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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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还给你了。”乐晖盈一下甩脱他的手:“从你在冷宫那样对我开始就再也不欠你了,你是皇帝高高在上所以只要有女人肯在你身下承欢就足够。我只是个普通女子,要的是一个男人真心实意对我好。你这些封号名分应该去给那些习惯取悦你的女人,我不想取悦你。而且什么五百对宫灯的荣耀我不稀罕,皇后?什么是皇后,就是跟一群女人一起为一个男人活着。”
“你不稀罕,好!我娶你两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不追究。只是你休想再离开我的眼睛。”龙瑄炙阴着脸说道。
“我不要你了。”乐晖盈淡淡一笑:“你就算是把我关在这儿关上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我早就和你没有一丝牵连了。”
“没有牵连我也会让你变得有牵连。”龙瑄炙一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你不是说你跟何蔺有了夫妻之实么?我会再次叫你受孕,看你怎么跟他一起走!”
“我不会再给你生孩子!即使有了我也会堕胎的。”乐晖盈嘴角划过一丝轻蔑地笑意。
第四章涅盘凤凰32
龙瑄炙看着她沉吟半响:“我不只是皇帝,我是夫君。你六岁的时候就注定会和我纠葛一世了,单凭你说跟别的男人有什么我就会相信?我告诉你,不论你说什么都不可能再离开我身边半步。就是死,我也要把你拽在手里不松开。”
“皇上如是说,我无话可说。”乐晖盈转身就走,龙瑄炙从后面拽住她:“封印了,我每日都是无事的。想要离开我的眼睛不吝于做梦!”
乐晖盈用力去推他:“皇上请放手。”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反倒是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你以为我说的都是戏言?连龙濬焱都知道君无戏言,你难道还要考验我的耐性!”
“皇上自然是君无戏言,只是戏言说得太多就成了真了。”乐晖盈被他搂在怀里,只能直愣愣盯着他的眼睛,黝黑而深邃的眼神叫人无法漠视:“皇上还是放手的好,即使我在皇上身边也是回不到从前了。”
“回不到从前我也不会放你走。”皇帝把她搂得紧紧的:“就是做帝后夫妻,漠视一辈子也不许你走。你不是要我去亲近别的女人么,我就要你做见证看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偏不许你走,你就恨我一辈子也是好的。”抚摸着她细腻的脸颊好一会儿:“赵玉!”
“奴婢在!”赵玉从殿外进来:“万岁爷有何吩咐?”
“看好二公主和皇太子他们,朕和皇后会乾靖宫去。”说完也不管有多少宫女太监看着,就是直直抱起乐晖盈一经往乾靖宫走去。
赵玉赵希是见怪不怪,很多初入宫的小宫女见此情形纷纷唯恐避让不及就往旁边躲。乐晖盈面无表情任由他抱着,也不说话也不挣扎。一双云头凤履上的坠珠来回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皇帝紧抿着嘴唇进了乾靖宫东暖阁。
狠狠地把她扔到龙床上:“伺候朕安寝!”乐晖盈的手腕正好磕在床角上,痛的直龇牙。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青紫一片,只是在他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肯示弱。忍着疼痛来给他解开襟扣,手指有些发颤几乎是在哆嗦着。
“怎么,皇后还没有学会伺候朕?”龙瑄炙面无表情的说道:“既如此,是怎么跟何蔺有了夫妻之实?何蔺没有叫你怎样伺候男人?”
“不是每个人都跟皇上一样,只知道夜夜笙歌日日风流的。”好容易解开衣襟上领扣,顺势下来是他腰间的玉带。手不免抖了一下,一下解开腰间的系带方才把最外面的常服脱掉。
丝丝幽香直冲鼻翼,龙瑄炙冷笑着扭过脸:“你能够大不同的男人,床底之间必然是有过人之处。朕倒是要见识一下你取悦男人的功夫。”
乐晖盈嘴唇咬得煞白,垂下眼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他说的话。“脱了朕的衣服,怎么不脱自己的?”
抬手去解自己的外衣,被他揉皱的外袍很快被脱掉。衣服有些多,拖得也很慢。龙瑄炙打量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渐渐显露,几乎想要上去把她压倒。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怎么伺候别的男人就怎么伺候朕,也让朕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风情万种!”
迟疑了一下抬手放下两边的床帏,跳跃的烛火把两个身影印在床帏上。“皇后就是这样伺候别人的?”龙瑄炙冷淡地声音透了出来:“还要朕来动手?”
“我不会!”忍了好久的乐晖盈终于开口了:“从不会做这种下贱的事!”
皇帝干干的冷笑了两声:“下贱?还有什么比皇后跟别的男人坐下不才之事更下贱的?”说完重重压在乐晖盈身上。
“臣妾等参加皇后。”柳心带着妃嫔们来给乐晖盈行礼,不日就是除夕。年年都有一场欢庆非凡的宴会,乐晖盈不行扫了儿女的兴,依旧是让光禄寺承办除夕夜的盛宴。妤珗坐在坤仪宫侧殿的贵妃榻上,看母亲料理六宫琐事。
“平身吧。”淡淡对着妃嫔们一笑:“德妃产下皇子,本宫无暇分身照顾。幸而有陈妃前后照料,方得无事。没别的酬谢与你,这是新近的一套点翠钗环。就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不要嫌弃才是。”
“臣妾愧不敢当!”柳心没被前两天的事情给吓死,皇后提皇帝宣召妃嫔侍寝。等让那个小婕妤进了乾靖宫偏殿,皇帝靠在软榻上看书。小婕妤进去行礼请安,皇帝顿时变了脸拉着小婕妤就进了东暖阁寝殿跟皇后大吵了一顿。
小婕妤吓得魂飞魄散,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不妥才会惹恼皇帝。原本侍寝是件值得让人倍添荣耀荣耀的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可怕。只要是有妃嫔进御,皇帝一定要和皇后闹不痛快。使得后宫诸人人人自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小心惹恼了皇帝。偏偏就是自己代替德妃处理这些庶务,皇后偶尔问问也不会说什么。照说是很好的差事,怎么会变得这样棘手。
“怎么,嫌轻了?”乐晖盈打开匣子盖子:“皇上御赐,你要是不要?”
柳心语塞,皇后的话带着尖刺不是刺着自己。而是明明白白意有所指,皇上皇后闹别扭苦的还是一群嫔妃。要是有人还想学着以前的那几位在后宫作乱,只怕就是真的倒霉了。
“谢娘娘赏赐。”柳心福了一福,诚惶诚恐地看着乐晖盈:“娘娘,柳心有一事求娘娘做主。”
“说吧。”乐晖盈几乎预料到会是什么事,只是有些话实在是不想听见。
“永安宫的昭容终究是波斯公主,总在宫中着庶人服色只怕与皇上英明有碍。”实在是被樱筠叨叨怕了,柳心考虑了好久终于要在乐晖盈面前求这个人情。
“连庶人都不想做了?”乐晖盈知道这件事柳心肯定会帮着说情,也在心里盘算过好多次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儿发生。波斯那件事还没有了结,如果冒冒然就把人质处置只怕会误了父兄的计划。
“求娘娘开恩,便是顶撞娘娘也是昭容年少不知事。娘娘宽宏大量就饶过她这次吧!”柳心看她陷入沉思,知道或许还有转圜。
乐晖盈收回神思,只是看了柳心:“你不该有好心,只是我准了你下次说不定就是你出事。”
“娘娘宅心仁厚,便是臣妾有事娘娘也会护着臣妾。”柳心总会从乐晖盈偶尔闪过的眼波里看出那是初见时的一抹清幽,只是好多年过去都不敢忘记。如今却也是转瞬即逝,不容人去抓住拿点尚存的心软和仁厚。
“你出了事,我护不住你。”乐晖盈整整衣袂看向一直在玩的妤珗:“先先,跟娘回去了。”
“好。”妤珗在柳心看来似乎也该是乐晖盈的亲生女儿,原本眉目间尚存的娴妃的影子居然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属于乐晖盈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风姿,不知尚不解事的那个小公主长大了会是什么情形。只是皇帝明明是在和皇后怄气,对于他身边的儿女实在是宠爱有加。难道真的要把后宫所有的女人出了皇后以外都是置于不堪的境地?
“瘦了好多。”奉慈宫里,皇太后微笑着看着前来请安的乐晖盈:“焱儿和珗珗都没跟着来?”
“姐弟两个一定要自己来给母后请安,不要跟在媳妇后面来。”乐晖盈在太后下首坐了:“母后气色真好,媳妇倒是自愧不如了。”
“听说跟皇帝的别扭闹的不轻,何苦来。”皇太后实在是不想去断夫妻间的是非:“都不是孩子了,还跟孩子似地致气。还记得刚进宫的时候,竟然是比如今要好得多。莫非越大越成孩子了?”
乐晖盈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捋着裙裾。皇太后笑笑:“哀家就说在皇家美见过你们这样的帝后夫妻,该说什么好呢?一次次闹别扭,都已经好久了。真是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话。”
“母后,皇上身边再多女人我都不恼。但凡是嫁入皇家的女人从被选定那时起就注定要接受跟很多女人一起伺候一个男人的事实,也以为自己能够和别的皇后嫔妃一样。只是母后,时间越久就越清楚:不管怎么哄自己,都是哄不过去的。过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皇太后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媳妇,细算下来也是到了二九年华了。不知不觉嫁入皇家都有了四年多,怎么还会去想一些徒劳无益的事!
“德妃生了皇子,皇帝什么都没做。就是照例的封赏都是少的可怜,对孩子和德妃算的上不公了。”皇太后把话头引开:“皇帝洗下如今三个皇子两个公主,除了最小的这一个余下四个都在你身边。哀家不是要和你说什么专宠或是别的什么,皇后有这样的独宠你还是第一个。倒不是说你不知足亦或别的什么,从你刚进宫开始哀家就和你说过。有些犯傻的念头万不能有,经过好多了事越发要看开些。千万别把自己折进去,你还有四个孩子要护着。”
乐晖盈咬咬牙没有说话,抬起头看见皇帝从外面进来。大过年的,想要躲他都去了好多地方了。每次都会跟个地里鬼一样出现在眼前,又不是除夕待膳犯得着一前一后到奉慈宫来吗。
“参见母后。”皇帝当做没看见乐晖盈一样给皇太后请安:“母后这些时候歇得可好?”
“坐下说话吧,没这么多礼数。”原先不怎么说话的母子好像也是因为有了皇后在里面,左右逢源说好话才逐渐亲热起来。有时皇帝心中不痛快的时候竟然还会来跟自己话话家常。这是以前怎么都想不到的。
“臣妾参见皇上。”乐晖盈上前给他行礼。
“哦,皇后也在。”似乎是听到她说话才注意到她在皇太后这儿:“明儿除夕,皇后今儿就来侍膳?”
“臣妾来给母后请安。”乐晖盈朝皇太后微微一礼:“母后,媳妇告退。”
皇太后看了眼龙瑄炙,怎么就闹得如此不可开交。“罢了,先回去吧。”皇太后颔首,瞧两个人的动静只怕是好不了。要是强行把两个人留在一起,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
乐晖盈又向着龙瑄炙微微一福方才离开,龙瑄炙望着她背影良久才回过心神:“母后,儿臣也告退了。
皇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去吧。”
龙瑄炙行了礼退出奉慈宫,乐晖盈的轿辇没有走远,反倒是往永巷那边迤逦而去。龙瑄炙不免记起那时候在鸾莺居住的院子里见到乐晖盈的情形。自从上次乐晖盈出宫以后,又知道鸾莺和张福是菜户夫妻,就把两人远远打发到秋狄的木兰围场去居住了。宫禁森严,容不得宫女太监私自自结为菜户夫妻。实在是有伤风化,木兰围场那边没有皇宫中这许多的规矩。也就能够让两人时时处处都在一起,算是报答两人曾在冷宫大火中救了乐晖盈一命。
乐晖盈到永巷去做什么,永巷那边几乎人迹罕至了。又因为紧挨着已经沦为废墟的冷宫,宫中所有人几乎把永巷视为风水禁地,是大不详的去处。就到除夕了,怎么还要不避嫌疑的去这边。
“万岁爷!?”赵玉看出皇帝的踌躇:“要不奴婢跟在娘娘后面去看看?”
“不必。”皇帝挥挥手:“就在这儿守着,朕过去瞧瞧。”说着一个人大步往前走着。
数九寒天,雪花乱舞。龙瑄炙披着一件玄狐披风踩着厚实的积雪跟在乐晖盈后面进了永巷那座小院,或许早就命人收拾好这里。居然还跟自己上次在此处遇到她时一模一样,只是郁郁葱葱的梨树上不再是绿茵如盖,如厚被一般的积雪铺满整个树冠。回廊上放置着铺好貂绒褥子的圈椅,旺旺的火盆离得也不算远。果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要让她有个避人的去处。
“皇上。”新跟在乐晖盈身边的宫女茹音已经看见龙瑄炙进来,赶紧跑了过来:“奴婢告诉娘娘知道。”
“不必,下去。”龙瑄炙一摆手,所有的宫女和太监赶紧退了出去。皇帝缓缓走在回廊上,一步步接近浑然不察的女人身后。
乐晖盈回过头看着他,淡淡一笑:“皇上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看看无人在侧时,皇后在做什么。”龙瑄炙坐在另一侧的圈椅上:“对雪静坐,是有事吗挂绕心怀不得排遣?”
“这儿挨着母后近,只是想一个人坐坐。”懒得去理会他究竟是想说些什么,本想着跟皇太后说话能够了解心中烦闷,哪知道会被皇帝突然到来搅了局。也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退出来谁知道又被皇帝追到这儿来了。
“咱们不闹了,好不好?”龙瑄炙叹了口气:“一柄双刃剑,伤得两个人鲜血淋淋又无处疗伤。实在是可怜得很。”
乐晖盈扭头看了良久:“皇上,大过年的我们不说不痛快的事儿。”说着起身掸落落在身上的雪花:“即使是做给人看,也该有个帝后的样子。总不能让人取笑了去。”
“那朕和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盯着她问道。
“臣妾也不知道。”乐晖盈无奈的苦笑:“宸妃说的话让臣妾觉得自愧不如,竟然不如她替皇上设想周到。没有想明白所有的事都是和皇上息息相关,只是在想着自己该要什么想要什么。皇上恕臣妾不敬之罪。”
“那与别人什么相干!”皇帝很有些恼怒,夫妻两个已经闹不清楚了。还要个妃子在里面夹杂着,真以为帝后之间的事情是任何人都能插手的?
“至少会和皇上相干。”乐晖盈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后是不是真的做的很窝囊,皇帝曾抱怨说皇帝做得窝囊,可是皇后呢?从一开始被人冤枉被人误解到后来的一切,即便是自己痛下杀手也会有人对自己所做指手画脚,说自己宅心仁厚之类的话。莫不是就要把这贤良名儿背了一世?难道在皇帝家,就是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要受制于人 ?http://。夫妻间的事情也要别人答允才能做下去?
龙瑄炙看她的神色:“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和第三人相干,这话说过很多次。你何须去管旁人说什么?就是茗容那件事,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绝不会说你做错,只要你不再提起要走的话一切都好说。”
乐晖盈默默看了他一回,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又不想让他看见,只好转过身去不搭理他,龙瑄炙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我们有什么别扭,等过完灯节再说。孩子们总在嚷嚷要好好玩一次,再是剑拔弩张的也不好看。等到正旦时候,你大嫂进宫来看你这样子心里也是不痛快的,何苦来?”
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说,只是觉得心里一直都累得慌。
从记忆完全恢复开始两人就一直在闹个不住,无数次想走不想再看见这一切,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难取舍,会有人说自己没有决断,只是以前的果决都不在顶用。是不是皇帝一再的迁就就能挽回失去的一切。皇帝已经把自己的心伤的千疮百孔,如何再能接受一次次受伤。皇帝身边还会有如徐沁那样的,也会有樱筠这样的。自己又如何能够一次次化险为夷,让自己百毒不侵?
第四章 涅盘凤凰 33
除夕伺候皇太后用过午膳,皇帝照例是要在乾靖宫大宴群臣的。乐晖盈的坤仪宫也是人声鼎沸,六宫的粉黛云集于此。乐晖盈身边不仅有宫娥采女围绕,还有四个孩子在旁边嘁嘁喳喳。妤珗跟瑶瑶两个小公主打扮得粉雕玉琢,瑶瑶不甘心被乳娘抱着,非要牵着妤珗的手在母亲身后学舌。熠儿闷着头在一边跟龙濬焱玩着乐辉懿命人送来的新玩意,两个男孩始终是不露声色。
乌雅刚满月身形没有复原,稍显蠢笨却不敢不来。柳心早早过来帮忙,乐晖盈神色安和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也就放心不少。樱筠是早就想见识坤仪宫的风采,当然不会错过绝好的机会。诸多妃嫔济济一堂各怀心思,益发显得花团锦簇起来。
“娘,好多人吵死了。”瑶瑶嘟着嘴:“什么时候才散?”
“吃过晚膳就散了。”乐晖盈坐在桌旁看着宫女们忙忙碌碌,柳心居中策立自然是不用人操心:“瑶瑶,看你辫子散了。过来,娘给你梳辫子。”
妤珗坐在一边看母亲给瑶瑶梳头:“娘,父皇会过来用晚膳么?”
“怎么,这就惦记你父皇了?”乐晖盈回笑道。
“要是父皇不来,岂不是白白打扮了一场。”妤珗撑着下巴:“我们又不喜欢看,再说又不好看。不知道熏的什么香,鼻子难受呢。”
“哪有这么多抱怨,仔细伤身。”梳好小女儿的辫子,乐晖盈腾出手拉过妤珗:“小心眼里又琢磨什么事?”
“没有。”妤珗捋着自己的头发:“我想起母妃了。”
“从前都会带你到我这儿来。”乐晖盈把她搂紧怀里:“有空娘带你去看你母妃。”
“娘,别哄我了。哪里还能看到母妃呢?”妤珗趴在乐晖盈怀里。
乐晖盈看小女儿一脸不高兴:“瑶瑶,过来!”复又摸着妤珗的头发:“哪里会见不到,只是棺木早拱你见了会哭的。”
“那我不去了。”妤珗有些害怕:“娘,我母妃知道我想着她就好了。要是被父皇知道,只怕又要跟您生气了。”
“不说这些。”乐晖盈将手指轻轻压在女儿嘴上:“大过年的别说不高兴的话。”
“娘。”熠儿过来扯着乐晖盈的衣袂,小儿子不喜欢讨抱也不喜欢撒娇。跟一母所生的哥哥不一样,更不像孪生的姐姐,喜欢一个人坐在一边玩自己的东西,要是有人惹了他只怕比先前招翻了龙濬焱还要麻烦。
“怎么了?”乐晖盈俯身抱起他,龙濬焱笑嘻嘻站在后面:“焱儿,你欺负弟弟了?”
“没有。”龙濬焱凑过来:“他把舅舅送来的玩意儿全都玩过了,觉着没意思就跑过来了。”
“是不是,宝贝儿?”乐晖盈看着小儿子:“你真是惜言如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龙濬焱扯扯妤珗的衣角:“跟父皇学的。”
乐晖盈听见了也不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