不丁来了这样一句话。
汝月已经半闭了眼,有些混混沌沌的,听了这句,缓缓打开眼帘来,含着笑道:“皇上,那是臣妾的亲妹妹,臣妾离家时,已经九岁了,很记得事情了,怎么会看错?”
“寡人只是问问,见你们姐妹俩长得也不像。”明源帝分明有些讪讪的样子。
“妹妹长得特别好些。”汝月说得很含蓄,“臣妾长得像父亲。”
乌兰在旁边跟着笑道:“娘娘如果长得像令尊,那么娘娘的父亲也一定是位难得的美男子了。”
汝月不置可否地点一下头道:“父亲确实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学问也好。”
“难怪了。”明源帝笑得有些神秘莫测的样子。
汝月坐起些身来,正色看着明源帝说道:“皇上,臣妾有件事情一直没有说过,臣妾的母亲是个跛子,天生双脚有两分长短,不能医治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蹊跷
明源帝显然也吃了一惊道:“你过去确实没有说过。”
“因为在每个孩子的心目中,母亲都是十全十美的,臣妾也不例外,所以臣妾不想随意提起这个,在家父眼里头,母亲也没有任何的不妥,他看着母亲的眼神。”汝月垂下头来,停了一会儿才道,“臣妾小时候也想过,若是长大后,有男子也用那般的眼神来看着臣妾,臣妾愿意跟随那人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后悔的。”
“你那时候才多大,就会想这些了。”明源帝听了她的话,倒是不甚在意,轻轻笑起来,“你是九岁进宫的?”
“是,仿佛是一晃眼,臣妾没想到在宫里头真的会待这样久的时日。”汝月没有说的半句话是,没想到能够战战兢兢地活下来,还晋升成了嫔妃,怕是余生都离不开了。
“当年同你一起进宫的人都在何处?”大概是因着汝月的身世已经浮出水面,明源帝不用太顾及她曾经是宫女的身份,话题一转,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以前的那些事情。
汝月没有答,她的视线悠悠地从窗台飞出去,不知落在哪里,过了片刻才道:“一起进宫的二十四个人中,只剩下了臣妾和如今在朝露宫的绿云。”
“绿云,绿云。”明源帝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又没有刻意要提起的意思,“原来是那个人,寡人倒不曾见你们有所来往。”
“臣妾在入后宫之前,与她起了些争执,已经没有往来了。”汝月如实告知,有些事儿,她不说皇上也会知道,何必要遮遮掩掩的。
“难怪了。”明源帝认真地看着她,忽而问道,“你可愿意认祖归宗?”
汝月愣神一下,才反应过来皇上是什么意思,嘴角轻卷:“臣妾方才在太兴臀也说了,臣妾本姓陈,便算方老爷子真的是臣妾的外公,臣妾依旧姓陈,没有什么两样。”
“这中间的区别,怕是比你想得更多。”明源帝的手一把盖住了她的手背,“寡人虽然不能明说此间的详尽,但是区别确实大到你想都想不到的。”
“如果想不到的话,臣妾宁愿不去想。”汝月感觉自己像是在同皇上下一盘很大的棋,每一步落子都很蹊跷,两人对弈,围观甚多,不过那些人都是面目模糊,她看不清楚的时候,便告诉自己不如当做看不见就好。
“要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天底下就都太平了。”明源帝这一次是苦笑,又有种释然,“物是人非事事休,方国义怕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寡人当年所说的话,可笑的是有人将你抬了出来,以为是拿到了一手的好棋,却不曾想过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的道理。”
“皇上说的话,臣妾不明白。”汝月看着眼前的男人,也许她从来没有明白过他,明白过一颗君王之心。
“寡人不会辜负你的。”明源帝的手在汝月的发顶停留片刻,抽手而起,“寡人要回去处理公务,你要捎带的书信可写好了?”
汝月让乌兰将她写好的书信交予皇上:“里面还有臣妾替方锐写的一页家书。”
“要说血脉是种神奇之物,那么或许可以解释一番,为何你与方佑天将军一家初初相见便如此投缘。”明源帝将书信收起,这才离开。
“娘娘,那间屋子折损地厉害,怕是一两天内都不能待人,便是要将地缝中的墨汁痕迹擦去,也需要时间的。”乌兰低声回禀道,“娘娘就暂时先歇息在这里吧。”
“也好,换个环境,换个心境。”汝月垂下头来,看着方才被皇上按过的那只手,体温犹在。
“娘娘,婢子心里头觉得不安。”乌兰哽了一下才道,“自从婢子到了娘娘身边,也有段时日,虽说不曾遇到什么大风大浪,事端却是从来不曾停过,幸而娘娘洪福,每次都能迎刃而解,这一次,婢子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不对劲。”
“你说说,如果我不是那无名无姓草民家中的女儿,而是曾经堂堂的朝中一品大员的外孙女,在宫中的日子,往后是好是坏?”汝月能够有商有量的也不过是乌兰一个人了。
“娘娘,这事儿摊到谁的头上,怕是都算得上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了,连太后老人家都在婢子面前叹息过,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娘家底子实在太薄。”乌兰说话时,用词很有分寸,又能够点到位,又不会得罪了汝月,“要是方老爷子,方将军成了娘娘的亲外公,亲舅舅,整个后宫怕是没有谁会比娘娘的娘家更雄厚了,只是……”
汝月原本就是在等着她的这个只是两字:“天底下没有白吃的美事,你可是这样想?”
“婢子也说不清楚,不过婢子知道,要是那真的皆大欢喜,婢子心里头不会那么紧得难受,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蹊跷,娘娘也不要急,看皇上的样子,会替娘娘挡着的,娘娘不要太逞强便是。”乌兰说得很恳切,“娘娘是那外柔内刚的性子,在皇上面前,这内刚都可以去了,皇上既然已经插手,必然不想娘娘再强出头的。”
“好,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汝月应了一声,皇上显然和方老爷子看起来不对付,当年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方老爷子失了一整条的胳膊,还将小女儿都搭了进去,皇上居然用这般的态度来对待他,若是说里面没有其他的故事,说到天边怕是都没有人敢相信了。
“娘娘。”乌兰想一想还是说了,“娘娘的妹子身上穿戴的,都是好物什。”
汝月挑唇一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
“那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