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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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趟,老爷子身子很好叫你放心。”龙瑄蕤看她神色倦怠:“听何蔺说你身子不是很好,怎么回事?我和辉慡隔得那么远,总有些放心不下。”
“是两个全在这里面。”乐晖盈抚着腹部:“在冷宫那么久元气大伤,何蔺原是要我不保这孩子的。可说什么都舍不下,没想到一留就是两个。看来我执拗这么一次还是有好处的。”
“两个啊!”龙瑄蕤惊愕地长大了嘴:“这可真是一道难题,我还打算要你给一个宝贝我们的。没想到这回倒是梦想成真了!”
乐晖盈笑笑:“方便的话,便都抱去吧。我自己都是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两个小的。”
“不是这么说,真的在宫里住腻了不如换个地方住住。”龙瑄蕤心里盘算良久:“皇兄那儿倒是挂心得很,你们别是又闹别捏了?”
乐晖盈缓缓喝着茶:“我没和他闹,最近他忙得很哪有闲工夫和我说些闲话。”
龙瑄蕤撇嘴,小姑子的气性大着呢。这可是老爷子私下说的话,真真两个人闹起来只怕是她不肯罢手。皇帝未必能够制得住她。“自己的身子还不是要你自己爱惜,何蔺怎么开方子都不顶事是不是?”
“王爷,带我走吧。”乐晖盈忽然说道。
龙瑄蕤刚好喝了一满口杏仁茶,这一下吓得呛到了气管里顿时咳个不停,眼泪都呛了出来:“你再说一遍!”
“我不想住在这儿了,也不想再见他。远远离了他,一辈子。”乐晖盈把手帕子递给他:“我知道你和二哥会帮我,真的我宁愿舍了焱儿一辈子不见他们父子。我不要他了,我要不起一个皇帝和一个太子。不想两个孩子一出世就被陷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皇宫里,皇宫是一个能把好人变成恶魔的地方。”
龙瑄蕤慢慢擦着嘴角的残渍:“我要先考虑一下,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你大可以去告诉皇上,就说我想离了他长长远远一辈子。”乐晖盈冷冷一笑:“只怕正巴不得呢!”
“我告诉他你要我带你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不会问我怎么不去找别人偏偏来找你?”龙瑄蕤低头想了想:“我总要和辉慡商议一下,看看有什么最好的法子。你的身子也禁不住大的折腾,稍有闪失可怎么得了!”
乐晖盈不语,缓缓起身在屋子里踱步。龙瑄蕤望着手上的帕子,须臾直愣愣地盯着乐晖盈:“你可知道这一去就是真的一世不见,不是我皇兄而是焱儿?”
“等他君临天下的时候只怕我也见不着。”乐晖盈回转头看着他:“只要我知道他好就行了,他是我儿子别人做不了他的娘。”
“行,有你这句话就好了。”龙瑄蕤起身:“我不能多呆了,皇兄知道我在这儿。耽搁时辰久了只怕他就过来了。”
“不会。”乐晖盈一笑:“宸妃这几天都在那边陪着他,没有那个闲工夫搭理我。不过你倒是真的该走了,要不我哥会埋怨我的。”
龙瑄蕤几乎要跳起来点着她的鼻子,碍于叔嫂有别还是忍住了:“等你没了这凤袍凤冠的时候,我倒要真看看你究竟是怎样一番性情。这么精怪的人活活被遏制了倒真是暴敛天物了。”
“所以你们要帮我才好。”乐晖盈挥手招呼榛遐过来:“我特意给你们留了一盒好东西,回去跟我二哥一起看吧。”
“什么宝贝?”龙瑄蕤打开一看竟然是两件一模一样的玉色袍服:“你这么知道我们会喜欢这样的颜色和这样的样式?”
“我还不知道你们?!”乐晖盈婉转一笑。
“五叔!”龙濬焱不知从哪里知道龙瑄蕤来了,拉着龙妤珏一面跑一面囔地跑过来。
“焱儿?!”龙瑄蕤不敢相信两岁左右的孩子不仅说话清楚伶俐,虎头虎脑的样子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龙濬焱来到他面前行了个常礼:“五叔!”
“臭小子。”龙瑄蕤弯腰抱起他:“走的时候还不会说话,没想到都长这么高了。”龙濬焱打量着他:“五叔,你跟我父皇一点都不像。”
“怎么不像?”这小子能看出什么来。“父皇有胡茬扎得我疼,五叔没胡子就不会扎我了。”龙瑄蕤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臭小子什么都知道还能看出自己没胡子。
乐晖盈在旁边跟龙妤珏对视一笑:“五叔!”
“这是妤珏。”龙瑄蕤看了看乐晖盈:“真像是你亲生的女儿,舍得下?”
“一起走。”乐晖盈摸着龙妤珏的辫子:“我的女儿哪能舍得下。”
龙瑄蕤满是羡慕地看着龙妤珏,小丫头好福气。就是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管了,却要带走这个向往对待她如仇人一般女人的孩子,这份心胸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不过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倒是能解了她多少的寂寞和冷寂,心思灵动如此除她之外还有何人 ?http://。
乐府的花园里两株绿萼梅花含苞欲放,乐辉慡匆匆回府推开书房大门乐辉懿正在里面些奏本。“大哥!”乐辉慡在对面坐下:“还在写本子?”
“嗯,刑部的事不能不回奏。徐家兄妹的事总要有个了断,每一桩都是死罪。”乐辉懿笔下游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如实具奏:“祸患终究是祸患,不能留着害人。咱们家不能只有挨打没有还手的份儿,既然妹妹要办就给她办的好看大方。”
“嗯。”乐辉慡翻看着书案上的一摞奏本:“有什么新闻没有,回到京城整个人都是绷着一根弦只怕断了,还是在北疆的好。”
“末和安王的得胜回朝不日就有封赏,还有更大的新闻?”乐辉懿头也不抬:“我看啊你还是在北疆的好,没的回来生事。”
“以为我想回来,看见皇帝就不舒服。那天安王进宫去看姗儿,说是怀的双胎。不知她身子受不受得住?”乐辉慡打开一本折子慢慢看着:“何蔺怎么说?”
乐辉懿搁下笔喝了口水:“不劳你费心这个,你安分守己一点。父亲不在京里,要是你惹了事只怕没人能保得住你。”
乐辉慡讪笑起来:“哥说得倒像我是惹祸的根,如今徐家还没定罪照刑部的说法是怎么个处置?”
“徐沁好歹是皇帝的妃子,就是废黜了也要顾及皇家脸面。按她的罪证来说,应该是凌迟。不过一再斟酌订了缢死,不由宫内处置,在是刑部行刑能保个全尸就不错。徐谦就没那么好命了,凌迟是一定的。”
“皇帝会驳回吗?”乐辉慡想到安王说的话,妹妹担心皇帝会有回护的心思也未可知。
“六部具名上奏,皇上不会冒大不韪。”乐辉懿很坚定地说道:“如果皇帝驳回,一定会在驳回之前结果了他兄妹的性命。那徐沁想要全尸就是做梦了!这个女人在刑部大牢还在乱咬,说是皇后叫她这么做的。行刑的嬴善气得叫人赏了她二十个皮巴掌,才算是收敛了一些。”
“二十个皮巴掌?”乐辉慡咂舌:“够厉害的,就是个弱点的男人都受不得。看来嬴善是真的下了狠心了。”
“嬴善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做,就看见些上来的本子上记下了当初冷宫大火是她作为就着了恼。她一个劲儿的不认账简直就是把刑部司官不放在眼里,我倒真是服了她。居然还在那儿叫嚣谁要是把她怎么样了,皇帝不会饶过了他。”
乐辉慡咬着牙:“到了刑部还敢这样,可见素日是怎样的嚣张。留着还真是祸害,早杀早好。省得丢人现眼,也免得皇后受她的闲气。”
“只怕皇帝心里不好受。”乐辉懿笑起来:“妹妹这次是发了火了,当着皇帝的面把徐沁找人押到刑部,谁的面子都不给。”
“早如此何至于受这么多闲气。”乐辉慡不以为然:“总是说她心慈手软难得发一次脾气,可见是把她逼急了。早该这样,要不也不至于闹到现在了。”
乐辉懿拦住了弟弟的话:“你不知道,这件事不少人都吓得够呛。在内宫有不少妃嫔很久以来都是欺压到皇后头上的,也觉得如你所说皇后是个老好人能够肆意欺负都没见她有什么动静。这次不止是敲山震虎了,更是杀鸡儆猴。德妃和宸妃也是她一手扶上来的,这么做不吝于警告她们要是谁敢跟徐沁一样,徐沁就是前车之鉴。”
“宫里的女人太多,这样每日面对她们真是违逆了她的性情。”乐辉慡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皇太子还小,只怕日后会出来更多的宠妃和皇子。这样的事也会越来越多,我倒真是担心她起来。”
“不,她虽然本性善良性情却是严厉的,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乐辉懿合上奏本:“最像父亲性子的人不是你我而是她,父亲把她带在身边口传心授多少事情都是我们没有学到的。皇后入宫这么久可曾因为丝毫礼法不到而受到别人的闲言闲语?她从来都是个心思灵动的人,没有多少丘壑在心里断乎不会做出这件事来。”
乐辉慡不语,只是喝着手里的茶:“她不做皇后如何?”
“姗儿从小就只有这个心愿,无非是为了那个人才有的。也就是为此,父亲才会把教授她全挂在宫廷生活的本事。只有这样才能在宫里生活下去,她要不做皇后除非是定下心一生不再跟那个人见面。这一点她能做到?”乐辉懿起身在书房里踱步,“我的妹妹我不想她受委屈,可是皇后是她自己选的。你我不能不要她做,只是她要是不想做就不做了。何必去受这份活罪。”
永宁宫柳心坐在正殿明间窗下做着手里的针线,乌雅不声不响地进来:“好兴致,还有心思做这个。可是闲得很啊!”
“雅姐姐来了,请坐。”柳心忙着让座:“早间去给皇后请安,看她恹恹的就没敢多停怕她絮烦只好早些回来。”
乌雅拿起她做的针线,一副蝶恋花的花样很是惹眼:“恹恹的也不是最近这一段日子了自打这次有了身孕就是不好,前次还能给皇太子做些小衣服什么的。这回压根就没见她拈过针线,不过她做的针线真是好。你我是万万及不上的。”
“我见过。”柳心笑着给乌雅端了盏梅子茶过来:“我有些担心,只能说给姐姐听。”
“你说吧。”乌雅起身接过茶:“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避讳的,相处好些时候都是知道彼此性子的人。”
“皇上变了。”柳心蹙着眉:“皇后也变了。我们做妃嫔的在这深宫里无不是仰仗他们的过活。亦或是他们性子不好,你我的日子都不好过。我怕,我们会和那两人一样。”
乌雅喝了口茶:“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在从前是可以和皇后无所顾忌地说这些话的。她会告诉你如何进退得宜,如何趋吉避凶。可是如今不会了,皇后不会去管这些。她跟皇上之间的事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插进去的。谁要是横亘在里面,最后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柳心垂着头:“我那次和姐姐说的那个捡棋子的故事姐姐想必还记得吧?”
“嗯,这个故事很有意思。我也和皇上说过,皇上只是笑笑。后来还赏了我一副两色玉石做的围棋子,我想大概是叫我去照着做吧。”乌雅不辨情绪地一笑:“我问皇上,是不是也要我捡棋子捡到天亮。皇上看着我说了句话,捡了一晚上那第二晚是不是也要接着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我爹以前叫我读过好些书,诸如《闺训》、《女则》好多好多。却没有教过我在这种地方的生活法则,进了宫才知道这儿跟民间是怎样的区别。且不说天家富贵如何为别家所不及。其实连个说话的去处都没有,没有侍寝的时候回到宫里,冷冷清清对着一盏孤灯一坐就是一夜。早知道是这样又何苦羡慕这份荣华富贵,找个平平凡凡的农夫嫁了只怕还要好得多。”柳心慢慢说着,手边的茶渐渐凉了。本来梅子茶就有些酸涩,温热的时候带着丝丝甜味还能入口。凉透的茶喝下去,犹如此时的心境,酸涩得叫人皱眉苦不堪言。
乌雅微微一笑:“我那时候不懂事,跟着皇后前脚后脚进宫。皇后不能不说是宽宏大度,很多事都在救我。我先前还觉着她抢了我的宠爱,甚至去质问她为何皇帝不眷宠我。让皇上和皇后闹了很大一场别扭,后来才知道原来皇后与我们一样都是要如此过的。”叹了口气:“不说别的,慧妃和娴妃给了皇后多少难堪我多少知道点。皇上明面上对皇后何等体贴,可是暗里的事儿不是别人能瞎说的。皇后这次这样发落慧妃真真是气急了,要不是这会子有了身孕不宜动气只怕永寿宫那位也不得好果子吃。她虽然说是有些推三不着两,上次当着皇上面前对皇后无礼皇后还没计较呢。”
柳心心底发寒:“皇后?”
“是,皇后已经很好了。她不妨碍你我承欢侍寝,只是想要皇上对她的一片心都不可得。还是在一心替你我着想,为何晋封你为宸妃?不就是为着妃子比一个昭仪的日常用度要多少好几倍,皇后身子不好人人看在眼里。要是万一。。。。。。那棵怎么好啊!”乌雅忧心忡忡:“真的没了皇后,这宫里只怕是最后一点人情都没了。”
“皇太后是不会管这些的,除了皇后谁也不是她想搭理的人。皇上那颗心,皇后都得不到何况是你我呢!”
第四章 涅槃凤凰14
“说我什么呢?!”清淡的笑声在背后响起,乌雅惊讶地扭过头。这才知道刚才柳心方才那一句皇后,是因为乐晖盈已经站在宫门口。
“臣妾参见皇后。”两日内依制行礼。
乐晖盈没让莫颜和榛遐跟着进来,自己缓步走到主位上坐下:“平身吧,这是在你宫里不是在我那儿。”
“娘娘请用茶。”柳心亲手捧着盏梅子茶放到她手边:“没有娘娘那儿的手艺好,娘娘别嫌弃。”
乐晖盈端起热热的梅子茶喝了一口:“还不赖,只是不够酸。如果是我就不要加蜜糖了,放点蜜桂花进去只怕更好。”手握在茶盏上:“方才听你们说的挺热闹的,怎么我一来就全不说了。若是这样还是走得好。”
“娘娘都听见了,也就没得说了。”乌雅微笑着把一碟小点心放到乐晖盈手边:“娘娘好兴致,怎么不去臣妾那儿坐坐?”
乐晖盈微微一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这儿是有事跟你们两人说。”
“是。”两人对视了一眼,听皇后的口气分辨不出究竟出了什么事。
“倘或把六宫之事交与你们,能做好么?”乐晖盈眉眼间含着淡淡的笑意,神色安详和蔼。乌雅仿佛又看到那个初入宫时娇柔婉转的皇后。
“娘娘,臣妾丝毫不敢有僭越之心。皇后和皇上同为万民之主,臣妾等福浅德薄绝不敢有丝毫不该有的念头。”乌雅低头跪在皇后面前:“娘娘身子不好,臣妾等就是暂代两日也是担心有不到之处给娘娘添麻烦,还请娘娘不要见怪。若是臣妾等不对的地方,娘娘尽管教训。”
乐晖盈浅浅喝了一口:“你我是第一天认识么?用得着这样行礼回话!起来说话。”
乌雅拗不过,赶紧起身:“娘娘有事尽管吩咐,臣妾一定谨遵娘娘吩咐。”
“我的时候不多,你们都是知道的。这肚子里的两个保不保得住都还不知道,原先还只是一个焱儿如今又添上了妤珏,说什么都放不下。你们如今一宫主位,抚养皇子公主都是够格的。我把那姐弟俩交给你们,只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心。”叹了口气:“娴妃是自误所害,徐谦本是咎由自取。这两根刺我能替你们拔掉,就都拔掉了。还有一根刺,趁着我有精神也替你们办了。至于皇上那就看各人的缘法,这个我倒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柳心听她说话分明就是半头话的光景,句句透着不祥之兆。心底着急一下跪在乐晖盈脚边:“娘娘,臣妾做错了什么受责罚是不敢辩的。还求娘娘不要吓唬臣妾,娘娘统摄六宫谁人不服?这等话说出来,柳心和德妃万不敢受。”
“我哪有吓唬你们,说的句句实话。”乐晖盈远望着永宁宫外的宫门:“这儿的事很快就和我没干系了,孩子还小你们多看顾些。”说完,缓缓起身往外走。
两个人赶紧跟上去,站在外面的莫颜和榛遐已经迎上来:“小姐,回去了?”
“不急,多走走。”乐晖盈微微一笑,也不要人扶自己出了永宁宫。
剩下两个妃子在那里面面相觑,皇后说的这些话要是有一句传到皇帝那儿不知道会怎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交代后事?只是皇后正当青春年华,说这些实在是不吉祥。
“微臣参见皇上。”何蔺拿着乐晖盈的脉案到了皇帝御书房,好些时候对她不闻不问怎么今儿记起来了。不是就这么打算放任她自生自灭么,这样对她倒不如放手对她对你都好。
“皇后最近身子如何,眹听所不是很好。”皇帝刚看完乐辉懿呈上来关于徐家的奏折,先前还以为自己看过之后会有不舍或是一丝怅惘。哪知道会是这样的平静,似乎不用考虑就准了乐辉懿和六部的奏请。
何蔺迟疑了一下,一句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这一下停顿皇帝看在眼里:“难以启齿?或是皇后不豫?”
“启奏皇上,娘娘的时候不多了。”早就答应过她的事,眼看九转丹回在此一举怎能轻易放弃。不是她要放开你的手,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抓住她,继而伤透了她的心让她再也不想跟你一起走下去。不会有你伤透了她的心还对她予取予求,早在冷宫之时就该带她走。是她还不想放手,还想跟他一起走。谁知道又一次伤了她,伤到无法挽回。
“什么?上次不是说已有起色,眹想着经过一段日子的调理自然是好得快多了。”皇帝惊愕地看着何蔺:“何蔺你是太医,不能用束手无策这种话来敷衍眹。”
何蔺依旧是摇头:“皇上,药医不死病。娘娘从怀孕开始微臣就说过,二者取其一。娘娘既然要皇子,就注定要自己搭进去。微臣也想逆天而行,谁知道又是两个皇子。耗损娘娘的元气自然是增加了一倍,不说是娘娘的身子。就是常人也不定能受得住如此损耗,何况娘娘。微臣无能,皇上恕罪。”
“眹去看她。”皇帝扔下手里的东西,一径出了门。何蔺无奈,你伤了她的心,还若无其事。只怕她最不想见的人便是你,她已然说过这一世不再相见。纵然见了不过是徒增怅惘,她不会再为你停驻便是强求也是无益。
龙妤珏正在书案上有模有样地写着大字:“母后,这首诗我会背了。”
“嗯,背来我听听。”乐晖盈笑着点头:“教过好几遍再不会可就说不过去。”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龙妤珏抑扬顿挫地背完:“母后,一个字儿都没背错。”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