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年代的非常爱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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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解释说:
“能不好听?人家的胡琴才两根线,吴老师的胡琴有四根线。”
吴希声笑笑,不作分辩。他知道有许多事跟山里人是很难说清楚的。
九点来钟,夜校放学了。出了金谷寺,学员们摁着手电,打起火把,山路上一时间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像突然撒下一串珍珠,给黑魆魆的山梁戴上一条闪光的珠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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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放猴归山(5)
希声和秀秀总是结伴而行,或一前一后,或肩挨着肩,走在凉风习习的小路上。在有意或无意间,秀秀的肩膀偶尔碰碰希声的臂膀,希声全身一麻,有触电的感觉,倏地一下跳开了。他不是恪守“男女授受不亲”之道,只觉得他们虽然已经很是要好,却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可是,当希声与秀秀拉开了距离,他又怕冷落了人家,就悄悄地向秀秀靠拢,而且主动找些话说。
希声忽然记起小郎哥说的“大众影院”,和细妹子们神秘的笑声,很是纳闷,就问秀秀枫树坪哪来的“大众影院”?
秀秀乞乞轻笑,问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呀?希声说,我真的不知道。秀秀举手往西一指,说村西头的苦竹院,你总该知道吧?希声依然摸不着头脑,说苦竹院是苦竹院,跟大众影院有什么相干?秀秀抿嘴微笑着问,那小院里住着个蔡桂花,很年轻,很漂亮,你总认识吧?
哦,她呀?希声淡淡地说,那婆娘子我见过,她有什么漂亮。秀秀的口气就有几分调侃了,反正枫树坪的男人们都说她漂亮。你敢说她不漂亮?她在幽幽的月光下扬起自己好看的小脸蛋,瞧,比我总要漂亮一点吧!希声看看秀秀,回答得十分认真,说蔡桂花哪能跟你比呀,你是天生的漂亮,蔡桂花只是爱打扮,总是花里胡哨的。
秀秀听了这话心里十分受用,却还一个劲地跟希声逗乐子。秀秀说,哼,你敢说人家不漂亮,一到暗晡夜,有多少后生哥爱往苦竹院跑呀!谁来上你的破夜校?希声大惑不解,他们老往苦竹院跑干什么?秀秀心想这个吴希声也真够书呆了,年轻男人去找个风流婆娘,还要问个干什么吗?她又忍不住吃吃地笑,说我也不知人家去苦竹院做嘛咯,你自己去看看吧!
秀秀的笑声神秘莫测,激起希声的更大的好奇心。再说,刘福田已经给他敲过警钟,说夜校再那样稀稀拉拉的,就不让他当老师了。吴希声便拿定主意,真该去“大众影院”明察暗访一番。
分手的时候,秀秀又乞乞地笑,仿佛要等着看希声的好戏似的。而书呆子气十足的吴希声,却做梦也没想到,那座趴在山窝窝里的苦竹院,正像个神秘兮兮的女巫,瞪着一双鬼里鬼气的眼睛窥伺着他呢。
苦竹院在枫树坪最西头。据说,解放前是村子里那户华侨地主金屋藏娇的“行宫”。解放后闲置久了,由他的旁系宗亲居住。住户是一对小夫妻。男人叫陈大牛,婆娘子叫蔡桂花。这里背靠青山,面对枫溪,前不傍邻,后不着店,竟有几分仙境般的幽美和清静。
院门虚掩着,吴希声看到院墙内果然有几丛苦竹,在月光下婆娑弄影,沙沙细语,便忽发奇想,要不是一个穷字压死人,这等去处还是蛮有诗意的。再侧耳细听,堂屋里似乎有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很是热闹。吴希声心里一下亮堂了:学员们果真说得不错,年轻人都来这里聊耍呢,还有鬼去上夜校?可是,这么个农家院落,又有啥子好玩的?吴希声勾起食指,彬彬有礼地轻轻敲门。一会儿,听见里头响起脚步声,随即传来一声像京剧花旦出场的叫板,尖脆,高亢,又拖得长长的:
“来啦──嘛人呀──”
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一股蛤蜊油的浊香扑面而来。吴希声一惊,倒退三步,看见一只粉嫩的胳膊高高擎起一盏小油灯,灯下的蔡桂花短发梳得油光发亮,黑眉描得如一勾新月,白白的圆脸也好像扑过粉,在月光下泛着青光。在平日里,这个婆娘子吴希声也曾瞄过几眼,却没有夜晚见到的这般妖艳,浑身透着迷人的狐气。吴希声觉得有点头晕,慌乱地叫了声:陈大嫂……蔡桂花更正说,叫我桂花!吴希声只好改口叫桂花。蔡桂花甜甜地应道,哎,叫我做嘛咯?吴希声说我是夜校的老师。蔡桂花说,知晓咯,你是夜校的老师,是知青楼的小吴,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呀!暗晡夜有得空了,到屋下聊耍呀!稀客稀客,快进来!快快进来!说着就去牵吴希声的手。吴希声坚持要站在门外说话,蔡桂花有点生气,说我屋下又没藏着豺狼虎豹,会吃了你呀!来来来,聊下子,聊下子!
吴希声还在犹豫,一只手已经被蔡桂花攥住,夹在她肉嘟嘟的胳肢窝下,像个解除了武装的俘虏,被个士兵押解着,死拉硬拽地拖进屋里去。吴希声看见小院里几间房子都相当破旧了,却被主人收拾得很干净,土墙糊上旧报纸,桌椅板凳擦得黄澄澄的,地面上见不到鸡屎鸭屎,这么清爽的农家小院在枫树坪还很少见。进了二门,又看见堂屋里两张牌桌上的扑克战正杀得难解难分,没有谁顾得上招呼吴希声。两个站着看牌的后生哥倒是来了精神,异口同声跟他打招呼,连说稀客、稀客!
正三缺一哩,有你小吴就凑齐了!说着都移步往里屋走去,要到蔡桂花房间另辟战场,再开一局。
吴希声又被蔡桂花拖着搡着,到了二进的厢房。吴希声一手撑着门框,怎么也不肯逾雷池一步。吴希声说,不不不,我们就站在这里说说话。但他还是探头往房里瞟了一眼,看见红漆的大凉床上,挂着白纱帐,铺着青草席,花被、线毯、竹枕头,这一切在当时的枫树坪都是奢侈得不可多见的。吴希声想,这该是蔡桂花的卧房了。
蔡桂花在吴希声脖子上吹着热气说,进啊,愣着做嘛咯?别看房里没桌子,客满的时候,常常上床甩扑克的。蔡桂花说话时,两个后生哥已经上了床,盘腿坐着,一个劲朝吴希声招手:来呀!来呀!你会拱猪,还是会争上游?都蛮有意思的!吴希声吓得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来,抵着门框坚持着,不,不,这些我都不会。蔡桂花说,不会就学么,我教你。吴希声说,蔡桂花,我来找你,是有要紧话要说的。蔡桂花就把狐媚的目光泼向吴希声,噢?有嘛要紧话?说吧,我听着!吴希声有些犹豫,心想有些话当着许多人说不方便,就声明他是专门来找蔡桂花的,希望蔡桂花到院子里去谈谈。蔡桂花心想这小鬼头真是还嫩了点,还忸忸怩怩呢,便爽快地答应了。她又拉上吴希声的手,来到竹影婆娑的小院里。
第二章 放猴归山(6)
这里没有灯光,月儿又恰恰躲进如棉如絮的云层里,在一片朦胧中,吴希声看见蔡桂花隆起一对大奶子向自己压过来,随即前胸如遭电击,有些麻酥酥的了。只听蔡桂花嗲声嗲气地呓语着:有嘛要紧话?说呀!想阿姐了,嗯,不碍事的,屋里那两个毛头后生哥,我哼哼一声就叫他们滚蛋!吴希声节节败退,不知所措。吴希声说,不、不、不!我不是来聊耍的……
蔡桂花嘻嘻轻笑,还害臊哩,头回生,二回熟,三回像吃蜜糖甜到肚,你天天都想来的。
蔡桂花的甜言蜜语,伴着廉价的蛤蜊油香,熏得吴希声几乎晕了过去,就连声叫道,哎哎哎,不不不,不是这档子事,不是这档子事……
蔡桂花生气了,脸色由晴转阴,嗓音由温变冷。蔡桂花说,咦,你暗晡夜来找我,不是这档子事是嘛鬼事?找我穷开心,逗乐子,啊?说呀,老娘的工夫金贵着呢!
吴希声好不容易镇定了些,说:“我来请陈大哥和你去上夜校。”
“上夜校做嘛事?”
“识字学文化呀!”
“我们是种田佬,识字学文化有嘛用?能当衣穿,当饭吃,还是能长高长胖长得如花似玉清水好看起来呢?”
吴希声有些招架不住,期期艾艾说:“蔡桂花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识了字,有了文化,对种田过日子总会有好处的。”
蔡桂花薄薄的嘴唇就那么优雅地撇一撇:“哎唷哟,要是这么说,你们城里的学生哥,书读几箩筐,字识几火车,文化自然是比山里人高的,你们还要来枫树坪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说说,这是嘛咯道理?”
吴希声好像碰到一位武林高手,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招,人家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轻而易举把他掸回去。最后,吴希声几乎是在央求蔡桂花:“阿嫂!你和陈大哥要是实在不愿去上学,我说……能不能……把牌桌收起呢?”
蔡桂花凤眼圆睁:“凭嘛咯?我家摆两张牌桌,是碍着你们行路呢,还是噎着你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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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希声哭丧着脸央求道:“你这苦竹院夜夜有人玩耍,鬼去上夜校呀!”
“哈,笑话!”蔡桂花得意一笑,“我可没有捆人的手,绑人的脚,哪个不去上夜校,跟我有嘛咯相干?”
吴希声更加低声下气了:“阿嫂,刘主任说了,夜校办不好,枫树坪脱不了文盲帽子,我们大家都有责任的。”
“哈哈哈!”蔡桂花突然一阵狂笑,“你不要拿刘主任来吓唬人,再大的官我也见过的。他刘福田看得不顺眼,叫他亲自找我聊聊呀!”
吴希声彻底缴械了。他开始抽身后退,三十六计走为上,恋战决不会有出路的。可是蔡桂花死死攥住他,乞乞地轻笑着:“怎样?这就想走!你个毛头崽子,怕是奶水也没有吃够吧,阿嫂给你滋补滋补怎么样?”说着,伸手去勾吴希声的脑壳。吴希声因为要保护手中的小提琴,不能用力反抗,尊贵的头颅居然被蔡桂花扳了下来。蔡桂花同时踮起脚,用软绵绵肉嘟嘟的胸脯去蹭吴希声的脸。吴希声热血奔涌,浑身战栗,本能地缩头,下蹲,总算金蝉脱壳,飞快夺门而出,逃之夭夭。
走出一望之遥,吴希声摸了摸怦怦剧跳的胸口,还好,还好,心还跳着,气还喘着,总算没有吓死过去。可是惊魂甫定,一阵娇声浪笑又紧追上来:
“哈哈,别走呀!别走呀!山乡没有戏,嬲 ① 嬲没关系!小吴,有空就来坐坐啊!”
吴希声又吓了一跳,撒开大步在田间小路上飞跑起来。
第三章 偷尝禁果(1)
孙卫红脖子上的铁链被吴希声剪断之后,只留下个闪闪发亮的白铁项圈,忽然觉得一身轻松。这贱坯上锁拖链惯了,现在身无羁绊,摇摇晃晃,趔趔趄趄,走路好像要飘起来。但它很快适应了。树林中有太多的果子向它频频招手,有太多的鲜花叫它眼花缭乱。它兴奋得不能自已,慢步变成快步,快步变成小跑,小跑变成跳跃,跳跃变成飞奔,一会儿,便钻进一片古木撑天的莽莽丛林。
天完全黑了,孙卫红觉得林子里很不安静。它听见远远近近响起各种声音,有老蛇滑过树叶沙沙爬行,有狐狸穿过草窝悄悄潜行,还有猎豹追逐山獐在林子里刮起风暴一样哗哗的响声。孙卫红非常害怕,蹿上一棵松树,爬到高高的树杈上,蜷缩起身子,想打个盹儿。开初,它睡不着。这些年来,它在吴希声的宠爱中养尊处优,歇息的地方有个专门为它建造的猴舍。猴舍里有个篾箩,篾箩里铺着禾草,像有钱人睡的席梦思,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如今它躺在松树杈上,硬邦邦的,硌得腰痛背痛屁股痛。再说,林子里山风凌厉,飒飒飒的,吹得它身上没有了热气,瑟缩成一团。一直熬到半夜,它才浑浑沌沌合上了眼。
清晨,一阵虫嘶鸟啼把孙卫红吵醒。太阳光从树梢头筛下来,一缕一缕,一圈一圈,金光闪烁,晃得孙卫红睁不开眼。它听见百灵在枝头唱歌,斑鸠隔着山头和鸣;它看见山鸡在林子里散步,松鼠在松树上跳舞。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全复活了,它一下子回到童年的摇篮。孙卫红忽然记起这山,这树,这山林里的百花野果,原来都是属于猴儿国的。这里就是它的故乡花果山呀!这个花果山是不是亿万年前孙悟空的发家圣地,无可稽考。但是这里确有奇峰怪石,老树古藤,流泉飞瀑,奇花异草,比起孙悟空的仙乡故里不会差到哪里去。假设孙悟空后来还了俗成了家,那么,有考据癖的学者们,考证出这里成群结队的金丝猴是孙大圣的第多少代多少代孙,说不定能写一部鸿篇巨著呢。
孙卫红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觉得一路山景是那么熟悉。它刚满周岁,就是从这里被心肠歹毒的猎人逮走的啊!它走着走着,忽然遇见一只小公猴。我的天,真是猴儿国的美男子呀!它身材高大,四肢矫健,那两道灼灼有神的目光竟黏在孙卫红的身上了。毫无疑问,这只小公猴正为孙卫红的天姿国色所倾倒。这花果山至少有几百只金丝猴,它还从未见过哪个猴小姐猴娘们比得上孙卫红这般俏模俏样的。小公猴走了过来,唧唧叫着,用猴语问候,孙卫红也唧唧叫着,用猴语呼应。一会儿,它们就成了好朋友。小公猴领着孙卫红往深山密林走去,给它采好吃的野果,请它欣赏最美的风光。填饱了肚子,它们在草地上晒太阳,这个帮那个梳理头毛,那个帮这个捉拿虱子,亲亲热热,卿卿我我,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然而,好景不长,花果山的老猴王突然来到它们跟前。老猴王身材魁梧,一对火眼金睛寒光逼人,一蹦一跳,浑身皮毛像金色的波浪一样闪光。一头蓬松的头毛,密匝匝毛毵毵的,像当代帅哥的披肩长发。嘿,这猴中之王,要多帅有多帅!要多酷有多酷!它所到之处,老猴小猴公猴母猴们立马屏声敛息,惶然侍立。我们的老祖宗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与我们老祖宗有亲缘关系的猿猴家族,更是如此。这方圆百里花果山,都是老猴王的领土;率土之猴,都是老猴王的子民;满山的猴娘们,都是老猴王的嫔妃。据史籍记载,中国历代帝皇都有三宫六院、粉黛三千;据当今报载,利比亚总统妻妾、情人和小蜜,也数不胜数。老猴王与他们相比,毫不逊色。其性欲之旺盛,占有母猴之众多,前无古猴,后无来者。
这时候,老猴王迈着王者的步伐,蹒跚走来,猛一抬头,发现了孙卫红。我的妈呀,这是哪儿来的小妞儿?它身材苗条,毛色鲜丽,一对金色的双眼皮猴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叫老猴王顿时丢了三魂和七魄。老猴王威严地咳嗽一声,摇晃着庞大的身躯,向孙卫红走去。孙卫红立时有点害怕,拼命往小公猴怀里钻。老猴王又威严地唧了一声,那意思是叫小公猴快快滚开。按照花果山猴儿国的法律,年轻的公猴这时必须向老猴王跪拜认罪,然后识相地溜之大吉。但是孙卫红长得实在太俊,让小公猴一见钟情,哪里舍得下这俏娘们呀?它竟色令智昏,傻乎乎地站着不肯挪步。老猴王生气了,发怒了,虎视眈眈,龇牙咧嘴,小公猴不予理会;老猴王大吼一声,小公猴仍不肯动弹。老猴王平生头一次遇到下属的挑战,怒不可遏,一下子扑了上去。要在往日,小公猴早就逃之夭夭。但是今天孙卫红孙小姐给它莫大鼓舞。它想,我已经长得武高武大,又学会了十八般武艺,难道还一直逆来顺受任你老家伙欺负不成?小公猴就抖擞精神,摆开了迎战的架势。但是,它面对的老猴王是个庞然大物;二猴相争,就像轻量级拳击手迎战拳王泰森,显然不在一个等级上。小公猴蹦蹦跳跳,左躲右闪,虽然灵活,但它有些怯阵,体能和心理都处于劣势。交手才两三个回合,肩上和背上挨了两爪子。老猴王粗大的双掌有十枚尖利如刃的指甲,把小公猴身上撕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小公猴再也不敢恋战,带着一阵唧唧惨叫,一溜烟逃出了花果山。
第三章 偷尝禁果(2)
这场猴战来似霹雳,去如闪电,眨眼工夫就结束了。花果山上的金丝猴,无论攀在树枝上的,趴在草窝里的,蹲在悬崖上的,全都呆若木鸡,悚然慑服,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初上花果山的孙卫红更是魂不附体,龟缩在一个浅浅的树洞里,红腚儿翘得老高,长尾巴簌簌颤抖,像摇曳于风中的一束狗尾巴草。
大获全胜的老猴王迈着王者的步伐,向孙卫红踱了过去。它伸出一只前爪,攥住孙卫红漂亮的长尾巴,轻轻把它从树洞里拽出来。然后,在它丰腴的红屁股蛋上嗅了嗅,亲了亲,前肢一抬,跨了上去。我的妈呀,老猴王的身子实在太沉,孙卫红一下子被压垮了。老猴王只好用两只前肢支撑着地面,把浑身觳觫的孙卫红压在身下,掏出金箍棒一样的家伙,从容不迫地挺进孙卫红的身体。忽然,满山遍野的金丝猴都听见惊天动地一声欢叫,随即,窥见鲜血哗啦啦流了一地。顿时,天上地下,飞禽走兽,都为老猴王行使初夜权的狂放之举,感到震惊,感到兴奋,却肃穆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完事之后,老猴王摇晃着狗熊似的身躯,迈着王者的步伐,懒洋洋地走开了。
此后,老猴王又多次强暴了孙卫红。开初,孙卫红极不情愿,后来半推半就,再后来,它就有求必应甚至频送秋波大献殷勤了。孙卫红发现,宠妃的地位可是同胞姐妹们梦寐以求的。现在,哪株树上的果子最鲜美,孙卫红就爬上哪株树上去大吃一顿;哪个草窝里最舒服,孙卫红就钻进哪个草窝里睡大觉。这种殊遇的取得,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它只需冲着老猴王撅起性感的臀部,它在花果山上就可以通行无阻,为所欲为。其他雌猴雄猴老猴幼猴们虽然气恼无比,时时向孙卫红投射妒火焚烧的目光,那又何济于事?孙卫红是花果山的大美人,是猴儿国的猴皇后,它朝小猴哥们瞪瞪眼,龇龇牙,谁敢不敛声屏息缩头夹尾退避三舍呀?
然而,孙卫红毕竟在枫树坪生活了三年,那是刻骨铭心、魂牵梦萦的岁月。在猴儿国闲来无事的时候,在花果山穷极无聊的时候,孙卫红会常常想起枫树坪,想起吴希声。而且还为它的主人演出许多轰轰烈烈的故事,甚至献出宝贵的生命,那都是后话了。
这天夜晚,上海知青队几个哥们坐在晒谷坪上乘凉,吴希声讲起他在苦竹院的历险记,害得张亮和蓝雪梅笑得前仰后翻,差点憋过气去。张亮大声嚷嚷:“吴希声呀吴希声,你真傻,你真熊!这是送到嘴边的仙桃呢,你也不尝一口!”雪梅也抿嘴微笑道