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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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支撑着起来,被他按在榻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朕从贵妃那儿出来,顺道过来看看你。”明显的口不对心,在一边坐下:“吃过药了?”
“刚吃过,已经好多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一些事了,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略显急促的鼻息伴随着不太安稳的睡颜,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了下去。抚摸她细腻的双颊,龙瑄炙叹了口气。旋即覆上她有些干裂的双唇,如蝶儿戏水般描绘着她的唇形,灵巧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唇舌纠缠不休。
“好生伺候皇后,再有这样朕可不饶你们。”出了暖阁,龙瑄炙看着赵初和莫颜榛遐:“看着她好好吃药。”
“是。”三个人跪在地上答应着。
扭头看了微掩着寝殿门一眼,转身走了。莫颜跟榛遐对看了一眼,待他走远三人方才起身:“初公公,方才你拉着希公公都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希公公说皇上这几天都耷拉着脸。今儿在外朝,把几个部院大人狠狠斥责了一顿。乾靖宫当差的,从他而下都吓得惶惶不可终日。”赵初侧脸看了寝殿一眼:“说让咱们几个劝劝娘娘,别再和皇上致气了。”
“什么时候致气了?”榛遐看看莫颜:“娘娘好些时候都没去皇上那边了,就是那天皇上午膳时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莫颜低着头想了想:“咱们还是小心的当差吧,要是娘娘再不好起来。只怕也跟希公公他们一样了。”
“莫颜。”寝殿内传出乐晖盈的声音。
“诶,来了。”答应了一声,莫颜赶紧进去。
乐晖盈披着外衣坐起来:“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还吩咐好生看着娘娘吃药的。”莫颜倒了盅白水过来:“娘娘喝口水,只怕是想着您还要睡会儿的。”
喝了两口水,乐晖盈看着她:“我是不是错了?”
“什么错了!”莫颜一怔:“娘娘说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明儿午膳的时候,去皇上那儿。”
“是。”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又想到要去皇上那儿了。
“万岁爷,皇后过来了。”赵希进了书房,龙瑄炙刚用过午膳在看奏本。
“进来。”有点意外,昨晚上不理不睬的怎么这时候跑过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捋了捋衣带,退到一边:“臣妾来跟皇上请罪。”
“什么?”放下笔,又在搞什么。
“臣妾不该妄揣圣意,以为皇上……”下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该怎么说是自己不该把别的女人推出来还是自己有意无意违了他的心思。
龙瑄炙看着奏本,嘴角不露痕迹地翘了翘:这是开窍了?“以为什么?”
“臣妾知错,皇上恕罪。”
“你不说明白,朕怎么知道你哪里不妥当了。”忍住笑,这话看你怎么说出来。
咬咬牙:“臣妾不该在皇上不高兴的时候,将人推到皇上身边。”顿了顿:“臣妾处事欠妥,皇上恕罪。”
“病刚好,非要把自己再折磨病了才安心?”看她病恹恹的却执拗地跪在面前,走过去原打算拉起来。只是这一拉一放之间却把她搂进怀里:“不怪你,是我不好。”身子轻飘飘的,好容易调理好的身子只怕这一病就打回原样去了。
再不能这样下去,总是对她放不下是要出事的。这样就会无形之中默许很多事情,也就会在一些事情上给了很多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皇上。”怀里的女人小小挣扎着:“臣妾喘不过气来了。”
这才略松了松手:“早上吃过药不曾?”
“吃了。”皱着眉:“皇上又让凌院正拟了方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也能吃出来?
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除了院正,没人会开这么苦的药。”
“他开的药讲究君臣配伍是非常有用的,便是难吃也好得快些。”抚摸着她的秀发:“知道是给你开的方子,还不用心?”
乐晖盈眉头拧得更紧,这下父亲不知道是不可能了。“不许皱眉!”手指抚平了她的眉头:“正好有事与你商议。”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22
不会又是选立妃嫔的事情吧,刚完结的事情再翻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龙瑄炙看着她一脸郁郁的样子,笑起来:“只是咱们两人的事情,跟第三人无干。”停了一下:“想了很久,朕跟你不如住到一起去,或者说朕常住坤仪宫去。这儿依旧是朕的寝宫,不过少住一些时日。”
“皇上常住坤仪宫?”又提这个,为了过年的事儿至今还在背后议论呢。
“没有人说帝后不能同住的。”龙瑄炙淡淡一笑。
“妨碍陛下临幸妃嫔,不妥。”你不会是打算在坤仪宫单辟出一个侧殿给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吧?这宫里床榻多,已经不计较了。即便是坤仪宫位子再大,也没打算再加一张床给人。
“朕要是想见她们会去她们那儿,没有妨碍不妨碍的。”女人,跟你在一起我很难再想起别人来。
“皇上能容臣妾想想么?”还没有找到很适当的理由来拒绝你。
“朕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午膳你来告诉朕你的决定。”想要把我拒之门外,基本是没有理由了。为了将来不至于后悔,我会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到了那时候即便不舍,好歹有一堆记忆容许我在以后岁月里去回忆去重温。
“臣妾告退。”起身想走,可是他的手紧紧环在一起丝毫动弹不得。
“嗯。”不想放手,不过不担心。以后的每一天都会看到她了。
整了整衣袂,微微一福退出了御书房。
“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回宫换了件衣裳,估摸着皇太后午休起身便到了奉慈宫。
“身子大安了?”皇太后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很是担心:“快坐下,又瘦了。”
“已经大好了,有劳母后惦记着。”在皇太后下首坐了:“小厨房新做了几样点心,带来给母后尝尝。”
皇太后午休起来正要这东西消磨时光。婆媳两个便在窗下的圈椅上对坐着闲话家常。“前些时候和皇上别扭了?”皇太后吃着软糯地枣泥山药糕笑问道。
“嗯。”皇宫里没有秘密。鸡毛蒜皮大地事情可以闹得天大:“总是臣妾不好。”
“不会全是。只是一定有不是。”皇太后看她一副郁积在胸的样子:“我也从你这时候过来。从来这夫妻间的事儿啊就不是谁对谁错一句话说清楚地。不是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么!”
“母后,臣妾有件事想跟母后讨个主意。”纵然是皇帝与太后之间不过如此,可这太后是皇帝名义上的母亲,是**位份最高的人。加之皇太**闱中生活多年,多少事在心里眼前经过。问她一定没错。
“说吧。”皇太后是这**最寂寞的人,长夜寂寂只有那永远不曾断的滴漏伴她渡过。皇后入宫以后,每日晨昏定省减去自己多少寂寞。
“若是臣妾与皇上同起居,可是有违祖制?”想了想,乐晖盈终于问道。
皇太后愣了愣:“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不过若真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母后,臣妾担心这样会被人说成太多不堪的闲话。”实在不想担下惑主的恶名,也不想人说自己是骄妒。
“你是皇后,与皇帝是结发夫妻有什么闲话可说?即使有人说,只是一句话就能堵住她们的嘴。”皇太后一笑:“皇帝尚无皇嗣,帝后同起居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这便足够了!”
“是,臣妾记下了。”乐晖盈前后想了一番:“谢母后。”
“谢我什么,要真是谢我就快点怀个皇子吧。哀家的眼睛都快望酸了。”皇太后执起她的手:“你还这么年轻,又是这样的专房之宠。若再生下皇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这话听在心里却满不是滋味,专房之宠?!什么是真正的专房之宠呢?为了一己之私爱而抛弃掉江山社稷,两人只怕都不会做吧。
“你来是陪着朕用膳还是来跟朕说什么?”昨晚就已经知道她为了两人同住的事去过皇太**里,谨慎小心不肯落人口舌倒在其次。心思缜密,知道怎么去保护自己才是最主要的。即便自己与皇太后不过名义母子,仍旧知道这**之事若是被皇太后抬出祖宗旧制这顶大帽子任是谁也扛不住。想来是在皇太后那里讨得了八字真言,看上去眉目之间隐着自信。
“臣妾有事禀奏皇上。”辗转了整整一夜,终于定下心:“皇上昨儿和臣妾说的事,臣妾想好了。”
“哦,你想好了什么?”还没开始用膳,她的想法应该不会让膳桌上的器皿遭殃。
“臣妾与皇上原是夫妻,同起居应该不会有违祖制。”坐在他的身侧,这眼睛就跟长了钩子似地盯着人不放。
龙瑄炙放下手里的东西:“听听,这不知道的还指望朕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征得皇后同意。朕不过是要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推三阻四这么久朕才算见了天日。”
“皇上这么说,倒像是臣妾委屈了皇上似地。”周围的人不过是两个人身边最亲近贴身的宫女太监,说起话来少了很多顾虑。
赵希憋着笑:这话也就是皇后可以说出口,换个人只怕就是变脸变色了。
“有没有委屈朕,你还不知道?”龙瑄炙心情很好,让清雪盛了碗绿油油的碧粳米饭,就着火腿冬菇汤有滋有味地吃着。
乐晖盈从来就很看不上御膳房的手艺,看他吃得不亦乐乎很有些质疑这饭菜的味道。不过这差不多也是最后一次吃御膳房的温火膳了,晚间只怕就要在那边用晚膳了。
“娘娘,这是刚做好的玫瑰糕您尝尝。”清雪捧着一碟玫瑰糕放到乐晖盈手边。
“嗯,把万岁爷日常用的东西收拾过去。”夹起一块玫瑰糕咬了一口,是有玫瑰花瓣只是手艺差了一大截。
龙瑄炙扒了两口饭:“听见不曾,这管家婆发话了。”说完呛了一下,咳个不停。清雪不敢当着他的面笑,捂着嘴下去收拾东西。
乐晖盈走过去给他捶背,端了盏茶给他漱口:“食不言寝不语,万岁爷。”
“以后日子不好过了。”龙瑄炙一下抓住她的手:“只怕要被人管着了。”
“大可不必。”乐晖盈瞪了他一眼,周遭的赵希和赵玉都笑得转过身去:“万岁爷何必去过这不好过的日子呢?”
“赵希,以后到了皇后那儿自朕而下全要听皇后的。”龙瑄炙一本正经地说道:“皇后掌六宫事,内宫的事一切要听凭皇后主张。”
“是,奴婢这就去传皇上口谕。”赵希赶紧答应了。
“晓谕六宫,即日起朕就在皇**中起居。”
“是,奴婢告退。”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23
“他住到皇**中去了?”乐文翰在书房里面闭目养神,乐辉懿刚从朝中回家就迫不及待就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老父。
“是,还是赵希到敬事房去传的口谕。”乐辉懿侍立在一旁:“说是皇上即日起在皇**中起居。”
“没听见莫颜她们传出这些事来,再说皇后的病前日还在服药。怎么今日就有这口谕传出来?”乐文翰一下坐起来:“皇太后那边可有人去说过?”
“见到赵希,他说皇后昨儿去过太后那里。”乐辉懿在父亲目示下坐了下来:“太后想是默许了。”
“嗯,有时间多在朝房转转。”乐文翰没多说什么,女儿做事不会出格。
“父亲,这是外藩进贡的礼单。”乐辉懿从袖中拿出一册礼单,但凡外藩进贡皇帝必须先把乐家的一份奉上。
“你看着办吧。”乐文翰不在乎这些小事:“我听说徐谦的妹妹在**不太安分,有意无意和皇后为难。有这事?”
“隐约听过一些,只是这些事历朝历代原是免不了的。若是插手到内廷,只怕皇后面上也过去不得。”乐辉懿给父亲斟了一小杯功夫茶:“再说皇后的性子也不会容许她太嚣张。”
“若是太不知趣,也就顾不得了。一个小小的充容还想做什么!”乐文翰冷笑道:“太过分,就是他们一家也不用再在朝中谋事了。”
“父亲放心,我会去料理。”乐辉懿点头,妹妹就是做了皇后父亲的宠爱也没见减了分毫。
“老二回来了?”乐文翰忽然问道。
“辉樉?!”乐辉懿见过弟弟一面。他和安王的事情也知道大概了。从来就不拘泥于小节的,这些事就懒得搭理:“不是一向都在北疆的,怎么会突然回京?”
“你不是见了他一面?”乐文翰慢慢喝着茶:“什么不学。竟然有龙阳之好!混账。还找到藩王头上。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这话明显就是默许了,这么伤风败俗地事情老爷子都不发作,怎么回事?“父亲?”
“丢人就在北疆好了。少给我回来惹事。”乐文翰叹了口气:“你们兄妹三个,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辉樉那件事,我也说过他几句地。这种事勉强不来。”其实看得出来,弟弟和安王之间倒不是逢场作戏的。
乐文翰看了长子一眼:“你少替他辨!这事先放着,如今皇后那儿不出岔子就行了。”
乐辉懿傻眼,越是放着将来越不好说话。;老爷子于妹妹的事情上什么都好商量,别的事都不好商量:“是,我加紧盯着。”
“皇后这回可是得意了,这一病啊真是因祸得福。”娴妃少有的到了舒贵妃的永寿宫,左近无人便无所顾忌地跟舒贵妃抱怨起来。
舒贵妃默然,皇帝不止是留宿而是常住坤仪宫,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发生过。
“据说每次皇上都没有赐药。”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若是皇后有孕在**便是天大的事。
“不是没有赐药而是从不赐药。”二人虽然不睦,只是这件事上两人未免同仇敌忾起来:“而且皇上住在坤仪宫,她事先还奏知了皇太后。你我都小看了她!”
娴妃看她一脸疲惫:“如今可怎么好,这样下去咱们可就不好过了。”
“不忙,那个徐充容自然会兴风作浪的。”贵妃微微一笑:“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充容位份太低,想做什么还不够。”娴妃闻言先笑道。
“只要皇后有孕,皇上必然赏赐六宫大有封赏。那时候再来也不迟。”贵妃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是无限凄凉。谁有过这样的岁月?皇帝对哪个女人都没有这样的眷宠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后后来居上。无宠到宠冠六宫,不过短短半年时间。都说君恩难测,对她而言却是君恩似海了。
娴妃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先别得意,这个徐充容可不是省油的灯。只怕将来你我也不是她的对手,也不怕有什么不还有你这贵妃和那位皇后在前面挡着么。等你们都败了,我后来居上也未可知。
“素日皇上也是批本到这时候?”总是看他无所事事的样子,这才住过来的第二天怎么到了三更还在忙。
“娘娘,皇上有时批本只怕比这还晚。”清雪端着托盘要进坤仪宫西暖阁的小书房,乐晖盈拦住了:“我去吧,你们不用守着了。”
“只怕不妥吧,娘娘?”清雪为难地看着她。“不妨事。”乐晖盈笑笑,转身进了暖阁。想起大总管赵希的话,凡有什么听皇后的准没错。即使出了事,有皇后说话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清雪便掩上寝宫的大门退了出去。
书案上垒着满满一桌的奏本和各色书籍,灯下龙瑄炙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奏本。“皇后睡了?”在砚池里蘸了蘸笔。
“万岁爷不歇着,臣妾哪敢就寝。”微笑着将一盏燕窝粥放到手边:“皇上只怕有些饿了,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嗯。”两碟清淡的精致点心加上一碗清粥果然是宵夜的上品:“你不吃?”
“臣妾不饿。”剪了剪烛花,顺手往博山炉里面添了把沉水香:“皇上每晚批本都这么晚?”
慢慢吃着粥:“今儿事情是多了些,光是赵希傍晚拿来的折子就就有十几份。”
“这么多?”乐晖盈看那一摞奏本,本想问问什么事这么急,又想起**不得干政的事情来。索性闭了嘴只是给他收拾着案上凌乱的东西,顺手将批过的奏本放到一侧。
“习惯了。”龙瑄炙吃了半碗粥和一块点心:“没朕陪着,你睡不着?”左近无人,说起话来少了许多顾忌。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滑过,温腻的触感仿佛丝缎一般。
“只是想万岁爷这么忙,哪有这许多辰光来做这个。”他不老实的手已经环上了纤腰,将她揽入怀中坐下。
“这叫忙中偷闲。”淡淡的香气在鼻翼间滑过,磨蹭着她细腻肌肤:“你要是不去歇着,只怕今晚这折子又不用批了。”声音嘶哑带着丝丝**。
乐晖盈慌不迭地挣脱他的手:“好好的批折子,怎么这么多事儿?”
“谁让你来招惹朕的!”“那臣妾告退。”乐晖盈用力掰开他的手:“皇上还是批折子吧。”
“可是朕刚刚批完了,怎么处?”龙瑄炙调笑着起身:“原本你不来,朕就过去了。”重新将她环进臂弯里:“这寝殿里早没了人,是不是?”
“三更都过了,还有什么人。”那张脸贴在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得耳朵痒痒的。两个人在圈椅上坐了:“明儿休沐一日,咱们做什么好?”
“就说呢,哪有这么多奏本看不完。敢情明儿休沐,万岁爷先把事情做完。”乐晖盈笑着合上他批完的奏本:“看天色不错,不如去放纸鸢吧。”
“去西苑放纸鸢?”龙瑄炙把玩着她垂落的秀发:“你就不能想个安生些的事做。”
“放纸鸢还不安生,那就去骑马了。”乐晖盈大了个哈欠,眼皮沉沉地靠在他怀里。
“骑马?!”眯缝着眼看瞌睡沉沉的她:“你还会骑马?跟谁学的?”
“二哥。”口齿有些不清:“小时候把我抱在怀里学的,就像现在这样子。”
低头看了看两人的坐姿,有点恼火。还敢这样坐在别的男人怀里,不管这人是谁都不准。想要发作,怀中的女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还说是陪着看折子,这才多久就睡着了。”蹭了蹭她的头顶,把她放到一边的睡榻上给她盖上薄被。
坐回书案旁,拿起放在最下面的一本奏折。颜晟写来的,竟然是关于乐家父子私藏异心的奏本。“若真是如此,朕保不住你懂么?”
龙瑄炙看着新上的折子:“赵希,让太傅来见朕。”
须臾之后,乐文翰就到了乾靖宫偏殿的御书房:“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这儿没外人,太傅坐下说话。”书房里只有这一对君臣翁婿,龙瑄炙也没那么多的礼数计较:“这是安王给朕上的折子,太傅看看。”
乐文翰接过折子略看了看,旋即合上:“鞑靼之心不死,老臣素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